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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又闯祸啦!第21部分阅读

      相公 我又闯祸啦! 作者:肉文屋

    “你说什么?”错愕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某苒目前的状况了,这么雷的话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请原谅她除了把小嘴儿张得比鸡蛋大外,其他啥也来不及反应。囧

    “我说,”这次叔子浩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更加胶着地锁住她带着浓浓讶异的目光,一字一字从容而出:“宝宝,跟我在一起吧。”

    055 长圣女怜月之谜

    话说关于申请禁宫一日游这事吧,虽然开头有点小便秘,过程有点小惊悚,但结局还是蛮美好的啦在后来相对而言比较风平浪静的缺少海棠浪漫气息的颓废日子里,某苒对某耗子实行的很长一大段时间的耳力脑力以及心力的三重摧残疑似起了不小的作用,于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两人终于爪拉爪胸贴背喜笑颜开又乌云密布地在通往那神秘的禁宫大道上漂移着漂移着…

    嗯,除了某苒能力不足还偏爱犯懒结果只好死乞白赖地扒在人家会飞的小耗子身上借力以及某耗子那张万年死相的面瘫表情这俩小不和谐细节外,其它画面总的来说还是蛮和谐蛮cj滴,吼吼,世界多么好哈!(伪佛曰,vy有罪,阿门!囧)

    其实连程苒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可人有时候就是讲究缘分吧。虽然禁宫里的那个疯女人与自己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甚至是对方的长相在自己脑海中都一片模糊,但那种感觉,就…类似女人的第六感吧,相信一定不会错的!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怪老头儿。听梨妞说怪老头儿是出了点健康问题闭关去了所以才会一直联系不上的,没办法,一大堆的谜团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呐,关于指引自己第一次闯进禁宫的那个掌中月字,还有…既然决定离开小木头了,那总得把怪老头事先安排好的事做完吧,怎么说也是答应过的。

    唉!怎么看都觉得穿越以后的人生很悲催,得而失,失而复得,再得再失,了无尽头。看来,还是回现代是正道啊。囧

    “又发呆!”

    “哎哟!”脑门儿冷不丁地着了个结实的响镚儿,不急着捂脑门,程苒儿已经习惯成自然地直接抓过那修长干净的指节狠狠地咬上一大口,然后才郁闷的抬头怒目:“大叔,说了很多次了,敲脑门会变傻的!”

    叔子浩风轻云淡地低头瞟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只是带着一指的咬痕似笑非笑地拉着她的柔荑从屋檐上飘然而下。

    “哇!这也太凄惨了吧!”下意识地四下打量了下,程苒儿这才注意到了这禁宫前后竟然遍布满地的尸体,不觉瞠目结舌,唉诶,好恐怖!

    禁宫鼠疫事件?还是江湖人士寻仇血洗禁宫?还是再劲爆一点,皇帝他老人家心血来潮想念旧情人又碍于族规家训,于是派黑暗勇士偷偷血劫禁宫?哇咔咔,好浪漫!

    第一次见到这么宏伟的场面又小小地yy了下,某福迷苒显得很是亢奋,立马就有模有样地学起了福尔摩斯办法的经典造型,凌空摸支虚拟烟斗然后托着小下巴一步步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堆死尸慢条斯理地踱了过去。(靠,一地的尸体,乃热血沸腾个啥?)

    不过,呃,这些尸体怎么都不够血淋啊?一点红都不见,很不江湖诶,该不会是像电视上常演的某些很没品的龙套厮见风使舵假死保命吧?想到这,作为某种医科类出身的程苒儿还很具探索精神地蹲下身瞄准某非雄性动物的某经典部位准备用力戳了几下以确认假死否,然后,呃,也算是顺便(其实是趁机)地对太监这种古老生物做一点关于人体构造学的深入研究,嘎嘎!

    “干什么呢!”叔子浩本来就对程苒儿一看见满地神似死尸的卧倒群众就两眼放光一脸无责任遐想状的行为就很感冒,现在又亲眼目睹她如此不女人地趁小太监不省人事之际将狼爪邪恶地伸向了人家最悲催的部位,当然是该抽搐着嘴角忍无可忍地当机立断,一个箭步上前替天行道擒住某狼!

    “啊啊啊,痛痛痛啦!”程苒儿急忙从那大力神掌中抢救下自己可怜滴小爪,然后可怜兮兮抱着爪子跳脚哇哇大叫着,贼不满贼无辜地嘟嘴抗议道:“呜,人家又米有干坏事,只是对某种事物好奇已久了嘛,又都还没摸到,咱顶多算未遂,你惩罚得是不是忒狠忒早了点啊?而且,而且…”而且又不是摸你的,你小气个p!

    不过这话某苒可没敢说出口,米办法,在这只性情阴晴不定的强大耗子压迫下,咱还是狗腿点,再狗腿点的比较好囧

    还敢计较没摸到?要是摸到的看我不剁了你的爪!叔子浩恶狠狠地瞪了某抱头嘟嘴装b中的程苒儿一眼,遂才阴沉着脸拉着她就往禁宫深院里走:“想见她快点,我的药只够你挥霍三个时辰。”

    “哇,这么说这禁宫上下全是你药倒?”程苒儿闻言立即来了兴致,一边步伐踉跄地紧跟着疾走中的叔子浩,一边不忘仰头冲脸部线条巨僵滴某耗子慷慨激昂地大肆赞扬一番:“耗子大叔,不是我见识浅耶,你真的好强悍啊!这么一宫子人都能被你用药秒杀?!…啧啧啧,话说你上次干嘛不用这招?”

    “到了。”

    “奥!”

    猛地一止步,身后走路不带眼只顾尽情挥散口水的冒失鬼果不其然地刹车不及给华丽丽一头撞了上来。背后的轻轻一震让一抹浅浅的笑意在僵硬的唇畔荡漾开来,叔子浩转过身好笑地拿下程苒儿正狠命揉着鼻子的小手,坦然地对上她怒气腾腾无光闪烁的水眸,声音那是难得的温柔:“笨!越揉越红…”

    “我靠!这都第几次了?”鼻子是咱脸上最值得得意的地方了,所以权益一定要誓死捍卫到底,因此某苒这次是真的怒了:“老跟你说刹车前要吱个声你要死哦偏跟我作对,你看你看!呜,你丫就是成心的,不撞扁老娘的翘挺小鼻心里就不痛快是不是?!”

    没想到某耗子就是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恶意捏上了那又皱又红可爱兮兮的小鼻子,然后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表情很淡定很没说服力地承诺道:“没关系,扁了我负责。”

    丫谁都别拦我,老娘要一掌拍死他!程苒儿挥舞着人肉小馒头怒目怒目再怒目,可是再大的怒火对上叔子浩那种“你不急我更不急看谁急死谁”的清水式淡然最后也只能无趣了,于是对峙了没几秒最后还是某苒摸摸鼻子乖乖败下阵来,妥协又狗腿地率先扯回正题:“呃那个啥,不是时间有限吗?咱办正事,正事要紧啊正事要紧哈!”

    小滑头!心底似有一片柔软在浮动,叔子浩淡淡笑了笑,然后趁其不备倏地从她袖下揪出之前一直藏着掖着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看见的笨笨,接着才面不改色往旁边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喏,去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今天是禁宫里三年一次的探亲日,宫奴们探亲的探亲出去逍遥放松的逍遥放松,只剩几个闲杂的我们才能那么容易得逞,以后守卫戒严你要敢乱闯,看我怎么收拾你。”

    “嘻嘻,大叔,你真的好大叔哦!”嬉皮笑脸地从叔子浩手中抱过惊慌扑腾的小笨笨,程苒儿抓紧时机扯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扔下一脸迟滞的他咯咯咯地笑着迅速往他指给的内屋蹿去…

    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忐忑,在一扇木门洞开看起来比柴房还简陋的小木屋前,程苒儿顿下了蹦跶的脚步,有些发怔地望着屋内那个背朝外安安静静地拿着个花绷子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的娴静女人。还是和上次见到的一样雪白宫服,不过干净整洁多了,乌黑的长发全无珠钗但至少梳得还算齐整。低头望了望字迹早已淡无但似乎还有点稍稍隐热的感觉,程苒儿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场。

    “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她么?怎么来了反倒只会发呆了?”叔子浩不知何时已然来到身旁,望了眼微微怔愣的程苒儿便也将视线移到了那个背影嫣然的女人身上。

    “呃,你确定她有疯么?为啥子疯女人还会刺绣?”怔愣过后的程苒儿立马又被一股强烈的好奇之心给控制了,蹑手蹑脚地趴在人屋门口跟做贼似的半捂小嘴拉着身后的叔子浩嘀咕道。

    哪知叔子浩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泰然自若地抱胸横在门口挡去一大半光线不算,还相当不低调地以正常的声调居高临下地对某藏头缩尾的小贼苒乱激将:“既然这么好奇,那亲身去看了不就知道。”

    “喂,这哪行啊,我…”程苒儿还在窸窸窣窣地瞎嘀咕,却冷不防地一个回头发现人家女主人早已放下手中的女红,神态怪异地盯着十分没形象地半蹲半趴在门边的自己猛瞧。

    呃…天气真好,一只乌鸦灰过来啊又灰了过去…

    程苒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对一旁很不仗义地采取玩味看戏态度的耗子求助无效的情况下,也只能是本能地傻呵呵笑着,在是打个招呼进屋坐坐好呢还是大叫一声抱头鼠窜比较妥当呢之间来回徘徊选择。

    那个,还是谨慎点好,唐突美人不要紧,但要是唐突皇帝的美人,而且说不定还是个疯美人,那可就要小心地把皮绷紧点鸟。

    话说,那天远远看着只是感觉还不错根本没看清长相,没想到还真是个美人,尤其是像今天这样收拾地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地瞧过去,即使是素面朝天也完全对得起倾国倾城这个词。嗯,太美了,已经找不出其他形容词来形容鸟,丫整就一天仙气质啊,吼吼,尤其是额间那点恰到好处红,瓦卡,太…啧啧啧,直接献上一曲洛神赋得了,廖表钦羡之情啊。

    于是就在这么越扯越远越来越跑题的美女赏析间,程苒儿终于意识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啊,那不是…”

    圣女族失踪已久的第七十八代长圣女怜月?!

    也许样貌与画布上有些小差异,但额间的月牙形印迹是不会错的。怪老头儿说过,这个时空里只有圣女族的长圣女和护法圣女额间会自现印迹。只是这怜月的月牙印迹怎么会这么红啊?不应该是银色的么?

    不过还好刚才及时地紧捂住了咱这没个把头的小嘴,不然后果严重啊。程苒儿庆幸之余依然难耐震惊地瞪大眼死盯着那个自始自终都坐着没任何反应的美人瞧着,张着大嘴半天吐不出个p来。

    如果她真是怜月,那就不奇怪怪老头会指引自己来找她了。只是,找她的目的何在?而在这失踪的数十年时间里,她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被囚禁于此?

    谜团不但一个不少反而还增多了,程苒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是什么?”叔子浩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把已瘫坐在地上多时了的程苒儿,轻拍其呆愣的粉颊轻叹:“真服了你了,没听过女人看女人也能看出个魂不守舍来的。”

    “唔,我…”终于缓过神来,程苒儿不着痕迹地拉开彼此间显得太过亲密的距离,有些不太自然地低了低头:“没什么。”

    脸色一沉,叔子浩虽有不悦,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望着。

    只见程苒儿跟好奇宝宝似的蹦到那女人面前左蹿上跳蹦来蹦去的愣是也没啥子收获,这个奇怪到极点的女人除了瞪着双漂亮到极致却木讷无神的大眼睛盯着程苒儿瞧以外,似乎对外界一切都毫无感知。不吵不闹不说话,活像个美丽的人偶。

    忙活了好久累得跟条狗似的某苒终于蔫了,无奈下只好转头求救:“喂拜托,不要在一旁发呆好不?很没义气馁!”

    “那你想我怎样?”叔子浩耸耸肩,慢悠悠地踱至程苒儿身侧挑眉道:“我在这看了大半天了也没看出你到底想干嘛,你叫我怎么帮你?”

    “我…”程苒儿一时语塞。

    刚才稍微理了下凌乱的思路便直觉当务之急貌似必须先弄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疯了,可她很可能就是失踪已久的长圣女这种事跟小耗子说真的没关系吗?还是根本就不应该让他带我来的?

    嗯,虽然圣女族和巫夏族和平无仇,但怪老头曾经讲起过当年的护法圣女在巫夏族人的势力范围内死得暧昧,现在又在巫夏皇室的禁宫中发现下落不明的过气长圣女,这样的难题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得下找一个巫夏族血统的人商量也。

    可是不告诉小耗子,自己又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的,而且也不知道怪老头到底是希望我把她一起救出去还是怎样的…呜,要怎么办嘛!好麻烦哦,怪老头我恨死你了,就会扔下乱七八糟的难题然后关键时刻闪人,过分!

    “你在心虚。”

    “啊?”程苒儿抬头愕然。

    “你心虚的时候表情都很丰富。”叔子浩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耗子,吃饱了撑着观察我干嘛?程苒儿狂汗,本想按老办法一脚踹过去调笑着遮掩掉一切,但转念一权衡,还是决定试探着讨点情报先:“呃那个…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啊?”

    “在此之前…”叔子浩有意无意地侧头望了那安静木讷的女人一眼,深沉的眸光闪过些许的异样:“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那个…”程苒儿挠挠头,葡萄般的晶亮大眼珠子绕了老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露出一脸无奈的可怜相来扯着叔子浩的衣角,扭捏地摇个没完:“我哪知道啊,就是觉得她好可怜,很好奇嘛…”

    “嘿嘿…”呃,这个笑声当然不是叔子浩发出来的,那么就只有…

    是滴,那个似疯非疯的女人发出来的,而且程苒儿惊讶的发现,当叔子浩弓身去扶正那女人摇摇欲坠的坐姿时,那女人就笑得更欢了,迷糊茫然的眼睛就像粘在那耗子身上似的挪也挪不走。而那叔子浩也没躲避,反而蹲下身抬手理了理那女人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嘴角弯出一抹柔和的浅笑来。

    “天哪,你不会你不会…”你不会躲这皇宫里就为了跟皇帝抢女人吧?

    程苒儿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这是多么雷人的发现啊!

    “她是月妃,曾经是尤熙帝最最宠爱的妃子,独霸后宫十多年直至八年前在即将被赐封皇贵妃前夕因事被打入冷宫,最后又锁入这个连皇帝都不能踏足的禁宫中来。”伴随着那月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慈美,叔子浩转头给了程苒儿一记玩笑似地邪笑:“你若是吃醋我很高兴,不过找的对象也该合点辈分吧,嗯?”

    “切!”不屑地撇撇嘴,程苒儿也做到了月妃身旁的椅子上,趁她的注意力都在叔子浩身上时拿过她的花绷子看了两眼。

    哇,好一副月下竹景,精美!不过,这真是一个疯女人绣出来的东西?靠!老娘神智正常为毛连个连棵草都绣不出来。

    好像从程苒儿两弯扭来扭去的烟眉中读懂她的疑问似的,叔子浩起身倒了杯茶轻柔地塞进月妃手中后,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从踏进禁宫的第二天起便得了失心疯,发作起来便是如你那天所见的天下大乱。所以懒散惯了的宫奴为了省力,一般会定时喂食她一碗太医院特别调制的安神茶,喝了以后整个人无思无想无觉,就像现在这般安静。”

    “哇,那不是和没脑有什么区别?”

    “嗯,这种茶毒性很强。人长期服用,久而久之即使不喝茶,也可能会处于这种状态无法自拔。且等到药性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安心地永远停药。按理说这茶月妃服用了八年应该达到断断续续停药了的地步了,所以她那天的失控让大家有点措手不及。”

    “哼,措手不及就鞭打喂粪吗?我无意间听到过宫女们的谈论,那个生孩子没p眼的三八管事太监压根就是欺负她神志不清拿她当出气筒的!”程苒儿当然知道叔子浩指的是哪一天,听说了这月妃的遭遇现在她一想到当天目睹的惨景就气得牙痒痒。

    “那个,太监不能生孩子。”某耗子一句好心提醒,立即引来程苒儿的“惊鸿一瞥”,嗯,极具炮灰威胁性质的那种渗人眼神啊。囧

    “不行!太不爽了,老娘咽不下这口气!”程苒儿说着便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气势汹汹地就要朝门外冲去。

    “你做什么?”叔子浩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了乱暴走的她。

    “你别拦着!老娘要代表月亮去消灭那良心被狗吃了的孙子,哼!最好别叫我找着那孙子的‘尸体,,不然我一定踹断他几根肋骨尾椎骨,省得他醒来精力旺盛又滥用职权折腾弱小!”女子报仇十年嫌早,她报不了咱帮忙报,反正都是女人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呃,这话放这咋怪别扭的?意会意会哈~)

    叔子浩闻言太阳|岤一抽,正想将这做事不经过大脑,不,应该是有脑不会用的女人抓回来,却忽听身后一阵乒乒乓乓又咣咣当当的,于是拉扯中的两人同时回头,便见刚刚还好好坐椅子上的月妃这时竟跪倒在一片茶盏碎片中,双手鲜血斑驳,染湿地面。

    “月姨!”叔子浩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起月妃搀着她坐下,而月妃竟惊慌失措地用自己的一双血手捧着叔子浩的头嘴里呢呢喃着,涣散的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

    有点奇怪叔子浩看起来耐心又熟练的安抚,程苒儿愣愣地近前几步,听清了月妃口中重复个不停的碎念:“小然儿,不要打架!小然儿…小然儿,你们不要打架,不要…”

    “好,好,不打架…”叔子浩此时的表情很古怪,复杂的压抑,这是程苒儿唯一能想到的形容了。

    看了眼月妃手上挺怵人的刮伤,程苒儿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走近抱作一团的他们面前,轻轻地掰开并接过月妃的双手,向叔子浩投去了一个难得认真的眼神:“让我来。”

    将怀里的笨笨掏出来稍微变大了点,然后接过它从胸前的围兜里递出来的干净帕子,程苒儿先是细细地擦着月妃娘娘玉般光洁明亮的柔荑。本只是想稍稍擦一下那些血迹再来处理伤口,却不想衣袖撩动间,露出越来越多触目惊心的伤疤,摔伤烫伤鞭伤划伤针孔应该有尽有,好的,没好全的,完全没有愈合的,新的旧的,竟琳琅满目令人发指,就是石头人看了也想流泪,叫人心颤。

    程苒儿抬头看了眼立于一旁的叔子浩,发现他也正拧着眉神情同样凝肃,虽说不上愤怒,但脸色也是阴郁不悦到了极点的那种难看。

    “月妃娘娘,我现在帮你治治伤,虽然不知道这样在你清醒的情况下让伤口强行愈合会不会很痛,但也没办法了,你就先忍着点吧。”

    说完这些以后,程苒儿将帕子递回给笨笨,笨笨立即就默契地拉着叔子浩后退了几步。接着程苒儿抚闭了月妃的眼睛将她的坐姿弄正,然后握着她的双臂开始垂眸闭眼,启动疗咒。

    两个掉落仿若人间的美丽天使缓缓地被一层光晕笼罩上,圣洁而美好。尔后光晕开始持续扩张,一时间,整间小小的木屋绚烂闪耀,如群星点点般将这个冰冷又阴暗的黑色角落温暖地层层包裹了起来。

    金光不刺眼但无法持续地凝视,叔子浩在几尺远的地方半遮半掩地望着程苒儿专注的侧面,突然想起了他们的初遇。那时他重伤,她遭追杀,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因一场意外的邂逅而缠绕命运的轨迹。

    如今还依稀能记起自己昏迷中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朦胧影像,那个被光所照耀所推捧的美丽仙子。

    或许,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也说不定。

    …

    夕阳西下,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个人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剪影。

    “你倒真是块宝。”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已经沉默了很久的叔子浩突然转身停下脚步,等待身后那个抱着只熊宝宝走着,整个人却丢了魂似的神思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的女人。

    对叔子浩没头没脑的话没有多大的反应,程苒儿还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剪不断理还乱。刚才,自己离开禁宫之前,本来好好地被安顿在床上修养的月妃突然睁开了眼,那赤果果的最后一眼让程苒儿不由的一阵发寒。

    她认得我么?如果她真是长圣女,那她能认得出我就是她的接班人,第七十九代长圣女么?

    纠结到深处,手边习惯性地抚上胸前那枚给自己力量的龙凤玉。呐,如果他在身边,一定可以肆无忌惮地安心从头到尾问个清楚了吧?嗯,真怀念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问题只“相公”两个字就能轻松解决的没好日子啊。虽然现在想想很奢望,不过vv一下获取点精神上的安全感,不犯法吧?

    056 替身相公

    凌兰月,出身民间,身世背景不详。

    日曦巫历74年,由尤熙帝亲自接入宫中受封贵嫔,届时已身怀六甲。入宫后贤良淑德,品性温和,在成功诞下一皇子后圣龙颜大悦,当即赐号月妃。入主月宫期间,颇得圣宠,然其产后性情大变,非但不谢隆恩反恃宠而骄,更以草贱之身觊觎凤位,常于后宫大兴风浪,实有违妇德。

    日曦巫历89年,因叛国与通j二罪证据确凿交予宫司并罚,圣令打入冷宫永不再召见。

    日曦巫历95年,冷宫意外走水,于房顶大梁之下寻得凌氏兰月焦尸,圣念前恩,命厚葬。

    ----------阿拉是失踪已久滴分割线~---------

    尤熙帝在位期间唯一封赐的月妃居然已在冷宫仙逝?那禁宫里那位是鬼哦?!

    扔下梨妞从史库那偷抄来的慕容氏皇族族谱玉牒资料,程苒儿张大嘴瞪了天花板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难道真是咱神经过敏猜错了?一切仅仅是巧合而已,名字里都恰好有个月字也罢,额头上都刚好有个月牙印迹也罢,禁宫里那位主儿其实根本就不是长圣女长孙怜月?可照资料上看,也不应该是那个十多年前倍受恩宠的月妃啊,那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嗯,这么说起来,那个伪月妃额上的月牙记的确是有那么点不对劲,难不成是画上去的?汗,早知道当初就多看两眼了。

    程苒儿小指堵唇偏头尽量仔细地将几天前在禁宫里的所见好好地回忆了一遍,可思来想去总觉得矛盾不通线索全无,实在是苦恼。

    可是禁宫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地方竟在这玉牒文案中只字未提,耗子大叔也态度暧昧神秘兮兮地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透露。所以在一切未明朗的情况下貌似也不能找梨妞商量吖,就连手上这份资料也是咱绞尽脑汁连蒙带骗地费了好大番功夫才怂恿她去盗来的呢囧。虽然她蛮有品的米很追问原因,但好奇心人之常情说多了难免引她猜忌嘛,而且老吊人家胃口素不道德滴!

    “呜,真的好伤脑筋哟”郁闷地两眼一闭身子一横,在房间里瞎逛了n圈宣告脑细胞不够用的某苒很习惯性地便倒入自己那张可爱又温馨得小床窝里,然后一把拽过软软白白又香香的小木宝在怀里揉着埋头拼命滚啊滚。

    请原谅,介只素某鸵鸟性懒人不想动脑筋时的标准写照。囧

    呃对了,说到这个小木宝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关于这个小木宝啊,说白了就是个做工简陋材料便宜典型的废物利用类人形小抱枕。其实这也没啥子好稀奇的,真正稀奇的地方在于它的来历可绝对称得上是个奇迹。

    话说两天前某苒上火落枕鸟,这人脖子痛,睡眠质量就不高,睡眠质量不高这火气就更大,如此恶性循环…

    于是在肝火严重旺盛的某个失眠午后,咱伟大的女主同志华丽丽地将床上那只据说已经忍耐很久了的号称“以刚为美拒绝柔软来打造品牌”的皇家玉质枕头给砸大地上分尸鸟。(啊,请允许咱为某梨妞滴小金库祷告个先,阿门!囧)

    于是乎,玉枕砸是砸了,这气也是出了,但大出血的某吝啬梨就不爽鸟,死活不肯再往某暴力女的房间里纳新。因此在这严峻的情势逼迫下,程苒儿终于干出了件很伟大很惊悚的事来用她那双从来没有拿过绣花针的嫩滑小柔荑成功缝制出了本王朝首个足足有半人多高的超级巨无霸人形布偶来。(后来在某苒的强烈要求下,梨妞已向内务府申请鸟国家一级专利认证,不过因为米人感兴趣,所以目前可保证小木宝在全国的独一无二性。囧)

    嗯,其实以上所说的都不是真正的奇迹,那真正的奇迹在哪里捏?

    吼吼,来来,看过来看过来看到没?即使是在100倍的显微镜下无限放大,即使经过了一脸不可置信的人精小梨妞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n遍扫描探测,我们依然无法在某苒的纤纤十指上发现任何一粒针孔!套用梨妞的的话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阿门!”

    好吧,程苒儿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仅仅是想逢个抱枕来抱抱睡睡而已。可不知咋的,越缝越大越做越激|情,最后再完美地缝上了人偶的鼻子嘴巴,又鬼使神差地捏来亮丽巨粗壮的小绿豆嵌做眼睛,于是在某梨大有文章的x光扫射下,众人一致得出权威结论——那抱枕和八叔真t神似!——

    证据一:抱枕所使用布料为众所周知的碧淼宫常用布料雪白。

    证据二:抱枕脑袋上那两粒大绿豆和八皇子殿下那双勾魂的幽碧美眸苟同。(喂!)

    证据三:抱枕童鞋滴小嘴微扬小鼻坚挺,神似鸟大众情人八皇子殿下的招牌温柔浅笑。

    结论:此乃八皇子之替身也。

    对于自己矫情跟怀春少女似滴小小心事成了司马昭之心被众人昭然若揭,某苒是很囧的。尤其是在梨妞恐吓说那布偶很可能会被人家偷去告发有人擅用巫蛊之术然后被抓砍头之时,某苒更是大惊失色,连夜揪着自己连日里的心血就要往火坑里砸。不过好在魔女梨妞只是恶趣味地想看看程苒儿在生命与对相公的思念之间会有何抉择而已,最后还是心软地不忍见某人在火堆前泪眼汪汪乱吓人地狂抽风,于是一句“哪见过那么大的巫蛊娃娃”就又轻而易举地把某苒吓到嘴边的小心脏又给塞了回去啦。囧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一程苒儿用满满的有爱之心亲手缝制出来滴酷似某皇子大人的人偶gg就被赐名小木宝,从此就代行相公职权常伴某苒于床第之间鸟。(唔,好沦丧的说法哦,yy无限美好~)

    咳咳,扯远了扯远了,回来!

    话说心烦气躁的程苒儿抱着小木宝滚得天翻地覆缠绵的死去活来,又因着四下无人顿时色心大起,于是贼矫情地拎起它滴温柔小浅笑便鼓着小嘴便用力地“吧唧”了两下:“相公,我好想你哟…”

    “真的那么想我吗?”熟悉的磁性柔嗓兀的在某苒的脑后响起。

    妈呀,居然在最yd的时候被抓包?!本来就处于极度心虚状态的程苒儿吓得哇的一声,急忙跟丢乐瑟似的一下拍飞了怀中的假人儿。

    因为不敢回头,于是侧耳仔细地听了半天,可身后却再无动静…

    幻听!对,幻听!刚才一定是在幻听!

    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因紧张通红而发热不已的小脸颊,程苒儿放心地回过头,然而…

    “啊”转目便是慕容子然一张俊脸放大地摆在自己的视线里,程苒儿几乎是本能地尖叫着连滚带爬惊慌失措到滚下了床,哎哟哟地捂着小pp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哈哈哈哈哈”咦!这声音?

    程苒儿一下抬起了头,呆坐在地上直勾勾地仰头盯着眼前貌似从头到脚都怪异到了极点的慕容子然,大脑当下当机。

    呃,这身飘逸死了萌死人了的白色长袍是没有错啦,这一副很磁性很迷人的魅惑嗓音也肯定是没有错啦,还有那张倾国倾城长得比咱还值钱的绝世俊脸更是没有错啦,不过…

    这这这型号不太对吧,咋身高一下子缩水了这么多啊?唔,那张憋笑憋到风度全无的扭曲俊脸咋回事?还有那恐怖死人的笑声,风格咋和某人这么像来着?还有还有,那眼珠子…汗,那眼珠子是用什么技术漂蓝的?!

    怔愣三秒,程苒儿方如梦初醒般地横眉怒目着,从地上灵活地一跃而起便雷厉风行地抓过那山寨到了不堪入目地步的“慕容子然”照着小pp就是狠狠一顿抽:“靠!慕容梨你个死妖精,玩什么不好竟敢玩到我家相公头上了?丫丫的吃什么雄心豹子胆把他形象诋毁成这样,你t找死!”

    “哎呦哎哟!救命啊!我的qiao臀!喂喂喂,拍多了会扁的!”好容易从某然发狂似的魔爪下逃脱,山寨版慕容子然嘿嘿笑着抬手揭下脸皮,摇身一变成了笑得合不拢嘴表情又极度猥琐的梨公主。

    “哼!还qiao臀呢,再有下次老娘揍到你没臀!”程苒儿环胸凉凉地观望某梨的变身秀,顺便给了门口进来的某知情不报的倒戈主义熊士笨笨一记相当凛冽的白眼。(某笨零乱g)

    “哈哈哈,毽子姐姐,乃刚刚真的好可爱哦!乃们这对夫妻真深情,我都快对我这种棒打鸳鸯的行为感到愧疚鸟!”梨妞一边整理着手中厚厚的一层面膜状膏形物,一边擦着眼角笑喷出来的小泪滴问道:“诶,话说乃是咋认出我的啊?”

    “我家相公英俊高大与侏儒绝缘,谢谢。”程苒儿没好气地坐回床边揪过小木宝继续揉捏:“还有,麻烦你不要盗用我家相公的嗓子却顶着张变态大叔的扭曲笑脸对我说话成不?我怕晚上做噩梦!”

    “没办法咯,药效持续中,等半小时以后吧!”梨妞耸耸肩,笑嘻嘻地一脸无辜。

    “真是被你气死!”程苒儿大翻白眼,索性搂着小木宝倒头翻身来个眼不见为净,但也没忘了毒舌一番:“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搞些乱七八糟的发明,小心心灵扭曲以后嫁不出去!”

    “哎呀呀,我哪有本事发明出这么伟大的东东来,是我瞧着好玩,从爹爹那里顺来的,哈哈!”梨妞闻言笑容越加的璀璨,一扭屁股三八兮兮地挤到程苒儿身旁:“诶诶诶,话说我发现乃完了,思想完全被腐化鸟,白吃社会主义二十年饭啦!”

    “……”像有什么从脑边缘一闪即逝,抓不到边似的叫人心里发堵,但程苒儿也只是抬抬眼皮,动都懒得再动一下。

    “女人不是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梨妞很是语重心长地劝慰了句

    “……”

    “反正我是猜不透乃为啥子突然又说想在皇宫里多呆一段时间了啦,但出于好心我还是得提醒乃一下,离开不趁早只会拖泥带水地到最后想走也走不了。”

    “……”

    “唉!好啦好啦,我就是来探望探望日渐憔悴的乃然后顺便跟乃炫耀一下而已,乃好好休息,俺先闪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梨妞装模作样地深叹了口气,交代了两句便又跟花蝴蝶似的得瑟地飞出了房间:

    切!我看你是专门来寻开心的还差不多!

    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着,某苒终于华丽丽地躺在大床之上昏眩鸟囧

    …

    这俗话说的好,过犹不及。

    之前程苒儿是烦恼杂事睡不着所以精神萎靡,但自从小木宝腾空出世之后某苒睡眠质量直线上升,最后竟发展到日眠期达到八个时辰以上。囧

    此种诡异的现象持续了整整一周以后,终于在某天午休的时间段里,精力实在太过旺盛的某苒郁闷地撑着双囧囧有神却睡意全无的大眼睛左手抱着小木宝右手拉着笨笨来到小花圃前没事找事地纳凉烧烤起来。

    一切食物的烹饪事务就顺理成章又理所应当地交给勤劳又实诚滴万能大总管笨笨来料理啦,而某懒则悠闲地兀自坐在秋千上支着小脑袋想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好大概理清下这几天的颓废生活状态。

    嗯,长圣女的事至今全无头绪,怪老头儿那还是了无音讯,想再去冷宫勘察勘察小耗子却连日失踪,于是乎,百无聊赖的自己只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成天在睡得着与睡不着之间徘徊纠结,真是相当糟糕的生活状态啊!囧

    就这样如丧考妣地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后,程苒儿随风很诗意地将注意力转到了花圃中已经枝叶未存的土地,想象着那枝曾经是唯一幸存的却也只剩下一朵花瓣待凋零的秋海棠,小心脏再次狠狠地抽了一下。

    大叔,你果然是太看得起我了。

    整整一个月了,秋海棠凋了便再无后继者。自觉从来就不是个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喜好藕断丝连的人,可真断得这么干净了,心里还就过不去了。是的,我埋怨,虽然知道没有立场,但就是忍不住要埋怨,埋怨他更埋怨自己。

    今天是安乐郡主柳暮烟及笄的日子,梨妞说得对,再不走,就真的要亲眼目睹心爱的他双喜临门了。

    “小木头,这世界真不公平。”低头抚摸着小木宝白白胖胖的软软小脸蛋,程苒儿心情是从未有过的低落。

    我们分手,你还有安阳蝶衣还有柳暮烟可以抱,可是我呢?

    当我想你想到彻夜失眠的时候,我只能搂着没血没肉没心跳的小木宝想象你就在我的身边,哄我安睡。

    当我因为突然想不起你的脸而害怕得快要发狂的时候,我只能紧紧地握着胸前这块见证过我们离别的红玉好勉强找回你的点点气息,然后再努力努力地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反复勾勒出你的轮廓直到再一次刻骨铭心。

    当我很想很想你的时候,我不能找你,永远不能。

    也许大叔说的对,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可能,我就是该找个人来帮我忘记你。

    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当小耗子表白时为什么会斩钉截铁地即使不愿接受,哪怕是不忍拒绝也绝不松口接受。

    是,他很好,他对咱一样好一样照顾,我甚至能在他的眼中找到那似曾相识的浓烈占有欲与传说中可以解释为爱情的东西。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是皇子。但每当面对他,脑中就是鬼使神差地一直在盘旋一句很早以前看到过的话当这世界上有那个人存在以后,其他人就都是将就。

    当时不理解,现在却觉得好深刻。

    “嗷嗷——”

    哎呀呀,不知不觉间,间歇性发呆症又发作鸟。程苒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回头果不其然地看见笨笨正眨巴着亮晶晶的小眼将一串烤好的鹿肉往自己手中递。

    “嘻嘻,谢谢!”程苒儿眉开眼笑,开心地接了过来,却在鼻尖靠近那油腻腻的鹿肉时,胃造反似的汹涌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