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微第4部分阅读
萧微 作者:yuwangwen
饭吧?一起用吧。秦瑞,摆饭吧!”见我心神不定的样子,风可能以为我是太惊讶了,所以并不在意。“对了,秦瑞,去把萧然和阿依达也叫来吧,也算是我作为主人的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果然,萧然在听说风是当今二皇子时,瞪大了眼睛,细细的将风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一点没有打算行礼的征兆,还不时点点头:“不错,不错,倒有几分架势呢,果然龙生龙,凤生凤啊,生的眉时眉,眼是眼。”
真不知道,萧然是在称赞风还是在贬他。也许这就是萧然的可爱,多年江湖渲染,还浑然不懂勾心斗角,世事险恶。也许也是我的故意纵容,教她的总是善良和平淡。也许是我的私心,我只想萧然永远简单快乐,永远不要接触丑陋和邪恶。
“然然就这样,从小跟我没大没小惯了,不懂礼节,殿下别见怪。然然,阿依达,给行礼。”
“哦,还要行礼啊?”一听我说要行礼,萧然马上睁大了眼珠子抗议起来。
“免了吧,我也不在乎这些虚礼。然公子天真未泯,我很喜欢的很呢。”
听说不用行礼,萧然马上眉开眼笑来,拍着手:“叔叔,可不是我不行礼啊,是殿下不要呢。”
有丝怪异的气氛,被萧然一闹,一下子轻松起来。
饭菜一摆好,我们也都未推辞,按次坐了下来。
“我有伤,不能喝酒,先生喝几杯吧。”秦瑞端来一坛酒,给我和萧然都满上了。
我是要喝点酒,酒能使人安心,也能让人忘记很多东西。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1
闯营
“喂,我说二皇子殿下,你怎么身为堂堂督军皇子,怎么一个人跑到敌营里了啊?”吃饭说话的毛病,是我和萧然两个人一起时的习惯。我总是怀念前世,一桌子的人围在一起,吃吃喝喝,热热闹闹,多么的自在惬意,而在这个世界这种小小的奢侈都被剥夺了,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的太多。
似乎已经习惯了萧然的不讲礼节,风并没有责怪萧然的不礼貌问话。其实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他怎么可以一个人贸然闯敌营,难道他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其实,我不是一个人去的。”风的声音多了份担忧和苦涩。“我们派了几个人试图跟独孤图谈判,我是化妆成跟班瞒了白将军他们去的。”
“这样啊,那怎么只见你一个人啊?其他人呢?”
“其他人?”说到这里,风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来,“他们应该都已经不在了,即使活着也被独孤独关起来了吧。哼,独孤图,好个狼子野心,我一定不会让凡他们白死的。”
“啊!原来就你一个人逃出来了啊,好危险啊。”
“你们也太天真了,独孤图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大举发兵,绝不会因为你派几个人去跟他谈点小恩惠就放弃战争的。”我插嘴到。
听我的分析,风也点了点头,“其实我也知道,他不可能退兵,不过,我们必须得去。番月经过几十年的养精蓄锐,已经不是当年兵败衰弱的番月了,不知己知彼,我怎么能赢呢?还好,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这番话虽说的轻巧,却透着无比的沉重,一场战争关乎千万生灵,对祈国,对一个第一次督军的皇子,这场胜利应该很重要吧,不然他也不会以身涉险。
“那你也不要自己去啊,你是皇子,随便发一号令,就有人去送死啦。”萧然还是不解。
“不,我要亲自去看看,体验下番月士兵的士气。听说番月国主独孤图是一代枭雄,我想先一堵他的风采。再说……”说后后面,风有些吞吐。
“再说什么啊?”
“独孤图继位也是近十年的事情,他的少年时代是在洛城度过的,直到二十年前才回到番月。他在洛城时,一直表现是个碌碌无为的异国王子,成天寻花问柳,骄傲自大,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他回到番月时,当权的是他的哥哥独孤石,但他经过十年的经营,杀了兄长,而登上番月国主的位置。”说到独孤图的这些事迹时,风表现的很平淡。
“哇,那个什么图来着,怎么连自己的兄弟都杀啊?好残忍!不过,那跟你去看他也没什么关系啊?”萧然虽然对独孤图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她还是对眼前的关系更在意些。
“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据传碌碌无为的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再说……”风又顿住了,显然有些话,他无法说出口。
“又怎么了?”萧然显然不耐烦了。
“听说我母亲当年很赞赏他,说此人‘一代枭雄,不可不防’,可我父皇并未在意,还是放他回番月了。”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许当年的情景并不只这么简单,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罢了。
“祈言,今天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跟你斗,不过你记着,如果我独孤图有出头的一天,终会抢回我想要的。不管她是谁,我一定会抢回来。”一个少年,倔强的挺直身子,对着那把放在脖子的剑毫不在意,而对旁边一个少年打扮的人微微一笑:“今天的事我不后悔,即使你杀了我,下辈子,我还是会这么做。”他的眼睛居然是蓝色的,在阳光下发出蓝幽幽的光芒。
“哈哈,有你这句话,独孤图,我不杀你,而且还会放你回去。你不服气,我就等着你,等你回来,看你能不能赢我!”剑主人似好不在意的收回了剑,一身傲气。说完,不再理会少年,尽自拉着旁边的少女转身走去。
“陛下,真的要放了独孤图?不后悔?臣妾断定,二十年后,独孤图必然成为祈国第一大敌人。”女子柔柔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嘲讽。
“哈哈,这不正是爱妻想的结果么?如果我杀了他,你不要恨我一辈子。”男子的声音很温柔,不过细听倒能听出一点咬牙的声音。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少年终于移动身体,跳上旁边的一辆不显眼的马车中。少年沉默了很久,突然眼光触到旁边一个小包裹上,慢慢的少年打开包裹,除了几件年轻男子的衣物,还有一卷类似画的东西,少年不经意的打开。一会少年的脸色突然后苦转悲,小心翼翼的收拾好画卷,少年钻出马车,扬起马鞭,消失在夕阳之中……
逝者已逝,不可追忆。
“哦,就因为你母亲赞赏他,你就要去看看啊?”
风对萧然毫不留情的直白有些尴尬,嘴角扯了扯,有些苦涩的味道,“我母亲在我半岁时就过世了,她留给我的东西太少了。”
我端着酒杯的手又不自主的抖了一下,不过他们都在听风说话,并未注意我。
“哦,你好可怜呢。不过,你别伤心哦,我母亲也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离开我了呢。不过,我过的很快乐啊。”好心的萧然,马上同情心泛滥了,“那你到底怎么受伤的啊?”
“我来到边城后,番月大军已经在蠢蠢欲动,但是对敌方的情况我们并不能十分的了解。于是我们决定先派几个人去谈判,伺机观察敌营的情况,我听说独孤图身边有两份详细的地图,一份是祈国的,一份是番月的,里面地理形势,军事要地都非常详细。所以,我们必须要拿到这两份地图。”说到这里,风顿了顿。
“当然,人选很快就敲定了。不过我的加入,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毕竟在独孤图的眼皮下偷到地图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决定亲自去。但是,我知道,白将军肯定是不会让我去的,而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冒险,所以我化妆成士兵,跟着谈判队伍去了独孤图的大营。”
“那后来呢?”萧然果然是个好听众。
“后来,后来,我们就去了,很快就被发现了。后来我受了伤,独自逃了出来。其他人都没能回来。”显然,风已经不想再谈这个问题,我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这样啊?没有更精彩的?”萧然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
“赶紧吃饭吧,都凉了。”我瞪了眼萧然,不让她再追问下去了。
事情的确没有风说的那样简单就结束了。那些情节我们也是在很多年后,才听风娓娓道来的。
那天,祈国派的代表是镇守边城多年的李勉将军,随后带着五个竞选出来的勇士,还有风贴身侍卫凡,加上风偷偷化妆跟了去,一行八人。刚开始连李勉都未发现风的随行,直到步入独孤图大营才发现,可为时已晚。
还进入独孤图的大营,远远就听见士兵操练的声音,更有仿佛千军万马的马队声,那一定是番月国最厉害的马战。风他们知道,这是独孤图对他们示威。
他们一行进去后,独孤图并未见他们,而是将他们八人分了四个帐篷招待起来。一看那架势,营帐旁满满都是番月士兵巡逻,看来是要把他们当囚犯困起来了,更别说刺探什么军情了。
第三天,李勉在帐中大闹,要见独孤图。这次独孤图倒很爽快的接见了他们,不过只准李勉一个人进去。在李勉的坚持下,风以侍卫的身份被带进了独孤图的大帐。
只见整个大帐足有普通五六间房大,简单粗犷,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大帐中间,座上铺着一张虎皮,一双蓝色的眼睛隐隐有丝戾气,八字胡,眉眼高挑,身体健壮,整个人充满霸气,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男子。两旁分别坐着几员番月大臣,后来风才知道,那左边是番月的大将迈尔木,八丹,独孤图的叔叔独孤佑,右边是番月的宰相夏君治,大臣阿才,麦喀等。中间的男子身后居然是一幅详细的祈国地图,此图显然不同于那个年代的一般地图,地图用各种眼色划分的很清楚各州县,各地方的名山,要塞,交通一一有简明的标注,此图简单明了,没有这个年代地图的模糊拖沓。风看得心一惊,果然有这东西存在。
“见到我大汗,为何不跪?”迈尔木轰隆的嗓子仿佛要振破蓬顶。
“我乃堂堂大祈国三品将军,为何要跪你一个番国君主?何况,当年独孤汗可还是仰仗我们国主才得以留命呢!不知独孤汗,是否贵人多忘事,已经忘记了呢?”李勉当年是亲眼看见祈言放走独孤图的人之一。
“大胆,敢侮辱我大汗,来人啊!”迈尔木马上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迈尔木将军,你歇歇火。李勉将军毕竟是客么,我们做主人的怎么能如此粗鲁呢?是不是李勉将军,故人重逢,我们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后面的话是对李勉说的。很有磁性的男中音,不紧不慢,不急不噪,独孤图果然不是个一般的主。
“不,喝酒没兴趣!独孤汗,我此次来只是提醒你,而且祈国和番月两国和平相处四十年,边境安宁,人民安定,发动战争,必定会引起民不聊生,对祈国对番月都不是件好事。请你三思。你屡受我国主大恩,断不可忘恩负义!”李勉真不愧是令番月国屡屡头疼的飞将军,说话软中带硬。“而且,现在开战对独孤汗来说并不是好时机啊,番月现在还内乱不已,国力受削弱,而我们大祈,正是国力强盛之时,真是开战,你们肯定会吃亏的。”
“哈哈,李将军,咱们今天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二十年一别,李将军怎么变得巧舌如簧了啊?这样吧,将军肯定是嫌本汗这几天怠慢了,今晚我设宴给将军洗尘怎么样?”独孤图好像完全没听见李勉的话,看来这些劝战的话,说也无义了。
风一进来就在偷偷打量这个大帐的布置和番月的那几个大将,转了一圈目光扫过独孤图,发现后者也正好向他看过来,明显的独孤图身体一僵,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
随着李勉走出独孤图的大帐很久,风还在思索独孤图这样的布置有什么目的。风能感受到,独孤图在说设宴之时,又看了他一眼,很快,但风还是发现了,那个带着些探究的目光,让风有些不自然。难道他发现了些什么?不可能,这里的人都不可能认识风,那么独孤图的眼睛里怎么有一种在看熟人的感觉?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4
独孤图的晚宴
晚上的盛宴很热闹,李勉一行八个人都被邀请去参加聚会。
“来,我的勇士门,为我们祈国尊贵的客人干一杯。“独孤图首先端起酒碗,招呼着众人。
“大家知道我们尊贵的客人是来干什么的么?”独孤图继续高呼着。
果然不安好心,故意要我们难堪啊。不过来敌营之前我们就已经想到这种结果了。
“我的勇士门,他们是来劝说我们休战的,你们说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震耳欲聋的回应让独孤图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为我们客人狂欢吧,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勇气我们的决心,也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无礼之人!”
“哈哈哈哈……”夹杂着蔑视,胜利的笑声响彻草原。
番月的将士们都开始狂欢,为侮辱了祈国的客人而翩翩起舞。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上座上独孤图正抱着一个舞姬卿卿我我,其他的人也都开始醉的东倒西歪。哼,号称番月的一代枭雄也不过如此,大敌当前还在开盛宴,带舞姬来战场。
风知道这也许是他们的机会,也许是独孤图放的烟雾弹,但不管怎样,他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了,所以必须要赌一次。和凡打了个眼色,他们俩借小解之机悄悄退了出来。
敲昏了两个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风和凡假装巡逻,慢慢向独孤图大营转过去,一路上也遇见两个盘问的,不过也都随口问问,现在大家都在狂欢,守卫似乎松弛了很多。很顺利的摸进了独孤图的大营,让风觉得一切太简单了,不过已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
很顺利的解下那幅祈国地图,原来并不只一幅,下面还有一幅,借着微弱的柳叶风光线,粗略一看,原来是以同样方式制作的一幅番月地图。真是一举两得。
一切似乎都不太对劲,这里太安静了,也太顺利了些,风敏感到不对,可已无退路。
风和凡,一走出大帐,两只脚就跟钉在了地下一样,原来不禁独孤图,还有刚才那些喝得舌头都开始打弯的大臣门,都齐刷刷的等在外面。果然,没这么简单。
“两位,不好好吃酒,跑到孤家大帐中做什么呢?”独孤图居然还是一幅闲适的模样。
“既然大汗都已经看见了,还要问我们做什么?”说话间,风已抽出柳叶风向独孤图扑了过去,这个时候如果控制了独孤图,他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了。可独孤图似乎早有准备,风的身形一动,他立刻向后一翻,骤是风的速度极快,也只划破了独孤图的一片一角,一击不中,已经没有机会了。
“是柳叶风,果然,我没有看错!”独孤图又呵呵一笑,不过这次的笑声里似乎多了些苍凉。
“除下你的伪装,我要看看你到底是谁!”独孤图的声音不再风淡云清,这时才是一个冷酷的王者的声音。
“凭你,也配!”风冷哼到,向身边的凡轻声到,“一会我们冲出去,一定要抢到马,然后向南边的孤山转移。”
“哈哈,好,有志气,来人!”
是李勉他们六人,此时都被独孤图捆住了押了过来。
“怎么,你主子在这里,还硬呢。卸下你的伪装,不然,我就要李勉的人头。其实,你也不必打其他主意,你今晚还能走出我独孤图的大营么?你看看你的四周。”果然不错,四周都已经布满番月的士兵,一层层,不下万名。
“不可!”李勉突然大叫了一声,“独孤汗,有句话我想跟你单独说说,你让你的士兵退后十步可以么?我现在这个样子在你手里,你还怕他伤害你么?”
犹豫了一下,独孤图挥退了番月的士兵和大臣,那些大臣似乎有些反对,但想到独孤图的独裁和残忍,也都不敢啰唆什么,齐刷刷的后退了十步。
风也很诧异,他离独孤图和李勉也只有五步远而已,却也没能听见李勉到底跟独孤图说了些什么,看来是李勉是故意不让风听的。
听完李勉的话后,独孤图看了风很长时间,“果然很像,那双眼睛,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她的……”独孤图的声音有些凄凉,后面的话已低不可闻了。
“李勉,看在她的份上,我不为难他,可你们,哼,以为我独孤大营是好闯的么?我决不会放你们回去的。”端详了风半天,独孤图转身对李勉他们几位狠狠的说道。
“小子,今天我就看在一位故人的份上,放你一马,不过回去告诉祈言,我独孤图找的是他,有本事就来跟我独孤图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不要让你们这些后辈子孙出来献丑。如果他不记得二十年的话了,替我提醒他一句。我独孤图一向说到做到。”风很诧异,独孤图居然放过了他,听他的口吻,一定是知道了他的皇子身份的,但是他为什么?一位故人是谁?
“但是那副祈国地图你不能带走,哼,并不是没有你们祈国地图,我就打不过祈言,而是那是一位故人的遗物,我不能给任何人,包括你,小子!”独孤图对他似乎真的没有恶意。“这样吧,你把那幅番月国地图带走吧,那是我找人花了十年功夫按那幅祈国地图的样式绘制的。我不想祈言说我不公平,拿了你们的地图,才能攻占你们的江山。我也公平的送他一幅番月国地图,看谁有本事先用得着这两幅地图。”
独孤图说完这些,不再看风。而是招手让臣下都过来。“放这小子走,不过只准他一个人离开,其他人全部给我好好看好了。”
“小子,你走吧。留下地图。”似乎很不耐烦再看风一眼,独孤图向风摆了摆手。
“大汗,怎么可以啊?这可是祈国的探子啊。“首先嚷开来的就是迈尔木。
“给他准备马,放行!怎么,迈尔木,连我话都质疑么?”后边的话,虽轻飘飘的,却听在迈尔木的耳朵里却由于炸雷,这个主子的性子一向如此,阴晴不定,说不定哪个时候就惹毛了。
骑上准备好的马,风最后看了一眼李勉和凡,示意他们好好待着,他会回来救他们的。
可让独孤图和风都没想到的是,风刚走出独孤的大营,便感觉几枝暗箭向自己飞来,由于距离太近,风闪过了前面的三枝,却没躲过最后三枝中的一枝。
是迈尔木,他不想有人活着离开番月。即使大汗下令让这小子离开,但他却不想让他活着,即使回头挨大汗几十大鞭,也必须除掉这个祈国j细。
幸亏风机警,加上独孤图送的马是上等良驹,风才逃过迈尔木的冷箭。还好迈尔木并未追击,可能太过自信自己的毒箭吧。
风离开独孤图大营时天已大亮。但是到我们遇见他,他已经中毒六个时辰。真是万幸,要不是遇见我们,他岂不……
多年后听着风淡淡的讲起这时的情景,我还忍不住后怕,他怎么可以这么莽撞,如果不是独孤图的一念之差,那后果真不是我敢想象的。
经过我的提醒,萧然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满桌的饭菜上,马术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不再追问风在独孤图大营里的经过了。
我知道风一定遇见过些什么,而且是些他不能理解和无法跟人倾诉的东西。也许等他自己相通了,一切都解决了。
一顿饭在我跟萧然的毫无形象中度过,本来想斯文一点,慢条斯理一些的,但一想还是本性吧,这些年的懒散让我早已不想去伪装什么本性了,人总得为自己活着些。而然然更不用说,再我无形的熏陶下,很少记得“淑女”两个字怎么写。阿依达已经开始习惯我和萧然的吃相,依旧如故,默默吃饭,不言不语。风显然有些诧异,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态,粗犷也是一种风格。在我们的大吃大喝下,风也随意起来,整个饭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刚才还沉浸在敌营的惊险气氛顿时消失无形。
不过,我并未忘记偶尔偷看风几眼,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对萧然的肆无忌惮偶尔偶尔宽容一笑,笑容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也许是少了份戒备和漠然吧。如果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该多好,没有少年老成,没有了无名的悲伤和那些淡淡的孤独,该多好。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敏感,而又内裣?什么时候才能卸下微笑下的冷冷面具?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5
午夜梦回
夜已深,人渐入梦,可总有些人无法入梦。彷徨中,向院落东边一个小小的花园行去,几株寒梅,冬未入,梅未香,一个小小的池塘,铺些残荷,对边城这个地方来说,种植寒梅碧荷的人家,可不一般。
倚在池塘边的护栏上,看冷月清幽。忽然的特别想唱歌,在然然小时候我经常唱很多歌给她听,她总是很乖,听着我的歌很快就安然入梦了。一些似乎很遥远又很清楚的歌词慢慢爬上我的脑海: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
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蔑莫后退
离开也让春风醉
看蒙蒙的睡眼
有谁值得你留恋
同林鸟分飞雁
一切是梦魇
传说中神话里
梦中的我在梦你
神仙说 梦会醒
可是我不听
流水葬落花
更凭添牵挂
尝过相思百味苦
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
遥风到天涯
枯木也能发新芽
馨香播种摇篮下
……
……
……
……
“很奇怪的曲子呢!”一个天籁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伤感了呢?真是老了吧,开始忆旧,开始思念。悄悄的擦去眼角的泪,转过身对似乎已经站了很久的风一笑,“殿下,夜这么深了,怎么还不歇息?”
“先生不睡不着?我惦记着凡他们,觉得郁闷,所以出来走走,先生呢?”
“殿下身上还有伤,应该多保重身体。”这人怎么老不让人省心呢。
“刚才先生哼的什么歌啊?似乎是首哄孩子的歌?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惦记?”风紧紧盯住我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出些什么。
“随便哼哼而已,这是然然小时候我给她哼过的一首歌,突然想起,就随口哼了几句,没想到殿下会听见。”避开风的探究,转身趴在栏杆上。
“哦,好像很亲切,似乎哪里听过,但我肯定这样的曲风我是没听过的。”风好像努力些思索什么。
“呵呵,殿下没听过,是可能的,这是我在上离国时,学的一首小曲。”我赶紧附和着,“夜已深了,殿下还是回去休息吧。”
“呵呵,先生很不耐烦跟我聊天么?”风似乎有些委屈。
“不,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殿下的伤。”害怕他的蹙眉。
“那就好。”风笑了,很灿烂的笑容,那一刻我有些恍惚,这样干净的笑容要是一辈子都能看见多好。帅哥的魅力就是不一般,一笑之中已是风情万种,连晚风都轻了几分,似乎有些羞涩自己的魅力。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先生我就觉得很亲切。很多年我都没有那样的感觉,觉得某个人是可以坦诚相对的,不必去设防,不必去隐瞒。刚开始对先生隐瞒了我的身份,我总觉得有种愧疚。那种感情真的很复杂,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我总有种不自觉的信任感。”原来是这样,风,你对我的感觉也不是陌生的对吧?
我好高兴,突然颓废的情绪就一扫而光了。
“本来,我不是个爱跟人交流的人,我的身份,处境,地位,让我跟所有人都有些隔阂。今天我却把我这几天的事,原原本本都对你们讲了出来,我自己都很疑惑,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好相处了呢?”风苦笑了一下,原来他是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懊悔啊。
我无言相对,想了半天,我才缓缓说到:“殿下,能对我信任,那是我的荣幸,也许殿下孤独太久了,今天只是一个小的契机,让殿下能畅所欲言,殿下应该高兴啊。并不是每个时候,殿下都愿意倾诉的。以后,如果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尽可找我,你放心,萧微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
可怜的孩子哦,居然对一次自己讲话太多,都惴惴不安,那他平时是何等的谨言慎行。以他的年纪在我们的时代,还是在世事不懂的小皇帝,哪里懂得人情世故,勾心斗角,而他们这个年代,他生长的环境,过早的让他成熟,敏感吧。
“真的可以么?那先生会在边城多留几天了?先生放心,边城有我在,一定很安全。”风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亮晶晶的如天上的月光。
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么?我突然今晚的月光真的很温暖。
“那我可以叫你风儿么?”我似乎有些颤抖。
“可以啊,那我叫你什么啊?”
你叫我什么?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我不敢说……
“你还是叫我先生吧。这样比较方便。”我有些艰涩的说。
“嗯,那好吧,这样尊重些先生呢。”风儿似乎并不在意。
是夜,我很快入睡。梦里不再挣扎。
一个年轻的女子,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温柔地一遍遍地轻哼着“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泪,有我相依偎……”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36
第一个意外
一大早,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急剧的敲门声惊醒。忙起身一看,是小碧,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先生,殿下请您快过去呢。”说完拉起我就要走。
看小碧一脸焦急的模样,我心里一惊,不会风有什么事吧?伤毒发作?应该不会的,以我的诊断他不至于发病的。那么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
忐忑不安的跟着小碧,穿过小花园来到东院。只见风一脸焦急的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见我来了,立即迎了过来。“先生,快来看一看,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原来不是他又怎么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松了一口气,跟风进了里屋。一个年轻人趴在床上,露出背部的伤口。一道刀伤从左肩斜插到右腰,已经开始有些腐烂。
仔细检查完他的身体后,除了那道刀伤,基本没什么伤,他表面上看虽然伤的很重,但实际上也只是外伤,没伤到筋骨,只要没有内伤一切就更好办了。不过伤口似乎已经有些化脓,开始发炎了,有点难处理。这个时代消炎药极少,绕是我这些年四处采药,才配出一些,但比起我们那个时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也足够这次用的了。
在萧然的帮助下,我很快处理好了伤口,这些小伤在我当然是不在话下的了。我的医术虽不及师父当年,但是也算是名师出高徒吧。
“他没事吧,先生?”显然,这个凡在风的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能让他如此关心的人应该不多吧。原来是跟他一起闯营的凡,他能回来,真是一个意外。
“没事的,你放心,他现在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过一会就会醒来。这些伤口只要细心呵护,过些天伤口消炎了,就会结疤了。
“那就好了。”明显的风微皱的眉头数舒展了些,看他开心,我也心也一动。
“殿下,李将军来了。”秦瑞看凡已经没事,忙插进一句。
“哦,我不是让他好好休息么,他怎么还是来了?先生,要不,你跟我过去看看,李将军应该伤的不轻吧。”
看看么?应该没事吧。我也正纳闷李勉他们一行人怎么就回来了呢。
李勉,年约四十,方面大耳,身板挺的老直,仿佛永远是站在那里当差,应该是多年的侍卫身份养成的习惯吧。
见我和风走了进来,李勉立即跪了下去,风疾走几步,忙去扶李勉,“将军何必如此大礼,你才刚受了棍伤,应该在映里好好休息。”
但李勉还是跪了下去,“末将是来给殿下请罪的,这次去番月大营,实在是李勉大意,让殿下受伤,还差一点……”李勉可能真的很自责吧,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万一风儿有些三长两短,这个后果不是他一个人能承受得起的。
“将军,何须自责,我不是没事么。再说,是我擅自跟着将军去的,将军并不知情啊,刚刚白将军的五十军棍,实在不该将军来受,应该是风儿自去领受才对。”
“殿下,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折杀末将了。都是末将的错,怎么能没觉察殿下跟着呢。”李勉的自责更在加剧。
“李将军起来吧,你再跪着,让风儿更愧疚了。想当年,不是将军们的照顾,哪里有风儿的今天呢。”风也有些哽咽,想起当年自己幼时在宫里,被其他兄弟欺负,连些有头脸的太监宫娥侍卫都敢暗里挤兑他,但李勉等几个侍卫却一直很维护他,所以一直以来风对李勉都有一份感激之情。
听风提起当年之事,李勉似乎更激动了,“殿下,那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当年我们屡受……”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将军起来吧。”风似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扶起了李勉,打断了他的话,似乎不想让李勉提起某些旧事。
这个李勉看来还是个念旧情的主。“我帮将军看看鞭伤吧。”这种煽情的场面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了,我打断了他们的话。
听见我的插话,李勉似乎一惊,转头看向我,细细端详了一番,似乎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或许是我的相貌太平凡吧,就不再端详我了。
到后面的房间帮李勉处理了一下棍伤,看来这白将军还真是狠下心给李勉一点教训,五十军棍一点都不含糊,也多亏了李勉这样的汉子才受得住。
“将军,这次你们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一回来,就忙着给凡治伤,白将军又急着罚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风适时打断了李勉的回忆。
这才听李勉娓娓到来。
原来在风走后,迈儿木的那一箭还是被独孤图知道了,独孤图大怒,差点要杀了迈儿木。后来在众人的劝说下才亲自抽了迈儿木几十鞭子才了事。
而李勉等人被关进了军帐,而这次都是手脚被捆住,可没刚来时的便宜了。第二天晚上,听说独孤图喝了个大醉,在帐中大发脾气,然后让人把李勉带了进去。据李勉说,独孤图什么都没跟他说,只是跟他喝了一个晚上的酒而已。
李勉也喝了个大醉,第二天,李勉醒来时,就听见外面喧哗一片,原来独孤图已经把凡等几个人松开了手脚。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凡与迈儿木手下的一员猛将番月国的第一勇士扎鲁闹了起来,嚷着要比武呢。
扎鲁?是我和然然在燃灯节看见的那个青年么?
番月的第一勇士果然不虚。凡用的是剑,一个身手灵活,武功招术变幻莫测,舞动起来变化莫测,虚虚实实;而扎鲁用的是刀,其在基本功扎实,而体力极强,臂力极大,不靠灵巧,只凭实力对凡的招式见招拆招,还不时凭身体的优势反击几招。论武功扎鲁当然不如凡,但是扎鲁的优势在力气,虽然开始扎鲁中了凡几剑,可扎鲁似乎毫不在意。百余招过后,凡的力气就不如扎鲁了,但靠诡异的招式,扎鲁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不过凡还是挨了扎鲁一刀。
这时喧哗的声音越来越大,为扎鲁助威的士兵也越聚越多。
“你们都干什么?还不各守职位?大战在即,还如此不守军规?”原来不知何时独孤图走了过来。
“木丹,记住所有在此围聚的人,一人二十军棍!”独孤图的治军果然严谨的很。
不一会围观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扎鲁,凡,和李勉众人。
这会扎鲁还在呼呼的瞪着凡,似乎意犹未尽。
“你打不过他的,扎鲁,虽然你扎中他一刀,他的力气也不如你,但是你还是打不过他。”独孤图果然好眼光,凡的内力雄厚,虽然力气渐有不支,不过要击败扎鲁,不过再过个几十招的事,扎鲁一看就是个实心的汉子,在武功的繁琐和心机中不如凡,所以他的失败是理所当然的。
“大汗,扎鲁不服!”扎鲁显然不满意独孤图的判断不服。
“哈哈,扎鲁,你是我番月国的勇士,不过你太实在,斗不过这些心机深沉的祈国人,并不是你武功不如他好,而是你没有他那么多诡计。来,拿酒,赏我们的勇士。”
一大袋烈酒几下就灌进了扎鲁的嘴,在大汗的赞赏下,扎鲁这才放下愤愤不平。临走时,还对 凡说:“祈国年轻人,我们大汗说了,我能打赢你,下次我们再比一场。”
扎鲁走后,凡和李勉又被带到独孤图的大帐。
静默了半响,独孤图才悠然开口,“夏丞相,我本来想还故人一个人情,放走了那个眼睛亮亮的祈国人,可迈儿木却害得我出尔反尔,看来故人的人情是没法还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这样吧,大汗,我们不如放了李勉等一干人,也等于还了大汗故人的人情吧。再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对李将军那种人应该是我们在战场上战胜,更显得我国力的强大。”精明的宰相。
“好,就依宰相之言。李将军,你们回去吧。三日后,我们战场上见。”这无异在宣布战争的开始。
听李勉讲完这些,风久久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才听风说,“先生,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才愕然惊醒,原来李勉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应该还有别的话说吧。我怎么可以对李勉讲的经过发呆了呢,我是该退出去了。
“这是治棍伤很有效的风露霜,将军自己拿着擦吧,将军注意这些天不要动气,不然不利于伤口愈合。”我从药箱里找出自治的风露霜递给李勉。
而李勉以一种很讶异眼光端详了我半天,才接过风露宿,“先生的声音很像一位故人,可惜……”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
在我推退出后,风和李勉的对话依然在继续。
“李叔叔!”不知道为什么,风的生意似乎有些请求的味道。
“殿下,以后万万不可如此称呼。”听风再次喊出“李叔叔”,李勉惊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李叔叔,我称你为一声叔叔,只是想你看在我母亲和你的交情份上,请你告诉我。独孤图口里说的故人是不是她?”风的声音里有些颤抖,似乎在期待某些东西的证实,又有些害怕。
“既然殿下都这么问了,末将也不敢隐瞒,是的,是指娘娘。”
“那么,将军也跟独孤图以前在祈国也认识?”认定一些东西后,风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跟你喝酒,应该不单单只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殿下不用怀疑,我李勉绝对对祈国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祈国的事。”李勉这时早已经不敢趴在床上了,差点又要跪下去了。
“李叔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独孤图是不是跟你提起些什么?。”
李勉的眼圈似乎有些红,半天才说到:“他只是问了我一些娘娘去世前的一些情况。”
“那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