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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45部分阅读

      纤手遮天 作者:欲望社

    先要确保自身平安,殿下。”我扶额。

    他不以为然:“无人冲入殿内害本宫,是否可以认为,是主事者暂时无心取本宫性命?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先调查,得知纵火的人犯究竟是谁?”

    “想可以这样想,可殿下,眼下全然被动。关心无用之事何益。如若您能脱困。那顺藤摸瓜,对方必然暴露。如若不能……”我拍拍自己的嘴,“在下失言,殿下就当做无有听见吧!”

    一席话说得东宫复又神色凝重起来。~~

    唉,我真地很饿了。

    撑着。

    到半夜时候,东宫情绪紧张,无心就寝,于是传夜宵,被无情拒绝。

    东宫气鼓鼓地跟我对坐,我不吭声。

    敲敲殿门,让外面的内侍官儿找他们主来谈谈,对方亦不吭声。

    若是绑架,现在好歹我们的家人该收到消息,若是要挟,现在好歹也该有凶犯代表出面,与我们谈条件,这么不伤害不喂养(?)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算什么事?

    事实证明女性比男性耐饿。

    事实再证明没水谁也坚持不久。我隔天早上就有些晕了,东宫没饿也比较晕,更何况是现在,不过他能睡床上歇着,我只能趴在案桌上等音信。

    对方该不会就想把我们饿死而已吧?

    一朝太死于饥饿,这将会是多么传世地笑话?

    那天晌午,终于有人开启殿门,踏进来。

    我抬眼看看,一名见过几面的大太监。==不熟,不知来历,更不晓得替谁卖命。

    他斜眼睨着东宫,大步过来,伸出拂尘将桌上早熄灭的香炉挑翻。我看着香灰洒了一地,反感地皱眉。

    这位太监盛气凌人地来到东宫面前,嘴角斜扯:“监国大印在哪里?”

    “放肆,这是你能讨要的?”东宫一口回绝。

    监国大印?

    唔,我想起了那个只盖了一半的印记,“皇绶一品太监国使督察”,东宫知道这玩意重要,向来带在身上,回皇城以后,应该是放在东宫殿或者御书房,前者的机会大一些。!!!!

    可是,东宫殿已经烧毁了,当时我也确实没见他手上抱有那颗大印的样。

    莫非现今还被埋在残垣断壁中?

    我瞄瞄东宫,无论对方怎样威逼,他坚决不妥协。搞不好就是因为没法拿出来。

    要说人意志薄弱的时刻,饥渴难耐就算一种,接下来恐怕就是严刑拷打之类。

    可内侍等人毕竟不敢对皇亲国戚怎样,因为下一个上位者毫无疑问也是同一血脉的。人家迫于形势,将罪名推托,承担地自然就是他们这些做手下地。我敢保证狠谁都会,可就不是谁都敢。

    正想着。对方的视线突然生了战略性转移,扫到我身上。

    “就算小的不能拿监国殿下如何,那监国是否也不把秦大人地性命看在眼里?”

    啥?

    我在案桌上撑着下颌,狠狠地盯着说话的人。==

    拿我来要挟东宫,实在太不明智了。东宫再怎么混。先第一位的,永远都是他自己,哪有松口的可能。他是很明白“性命没了啥美好的东西全都没了”这个道理地。

    东宫回头看我一眼,这回换他不吱声了。

    你说不啊。我理解,我尽量不咬你我回瞪他。

    东宫犹豫未决,此时又一内侍进了殿,对太监耳语几句。太监大喜,对东宫道:“殿内再添一名娇客,监国大人应当不会觉得拥挤吧?”

    “娇客?”我轻声道,莫非是……

    “大胆!本宫自己会走,放手!”果然,尖叫声响起。紧接着。假太妃被拎了进来。

    说是拎,她真不愧这个动词,基本上整个人都挂在人家手上,还一路尖叫着自己能走。

    我怀疑她腿软很久了。

    这真是一次值得纪念地相逢。

    距离一年多,我终于又跟这位假冒伪劣的太妃见面了。

    她顶着我地名字,在我地位置上坐得似乎挺舒坦,瞧那小脸,颇有胖的趋势。幸好本朝并不以瘦为美。否则她八成得捂脸自卑而死了。(笑谁呢。你自己不也长圆了么?)

    一见东宫,嫡妃不知从哪里拼出了力气。突然推开身后的人,扑到东宫怀里:“殿下

    东宫被这飞来重物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搂住。

    “殿下,人家好怕!”假太妃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眼睛睁得圆圆地。

    “别怕别怕,”东宫拍拍她的背,转头对太监等人道,“为难妇道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他下意识地加了一句:“喔,对了,你们原就不是男人。”

    我的双眼睁得不带眨一眨地。

    又是那种感觉,跟在即墨面前一样,东宫吊儿郎当的性又冒出来了,同样不看时机。

    他果然只在我面前挣表现和捅娄么?

    不过,他那只贼手在干嘛,就算假太妃也是太妃,他总不能在贼人面前跟老婆搂搂抱抱的吧?成何体统?

    嫡妃也是哭哭啼啼成什么话,皇室的威严在哪里?

    丢我地脸!

    我莫名地满肚气,但又没正当理由给它爆,只能憋在心里。

    被东宫激怒地大太监上前一步,以比嫡妃更尖的嗓门道:“殿下说话好不客气,对待握着你性命的人,是这种态度吗?”

    “本宫说不知好歹的是你才对!”东宫回道,“你所犯的罪过,是一句阉人就能抵消的吗?将本宫困顿于此,又惊扰爱妃,分明是活得腻味,想替你背后之人去挨凌迟了!”

    太监气得伸手想拽住嫡妃,东宫眼疾手快,揽着女腰身,将她旋到自己身后,再抬腿,一脚将太监踹开,踢得后者仰身一个骨碌滚回去。

    “来人!来人!”

    尖叫声刺耳,我呆在一旁看戏。

    此时假太妃被东宫扯到背后,尚未来得及站稳,踩到自己的裙角,惊叫一声跌倒。

    我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

    “来人,捉住嫡妃!”大太监咬牙切齿道,“先砍断她一只手,看监国心疼不心疼!”

    假太妃,哦哦,我现在万分同情她了,感谢她替我站在这个位置上。而她吓得大叫,也不管抱着她的是我而不是她老公,低头往我怀里钻。

    感到胸前一暖,我心底大惊,慌忙推开她,嫡妃终于不负众望地摔倒在地。

    “小臣失礼!”我急道。

    东宫回,责怪地看我一眼,随后将嫡妃扶起:“没伤着吧?”

    女似乎被吓坏了,惊疑地望着我,没吱声。

    还在网吧……我地左邻右舍都是吸烟狂,还都约好似地朝我这边弹烟灰!!这真不是人呆地地方!!电脑啊啊啊啊啊!

    !!!!

    第二百三十一节 最漫长的一夜

    瞧那受惊的小鸡样儿,我也被她吓坏了好不好?没事往人身上靠做什么,又不是少长了骨头。¥时 时读 书·!

    那大太监咋呼着要砍嫡妃的手,吆喝半晌,才又见着有人进来。两名看上去较为年轻的内侍陆续进殿,扶起被踹得爬不起来的管事太监。奇怪的是,这几天都不见皇卫踪影,莫非起事的只有内侍?那原本属于丹华宫的皇卫又去了哪里?

    哦哦,不仅皇卫,宫女也无见。

    那两位内侍扶太监站好,转身朝我们这边走来。

    假太子妃尖叫,下意识把东宫往前推。

    我见面前这组人情势紧张,便很没良心地退后,再退后。

    谁知这一退就看出问题来了,新进的两人并非冲着嫡妃去,他俩来到我面前,低首道:“秦大人,请随小的至殿外一谈。”

    出得殿来,我被转手交给另几人,个个蒙着头脸,穿深灰色的内侍服,并不说要带我去哪里。

    提心吊胆地跟着走了一段,到无人的地方,领头者突然回头几步,对我轻声道:“娘娘受惊了,这就送您出宫。”

    这个声音是……

    “卫大哥,”到现在会这样称呼我的,也只有他了。我安了安心,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刚答道:“这,在下也不明白,只奉命行事。~~”

    送我到西门内,卫刚等人并未一同离开,他们折返了回去。“秦大人,要出城请尽早!”镇守皇城西门的皇卫催促着,“您脸色极差,还是快回府歇息吧!”

    出得城来,一过桥就看见驸马府的马车停在路旁。

    这真是一条龙服务。不带往别处溜达的,立刻把我给送回驸马府,丢到了帛阳面前。

    “为何不听我劝?”帛阳含怒摇着扇子。

    我见无外人,立刻骨头一软,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别说话。难受。先弄点吃喝的来……”

    帛阳抄着手瞪我。见我摆出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好气又好笑地蹲下,拍拍我的脸:“得到教训了?”

    “嗯……”我哼了哼。

    “昨天没进半粒米?”帛阳带上幸灾乐祸地口吻。

    我扬起一根指头,纠正:“还加一宿……”

    “让驸马别去见监国,你却将我的话当作马耳东风。如今能完好地回来,还是多得我遣人奔走救回的呢。”帛阳说着,揭开桌上的瓷盅。我看 书≈斋清香四溢,“还热着呢,专程替驸马准备的。”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小碗盛的鸡汤粥。

    三两口喝光,没尝出味儿。

    “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会弄坏身体地。”帛阳笑笑。“瞧你那狼吞虎咽劲儿。”

    我把碗递给他,蜷身又躺下。

    “哪有这样没骨头的。~~”帛阳一面说,一面替我取了帕子来擦嘴和指头。

    我说:“我在皇城被人欺负,你都能笑笑无视了,让我软在被子里赖一会儿,又有什么大不了。”

    “喔?谁那样大胆,欺负我家驸马了?”

    “帛阳跟谁讨的我,不是心知肚明么?”

    帛阳笑道:“皇城里的事情,我是管不到它如何发展的。驸马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如今吃了教训。反倒怪我不给你做主?”

    “尽管笑罢!要是你叫去的人晚了半步,现在躺这儿的人,就少只胳膊了。知道不?”我故意将恐吓嫡妃地话搬出来。

    “嗯?”

    帛阳诧异道:“对方怎可能不知你是我驸马,哪敢如此?”

    “既然敢将我与监国同等对待,又有什么顾忌的呢?”我背过身,生闷气去,“就连帛阳,不也是只叫我别去皇城。并无说明原因么?归根结底。你视我作外人。”

    “没有的事。”帛阳矢口否认。

    我立刻翻身坐起,回道:“那就是下人?”撑起来得太快。头晕。

    帛阳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果然给饿瘦了。”

    “……帛阳,你转移话题的本领,有待增强。”我悻悻道。

    这话说得帛阳失笑,随后轻声道:“安心休歇,养足精神,明日后日,都有得你出面的时刻!”

    我暗暗吃惊:“这么快?”

    “不快了,已是最迟期限,若你我不做,自然会有别人递补。¥时 时读 书·!成败就在此一瞬,驸马,全看你了。”帛阳托起我地手,想了想,又道,“或者,我易容成你的模样去?”

    “骗谁呢?长相能改换,身长有得减么?”我立刻回绝。

    在帛阳的小楼里躺了一会儿,到刘内侍小心翼翼地叩门,提醒见面时间超出的时候,我才懒洋洋地起身回外院去。路上打量着刘内侍等三人,想到宫里那太监的横行欺人,不由出声将刘内侍留下,其余人等挥退。

    “尖面细目的内官?”刘内侍听了我的描述,回忆着自己认识的人,“内官的话不太认得,枢密院里倒是有名宦官长得又白又尖脸地,是老前辈了。可他平日不参与值守,管地也是后宫殿院的传信取人,按说,不会到丹华宫去才是。”

    枢密院么?难怪都是些内侍。

    刘内侍问:“丹华宫出现不常见的人氏,驸马爷进皇城又整整耽搁了一日,在下斗胆,想问是否城中发生变故?”

    岂止变故啊,太子和太子妃被关起来,另外那些后宫的女眷也不是我们能联系上的。这到底事态严重到什么程度,还会怎样发展,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可是,这是大事,随意放出风声,只会让事态发展更加难以预料。

    让刘内侍退下之后。我看看天色,这还没到晌午,于是抓紧时间钻进被窝,小睡一会儿。\\\\\\还没入夜,就被街上传来的锣声给惊醒了,侧耳听时又听不大清楚是吆喝什么。

    想起不知丹华宫现在如何。心里不安,我闭上眼回忆假太子妃的举动。

    她当时突然钻进我怀里,有没有觉察触感怪异?或者是太紧张了没注意到?或者接下来的情势让她无暇顾及这点小事?裹得太紧也经不住这样直接摸上来啊……况且并没有缚得过分紧实,我也怕痛怕憋气怕裹出病来着。

    那她究竟是发现了没有呢?

    她现在跟东宫在一起,以她早上地表现,别是两人一起哆嗦就好。

    元启帝什么时候会得到消息,赶回京城呢?他回来地时候还来得及么?哪怕我现在立刻派人快马去报。一切也都是变数。如今唯有依托着帛阳的角色,混在乱中夺利地人群里,看能不能一如己料,万事顺遂了。

    可惜的是,帛阳是“女子”,不能亲临现场。只能用丁一这个默默无闻的形象出现,哈哈哈哈。

    我万分庆幸彼此的身份是今天这样,否则,被郁闷地该换成我才对。

    平躺了一会,心情终于好转,我起身梳洗准备出门,却被告知帛阳早算准我会想出门,特地警告皇卫拦住,今晚绝不能让我离开驸马府。

    只不过计划着通知几个信得过的人而已。我也没有打算单枪匹马去救东宫。帛阳实在小心过度了。

    我没趣地到左边院子去逗逗小川,然后说随意走走,沿着外院的围墙往后溜达。本想偷偷从后门钻走的,谁知皇卫紧盯不放,我只好放弃,飘回屋里取暖。

    白天睡过,这下就闲得无事可做了。

    在各方争分夺秒的时候,我窝在暖和的屋子里发呆。实在是罪过。翻开小册子。将一条条行动时间排列出来,把几个势力的进度做一张表格。

    “四皇子今晚要人在城外戒备?”唔。这个我没答应,估计对方是找了别人。

    翻开间接打听到地消息,情报显示今明两天江近海的人将会齐聚京城。不知江近海是几时回来的,卫刚已在皇城里了,他也不会远。算算路程,半个月前从帛阳郡路过的一队人马,又快到了。

    “嗖啪!”

    天空中传来礼花般的响动,我推门出去一看,夜幕下阴云密布,不见半颗星星,也没有礼花炮仗的光彩。

    锣声又在街上响起,缓缓地,沿着朝天宫广场朝石桥方向移动。

    敲锣地京卫嚷嚷着,大意是小心火烛当心财物,另外特别指出入夜宵禁,平民也好达官贵人也罢,都不得上街去游荡,一旦逮到就抓进大牢关起来。

    前几天还没听过这警示,问问府上的下人,说是今天一整天都在通告,据大家猜测,是牢里逃了犯人出来。

    今晚究竟是要出什么事呢?

    我不安地在房内踱步。

    过了少许时候,帛阳差人又送了碗粥过来让我服下,我推说不饿,实是没心情了。

    有皇卫进来报告,说方才张缇来找过我,按照帛阳长公主的意思,皇卫军士已经替我谢客,将张缇护送回了学馆。

    随后即墨君也冒着宵禁登门拜访,同样被拒在门外。

    我对皇卫狠狠地抗议了一番,可惜无效,帛阳的指令下得很绝,失职的话,一个不留全部处死。我怎样威吓也是无用的,段数比不上他,效力也是同样不及。

    除了等候别无他法,我睁着眼睛望向屋梁,竖起耳朵聆听响动。这边离皇城远,连火烧东宫殿的时候,也只能模糊地听见一点点,更别提今晚没什么大动静了。我发呆了半个时辰,迷迷糊糊地入睡,又因梦见那个样貌跟我相似的假太子妃被人斩首,而惊得骤醒过来,半天回不过神。

    到了约摸点钟的时候,开始半睡眠半鬼压床地体验,侧身睡着也是一样,避不开。

    此时帛阳再次派人送了粥来,味道古怪,喝了半碗下肚,没一会儿人就觉得昏昏沉沉地,很快入眠了,睡得极沉。!!!!

    第二百三十二节 我是漏网之鱼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

    门扇被拍得山响,我脑子有些混沌,望着震个不停的门扉,一时反应不过来。

    擂门的人喊道:“驸马爷!赶紧起了!外面有官兵捉你!快去长公主房里避祸!”

    官兵?

    我自己也是官兵中的一员……

    甩甩脑袋,我尽力把头脑弄得清醒些,满怀疑惑地起身穿衣,简单地弄了弄头发,开门。涌入的寒风冻得我一哆嗦。

    “究竟怎么了?”我疑惑。

    来报信的家仆急道:“莫问了,给皇卫大爷挡在外面呢,驸马快进内院吧!”

    我满头雾水往内院去。

    帛阳在小楼里来回踱步,屏风上映着他的影子转来转去。

    得到请进二字,我慢悠悠地拂开帘子,见帛阳一脸凝重。

    “与监国交好的京官,就剩驸马还在外面了。”他说。

    我唔了一声,就手掀开桌上的小蒸屉,露出内中圆圆胖胖的点心来。正巧,早餐。

    帛阳语带责备:“友人都在狱中,你却是悠闲。!!!!”

    “是何罪名呢?”我叼着米糕问。

    “暂时不知。”

    我顺势道:“那还是先保重自己为好。”

    被关起来的京官,既都是东宫一脉的,自然在京城有自己的人际(尤其是父辈关系),比我说话有力的,比我焦急地。那是数不胜数。我不是自身难保么,干吗去凑热闹。

    再说了,就算要凑热闹,也不能帛阳假惺惺地逗一句,我顺竿子爬一步吧?

    侍女慌张地扑进屋来,对帛阳报告说,来捉我的官兵进到内院门口,被阻住了。

    “把驸马府的几十名皇卫都集中起来,”帛阳吩咐道。“捉驸马的人,谁胆敢入内院半步,即是冒犯本公主,格杀勿论。\\\\\\”

    “是。”

    我望着那侍女领命离去,回头对帛阳笑道:“那我就放心地躲在长公主身后了。”

    他颔首:“好说,不信谁这么不长眼,有那胆识从我手上捉人。”

    我突然很想笑,貌似连续剧里面驸马出了什么事,也都是公主保护老公来着,果然果然。

    转念一想。又记起一人:“诶?那曹少师现在如何?”他要教导东宫,于是没有去赏雪,这下该不会也被抓起来了吧?

    帛阳答道:“曹少师的情形未知。驸马关心,这就差人打探吧?”

    “好。”我顺便提起,“定国公府上的人呢?会不会也有影响?”

    “可惜,暂时波及不到他们。”帛阳道。

    那“可惜”二字有点到我,不过算了,立场不一,当作没听见吧。“也请帛阳吩咐下去,代为探听一下。”我说。“既然监国一脉的人都被捕入狱,那即墨君应当也没有幸免吧?”

    “也许。”

    帛阳答着,想了想,问:“驸马所说的即墨君,是在夏县时候负伤的那位即墨家地小公子?”

    “正是,长公主好记性。”

    “喔。”帛阳若有所思。只说他会差人留意。

    不管怎样。哪怕这风暴来得再猛烈,他也是不能让我被捉进去的。怕就怕一个不小心,在狱中被人发现我的秘密,那将来接踵而至的麻烦,可不是托关系把人解救出来就能搞定的。

    我陪帛阳在楼里坐着,他闲闲地翻着书卷,偶尔又打开他那漆木盒,调配药粉之类的玩意。

    日子就这样消磨下去的话。谁都会耐不住性子。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亏她们足不出户也能找到办法来打发时间。==(是你性子太野才对!)唉。好想上街去,自己探探风声。

    “对了,江近海回京城了?”帛阳突然起了个话头。

    我接下来:“嗯,应该是吧。这回皇城里面的事情,跟他那位枢密使的义父,八成是有干系地。”

    “难怪。”帛阳撑着下颌,另一手往一张面皮上涂着药粉。

    我翻翻他堆在床头的书,都是些篆字古书,还有金文的,看不怎么懂。

    “……驸马,你不要与江近海走得太近。”帛阳背对着我继续做他手上的活计,突然道,“我见你常与他同进同出的。该不会其实……你与他有点什么过往吧?”

    “帛阳多心了。”我道,最近怎么老说这句话,“连帛阳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我也要多加考量才能决定答应与否,你为何要妄自菲薄,将自己与江大人相比呢?”

    帛阳听了只是笑笑。

    “帛阳,我很挑剔的,你尽管放心。”

    “是、是,放心。驸马说的话,每回都让人不便驳斥,或许是讲到了道理上。”帛阳话锋一转,说,“可惜,驸马胸中那么多道理信手拈来,却从不主动与我谈及。”

    反正我就是闷在心里的那一型,不被拍打绝不会抱怨出声。

    我琢磨的那些,是不是道理还难说,不过我敢肯定,方才已经说准了他自负地心思,这正是他自己堵了自己的疑问。话说回来,他该考虑的不早想到,现在时不时地挑个目标发难,真教我受累。

    还好我俩这样私下沟通的时候不多,否则天天听他烦扰的话,我基本就能理解,为啥结婚以后男人总会嫌女人嗦了。

    “唉。长公主,我现在心中焦虑,不知该谈什么好。”

    不知东宫现在怎样,皇城中的形势又是如何呢?

    既然支持东宫地各位都被造册逮捕。可想而知,皇城内地情况越加不妙,那监国的印章,对方要去有什么用途,我不清楚,但如果要批准缉捕七品以上的官吏,阁臣的准字与监国、元启帝的批准,三者必有其二。

    选在这个时候匆忙起事确实是匆忙,里应外不合啊那就证明元启帝的准信他们是拿不到的。应该是要速战速决,解决掉东宫才对。

    东宫有什么过失可以拿来作为罪名呢?

    要是由我来起草废东宫太子之位的诏书,我能给他找出许多许多地理由,他生活奢侈,又偏私专宠,任性顽劣,沉迷嬉乐,时常私服出游,将实习朝政地本份丢在一旁。而且,他确确实实曾经赌博过。还威逼东宫的人全都替他隐瞒。再罗织罪名地话,也可以加上被即墨君争宠谋害而死的几名舍人、被假太子妃弄死的宫女等等……

    啊,这么一算起来,东宫真不是只好鸟。

    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勉强还算是我觉得最耐管教的一人。尊师重道,指点他的话语,他能听入心里,无刚愎自用,无嫉贤妒能。

    一个上位者需要怎样的优良品质呢?

    首先就是能用人、会用人。至于眼光和德行,那些都是可以修饰的,不重要。与元启帝相比,东宫正是适合守业的人,他地可控性和可塑性,比某些看起来青年才俊其实xxoo的人强得多了。

    “驸马在想什么呢?”

    我回头看看帛阳。道:“没什么。记起长公主提过,今明两天有我表现的时候。心底正猜测,帛阳是要我做何事?”

    帛阳并不正面回答,只问我:“驸马,你是否看得惯四皇子的作为?”

    “皇家的人,哪里轮得到我来说看得惯看不惯。”我模模糊糊地回答。

    “喏,他来挑起事端,替京中各人穿线搭桥。随后却把自己置身事外。”帛阳摇摇扇子。道,“成事之后。他的部署得渔翁之利,甚至他要是告发兄弟,自己因功上位,我也毫不惊讶。若是失败,他可以撇得一干二净,反正背后有尚书等人撑腰,无人可奈何于他。这样的好事,怎能让人看得下去呢?”

    “帛阳不是已经部署完毕,专等着截取四皇子的战果么?”我反问。

    “哈哈哈哈,被驸马看穿了!”

    我附和着帛阳的笑意,露出崇拜的眼神来:“所以,我只问,帛阳希望我做什么,而不需要考虑,帛阳为何要我这样做。”

    帛阳走过来,把我抱起,笑道:“聪慧知心地姑娘,不妨猜测一下,今天我会要你做些什么?”

    “猜不到,否则就不会提问了。”我回答,“让帛阳觉得我愚笨,那可划不来。”

    猜到也必须装作不懂,否则帛阳又会疑神疑鬼,想东想西。

    我说:“凭对帛阳的了解,你绝不甘愿受人利用,又见眉眼神色皆是成竹在胸,那答案也呼之欲出。只不明白,细部的安排是如何,我又能起什么作用?”

    “嗯,神秘客说四姑娘擅长观人,果然无误。”帛阳道,“你只须按我说的去办,别的不用多费心思,自然是水到渠成……”

    深夜。

    京都城门早已紧闭,京卫军士巡夜,火光闪动,脚步声整齐划一。

    时值朔月,夜空中不见月轮,月暗星亦疏。

    我借着衙门前挑出的灯笼,翻看小册上记录地文字:“嗯,正是今日没错。”将笔记一合,卷入衣内,我对跟在自己身后地五名皇卫作出手势。

    一行人,悄悄潜入京卫指挥衙门内。

    帛阳留了十来名皇卫在驸马府,因为他害怕变数。我明白,他怕的是某方狗急跳墙,劫持他作为人质,自己的小命毕竟是最重要的,我不过是外人而已。

    电脑回来,运行暂时正常,泪,别再坏了啊。!!!!

    第二百三十三节 将计就计

    ~~一进京卫指挥衙门,迎面就是照壁,绕过去是并不宽阔的操场。!

    京都衙门正副门头我都熟悉,可京卫这边我是头回进来,四下张望,不知管事的会在哪里值宿。

    按署房位置的经验去找,扑了个空,眼见得是差不多的排房,内中布置就是与管民生的衙门不同。我稍等片刻,梆声刚敲过,就见二楼上灯火一亮,映出临窗人影来。

    “上去。”

    我带着皇卫登楼,轻敲房门。指挥使武钟应了声谁,得到回音之后,开门,一脸慎重:“秦大人,就是今日么?”

    “嗯,倚仗武大人助力了!”

    武钟闻言,立刻回身入屋内,披挂轻甲,佩上宝刀,将指挥使令牌从木盒中请出,挂在腰间。

    “惩j杜贼是末将本份!”他说着,径直下了楼,去后院唤起留守的京卫,到操场上清点人数,竟也有二十余人。

    没有什么出前的动员演说,手一挥,众人便朝着京都东门进,沿路无人交谈咳嗽,加之京卫本身并不穿戴步兵式的战甲,于是悄无声息。

    来到东门内,远远地就看见城墙头上火把摇晃,似有人员跑动。

    转眼间火光就落到城门之下,此时我们已经接近城墙,可清晰看见守兵正在开启城门。杀!”

    悄声的指令,如电的身手,眨眼过后。三名开门地守兵已倒地。

    武钟带人登上城楼去,我则是守在城门下。

    只听城墙上传来几声呼喝,数次金鸣,火把出现在靠内的城墙一侧,举高挥了挥,示意我们上去。

    东门值夜守将被捆了起来,塞住口舌推到城楼隔间里。~~

    我趴在墙头往外看,好家伙,这城墙果然比夏县的高了许多。一眼看下去人都跟虫豸差不多大小。只见城墙之下停着一队骑兵,没有举旗,正静待东门开启。不耐烦的马打着响鼻,来回踏着小步。

    大致一数,这股来历不明的兵力,约有五六百人。对付皇卫正规军,根本不够看,但在皇卫大多离京的此时,仍是有些威胁的。要是再加上千的京卫兵力,打闪电战攻克皇城应该没问题。

    “城下敌军如何处理?”武钟问我。

    “等。”我道。“城外的不足为惧,先坐不住地是京内反贼,我们就守株待兔了。”

    “嗯,秦大人说得有理!”

    “武大人,今次你建立奇功,圣上定有重赏,届时可不要忘记在下啊。”我随口对武钟道。

    武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秦大人取笑了!”

    “哎……还没到说笑的时候,武大人不必谦虚。”

    回头看皇城方向,楼阁上没有灯火,宫殿的屋瓦是黑压压一片。不知内中变化如何。整个京城笼罩在静谧的夜色中,无人知道各处暗地里的争斗。

    等候了约摸两三个小时,城下的骑兵按耐不住,渐渐有谈话声传上来。

    我也闲得无聊,见城楼里有储水的大缸(最底下还有埋的空缸,防挖地道用)。索性让人用桶舀了水。往城下泼去。这大冬天被泼个透心凉可不好受,对方又不敢声张,只得吃着闷亏。

    此时终于有消息报上来,说望见城内有一小队人马,正往东门赶。

    为的人呼哧呼哧爬上城楼,我背对着来者倒酒(为什么守将桌上只有酒没茶?),听对方说:“何时日出?”

    武钟回答:“昨夜三更。~~”

    这是在对暗号。

    来者问:“将军是自己人!那约好的还没来吗?”

    “早来了。”武钟说。

    那人立马探身城墙外察看,回头冲我大骂:“白给你吃银了?为何不开城门!”

    我不疾不徐地回答:“过意不去。在下吃地是朝廷俸禄。未曾有愧于心。==”

    “咦?你是……”

    来者眼神一定,似乎这才觉守将换了人当。再看武钟神色,立刻明白事情有变,阵脚随之大乱。

    他迟疑一瞬,立刻抱着帽,越过我想夺路而逃。

    武钟大喝一声,出手擒拿,对方根本就没有习过武的样,只一招便被摁得跪倒在地,连连讨饶。

    “说,是谁主使!”武钟诘问道。

    我阻止道:“嗯武大人莫急,先把他押起来,堵了口舌。到审的时候,再教他说话。”

    “遵命!”

    究竟谁指使,武钟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我与帛阳的想法,是要拖四皇下水,因此,别的答案我一概不想听到。等城门守将与这个来催促的人一并被送到大理寺,自然就能有顺耳的供词出现,武钟这样逼问,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秦大人,接下来的安排是?”武钟再次询问于我。

    我看他一眼,暗暗怀疑,是否他同时有与第三方接头?否则,这么心急,是为何呢?

    再琢磨,此人神色不像是有诈,倒像心虚了。应该是害怕到头来被我们顺手一推,也丢进大牢里去。

    他有些紧张地问:“秦大人,还有什么需要末将效劳?”

    “继续等。”我说。

    武钟惊道:“难道对方还有驰援?”

    “未知,不可不防。”我看了看天色,离天亮还早,要想城下这群人撤退,则是至少得坚守到还差一个时辰天亮。到那时,打算进城的人陆续赶来门外等候。这群反军若不想暴露人前,则必然得撤退了。

    在那之前,城门绝不能开。

    “不知皇城内情况是怎样。”我低声道。

    内侍的战斗力其实不高,能与残留地皇卫抗衡已是不易,不知有没有“顺利”胁持到长青宫等人。

    我转身问武钟:“武大人,近日捉拿京中乱臣的事,你可知情?”

    “略知一二。”武钟回答,“缉捕的都是监国太交好之人,不仅京官。也捉拿太学内的学。”

    居然连太学生都被波及,这也未免过分了,明知东宫只是因为曹寰的关系,偶尔去太学露个面而已,又不曾多留聚会,更遑论结党营私。

    “嗯……是谁的谕令呢?”我问。

    “听说是长青宫老太后勃然大怒,特令严查监国一案!”

    太后大怒?再大怒,也不会动摇自己地基石,当别人是盲眼地么?

    “罪名为何?”

    “这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长青宫已经被拿下了。抢不到监国的大印,于是直接找最上级地人索要?

    竟然威胁秦太后。这个不能叫做给东宫罗织罪名,已经直接演化成强定罪行了。接下来的展,必然连秦太后也不能逃过一劫,再接下来的强敌是闻风赶回的元启帝。

    不是夺嫡,而是篡位了。

    果然预谋中的一点点差错,就能造成处境大变。要是能安安静静地谋害了东宫,或者顺利地陷害了东宫,他也犯不着调起兵力,企图强攻皇城了。

    嗯……奇怪,为何要强攻皇城呢?

    明明东宫和太后都在他手上啊?就算皇后逃脱。也没有办法里通外应,召集兵力解决反贼。

    谋反之人有什么理由再调兵来攻打?

    难道说,胁持东宫的,和胁持太后地,不是同一批人!

    我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

    那与武钟等人联系开城门地,准备了外援兵力和京卫战力。打算以暴力取胜的……是胁持了两人中地谁呢?

    这一路地明显考虑得比较周到。并且,是蓄谋已久的。单就调入武钟而言,已是早先几个月就放入计划中了。

    而他们的目的,是要攻进皇城,阻挠者是内侍还是残余的皇卫?

    皇卫只剩下这么几个,元启帝不在京中,是上个月才决定的出游。之前,又是谁建议与东宫一样贪玩的元启帝出京的呢?

    结果呢。围绕着东宫和秦太后这两个战略目标。几股势力互相制约。

    将东宫起火单独拿出去看,就从内侍起事开始算。也有三天了。

    这三天的战果,除了将东宫的“党羽”缉拿入狱以外,数方还在僵持,一个结论也没斗出来。

    只要他们杀伤了东宫,另一方必然占理。

    相对地,只要另一方伤了长青宫性命,胁持东宫地一方也就在无形中多了底牌。

    所以两边都尚在僵持。

    城下那五六百骑,没料错的话,就是来对付其中之一的。

    如今被我挡了下来,这下是哪边大出意料呢?

    最关键的是,会不会导致胁持东宫的一方缺少助力,来不及等到太后或皇帝的废立旨意,提前把东宫给解决掉?

    那可不妙。

    要攻入皇城地话,啊,还有一关必定也被买通!

    “武大人!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告辞!”

    “什……”

    我匆忙奔下城墙,带着随身皇卫冲向城东客栈,从马厩里租借了马匹,飞速赶往皇城东门,另派一人赶往驸马府向帛阳急报。(不用怀疑,我是坐在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