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又闯祸啦!第18部分阅读
相公 我又闯祸啦! 作者:肉文屋
?”
那也可以是我对笨笨的承诺,亲爱的,你不懂我。
程苒儿绝望地把小脸用力地埋在那结实温暖的胸膛里,好让奔涌的泪水喂饱他身上那件要命的宫袍。
伤人伤己的话终没能有勇气说出口,程苒儿深吸一口气,偎着他的体温忍下颤抖闷声闷气地呢道:“那我要金玉满堂,锦衣玉食,你的全部财产都归我。”
“好。”
“那我要你无时不刻的万千宠爱。”
“好。”
“我要你赶走碧淼宫所有的女人,并发誓永不再迎新人,你必须永永远远都只包容宠溺纵容我一个人。”
“好。”
仅是那么一秒的迟疑,程苒儿彻底的心冷了,悄悄地吸了吸鼻子,程苒儿拔出脑袋迎向他的视线,坦然地直面他已然接近底线的忍耐,偏着头巧笑倩兮:“这么好说话啊?那如果我说要当八皇子妃呢?”
“好。”
这次没有一点的迟疑,可这次程苒儿却一刻也忍不住地立马就发怒了。
“这也能好?”怒火攻心,睡过哭过的红肿双眼如铜铃般瞪大狰狞,程苒儿用力地一把推开身前的慕容子然,跳下躺椅指着他冷静的鼻子失控地尖叫了起来:“那如果我说我要当皇后你是不是也要说好啊?你td明知道完全不可能事你还那么信口开河地草率说好?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丫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我程苒儿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更混蛋的人了!”
慕容子然专注地看着跟泼妇似的暴跳如雷的她,沉默了很久,又一次憋出一个“好”字。
好?好什么?让我当皇后?慕容子然,你真td就是一有文化的流氓
先是一怔,尔后程苒儿悲极反笑地大笑三声后决然地红着眼抬起右手用力一挥,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红红的指印清晰地出现在了慕容子然微侧的左脸之上。
程苒儿瞪大眼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心呆住了,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得奔腾而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悲伤逆流成何,可是咱这算悲伤么?咱简直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这个男人,这个我程苒儿此生第一个真真正正地爱上的男人,他不懂我,他永远都没法理解我真正要的是什么。他只会把我当宠物似的圈养在自己的身边,给我一切宠爱就以为给了我安逸,开了一堆不着边际的空头支票就以为给了我全世界。自私地以爱的名义来束缚来禁锢,来为我安排一个配合你的人生,那不是爱!与其说是爱我,倒不如说是你爱的是你自己!
实在是不想再多浪费力气说什么了,程苒儿忿忿地抹了把泪转身便要离开。
“不是!”程苒儿垂于两侧的手在转身的刹那被制住,慕容子然霸道地一使力就把站着的她抓过来捆在怀里,让其背对着自己,他的视线越过她的右肩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我不是在敷衍你,所有我答应给你的,就是承诺。哪怕逆天,哪怕冒天下之大不违,只要我办得到,只要你想要,我通通可以纵容。”
我相信你会逆天,可那真的是为了我么?程苒儿惨淡一笑,头不回也不挣扎,凉凉地仰头望月:“是吗?那我要墨子然,你给我不?你能给我吗?还是说,你愿意给我不?”
明显能够感到禁锢在腰间的双臂狠狠一震,程苒儿很识相地选择了沉默。
“懒儿…”彷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慕容子然终于幽幽开口:“对不起,我不能…”
“不要对我说那三个字,拜托!”程苒儿向后靠了靠,平静地说道:“其实你一直是很清楚的,对不对?
你知道我不会想要当皇子妃,我不会去探究你的落魄失势,而且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因此我一定会依赖在你身边不敢踏出这皇宫一步,忠心地静静等陪伴你东山再起,所以你就任意妄为地埋下圈套引着我一步步地陪着你陷进这深宫里来了,对不对?
其实你不是一定要我,你只是缺少一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是的白目女人留在你身边慰藉你的孤独寂寥,你只是明白如果一旦失败林毁鸟兽散,所以你需要一个铁定对你不离不弃的人一起陪葬,好保障你就算下了地狱也不会寂寞,对不对?”
“程苒儿!”
“呐,被我说中心事了吗?其实不用这么大声吼的,我就在你面前,我听得见的,有理不在声高你不知道么?说得越大声只会表明你越心虚而已。
“程苒儿!程苒儿你给我醒醒!”慕容子然忍无可忍地扳过已经不知所言了的程苒儿,用力地摇着她的双肩,逼迫她已然涣散的视线同自己对峙:“你怎么能够那样想我?是谁对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如果我说我知道你的全部,包括野心,包括复仇,你要杀我灭口么?”程苒儿凉凉地笑着,整个人跟烂泥似的软塌塌地挂在慕容子然双臂中,勇敢地对上他几欲喷火的眼眸。
“不,你并不清楚全部,你没有。“认认真真地盯着她无神无灵般的空洞双眸看了一会儿,慕容子然自嘲地扯着嘴角,闭上眼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要怎样才留得住她?这样宠着她爱着她,她到底还在别扭什么?
从来没有这么费力地想要试图看透一个人过,不想禁锢她,不想用蛮力锁住她,就只用爱来感动她来制住她一颗不安分的心,这样不够吗?这还不够吗?
“小木头,你不要这么生气嘛,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像我这样的人消失了,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可以对太后对安阳蝶衣柳暮烟甚至对安阳王和安乐郡王都有交代。”吸了吸鼻子,程苒儿揉了揉自己脸上僵硬的笑,然后抬手仰头摸小狗狗似的亲昵地摸了摸慕容子然闭着双目的眉眼,嗓音格外的苍凉:“你是个很优秀很优秀的男人,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成功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虽然我很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嗯,我祝福你,我以一个超级爱你超级仰慕你超级垂涎你的木粉身份大大地祝福你的未来,只是抱歉,你的未来我不敢也不想亲身参与,不管我有多么的爱你。”
僵硬的大手接住已然下落的冰凉小手,碧眸豁然睁开,长驱直入地带着最后一丝希翼企图从她眼中找出一点点的犹豫:“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么?”
“有。”程苒儿也定定地回望着她,大眼中闪烁出几许不坚定的期待:“那就是你跟我走。”
沉默,大片大片苍白的沉默,让人心凉…
“不是说爱我么?”涩涩地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来,连声音也抑制不住地拔高了:“不是说很爱很爱我么?来啊,证明给我看啊!告诉我,你为了我们之间的爱,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你的野心,那个可望不可及的被浓浓的恶心死人的血腥味层层包裹堆砌起来的皇位!”
他的唇终于动了,没有声音,只能靠唇形辨清,一遍又一遍,痛彻心扉地确认,却终究是那寒心的三个字我不能。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程苒儿还是疼了,左胸口最靠近心脏的地方,好疼好疼,肉疼神经疼,从里到外的疼…
看着她几近绝望的眼神,慕容子然还是不忍了,话到嘴边拐了弯,说出一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理由:“其实在这里生活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糟糕,至少你可以衣食无忧…
“哼,衣食无忧?”程苒儿冷哼,悲痛的脸上写满了嘲讽:“可是亲爱的,自由,快乐呢?你很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绝不接受任何人任何事来改造我。我就是我,我的本性我快乐与自由的权利,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包括我最爱的人。我甚至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可能像这个世界里的任何女人一样软弱地迁就你。我爱你,但我一定要离开你。”
“懒儿…”急切地抓着她的手,焦灼让慕容子然直接忽略了程苒儿说漏嘴的话,眼下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住她。
可惜,她的无情已到了斩钉截铁的地步:“跟我走,还是我走你留,二选一!”
静默许久,终还是刚才那未出口的三个字,宣布之前的努力皆枉然:“我不能。”
他终于明明亮亮地说出来了,程苒儿也终于可以明明亮亮地讥讽他了。
“慕容子然,你是懦夫!你明明做不到还要来搅我这一湖静水,你丫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混蛋!”
“懒儿,我想要什么我要做什么,我的任何你所谓的狼子野心根本就同与你在一起是两个概念,你为什么总要混为一谈?不管我在外面干什么,你每天只要呆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就可以了,你每天只要在家里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等我回来就够了,这和在涟漪山庄有什么区别?这和平常人家有什么区别?”
“靠!敢情我上次对你说的话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程苒儿彻底疯了,抓狂了:“有什么区别?区别大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在赌命!先不要说你对我的爱比不上你对权力的欲望,也不要来质疑我爱你不够不愿陪你去死,你就只要凭良心地大声告诉我一句,倘若我真的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了,十年,两年,甚至是一年以后,我还会是我吗?我还会是当初那个让你心动的程苒儿吗?”
“…懒儿…我说过,并不是要你永远呆在这个皇宫里的,只要…”
“不要再对我说什么你大婚之后可以搬出去之类的话,你大婚的对象我们彼此之间一清二楚!我要唯一,亲爱的皇子先生,我现在就堂堂正正的告诉你,我要唯一!你既然设计引我逼我爱上你了,那你就要付出对我忠诚的代价,我决不允许任何女人跟我分享我心爱的男人!”
“懒儿你冷静一点…”慕容子然累了,真觉得自己好疲倦。
“我觉得我非常的冷静,是你在不冷静。你放手,你放开我!鱼和熊掌注定不可兼得,我可以舍弃你为什么不可以?放,放开我!”
慕容子然始终没有放手,他不敢放手,好像只要轻轻地松一下手,怀中这个女人就会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一样。他只能雷打不动地紧箍着她,任她在自己的怀中歇斯底里,任她将眼泪鼻涕通通泄愤般的擦在自己身上,任她发泄。只要发泄了以后,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永远都是这样一种信念。
以前因为得不到她的爱所以患得患失提心吊胆,只能用婚姻来将她锁在身边。可现在已经得到她的爱了,为什么还是要离开,为什么她还是能那么潇洒地嚷出“我爱你,但我一定要离开你”来然后转身就走?
留不住她,根本留不住她,怎样都留不住她!
想到这,悲恸与愤怒占据了全部的理智,慕容子然冷眉怒目地哗然起身,冰冷无比的双臂打横抱起还在奋力挣扎着的程苒儿大步向屋内走去。
一切的打骂哭喊尖叫还有绝望,通通随着那扇门的重重关闭而与世隔绝
留不住么?那就占有好了,用最原始的方式,留住她的人。
温柔也好,残忍也好,爱也好,恨也好,若心死了,唯有强制的占有,才得以完成最后的挽留。
爱么?没关系,我也爱你。恨么?那更没关系,我用最甜蜜的爱,将你的怨恨层层包裹,那也便成了爱。真的没关系的,即使伪爱,那也算是一种爱。只要是你的,我通通都接受。
接下来,整整一天一夜,残暴的缱绻。
他用最卑微最下贱的方式,恶狠狠地留住她如烟般飘渺的脚步…
051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错了?
是什么失控了?
也许,谁都错了…
讨厌这一室令人作呕的糜烂味道,讨厌这种心疼到不敢恨的自虐矛盾。
睁眼不知天明,程苒儿一个人失重般地仰卧在很大很凌乱很空荡的床榻之上,瞪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空洞地盯着惨白惨白的天花板瞧着,瞧着瞧着竟开始感到刺眼,刺眼到需要用一种有温度没有温暖的液体来缓冲,再缓冲一下…
本能地想抬手遮遮有点难以适应光感的疲乏双眼,却在牵扯神经的霎那间又无力而无奈地彻底放弃了动弹的念头。
痛,很痛,非常痛,全身都在痛…
可是比得上心痛么?只要一回忆起从前那个从来都舍不得自己承受一丁点儿疼的男人,整个心脏就要抑制不住地抽痛,一遍遍来回碾压般的痉挛…
已经不能想象自己此时被赤果果地半掩于丝被下的躯壳上还有哪里是完整的了,没有止境的执着,没有爱恋的欲火,只会燃伤彼此心中残存的美好。是的,它就只能是一场又一场盼不到尽头看不见希望的黑色欢爱而已,无欢无爱,伤人伤己,强求何用?
现在,程苒儿就算不低头察看,只需闭着眼,便已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全身上下那种青青紫紫斑斑驳驳的疼痛,火辣辣的遍体鳞伤。
分不清昼夜的迷茫,所有能够感知的器官都被他陌生的气息霸道占据,他如恶魔般的存在,他腥红的双眼,他愤怒到鸣泣的低吼,他温柔尽失的暴虐,他残忍的狠狠掠夺,他疯狂到风度扫地的绝望…
不!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回想了!不想恨他,真的不想!
程苒儿倒抽着凉气,努力小心地轻轻转动了下目前唯一尚能稍稍动弹而无痛的脖子,然后将脸深深埋入头侧破碎的布片之中,只求能吸干眼前的一片模糊,好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再坚强一点。
月亮娘娘,能允许我换个愿望么?我不敢再奢望将我心爱的小木头打包带走了,我只祈求您能赐给我足够的智慧与勇气,让我得以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八皇子殿下。
“嗷嗷”熟悉的低呜让程苒儿兀的拔出脑袋睁开了双眸,可爱的笨笨捧着盘大大的可爱食盆可爱万分地出现在某苒惊喜得快要哭出来了的视线中。
“笨笨!”程苒儿忘乎所以地大叫一声正要扑上去,又“嘶嘶”地哎哟哟叫着被周身的疼痛给重新扯回了床上。
一下揪紧了被角待下体撕裂般的剧痛稍稍缓和以后,程苒儿才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抬头朝笨笨嘟嘴,唇畔扯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呜!姐姐没力气起来了…”
“嗷嗷”笨笨看起来也特着急,将大食盆往床尾一扔便扭着笨拙的大胖身子急匆匆地过来扶起程苒儿,然后贼有同情心地用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揉着她身上未被丝被遮住的几处乌青紫黑。(那个,纯洁滴小正太熊宝不懂啥是吻痕,咱就凑合哈~)
“哎呀呀,呵呵,呵呵…你别乱摸啦,很痒耶!”程苒儿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又是一阵殃及鱼池的疼痛。囧
“嗷呜”见主人被自己这么一弄好像更加吃痛了的样子,笨笨慌忙耷拉下俩小掌掌,皱巴巴的包子脸看起来格外的沮丧。
“别这样嘛,笨笨。”程苒儿不由动容,眉开眼笑地从丝被下伸出两只同样痕迹斑斑且不着丝缕的光溜玉臂来拉过笨笨轻轻地抱了抱,吐着小舌很是轻松俏皮:“姐姐我只是有点点不乖,所以被姐夫狠狠地修理了一番而已,你不要一脸为我哭丧的表情嘛,很不吉利耶!”
“嗷嗷”笨笨也很识趣地眨眨小眼没再紧揪着这茬不放,而是转移目标地将刚才带进来大大食盆推挪到了程苒儿眼皮子底下。
“哇,这么丰盛!”程苒儿双手捧脸做出个粉夸张的惊喜笑脸来,末了还贼煽情地一把抓过某笨肥嘟嘟的小脸狠狠“吧唧”了两口:“忽忽,还是你对我最好!”
食盆很大,是自己平常惯用的那个。最喜爱的水果,最喜爱的玉兔甜点小零嘴儿,最不喜欢的但每次生病过后最经常被相公逼着吃的清粥正餐。这样的组合,整整齐齐码着,三分天下,就像每次他不在家吃饭却千叮百嘱地要求厨房必须全责认真送达的一样。
程苒儿看着看着,好容易干涸的眼眶立马又要开始湿润泛酸了。真是td有够没用!
“早知道就不下药了,真是自讨苦吃!”对着食盆若有所思地呆了半晌,程苒儿略过心爱的大桃子拣出一个大橘子又开始一上一下地掂着,嘴角微微上扬划拉开了一道很自嘲很复杂的纠结。
本来想临走前留一个完整美好的回忆,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呐,看看现在,美好回忆就不提了,说噩梦还差不多。而且看那完全失策又失控到极点的场面也知道,就他那样子像是需要那啥帮忙么?没完没了没休没止没轻没重,丫根本就是一饿狼,超级大恶饿狼!
最沦丧的是老娘居然还吃饱了撑的去突发奇想助长饿狼的气焰帮他吞了自己?靠,咱真还可以再更蠢更荒唐一点!
嗯,是这样的,其实也不完全是他的错!
对了,是我,就是我!
是我对他下药了才会变成这样的,是我不体贴不通情达理就只想顾着自己一点儿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地想抛开他他才会恼羞成怒地囚禁我的,是我仗着他的宠爱就胡搅蛮缠蛮不讲理没心没肺地只知道一个劲的激怒他他才会生气到理智丧尽地这么对待我的,呜呜,是我错了,是我逼他伤害我的,是我…
“啊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替他开脱的地方来了?程苒儿你真的够了!”突然发了疯似的一下将整个食盆掀翻在地,程苒儿揪着自己的头发惨叫一声,痛苦地闭着眼面朝下直挺挺地趴.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
所幸,吓傻了的笨笨没在这时再上前来打扰她,房门“吱呀”一声关起,世界终于安宁。
不想起来了,不想再起来看这个世界了,太复杂。这个非爱即恨的世界,真的太复杂了,脑子不够用连想躲都没处躲藏…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程苒儿做起了梦来。梦里的她欢喜地在相公怀里爬着蹭着,她家相公是远离皇城的涟漪山庄多金多才又貌美的大庄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最聪明最钻石级最令万千女子垂涎的男人。在这个甜蜜的粉色梦幻梦境里,他依旧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他依旧清心寡欲不恋权势闲云野鹤,他依旧千依百顺地宠她溺她,要星星绝不给月亮。他们双宿双飞与世无争,好美满好幸福,她几乎要贪心地沉醉其中不想出来了…
可是突然,画面变了!雪衣绕身仙风道骨的他倏地黄袍加身,面容冷峻不容抗拒地朝她伸出手来。
不,不要!程苒儿仓皇地后退着,本能地要逃。这时候他突然暖暖地温柔一笑,变出一只华丽的凤冠朝东躲西藏惊恐万分的她一步步走来,然后粗暴地为她戴上。
不,还是不要,我不要!程苒儿疯狂地摇着头,哭着喊着转身就要跑,这时候凤冠竟一下又变成了巨蟒形状的枷锁,将她死死纠缠,勒到几乎断气,而她只能眼巴巴地绝望地看着他在一旁冷笑…
“不,不要!还我小木头,把他还给我!呜呜,还给我啊!…”
“懒儿!懒儿!”
“呜呜,我好害怕,我不要,不要小木头变坏,他是我的!呜呜,他是我的!…”
“对不起,懒儿…”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程苒儿颤栗着霍然睁开了双眼,朦胧而模糊的一切,是泪!
程苒儿略带迷茫地眨眨眼,眼到之处的雪白跟她的大脑一样混沌。
“懒儿…”耳畔一阵湿热的低喃让程苒儿下意识地一颤,整个人倏地清醒过来。
双颊是阵阵水分蒸挥的冰凉,身后是很大片很大片的温暖。而后颈连结到耳侧,不时的有什么柔滑而湿润的东西在轻轻爱抚着,炽热过后是寸寸的凉意。
最最要命的是,程苒儿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两只温热的大掌带着熟悉的电感与异样滑腻的清凉,一点一点地在自己赤果滑溜的身上游弋着,引起丝丝惹火的惊颤与瑟缩。齿痕,吻痕,还有因为挣扎而撞到硬物所产生的乌青与划痕,一处处疼痛到已然麻木的伤口被那修长的指尖不漏一丝地寸寸尺尺轻压按摩着,惹来难以启齿的销魂肆意挥霍致命的快感。
熟悉的温文尔雅的味道,却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种清新的悸动。是他,他来了!
在慕容子然扳过她背对自己的脸颊的前一刹那,程苒儿终于不算太迟钝地反应过来并及时地阖上双眼继续假寐。既然还找不到面对的方式,那就逃避吧,逃得一时是一时。
紧闭的双目掩饰不了任何一丝的软弱,慕容子然目露哀伤地静静注视着怀中这木偶般的人儿,看她抖得太过明显的长长眉睫,听她越见粗重的喘息,感应她明明加速却刻意控制的心跳,一切的一切,若她宁愿伪装,那他愿意以沉默来配合。
终还是忍不住俯身低头,慢慢地温柔地点点舔去她脸颊上尚未完全风干的泪迹。心与心在最近距离相碰撞的刹那,疼到几乎不能呼吸。
若我们之间终究要有遗憾,那就由我来一手造就。
不能给你百分之百的无忧无虑与随心所欲是我的遗憾,但我不会因此而成全你,因为我知道现在就算真的放手,你也无法再快乐了。所以陪我一起痛吧,只有舍得让你真正痛过一次以后,你才可能学会拿出勇气来勇敢地与我一同并肩作战,这是我唯一不用失去你的方式。
“懒儿,相信我,我们之间会有永远,比永远还远。”以额抵额,慕容子然郑重的一声承诺之后,抱起剧烈颤抖着眼皮却仍旧不愿醒来的程苒儿走到已派宫女备好滚水的浴桶前将她轻轻放下,然后轻柔地开始为她净身。
面对粗暴想抗拒那是一种本能,但面对温柔想怨恨,那就是一种煎熬。热气蒸腾中的悉心照料,体贴抚慰,让曾经坚定不移的心开始动摇,几欲溃败。
程苒儿此时多想睁开双眼怒视他,推开他,推开他塞给自己的糖衣炮弹,推开他明知自己无法抗拒偏生又必须拒绝的温柔,推开他想留住自己的那股子霸道。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她害怕再看到那个令自己瑟瑟发抖恐惧到极致的恶魔,害怕丢了慕容子然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的最后一分美好。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慕容子然又坐在床榻边,细心地帮仍静卧作熟睡状的程苒儿一件件套好衣服,然后将她放平盖上全新干净的锦被,浅笑凝望:“好好睡吧,等睡醒了伤好了我就带你出宫玩一次。”
“……”
“不是一直很想逛逛帝都吗?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嗯?”
“……”
“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便回来,魅影就在院门口守着,别试图摆脱我,乖。”没有再等那不可能出现的回答,慕容子然捏了捏包在掌心的馨香柔荑又倾身轻吻了她紧闭的右眼,然后才悠然起身飘逸地踱出房间。
“你以为这样就能留得住我么?若我想逃,就是十八层地狱也一样关不住我。”骨子里就是有一分不羁的倔强在叫嚣,程苒儿睁开双眼低低地说着,不管他是否能够听到。
…
夜幕暗沉,程苒儿支着脑袋软趴趴地窝在窗台下,一边无力地捶着自己全身快散架了的骨头,一边焦急地等待笨笨的回归。
个该死的!现在光靠自己的力量连这熊宝宝轩都出不去,更别提那什么狗屁皇宫大门了,人果然说大话比较拿手。囧
嗯,只能等梨妞消息了,毕竟皇宫她比较熟…呃,话说这笨笨咋还没回来,不会被那什么魅影的截到抓起来烤了吃吧?(倒!乃以为乃家笨笨是||乳|鸽么?)
不料就在这坐立难安之际,院外传来了打斗声。
啊?怎么会…是谁?!
吓了一大跳的程苒儿慌忙将脑袋伸出窗外张望,只见院中央,两个黑衣人刀剑相拼,发出清脆的冷兵器响动,寒气逼人。
其中一人轻纱蒙面利剑软长,腰肢纤细,一看便能认出是魅影。而另一个,银面玄衣,刀法神速…北堂?!
顾不上细想北堂手上那把眼熟的刀在哪见过,程苒儿急急忙忙地打开房门边向院子里冲去。
这这这未免也太戏剧了点吧?北堂来干啥?英雄救美?怎么可能!我又没通知他他咋就知道俺被俺家相公软禁了?那难道是来暗杀我的?靠,那更扯!
“喂,你们能不能…”暂停一下啊?
可惜程苒儿“暂停”两个字都还没出口,就很人品地被脚下一年代有待推测的香蕉皮给“吧唧”两声一路滑向了一旁的茅厕,然后撞墙倒地消停了。囧
呜呜,本来身子就已经被那啥折腾得不行了,哪经摔哦?!
程苒儿哎哟哟地嚎着,一边哀怨地揉着自己快被摔成四瓣了的命苦小pp一边指着苍天大骂:“d!到底是哪个混蛋吃香蕉不连皮一起吃掉的?表被老娘撞见,不然老娘非抽你筋扒你皮不可,哼!”
“呵…”正骂骂咧咧着,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轻笑。
程苒儿条件反射式地奇怪抬头,然后小嘴张成了个o型:“你…”
“被自家门前的香蕉皮绊倒,你说你该找谁算账,嗯?”叔子浩嘴角轻扬,正好整以暇地环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依旧是那种我行我素到连闯个碧淼宫都赖得掏块黑布遮一下的嚣张气焰,简直令人无语到极点。
“呃,这个这个…”程苒儿狂汗,挠挠头尴尬地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哈哈…那啥…你咋来了?来游园?”
“你还要在地上趴多久。”似乎很无奈地摇摇头,叔子浩敛了敛浅笑,微微弯腰朝她伸出大掌:“起来吧,我带你去找梨公主。”
“唔…我也很想起来,可是好像…”程苒儿突然脸色刷白,五官整个儿都纠结到了一起去,神情很是痛苦。
“你…”觉察到不对,叔子浩一个蹲身,将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不停打滚的程苒儿仰面抱起:“肚子痛?”
“我…”程苒儿越来越感到呼吸困难,就连右手腕也好像火辣辣地发麻起来,她一边以左手死命地压着抽痛痉挛到揪心的小腹,一边将右手费力地抬起,气喘吁吁疼痛难捱地在叔子浩怀中扭着,艰难地发音:“痛,好痛…手…肚子…妈,妈呀,要死了!…”
糟,来不及了!
擒住程苒儿那红花绽放的右手腕静听片刻,叔子浩脸色突变地低咒着,从身后掏出一个瓶子略有慌乱地倒出一个药丸,掰开她咬唇咬得死紧的嘴便硬要往里塞:“张嘴,快点!”
此时的程苒儿已是面若死灰,本就残破的身体早已不听大脑的使唤。好容易入唇三分的牙齿在叔子浩强制的撬开状况下颤抖着开启,却不等那救命的药丸吞下,就连同那自喉腔冲出大股血腥一起,“哇”的一声汹涌喷出。
这下,程苒儿的整张嘴到下颚直至整个胸前全部是斑斑血迹,甚至连叔子浩身上,也沾满了星星鲜红。鲜血淋漓的场面,很是怵人。
心莫名狠颤,生平第一次,有想要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该死的!”叔子浩恶狠狠地低吼一声,不死心地再次倒出一粒药丸自己先行塞入口中,然后扼住程苒儿的下颚,直接堵上她那张已然是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吞下去,我命令你给我吞下去!你便是做鬼,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一次次的,不管她嘴里源源不断喷涌上来的血液如何冲刷,他还是坚持不懈地以舌将药丸推至她的喉部堵着强迫她吞下。吞下去!就是和着血,也必须吞下去!
终于,在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努力下成功哺喂,顾不上招呼另一边还在混战中的北堂,叔子浩便马不停蹄地即刻抱起意识涣散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的程苒儿足尖点地,干净利索地飞身消失在熊宝宝轩上空。
原谅我带你逃脱一个牢笼的同时又将你推向另一个牢笼,但这是宿命,你我之间,你和他之间,还有我和他之间,我们三人之间永远逃不脱的宿命。
…
待程苒儿再醒来,首先看到的便是梨妞那颗圆溜溜贼兮兮的小脑袋,然后是笨笨毛茸茸可爱兮兮的愣脑瓜子,然后便是鸭梨梨轩所特有的现代气息甚浓的温馨布置。
“耶?我已经不在熊宝宝轩啦?”程苒儿迷茫地坐起身揉揉双眼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小猫似的满足地笑开了。
嗯,很好,神清气爽,貌似睡得很足充电充得很饱的样子啊。
“乃希望在熊宝宝轩么?”
一见程苒儿醒来,梨妞立马如释重负地连打了三个大哈欠,转身挥挥手示意笨笨去端点茶水,然后摇着羽毛扇自顾自躺到一旁的贵妃椅里翘起了小二郎,姿态很是慵懒。
吼!这也太不热情了吧?久别重逢劫后重生不是应该先来个很有爱的大抱抱吗?
于是大感受冷落的某苒气呼呼地叉腰鼓腮,瞪向了不远处态度过凉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某人:“诶,你什么意思啊你,人家大病一场,干哈一醒来就找俺抬杠啊?这孩子真没同情心!”
乃也知道乃大病一场哦?两眼一闭两腿一伸就知道倒头大睡,连累姑奶奶我牺牲美容觉的时间照顾了乃就是三天三夜,醒来开口就会说有的没的废话,不感恩也就算了还一脸理所当然的餍足样,真是欠扁!
想到这,梨妞郁闷地斜睨了眼看起来精神饱满间歇性多动症发作的程苒儿,又闭上了眼懒懒地说道:“我为了乃三天没合眼了耶,麻烦乃让我睡会儿先行不?要是精神太好就去院子里翻几个跟斗再回来哈。”
“诶诶诶!你别睡,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啊!”程苒儿闻言急忙跳下床,冲到梨妞躺椅前便拽:“等等再睡啦!”
“哎哟乃好讨厌哦!”梨妞不爽地蹬了蹬万马奔腾而来的程苒儿,眼皮也不抬地咕哝道:“不就是想逃宫的方法么?放心啦,醒来一定帮乃想哈,现在先让我补眠,不然脑子纠结只会想出让乃掉脑袋的方法来,吼!”
呃,“掉脑袋”三个字果然很有分量,一下便让程苒儿扔垃圾似的甩掉了某梨的爪,乖乖坐到桌子边支着脑袋,一边喝笨笨调的蜂蜜水,一边等某只架子十足的懒猪醒来。
可没想到…靠!这死丫头,说要补眠结果补了一天一夜都没有醒来,程苒儿简直要闷疯了!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奔到那贵妃椅前狠狠地踹上巨有忘恩负义嫌疑的一脚,又朝那继续睡得跟死猪没啥区别的小萝莉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一扭屁股转头闪人。
“死丫头臭丫头!肥猪转世!没生病居然也能睡那么久,知不知道我现在十万火急啊,真是!”程苒儿义愤填膺地在鸭梨梨轩的后花园里踢着石子转悠着,手里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刚无意中从床头顺来的一个漂亮酒瓶
嗯,瓶子很漂亮啊,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酒?
出于好奇,百无聊赖的程苒儿在一个假山石上坐下,打算扒开瓶塞研究一下小萝莉的口味儿。可是这瓶塞塞得贼紧,死活就是掰不开。
这下好了,本来不是很好奇的,本来没那么大欲望打破砂锅的,现在被如此严密的保密措施给一下勾起了全部兴趣。(汗,很典型的叛逆心理啊囧)
“到底是啥啊这么神秘?难道是琼浆玉液这么高级的东西?”程苒儿琢磨了老半天,又是听又是摇的,最后决定回屋里找根木棒来捅捅撬撬好了。
主意打定,程苒儿眉开眼笑地起身就要跳下大石,结果一个没留神脚下打滑,呼啦啦地华丽下落,然后撞进一个硬邦邦暖烘烘的胸膛里。
“大叔?”程苒儿紧紧抓着漂亮滴小酒瓶愕然抬头,在看到那双熟悉的湛蓝眼眸后开心地眯起了眼角:“嗨,我们最近貌似好有缘哦,咋都能碰到耶!”
是啊,每次刚好都碰上你在倒霉闯祸,孽缘!
叔子浩满脸黑线地抽了抽嘴角,将野猫似乱不安分的她轻轻放下,然后抬手敲上了她的小脑门儿:“你又爬那么高作甚?”
“呜,风高思维比较清晰好做深入思考啦,真是!”程苒儿吃痛地捂捂脑门儿,举起手中的小酒瓶特无辜地抗议:“而且人家只是在研究这个塞子拔不开的原理而已嘛,又没有干坏事,干嘛打我?敲脑袋是会变傻的!”
研究一个酒瓶需要爬高做深入思考?额间滑过三道黑线,叔子浩滞了滞,哭笑不得地换上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后拿过被伸到眼皮子底下那个外形独特的酒瓶,只轻轻一下,便拨开了塞子。
呃,原来是力量差距啊囧…
无视叔子浩似笑非笑的诡异嘴脸,程苒儿俏皮地吐吐舌便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了那酒瓶。
哇!好香哦!瓶过鼻下带来一阵透心澈肺的薄荷清凉与馨香,程苒儿一阵惊喜,哈喇子顿时哗啦啦地大流特流。
“这东西哪来的?”一旁的叔子浩观察着某苒极度垂涎到猥琐的神情,突然开口问道。
“梨妞那啊。”丝毫没有注意到叔子浩已经将自己拉到凉亭中,程苒儿只是无意识地跟着坐下,回话,整颗心还是专注地投入到那瓶清香四溢别样诱人的酒瓶之中。
“那是酒?”见她乐呵呵地捧着酒瓶一张口水横飞的小嘴儿越贴越近,叔子浩不由微微皱眉。
“应该…是吧…”初试口感,程苒儿砸吧着嘴闭眼陶醉了一会儿。
不确定是什么还喝,这丫头!叔子浩脸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正考虑要不要把可疑的东西给没收了,便见她忽一睁眼,亢奋地大叫一声“好喝!”,然后举起手中的酒瓶便仰头大灌特灌起来,速度之快简直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叔子浩哪还顾得上抢啊,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是女人喝酒该有的姿态么?简直就是直接用倒的!
“嘭!”一声,空空的酒瓶突然被用力地砸向石桌,程苒儿转头看向正盯着自己的叔子浩,脸色很是严峻。
嗯,脸色不算太潮红,从举止上还算正常至少没有发酒疯,看来那酒应该还不会很烈,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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