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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又闯祸啦!第23部分阅读

      相公 我又闯祸啦! 作者:肉文屋

    么舒心地笑过一次。

    微笑着以额抵额,慕容子然珍宝似的将程苒儿搂着,眼看距离成零。程苒儿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惊慌地临阵脱逃,头重重撇向一侧的同时嫣红的朱唇擦身而过。

    空气似乎凝滞了,静等风暴的她许久都没有听到动静,于是弱弱地转回了有些尴尬的目光,在对上那双幽深似潭的忧眸与紧蹙的剑眉时心口没来由的一阵钝痛,然后低下眼睑自虐一般狠命地咬住了下唇:“对不起。”

    对不起。

    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否包着糖衣,我们之间一直在重复着这寒碜死人不偿命的三个字。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有缘无分,亲爱的,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月光如银哀婉断肠,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的冷场,不想再多添神伤,程苒儿无奈地撇撇嘴本着“缠得越久越留恋不如快刀斩乱麻”的原则,已然决定舍弃这短暂的流馨挣扎着想从慕容子然怀里爬出来了。可却在最后关键一步又很没悬念地被扯了回去,而且还是相当没形象相当囧地以大头朝下倒插着不雅姿势跌回了人家小木头温暖宽敞的怀抱中,嗯,位置貌似还有点点偏下,偏(哗——)。

    于是,某男很销魂地闷哼了一声,某女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大滴闷叫一声便立马触了电般的抬高身子红脸深埋地消音了,然后…呃,没然后了(咳咳,画面不太河蟹哈,请亲们自行想象内个销魂的“体位”哟~囧)

    最后再又一阵窸窸窣窣的手忙脚乱一番后,俩人才好容易地调整好最舒服最唯美的坐姿,接着甜甜的气息在安静的氛围下终于开始发散。

    “我不会逼你的。”双臂轻轻地环住难得乖乖躺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的小人儿,慕容子然眸光迷离得深远,一边轻抚着她的发丝一边喉头微动:“你终会想通的,我可以等。”

    程苒儿眨眨酸涩不已的眼睛无力地发现眼眶的再次温热,便深觉这个话题实在是不能再继续了。于是没有接话而仅是学做鸵鸟死死的把小脸在那暖热结实的胸膛里深埋,换来彼此间再一次的沉默,只是这一次,是温馨的沉默。

    其实相爱的俩人能够有机会相互依偎着一起坐等天明,哪怕注定不长久,哪怕过了今次没下次,哪怕哪怕就只有一次,也算是件很受老天眷顾的事啊。因为至少在黎明来临前,我们都是幸福的。

    是啊,无怪我时刻都强求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好随时分离的准备,也许现在的确贪图此刻的温存不舍得转头就走,可是以后呢?总会有芥蒂的,自己都做不到完全无视更何况是小木头,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信不过自己的心。

    呐,我家小木头啊,他是那样霸道那样圣洁那样无敌又顶天立地的一个完美无缺的绝世好男人,我决不允许任何脏东西来沾染他的无暇,包括我自己。这样想着想着,程苒儿突然感到心里暖烘烘的,连带着刚才哭到僵硬的嘴角这时候也终于暖暖地扯开了。

    我家小木头。她一遍遍默念着,越笑越开心,笑到颤抖的小身子终于引起了正不知在沉思着什么的慕容子然的注意。

    “笑什么?”难得找到借口将粘人的小猫拎出窝,慕容子然低头温和优雅地浅笑着,若星的美眸诱惑着娇笑不语不敢正视自己的程苒儿。

    磁性迷人的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的鸡鸣,黎明前的一缕曙光透过那扇被穿孔窗子射了进来,照得程苒儿苍白苍白的小脸颊上金灿灿的光晕暖暖。

    天快亮了,就要说再见了么?

    无法否认彼此都能听得清彼此胸腔内那明显一滞的心跳,可是啊,再强大的悲伤用甜蜜也是能够暂时粉饰太平的。

    已经被逗得玩心大起的程苒儿乐呵呵地在慕容子然那摇摆不已的摇篮式怀抱中甜腻腻地伸出了两只小臂猫儿般亲昵地圈上了主人的脖子,然后在那片白净的额上“吧唧”两声送去一个大大的早安吻:“嘻嘻,我刚在想啊,你已经更年期啦!”

    “是吗?”

    “嘿嘿,素啊素啊,你老…唔…”

    一手固定她本能的躲闪,这次慕容子然不打算再放过她。待那失去已久的甜香重新席卷口腔,软软的嫩嫩的红唇缠绵交娆之时,啃咬舔尝已不能再满足那被压抑得太久了早已势如干柴烈火般的情感。这一刻,在心中苦苦捂灭的猛烈火焰终于再也无法受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尽情燃烧彼此的渴望。

    也许,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种情感可以单纯用你爱我我爱你来谱结局的。那么说,放过执着与偏念,放过自己,或许真的会更好?

    程苒儿迷茫了,他柔软清甜的唇,他温柔暖人的体温,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通通令人留恋叫人难以忘怀,自己真的割舍得下么?或者说,与其这样拖泥带水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肆虐泛滥的贪念慢慢地占据了执念的地盘,爱情这东西,从来就是理智的克星。要么它崩溃,要么它崩溃,一山难容二虎。

    于是程苒儿妥协了,她开始渐渐松开那只被自己紧拽着不让探入衣内的大手,渐渐放任那暧昧的aheny溢出,渐渐任由“天亮了原来还是可以不说再见的”的想法在脑袋瓜里放肆蔓延。

    “懒儿,叫我…”

    “嗯,相…公…嗯,啊…”

    “呵呵,乖…”

    “嗯,唔…呕”

    突然,感到什么不对的程苒儿猛然睁眼,一个使劲用力地推开了身前的慕容子然,然后迅速捂着嘴跌跌撞撞地滚到椅子旁干呕了起来。

    一声声,催人肝肠寸断的干呕声,越演越烈的绝望,通通剧烈得逼人泪流满面。除此之外,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

    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两个人一起绝望更绝望的事呢?已经尽力在避免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我往下跳,我们俩吖就是活该!

    本来嘛,人世间的事真不是单靠妥协迁就就可以解决的,天亮了以后就是该乖乖说再见的,我们却偏要挣扎,你看,报应来了吧?

    片刻之后,强烈的恶心感终于过去了,擦了擦眼角影响视线的晶莹,这些天来已经对这种恐惧麻木了的程苒儿保持半跪在地上的姿势,拍拍手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朝神情复杂怪异地盯着自己的慕容子然勾出一抹美艳动人却苦涩至心田的笑颜:“如果是这样,你还敢要我吗?”

    059 愤怒的耗子

    尽管懒是天性,尽管不拿手,尽管从来都不喜欢去学会做这种纠结繁琐的事情,但是今天,在这个和谐又有爱的清晨里,程苒儿还是坚持要将朝服拿在手里,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十指纤纤亲手为心爱的他一件一件地套上穿好。

    而慕容子然也不说话,静静立着手把手教她怎么把一颗颗复杂的盘扣解开来,然后提着领子,高高地举起来,再配合地背过身去将两只手伸进袖子里,然后转回身,再拉起她的手,亲自教她怎么帮自己系盘扣。一颗一颗,从内衫到外件,从上到下,从他的脖口到他的腹前。直到终于把这恼人的朝服全部穿戴好整清楚咯,俩人也出了一身的薄汗。

    只见程苒儿挥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嘘了一口气,刚想发表一点关于皇子大人果然不是好伺候滴的牢马蚤言论,搁在慕容子然胸前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柔荑便倏地被他温暖湿润的大掌紧紧握住。

    “学会了?”磁磁性感还略带有点沙哑的柔嗓,压抑隐忍的情感,通通叫人不舍抹杀的悸动。

    程苒儿不由自主地小小一颤,然后敛下眼帘微微地点了点头:“嗯。”

    另一只带有同样暖人温度的大掌轻扬,修长的指节一寸寸滑过那弯弯的眉梢苍白如纸的面颊,慕容子然蹙眉动唇却无声地挣扎着,老实说,真的好心疼。

    有意避开那灼人的目光,程苒儿伸手轻轻拽了拽那平整华丽的衣角,带着些许嗔怪巧笑催促:“那个,你再不快点就真的赶不上早朝了啦!”

    慕容子然宽容地笑笑,任由眼前猫儿似的小人一脸“怎么我比你还急”的郁闷表情扯起自己的手就粗鲁地往门外拉。

    大门一开,有点刺眼的光线即刻射入眼底,程苒儿一个踉跄止步,越过本能抬起遮挡的手看见一大群宫女在小米子的带领下很狼狈很识相地四下逃窜叫人忍俊不禁的样子时,忍不住“噗”的一下便笑出了声,

    “瞧你乱的,刚才都光顾伺候我了。”身旁的慕容子然低头看她笑着,不禁宠溺地揉了揉她头顶那未经梳洗稍显凌乱的小鸡窝,抑郁已久的心情也跟着灿烂了起来。

    “哎哟我又不用上班…好啦好啦那你快去上朝了啦,我也要走了。”程苒儿不好意思地躲开他干净的手并伸爪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小脑袋瓜子算是整理了。

    “不能留下来么?”慕容子然闻言黯了黯碧眸,微微抬起的手僵硬着缓缓放下了。

    不能,我怕我会动摇。

    程苒儿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就只是在心里暗暗默念着顿了一顿,然后干笑着从嘴里溜出半真半假的圆滑话语来:“那个,我和梨妞感情好,发现我丢了她会着急的,呵呵。”

    “我丢了你也很着急。”呃,一个大男人用如此温和严肃的语调坦荡荡地说出这种疑似带有点撒娇意味的话还没一点矫情的感觉,也算是无敌了。

    程苒儿大囧,索性不接话了,返身以破车推老牛的姿势死命推着慕容子然朝宫门前的轿子奔去:“快点快点,上朝也敢迟到你要死哦!”

    “懒儿。”走没几步,慕容子然还是停下了脚步,这下不管程苒儿在后面再怎么使蛮力俩人都寸步未移了。

    程苒儿无奈,只得站直了身子垂头立于他身后,将脸埋进他营造出来的阴影中轻轻一声“嗯”来等待他非说不可的下文。

    似有所迟疑,慕容子然矗立许久才低了低头慢慢转过身来,一手握上她柔软的肩,一手缓缓执起她的柔荑,然后渐渐下移,在那双略有迷茫的大眼上方吐气如兰:“懒儿,让太医看看,好不好?”

    “不好!”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程苒儿全身跟触电般的一个哆嗦用力抽出差点就要被他搭上自己脉搏的手,逃避似的捂住双耳死命摇着头:“不好不好不好!我绝对不要…”

    “懒儿…”慕容子然的心一阵抽搐,赶紧上前将这脆弱易碎的人儿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道:“别慌,没事的…”

    “呜呜呜,你想确定什么,你还幻想什么啊?!…呜呜!”程苒儿用力地在慕容子然坚固无比的怀抱中歇斯底里地挣扎的,激动到拳脚相向却始终逃不出那最令人揪心的温情桎梏:“呜呜,就算能确定出个结果又怎样,不管什么答案都不会是我们想要的…呜呜呜,我求求你放过我,你就让我自欺欺人到天毁地灭的地步不成吗?呜呜,我不要确诊,不要!”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都依你都依你,听话,冷静一点,乖…”心疼万分地吻着她发颤头顶,慕容子然蹙眉勉强着脸上的笑意想尽可能多地将自身的温暖传达到怀中这四肢冰凉的小人儿身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为我亲手将你推入这前狼后虎的境地抱歉,我为我在你遭遇噩梦的时候没能陪在你的身边抱歉,可是你若藏着掖着捂着你的伤永远不敢见光,那这痛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尽头?

    重重地叹了口气,慕容子然紧了紧怀中已然安静下来的人儿,小心而温和地轻声喃喃耳语:“懒儿,我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帮你疗伤,再痛我们也可以一起渡过。”

    “不可能的…”吸了吸鼻子,程苒儿透过朦胧的泪眼盯着慕容子然胸前的蟒形绣纹愣神,毫无逻辑地哽咽着:“不可能的了,从那晚以后就再没可能了…呜,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了,都没可能的…我再摇摆不定,老天就真的要惩罚我了,呜呜…”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的。”分别的这三个多月中能发生什么,他不想知道。但如果这能使她安心一点,他可以试着学会装聋作哑,哪怕最终要颠倒黑白也心甘情愿。

    哪知这迫不得已亮出的王牌却让深处绝望的程苒儿更加的无助,深埋的脑袋更加剧烈地晃动起来:“不不不不要!我不知道,不知道!”

    慕容子然的心情很是复杂地绞绕着,终只是无力的叹息,沉默地闭了眼倾身深嗅专属于她的那股子馨香,

    若你只是需要时间缓和伤痛,我给你。

    只是记得别太久了,久到忘记回家的路,就好。

    …

    相伴无言却相依,慕容子然最终还是舍弃了轿子,不顾早朝时间在即而坚持步行亲手将程苒儿送到东宫门口才转身离开。

    呆望着他远去的飘逸背影,回味着刚才在晨露中与他携手漫步过一条又一条幽深小径的温馨画面,程苒儿低头看着自己尚留有余温的掌心,嘴边不自觉地划拉开一道甜蜜又温馨的弧度。

    真好,就算什么也不是了,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也一样能感觉得到幸福的味道。

    “吼!昨儿个半夜偷溜出宫去私会乃滴旧情人哦?被我发现啦哈哈!”肩头被猝不及防的一拍,狠狠吓了一跳的程苒儿扭头便看见梨妞一张放大的猥琐笑脸。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那是我相公,什么旧情人那么难听!”无视梨妞一脸发现jq的亢奋,程苒儿冷着脸跟拍脏东西似的拍掉肩头那只不怀好意的爪子。

    “切,是乃相公乃干嘛又跑我这来?来度假哦?”愉悦地欣赏到程苒儿语塞吃瘪的样子,梨妞拿羽毛扇遮嘴得瑟地贼笑了两声,尔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清清嗓略有不满地嘀咕道:“那啥,偶尔偷偷情素很有爱没错啦,不过以后夜不归宿还是报备下先的好,不然像刚才爹爹来我措手不及的都没法临时编台词帮乃应付过去捏。”

    “你爹爹?”程苒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奇地瞪大了眼:“你家爹爹不是外派视察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么?”

    “谁知道啊。”梨妞闻言微微变色,但立马又无辜地耸耸肩,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程苒儿的另有所疑。

    “那个,你爹爹啥时回来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下他大清早的来找我干嘛?”程苒儿莫名其妙地皱皱鼻:“我和他很熟吗?熟到需要随时报告行踪?”

    “呃…”梨妞先是愣了愣,但很快便恢复常态再次耸了耸肩,故意扯开话题似的将一夜未归的某人粉热情地迎进了鸭梨梨轩。

    从桌上给自己到了杯清茶滋润了下自己干裂的红唇,程苒儿冷眼旁观着对面蹦来哒去没一刻安生的梨妞,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诶,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格外的开心啊?”

    嗯,在自己心情不好的纠结时候看别人肆无忌惮的快乐,是种刺激。

    “嘻嘻,开心不好吗?我自觉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吖。”梨妞喜笑颜开地蹦到了程苒儿面前,拿手支着她的圆脑瓜子哈皮道:“不然,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再多开心开心?”

    “嗤!”程苒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打算不再搭理某得意忘形的小鬼,拎出怀中安睡着的笨笨转身向它的小窝窝走去。

    这下梨妞不满了,一蹦而起又粘了过去:“诶诶诶,乃干嘛不继续问啊,人家确实有满开心的事要与乃分享哦。”

    这丫头,明明就想得瑟还偏喜欢拐弯抹角的。程苒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安顿好笨笨后抱起小木宝坐于床边,端端正正地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嘿嘿!”梨妞神秘地灿烂一笑,贼马蚤包地扭动着腰肢屁股一拧挤到程苒儿身旁得意洋洋地露出洁白的八颗牙来:“告诉乃哦,皇爷爷的生日宴我唱主角!”

    “哈?”啥意思?程苒儿茫然地眨眨眼以示自己的糊涂。

    “汗,忘了乃是万年三不知了。”无语地抹了抹冷汗,梨妞瘪嘴解释道:“就是说皇爷爷摆生日宴,我要作为压轴上台在所有的王孙贵族高干子弟面前风光演出,啦啦啦!”

    “虚伪!”听了前半句就没兴趣了,程苒儿一脸不屑地倒身垫着柔软软的小木宝扑向床榻中心暗自感慨,一夜未眠真是困恼累心呐,唉。

    “哎哟乃这人咋乍冷淡啊!”梨妞不满听众的懒散,脱鞋爬到程苒儿脸边又掐又拧的企图引起关注:“喂!千载难逢的风光演出机会耶!乃不觉得应该多鼓励鼓励我给我出出主意好让我介意能很好很强大地秀上一把,为咱们穿越一族挣挣脸吗?”

    “懒!”程苒儿不爽地抬抬眼皮子大喊一声摆手甩掉梨妞这只大苍蝇,然后疲惫地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

    个死孩子!什么生日宴,上次的合家宴老娘都不能去更何况皇帝老子开生日宴,没影儿的事跟老娘说干p?切!

    闹了一会儿见程苒儿还是丝毫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梨妞直接暴力地人肉馒头一小捶下去:“讨厌!不理乃这没情调的懒人,我自己排练去,哼

    “随便!”谁理你啊,睡觉皇帝大!

    “哼哼!”窸窸窣窣一阵穿鞋下床类的捣腾后,乒乒乓乓被故意扩大的脚步声终于开始慢慢远去。

    啊,世界终于安宁啦!耳根子终于得以清净的程苒儿满意地弯弯唇角,嘟嘴蹭着小木宝渐渐进入浅浅但还算祥和的梦乡。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程苒儿感觉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脸侧,然后又游移着滑过眉梢滑过鼻子滑过每一寸肌肤,痒痒的扰人清梦。

    “唔…梨妞一边去,讨厌!”无意识地嘤咛着撇过头躲开那不明物体的马蚤扰,程苒儿双手双脚地夹着小木宝舒服地蹭了蹭正准备继续美梦,却突然被后方传来的一股子灼热关注给敏感的瞬间惊醒了。

    闭眼睁眼再闭眼,程苒儿瞪着面前的墙壁等了半天似乎又没什么动静,以为又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于是放宽心地闭眼准备与周公大人再续前缘,却冷不防地被来自后方的一熟悉声线给吓得差点爆出了眼球。

    “醒了?”身后久违了的耗子君如是说。

    神经顷刻间完全苏醒了过来,程苒儿咬咬唇偷偷挪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踟蹰几秒终是轻快地蹦起身扭头转向许久未见的他,招招手扭曲着张脸扯出一张开心的笑魇如花来:“嗨,小耗子,失踪多时了哟!”

    望着那张明显勉强的熟悉笑颜,叔子浩选择继续阴沉着张脸一动不动地静坐于旁,目不斜视的目光死死盯住程苒儿怀中的小木宝久久沉默。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地将小木宝不着痕迹地移至了身后以避开叔子浩那意味不明的深刻凝望,程苒儿偏偏头倾身露出一个关心的真诚微笑来:“呃,那个,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诶?”

    很刺眼,那个布偶刺眼,她虚情假意的笑容刺眼,真是看什么都异常的刺眼!心绪烦躁的叔子浩低咒了声,终于不耐地“腾”站起身来奔至床前冷眉竖眼,庞大压迫感十足的阴影直逼程苒儿。

    “怎,怎么了?”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程苒儿愣愣地仰望着叔子浩那实在吓人的眼神,努力地尽量保持着脸部僵硬无比的微笑不松弛。

    “该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说着,不待程苒儿有所反应,叔子浩早已强势地扼住了她的下颚,不给其任何反抗机会地就以自己冰冷无比的薄唇堵上她呆呆微张的嫣红,狠狠蹂躏。

    口腔中的异物在肆意掠夺着,齿舌的剧烈摩檫散发出的浓浓血腥迅速唤醒了程苒儿呆滞的神经,于是破碎的aheny不断挣扎着从她被强制封死的嘴畔溢出,欲抗拒可紧握的双手死命抵着那坚硬的胸膛却始终使不上有效的力气去彻底的推开。

    “唔唔唔…你疯…唔…”

    稍顷,在程苒儿体力不支到无力呼吸几乎窒息之时,叔子浩终于结束了这场莫名的粗暴索吻,张开双臂轻轻抱着怀中全身已然酥软如泥只能靠在自己胸口气喘吁吁地大口深吸的程苒儿,许久拧眉沉默。

    “呼呼,耗,耗子大叔,你疯,疯了!”好容易缓过气来的程苒儿有气无力地拼凑着勉强完整的的语言,白眼直翻。

    伸手钳制住她无力地胡乱捶打着自己的柔荑,叔子浩抿了抿唇,冷眼凛然开口:“你昨天一整晚都上哪去了?”

    060 没人能操控我的人生

    他脸上那种占有欲她太熟悉了,程苒儿攥紧了藏在身后的小木宝,咬了咬唇低头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阴影之中,以隔绝叔子浩来势汹汹的瞪视。

    男人都是以霸道来征服女人禁锢女人的自由的么?小木头是这样,小耗子也是这样,我程苒儿到底何德何能要你们这样放不开?究竟是你们爱太多了,还根本就是你们的自尊太过脆弱?

    鲁爷爷曾经这样教导过我们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接下来很长一大段对话空白空气压抑的氛围中,程苒儿并不清楚叔子浩是否更加的火大亦或是一如既往的死相心软对自己再做妥协,她只知道在自己即将秉承鲁爷爷教诲爆发一下时,头顶上方传来了那熟悉的好听声线:“宝宝…”

    的确,那明显带着无奈妥协的沙哑声音诉说着他又一次忍耐的选择。程苒儿忍不住勾唇笑了,先是来势凶猛的质问然后再好言安慰?那这和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有什么两样?

    怒火忍久了早晚是要爆炸的,暧昧玩久了迟早是要引火自焚的,所以当断必断宁可少一个知己也不要多一分纠缠。

    “耗子大叔。”理清思绪后的程苒儿抬头朝表情怒气仍未尽褪的叔子浩甜甜一笑,然后在他愣神之际嫣然开口:“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么?”

    心猛地一收紧,叔子浩皱皱眉不满自己越见不堪的自控力,更加不满这个成天将离开挂在嘴边的女人。于是紧抿着薄唇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却连一个音也舍不得从喉腔里发出。

    没有承诺也没有否认,但沉默已然说明了一切。

    似乎全然意料中的程苒儿颔首一番梨涡浅笑,但随即又抬头瞪着双大大的晶亮葡萄眼无辜又可爱地再次问道:“既然你一样做不到,那又凭什么笃定我就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叔子浩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一双湛蓝的眼眸深邃得一眼看不到尽头。

    “有一点你似乎一开始就搞错了。”程苒儿将视线淡淡地移向窗外,可搂着小木宝的手心里却早已一片薄汗:“我有贞操观,但我绝不死认那东西。如若我会因为一次身体的背叛就妥协地屈从命运的安排,那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想要离开慕容子然而出现在你的面前,不是么?”

    “……”

    “我的相公,自始自终都只是慕容子然而已。我不敢担保将来,但至少现在,在我没有拿到休书之前都还是,即便是在我因为背叛了他而用不能回到他身边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的情况下,它也一样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

    “我…”

    “够了!”叔子浩兀的起掌拍碎了床畔的一张梨花木桌,太阳|岤上暴动的青筋暴露了他苦苦隐忍的怒火。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程苒儿很识相地立即咬唇住嘴了,面对叔子浩这种从未有过的冷硬神情,就只能借助宽大袖下紧紧掐陷于小木宝中的指节来转移抑制自己全身不可控制的颤抖。

    她从来就没有弄清楚过眼前这个人是谁,有很多东西隐隐察觉却硬逼着自己不要去追问。总以为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快乐,可当隐患来临时,一切无知就只能变成措手不及。

    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压下胸中的骇浪狂潮,叔子浩背过身面朝窗外仰头望天,哑哑暗沉的嗓音里有风尘亻}亻}的疲惫,更有竭力抑制的隐忍:“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提醒我我在你心目中什么也不是,我没有资格过问你,是么?”

    “我…”叔子浩的迅速冷静反倒让程苒儿心软了,不安与愧疚又开始占据心头。

    “过河拆桥是你一贯的拿手好戏吗?”

    “不是的,我…”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叔子浩了!”

    叔子浩倏然转身,由于惯性而飞扬起来的水蓝衣袖映衬着那双转变成恐怖幽蓝色的眸中闪烁着叫人胆寒的光芒,吓得程苒儿的心一抽一抽的,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要随着他步步紧逼而来的庞大阴影而挪身向床内的墙角靠去。

    “女人,果然是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宠坏的动物,不是吗?”步至床沿,叔子浩勾着意味不明的唇角寒森着张谈不上绝世但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俯身撑床,将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坏了的程苒儿牢牢地禁锢在墙角之中。

    灼热的呼吸迎面,带来的不是情欲的颤栗,而是浓浓的恐惧,叫人忍不住要毛孔发寒的深深惊怖。

    “你…”程苒儿大气也不敢出,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圆老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叔子浩,那只虽然喜欢玩面瘫但性格却是死相得可爱的小耗子。

    没有去理会程苒儿眼眸中不可置信的悲哀,叔子浩缓缓低垂下头,总也嫌不够似的一再将眼下这个越蜷缩越小,眨巴着双似落未落的惊恐泪眼显得楚楚可怜的小女人拢入自己的阴影中去,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轻轻地吐纳着湿热暧昧的字眼:“别想推开我,既然来了就别想再逃走,你是属于我的。”

    程苒儿的眼越瞪越大,背抵墙的那一刻冰冷更是彻底刺激了她的清醒,熊熊不羁的怒火在话音刚落的霎那终于滕然而起。

    我是属于你的?为什么又是这句话?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自作主张地来宣布对我的所有权?为什么?你们又都凭什么?我绝不!

    “啪!”在叔子浩就要桎梏住程苒儿那不听话地乱挣扎的双手时,神经质的一巴掌刹那间毫无预警地火辣辣落下,顷刻,稀薄的空气愈加的凝滞。

    对不起,大叔。

    冰凉的手酥麻酥麻的,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对不起,程苒儿喘着粗气闭眼定了定神,然后抬头镇定地看着叔子浩充血的左脸以及那对危险眯起的长眸,心下难过的同时依旧抖着唇宣告她并非软弱:“我不是玩物,我是人,我就是我,我程苒儿永永远远都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叔子浩半眯着阴鸷着眼眸直勾勾地打量着程苒儿脸上那张坚定到毫无一丝破绽的冷漠面具,许久不说话。

    这是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女人,平日里软软弱弱乖巧可人,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竖起全身的刺毅然决然地刺向身边任何可能带给她威胁的人,不论曾经有多么的亲密。

    是,不得不承认,当初他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把她从那个男人身旁抢走的。可是现在呢?换他了吗?她也会像对待慕容子然一样义无反顾地刺伤自己然后夺路而逃吗?

    哼,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可真td该死!

    越想越愤怒,忽视心中那股从未有过的似乎与不安能扯上点关系的莫名不爽,叔子浩再也无法压抑心中不可抑制的烈火,铁青着张脸倏地伸手扼住程苒儿的下巴然后毫不留情地狠狠抬高,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藏于身后的那只从刚开始就碍眼到不行的人形布偶抓出悬空:“哦?是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就是不知道你的‘任何人,之中,是否同样也包括他,嗯?”

    “如你所见。”程苒儿平静地任下巴被生疼地钳制于那滚烫的掌中发出怵人的硌硌声响而不做任何的反抗,再多的反抗也只是引起更大怒火而已,所以她仅是朝叔子浩高举着小木宝的手伸出自己的柔荑,乖巧而无害地说道:“所以我现在只剩它了,请把它还给我。”

    有生以来头一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叔子浩蓝眸泛着如鬼火般令人毛骨悚然浑身惊慄的刺眼幽蓝,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道:“你宁愿要一个假人也不肯接受我?!”

    程苒儿淡淡地抬起眼皮瞟了眼眼前看着下一秒就可能要失控的男人,坚硬的外表下一颗心在抽痛。

    其实失望之余更多的还是叹息,原来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伪装,每个人展示于世人的模样都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模样。只是既然大家都一样,谁又能苛求得了谁呢?

    几不可察的一声轻叹,程苒儿一眨不眨地启唇吐字:“它将代替我的相公陪伴于我的左右。”

    这样的双关语总算是彻底激怒了叔子浩,淡定从容隐忍这些一直以来最引以为豪的东西通通化为乌有,巨吼瞬间爆发:“慕容子然是你的相公,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伤心落泪时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收留安置你的人是我,你心灰意冷绝望难过的时候也是我在你的身后给你港湾让你依靠,我陪你玩任由你闹费尽心机地帮你解脱让你开心,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心弦似乎被狠地一拨,愧疚汹涌澎湃,程苒儿有点不自然地低头沉默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大叔,你在我心中,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真想手下一个用力捏碎她!叔子浩自觉已经很尽量地去忽视身体内五脏六腑中那股子重重的抽痛感了,可他很悲凉地发现已然难以做到。

    他从来就是个做什么事都能保持冷静到极致的人,遇事运筹帷幄拿准目标就不择手段地去完成,绝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去扰乱他的心智,干扰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如果说星儿是个诱发自己这种潜能的意外,那么眼下这个程苒儿呢?反向意外么?该死的为什么会有一种变本加厉却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这个女人简直该死透了!

    是,不能输,我慕容子浩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如何能轻易将一盘棋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不可能!

    调息过后,叔子浩以一种冷静多了的语调缓缓而道,蓝眸恢复波澜不惊的状态神情诡秘的诱惑:“程苒儿,你婚书上那个名叫墨子然的男人是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是个莫须有的人,你觉得你和慕容子然之间的关系走进皇宫以后还会有效吗?”

    “那么,”被捏久了的下颚有点泛酸,程苒儿顿了顿,撑开澄亮的眸子认真地望着他忽明忽暗阴晴不定的眼瞳,不动声色地反问道:“请问,叔子浩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间里的人么?”

    耗子大叔,我曾经是有想过要依赖你的,只是你从未给过我相信你的理由。

    “你什么意思?”叔子浩脸色微变,定定地注视着程苒儿淡定的小脸不放过任何一丁点异样的表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叔,我不想为难你,所以请你也不要为难我。”下意识地抿抿唇,程苒儿再一次坚定地把手伸向叔子浩手中那个已经被蛮力蹂躏到不行的小木宝。

    叔子浩一愣,但随即阴冷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好,很好…”

    “不!不要!”程苒儿惊恐地瞪大眼,几乎是不经大脑的就狠命挣开下巴处叔子浩那只似乎没怎么施力防范的手,本能地就朝那竟在一瞬间窜起了火苗的小木宝扑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压根就没想到程苒儿会如此拼命保护一个布偶的叔子浩一个愣神,眼睁睁地看着程苒儿赤手抱着那个已经被自己运功点燃了的木宝一脚踏空,从高高的床头摔下地去又顺势滚了好几滚,直到头撞上一根木柱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后才消停了下来。

    红肿淌血的额头,纸一样苍白的面容,嘴角那抹得逞的甜笑,因昏厥而紧闭的双眼,还有那双已然被火焰舔出水泡来却即使是在失去意识了的情况下也依旧牢牢紧搂着布偶的手…

    很刺眼,非常的刺眼,而且是相当的刺心!

    也许平时的程苒儿贪生怕死,但真要惹急了她也完全做得到不管不顾。

    对,她向来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耗子大叔的确对自己很好,可是对咱好就必须乖乖地伏在你的身边接受你的圈养么?倘若真是这么简单的等价交换,当初我何必费尽心思地从我心爱的男人身边逃开。米虫也有米虫自己的节操,你可以控制我的人,但若想控制我的心,窗都没有!

    我爱谁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跟谁在一起也是我自己的事,而我的去留就更加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不管是谁,永远都别想来操控我的思想,我的人生!

    …

    其实晕厥中的程苒儿还是有点儿意识的,她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人火急火燎地跑到自己的身边很慌乱很粗鲁地将自己抱起,又貌似很温柔很小心地将自己平放在一个柔柔软软的地方,并且一刻不停不厌其烦地在自己的耳畔没完没了地牢马蚤着一堆咱根本就听不明白也听不清晰的聒噪话语。

    接下来…唔,好像又是一片莫名其妙的喧嚣,然后,然后又似乎安静了下来,再然后…呃,然后就感觉不清啦…

    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热热麻麻的温度,其实程苒儿是很想睁开眼说说话的。好顺便提醒下身旁那个谁谁谁握咱滴小柔荑时应该注意点力度,捏太用力了是会骨折的,骨折是很痛的…不过,唉,最后还是因为感觉全身实在是乏力透了而只得作罢鸟。囧

    不过,哼哼!小木宝俺总算是已经抢到手啦,嘎嘎!

    嗯?这又是谁在跟我抢来着?混蛋混蛋!不准抢,听到没?别拽啦,再拽我咬死你!哼,抱住抱住用力抱住,谁都不准再来跟我抢!相公已经被我给弄丢了,要是小木宝再没了,那咱的人生也未免太悲催了点,呜!

    …

    就这样,程苒儿在本梦半醒梦梦呓呓间,浑浑噩噩着意识发起了高烧。

    模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说什么?

    好像,哎呀,头好混沌好胀啊,听不清吖…

    “释音…”

    “释音…”

    “释音…”

    远方传来的三声呼唤,终于让发烧发糊了意识不清的程苒儿彻底堕入了那黑暗深渊之中。

    …

    轻纱飘渺,珠帘之外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一身着明黄锦袍英俊高挑的男子负手而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