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第27部分阅读
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 作者:rouwenwu
,仿佛竟然感到了蛊虫在他肠子里面乱窜,实在太可怕了。
巫灵灵盯着江凌云半晌,忽然拍拍手笑得像银铃:“倒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复杂的事情,这样吧,只需要你从这个八仙桌底下钻进钻出三回,再学三声狗叫,姑娘我就解除你肚子里的蛊虫哦。”
蛊术少女3
江凌云的脸色再度发青,他狠狠一拍桌子,狮子一般怒吼道:“你休想!”
“切,不肯就算了。”巫灵灵自顾自地拿起筷子,方才的那只鸡真好吃啊,外焦里嫩,自己还没吃爽,就被这个讨厌的家伙打断了,不理他。
“……”江凌云大骂了一句,“你这个妖女!!!”
结果妖女二字刚出口,江凌云忽然感觉到肚子里有好像刀剜一样的痛楚,他活到这么大身体一向很好,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痛楚过,冷汗汩汩而下,他再也不能顾得上什么面子,赶忙大喊一声:“我答应你便是……”
“钻桌子吧。”巫灵灵吃得一副大快果颐的模样,伸出油乎乎的手指随意喊了一声。
“……”江凌云很想发飙,但是他也知道有句名言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小命快要不保,还管甚么脸面!
他只得弯下身,看了看那张八仙桌——我靠,这桌子真低,以他的身高要弯得下去也真是不容易啊,他只好运用起自小习得的柔软内功弯下腰来……
他娘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此时外间已经有小二在偷窥,见到这位刚才牛叉无比的鲜衣怒马华贵公子竟然要钻桌子,都八卦之极地叫了人过来看。
幸而江凌云同志不知道有人偷窥,不然还不杀他一个落花流水。
吭哧吭哧地钻了过去,连续钻了三遍,钻得风流倜傥的江凌云头晕眼花,眼冒金星,险些就撞到了桌肚上——却见到那小姑娘眼睛都没有抬,还在吃着她的鸡腿!
自己这样的昂藏七尺男儿钻桌肚,对她而言竟然不如一只鸡腿重要!
“你!”江凌云再也无法忍受了,虽说求生意志很强,此时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压倒了一切!!
江凌云如同一头猛虎恶狼一般扑过来,狠狠地揪住正在大啃大嚼的巫灵灵往下按去!
江凌云吃豆腐1
巫灵灵纵使蛊术超群,毕竟是个弱女子,而且光顾着吃去了,完全没留心这家伙还是一头猛虎,被刺伤了自尊的男子有多么疯狂,他一掌就把灵灵坐着的椅子打翻,整个将她压在身下!
……
外间偷窥的小二和掌柜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哇塞,这是干嘛……我们这是家酒楼,可不是……青楼啊……
而且这公子竟然连这种身怀妖术的妖女也要,这品味有待商榷啊。
巫灵灵蹙起眉头,狠狠地“唔”了一声,却敌不过江凌云的力道,他狠狠地扯着她的衣襟道:“你个死妖女,要是老子死了,我让你也活不成……”
说完,他腹中又是一阵痛楚,然而这次他死也不放手,狠狠地攥着她,恨不得将她一口咬碎了。
“你放开我……”巫灵灵之前一直在深山研习蛊术,除了爹爹兄长就连男子都没有看过几个,这下子被一个强壮的男子笼罩在身下,他的气味笼罩她全身,她小脸酡红,拼尽全力挣扎着,却哪里挣扎得动。
她只得紧咬银牙,暗暗念诵操纵蛊虫的咒语……
江凌云腹中阵阵绞痛,真气泄露,紧紧抓住灵灵的手有片刻松懈,灵灵乘机推开他稍作躲闪,岂知江凌云这下子蛮劲上来了,好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死死攥着灵灵的衣襟,她又狠狠躲闪……
“刺啦——”
……
只听见这么一声尖锐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呆了。
江凌云呆了。
巫灵灵也呆了。
连偷窥的小二和掌柜八卦人等们都呆了。
巫灵灵被这么一扯,不但衣裳从雪白的肩膀上滑落,酥胸半露,胳膊袒露在外,就连脊背也袒露了一半……
幸好隔着隐隐绰绰的碧色窗纱,外面的八卦人员没看清楚春光,巫灵灵只是被江凌云一个人大大地吃了豆腐!
江凌云吃豆腐2
“啊——!!!”她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衣襟掩好,就往外面跑。
“站……站住……”江凌云就好像一个打碎了名贵玻璃盏的孩子,这下彻底慌了神。
巫灵灵哪里理他,跑得飞快,在门口被江凌云拦住,她又羞又恼地大喊一声:“放开我,你这个……大流氓……”
“我的蛊还没有解!”江凌云虽然不好意思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还是自己小命重要。
“你给我滚!”巫灵灵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别说是被男子扯下衣服了,就算是牵手,不,就算是搂肩膀都没有过!可是此时,此时却被一个这么讨厌的家伙给看见了自己的肩背,啊,还有胸部的上半截!
这……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再一次回响在自己耳边。
“你给我解药,我再滚!”江凌云确实是很慌神,然而在慌神之余已然不忘保命,就连“我再滚”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根本就没事……”巫灵灵皱着一张小脸,脸色苍白,颧骨却一片红,仓皇可怜的模样,“没有生命危险的,你不要担心了……”
“那为甚么我肚子痛……喂……你先别走啊……要是我就这么死了……我变成鬼也找你算账的啊!”江凌云大吼。
巫灵灵一把推开门,堪堪撞上了还来不及躲闪的几位八卦人员,她更是怒从心来,却又不好意思在多呆,拔脚就跑!
“喂……我的蛊虫!!!”江凌云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样以异样的眼神看他了,扯着喉咙就喊。
“你只要不说……妖女……就没事……”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
江凌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只要不说妖女就没事儿?这个蛊虫真他娘的奇怪啊。
再话说,这个家伙这么激动做甚么啊,虽说她是胸前衣襟被扯破了,但是她那胸部……有跟没有差不多呀,他倒是觉得和背没什么区别,一点儿流鼻血的冲动也没,更别说春心荡漾了……洗衣板,激动个啥……像你这样的身材,老子还不稀罕看……
江凌云吃豆腐3
这边烈火楼里,灵灵白着一张脸坐在床沿,按着自己衣裳被扯破的那一部分,惊魂未定。
父亲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我们十方谷巫家祖祖辈辈有一个规矩……身为巫家女子,身体发肤受之于天,乃神圣之物,需要小心对待,千万不可有所闪失……若是被男子看见肌肤,必须嫁与对方,否则便是违背祖制,有负于巫家声名……
必须嫁与对方……
必须嫁与对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巫灵灵狠狠地抓起桌上一个苹果,往地上重重一甩!
为啥啊!我不要嫁给那家伙啊!那家伙粗鲁无礼臭屁又自大,简直就是个被虫蛀的烂苹果!不不不,虫子比他可爱多了!
(江凌云:有没有搞错,我也不要娶你啊,小姐!)
怎么办……呜……干脆装作没发生那事儿吧,嗯,就这样好了!灵灵自我催眠,什么也没发生过,都是做梦,一场噩梦……自己根本不需要嫁人……
催眠着催眠着,灵灵还真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际,她倏然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大流氓,打死你!!!”
接着,又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烈火楼的另一边,月光下正在呆呆地盘坐在地的江凌云背后倏然一凉。
谁啊?难道有谁在诅咒我?
今天虽说那小妖女后来说了那蛊虫只要自己不说“妖女”两个字就不会发作,自己也强撑着不说,果然身体一直无碍,肚子也没有再疼,不过江凌云还是不放心,谁知道妖女还会不会搞别的幺蛾子?
因此他根本不敢睡,也睡不着,干脆在那儿打坐,坐到屁股发麻……
他忽然心中一凛,想到那小妖女似乎也是住在烈火楼,又是恨又是怕又有些微的复杂情绪。
一轮明月照两端。
烈火楼东西两端发出类似“一唱一和”的声音……
画眉深浅入时无
“大流氓,大坏蛋,去死啊!”
“蛊虫啊蛊虫,你可千万要听话,乖乖的啊……”
“大流氓,我才不要嫁给大流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不男不女的,胸部和背部一样平的家伙,你可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轮明月,也静静地照在坐在妆台边的美丽女子面上。
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儿的面上浮起女子的娇羞和端庄,眉鬓斜飞,鼻腻鹅脂,唇角浮起淡淡的幸福微笑,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温软的绯色迷雾中。
“我的眉儿真美。”萧榭拥着她坐在帘前,一双俏丽人影倒映在铜镜中,若天上星辉,荡漾在二人眼中。
“别说了,怪肉麻的。”她嘴角绽出娇羞微笑,对镜缓缓梳妆,今夜相公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因此第一次在月满西楼之时梳妆……
萧榭看着她缓缓抹上胭脂,空气中飘来甜蜜芬芳的香味,不由得斜挑眼角戏谑道:“我给娘子画眉罢。”
“啊……”眉儿倏然想起“妆罢低头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的典故来,面上红透,心中一阵酥麻,“这种闺房不成体统之事,我家相公怎能……”
“给娘子画眉岂是不成体统之事?”他抄起纤细修长的笔尖,上端蘸着细细棕色粉末,乃是干燥的菖蒲磨成粉而成的,眉儿十分喜欢,比起现代的眉笔要纯天然不知道多少,“我倒觉得是天下第一风雅认真之事。”
“……”眉儿含羞一笑,唇边绽放浅浅酒窝,醉人心魄,万种风情。
笔尖落在她眉尖,深情落在她心上……
“我的眉儿有天下最好看的一双眉。”他含笑,看进她心中……
真是湘帘低垂苏幕半遮,轻裘醉锦瑟!
一朝风月无边,鸳鸯行行复行行……
画眉深浅入时无2
夫妇二人乘坐一乘小轿在夜阑人静的凉州城中徐徐前行,路过芙蓉阁之时,眉儿忽然噗嗤一笑。
“眉儿笑什么?”萧榭挑起眉,有些不解。
“我在想,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来了,也是在这么一座青楼……只不过是在京都……”她漾起微笑,想起来当时他被她气得干瞪眼的模样,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惊鸿照影是何年?幸而,现在二人终于走在了一起,不是冤家不聚头,也许二人的缘分正应了这句俗话……
“可惜我已经记不起来了。”萧榭淡淡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眉儿笑了笑:“相公,你不是说过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要看的是将来。”
其实她也有所遗憾的,遗憾他在失忆以前并不曾对自己有太多的感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吧,这一次的人生,他们相爱了,过去都不重要。
萧榭些微的遗憾慢慢散去,与她相握:“你说得对……我们除了过去,还有现在,还有很多很多的未来……我们有一生一世,一辈子……”
这一瞬间,他眼前忽然出现一些记忆的碎片:
月光,樱花树。
富丽堂皇的喜堂,满身珠翠的新娘。
他似乎呼唤着一个名字,撕心裂肺,不想她离开……
他头脑中一阵晕眩,那是谁?那是谁?
他好像曾经深深地依恋着一个人,那是谁?
若是如同眉儿所说,他与她之前并没有过多交集的话,那就应该不是她……那是谁?
然而这样的疑问只出现片刻,萧榭摇了摇头,自嘲地对自己道:何必想这些?身边的眉儿是他选定了的女人,他一生的挚爱啊,就算以前还爱过别人,那又怎样?都已随风而去……也许大多数人一生都不止会爱上一个人,然而寻寻觅觅,最后认定的那个人才是陪伴终身的人,携手看水天一色,地久天长。
他给她一栋宅子1
而她,就是那个人。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笑着道:“眉儿,你看看前方。”
此时马车已经离开了凉州城的中心,来到城郊,风变得更大了,车帘阵阵拂动。
眉儿拉起车帘,挑起眉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登时惊叫道:“湖?一个湖?”
“是的,一个湖。”萧榭温柔地一笑,“这个湖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娘子?”
“怎么会有湖在凉州城?”眉儿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凉州是西域,与沙漠戈壁之国图坦紧挨,此处气候多干旱少雨,连稻谷都很难生长,主要种植的是高粱等高原作物,在这儿连河水都只有涓涓细流,或者是洛迦山流下的雪水汇集而成……然而就在这个凉州城的郊外,竟然有一个湖!
在夜色下,湖水被晕染成蓝紫色,一波一波,宁静美丽,苇草轻轻地摇摆着,时而有水鸟飞过,洁白一闪而过。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想到你可能会喜欢,就把这一块地皮买了下来。”萧榭淡淡一笑,对车夫道,“往东南角过去。”
在眉儿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瞳中,一所白墙黑瓦,飞檐斗拱的宅子出现——在这样的西域,竟然有这么一所中土江南风味的宅子!
眉儿倏然想起了京都,想起了春园,竟然泪盈于睫。
“来,我们下去看看。”萧榭拉着她一同下车,前面早有来人点着朱红灯笼,隐隐绰绰,竟似流萤——眉儿惊讶又惊喜,风中还隐隐飘来丝竹之声……
“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在京都的家里,是一个园子,园子里有湖水,有假山,有鱼儿,有花朵,四季如春,你的窗外就是重重翠竹……”萧榭执着她的手,微笑道,“我也只能东施效颦,做了这么一个园子,毕竟这里很难做出京都的味道,只是这个湖倒是挺漂亮的,我想你可能会喜欢,若是你喜欢,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可好?”
这太意外了,眉儿整个都怔住。
他给她一栋宅子2
地板是淡灰色水磨石,园子里以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拼成花朵如意元宝图案,静谧美丽,园子里蔷薇发出幽幽清香,木雕精致的窗棂外是层层翠竹……
虽然这里不是春园,却令她一见就爱上了。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眉儿还没反应过来,“你,你不是图坦国的尊主么……你以后就住在凉州?”
萧榭拥住她肩膀,贴着她芬芳脸颊:“怎么,你不喜欢?”
“我自然喜欢啊,可是你……”她的话语被他轻吻打断,“你喜欢就好——我这次和图坦国的皇帝谈过以后,就会卸下这个尊主的地位,和你一起住在这里,春看桃花,夏赏萤火,秋饮暖酒,冬赏白雪……你喜欢不喜欢?”
“你要卸下这个位置……为何?”她瞪大眼。
“傻瓜。”他眼中映出她的脸庞,“因为我不想让你背离你的故土,从此我们再也没有甚么国别之分,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她眼中怔怔淌出泪水,感动莫名,却依旧有些心绪难平:“可是你是图坦国神女的孩子,血缘如此,这个地位并不是能轻易放弃的吧。”
“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甚么都可以。”他微笑着看她,“何况,也不一定要我放弃这个名号啊,只要我们皇帝同意,令我不需要守在图坦,能够和你厮守便可以了。”
她伸出手臂,紧紧与他相拥……
从来天下男子难有为美人而舍弃前程的,而他竟然能够做到,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深情!
而自己,又是何其幸运!
此时一个萧榭的手下急急地奔过来,见尊主和夫人正两情相悦,面上微微有些尴尬,却是有要事禀报,只得咳嗽一声。
萧榭有些不悦地转过头来:“怎么了?”
那手下忙着凑在萧榭耳边轻道:“方才有使者发出紧急要件——皇帝要召见尊主了,就在明日。”
要分别了
萧榭点头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可是若是不连夜动身恐怕会迟……”手下战战兢兢地补充了一句——拉加尔离凉州,即使是快马加鞭几乎也要大半天的时间。
“我叫你退下,你不听么?”萧榭蹙眉冷道。
“是,是!”那人吓得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眉儿缓缓移步过来,见夫君面上微微凝重的面色,便知端的,将手轻轻放入他臂弯,柔声道:“你就要启程了罢。”
“真是不舍得离开你……”他垂下眼帘,心中忽然有种预感——此去怕不会有他事先想象的那般顺利。
眉儿笑了笑:“没关系的,你是神女的儿子,皇帝定然不会难为你。”
其实眉儿心中又何尝没有担忧?图坦国的规矩,即使是尊主也不可以纳大铎女子作为侍妾,更何况是妻子……还有,那个碧芙,那个比虫子还要毒的女人,难道就这么甘心退出历史舞台了?
这段时日,是属于他和她的二人世界,然而眉儿即使再感动,再陶醉,再幸福,夜阑人静,半夜梦醒之际,也时常不敢相信——他和她,原本就好像天与地一般遥远,却如此紧密相连,不可分割,海誓山盟。
这一切,就像一个太美太美的梦,然而梦终究是要醒的,两个人必须面对的一切,爱情总是在万难之后更有万难,她很明白。
她已经很满足,不论以后有再多的艰难困苦,她都可以承受,更何况,他送了她这么大一份礼物——任何女子都会心动的礼物。
“那我……要准备出发了,眉儿,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他不放心地在她耳边叮咛,“要是我回来没看见你,小心打你屁股哦。”
她脸一红:“我能跑到哪里去?曾经都从湖心小岛跑到了凉州,还不是被你逮了回来?反正我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他们是天生一对
他放声大笑,将她拥入怀中,耳鬓厮磨:“等我,眉儿,就在这湖边等着我回来,然后我们就去寻找我的记忆,然后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她点了点头:“嗯。”
他走出几步,却又转回来,俊美无伦的面颊上浮起一个坏坏的笑意,眉儿一怔,他这副模样似乎是回到了二人初识之时,忍不住有些发愣。
他贴着她面颊软声道:“喂,我送了你这么一份大礼,你却怎么还我的礼啊?”
眉儿一愣,咬着唇点了点他洁白如鹤的额头:“你这小气鬼,不就是一栋房子吗,哼,在京都我有的是,到时候还你便是了。”
“切,我说的才不是房子呢,你个俗气的小家伙。”萧榭咬了咬她洁白柔嫩好似贝壳的耳垂,“我说的是——你什么时候还一个……一个孩儿给我啊……”
眉儿的脸倏然烧红,掩饰地退后一步道:“你倒是真会做生意!一个房子是死的,就要换一个活的孩儿,想得美!”
萧榭大笑,捏捏她脸颊:“孩儿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一份力量嘛,听话,要是有了孩儿,我就再给你一件大礼……”
“哼。”她羞红脸颊低下头去,“那么辛苦,我才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萧榭搂了搂她纤细的腰肢,顺手抚摸了一下她平坦小腹,“唉,天灵灵地灵灵,菩萨保佑,最好本尊主回来的时候就有好消息。”
“呸——你想的也太美了,临时抱佛脚,哪个菩萨会理你啊!”她娇叱。
“咦,那也说不定。”萧榭挑起眉,笑得邪气又媚气,令眉儿即使是看惯了他这张脸也有片刻地屏过气去,“说不定就有菩萨喜欢被临时抱脚。”
“……”眉儿张口结舌,这句话不是多年前自己告诉老爹的么?
这家伙看起来一本正经,颇有男人威势,又帅气得无以伦比,却竟然如此贫嘴……眉儿在肚子里头叽咕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还有,他和她原来真是天生一对!哦也!
觐见图坦皇帝
图坦都城拉加尔建筑在万里黄沙之上,天空碧蓝毫无一丝云彩,沙漠好像金子一般,天地玄黄将人牢牢捆住。
然而拉加尔却是座相当繁盛的城郭,萧榭方进了外城,便有一队人马来迎接——个个头戴簪缨,身着青色衣衫,恭恭敬敬地拜下:“参见尊主大人!”
“免礼。”他淡淡道,又恢复了那副冷淡如冰的神情。
“皇上和大祭司在宫城的白庙里等待着尊主大人!”为首的迎接礼官道,“请尊主就过去吧!”
“大祭司?”萧榭蹙了蹙眉,“大祭司也要见本尊主?”
此前他曾经听说过,最近十五年间,图坦皇宫内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大祭司,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年纪几何,甚至没有几个人看过他的真实面目,总之是一个谜。
然而此人拥有极高灵力,很快便取得了当年的图坦皇帝罗蒙的尊敬和信任,长达十五年的时间中他权倾天下,几乎超越了所有大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萧榭曾经听说他在上朝之时面上都蒙着黑纱,曾经有人议论大祭司是否容貌奇丑或者有甚么伤疤所以才如此,然而毕竟没有人敢掀起来看上一看。
只是在罗纳推翻了罗蒙统治之后,这位大祭司似乎就深居简出起来了,很多人议论他是不是失了势,幸灾乐祸的更是有之——然而,今天却说大祭司要和皇帝一起召见自己!
难道是大祭司……竟然没有失势?那么,他又为什么要见自己?
萧榭直觉是有古怪。
然而是以至此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便道:“带本尊主过去白庙吧。”
白庙屹立在都城西侧,是图坦国最神圣的地方,传说神女在十四岁前都在此处修行。
如它的名字一般,白庙通体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穹顶,白色地板,白色柱子,在一片雪白之中,立着火炉,炉中燃烧着温暖的火焰。
神秘的大祭司1
萧榭不由得暗暗诧异——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际,即使这白庙里空旷却也不算寒冷,难道皇帝或者大祭司身体竟然差到如此程度,需要点火炉?
他短暂疑惑后便抬起头,看见火炉对面屹立一座金色龙椅,上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一身金色龙袍,头顶缀着雪白孔雀羽毛,披着雪白皮毛却依旧发出短暂的轻咳声,看来身体不大好。
这位大约就是图坦国君主,那位夺去了兄长王位的罗纳了——却怎么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的凶横,而是带着病态,神态也有些孱弱,而面色虽说红润,却好像并不是从身体里透出的红。
萧榭正思索着,便又见到身边立了一位淡灰色袍子的人——这个人带着垂有黑纱的斗笠,黑纱飘拂,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然而萧榭依旧可以透过黑纱看出那银色的光芒,那是银发的光芒——如他所想一样,这位大祭司上了年纪了。
然而,就在他以眼角余光端详大祭司的同时,萧榭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穿过面纱,朝自己直刺而来!
那道目光就好似利刃,淬了毒液,令人遍体生寒!
然而只在一瞬间,那道目光又化于无形。
萧榭心下暗惊,并不在于那目光有多阴毒,而在于——这目光,在甚么时候他曾经见过!
是甚么时候呢?
他遍体生寒,一次次地回想——他从不曾来过图坦国都城拉加尔,也从来不曾见过这个大祭司——至少在失去记忆以前是没有过的,然而,他却觉得这道目光无比熟悉!
慢着……似乎,和这目光一同涌入脑海的,还有——白色。
寒冷,无边无际,终年不化的冰雪……
萧榭头脑一片混乱,他自然记不得这位大祭司就是当时在洛迦山上与他打赌的老人,也是害他失去记忆,落到此处的元凶!
神秘的大祭司2
“尊主殿下。”皇帝罗纳开口了,目光依旧是锐利的,看得出他也是个颇有威势之人,“朕听说尊主殿下回到我图坦,原本想立即一见,只是由于最近是朕修炼内功的日子,这一次又修炼得特别的长,便拖了好几个月,殿下你不会介意吧?”
“微臣怎么会。”萧榭淡淡笑道。
修炼内功……怪不得罗纳的面上那种可疑的红色……萧榭心中暗惊……他修炼的,怕并不是什么好的内功吧……
而大祭司,又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尊主殿下的模样跟当年的神女很像啊。”罗纳眼中闪过一丝亲厚的笑意,“虽然神女已经不在,神灵却将尊主殿下赐回我图坦国,也算是我们的大幸!”
萧榭心中微微一酸——自己这位被称为神女的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人呢?作为神女而活着,也许是一个女子最大的不幸罢。
没有儿女不眷恋娘亲的,若是说神女在多年前已经去世了,也许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了。
而自己的爹爹,究竟是谁?
“还想请问陛下,我娘——神女,她究竟是怎么亡故的?”他斟酌再三,依旧克制不住心头的急迫。
罗纳微微一怔,面上似乎覆了一层淡淡的寒霜:“那还不是大铎那个狗皇帝!”
萧榭敏感地注意到,当皇帝罗纳说这句话时,大祭司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更加浓烈!
“是大铎皇帝杀了我娘亲?”他挑起眉,不断思考这个答案的真实性。
“神女进入皇宫后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我们也无从得知。”罗纳深深叹了一口气,“即使你的父亲究竟是何人,我们都探究不到……总之,尊主,你能活下来,便是万幸,这个沉重的话题还是改日再说吧。”
萧榭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含糊其辞的说法,心中却依旧飞速地思考着,想着那个自己已经考虑许久的问题,关于自己的身世。
让他娶碧芙1
神女进入大铎皇宫,是去做甚么的呢?
——若是说自己和娘亲长得很相像,那么神女定然也是一位绝代佳人,一位这样美丽的女人进宫,那么……会有怎样的命运等着她?
萧榭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个事实太过可怖,就好像埋藏在海底的冰山,光是看上一眼就令人遍体生寒。
若是自己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若是这样……
他咬着牙,强行勒断自己的思绪。
在短暂的寒暄过后,罗纳收敛了笑意,问道:“朕听说尊主殿下最近纳了一位大铎王朝女子做侍妾?”
萧榭点头道:“皇上说的没错。”
“我国一向有个规矩,贵族是不可以与大铎王朝通婚的——尊主殿下您地位如此尊贵,大铎王朝的贱民女子如何能够匹配呢?况且,大铎狗皇帝还是杀害神女的元凶啊!”不知不觉的,罗纳面上已有些不快之色。
萧榭只是淡淡笑道:“回陛下,我倒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与那女子一见倾心,两情相悦,便纳回了家——对我而言,门第或者出身并不重要的,就算大铎皇帝杀害了神女,一般的大铎民众又有何辜呢?区区一个女子,又能做些什么?”
罗纳冷冷哼了一声,并未多言,而大祭司身上煞气时隐时现,萧榭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却不知道,在相隔一座墙的邻室,听闻他这句话,一位女子紧咬银牙,双目中射出仇恨怨怒的光芒。
“既然尊主殿下坚持,朕也无甚可说了,毕竟这是尊主殿下的府内事。”罗纳笑得有些僵硬,“只是朕有个不情之请。”
“陛下请讲。”萧榭心中一动,已有不祥预感。
“尊主殿下如此尊贵,纳再多的侍妾也是无妨的——只是若没有一位堂堂的尊主夫人,如何向我图坦国民众交代呢?”罗纳笑道,“如今,我图坦最尊贵的碧芙公主早已对尊主殿下倾心已久,却不知尊主殿下的意思?”
让他娶碧芙2
萧榭心中冷笑,果然是此事——看来碧芙不知道使了甚么诡计,竟然令道皇帝罗纳都来给她做说客!
“尊主意下如何?”罗纳见萧榭一直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的声音带了几分压迫力。
萧榭淡淡一笑道:“关于这件事,我确有思考过——然碧芙公主如此高贵之身,就像我图坦国的月亮一般,实在不敢妄自占为己有。”
罗纳笑道:“尊主乃是图坦国万民拥戴的神尊大人,正是天作之合,琴瑟和鸣啊。”
萧榭微笑道:“我正要跟陛下说起此事——我生性闲云野鹤,如今无意再担当尊主这一名号,请求陛下收回。”
罗纳怔住。
“尊主尊号乃是血统天赐,是决计不可以改变的——除非死。”罗纳还在沉默,身边黑纱下的大祭司已经冷冷发出了声音。
“大祭司,陛下尚未发话,你不好先开口罢。”萧榭淡淡一笑,却嘲讽。
“尊主殿下有所不知,陛下早已授予本祭司说话等于皇命之权力了。”大祭司面纱微微颤动,气势凌厉,“陛下,臣说的可对?”
罗纳点头道:“尊主殿下,由于朕今日来身体不佳,因此大祭司说话等于皇命,已是朕肯定之事,大祭司乃是上天降下我图坦的神灵,他的话朕都能信得过。”
萧榭一阵激灵。
虽然不知大祭司是何来历,他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有极大地敌意……
而如今这样看来……大祭司的权力竟然已经在皇帝之上!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若是这个大祭司对自己有敌意,若是要暗算自己的话,自己可有把握?
而且,自己此前并不曾见过他,何曾会如此怨恨自己?
“属下已经决定,请陛下定夺!”心中飞速地计较着,萧榭依旧沉声重复了一遍。
“朕再考虑一下罢。”罗纳沉思半晌,无奈道。
萧榭拜谢之后,大步走出白庙。
空荡荡的玉阶上,萧榭大步走着,不愿丝毫停留。
“你不想报仇么?那个狗皇帝杀了神女。”背后传来一个森森的声音。
因为想你才寂寞
萧榭冷冷一笑,并不回头:“即使我要报仇,也不愿和你同流合污。”
即使隔着面纱,他也能感觉到大祭司的面上一片青色!
煞气,狂烈地散发出来!
——————————
凉州城夜凉如水。
眉儿斜倚着窗棂怔怔发呆。
他已经离开一个礼拜了……
却怎么还一点音信也没有……
虽然早就做好了事情不会那样顺利的准备,然而忽然变成孤枕独眠,依旧是不好受的。
相公,希望你没事啊……
不管怎么样,你为什么连一点儿讯息都没有……难道出了什么事……不,他是那么聪明又强大的男子,怎可能有甚么事……
眉儿凝望着一轮弯月,心绪烦乱,终于决定出去走走。
这所宅院太美了,美得就像他和她的回忆……她不能沉浸不能自拔,还是要出去走走,否则会越想越害怕。
夜晚的凉州城人流喧动,她呆呆地在路上走着,今夜正好是火把节,四周都是欢笑和热闹,而眉儿的心中却全是空荡荡的。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真正的寂寞,并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感到寂寞,而是身处汹涌人群,依旧感觉到刺骨的孤寂。
也许,现在的自己就是这样吧……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当泪落下的时候,所有风景都沉默……”她低低地哼着这首歌,静静地顺着人流往前走去——曾几何时,自己爱热闹,最喜欢在街上东游西逛,而现在自己似乎换了一个人……
正当她叹息之际,前方挂着一串大红灯笼的酒楼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和叫骂声!
“滚,没钱还来吃饭,找死啊你!”
“娘的,早说没钱老子就不会让你进来!”
几个男子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一把推出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那少年挣扎着,怒道:“我都说了我的银子被小偷偷走了,你们干么这么凶?”
“呸——!一看你这身衣服,就知道是个穷鬼,还说什么小偷偷银子?你小子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们酒楼是个贼窝?滚!再不滚,打断你的腿!”一个马脸掌柜抬起腿,就要对那少年踢过去。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少年抬起身子,似乎要回击——然而那小小的身子怎么打得过几位又高又壮的男子?
围观诸人都吸了一口气,然而大家都知道这家酒楼乃是凉州著名的酒楼,里面掌柜都是不好对付之人,都没必要给自己惹上一身马蚤。
眉儿蹙了蹙眉,她最看不得这种欺压弱势群体之事,霍然走过去,亮声道:“这位小兄弟欠了多少钱,我帮付。”
那少年抬起头,眉儿一凛——在月光下,少年的五官并不见有甚么特出之处,然而那一双眼珠子却好像白水银里面养着的黑水银,几乎能攫取人的心神。
“多谢这位姐姐。”街口,那少年对着眉儿拱了拱手,“其实不需要姐姐出手,那几个家伙我都能料理的。”
眉儿微微一笑,笑容狡黠,双眼荡漾着星光一般:“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打得过那几个大汉。”
那“少年”正是那位蛊术少女巫灵灵。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姐姐眼睛真尖,这么快就看出我是女孩子。”
眉儿拍拍她的肩膀:“我还不至于男女都分不出来,何况你又是这么秀气可人的一个女孩子。”
也不知怎么的,似乎有种灵力的吸引,眉儿一看到巫灵灵就觉得很是喜欢——她不知道,这大概就是超能力者互相之间的吸引。
巫灵灵叹了口气,很是颓丧地耸耸肩:“秀气可人?……姐姐,你真是第一个用这词语形容我的人呢……有人,他说我不男不女……”
眉儿莞尔一笑:“是谁?这么没眼光。”
巫灵灵一屁股坐在街口的石阶上,将瓜皮帽一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流泻下来,衬得那张小小的脸孔愈加娇弱不胜,她叹口气,抓着头发狠狠地摇了半天头,似乎要把江凌云那张嚣张的脸从脑袋里面甩掉:“是个坏家伙,很坏,很坏,不能再坏了。”
巫灵灵的小心思
话说自从那一日巫灵灵被江凌云不慎吃了豆腐以后,虽然她嘴上把他反过来倒过去骂了无数遍,大流氓大坏蛋该死的更是说了万万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骂越是想起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浓眉高挑,淡棕色的皮肤衬得牙齿有若玉石一般的白,白且晶莹,巫灵灵想,好像最漂亮的玉石,很想摸一摸。
大坏蛋,他对自己凶得要死,扯下了自己的衣服还一点羞愧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道歉了,可是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他的模样?
巫灵灵挠着脑瓜,心里想难道是那只蛊虫的反作用?等回去以后一定要问问爹爹,是不是把蛊虫下在别人的肚子里,就会一直想着那个人——这么一来,下个蛊有多累,再也不干了!
眉儿含笑看了看巫灵灵那气鼓鼓撅着嘴的小脸:“一般来说,女孩子觉得坏的那个人,就是喜欢的人哦。”
巫灵灵一拍石凳气鼓鼓地蹦起来:“谁喜欢他了!哼!”
“好了好了,你叫甚么名字?”眉儿看着这小姑娘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明明是喜欢她说的那个家伙,却偏偏不承认。
她自从自己和喜欢的人成婚之后,便想成全天下每一对有情人……
“我叫巫灵灵。”灵灵看着眉儿,忽然眉心一跳,“咦,姐姐,我见过你的!对了,你的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