萧微第5部分阅读
萧微 作者:yuwangwen
都没说,毕竟娘娘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随便能议论的。 ”如果风当时看着李勉的眼睛,就一定能看到李勉有隐瞒的。只是那些隐瞒,是李勉一辈子都不敢跟人提起的。那晚独孤图大醉,一直拉着李勉,如狼嚎般呜咽的哭声李勉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无信,我这些年努力,都是为了她,她怎么不等着我。祈言,他太欺人太甚了,怎么可以那么对她!这次我一定打到祈言国破人亡不可,我要为云姐姐报仇!”……“李将军,云姐姐临去前有没有提起过我?”那时的独孤图是那么孤独,迷茫的期待的眼睛让李勉想起二十几年前,洛城那个孤独的蓝眼睛少年。
这些话,李勉是不敢跟眼前这个人说的,他在宫廷浸染多年,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永远埋在心底的。
风沉默了很久,李勉也不敢打断他,这个主子虽然看着他长大的,对人也很和善,但是李勉却总在心里对他有一分畏敬,或许是那些不敬意流露出的冷酷,跟他的主子是那么的像吧。
“李将军,辛苦了,也回去歇息一会吧。晚上我们还要和白将军商讨两天后的战事呢。”风终于挥了挥手,让李勉回去,李勉也无形中松了口气,生怕这个主子再问一些他难以回答的话。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7
第二个意外
这边,我一进入后院,便见萧然飞奔而来。
“姑姑,快回来啦。你刚才是不是救了一个人?”看萧然神神密密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救人是我的职业。
“是啊,是跟殿下一起去番月大营的将军。”
“不是那个啦,还有一个?”萧然在干吗啊,不就早晨太匆忙,没来及叫她也去看看么,不会又想什么怪点子吧?
“姑姑,你别老以那种眼光看人好不好?”萧然显然看出了我一脸的戒备。
“也是跟殿下一起去番月大营的人啊。”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对了,就是他,你知道他叫什么么?”
“好像听殿下他们都称他凡吧。”
“那你知道他姓什么?”果然有事,看萧然一脸跃跃,心中一动,莫不是萧凡?不会的吧,景是不会同意萧家的人重新入仕的。
“姓什么?”我装作毫不在意的问。
“姑姑,你就不能表现的好奇一点么?”萧然显然对我的态度不满意,“他也姓萧,他是凡哥哥啊!”
看着我一脸的诧异,萧然很显然很满意自己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我有点不相信。
“早晨我一起来,去看你,才发现你已经不在房间了。我拉过小碧一问,才知道你去东院看那个刚从番月大营回来的叫凡的病人了,我正想也去看看,路上碰到秦公公匆匆忙忙的,拉住他问谁受伤了,可他好像很着急,只随口跟我说了句“萧侍卫”就离开了。哎呀,我一想,可不,这侍卫姓萧又叫凡,可不是我的凡哥哥么?”
萧然眉飞色舞的说着,“我本来想直接冲进去看看的,可一想,姑姑在那里呢,要是凡哥哥,姑姑肯定知道了,那我还是回去等姑姑好了。可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姑姑回来,还是忍不住自己跑去看看啦。我去东院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原来大家早都走了。”
说到这里萧然似乎有些生气没有人照顾她的凡哥哥,“于是我就自己走进去了。”
当萧然刚走进凡的房间,就听见一声轻喝:“谁?”原来巧好这个时候凡醒了过来。
“你是谁?我叫萧然。”
“什么?趴在床上的年轻人猛地转过头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长的这么好看?有没有天理啊?萧然在心里哀呼,二十二三岁的年龄,鬓毛斜飞,一双幽深的眼睛正从上到下大量着萧然。
哎呀,发什么呆啊,萧然差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听说你叫萧凡,我叫萧然,不知道你认识不?”这丫头,哪里有这样问人话的。
忽然,凡就笑了,露出一口细致的白牙,而且是越笑越厉害,到最后扯到身后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还在笑。
“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么?”萧然瞪起一双圆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那个龇牙咧嘴又笑得不亦乐乎的家伙,不过怎么他的笑起来很眼熟的样子?
“你是凡哥哥,对不对?你一见面就欺负我!”萧然一下子扑了过去,保住了已经渐停大笑的凡。
“呵呵,丫头极性不错么,还记得我是你哥哥啊?”凡的笑容里充满了宠溺和惊喜。
“你真的是凡哥哥么?”萧然觉得自己快乐死了,十几年第一次再见亲人,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语的。但是记得凡哥哥总是很严肃啊,怎么笑成那样?不会自己和姑姑都记错了吧,凡哥哥根本不是那么冷酷呢。
“哎呀,丫头,快放手啊,我的伤被你压得更好不了了。”萧凡突然也学着然的声音大嚷了一句。
吓得萧然赶紧放开了章鱼爪,却发现哥哥却在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才知道凡又在逗她,刚才她根本没压他的伤么。
“你又骗我,哥哥,你长大了,怎么变得这么坏啊,以前你不都是一幅很酷的样子么?”萧然突然很好奇,这真是哥哥么?
“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姑姑呢?”收起嬉皮笑脸,凡果然像个严肃的小老头,问起话来跟刚才的亲切一点都不一样。
“你没看见?刚才给你处理伤口的就是姑姑啊?”
“我刚才睡着了,并不知道是谁处理的伤。你和姑姑都回来了?怎么跟殿下走在一起了?”凡似乎有很多问题。
“好了,哥哥,你伤还没好,以后我们有时间说这些。我去找姑姑,姑姑知道是你,肯定很高兴呢。”心动不如行动,话刚完萧然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留下一脸诧异的萧凡,“怎么跟姑姑成了一个性子,说话做事奇奇怪怪的?”
听萧然叽叽喳喳连比带画的说完整个经过,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是萧凡。看风儿对他的态度,说明他们的交情应该不浅,景怎么会让凡跟朝廷的人有纠葛呢?我有些想不通。算了,这些留着以后问吧,我得先去看看凡。还带着一分好奇,萧然的描述的萧凡似乎跟我印象中的那个人小鬼大的孩子不一样呢。
“姑姑,真的是你么?不过,你怎么这个样子?”真是时光飞快啊,当年的一个八岁小娃娃,已长成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了。
“是啊,突然想回家了,再说然然都这么大了,我再不带她回萧家,恐怕她连家人都不认识了。”这个问题我不想多说,而事实上也就是想回家了就回家吧。
“姑姑,真的是你,不管怎么伪装,可你的声音一点都没变呢,跟当年一样。这些年你们都去哪里了?开始几年,爹还能打听到你们的踪迹,可后来越来越打听不到你们的消息了。”
是的,是我故意不让他们找到的,我发现景派人跟着我,刚开始并未在意,后来觉得有些烦躁,便摆脱了跟踪的人,之后只要一发现有人打听我,我立刻换地方,最后可能也是景发现我的不耐烦吧,就没再派人打听我了。这些我当然不愿意跟凡说,只淡淡一笑,“凡儿好好养伤吧,两天后就要开战了,我们的事以后有时间再说。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跟了二皇子的?”
难道这些年我不在,景真的变了个性格?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凡才对我说,“在姑姑走后的第六年,二舅有一天来了我们家,他带来一个消息,说皇上在为各皇子选陪读。爹跟二叔谈了很久,第二天就让我跟舅舅来到了京城,后来二叔把我送进了皇宫,我便成了二皇子的伴读。”
“那么你跟二皇子,也已经八年了?”原来是这样,景,你是这样的来弥补我么?
其实凡何尝不纳闷父亲的做法,祈国萧家,世代从商,很少有家族子弟入仕,似乎政治成了萧家人的禁忌。其实祈国开国之初,萧家是支持祈国建立的五大家族之一,只是后来萧家人积极从商,渐渐远离官场罢了。但这也只是表明现象,萧家世代与其他四大家族或皇家通婚,控制着祈国近乎一半的财力,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皇商,影响政治的势力是不可想象的。虽然萧家也有少部分人不愿从商而步入仕途,但以景淡泊的性格来说,应该不会是喜欢参与官场争斗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时间根本不够我们想这些的。
“我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先生和然兄弟都在这里啊。”是风推门而入。“凡,好些了么?”
“我好多了,多谢殿下关心。”看风走了进来,凡似乎挣扎着要起身。风忙止住他,“凡,我说过没有外人在,你不用那么多礼节,我们是朋友啊!”对凡的礼节风似乎提醒过很多次。
“对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先生,是不是凡的伤又重了?”
“不是的,风,其实……”凡接过话头,正打算解释。
“其实我是他妹妹,他叫萧凡,我叫萧然,这是我们的姑姑萧微。我们是一家人大团圆,正在上演相认泪汪汪呢。”然然突然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相拥而泣的动作。
我本来想阻止他们说出我的性别的,但一想还是算了吧,我本也不想瞒着风的,再说历城萧家或许有个萧四小姐,但绝不会有个萧三公子而不为世人知的。
“原来这样,难怪,那晚我听先生的歌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那声音绝不会是男子的。”风似乎为自己找到一个答案很高兴。
“那殿下不怪小女子的欺瞒吧?”
“嗯,原来你是个女孩子,难怪……”这话显然是跟然然说的。
“难怪什么?难不成就因为我们穿了男装,你就要杀我们的头不成?”萧然显然会错了意。
“我是说难怪你长得有几分女气。”风很不客气的笑了一声。“还有,我怎么会怪你们呢,是四姑姑对么?我听凡跟我提起过你,不过没想到还有缘一见呢。”
“这不见到了么?风儿不怪罪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呵呵,我十岁时凡就是我的伴读,我们相知甚深,我也可以叫你姑姑么?”
“当然可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喂喂,你们有完没完啊?我饿了呢,你们还要不要吃饭?”萧然真是很会打断气氛,看我们三个都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煞风景,还在那嘟噜,“都大中午了,什么话不能吃完饭说么?”
“好吧,我们去吃饭,别饿坏我的然妹妹。”风很显然好脾气的哄着然然,“凡身体不便,一会我让小碧给你端过来。”
说着,便很自然的拉起然然就走,还不忘对我点了下头。
老远还听萧然在那抗议,“谁是你妹妹了?”
“凡,你先休息一下吧。回头我有些话问你,想必你也有很多话问我跟然然,不过,别着急,我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以后慢慢聊吧。”我临走前叮嘱了凡几句。这些年想必发生了很多事,我必须弄清楚。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7
安园闲语
而剩下的这两天我们跟凡并没有时间多交谈,因为开战在即,边城的守城将领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而风作为督战二皇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凡作为风的贴身侍卫,自然不能因为一点小伤而真的躺在床上休养,当天下午就起床跟着风去了白将军的大营。是夜,很晚才回到安园。
无聊的逗着池塘里的小鱼,已经哀叹了几十遍了的萧然,又重复的哀叹了一遍,我实在受不了她的毛躁。这样的性子,如果将来嫁个大家族作媳妇,不三天她就受不了了?不过也不能怪她,跟我闲散惯了,哪里经得住像这样的,在一个小院呆上两天都没出门?如果不是风和凡严令不准她出门,恐怕她早就野得不见影了。
我坐在池塘边的栏杆边斜斜的歪着看书,听萧然在那里又开始都阿依达。
“你说,阿依达,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这种情况下,萧然当然不敢触我的霉头,只敢找小阿依达开涮了。
“不好,凡哥哥说了,不准你出去,说外面要准备打仗,很乱。”阿依达虽小,可一点都不含糊,知道这个责任可不能随便抗。
“好你个臭小子,才认识几天,就凡哥哥,凡哥哥的,我还是你姐姐呢?都不向着我些。”萧然马上把这两天的火一下子都发出来了,原来她就不耐烦阿依达对凡的亲近了,即使是态度亲近也不可以。
“算了,不跟你计较。那你说小弱为什么可以出去?我就不可以?”
“小弱是狗!”这小孩,倒真有凡小时候的几分功力,气死人不偿命。
“什么?你这个小破孩,拿我跟狗比?”一场追逐游戏又开始了,这一上午,这个戏码都演了四遍了,然然还不烦啊?
不过,似乎阿依达这两天有些不对劲,尽管还是一幅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样子,不过我总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行了,够了然然,别闹了。阿依达,过姑姑这边来。”
阿依达很听话的走到我身边,我端详了他的眼睛半天,果然有些不一样,他似乎有些焦躁和疑惑,“阿依达,你是不是不舒服?”
见我端详他,阿依达早低下了头,半天才说,“这个地方我来过,四年前,我阿爸带我来的时候就偷偷进过这里。”
这一说我骤然惊醒,这里不是叫安园么,听说是一位调离京城的安姓官员的故居,安莎也姓安,而且是七年前和科尔西从边城逃走的,两年前科尔西还带着阿依达偷偷进到这里,莫非?也许这个猜测还真靠谱,如果是真的,我岂不帮阿依达找到了亲人?
“那你阿爸当时说了什么没有?”
“阿爸什么都没说,只是带我走了走这里,那时这里并没住人,所以很安静。”
看来阿依达也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以后找到安家的人再说吧。再说安莎临死前的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无法说出口的事,既然安家人都已经回到京城,那就等以后见到再说吧。
“哦,也许只是看看吧,阿依达不要想多了。好不好?”
“嗯。”简短的点了点头,阿依达遍走开跟小弱玩去了。
果然是小孩子,好哄啊。
“小碧。”我招手让远远经过的小碧过来。
“先生有什么吩咐?”小碧一看就是个乖巧的孩子。
“也没什么事,回头晚些,你们爷回来,不管多晚,你都来告诉我一声。”说实话我真不放心他的伤呢,这些天都在劳累,身体怎么受得了?
“好的,先生,我会告诉您的。那我先去忙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小碧。”我沉思了下,“你是跟殿下一起来边城的吧?”
“是的,秦瑞是二皇子殿下府上的,我本是宫里的宫女,皇上不放心殿下,让我跟着来侍候的。”
“那么说,你服侍殿下,也不过这几个月?”
“是啊,不过殿下对下人很好,很少打骂下人,不过……”
“不过什么啊?说来听听,没关系的,我们不会跟殿下讲的。”
一听我的保证,小碧的兴致那上就来了,果然还是个小女孩,这么轻信。“二殿下人虽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跟人有疏离感。但是他对每个人都很温和有礼,又让人不自觉得靠近。”
“呵呵,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你才这么夸他啊?”听见有热闹萧然早蹭过来了,阿依达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听萧然的打趣,小碧脸一红,“才不是呢,宫里的人都这么说呢。”
“那你赶紧跟我说说,你们宫里的人都怎么样啊?你们有几位皇子,都是什么性子啊?是不是都跟风一样长的那么好看?”萧然一听有可打发时间的东西听,马上兴致大好,拉住小碧就坐在栏杆前的长凳上,一副长谈的架势。
小碧一看大家都眼巴巴的听她说起宫里的事,也兴致高起来,干脆坐了下来,细细说起皇家事,看来每个女人都有八卦的天赋,这些常年在宫里的宫女太监,不就是靠平时传一些宫里见闻做娱乐么!遇见我们这样几个没见过皇家世面的草名,不正是宣传八卦的好对象啊!
“皇上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皇子们总体说都很有才华,也都长得很好看。大皇子天是楚妃所出,楚妃在皇上的身边最久,而且还是楚臣相的女人,在宫里可傲了,大皇子么,脾气暴烈,骄傲自大,经常一点小事就拿我们下人出气,不过他在皇上面前很受宠呢;长公主和三皇子迢都是柳嫔所出,柳嫔在宫里地位不高,很是和气温顺,所以三皇子也是几个皇子中最善良和顺的;四皇子雨今年才十一岁,是圆嫔所出,还是个孩子还不见什么特别之处;五皇子橓,才五岁,生得粉雕玉琢,可是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他的母亲是丽贵妃,多年受皇上专宠,皇后早逝,这些年都是丽贵妃管理后宫,所以五皇子也是众目所瞩,而且才五岁就封王了呢,是皇子里唯一一个,大家都偷偷议论他也许会封为太子呢。另两个公主一个十四岁,一个八岁。”
说起这些宫里闲事,小碧果然是津津乐道。封王未必是好事,也许一开始就是掩人耳目罢了。“不过,后面的话千万不可跟二殿下提起,二殿下要生气起来,可吓人呢!”
“为什么啊?难不成他要当皇帝?”这个萧然口无遮拦。
一听这个小碧一蹿而起一把捂住了萧然的嘴巴,“我的小爷,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要杀头呢。”私自议论皇家事务,本身就是犯忌,萧然这种话不管在哪说出去,都是犯忌的,难怪小碧的惊恐。
“那风呢,你没告诉我们他的身份地位呢?”
“二皇子么,其实在几位皇子里身份最为显贵的,他是先凌皇后所生,是皇上的嫡子。”
“啊,那他还争什么啊,嫡子不都是最有身份的么?”萧然说的不错。
“嫡子的身份是很显贵,可是二皇子就不一样了。她的母亲凌皇后是当年乱党凌青的女儿呢。凌家当年叛乱,被皇上满门抄斩了呢,凌皇后也因此受到牵连,听说本也要赐死呢,后来因怀了龙种,而被打入冷宫,降为凌妃,不久后产下二皇子。才半年凌妃宫里起火,凌妃也就烧死了。后来死后又被皇上恢复了后的名号。不过……”小碧显然也有些害怕,有些话可不是她敢乱说的,但是还是受不了萧然的眼神诱惑,还是说了下去,“听说凌妃宫里起火,是有人故意的。皇上觉得凌妃死的冤,才又恢复她的后位名号的。”
我心里一惊,果然,谣言能害死人啊,这样关于帝后的谣言居然扩散的这么广泛,祈言帝啊,显然对后宫管制的不严啊。
“哎呀,各位爷,今天的话各位只管左耳进,右耳出,可千万不要当真的啊,要是传到殿下耳中,小碧这条贱命可要掉一层皮呢。”我知道,历朝都对太监宫女议论主子管的很严,小碧也算是犯忌了。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8
备战
夜凉如水,这天也入秋了,再过些日子就入冬了吧?这北方的天冬天来的总是很快。冬天来了,番月的大军应该不好过吧,草原上的人,夏秋是他们草原人的黄金季节,而一入冬,草原枯萎,动物冬眠或迁徙,草原人圈养的羊马等牲畜都缺粮,军队的供给也会受到影响。独孤图选择这个时候开战是明智的,再等两个月,番月大军的供给应该会紧张起来,所以独孤图必须要在大雪封山前攻进祈国的城镇,这样才能有充足的后备。
那么,风他们能有如此充足的迎战准备么?独孤图此人从小就会韬光养晦,心机深沉,这些年的历练,应该越发的老练吧?我细细的想了一边边城附近的边境分布,如果我是独孤图,绝不会以边城为主攻,边城是祈国重要的边境要地,祈国西边的军事中心设在这里。多年的巩固发展,边城现在抗击番月大军的经验丰富,守备充足,番月如果选择边城为主攻的话无疑吃力不讨好。
那么,独孤图会以什么地方为主攻对象呢?
正思索中,听小碧在门外轻喊了句,“先生,殿下回来了,说要见您呢。”
风儿回来了?
他还在书房,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仔细端详那张已经挂在墙上的番月地图,若有所思。我进来他似乎都没听见。
“风儿,不要太劳累了,休息一下吧,我看看你的伤。”才几天他似乎又瘦了些,对一个才十八岁的孩子来说,应付像独孤图那样狡猾的敌人,这负担也太重了。
“是姑姑来了啊,我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幼身体就好得很,恢复的很快的。要不你还是看看吧。”风挥挥手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旁边一张椅子上。
风的伤真是好的很快,毒几乎都清了,检查了下后背的伤口,也开始结疤。不过他的身体还是让我很担心。
“风儿,仗总是要打,独孤图其人心思缜密,善阴谋,却是心高气傲。这次他的目的是要和圣上一较高下,如果你能顶住他半年的攻势,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他太骄傲,如果让一个后辈就轻易的阻止了他侵略的步伐,他一定会恼羞成怒,那时你就会有机会了。”这些事本不该我开口的,但看憔悴的风,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几句。
风好像被我的话震慑住了,半天没说话,我也有些苦笑,真不该多嘴,这些话的确不是一个女子能说的出的。
“其实,我在外游历多年,在番月国也呆过将近一年,对于他们的国主独孤图还是听说过一些。”我似在说一件无关的事。
“不是,我没怀疑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风赶紧解释。其实,刚一听见我的分析,风心里的震惊很大。想起当初自己请缨来边城督军时父皇跟他说的一番话,几乎跟萧微说的一样,这个凡的姑姑还真不简单啊。
“殿下和白将军应该都已经商量好对策吧?那殿下就不要再伤神了,好好休息一下,后天吧。”
“姑姑请放心,我们对边城的守军都布置好了。我们的大军在李将军的带领下已经出发准备向北边的上沙镇进驻。哼!独孤图虽然狡猾,却也逃不出我们判断。他肯定要向北边守备较弱的上沙镇进攻,然后从北向南包围边城。”风似乎很有信心。
“殿下不可!”我心里一惊,不对!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我想起那个午后,那个蓝眼睛的少年用狡慧的眼睛笑嘻嘻的对身边另一个少年说,“我们就从最繁华的南门出城,他们肯定以为我要出城肯定要从偏僻的北门走,我偏给他们个反其道而行之。”
“大军已经出发了么?边城还有多少守卫?”原来是这样,以独孤图的性格一定会进攻的肯定是边城,别人以为他会选择守卫薄弱的上沙镇,而他一定会选择一个让对手太忽略的地方,那就是大军调离的边城。
“怎么了,姑姑?有什么不对么?”风见我脸色凝重,诧异起来。
“是有很多不对,独孤图此人狡诈异常,经常做些让人防不胜防的事。你们把边城的兵力调离,去镇守那些所谓军事薄弱的地方,正合了他的意图。我肯定,他后天一定会攻打边城!”
“姑姑如何如此肯定?”
“风儿,别犹豫了,你赶紧召集白将军他们,让他们派人把派出去的兵力都招回来。”我不管那么多了,无论如何这场战争,祈国都不能输!独孤图,你准备了二十年又何必呢?为了一些早已风消云散的事情。
看我说的郑重,风思量了一下,可能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好,姑姑,我马上召集白将军他们来安园商量。姑姑,你先等一下,一会可能还要麻烦你呢。”
我知道,军事重情,不是靠感情来定的,必须要分析透彻,不然一步走错,牺牲的可是上万兵士的性命。
“秦瑞!”风唤进在外伺候的秦瑞,吩咐到,“马上会同萧侍卫,去把各将领叫到这里来。越快越好!”
我不禁又苦笑了一下,看来他是要我参加他们的军事会议了。抬头就看见了那副番月地图,果然跟一般的地图不一样,用集中颜色标注出各个城镇的分界,一些简单易懂的符号勾勒出一些道路,河流,山川等等,不过这样的地图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们的那个时代比这精细百倍的地图都有,在这个年代就很希罕了。
“姑姑,看这地图画的是不是比我们常用的细?听说是根据一副祈国地图的思路而绘制的。”风有些恍惚,“真想看看那副地图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话,我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茬。“那副图,对殿下很重要么?我记得当初殿下就是去番月大营拿地图的。”
“嗯,是的,我是想看看那副图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父皇临行前特意吩咐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拿副地图。”说到这里,风抬眉一笑,“其实我们并不在乎独孤图会利用那副图来攻打祈国,以我国的实力还是不怕番月的。但是,那图对我对父皇或许都有份特别的意义吧,所以我一定要拿到!”
又不自觉的心口一痛,眼圈一酸,差点就要低下泪来,赶紧别过头去平息了下气息。
“姑姑怎么了?不舒服么?”显然的,风感觉到了我的不寻常。
这时凡敲门而入,也就打断了风的疑虑。见我也在这里,凡似乎吃惊了一下,跟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这小子果然跟小时候一样是个严肃的主,自从第一天看他哈哈大笑外,就没见他痛快笑过。
“各位将军马上就到了,殿下下午不都商量好对策略么?怎么突然又召集各将军?”
“一会就知道了。”
不一会,还留在边城的重要将领都来了。见我一个陌生人在,都有点吃惊,不过鉴于二皇子在此,也都没问什么。
风简短的把我刚才的分析向各将领讲了一遍,然后沉声问到:“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各位将军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没人出声,显然他们都惊呆了,这个想法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测,他们一时可能还都理解不了,最后目光都投向了白将军。
这位白将军,应该就是祈国开国五大家族的白家的人吧。自从凌家衰败之后,祈国的军事大权完全完全有皇帝掌控了,但是皇帝也要靠将军来带兵,白家就是其中一支重要力量。
白将军沉思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觉得殿下的分析很有可能,之前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一年,就是我守的南门,独孤图就是在我眼皮地下大摇大摆的从最繁华的南门走出洛城的。”白固城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一件往事,那之后,祈言帝大怒,将白固城从六品参军发配到边城从做一名守城士兵,防范番月的侵犯,以弥补他放走独孤图的过失。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白固城也已凭自己的实力做到将军,却还是不得皇上批准回京城,其中这个原因应该是主要的。但事隔太久,已经很少有人记得这些细节了。
“什么?独孤图是白将军放走的?”一听白将军的话,就开始有人惊叹了。
“胡说什么?白将军可是那种人?”风及时治止了这些人的臆测。“白将军,你可否说说当年的经过?”
白将军考虑了很久,半天才说:“当年的事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当天我喝了些酒,还嘱咐了守门的士兵几句,就回去休息了,至于独孤图是怎么走出去的,也不大清楚。”
“不过,独孤图当年的确是放弃了比较偏僻的北门,而从最繁华的南门大摇大摆的走出洛城的。看来此人年轻时就急攻心计,知道越是偏僻的地方越不安全,越是人们以为牢固的地方才最容易忽视。所以我觉得殿下分析的很有道理。”
白固城显然是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但是他最后的话却算是肯定了风的想法。最后的决定还是风了,面对一个督战的皇子,谁都不愿意出头承担这个也许会是致命错误的绝定。
这时风看了我一眼,我肯定的对他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就立即派人追回李将军大军,回护边城。”风果断的下了命令,如果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也就由他这个督战皇子承担吧。
“尊令!”一群男人齐刷刷的站起来。“等等!”眼看着传令兵就要出去了,我不由着急起来,“这样大张旗鼓的召回已经出发的大军,不等于告诉独孤图我知道你的计划了么?我们现在只需暗中召回一大部分兵力,留一小部分兵力继续前进,留下的这部分而且要声势大一些,佯装成我们全部的实力,而撤回的兵力不必回边城,而是驻扎在边城外,以备万一独孤图没有按我们预测的袭击边城,攻击其他的城镇我们也可以更快的救援。”
这下真是更糟糕了,本已不注意我的存在的将领们,齐刷刷的都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连凡都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白固城更是瞪似的看着我。
有时候我很懊悔,一个人可以掩饰相貌,掩饰身份,却无法长期的掩饰声音,可能我的声音真的很特别吧。第一个说这话的是李勉,这个白固城是不是也是对我的声音感兴趣了?
又讨论了半夜,如何在边城布置防线,准备跟独孤图大军作战,天都发白了,各将领才散去。而我早在提出建议后,向风告辞而出,不顾那些诧异的目光,我挺直身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我知道这样一出头,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平静,不过如果只是帮风的话,我并不后悔。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9
独孤图的战争
短暂的一天很快过去,风依我的意见悄悄撤回李勉大军,而在边城外北约一百里处的黄龙岗悄悄驻扎。
整整一天风和凡都未回安园,而是直接住进了军营。安园的人也都脸色凝重起来,大战前夜,我一直默坐桌前,等待着那战鼓雷鸣的时刻。我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某些人为了一些自私的理由发动战争,例如独孤图,他的野心,欲望让他发动了这场战争,让安宁了四十年的番月国民和祈国人都陷入一种无端的战争中,这对那些民众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和无辜?独孤图,你怎么可以如此顽固?
果然不出所料,太色未亮,战鼓就敲响,独孤图的大军果然朝边城凶猛涌来。战争就在离边城一百里的地方展开。由于祈国准备充分,加上李勉部在北边的突然出现,冲散了独孤图大军原有的布局,番月国强悍的铁骑并未占到什么便宜。从朝阳升起战到夕阳斜下,双方才鸣金收兵。第一次交锋,各有胜负。
这一次风并未亲临战场,而是在大营中指挥,如果不是白固城的拼命谏阻,恐怕风并没有那么听话能不亲上战场吧。
独孤图没占到便宜,而且损失了两千铁骑兵,看来要休养几天了。
又是半夜,风才脱着越发瘦弱的身体回来,凡儿也是背伤未好,却跟没事人一样,不眠不休。
他们一回来,我就赶紧赶过去给他们换药,检查伤口,看来明天我得亲自去大营守着他们,不然这样下去,独孤图打不走,他们自己都先倒下了。
“姑姑,你说,这独孤图下一步会怎么样?”在我帮他们换药时,凡简短的跟我说了今天的战场经过,风便似无意的问了我一句。
这叫我怎么回答?毕竟我未真正打过仗,这样真刀真枪的战争不是一点小聪明就能够取得胜利的。不过,对于祈国是一场保卫家园的战争,加上物资充足,有足够的息栖地,白将军等也都是有实战经验对番月军队及其了解的老将了,法治,祈言帝多年来对军事及其看重,部队无论是纪律还是组织都说可以是那个年代及其完备的了。孙子兵法中的道,地利,人和,将,法都具备了,只不过天时,祈国军士大都是从内地而来,对边关干燥的天气并不能完全适应;将,白将军他们面对独孤图那样的草原野狼来说,并不能算是一只合格的猎狗罢了。这一点太重要了,那么现在战略就非常重要了。祈国还有一个致命弱点,祈国国土都以城镇为单位,城镇是死的,只能守,而独孤图不同,草原的野狼是没有固定的家的,番月的大城镇都离边界很远,所以祈国要对付独孤图最好的办法只有守,或者孤注一掷,击敌千里,让他无暇逃避。但是,以边城现在的兵力来说,还做不到这一点,毕竟能有凌青那样将才的人太少了。风虽机智果敢,但太年轻了。如果祈言帝御驾亲征,或许跟独孤图还有得在草原上一较高下。
慢慢的跟风和凡讲明这些道理,我连自己都很吃惊,真的就不能拒绝这两个小鬼的诱惑么?怎么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姑姑,你怎么懂这么多?”风幽深的眼睛骤然一亮,好漂亮的眼睛啊!凡倒没第一次那么吃惊,可能小时候见惯了我的怪异吧。
“我游历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找了个这么俗的理由塞搪。
“那么姑姑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有等待了,等待独孤图打哪儿,我就在哪设防?不,我不想这样守成,我觉得真要较个高下,还是要放弃地域城池,跟独孤图在草原上比一比谁是更凶残的狼对。”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风说的何尝不是,跟一个没有踪迹的对手较量,最好的办法也是放弃自己的枷锁,让对方找不到还无法接近你的地盘,但是我实在不放心年轻的凡这么冒险。
“那你找到对付独孤图三万铁骑的办法么?”当年凌青靠弩兵的办法对付独孤不也的两万骑兵,用一万兵士加数千万枝弩箭才得以胜利,那种方法伤亡太大消耗太大,这一点风也知道,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弩兵的。
“其实还有一种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只要我军兵士强,伤亡就会少。”我想起梅尔吉布森主演的《勇敢的心》上,他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对付英格兰骑兵的,不过双方实力玄虚太大,芝华氏等才以失败告终。
“用长枪,长弓,飞斧等制成长矛,一列列士兵手持长矛长弓等专刺马蹄马身等,或用飞斧飞掷,马受惊或受伤,必然秩序大乱,骑在马背上的骑兵骑术再好也会翻下马背,前面的马队已乱,后面的马队冲式必然减弱,这是以我骑兵冲入敌人骑兵之中,这样敌人的铁骑不就被冲散?”
“姑姑说的果然不错,明天我马上告诉白将军准备长枪,长弓,飞斧等。”风果然大喜。
日子或许过的很快,或许很慢,两个月过去了,番月和祈国都拼尽人力物力消耗在这场战争中。
风很有军士指挥的天赋,毕竟小时候他受过很多系统的军事培养,他只是缺乏经验和实战,慢慢的他的机智和狡诈也在这场战争中体现了出来,很多时候一些战法他跟我几乎都能同时想到,我都有点吃惊他的领悟力了。他似乎对我也越来越依赖,现在我跟他一起的时间都快超过跟然然了,更别说凡了,凡是将士,比风更忙,有时候几天我都看不到他,然然更别说了,烦的差点偷偷跟大军出征了。吓得我从此去风的大营也带着她,生怕她一任性给我闯了什么乱子,这可是刀枪不长眼的战争啊,她以为是过家家啊。
那次,我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绘制出番月与祈国的边境地图,用现代绘图的方法,跟风拿回来的地图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