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又闯祸啦!第19部分阅读
相公 我又闯祸啦! 作者:肉文屋
细细观察了程苒儿一会儿后,叔子浩稍稍舒了口气,起身耐着性子用温和的嗓音说着去拉她:“喝完尽兴了就回屋吧,天冷了。”
“小耗子!”突然蛮力大发地一把拍掉叔子浩伸过来的手,程苒儿一脸严肃地抬头对上叔子浩疑惑的双眼:“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创意!”
???
叔子浩看了看自己被甩红肿了的手掌整个人莫名其妙地怔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成大力士了?
没等叔子浩有所反应,程苒儿唰的一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贼具冰美人气质地越过石化中的叔子浩,一步步走下凉亭。
叔子浩转身蹙眉:“你去哪?”
“我要去爬高。”
“爬高?”现在?大晚上的?叔子浩瞪着程苒儿言辞坚定后潇洒转身的背影,错愕不已。恍神了老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于是在这月光皎皎的美丽夜色下,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个画面某个白衣如雪披头散发吓人系数胜过贞子且力大无穷的女人一块一块地清空着遍布在宫院四周各角落旮旯里装饰用的假山石,然后跟搭积木似的一块又一块地搬上院中央那个最大最高的假山上。
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一个面容疲惫又无奈的倒霉男人,看得出他是很想阻止女人这一极具破坏力极不尊重林苑设计师极度容易令院主人第二天一大早去跳楼的绝对绝对不利于和谐社会发展的怪异行为。
可惜,这个女人很彪悍,男人每阻止一次,女人就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把正在搬的或者正要搬起的巨大石头直接塞到他手中,然后无视某男被砸被压被质量重量都严重超越自身极限了的巨石摧残的痛苦表情,直接绕道重新寻找新的目标,继续伟大的登高准备工程。
于是最后这个可怜的男人,只能悲惨认命地跟在女人的身后,一边压抑着怒火小心她轻松扛起再破纪录的巨石时是否闪了腰,一边在她爬高搭石的时候绷紧神经高度注意,好在她脚底打滑时能及时接住她。
啊,多么创意而美好的夜晚啊!囧
终于,在叔子浩崩溃掉之前,程苒儿华丽丽地将院子的假山们石头们全部搬干净鸟。
“你确定,你要爬上去?”叔子浩将手掌遮在头顶借着月光仰头瞻望眼前这由无数细小石块堆积而成的高耸入云的强大石山,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程苒儿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地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很淡定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叔子浩的肩:“小耗子,你保重,我去了。”
到底是谁应该保重啊?这下叔子浩彻底的囧了,望着程苒儿猴子似的蹿上华丽石山的矫健身影,别样的无奈。
嗯,是很想阻止来着,可对象是这个喝了酒以后突然变得莫名其妙而且力大如牛最夸张的还是神经如战神的女人,真是感到由衷的无能为力啊。囧
算了,就站这望石兴叹吧,她要掉下来接住就是。(极度无奈vng的小耗子~)
“喂!看到了吗?我站在最高处了哦!”很久很久,云端深处终于传来了程苒儿兴奋的喊叫,异于刚才的缄默,方圆八百里的人都能听得出这个女人此时心中的雀跃。
想像着她兴奋的样子,静静听着自高空传来的肆无忌惮的欢呼呐喊,地面的叔子浩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哇!这么高的地方果然看不到一堵围墙了耶!”
“好美好自由的感觉!”
“我好想飞!我好想要自由!”
“啊给我自由!”
听着听着,叔子浩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久凝重的沉吟。
“喂亲爱的送你一首歌,和你道别好不好”
心弦猛地一抽,叔子浩当然不会以为上面人的说话对象是自己。蹙着眉宇,掌心已然拳握。
“听好了哦”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
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於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你总说时间还很多
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
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
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叔子浩顷刻间恍然失神,幽幽甜音,隔空传来,空灵飘渺,敲击心田,恍若天籁。
d!是哪个密探说这个女人歌声很吓人的?真应该抓去关禁闭!
“呵呵呵,唱完了哦!再见了,小木头”
“再见了,讨厌的皇宫”
“哈哈哈,我飞喽”
心突地一疼,叔子浩猛然抬头大惊失色,依着风声判断好方向便立即飞身上前,牢牢地抓住了那个像鸟儿般张着双臂一脸迷茫地垂直下落的人儿。
叔子浩简直不敢想象刚才自己若是稍迟一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因此脚一踩到地面,他立刻就揪出怀中这个一晚上都不正常的女人用力摇着,失控般怒不可制地吼道:“程苒儿,你疯了!”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程苒儿突然仰头歪着小脑袋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来,冲着盛怒的叔子浩,傻乎乎地划拉开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来:“相公…
“你叫我什么?”叔子浩一怔手一滞,没防备的程苒儿便整个人扑了过来。
“呜呜,相公,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愿跟我走?呜呜,跟我走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歪头看了眼嘟着嘴死命蹭着自己的程苒儿,叔子浩的心脏莫名地一疼。
“呜呜,相公,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好好报答你的爱的,走嘛走嘛…”
“该死的!不准蹭!”叔子浩急忙拉开腰间那两只不知死活只会拼命点火的爪子,全身热血在倒流。
“呜呜,相公,你不相信我爱你所以才不肯跟我走的对不对?没关系,我证明给你看!”说完,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满眼满脑的都是慕容子然的程苒儿嘿嘿一笑突然兽性大发,抬手嘟嘴捧起叔子浩的脸对着那诱人的薄唇就是一阵疯狂的猛啃。
“程苒…唔…”叔子浩措不及防,根本拉不开身上这块缠人的牛皮糖。
“呜…爱我!相公…爱我!”泪水汗水交织着,程苒儿踮起脚死死地抱着吻着,全身麻木到极点了也不敢放手。
是的,她也一样害怕失去,她也一样一直在隐忍。
慢慢的,感到揪着他衣襟的小手在渐渐地松懈,看来是要体力不支了。
“既然这样,你不要后悔。”大掌兀的在她无力下滑的前一刻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然后施力加深了这个撩人情迷的热吻,然后抵死缠绵。
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自然是不会拒绝。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误认也好,醉酒不清醒也好,反正你早晚都会是我的,我的。
那啥,不看到最后别妄下定论哦,有米有出界期待明天的更新吧~nn
052 被撕裂的血色肚兜
错误的颠鸾倒凤,只会令本就纠结的情感更加的昏乱。是谁的执着谁的不舍谁的软弱谁的不甘,在作怪?
华丽却清冷异常的寝宫,淡蓝情迷的纱帘,罪恶的芙蓉帐内,浅浅低吟浓浓粗喘,不清醒的百般辗转间因痛苦燥热而肆意扭动的只会引来更加狂热的索要。
叔子浩蓝眸紧锁着身下的人儿几乎要喷射出火焰来,庞大伟岸的身躯半压于似睡非睡已然人事不省的程苒儿上方,一只手撑床移走自身她恐怕难以承受的重量,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搂着她水蛇般不安分的腰身。
此时的程苒儿面颊喷红火热,一双迷离的水眸半阖愈加显得性感魅人,她娇艳欲滴的小小红唇不断地一开一合着抖出细碎的难以辨清的话语,时不时的还夹杂着潺潺娇吟,整个儿糜情万种的醉美人模样儿别有一番妖媚动人的诱惑。这是一只狼皮褪却,娇态可人妩媚诱惑的小绵羊。
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叔子浩的额鬓悄然而下,从来没有这么隐忍过自己的欲望,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好好地疼惜恋爱一个人过。怕她疼,怕她受伤,所以小心翼翼,所以动作罕见的轻柔,更甚至强忍着身下叫嚣着的欲望一路奔走将她抱回寝宫,压下所有粗暴掠夺的冲动,给她最温和最柔煦的前曲照顾。
一切忍耐,只为了依从自己此时莫名的心意,好好疼爱她,好好地与她一起沉沦在欲望的急流之中,好好地将她彻彻底底地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就在今晚。
今晚过后,尘埃落定,你就是我的了。
紧抿的薄唇动了动,终于不再犹豫地垂直而下直取那微张着诱人深入的樱唇,瞬间,酒香四溢,尔醉我亦醉。
接着,温柔舔允,狠狠碾咬,然后大蛇深入,霸道而狂野地占据她温暖甜香的檀口。与那天救命的焦急不同,这次更加的暴野也更加珍视,翻云覆雨,长驱直入又嬉戏追逐,想要她的味道,更想用自己的味道将她层层包裹层层渗透。
是的,失控了,不像从前对待别人那样只为了达到目的而简单地利落索取,这次是要珍惜,要品尝,要她和自己一起,沉浸在这醉人与甜蜜,无法自拔,欲罢不能。
腰际的大手已然探入早已凌乱的衣裙,当冰凉的掌心直面那被火燃烧似高温难下的柔嫩雪肌时,暧昧而破碎的aheny终于从那张一直被封得死死的小嘴边儿溢出,一刹那几乎撩断了叔子浩心中那根一直痛苦紧绷的自控琴弦。
“唔…嗯…小木头…呜…”程苒儿无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光滑的小臂竟不怕死地缠上了叔子浩汗湿不已的脖颈,然后隔开衣物的阻碍缓缓地软软地下移,再一次点燃好容易强制压下的火焰。
躁动着低吼一声,叔子浩离开那张勾人堕落的红艳甜唇,带着共属于两人的银丝一点一点地慢慢左移,火热的舌轻飘飘地掠过滚烫的粉颊,照着那冰凉小巧的耳垂轻轻一咬。成功地惹来又一声拔高的醉人娇吟后,微离的薄唇上扬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愉悦轻笑,然后再次贴上并开始快速下滑,最后流连在那白皙滑腻的香颈久久不舍离去。
“呜…嗯…我…好…嗯…不要…痒,啊…”大掌挑逗似的游走揉捏让昏沉沉地醉梦中的程苒儿下意识地痉挛,抖着红唇应着本能模糊不清地无力推拒着,全身就像触电一般本能地颤抖战栗着。
不稍片刻,两人都已衣不蔽体…
“乖…”叔子浩抬身抚了抚程苒儿痛苦摇晃着的脑门,为她轻柔地拭去额角的琳琳香汗并帮其理了理纷乱的发丝,然后又一次俯身,配合着急剧升温的大掌,在她的身上全方位地煽风点火。
“嗯…啊…”理智尽失的尖叫,泪水顷刻间喷涌而出。程苒儿分不清了,大脑只有成片成片空白的她根本无从知晓自己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又是谁在她身上温柔地缱绻,欲带着她一起去翱翔,去踏足那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
相公,小木头,是你吗?呜呜,是你对不对?你要带我走了对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对吧对吧?呜呜,相公,带我一起离开,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准备好了呢…”最后宠溺地轻咬一下她形状撩人的美丽锁骨,叔子浩勾唇抬头,将沾着暧昧汁液骨感十足的修美指节举至程苒儿无神半眯的双眼前蛊惑地魅笑着,湛蓝的深眸如潭水般邃远,透射着某种野性的饥渴,彷佛到下一秒,他便能摇身成魔。
“呜…然…相公…”程苒儿泪眼婆娑地盯着叔子浩隐忍疲惫的笑脸瞧着,毫无焦距的视线在泪光的映照下,尽显婴孩般纯真而满足的笑意:“呵呵…你还在我身边呢,相公…”
一切动作刹那僵硬尔后嘎然而止,叔子浩怔怔地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她傻笑着,伸出藕般圆润娇美的玉臂,以嫩滑的柔荑巧笑倩兮地抚摸着自己汗淋淋的脸颊。她的眼眸,她那会笑会说话的迷蒙水眸,清晰地在诉说着她美梦的满足,却又同时存在着隐隐爱而不得的绝望。那是怎样一种,令人难以下手摧毁的纯真璨笑。
一滴汗水顺着潮湿的黑发滑过精壮的麦色胸肌,降下那不寻常的体温,怔然中的叔子浩顿然醒悟。该死的,你为什么要露出那种笑容?为什么!
“不准笑!不准那样笑!你的眼里只有我!只有我!”
不管不顾决不放弃,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要不到的东西,没有到我手上了却不属于我的东西。你是我的!是我的!
叔子浩埋头疯狂地吻着啃咬着她啜满甜美微笑的红唇,用尽力气地索要,去揉捏,去弄坏这个若即若离的玩物,一个从下一刻起即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玩物!
“嘶”随着最后一层防卫的破碎,最后一道底线瓦解,血样鲜红的肚兜残破地被扬起然后又徐徐落下,凄凉地从头顶飘落。
也许难以相信,但所有的热情与欲火在那一刻,真的宣告彻底的熄灭
胸中的怒火已达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叔子浩开始剧烈地怒喘着,他用一双阴鸷到极致的幽蓝深眸愤怒而沉默地几乎不可置信地瞪着身下这个一丝不挂的人儿。看着她无助而颤抖地抱着自己滚到床榻一角蜷缩成团,看着她泪流满面却不知所谓地絮絮念叨,看着她浑身上下,那些虽已开始浅淡但仍旧遮掩不住先前残暴的青紫印痕,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的吻痕与齿痕,满满触目惊心的乌青与伤痕。
再也抑制不住难捱的暴怒,叔子浩一把抓过瑟缩在一边的程苒儿粗鲁地扼住她湿哒哒的下颚恶狠狠地质问道:“你爱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吗?就是这样的男人让你在我的床上都心心念念彻夜难忘吗?你说,你说啊!贱人
程苒儿依旧毫无反应地在他手上颤抖着,囫囵着馨香的酒味儿含糊不清地带着明显的哭腔兀自碎念:“呜呜…小木头…”
“呜呜…我好舍不得…呜呜…”
“不是爱我么…为什么不能跟我走…”
“……”
一声一声,这回他愿意,想要去听清楚了,冷静下来的他真的听清了。但听清了,也就意味着再也没法继续保持冷静。
“砰”床柱碎裂的声音。
叔子浩用鲜血淋漓的手随便扯件过床榻边凌乱的衣物便披上,然后扔下扔趴于床上哀泣着赤身果体的程苒儿,脸色异常难看冷峻地只身奔了出去。
再多呆一秒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失控毁了她。
慕容子然,终有一天,所有的帐我会一笔一笔地从你身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而她,就算是你预先偿还的利息,恕我不再退还。
…
宿醉的后果是什么?
头痛?嗯,这很正常。
失忆?嗯,这也很正常。
那么,宿醉宿出一胳膊吻痕来呢?
d!这太不正常了!
是的,当一觉醒来坐起身还在迷茫地揉着自己疼痛欲裂的脑袋的程苒儿看见自己胳膊上一个有一个绝对新鲜的吻痕排排站时,她目瞪口呆,甚至想用尖叫来毁灭全世界。
这这这也忒悲催了吧?
程苒儿不信邪,瞪着眼急切地对自己光裸的双臂一遍又一遍地揉搓查看着。
是的,这些吻痕非常的崭新,跟之前暗浅下来的那些痕迹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床尾处就有一面很大的镜子,焦灼地扒拉开堵隔在视线中的那一片莫名其妙坍塌的床帐,镜中立即清晰地出现一个从脖子到锁骨到双臂,身上凡是裸露于被子外的部分全都种满了红红的暧昧异常的草莓的女子,非常的怵
小嘴大张成个o型半天合不拢,大脑“嗡”的一声以后宣告彻底当机。
难道真的酒后乱性真的和哪个混蛋干坏事了?
可是不对啊,动动腰身,虽然的确有点酸痛,但可以肯定不是那啥了以后的那种酸软,仅仅是感到疲惫了而已。
好一会儿,憋着口快要吐血的大气程苒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始忐忑茫然地环顾四周,看装潢应该是个寝宫,可惜很陌生,绝对不会属于碧淼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自己身处的这张大床衣服被子凌乱不堪,淡蓝的床帐竟因一处床柱的莫名断裂而坍塌,慢慢糜乱的味道。总之,这个色调暗沉光线不明的房间给程苒儿的印象就是,要多乱有多乱要陌生有多陌生要多腐烂就绝对有多腐烂!
呜!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不安在一步步扩大蔓延,程苒儿揪起身下的被子将自己层层包裹,微抖着身子开始努力回忆昨晚的情景。
昨晚咱到底干啥来着了?喝酒?不对啊,就喝了一瓶怎么可能沦丧成这样?是谁?咱当时和谁在一起来着?谁…
“大叔?!”一个无意间的扭头,程苒儿眨眨眼又揉了几下,终于确定那个背对着自己负手站在明亮的窗台前凝神的男人就是叔子浩。
“……”叔子浩似乎在走神,并未转身。
“耗子大叔?”有点下意思地在语气中加上了一点探寻,程苒儿拽紧了身上的被子,心中头一次升起一种浓浓的害怕失望的恐惧。
呐,他虽然为人神神秘秘脾气古里古怪,但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啊。
呐,他虽然经常不苟言笑表情面瘫,但他至少在我的逗弄下是会露出很温暖很友善的笑容来着。
呐,他真的是一个好人耶,每次在我最倒霉最落魄的时候都,他总是很仗义地救我帮我啊,虽然有时候很死相,但也很可爱呢。
他总是像一个大哥哥似的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皇宫里保护我照顾我,所以,他应该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禽兽吧?他是绝对绝对不可能趁我喝醉就对我乱来的吧?
不,他不是这种人,不是的!
这样恐怖的大片沉默实在是并不利于小心脏的健康成长啊,于是把不安一股脑儿全都抛到脑后,程苒儿用尽量轻快而自然的嗓音再一次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个,大叔,是你吗?”
“你昨晚喊我,相公。”那熟悉的一身紫衣总算有了点动静,似有一瞬瞬的迟疑,叔子浩把玩着手中的一片落叶悠然地转过身来,一双与往无异的湛蓝眼眸直勾勾地盯向程苒儿错愕不已的葡萄大眸上。
我我我喊他,相公?!
!!!
靠!要不要那么沦丧啊?终于咀嚼出来叔子浩说话内容的意思后,程苒儿风中凌乱了n久,然后抱头惨叫一声欲哭无泪。
不不不是吧?敢情禽兽的不是别人,是咱自己?
苍天啊!梨妞那个漂亮的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该死的东西?是酒?还丫根本就是春酒?
呜呜呜!真主阿拉额滴神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啊,个八九岁的死丫头房间里居然藏着春酒?!哇呀呀,老天你待我不公啊
“啊”自虐地猛捶了自己一会儿以后,程苒儿倏然抬起头来,满怀最后一丝期望可怜巴巴地朝面无表情的叔子浩热切地眨着星星眼:“那个,耗子大叔!虽虽然…昨晚我喝了点小酒,但但至少你没喝吧?所以…所以我们俩…嗯,应该是没有发展…到最后吧?”
叔子浩暗暗攥紧了拳头,深深地吐纳着呼吸仍觉得怒火难捱。不要说刚才已经静静地注视着她捶胸顿足了很久了,现在又见她抱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决心对自己问出这样难以启齿的话来,就单凭那双懊恼悲愤到极点的双眼就足够令自己发狂发怒到将这件兀自毁上十遍八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你说呢?”终于稍稍平息了心中那团无时不刻都想要爆发的强烈怒火,叔子浩隐忍着淡淡吐出三个字来。
“啥?”程苒儿一对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呜!你要急死我啊?到底有没有你就不能痛快点?现在是什么要命的状况你居然还有闲心卖关子?!
“倘若有呢?”无视她眼巴巴的期盼,简单的四个字直接摧毁她所有的希望。
程苒儿歪着头久久地凝视着扳着面容看不出情绪的他,找不出那四个字里有多少的虚假性,更不敢探究其中哪怕只有一分毫的真实。
始终等不来他的纠正与让步,程苒儿捏牢了胸前的锦被,以从来没有过的冷静语调,漠然出口:“那我就去死!”
不料此话一出,叔子浩一直挺严肃的表情倒是缓和了许多,连话语都带上了三分玩味:“哦?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贞洁烈女的典范吧。”
“呃…”程苒儿一怔,这下真的分辨不出真假了。
若说昨晚真的荒唐了,为何身体没有不适?但若说没有,身上这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这眼到之处的凌乱又是怎么一回事?
拜托!不想开这样的玩笑,我要答案!我要最真实的答案!
深深一呼吸,程苒儿闭眼又快速睁眼,倏地双手合十,嘟着嘴朝对面那个修长的身影贼无辜贼惹人怜地哀求道:“好耗子,可爱滴小耗子,亲爱滴耗子大叔,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肯定是没有趁人之危的,是不是?唔,就行行好,对我说下‘没有,俩个字,你看,多简单啊,说嘛说嘛!”
嘴角狠抽了一下,叔子浩几乎要狂笑出声,只是这种笑,非常的苦涩。
你就不能表现得再正常一点吗?你就不会放低姿态哀求么?哭啊,像别的女人那样哭叫吵闹,用廉价眼泪来博取我的同情!如果你哭着求我替你保密,又或者求我放过你,再或者彻底地改变心意,求我带你走,求我对你负责,说不定我会不屑我会厌烦我放过你。
这样做很难吗?楚楚可怜地面对现实然后依赖我哀求我帮你解决这样很难吗?和我做过那种事真的有那么让你不敢接受吗?有吗?!
你这样又软又硬又是威胁又是撒娇又是哄诱地逼我说出那个证明你还有资格回去的答案算是怎么回事?是怕我不知道你还存有多大的奢望与想念终有一天回到他身边去吗?还是嫌我没有资格拥有你?
“就算我行了好说了那两个字,也掩盖不了任何已成定局的事实。”
“……”听到世界末日下一秒就来这个消息时是什么感觉?那么如果站在一个即将爆炸的原子弹前有人这么对你说时呢?
“快点穿好枕头边的那套衣服,一会儿我带你回梨儿那。”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一句叮咛,叔子浩扔下双目无神浑身僵直的程苒儿甩袖离开。
死一般的沉寂…
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一直不愿死心地抱着回到他身边去的希望的,会不会晚了一点?
如果这时候祈祷时光倒流,自己不逃不闹不耍小聪明不耍小心机,不再任性地用他对自己的爱为赌注来换自由快乐与安宁,会不会晚了点?
若我乖乖地缩在他的羽翼下不出来,不调皮不乖张,只安心地相信他的强大,安心地享受他对自己的呵护,安心地跟着他的步调走,其实也是有可能幸福的吧?
后悔么?来不及了。
是啊,当初干嘛就那么想不开要追求完美呢?人生哪有完美的啊?自己都会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怎么放自己身上就不明白了呢?
逼相公逼相公,逼到最后逼自己头上来了。
看,自作自受作茧自缚,这回闯大祸了吧。闯了这样大的祸,这下谁来都救不了,谁来承担都没有用了。
有洁癖,对爱人有洁癖,对自己一样有过不去心坎的洁癖。没有后悔药,没有时光机,脏了就是脏了,不干净了就是不干净了,哪怕是再漂白洗涤上一千次一万次都没有用。
看来,真的回不去了。
这下,是真的回不去了。
小木头,我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流一点一滴的眼泪,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程苒儿利索地起身一件件穿好衣服,又很整齐地叠好了床被,再最后抚平那色调缥缈暧昧的纱帐,最后在走下床的一刹那,终于两眼一黑,微笑着迎头朝地面滚去。
…
“爷。”叔子浩一出房门便见北堂垂头执剑跪在面前。
“嗯。”叔子浩点点头,示意北堂起身随自己到后院去说。
见叔子浩来到后院就只顾着拨弄地上的秋菊,半晌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北堂踟蹰片刻,终是出口:“爷,您为什么…”
仿佛对北堂的欲言又止熟视无睹,叔子浩拍拍手,立身走向水塘边驻足:“听说八皇子已经成功地把隐卫暗调入宫了?”
“是。”
“哼,胆子果然不小。”冷哼一声,叔子浩终于将话题转回到北堂眼下最关心的问题之上:“你不用担心她会有出格的举动,她是不是这种女人你我都清楚。她若真这样就寻死觅活的,那她也没资格做我的棋子甚至我的女人,死了倒也干脆。”
“……”握刀的手紧了紧,北堂暗了暗眸无言以对。
“终有一天,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变成我的。”抬头直视刺眼的阳光,叔子浩的嘴角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而在此之前,我不想成天耗无谓的心思去抓她回来,这是最便捷对她最好而且也是最一劳永逸的方式,不是么?”
“……”你为何不说这也是你不用在她面前撕下伪装的最好方式呢?
“好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快去办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他恼羞成怒的熊样了。”无谓地一摆手,叔子浩虚浮地一阵大笑,转身步回寝宫。
子浩,你本性不坏,为何不能回头是岸。
见他走远,北堂掏出刚才叔子浩交予自己的那一抹血红低头哀伤地望着,深深而叹。
…
“还是没有找到?”慕容子然冷冷地扫了眼跪于地上的暗影,钢一样冷硬的俊容找不到一丝的柔软。
“主人,这宫中禁卫过多,恕属下一时难以…”
“我不需要任何的借口!”只听一声清脆,慕容子然掌中把玩许久的杯盏已然瞬间粉碎。
暗影动了动唇似想说什么,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纤细颤巍的嗓音:“殿殿下…”
“进来。”慕容子然只一个眼色,暗影便领命地抽身离去,转眼便没了踪影。
“殿下。”很快,小米子手捧一个锦盒弓身出现在慕容子然面前,一双来回转动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好像还找寻着什么。
“何事?”慕容子然碧眸一横给了他一记警告,然后淡淡开口。
被这么一吓,小米子也顾不上奇怪刚才为什么隐约听到屋子里有人声了,赶忙将怀中的锦盒恭敬献上:“回殿下,东宫的主子送礼来了,说是祝贺殿下回宫。”
是他?为祝贺回宫送礼?现在才送?
慕容子然轻蹙眉头稍感诧异:“给本宫吧。”
“是,奴才告退。”看得出殿下近来心情不好,小米子放了东西后立马逃也似的溜了。
搞什么把戏?
抬手拿过桌上那个包装精美的轻盈盈猜不出内装何物的盒子,慕容子然沉吟半晌还是决定拆封。
一层又一层,无不透露的诡异的玄机,而当掀开最后一层轻纱之后,入眼的那抹血红几乎让慕容子然彻底崩溃。
这条熟悉到化成灰都不可能认错的泣血肚兜,是嬷嬷亲手绣做送予她做新婚夜的礼物,也是自己几天前在两人都痛苦到绝望的时候亲手将它重新挂到她身上去的。
但现在它回来了她却依然了无踪迹是什么意思?
这条之前还崭新无暇的肚兜现在却被撕裂成好几块是什么意思?
揉紧锦盒中那条已不成型甚至还散发着浓烈诡秘酒香的血色肚兜,慕容子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与撕心裂肺的钝痛感。
比她任性妄为地一次次推开自己要痛,比她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永永远远离自己还要痛,比她倔强地逼自己伤害她还要痛,至少那时她还是在自己身边被保护得好好的。
那么现在呢?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子浩!”
摄人心脾悚人毛骨叫人抑制不住地胆寒,这才是真正来自地狱的嗜血怒吼,如困兽般的绝望悲鸣。
053 爱与被爱都是劫
转眼深秋,枫叶飘红的林间,一黄一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和谐邻立。
身形修长伟岸的男子被裁剪适合的明黄朝服恰到好处地覆盖包裹着,宽肩窄腰背手静立,有玉树临风的潇洒更有过眼沧桑的成熟稳重。
相比之下,身旁那体量还不到他腰间的小不点儿则显得活泼多了。头顶那多尽显俏皮而四季不变的滑稽大梨花,周身宽大柔软色彩鲜明的粉系高贵华服,脚下的花毽儿灵活地换着花样,粉嘟嘟的小手上还蹂躏着一叶飘红,小巧鼻下那抹狡黠的嫣红更是妖娆不足可爱有余。可以预见,再过不足十年,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她…怎么样了?”默默地看梨公主童趣甚浓地玩了会儿毽子,太子慕容子浩倏地薄唇轻启,问出了口。
毽落手心,梨妞轻喘着擦了把额上的薄汗,这才红扑着张小脸儿抬头笑眯眯地仰看自家难得局促的空调爹爹,语气颇为无辜:“还能怎样?就那样呗!”
“放肆!”慕容子然皱了皱眉宇,面露不悦。
“唔,好凶哦!怎么爹爹模式又出来了?”梨妞撇撇嘴,一脸郁闷地垂下头,小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地上的沙石,小模样儿别样委屈:“呜呜,人家要那个心疼梨儿和蔼又可亲的温柔爹爹嘛!”
眼前的小人儿与另一个同样爱撒娇的娇俏人儿影像重叠,慕容子浩呼吸滞了滞,终是轻叹一声放缓了面部线条,贼和善地拉过小脸纠结成一团委屈中的小梨儿,慈爱地抬手在她微蹙的小鼻子上一刮:“私下里爹爹什么时候凶过你了,嗯?”
“爹爹!”超甜腻的一声,梨儿非常适度地见好就收,一面眉开眼笑地张着俩藕短小臂一个飞扑上去顺便吃点爹爹牌嫩豆腐,一面在心里叫苦连天。
呼,咱这话题转得不容易啊。那个笨毽子姐姐,人看着挺笨的没想到狐媚功夫这么牛!乃说稀里糊涂地把帅不拉基的八皇叔收入囊中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爹爹这号人物也惹上了?
嗯,总之在事情未搞明白前咱就是乖乖做牛做马地先给她挡着吖,不然这么纠缠下去她猴年马月出得了宫啊?唉,我小梨儿哪,注定天生千金身子奴才命,米办法,谁叫火爷爷交代了要咱必须在木爷爷闭关期间帮他照顾好那笨姐儿滴。囧
讨厌,人家明明生理比较小好不好,太没天理了,呜!
“梨儿?”
“呃,走点小神…”挠挠头,梨妞有点不好意思地吐着小舌,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夸张地大叫一声:“啊!对了!今天人家今早去给皇祖奶请安的时候,她说她老人家想您来着,叫您没事去萱慈宫走走。”
脸色微变但没有太大的异动,慕容子浩温和地拉开扒在身上的这只小小八爪章鱼:“爹爹知道了,会找个时间去请安的。还有你也别整天只知道讨长辈欢心四处耍,年纪不小了,也该…”
“爹爹!”实在不想听自家爹爹那些心血来潮的恐怖唠叨,梨妞觉得还是坦白从宽事先报备一下以免将来后患无穷比较重要:“有件事梨儿要坦白从宽!
“哦?”慕容子浩有点好笑地俯视着梨妞的一派誓死如归,不动声色地挑挑眉示意她继续。
“唔,就是…”咬上了小手帕努力装出一副惨兮兮的可怜状儿,梨妞“声泪俱下”道:“呜呜,那天,皇爷爷…其实是梨儿找来的,唔…就是爹爹和八皇叔吵得很凶的那天,梨儿不小心撞见一下子吓坏了,一时情急才…嗯,害爹爹和八叔一起被罚跪修心殿,真是对不起…梨儿不是故意的,呜呜!”
“……”
“呜…那个,所以,估计…呃,皇祖奶找您可能就是想好好询问下这事儿来着。”陈述犯罪事实完毕,梨妞泪眼汪汪地仰起小脑袋,举起小猪爪又一次贼诚恳贼无辜地补充强调道:“梨儿发誓,那天真是吓坏了,不是故意要害爹爹的…还有,嗯,皇祖奶那也绝对绝对不是梨儿告的密,爹爹要相信梨儿吖!”
慕容子浩闭了眼按按太阳|岤隐隐抽痛,却没有一丝想责怪的意思。怪你?不,反而还要感谢你。
本是小试牛刀的局面会演化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正面冲突倒也确实出乎我的意料,那天若非父皇及时赶到,很难想象两个完全失控的男人会干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来,也许还会赔上几年来处心积虑的一切也说不定。
看来是我低估了仇人间撕破脸的威力,更低估了那个女人对于他的价值。哼,先是一个月妃,现在又来一个程苒儿。慕容子然,除了天赐的好命以外,你一无是处。
“爹爹爹爹,不会怪梨儿吧?”揪揪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子浩,梨妞的水蓝大眸期待又自信地眨巴着。
“嗯。”淡淡撂下一个字,心绪已然不平静的慕容子浩心神不宁地便要飘然离去。
“爹爹。”静观着眼前高大身影的离去方向,梨妞若有所思地托着腮,似笑非笑地提醒道:“爹爹,您要是想去看她就先换身衣裳吧,您那身朝服会吓坏她的。”
慕容子浩脚步一顿,并未回头便继续前进,只是临时改变了方向。
毽子姐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梨儿能力有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耸了耸肩,梨妞一面漫不经心地拍着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毽子上的灰,一面大步朝鸭梨梨轩蹦跶而去…
鸭梨梨轩内,属于程苒儿房间的门一如既往地紧闭着。从三天前起,这种叫人很不习惯的冷清就一直在持续着,蔓延着,折磨着大干子人。
梨妞搔搔头,咬着小指头冥想苦想了一会儿后,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