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第26部分阅读
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 作者:rouwenwu
直入心口,毒性极强,下蛊人定是精研蛊术,才能一次成功,纵使如此这蛊术也会反噬,下蛊人估计也不好受,说不定要折损两三年寿命……”
“有无药可解?”萧榭越听越是惶恐,忙打断她。
巫灵灵蹙起小小眉头道:“这个,《毒经》上不曾记载呢……”
萧榭控制不住地大喊一声:“一定有的!”
巫灵灵被吓了一跳,她就是巫家这一代的女传人,这番背着爹爹跑出十方谷想要施展一番作为,却不想第一次逞能就遇见了这么一个棘手的中蛊之人,毒经里没有写,可怎么办呢……想了半天,巫灵灵抓了抓头,又看了看萧榭道:“咦,你怎么长得有些面熟?”
萧榭道:“我是图坦国的尊主,继承了神女的血统,巫家小姐可曾见过我娘亲?”
巫灵灵恍然大悟道:“哦,我爹爹供奉过神女的塑像,我说你怎么长的这么眼熟呢——啊,对了,太好了!”
萧榭奇问:“什么太好了?”
巫灵灵狡黠地笑了笑道:“这位姑娘是不是你的夫人?”
萧榭面微微一红道:“嗯。”
“哎呀呀,那实在是太好了!!”巫灵灵喜得手舞足蹈,“嗯嗯,姑娘有救了!”
萧榭狂喜问:“怎的?”
巫灵灵道:“你是神女的后人,血液中就有神女圣血,圣血可克阴毒之蛊,这位姑娘又是你的夫人,嗯,你可以救她的!”
萧榭扬起眉:“怎么救啊?给我的血她喝么?”
巫灵灵摇头道:“不是,我曾看过一本失传已久的《毒术》里提到,若是有着神女圣血之人和中毒之人阴阳合一,便可解毒的,不过我也不知道阴阳合一是甚么回事,想必你们原本就是夫妇,夫为阳妇为阴,你们自己知道怎么双修的吧?”
阴阳合一才是唯一办法2
萧榭面色一白,又一红,重复了一遍道:“阴,阴阳合一?”
这个,不就是……那啥……
“嗯!”巫灵灵才十五岁,看起来更是好像十三四岁,她从小在十方谷长大,除了蛊术和密密麻麻的虫子啥也不知道,阴阳合一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抽象无比的词汇,她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法术,很期待地看着萧榭,“怎么,你应该知道吧?”
萧榭心头只觉得一团火大盛,又是惶恐又是羞赧又有些略略的欢喜躁动,心中似乎万马奔腾,又似雷声轰隆。
看了看巫灵灵一片纯真的表情,只得讷讷道:“我知道的。”
“啊,那就太好了!”巫灵灵也很高兴,她第一次出手就能救人,心中得意不已,便又加了一句,“我能不能在旁边观摩啊?”
囧……
萧榭差点吐血而死!
“怎么了?”巫灵灵无辜地看了看萧榭涨红的脸,“咦,你很热啊?”
“没,没有……”萧榭简直想要把这个白痴到死的蛊术传人按进地里去,“这样吧,我修完之后你过来看看她的毒解了没有,可以么?”
“那也行。”巫灵灵抓了抓头,心想大概这个尊主比较臭屁,自己使个法术也搞得这么秘密,不看就不看,稀奇了,“不过要快点,要是再过二十四个时辰这毒深入骨髓就没救了——你这双修不用那么久吧?”
“……不用那么久。”萧榭被这个蛊术传人完全弄无语了。
“哦,那就好。”巫灵灵笑嘻嘻地道,“那我先回烈火楼去了啊,嗯,要是你这边修好了就派个人来叫我。”
萧榭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几乎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巫灵灵笑着蹦蹦跳跳地走回去了,此时萧榭忽然觉得这烈火楼三个字很是耳熟啊,谁说过?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完全没有心情管这些,怀中眉儿的身体忽然变得格外沉重而且火热,令他每一寸皮肤都似乎被烧灼一般的痛苦。
阴阳合一才是唯一办法3
青云栈。上房之中。
错落有致的帷帐,淡紫绯红||乳|白,平时看起来不觉得甚么,在今天这样奇怪而暧昧的氛围中,却好似一朵巨大的奢靡的花朵,而她,细巧美丽的她,洁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正好似花朵的花蕊。
萧榭将她小心无比地放在那床翠绿綉并蒂莲锦被里,面庞凑近她的,看着她细长微翘的睫毛,微微蹙着的眉头和绷紧的嘴唇,嘴唇红得有些病态,他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心动又是心疼,真真是百爪挠心!
耳边又响起那位巫术传人的话:
“我曾看过一本失传已久的《毒术》里提到,若是有着神女圣血之人和中毒之人阴阳合一,便可解毒的,不过我也不知道阴阳合一是甚么回事,想必你们原本就是夫妇,夫为阳妇为阴,你们自己知道怎么双修的吧——”
该死!萧榭止不住自己胸口的颤抖,每一次想到这句话,他便觉得小腹处火热,似乎有一团火焰燃烧,几乎达到炙热顶点……
怎么办?真的要因为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靠谱的小丫头的一句话,这样做么……
他摇了摇头,心中无比慌乱——自然,他很想要她,无比地想,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种理由。
究竟要不要这样?
他在犹豫之际,却看见自己最不愿看见的场景——床上那脸色苍白的人儿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眉儿……”他心惊无比,前去搂住她的身躯,她的螓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似乎梦见了甚么极其可怕的景象,四肢绵软无力,眼角隐然有泪,口中隐隐逸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唔……不要……救我……”
萧榭心一痛,轻轻吻上她的额头,额头上沁出绵密冷汗,他焦灼无比,短短两个时辰,她的状况似乎又恶化了……
那个巫家传人的话再次响彻耳畔:“不过要快点,要是再过二十四个时辰这毒深入骨髓就没救了——”
不要!
推迟的新婚之夜1
他怎么可以让她毒入骨髓?
不,拼尽全力,即使只有这一个办法,即使这个办法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此时的眉儿全身似乎在空中漂浮,所有气力都已被抽离身体,整个身体就好似断线木偶一样,恍恍惚惚。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再回现代去……
不论发生甚么,我都不要回去!
救我,救我,救我!
是你么?是你么……眉儿隐隐约约中看见那张英俊的脸,他的眉梢眼角明明白白写着担忧和心疼,她心中悲伤如同快要决堤的堤坝……她不要离开他。
“不要走,不要走……”眉儿虽说周身早已无力,却用最后一丝神智撑开小嘴努力发出声音,“留下来,陪我……”
这边萧榭将她拥在怀中,亲吻她额头,感觉到她浑身慢慢柔软,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嘴角喃喃着:“不要走……留下来……”
“我不会走,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走的。”萧榭心一痛,嘴唇渐渐往下,划过她柔嫩的脸颊,划过她挺翘的鼻尖,最后如同多情而温柔的蝴蝶一般停驻在她柔嫩的嘴唇上……
她迷迷蒙蒙中感觉到了他的温度,心中一酸,不知道怎么竟然有了气力,抬起手臂来环住他的脖颈,死死地环住他,响应他的吻。
他感觉到她的激动,战栗和热度,身躯中升起熊熊的烈火,自丹田有源源不断的热量涌出,似乎要将他燃烧成灰方才干休。
宝贝,你是能感觉到我的是么?
萧榭唇角逸出一个笑意,他是不愿乘她昏迷之际占有她,觉得太过乘人之危,而且没有任何感情的占有如同野兽本欲,也并非他所需要。可是她下意识地反应让他似乎明白,她是还有意识的,她能够感觉到他,她喜欢他的温度,喜欢他的味道,喜欢和他亲密……
他喉中低吟一声,再也不能克制自己。
推迟的新婚之夜2
他俯下身,以有力的手臂撑在床榻之上,将她娇柔美丽的身体罩在自己身躯下方。
此时,他是她的天,她是他的地,开天辟地便有彼此,纠缠再也不愿分离。
她的衣襟被他粗暴地解开,白皙细嫩的锁骨和一部分酥胸袒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顿时起了一层细细的颤栗,然而他温暖有力的手掌顿时将那块花瓣一般皮肤覆盖,便又慢慢温柔暖和下来。
她是喜欢他的碰触的,他微微一笑,再度以嘴唇温暖她肌肤。她的肌肤中有栀子花的香气,令人欲罢不能,恨不得透过肌肤咬穿她血脉,将她生生世世,刻在自己心内,融进她血液。
这感觉,几乎令他发狂!
他如同终于寻到了可口猎物的猎豹,吸吮她肌肤——花朵,一朵一朵绽开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美丽冶艳,惊世骇俗。
她肌肤上每一个毛孔如饮醇酒一般,一张一翕,虽然意识模糊,喉中亦发出低低陶醉的吟唱……
他缓缓褪下自己的衣物以及她的……
罗裳褪尽,似乎花朵终于绽放,她完美的身躯呈现在他眼前——白皙,细滑,线条优美,仿若一件最精致的艺术品,起伏的线条似乎专为他手掌的弧度而定做,是如此的配合妥帖,似乎天生就应该为他而准备。
他手指张开,握住她胸房柔软,如攫取珠宝般霸道而小心翼翼,嘴角绽开孩子气的微笑……
她嘴角发出低低的嘤咛,眼角不知何时滑落晶莹美丽的泪珠……
他终于伏上她身躯,喘息粗重,濡湿的黑发垂落在她美丽脸颊边……
饕餮盛宴,他忽然从身体内部涌起一阵如同烟花爆炸的激烈情绪,仿佛迅速攀升到巅峰。
客房红色蜡烛似乎专为这一个推迟了的新婚之夜而点亮,啪地一声,爆出一个烛花。
绯色帷帐上如木偶戏一般的一对缠绵剪影……
一生一世一双人……
推迟的新婚之夜3
天色缓缓放亮。
男子缓缓直起上身,披起衣衫掩盖自己雄姿英发的脊背,手指温柔怜爱地滑过女子红晕满颊的小脸:“我的……我的宝贝儿……”
眉儿静静躺着,原本美丽的脸颊更透出致命的娇艳,萧榭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比之前要平缓了许多,那抹黑气再也不见,四肢也温暖柔软,似乎那个巫家传人说的解毒偏方并没有错。
他心头欢喜无限,拢了拢她汗湿的鬓角,在她额上又轻轻一吻,一吻后心头却忐忑起来——她醒来之后,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自己在她浑浑噩噩中夺了她的清白?
之前他记得她的话,她是成过亲的人……
然而,那雪白的丝绸被单上,明明白白乍现的是鲜艳的处子之花。
怎么会……
他有一些迷惑,却更多的是狂喜——她是他的女人了,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
“我的宝贝……我会好好待你的……”他将她的小裳小心披上,眼光接触到她肩头胸口自己一时动情不已啮咬出的片片桃花印记,脸色一红,她是如此美好,令他贪恋不愿离去。
他一时心旌摇动,再次将自己柔软的唇凑近她的胸口……
“额……”就在他就要一亲香泽的那一瞬间,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她醒了——!
萧榭从来没有这么不好意思过,俊美无比的面上又是红又是青,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将她的衣裳掩好,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却又想起自己就算再怎么掩饰事情已经做下了,不管怎么都要承担后果。
“唔……”眉儿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这个梦带着粉色娇艳的桃花,温柔的春风,甚至还有一些火热到她都不好意思回想的情节……然后她很舒服地醒来了,一睁眼倏然害怕又回到了现代,幸好上帝保佑,那桃红色的帷帐和房顶的藻饰雕花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这里还是古代,不是那个该死的研究所。
推迟的新婚之夜4
……她再看过去,登时呆住了。
脸颊如同火烧一般红。
她的眼前是他,是他倒没有甚么好奇怪的,在她昏迷之前她记得他就守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何他衣衫不整,领口大开露出半个结实胸膛,黑发散乱,面上还有可疑的绯红色?
眉儿心念电转,立刻低头察看自己。
这一看恨不得要钻进地里——虽说方才忙乱之间萧榭掩上了她的衣襟,可是依旧酥胸半露,肚兜似乎也不见了,眼尖的她更是瞥到自己的肩膀上还有种种可疑印记,似乎是……吻痕……
这一下子全部感官都恢复了,眉儿立即感觉到全身好像被狠狠揍了一顿的痛楚,关节处更是好像被拆了一样,另外还有奇妙的感觉……
眉儿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她咬了咬唇,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口,难道她要问“你是不是乘我晕倒把我ooxx了?”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却也无法说出口呀。
萧榭见她这副可怜又羞涩的模样,只得轻咳一声,弯下身子凑近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爱怜地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是说……真的……?”眉儿岂有不明白这对不起三个字的弦外之音的,意思就是,对不起,本人非礼你了,怎么办你自己想吧!
她要不要甩一个耳光过去,大喊流氓?
要不要?
“是真的。”萧榭见她螓首微垂,美丽的眼睛小鹿一般怯怯颤抖着,唇瓣嫣红无限,心中又是爱又是怜惜,心意早已决定,便也不再紧张,将她的手凑近自己的嘴唇,沉声道,“我会对你负责的,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离开你,要好好对你,你要什么我都会去做。”
眉儿叹了一口气,难道在这种时候除了煞风景的负责两个字就不会说别的了么?她不是古代那种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的女子,也不是那种将自己像丝罗攀附乔木一般附属男子的不自主女子。
嫁给我好吗?1
这种事情固然重要,然而她并非想不开的人,比起负责这种不知道靠不靠谱的词语而言,她更在乎他真实的想法,和原因。
她抬起眼睛牢牢地凝视着他,清亮的声音淡淡道:“为什么?”
萧榭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耳光,他明白她是个血性女子,绝不是一两句甜言蜜语就能打动的,而自己在她不知情的状态掠夺了她的清白也是事实,他几乎准备负荆请罪的——然而她如此理智地问他,倒是令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为什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答应过我不碰我,我相信你。”她的眼睛明亮,语气中有淡淡的哀伤,“告诉我。”
他叹一口气,却难以掩饰心中的感动——她说,她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把自己当做一般的好色之徒……
“告诉我,不然我会很不高兴。”她重复了一遍,同时系好自己的衣裳,整理头发。
“因为要解你身上的毒。”萧榭终于吐出实情。
“这样……”眉儿咬了咬唇——果然,自己迷迷蒙蒙中的那种痛苦的感觉是真实的,自己真的差一点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了……还真有这样阴阳合一的巫术……
她又有些淡淡的羞涩,现在这样的他和她,算什么呢?419情人?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愧疚不已,却又有微微的心跳。
“我要谢谢你。”她含羞地垂着头,语气却毫不迟疑,“你不要为了这件事感到愧疚……你是为了救我,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你不用说甚么负不负责的话啊……”
“不,我原本就要对你负责一生一世。”他感动莫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这是我真心的决定,不论这件事有没有发生,我都早已下定决心,你就是我此生要选择的女子……眉儿,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啊?”眉儿抬起眉,眼中是不可置信的问号,“你说……你要娶我?”
嫁给我好吗?2
“是的,你可愿意?”他执起她的手,眼中全都是诚挚的光芒,犹若漫天星斗倾覆,“虽然我目前无法给你一个正妻的名分,但请你相信,等局势稳定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在此之前,请你再忍耐一段时间……但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眉儿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下——记得奇女子张爱玲曾经说过,对一个女子最大的赞美就是求婚。
对她而言,一个来自现代的幽魂,一个早已注定下堂妻的命牌,竟然能够得到如他这样优秀的男子,这样惊采绝艳的人中之龙,这样骄傲倾尽天下的一双眼睛这样的表白与誓言。
她颤抖着嘴唇,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令她眼中的他变得模糊。
他看着她的泪水,以为她是在委屈,忙贴紧她脸颊,喁喁细语道:“只是暂时的,宝贝……你先委屈一段时间,若是我负你,便受天打雷劈……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她早已哽咽不能言语,十指紧紧与他缠绕,好似相依相伴的两生花,藤蔓紧紧缠绕,遮天蔽日,永远不分离。
是你啊,原来我等待了那么久,彷徨了那么久,只是为了你。
有了你,就算受千辛万苦,历经千难万险,踏遍万水千山又如何呢?
她的心低到尘埃里去,却开出花来。
“可是你的过去……”她到底是问出了这句话。
“过去不重要。”他以吻封缄她的问句。
“可是也许你有妻子……”她试图脱离他嘴唇的掌握和攫取。
“不,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他声音比金石还要坚定,“过去已经过去,我们要看的是将来,眉儿,我爱你。”
红绸红幔点缀了青云阁的房间,二人不曾通知任何人,静悄悄地共结连理。主要是因为萧榭现在这个“尊主”的身份,以及图坦贵族决不能与大铎女子通婚的铁规……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不能惹出太多事端。
他们的第二次婚礼1
萧榭也只是差人买了灯火喜幔喜烛并香火若干,连这些眉儿原本都不要的,只是他坚持要给自己所爱的女子一个仪式,眉儿方没有再拒绝。
萧榭心中有着深重的歉意,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他选定共度今生的女子,然而他却不能给她一个尊贵荣华的仪式——等到有了机会,他一定会补偿她的,他发誓。
眉儿笼了带着金色流苏的红盖头,将一头黑发盘起来,以珠钗固定,颊上铺了淡淡的胭脂,秀眉飞入鬓中,朱唇口齿噙香,笑容温柔娇媚。
自然精致华丽程度比起之前那一场大铺大办的婚礼完全无法比拟,眉儿的心中却是洋溢着满满的欢喜,似乎一江春水就要溢出来,慢慢地慢慢地决堤。
只是因为爱,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她所爱的男子——即使再简陋,再寂静,再缺少祝贺和花团锦簇,她都是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子。
而他,自然是这世上最俊俏风华绝代的新郎。
他们二人都不曾知道,于彼此,这已是第二次婚礼。
也许这些都不再重要,既然已经抛却前尘往事,眼前的一切才是值得珍惜的。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颗心。
有情饮水饱。眉儿忽然想起现代这句俗语,甜甜一笑。
萧榭信赖的一名手下临时担任证婚人的角色,在一边亮声呼道:“一拜天地。”
二人拜了天地。
眉儿想起自己曾经那次荒诞的婚礼,头上戴着的沉重首饰险些将自己脖颈折断——繁复的仪式,华丽的嫁衣,也不能掩饰一切的空虚和可笑。
上天实在太眷顾自己,历经重重劫难,终于令自己拥有了一份爱情。
这个男子,属于自己,而自己也属于他,这是多么好的事情,胜过千金。
从此之后,他不再是所谓神秘可怖的尊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从此,他是她的相公,两个人要携手并肩一世。
他们的第二次婚礼2
“二拜高堂。”
萧榭失去了记忆,也无所谓高堂,眉儿的父母都在京都,也只有冲着京都的方向潦草地拜了拜。
眉儿心中忽然想——要是爹爹知道自己又嫁了人,还是个身份不明之人,恐怕要气得吹胡子瞪眼吧。
自己到底是辜负了爹爹一片苦心,希望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爹爹啊,眉儿现在很幸福,请你放心吧,现在的我,是到这个时代来以后最幸福的时候了。
虽然自己曾经想过,这一世不需要所谓的爱情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然而,也许是上天注定,这一切都发生了,水到渠成,她觉得也无需阻拦。
二人的世界里,没有别人。
她心头漾起丝丝甜蜜,嘴角流露出一个似梦似幻的笑意……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夫妻对拜。”
二人心中满是欢喜,萧榭目光穿过她的红盖头,温柔地笼罩爱抚着她的面颊。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宠爱,一颗心沉甸甸地,仿佛瓜熟蒂落,一切都踏实了。
“送入洞房!”
手下退场了,夫妻二人静静地坐在床畔,萧榭伸手抄起如意,轻轻地挑开她的喜帕——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些恍惚,似乎很久以前,不记得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自己曾经做过一次相同的动作。
是甚么时候?
对方是谁?
萧榭的眉头蹙了蹙——难道如同眉儿所言,他真的成过亲?有过妻子?他心中有短暂的迷茫,她是谁?自己以前跟她的感情可深?
很快他又清醒了,微微一笑——是的,他的心意早已决定,他不再管过去如何,既然选择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他唯一的妻子,永远不变。
她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她也曾经是他的小丫鬟,然而现在她是他的妻子,最爱的女人。
自然这个时代大多数贵族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然而他不需要,也不想要,有妻如此,已然足够。
他们的第二次婚礼3
而昨天路遇的那个青年男子,也许他知道自己的过去——然而,他忽然不想知道了,现在他已经足够幸福,足够满足……此事,就先压下罢。
她的面容在喜帕和一片红色的衬托下美丽得好似仙子一般,脸颊嫣红,好似春天绽放的灼灼桃花。
目光纠缠彼此眼角,唇边都是微微一笑。
“眉儿……”他迟疑着将她拥入怀中,“我在想,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真实名字,真是对不起。”
是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作为妻子却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叫甚么名字,他觉得很对不起她。
“没有什么关系啊。”她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我给你取个名字就行了,不用这么紧张嘛。”
“你给我取个名字?”萧榭挑起眉,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我倒看看我的宝贝儿给我取个什么名字,阿猫阿狗可不行,我的宝贝儿品味可不要太差哦。”
眉儿眨了眨眼:“不会叫那种没品位的,嗯,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相公’好不好?”
他心中一暖,又是一甜。一把搂住她:“这个名字很好,我很满意。”
没想到眉儿又加上一句:“——简称……公公。”
“你个小坏蛋!”萧榭脸一白,作势要打……
于是这新房中,新娘子拔腿就跑,新郎在后面急追,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那名做主婚人的手下在廊下抬起头诧异地想:尊主竟然有这么热情的时候,真是难得啊……
当然新娘子肯定没有新郎跑得快,没两下眉儿就一把被萧榭打横抱住,他将她一把捞起来,她是那么小,就好像一只小猫,柔软美丽,却狡黠动人……
他凑近她耳边道:“别闹了,娘子,晚了,该睡了……”
“什么晚了,现在还没天黑呢……”由于新郎太心急的缘故,二人大白天就迅速地举行了婚礼,现在洞房之夜天还没黑,也算是奇事一桩。
他们的第二次婚礼4
“没有天黑也可以洞房呀……”现在二人仪式已成,萧榭也再没有第一次亲热时候的羞涩和不好意思了,他迫切地要重温一遍昨晚的缠绵……而且昨晚这宝贝儿还是昏睡的,今日倒是看看这小东西有什么反应。
她发出银铃般笑声,发簪叮当一声坠落在地上,漆黑的发散了一地,言语娇嗔,眯着眼对他笑:“那你要先回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心急如焚地凑近她的脸,她的气味花香中混杂着奶香,真是令人流连忘返。
“有没有听过聪明人说有,笨蛋说没有的故事?”她一把将他推开,眨眨眼。
萧榭尽管急于一亲芳泽,却依旧不会被打乱心志,薄唇撇出一个淡淡俊逸的笑容:“自然是有了,我的小笨蛋。”
“咦,你还挺不笨嘛——好,第二题——有个古董商用五千两银子买了一只花瓶,又以六千两的价钱卖了出去;后来,他又用七千两把它买回来,最后以八千两的价钱卖出,他总共赚了多少钱?”
“你这新娘子恁地如此市侩。”萧榭刮了刮她的鼻子,“要洞房了,还想着赚钱赚钱。”
“哼,你不知道你娘子我可是赚钱天才……”眉儿几乎就要将自己曾经的丰功伟绩和盘托出,却又想到别吓着他,“改天我再与你说。”
“这下我可要小心了,别哪一日被我这宝贝娘子洗劫一空……”他取笑她,她却竖起柳眉道:“答案呢?”
萧榭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两。”
“好,第三——唔——”眉儿还要搜肠刮肚找出些智力题来刁难相公,萧榭哪里允许她还古灵精怪,早就一把扑了上去。
拉窗,熄灯,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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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第一酒楼太白楼。
“甚么?这厅被人包下了?”鲜衣怒马潇洒倜傥的江凌云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八字胡的掌柜,“喂,爷可是你们的大客,你们这样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凌云vs灵灵1
自打昨日他遇见了那个疑似萧榭之后,心情大好,虽然还没确定是不是,而那家伙也没理他,然而江凌云想来想去觉得根据自己对萧榭那家伙的了解这样怪里怪气正是他的个性,况且他那模样化成灰自己也不会认错的,想到此处不禁心情大好,萧榭那家伙果然没死,自己立马派人在这凉州城搜索他一个月,不怕不把他从老鼠洞里提溜出来!
他今天既然心情好,就很高兴地梳头换衣,打扮得光鲜亮丽跑到凉州第一太白楼来大吃大喝,以慰清汤寡水已久的胃,却不想一进门便受了一大打击,掌柜抱歉地说这太白楼全部被人包下了!
江凌云郁闷之极,将掌柜拉到一边低声道:“多少银子,我给你便是,银子爷有的是!”
“哎呀,大爷,我们也不想不做您的生意的。”掌柜使劲鞠躬作揖,“可是那包下敝楼的客人小的不敢得罪……请大爷下次来吧,真是不好意思啊……”
“什么屁话!”江凌云大怒,浓眉一挑,再也不顾得潇洒风度,“什么人得罪不起?你可知道爷是何人么?你觉得爷就得罪得起了?爷的银子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比的,你不信么?”
掌柜自然也不敢得罪这位一看脸上就写着三个字“我有钱”的豪客,只是那包下来太白楼之人他是决计不敢得罪的,那小姑娘就随便露了一手就把上上下下都吓得够呛,客人丢一个没关系,要是丢了命可就甚么都玩完了。
掌柜的只有颤抖着道:“爷啊,你就饶了小的吧……今天那客人不是银子的问题……她,她会妖术啊……”
“会妖术?”江凌云这下更不信邪了,还有人会妖术,敢在大铎王朝的土地上使用妖术迷惑人,并且——竟然敢抢他这么一位世人敬仰的将军的酒楼!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将那瘦干瘦干的掌柜一推,也不管那么多就大步迈进厅堂!
几个小二都不敢拦他。江凌云狠狠地将檀木雕花福字木门一推,登时惊呆了。
————我们先喘口气儿,看看江凌云同学的恋爱故事,哈哈哈
凌云vs灵灵2
偌大的厅堂内,只有一个人。
那人坐在一大桌布满鸡鸭鱼肉,浓香扑鼻的气味之中,伸手翘腿儿,不知有多享受。
自然,这个是废话,刚才掌柜也已经说了,被一位客人给包了。
然而令他眼珠子几乎掉出来的是,那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踩了一脚,又讹诈了自己一大块银子的那个干菜叶子一样的小姑娘!
江凌云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三步两步走到那小姑娘面前,大吼一声:“你他娘的干什么又来抢爷的地盘!!”
那小姑娘——自然,便是巫家蛊术传人巫灵灵——无辜地抬起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了看江凌云道:“咦,你长的好生面熟啊。”
江凌云几乎要气炸了,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真有将自己像炮竹一样点燃的本事——他狠狠地在八仙桌上一拍,一条醋鱼活活地被他拍了下来:“你不记得爷了?爷还给了你不少银子,让你去住客栈呢!”
“哦。哦。是你啊。”巫灵灵恍然大悟,“怪不得很眼熟啊,诶,你要不要一起来吃啊,这些菜虽然好吃就是油了点,而且我也吃不完,不如你就一起来吧。”
江凌云恶狠狠地道:“爷从来不吃别人剩下的食儿!”
巫灵灵无辜道:“很多我都没吃啊,不是我剩下的。”
江凌云不想和这丫头再啰嗦,他的原则是不和非美女说超过三句话的,此时万不得已打破这个规矩,指着她怒道:“我可不管你到底是有什么妖术,你可不要在我们大铎王朝的地盘上乱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巫灵灵挑了挑眉:“妖术?谁说我有妖术?”
江凌云哼了一声:“那掌柜说的,你这副模样哪里可能有甚么妖术,骗人的吧——”
他还没说完就愣住了,因为他活活地看见巫灵灵因为吃的太高兴而卷起来的袖口中露出手臂上的一大截纹身。
凌云vs灵灵3
原本白皙水嫩好似莲藕一样的手臂上,那青色线条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而且文的还不是通常的花花草草,而是一种看起来就觉得心中发凉的图案……
江凌云不禁退后了一步,巫灵灵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图坦人……”江凌云唇中忽然蹦出这么几个字,原本阳光俊朗的面孔扭曲了,一把拽住巫灵灵的胳膊,“你是图坦人?!”
“可以说是吧。”巫灵灵说的也没错,她来自于十方谷南边,那里算是图坦国和南疆的交界。
“你……你是十方谷的人?”江凌云的面色再一次变得狰狞。
“你干嘛,捏得我好痛!”巫灵灵这会儿感觉到了江凌云的异常,有些讪讪地,“是又怎么了?你干嘛一副我跟你有仇的模样……”
十方谷……江凌云的面色变的雪白。
半年前那一场战役,在洛迦雪山之上,来自十方谷的蛊术之声,一直在所有人的耳边飘荡……
据有经验的老兵说,那是蛊虫的呼唤,呼唤魂灵喂养它们。
即使江凌云很快下了军令,让所有的人都用棉花捂住耳朵前进,然而毕竟在行军作战中棉花有限,还是有许多兄弟只能以碎布片掩住耳朵,毕竟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还是受到那声音的迷惑,便有至少三百个兄弟,走着走着就跌跌撞撞地掉下崖去!
那些都是一起作战,发誓同生共死的兄弟啊!
那么深那么深的冰崖,连尸首都无法找回!
因此,一听起十方谷这个名字,江凌云就觉得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楚!
据说十方谷人烟稀少,所有能存活在那里的人都是蛊术的后代,和魔鬼无异,令人闻风丧胆……
据萧榭失踪的时候幸存下来的兵士也说,在二殿下失踪那天,也听到了这样“魔鬼的声音”……
十方谷,从此在江凌云的心目中和魔鬼无异……
蛊术少女1
他一把抓起巫灵灵——她娇小的身材被他一把就提了起来,一双眼睛眨动着:“你干嘛……”
“我江凌云一早就发过誓……”江凌云怒火冲天,狠狠地掐住她脖颈,看着她小脸逐渐发青,“对于十方谷来的人,必杀不赦!”
巫灵灵蹙了蹙眉,她原本是个善良好说话的女孩儿,加上感谢此人给了自己一块银子,也没怎么提防他——谁知自己和他无怨无仇,他竟然狠下杀手!
“也要看你杀不杀得了我——”她绽开一个微笑,却发出冷得像冰的声音!
江凌云登时愣住了,这小姑娘全身的皮肤倏然变得冰一样冷,不,比冰还要可怕,那种冷似乎是带着尖锐的牙齿,咬进他的皮肤和血脉之中……
“你这是甚么妖法……”江凌云有些发憷,但他怎么说也是军功赫赫的将军,怎么会怕这么一个黄花菜一样的小姑娘,将她翻了个身,狠狠地压在桌上,“妖女,受死吧你!”
他刚说完这句话,巫灵灵的眼珠倏然变成红色,继而,一股绯色气流在她小脸之后若隐若现……
江凌云活活吓了一跳,刚张了张嘴,从巫灵灵嘴里忽然吐出一颗碧绿色的丸子,闪着荧光,如同电闪一般“跳”进了他的嘴!
江凌云吓得半死,登时以舌头抵住喉咙,意图不让那东西进去,然而那丸子好似长了腿也似,直溜溜地就顺着他的喉管滑了下去,感觉是冰凉的,还带着一点点酸味。
江凌云脸色都变了,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原本潇洒万分的这位青年大将军一下子焦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你这妖女,给我吃了什么……”
“你以为是糖啊,自然是蛊虫。”巫灵灵笑嘻嘻地看着他,脸色已经恢复如常,那样得意骄傲的笑容好像一朵灿烂无比的凤凰花,江凌云不禁一愣,这个小姑娘平时看起来相貌平常,这么一笑竟然有几分绝代佳人的韵致。
蛊术少女2
他眨了眨眼,心中觉得怪异更甚——这丫头究竟是甚么人?
然而他不敢再细想,毕竟自己小命比较重要,连忙狠狠提住巫灵灵的衣襟:“甚么蛊虫?”
“哎呀,这蛊虫可是非同凡响,厉害得紧,半个时辰肠穿肚烂,一个时辰挫骨扬灰……啧啧啧,谁叫你对本姑娘不敬,哼哼……”巫灵灵吐着舌头眨着眼,江凌云的脸色已经变成菜色,掐着喉咙一顿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的大吐特吐,可是哪里吐得出来。
嘻,这家伙真好玩儿。
巫灵灵心中想,活灵活现得意扬扬的像只老虎,却是只纸老虎,好玩好玩。
“怎么解?”江凌云虽说心中忐忑,手上却更加大了力度,生生地将巫灵灵压在桌上,扫翻了一桌子碗筷。
“嘿,你要听本姑娘的话,本姑娘就给你解。”巫灵灵丝毫不惧他,江凌云气得直翻白眼,看着那双俏皮大眼里映出自己变形的影子,恨不得将她砍成两半。
他娘的,本公子……本将军阅女无数,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又恶毒的女人,真他娘的……比起当年那个林家的大小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毕竟是没有办法,江凌云感觉到自己喉咙深处,不,是心肺胃都泛出冰冷,难道是蛊虫开始发作了?
他流出一身冷汗,巫灵灵则笑盈盈地:“你快一点决定哦,不要乱动,不然蛊虫可是要吃你的肚肠啦,看你这么肥头大耳的,肚肠一定很好吃,我的蛊虫最爱吃。”
江凌云已经无暇再计较肥头大耳这种污蔑的词语,浑身发冷,四肢乱抖:“你说,要怎么样给我解这该死的毒虫?”
纵使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小姑娘一脚踩死,他也不敢,仿佛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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