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第25部分阅读
相公岂敢把我弃:王爷恋上下堂妻 作者:rouwenwu
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便一拥而上,以极快的速度将缠绕在眉儿身上的铁链哗哗几下便解开,手上木枷和夹板一松,萧榭立即看见她原本白嫩手指上道道暗红带着淤血的痕迹,眼中几乎迸出火星,对着太守沉声道,“贵太守,这是怎么回事?”
太守吓得两股战战,身如筛糠,心想我的尊主大人啊,你怎么不早来一点儿,在我用刑用到一半的时候你来了,这……不过还好了,幸好没动用大刑,不然自己一颗脑袋怕是要变成摔成八瓣的西瓜了……
“你可知道,本尊主的人谁也不能乱动的。 ”萧榭见太守愣在那里不回答,声音更加冰冷了。
“这……误会……啊……尊主大人,饶了小的一次吧……”太守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抓住萧榭的袖口,模样就像一条癞皮狗。
“私设刑堂,想要屈打成招么?”萧榭将他甩开,大步走到眉儿身边,伸出手指握住她手腕,柔声在她耳边道,“疼么?”
眉儿脸颊微红,原本按照她的个性是要倔强道不痛的,然而又看着太守正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索性发挥一下演技,搞死这狗官。
本尊主的侍妾2
她登时憋出两泡眼泪,朝着萧榭梨花带雨道:“尊主殿下,很痛啊,痛死我了,就是这狗官干的好事,我差一点手都要断了,以后还怎么服侍尊主您……”说完泪盈于睫,样子楚楚可怜。
萧榭倒一看就知道她是演出来的,嘴角微弯,这丫头还能演戏,看来并没什么大碍。
他却也知道她的目的,登时一转头,以杀死人的目光瞪向太守:“你看来是想尝试一下十方谷的蛊术了。”
太守同志吓傻了,什么面子也不要了,立刻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头,又边跪边爬行进到萧榭身边,声音都颤抖了:“尊,尊主大人,啊,尊主爷爷,求你饶了小的吧,小的确实是无意的,不知道竟然是尊主奶奶……”他说的语无伦次,越说越是离谱。
眉儿想笑又不敢笑,只在心中想:谁是你奶奶,你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吧,我才没有那么老。
萧榭只是哼了一声。
太守又抓住眉儿的裙角,磕头道:“尊主奶奶,小的这就叫最好的名医过来,拿最好的药材给奶奶看,要是奶奶的手有个什么事情,小的就自断一只手让奶奶出气好了……”他是知道十方谷蛊术的厉害的,要是中了蛊那可不是一只手的事情,比死了还难受,一只手算个什么……何况这丫头的手肯定没什么大碍。
眉儿挑起眉道:“你不是还说要我做你的八姨太么?”
萧榭一听一脚踩上太守的膝盖骨,疼得他哇哇乱叫:“饶命啊,饶命啊。”
萧榭冷道:“打自己的嘴巴。”
太守不敢违抗,狠狠举起胳膊,用尽吃奶的力气就向自己的脸上扇去。
啪!
太守的蜡黄马脸立刻成了红彤彤的馒头。
“再打。”萧榭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啪!
另一边也成了包子。
啪——!
太守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本尊主的侍妾3
眉儿嫌恶地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启齿道:“尊主殿下就饶了这狗官吧,咱们也不是那尾巴向下的畜生,犯不着跟他一样见识。”
萧榭冷道:“你的药本尊主不稀罕,以后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将眉儿抱在怀中,一大群黑衣人紧随其后,迅即离去。
太守还跪在那里半天不敢动弹,直到手下提醒道:“大人,尊主他们已经离开了”,才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来人,给本官上药——!!!”
一名手下弯腰上药,一边不自觉地道:“大人,你可是大铎王朝凉州堂堂的太守大人,朝廷命官,怎么看见图坦国那尊主竟然吓成了这样。”
“蠢蛋!”太守活动了一下跪得发麻的腿,擦去嘴角的鲜血,一边上药一边厉声道,“你懂个屁!我们凉州是离皇帝近啊,还是离图坦国近?”
“这……离图坦国近啊。”手下战战兢兢地答。
“蠢猪,知道离图坦国近,要是不听他们尊主的话,他们随便怎么一搞就能把你我都捏死!”
“可是……可是我大铎王朝是堂堂的天朝大国……”手下挠着脑袋。
“天朝大国那是京都,与你我何干?你以为图坦出兵踏平凉州很难么?而且老实告诉你,本官之所以还能在这个位置,吃香的喝辣的,赚着白花花的银两……都是图坦皇帝暗中支持的,否则……”太守唤人给自己按摩腿,一边沉吟道,“不过很是奇怪啊,我越是听那尊主说话,越觉得很熟悉,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呢,奇怪,真奇怪啊……”
“大人记错了吧,那尊主浑身的邪气,怎么可能听过。”手下道。
“也可能吧,本官年纪大了,不过现在人被劫走了,要想个办法才是……李刚,你赶快到乱葬场去找一具尸首,就说是反贼畏罪自杀,皇上虽然有所不满,却也不好降罪的……”
两情相悦1
萧榭抱着眉儿坐上马车,这马车颇为豪华,比起当年眉儿老爹的大奔不遑多让啊,眉儿心中暗想。
她纤细手指被他以丝质白绢包好,细心地呵护在袖中,虽说这样子的亲近令她小脸羞红,却也有甜蜜和欣喜。
他一直紧抿着唇,她的突然离去令他又怒又惊又心伤,本想一见面就好好惩治一番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然而一见到她那种脸色苍白,鬓发散乱的可怜模样和手指上的伤痕,满腔的怒气霍然化为乌有,剩下的都是心疼……
可喜的是,她除了手上的伤痕和面上的惊惧苍白其他都还好,虽说有些可怜兮兮,却亦是楚楚动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半晌,眉儿看他不说话,也自己觉得有些没趣,讪讪地问道。
“……”他不说话。
“你生气了?”她试探着问。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萧榭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她的骨头都疼了,却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喊一声,“你说走就走,我明明不让你走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若是我晚一点赶到,你说不定就被那太守弄死了,那我……”
“不会的……”她看着他英俊的面上透出彻骨的心疼和悲伤,不禁心一酸,“不会的,我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而且,我只是想给你去找回你的记忆,我不要你做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你这傻子!”萧榭怒气冲冲地抬起她的下颌,眼中全是黑色暗涌,“我的记忆是我的事,我不需要我的女人来替我操这份闲心!”
“谁……谁是你的女人了?”她不敢和他对视,闭上美丽的眼睛,蠕动嘴唇,吐出这几个干涩的字。
“哈,不知道是谁刚才还对着那狗官说手断了怎么伺候本尊主的。”他原本没心情跟她促狭,然而看她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
——亲亲们,桃桃在旅游呢,呵呵所以更得有点慢,理解一下哟
两情相悦2
“那是演戏啊,演戏。”她强调道。
“本尊主的世界里没有演戏。”他沉声道,“我也不允许你给我演戏,听见没有?你可以对任何人演戏,却不能对我——同样,我也可以同世界上任何人说假话,却不会对你说谎。”
“……”她顿了顿,心中流过莫名的感动,睁开眼看进他凤眸,“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萧榭小心地抚摸着她的手指,咬唇道,“这该死的畜生,竟然如此伤你,我真想一刀就剁下他的脑袋!
眉儿微微一凛,她毕竟不喜欢太血腥,淡淡道:“那也是他的职责,没办法的。”
“要纳你做八姨太也是职责么?”萧榭冷冷道。
“这……”眉儿心中又是尴尬又有一丝甜蜜,这家伙又吃醋了么?
“好了,不用再说了,前面就是凉州最好的药铺,我带你去抓药。”他不由分说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是你还没有说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坚持问——这很重要。
“我见你不见,便猜到你去找了戏班子的人,没用多少功夫我便找到了你的那几个同伴,然后他们告诉了我你已经出城,我又看见了画像,便一路来了太守府,就是这样。”他简洁地道。
“哦……”眉儿有些失望,原本她还以为他知道一些自己如何会在凉州的水井里出现的端倪。
“哦甚么?听着,以后你不准再随便离开我的身边了,那个碧芙不除掉你誓不罢休的。”萧榭沉声道。
“那你还要回都拉斯行宫么?”眉儿问。
“图坦国皇帝已经出关,据说三日之内便会召见我。”萧榭的声音里带着些不安,“不知那皇帝会有什么话要同我说,我已经带着手下的人离开都拉斯行宫,暂且不会再见到碧芙了,你跟着我,没事的。”
眉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我还是想去找我们的师傅。”
“不可以。”萧榭冷道。
两情相悦3
“……你听我说完。”眉儿已经是思虑良久,以受伤的小手捂住萧榭的嘴唇,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她美丽的眼睛里有着温柔,却更有着坚定。
“你说吧。”他到底是被她软化了,她坚决的时候实在令人难以反驳——也许,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就好像倔强的玫瑰。
“我——是成过亲的人。”眉儿清清楚楚地开口。
萧榭的面色立即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奇怪,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尖忽然一痛,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感觉?那么遥远,那么熟悉。
“我不是甚么意思——只是说明这个事实。”眉儿淡淡道,面上闪出一丝落寞,“我现在逃了出来,意味着我对那次婚姻没有任何留恋,我也不希望跟任何人说起,之所以我要告诉你,只不过是因为既然你真心对我,我也应当跟你坦白。”
“那么,这和你要离开有甚么关系?”他双目灼灼地瞪视着她,“你都说了你不留恋他!”
“因为也许你的记忆里面也有一些忘记了的东西,忘记了的人。”眉儿清晰地说,“也许有人在等待你归来,也许你还有其他选择,我不能乘人之危!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在了解自己的过去后,在作出决定。”
“我的决定就是要你在我身边。”他倔强地道,表情像个选好了糖人儿的孩子,“不论过去如何,我的选择绝不改变,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够得到安宁和平静。”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害怕你的过去?”眉儿目光雪亮。
“……好吧,我说不过你。”他叹气了一声,英俊的面庞也有些索然和无奈,“我也想知道我的过去,然而也许是没有勇气,也许是下不了决心……眉儿,我可以让你去,然而要等我从图坦皇帝那里回来,我和你一同去。”
“你同意了?”眉儿扬起眉,心中十分欢喜,虽然也有一些忐忑,然而毕竟是欢喜居多——是的,在他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后,她就可以选择是不是真的和他在一起……
两情相悦4
“是的,我不能够逃避。”他拥住她,贴着她的面颊,“眉儿,我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不能擅自行动,我绝不能让你为了我一个人去面对这种种危险,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看着他诚恳的眼睛,眉儿心中如同有温柔的,清凉的,带着落花的流水拂过。
“不论发生甚么,都等我回来。”
“嗯,不论发生甚么,都等你回来!”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两心合一的感觉……
他看着她微笑,这微笑映在她的眼睛里,就好像诗里所说,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傻瓜……”他环住她的腰肢,嘴唇轻轻地贴向她的,这些日子她不在,他有多么思念她,思念她的芬芳,她的气息。他早已作出决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她救了他一命,他一生要好好对待她。
不是报恩,不是报答——不,他心中明白,并非只为了她救他一命,她的容颜,她的笑容,她的倔强,她的执意都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她竟然可以为了替他找回记忆而甘冒生命危险,一意孤行,她对他坦白自己的秘密,不怕他会因此而对她嫌弃,如此的坦白而勇敢,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做到?
她是这样的特别,好似最娇艳而夺目的花朵,即使沦为戏女,亦是冰雪一般傲立风中,颠倒众生,其他万紫千红在她面前皆化作背景。
像她这样的女子,该有多少人为她倾倒!然而,他却有这个信心,她属于他,只属于他。
虽然他和她这一回也只相处不久,然而在他心中已仿佛过了好多年,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就好像混沌初开便有她的笑容陪伴在侧,山无棱,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
她的嘴唇柔软,她的齿颊芬芳,温存缠绵,情难自已。他火热的舌尖挑逗着她舌尖,心猿意马,颠倒融化。
两情相悦5
她微微呻吟了一声,也许是因为方才两心已经坦白,两情相悦,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四肢又麻又酥,登时心一柔,全身四肢似乎都被软软地抽走了力气,心中多年以来的坚冰似乎被火炉烤化,尽化作一池春水!
这就是爱,这就是相爱……
她再也不愿意去想自己的所谓下堂妻命牌,她已经下堂过一次了,从今以后就可以是美好的未来了吧?何况他的面容那么诚恳,他的承诺那么坚定,她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飞蛾扑火的时候,也是欢乐的吧?
她从前生到这一世,浑浑噩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
他吻得忘我,身躯中升起熊熊的烈火,自丹田有源源不断的热量涌出,似乎要将他燃烧成灰方才干休。
右手毫无犹豫地解开她胸口的月白色双结纽子……
她螓首向后仰着,黑发披散,此时完全忘记了手指的痛楚……
“砰——!”忽然马车一颠,原本缠绵无比的两人额头啪地碰到了一起。
好响!
囧……
眉儿被这一碰清醒了,忙乱地将他一推,右手将纽子结好,低叱道:“你干嘛,光天化日的。”
萧榭揉着额头,恨恨地掀开一丝车帘,怒叱道:“阿四,你干嘛呢,马车都不会驾!”
靠,这该死的手下,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搞出这种幺蛾子!
原本自己可以好好地温香软玉一把,现在……
“那个,那个,尊主不好意思,地上有个大坑……”阿四抖抖索索地解释,他自然也知道尊主怀抱美人,不知道里面多少风情旖旎,这一下自己着实破坏了尊主的风月无边!
眉儿很警惕地看着萧榭,低声道:“你不要碰我啊,一切都等到找回记忆再说。”
萧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好,都依你。”
她笑了,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强迫女人的男子,不论有多爱,也不可以违背女子的意志,所谓的爱你就要占有你,不过是自私的谎言,爱是以对方的意愿为自己的行动准则,最大的爱就是尊重。
公子真是好夫君
就算再痴情,强迫也不能改变强迫的本质。
不多久,马车停在一家药庐门口,门口十分气派,写着“慈济堂”三个龙飞凤舞大字——确实是凉州最有名望的郎中。
萧榭温柔地抱着眉儿进去,寻了郎中把脉开方抓药后,药童细细在她洁白手指上敷药,他则满脸关切地在一边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令她倍感温暖……
“她的手指会留下伤痕么?”他开口问郎中。
“不会的,少夫人只不过是伤了皮肉而已,敷上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要碰凉水,不要过多使用手指,注意这些便可。”郎中看着萧榭一脸关切的模样,淡淡微笑,“公子真是位好夫君啊。”
眉儿面一红,却甚么也没有说。
她的沉默令萧榭更为欢喜,空气中,两人甜蜜的默契在缓缓流淌……
看着马车远去,青衣郎中召唤小药童道:“关门歇业。”
药童呆了呆,抓抓头不解道:“可是师傅,现在日头尚未落山呢,怎么就要关门了?”
郎中冷哼一声:“快去关,关了我再与你说。”
待到药铺门前挂上“今日已歇业”牌子后,郎中方抬起头道:“那位小夫人身中奇毒,无药可医的。”
“啊?”药童再度挠头,“师傅您不是说那夫人只是手指受伤么?”
“为师的岂敢不这么说?”郎中冷哼,“那位相公一看便不是轻易能得罪的起之人,万一为师的说了她中毒,却又不能治,还能有甚么好下场?根据我把脉看来,那小夫人中的是世上难寻的蛊毒,最多只有半天就要发作……所以为师的只有早些关门,以防那位相公再次找为师来医……”
药童赶忙恍然大悟点头:“还是师傅聪明!”
郎中叹了口气道:“那小夫人年纪轻轻,怎麽轻易得罪了十方谷的人,可惜了可惜了……”
美男买包子1
马车一路吱呀呀开过来,开过石板路,开过杨树、瓦房、湛蓝的天空。
西域的天空比中土的蓝很多,有种凛冽的美,虽然有朔风和黄沙,也无法掩饰它的美。
马车中的两人十指紧握,弥漫着甜蜜气氛。
萧榭暂时住在凉州城最大的客栈青云栈中,他的计划是在这里等候图坦皇帝的召唤。
为何不干脆在图坦都城接受召唤呢?眉儿没有问,她知道他是个思虑周详的人,这样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马车缓缓向客栈开过去,眉儿掀开车帘,看见窗外有卖灌汤包子,这是她在京都最喜欢的食物,自从来到西域就没有吃过,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了,想吃么?”萧榭执起她的手笑笑,“想吃的话我给你去买。”
“额,不用了吧,我不饿。”她摇摇头,却未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更加受过“刑罚”,一路奔波,肚子偏巧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囧……
“好了,明明饿了,我去给你买。”他宠溺地对她笑笑,招手示意停车,一翻身身手矫健地跳下了马车,修长身形朝卖包子的铺子大步走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发呆。
心中隐然有甜蜜流过,这也许就是被牵挂,被惦念的感觉吧……
她觉得很幸福。
幸福不一定要多么的锦衣玉食,就好像她在宫里做所谓王妃的那段日子,件件东西都用的是最好的,精雕细刻,却只有空虚。
幸福就是简简单单的,相濡以沫。
这厢萧榭并未佩戴斗笠,大步走过去拿出银子道:“拿三笼包子。”
“好嘞——!”老板一听是大客,再看衣饰尊贵,连忙身手利落地装包子,可惜只有两笼,老板只得歉意地道:“客官,能不能再等等?就一刻钟。”
萧榭挥挥手:“没事,我等。”
路遇江凌云1
原来,替喜欢的人做一件事,哪怕就是再微小,就好像是买包子,却也令人感觉那么舒服和甜蜜。
原本包子铺门口就是人流拥挤,这么一位百年难遇的美男子往那里一站,简直就是给包子铺做了个活广告,登时经过的大妈大娘大嫂姑娘们那目光就好像沾了胶水一样直直地黏在萧榭的身上不动了,为了和美男来个近距离亲密接触,一拥而上——买包子。
萧榭倒并不介意,似乎他已习惯了被注视——依旧静静地悠闲地站在包子铺旁边,见人流涌上买包子,他便往边上让了让。
众花痴军团看见帅哥还如此有礼,更加花痴了。
就在此时,原本主力军是由大妈大娘大嫂姑娘们组成的人群中忽然夹杂了一位鲜衣怒马的青年男子,也不知道他是甚么时候经过这里的。
那男子身材高大壮硕,剑眉浅棕色皮肤,虽然不是多么精致的美男,却也自有一种豪迈洒脱气质,颇也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
只是那男子却一双眼睛牢牢钉在买包子的萧榭身上,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嘴唇在颤抖,继而宽阔强壮的肩膀也下意识地颤动起来。
“来,客官,你的第三笼包子。”包子出锅,包子铺老板很是不舍地递给萧榭——唉,真希望这笼包子永远都不要熟啊,这美男一直站在这里,自己可就大发了。
萧榭却不管他那么多,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接过热腾腾的包子,淡淡一笑,便回头大步朝马车而去。
那鲜衣怒马的高大青年再也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迟疑地唤了一声:“——萧榭!”
萧榭并未回头,自然,他也不知道是叫谁。
马车里的人儿还在等着他,他袖中笼着包子,心中满是欢喜地大步往前走。
那青年自然便是江凌云——自从萧榭失踪,他力挽狂澜,将图坦军队逼退到国境线以外,又整肃了萧榭留下来的军队。此时,他已是大铎王朝赫赫声威的将军了,官居二品。
————呵呵,不好意思啊,大家等的辛苦,桃桃最近一是奔波劳累二是身体也不太好,所以写少了,请多包涵。
路遇江凌云2
以前恨他不成器的镇国大将军他爹,现在也是一提到这个长子就念着胡须笑眯眯。
只是江凌云自从自己的挚友萧榭失踪并且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已经为国捐躯了之后,性格便不再像从前那样佻达活泼,也不再去如花坊找姑娘——他最好的朋友不在了,做这些事情变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江凌云总是不相信萧榭已经死了——他是那么出色的男子,惊才绝艳,不世出的英才,怎么会这么无声无息地就死了?
他发疯一般领着兵士们在洛迦雪山上寻找了许久许久,任何线索都不放过,然而一点结果也没有。
萧榭,乖徒儿,你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么?
江凌云始终不能释怀。
因此,虽然现在图坦国和大铎王朝又回到了暂时互相牵制的局面,而庆德皇帝也大致认可了这个局面,江凌云暂时也不需要再带兵打仗,他依旧每过两个月便会寻个机会去西域走走看看,他心中怀着一个对谁都没有说的希冀——总希望萧榭没有死,在西域,终有一天能够遇见他。
然而经过了大半年,江凌云一无所获。
终于,在这么一天,江凌云一个人失望落寞地在凉州街上逛,远远地,看见一家包子铺门口堆了一大堆人,他嘴角微微上扬——这西域也真是好笑,一个包子,这么多人买,难道是金子做的?
他横竖也没什么事情,便走过去看看,这一看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个站在包子铺旁边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袍,黑发被风微微扬起,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中,好似倒映着太阳,华光夺目!
是他!
真的是他么?
难道他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江凌云见他转身就走,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满腹疑窦,在他身后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从最开始不大的声音到后来扯着嗓子大叫,旁边花痴军团的大妈大嫂们都呆呆地看着这个激动得发抖的男子,和那个已经就要走到马车旁边的美男子——这是咋回事?
相认忽生变1
萧榭完全没注意江凌云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声,江凌云是满腹疑窦——怎么回事?明明是他,其他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光彩和气度!
可是为什么?自己这样一声声地呼唤他,他都没有反应?
难道不是他?
不,不可能!
江凌云蛮劲上来了,大步往前跨去,他毕竟是一名骁勇武将,身手矫健,没两下就赶上了萧榭,一把将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牛吼一声:“萧榭!你为什么不理我?!”
萧榭挑挑眉,不解地看了看面前这个激动得一张脸都红了,笔尖渗出豆大汗珠的青年男子:“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江凌云心一沉,怒目横眉道:“你连我都不认得了?死萧榭!你……你想死啊!”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你。”萧榭挑挑眉,就要上车。
“不,你是萧榭,你肯定是……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你……你难道发生了甚么事?”江凌云虽然是个大老粗,却也不蠢,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一缕迷茫,与曾经的萧榭不一样的迷茫。
曾经的萧榭眼神是清透的,虽然深邃却也澄净,如今却蒙上了一层混混沌沌的雾气,虽然更美,却有些阴霾。
“你……”萧榭也一惊,这个男子似乎是认识自己的……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故人?
他曾经是多么想找回记忆,找回过去,然而,最近他越来越犹豫——特别是今日与眉儿两情相悦之后,他更加丧失了勇气——也许,自己的过去会阻碍他们的将来……
那么,还需要知道么?
现在不是很好么?
到底需不需要问问面前这个人,自己是谁?
萧榭还没有想好,江凌云已经抓住他的衣领道:“你别想走,你跟我回去……你这家伙……我费了这么大劲才……”
相认忽生变2
萧榭将他的手扯开,眉头微微一蹙,自从自己做了尊主以后,再也没人敢这么样对他无礼了,他心中有些不悦。
“你……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是凌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他话还没说完,萧榭的眉头刚有一丝松动,车厢内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
萧榭心一跳,狠狠拉开车帘,见到眉儿面色苍白,整个身体软软晕倒在靠垫上!
“你怎么了?眉儿?你……不舒服?”萧榭再也无暇顾及这个扯着自己硬说是自己朋友的男子,狠狠甩脱江凌云的手,一把跳上马车,将眉儿搂进怀中,感觉到她的皮肤好像冰一样冷,然而在冰般的皮肤之下却似乎又有暗暗的火焰在燃烧!
他急得心神俱散,在她耳边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却早已晕了过去。
萧榭再也没法顾上江凌云,虽说他刚刚有些想要向他问一问自己的过去,然而一看见眉儿这副模样,脑海中再也没有其他,立即唤住马车夫道:“回去药庐!”
江凌云一头大汗地看着这个疑似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乖徒儿萧榭的男子,他不但不认识自己,而且一见到马车里的情形就方寸大乱,马上要跑路。
江凌云扯着脖子瞄了一眼,马车里面似乎是一个女人——他因为自己心事重重,也没有辨别清楚这女人的样貌,至于萧榭不断呼唤的那声眉儿他也似乎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却并没有仔细去想。
总之,种种微妙的原因,使得一切都改变了。
车夫答应了一声,马儿吃了一鞭,立刻狂奔起来,将江凌云远远甩在身后,可怜我们的江凌云只得发起蛮劲,四脚赶上马儿的蹄子——也幸好他天生有些神力,竟然被他赶上了,一把掀开车帘,气喘吁吁地道:“萧榭,你——你别想跑!”
“我有事,不要烦我。”萧榭这算是很给他面子了,要是平日里有人来烦他他可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开口的。
相认忽生变3
“……”江凌云跟着马儿飞奔实在很费力,也只得丢下一句:“萧榭,我不管你怎么回事……三天后……在烈火楼……我等……”
这个“你”字还没出口,马夫狠狠又抽了马儿一鞭,马儿扬起蹄子如风般掠走,只留下江凌云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自己是一个人出行的,没有带任何手下,也无法追踪那个疑似萧榭的马车,现在的他只有寄希望于三天后……他会来。
他真的会来么?
江凌云远远望着迷雾中已经消失的马车,陷入沉思。
恍恍惚惚地,他往前走去,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里,他只知道自己想要静一静,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这个好朋友还活着的可能性,若是萧榭真的还活着,皇上会很高兴吧,而皇后就很难说了……至于那个现在大着肚子的宣王妃……真是乱七八糟,而那马车里面的女人又是谁?难道自己这个乖徒儿在外面寻到了喜欢的女人?天哪,可真是乱成一团!!
他在心中暗自叫苦,一边祈祷三天后那个萧榭会来,却不慎踩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事,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耳边一个尖利的女声怒吼道:“你没长眼睛啊!!!”
江凌云这才回到现实,一睁开眼睛看见面前一张横眉怒目的小脸,痛得都缩起来了,像只凶巴巴的小猴儿,一只小手已经指上了自己的额头:“你把本姑娘的脚都踩肿了!!!”
江凌云一看地上那只穿着家常布鞋的小脚确实印上一个大大的鞋印,忙不迭道歉道:“对不起啊,姑娘——咦,姑娘?”
他这才看清楚面前这“姑娘”——个子小小的,好像还不到自己的肩膀高,头上蒙着一块青色方巾,在头顶打了个结,好似庄稼地的小子,土了吧唧的。身上也是一身青衣,这衣服明显比“她”的身形大了很多,“她”一动作那衣服活像木偶戏一样虎虎生风,却怎么看都是个黄毛小子,身形也平板的很——没有前凸,后翘也不怎么见,除了声音尖利以外,倒像是个浑小子。
杀出来的少女1
“你咦个屁啊,本姑娘就是姑娘。”那女孩儿——姑且算是个女孩儿被江凌云这种态度惹毛了,狠狠地瞪向他,“你踩了姑娘的脚,小心姑娘的虫子咬死你!”
“我都说了对不起了嘛,你还想怎样啊。”江凌云心中暗自咒骂道——这不男不女的家伙,长得这么难看,还这么凶,要是真的是个女的,我靠,谁娶了谁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想怎样?”那女孩儿转了转眼珠,虽然她五官平常,皮肤有菜色,那双眼睛却晶莹透亮,好似两颗水灵灵的葡萄,“喂,你要赔我。”
“赔你甚么啊?”江凌云想这敢情是碰上讹诈的了,幸好本公子别的没有钱倒是不少的,赶忙从袖口掏出碎银子一块,“拿着吧,公子走了。”
那女孩儿掂了掂银子,眼珠子又一转,赶上前道:“喂,这么点?”
江凌云原本心中想的都是萧榭“死而复生”之事,完全没心思和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混闹,却还是被“她”给惹毛了,挑起浓眉道:“你敲诈啊?!这钱都能在凉州最好的客栈住上两个月了!”
女孩似乎完全不了解行情,又看了看银子道:“哦,这么多啊,那行,你走吧。”
江凌云摇了摇头,他没心思跟她多纠缠,何况他一向只喜欢美女,对这样不男不女发育不全的小东西半点兴趣也没有,大步走开。
走出几步,那女孩儿又赶了上来道:“喂……”
江凌云是可忍孰不可忍,横眉怒目转过头道:“你还有甚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女孩儿道:“屁暂且倒是没有,话有一句要请问——那个客栈,在哪里啊?”
江凌云冷笑道:“你是第一次来凉州么?凉州最大的客栈有两家,一个是青云阁,一个是烈火楼,你随便住啊,不过你这身打扮小心被门房撵出来!”
那女孩儿也不介意,笑吟吟地道:“哦,那好,我中意烈火楼这三个字,多谢大哥,这就去了!”
杀出来的少女2
江凌云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住的就是烈火楼——他也是中意这三个字,所以虽说烈火楼比起青云阁要稍逊名气,却被他长期包了一间上房下来,此时他就准备回去了。
他可不想和这家伙同路啊!
只是那女孩儿小小的身影早就如同猴儿一样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现在想跟她说让她别去也来不及了。
江凌云叹了口气,三秒钟之后完全将此事忘在脑后了,殊不知这一场邂逅,却改变了他的人生……此事容后再议,我们先说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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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关了?”
马车中的萧榭心急火燎,看着眉儿的呼吸慢慢微弱,人中也浮现隐隐黑气,知道她必然是中了毒,说不好便是上次碧芙给她下了什么该死的虫子。
现在回都拉斯行宫已经来不及,而且根据碧芙那等性子也未必肯给解药,萧榭原本打算先找了郎中暂时用点药克制一下药性,他再飞奔去要挟碧芙给解药,却发现药庐早就关门大吉。
萧榭手指狠狠捏紧,指节白得可怕。
怎么办?
怎么办?
他几乎现在就想策马奔回湖心小岛,却不晓得眉儿能不能挨过这回去的几个时辰——而且路途颠簸,她那般脆弱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心中如同有一把小刀在搅动,他觉得身体快要一点点被撕裂,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过,就算是在自己知道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候,也完全没有现在万分之一的痛苦。
怎么办?若是她真有什么事情,我……
他心一横,决定还是横刀立马,直接杀去湖心小岛,不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她这样病入膏肓。
就在他下令让马车夫掉转往西边大道的时候,马车边忽然发出哎哟一声——似乎是撞到人了。
萧榭心急如焚地掀开车帘喊道:“让路!”
一个带着些虚弱的女声响起:“急着赶路也不能撞人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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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杀出的女孩3
萧榭低头一看是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大约只有十四五岁大,面色不太好,跌坐在地,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模样。
他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扔了下去道:“你拿着,去看病吧,我们急着救人!”
那女孩子接过银子,掂了掂道:“公子要救何人?”
萧榭蹙了蹙眉,心想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而且看她这模样也没有伤到,摆明是讹钱的,便有些不快也不理会她,径自便要车夫策马走人。那姑娘却敏捷如猴儿一般攀上车辕,一看便看见了眉儿,略一沉思,蹙眉道:“公子,这位姑娘是中了无色蛊!”
“无色蛊?”萧榭一愣,虽说他不知道什么是无色蛊,然而这小姑娘只是看了眉儿一眼便知道她是中蛊——与自己的猜测一样,确实不是平常人。
萧榭沉思了一瞬便问:“这无色蛊是何蛊?”
小姑娘得意地笑了笑道:“公子你运气也是真好,问别人是不明白的,问到我巫灵灵却是问对人了——”
“巫灵灵?”萧榭一愣,蹙眉道,“姑娘可是十方谷巫家后人?”
那巫灵灵一听笑颜如花,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容貌一下子生动之极,颇有几分可爱:“公子也知道我巫家?”
“怎么不知!”萧榭心中狂喜——他深知十方谷的巫家乃是南疆蛊术的正统传人,几乎可以算是南疆的王者,无人能及的——即使是碧芙这样高贵的图坦国公主也不过是得到了一些古书自己钻研而成的,完全不能和巫家这种代代研习蛊术的世家相比。
自然巫家代代有精于蛊术的传人,不仅在图坦国都被众人膜拜惧怕,就连在南疆十万大山也负有盛名,只是巫家秉承不轻易害人的原则,只以蛊术自保其身,倒是不少图坦贵族私下里重金许给巫家下蛊,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女孩儿只要是巫家的人,哪怕不是正统传人,眉儿的毒就有希望了。
阴阳合一才是唯一方法1
巫灵灵笑了笑道:“无色蛊乃是女子最阴毒的蛊术,下蛊人乃是以自己心头嫉恨之血作为药引,以朱红色蛊虫下在对方背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