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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44部分阅读

      纤手遮天 作者:欲望社

    一条道读出来的学,是其中某人升员外郎了,特地来找我叙旧或者有事相商?

    带着疑问。我放弃在茶楼停留的念头。赶回驸马府去。

    在花厅等候地是即墨,他的伤势看来应该是痊愈了。负手握着一柄黑色的折扇(……),正观看挂在墙上的字画。回头见我匆匆赶至,他转身道:“秦大人,久见了。”

    我急忙回礼:“即墨大人,请坐请坐!数月不见,身上伤势应是已无大碍了吧?”

    “谢秦大人挂记,已是康复了。”

    我看他虽然是这么答,右手却垂于身侧未动,想也知道那道伤口有多狰狞可怕。

    即墨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将衣袖裹了裹,把右手藏得更深一些,带着歉意道:“让大人见笑了,右臂畏寒冷痛,不宜出露。”

    “哪里,在下也正考虑去贵府拜访,探望阁下,还未恭贺大人高迁呢。”我说,“不知即墨大人急着见秦某,有何事指教?”

    “指教不敢当。”

    我俩照例还是要咬文嚼字一下的。

    即墨谦让半句,道:“不知秦大人有否听说,兵部衙门这两个月来动静颇大?”

    “喔?”这关我什么事?

    “嗯,在下也是此时调入刑部任员外郎,偶然得知六部变动,觉隐约不妥。”

    觉得不妥可以跟别人商议,我只是京都衙门里面吃闲饭的,跟我说来做什么?我有点不安地看看门外,私下议论朝政可不是好兆头。

    即墨正色道:“秦大人,你我曾经同为监国亲信,如今即墨是六部中人,不受召唤难入东宫,又听闻殿下召你进见,由此,想请您带个口信。”

    “只要有机会,在下一定尽力而为。是什么口信呢?”

    即墨道:“本月京卫的指挥使,坐镇京都地人,是武钟。秦大人只需要告诉监国此事,他就明白了。”

    喔?即墨对东宫的领悟力这样有自信?我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的说。

    “明白了,此话一定尽早传到。”我满口答应。

    !!!!

    第二百二十六节 驸马爷也来立功吧?

    ~~“怎么会走水?”我吃力地跟上他,心中不解。

    莫非他又是跟以前一样烧了四五个暖炉,然后不慎引燃挂着的帘?

    东宫停下脚步,有些愤慨地说:“本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睡得好好地,莫名其妙就觉得心惊胆颤!起来一看,居然殿外到处都是红彤彤地一遍,映在窗上实在可怖!叫唤来人,也没人进来伺候!还没过多久,窗户就一个个地燃起来了!我急忙落地开了机关,冲进密道里逃命!”说得快速,又忘记用本宫了。

    我抽回手,安抚道:“殿下受惊了,人没事就是万幸。”

    他又惊又怒地回头看看:“要不是祖先有先见之明,挖了地底密道,本宫还能好端端地站这儿跟你说话?”

    低头,他皱眉看着足下。

    我不禁失笑,原来他逃得慌忙,不仅没束起头,更是连鞋也没穿呢。

    紧张的时候他没空注意这问题,现在安全了,便格外在意起来。

    再往前几十步,拐入一处以前我未曾到过的石室,东宫坐在石台上不肯再走动了。

    “殿下是要去哪里呢?”我问。

    “到宫后苑去,就当作起火的时候,本宫溜出去玩闹了。”他想也没想便说出答案,顿了顿,捂住头说,“唔,热的症状应该是退了。我抽出手巾递给他擦汗。

    跑得这么急,能不出汗么,出汗了对去凉有好处。\\\\\\只是他现在穿得又是单薄了。这病恐怕不反复也不行。

    再一看,光溜溜的脚丫,指甲都冻得紫了。

    这样可不行。

    把蜡烛点定在石台上,我弯腰脱掉鞋,对东宫道:“不知殿下会否介意,先暂用着这双?”

    “不要。”他回绝得很干脆,“地上冻得像落了层霜,本宫的双足反正也已经毫无知觉了,何必把你也连累进来?”

    “殿下是太。金贵之躯,说这种话实在令人意外。”

    我说着,背转过身,把叠在鞋内地几层棉布垫抽出来,再撕掉自己袖口内的衬布与袖袋。

    “秦晏你这是做什么?”东宫诧异道。

    我拉过他冰凉的脚,把袖袋罩在上面,再用足垫抵在他的足底,最后拿衬布撕成条状,将他的脚裹起来,形成一只临时赶制的靴状。

    东宫惊奇地动动脚踝:“原来如此!布料上还带着你的温度呢!快再替本宫做另一只吧!”

    如法炮制之后。他得意洋洋地落地,走了几步,随即宣布上路。

    爬出位于宫后苑的出口,我们回头看着东宫殿方向。

    果然是火光冲天,烧得格外耀眼,宫人的惊呼声中不时夹杂着梁木倒地地重响。

    东宫望着被大火映红的天幕,沮丧道:“唉,那可是皇城最古早的一座殿啊。”

    现在是这么不痛不痒感叹的时候么?

    我说:“既然殿下平安无恙,现在应当立刻去长青宫报平安才是!”

    “你出去叫人传话就行了。~~”东宫随口道,“你看本宫这一身,如何见得老妖婆?”

    也不算狼狈嘛。他睡觉时候穿的。并不比别人上街时候差。

    我解释道:“以殿下所说,东宫殿走水,恐怕内中并不是一个意外就说得过去的。”

    单看皇城里来来去去的,都是些生面孔,我就不得不警觉了,如今东宫殿起火,他还随意地吩咐路过的人去报信,岂不是用自己地性命去赌路人的品性么?

    “因此。==殿下。谨慎起见,你还是避过旁人。亲自走这趟的好。”我说。

    “喔。”东宫答应得不情不愿,拢了拢衣角,迈出两步,回头,“秦晏,你不同去么?”

    “长青宫是后宫地方,不方便同去。”

    “也对。”他便又挠挠头,跌跌撞撞往前去,再过几步,第二次回头,“那你今夜前来东宫殿,原本是要作甚?”

    啊,这一乱起来都给忘记了。

    我把即墨托我转达的话告诉东宫,后者此时才在脸上显露出危机意识来。==他大惊道:“为何京卫指挥使会撤换的?前任分明是姓姜的老头儿,是个极少掺和杂务的良臣啊!”

    “换人时候,总是圣上或殿下批过的,只是阅件太多,疏忽了吧?”我劝说,“如今追究为何会置换已经无意义,请殿下尽快寻得长青宫庇护。”

    想了想,我又提醒:“殿下要当心其它皇。”

    “为何呢?”

    “手中无有证据,不能信口雌黄。”其实是怕他到太后面前告状,然后追究过来,我又拿不出证据,变成污蔑皇那岂非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退一万步,只得先提醒殿下留心防备。”

    东宫点头,又问:“如何防备呢?”

    “生何事,如何应对。==手下有利器,朝中有口舌,背后有依仗,这就是殿下的防备。”

    做到以上三点,再来需要的就是良好地嗅觉和直觉,以及应变能力。当然,这都是以被动挨打、呃不、是以静观其变见招拆招为主的人,生存必备的素质。

    东宫很少觉得自己处于被动,只要是现了,就会很有忧患意识地挣扎起来。

    于是他忧心忡忡地沿路向长青宫去,我望着他消失在树木阴影中。便又钻入密道,原路返回。

    这一来一回用了两支烛,再放回角落里,不知帛阳会不会现?

    钻出密道口时候,回头还能望见皇城里火光冲天。

    来到街上,不时遇见出门看热闹的百姓。

    商家的店面,二楼地房板也卸下来,店主与小二都忙着张望向天空。

    长街上没几个行人,倒是一队队巡夜地京卫正往闹市方向去。我急忙避入巷道里。选小路溜到驸马府,敲了后门钻进去。

    皇城里喧闹,这边也听得见,关门闭户嘈杂声减淡,赶紧休息。

    翌日去衙门上班,只见沿街巡视地京卫多派了几组,查看上面放下来的紧急谕令,是长青宫的口谕,要求各部注意火烛,另又从工匠名册中点了一批人进皇城暂住。估计是要对火场清理回收,筹划重建事宜。

    即墨又来了一趟,询问我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说不知。

    他再问我东宫是否安好,我还是不知。

    反正他没被透露密道的事情,于是我昨晚没进皇城去,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即墨隐含怒气,指责我不关心东宫安危,拂袖走了。

    在外打探八卦的老师爷没捞到好料,进来安慰我片刻,又被杨选以怠工的罪名吼走了。

    我颇感不安地在署房里转了两圈。不知东宫到长青宫没有,如今又安置在哪里。要是在路上被对方的人撞见怎办?早知道还是我陪他去地好,不过话说回来,我与他一道行动地话,除了拖后腿也没别地作用吧?

    “果然是个不省心的孩,平安抵达地话。==今早也该差人送个口信到驸马府才对啊。”我低声埋怨着。

    叩叩。

    刚被带上不久的门扉又响起叩门声。

    “请进。”

    “打扰了。秦大人。”来的是个獐头鼠目的矮个儿男,看上去三四十岁,他推门进来望我一眼,又退回去对照一下屋外挂的名牌,确定再三,这才入内。

    “请问阁下是?”

    我望着这名访客,他的嘴脸我从没见过,应该不是衙门地人。

    我们这衙门外也不是没有值守者。怎会让身份不明的人混

    把鞋脱了排放好。来者飞快地鞠了一躬,低声道:“秦大人。您或许不知道小的,小的可认识你。”

    我心里升起一丝反感。

    “莫要装模作样,本官事务繁忙,请阁下直说来意。”我正色道。

    在衙门里我啥事都不管,无论这人说什么,都可以打到别处去,要是他说不出个什么来意,那就以私闯京都衙门拖下去关个把月再说。

    “小的是为长公主而来……”对方轻声说着,跪在席上的腿蹭了蹭,往前挪动。

    “放肆!你这是什么腔调?”我低声呵斥,但并没有立刻唤人来的意思。

    “啊!错了错了!”此人急忙俯身,膝行半步,又解释道,“我家大人跟长公主有协定,不知长公主是否跟驸马爷提过?”

    我冷然道:“是何协定?”

    来者一个阴笑,抬头起身,想要靠近我的案边。

    我见他似乎打算附耳来谈,立时怒火燃起,将案桌一拍:“跪下!有话就说,少装神弄鬼!”

    “是!是!”

    对方惊得小眼睛瞪圆了,匆忙回头看看门下,随后跪下交代道:“这事原本不让小的直接讲说,怕隔墙有耳,连纸笔言写也不妥,会留有痕迹。”

    “要讲便讲!你平白潜进来,本官尚未治罪,再故意卖关,索性什么也不说了,直接进大牢去!”

    我看着他轻浮贼性的举动,很是恼火,正巧心里烦躁,一并作过去。

    “小地这就讲了,这就讲了!”对方急忙低声道,“家主要小的带个信,说长公主既然能按约定,烧了东宫,这另一项合作,是不是也点头了?”

    !!!!

    第二百二十七节 我也要找外援

    ~~不是四皇么?

    那理清思路,便是帛阳拒绝与第三方合作,同时也拒绝了四皇。

    他的行为,在导致四皇中伤污蔑他的同时,更使得某方人马认为帛阳对东宫的敌意不够,于是假借东宫的名号来威胁我们的安全……

    不知是谁在此时点燃东宫殿,企图暗害东宫,这个罪名,则被误认为是帛阳在压力之下,同意与原来的第三方合作。

    于是,这里究竟有几方势力在互相牵制与推动?

    我越地懵了,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的日,果然会把大脑给混得浑浑噩噩。还是要像在翰林院时候那样,平时什么味道都沾一点,这样吃到烧烤的时候才不会又辣又呛。(你可以换个风雅点的比喻么?)

    追问未果,帛阳不肯透露更多。

    “你既无心,就当作全然不知的好。”他说。

    已经搅和进来了,能装聋作哑么?人家都找到衙门来了,再避也避不过众多耳目。

    “那好吧,帛阳只需告诉我,是否还有朝中其它派系与帛阳接触,试图共谋大事?”

    “驸马问得逾矩了。”帛阳拒绝道,“我知你与那东宫太交往过大段时日,我的标的也并不是他,你尽可安心。图谋嫡之位的事,帛阳不屑为之。”

    应该是想做也没办法吧?我想。

    说来说去,人家找他帮忙的,不外乎是听闻了帛阳在封地的动作,看上他在朝内朝外的部署。

    如今他被半囚禁在驸马府里,隔着几堵墙。又时时处于内侍的监视之中,好似猛兽被修剪了指甲。

    怨恨么?想得到自由么?

    在皇背后地那些家族眼里,以长公主的处境,应当对他们的主动联络感激涕零了。 什么合谋,那更是要求之不得,立刻点头才对。

    帛阳不吃这套,别人逼着他吃。~~

    “哼,既然如此,也莫怪我无情。”帛阳冷笑道。

    他对我吩咐道:“驸马。附耳过来。”

    我原本想这屋里没别人,大可直说,又考虑到这是非常时期,谨慎总非坏事,便俯身过去。

    “四姑娘,我若是暂时撤了沿路保护的皇卫。你会不会怕?”帛阳轻声问。

    我摇头。

    “那去茶楼等人接头,会否不妥?”

    再是摇头。

    “就这般决定了。”帛阳附耳道。“无论谁与你谈什么,都先应着,回说与长公主商议后给答复。 怎样?”

    “嗯。”

    帛阳舒心大笑起来,随手拉我一同睡下,道:“都是些后生晚辈,得人忍着让着,便不知天高地厚!这回要教他明白,何谓皇者之优胜劣汰!哈哈哈哈!”

    他笑得张狂,憋了许久。~~报不到元启帝身上。能折腾他的儿们,帛阳大概也是开心的。\\\\\\

    那好歹也是他的侄,我默默地想。

    元启帝跟帛阳没血缘关系,不过有些方面还是挺相像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怕东宫他爹再草根,也是一个道理。

    我在茶楼混日,没两天。就收了好些消息回来。

    有口信。也有封蜡印得结识的书信,小人物找我地是少数。多是让转给帛阳的。大人物……呃,也不能算是大人物,也就是有点头脸的吧,那一类基本是有事找我帮忙。

    说我是个闲差,那基本没人会信,一个个都以为我这次回京很是如鱼得水。甚至连我娶了公主都不知道的人,也敢跑来让我帮忙举荐自家小辈。当然,这种人一般都被我出门右转丢曹寰那桌去了。

    国家啊国家,在我看来,越来越像一块大圆盘,上面密密麻麻叠着的就是“人际圈”。\\\\\\

    “这举荐制,早就该废绝了。”

    我私下里对曹寰道。也只有对他说,我才放得下心。

    要不谁听去了一乱传,有心人套上我就是不愿意卖谁谁谁面,我便又是连什么时候被人记恨上的也不知道了。

    曹寰也是深受举荐制所累,不免同感:“说得也是,可科考毕竟呆板,疏漏人才是常事。\\\\\\”

    “没有呆板地考试,只有呆板的阅卷人,”我摇头道,“考场舞弊又那样严重,最近还传出状元抄袭地谣言,弄得人心浮动。先生,可有听说?”

    “嗯,无凭无据,不足采信。”

    我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其实,不瞒先生您说。学生与衙门同僚杨大人,分别在古书上见过那考卷的第一试与第二试。”

    曹寰吃了一惊,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悄声道,“可先生也知道,新科状元,摘的是兵部尚书府上的花。这前后一打点,杨大人与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尚书府……”曹寰若有所思,“兵部尚书这个月是随圣上出游了,若你们要有所动作,就得乘此时机。”

    我笑道:“说着容易,做者为难。抄袭的都是孤本残本,学生也只在先师藏书里见过,如今上哪里寻来罪证呢?只得闷在心内,讲给先生听,也实在是憋得难过了啊。”

    曹寰颔。

    “做得无错。”他赞许道,“科考公正不容亵渎,曹某自有办法令其显形。只不能急于一时了,秦生先按下。”

    “可这新科状元如今也留在京中,似乎与四皇走得颇近,学生是怕品性不正之人走在一起,会越加不可救药。”说着,我捂住嘴,“唉,议论皇,先生又要请出御尺了……只是联想起四皇所言,再加上前几日东宫走水……总觉得近日皇城不安得很。”

    “嗯,秦生说得在理。”曹寰喝茶,道,“今晚曹某便去定国公府上走一走,略为提醒。”

    “劳烦先生了。”

    !!!!

    第二百二十八节 回娘家呀回娘家~~

    第二天本是小川满月的日子,只可惜,帛阳不同意给他办桌满月酒。

    知道日子的,趵斩送了礼来,张缇送了他本人来,唠嗑一阵便回去了。曹寰不知日期,倒是派了阿青来找我,让我准备准备,跟他一同去定国公府上拜访。

    他昨天已经去过一回,今次叫上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打算把我介绍给定国公等人了。

    我跟帛阳商议,后者认为贸然拒绝不妥,还是应当前去。而我自己的想法,当然不能让帛阳知道,至少他基本相信我与他是同一战线了,这个成果来之不易啊。

    其实我心底满雀跃的。

    这可是我到古代以来,第一次回娘家呢!(虽然没人认我。!!!!)

    拾掇拾掇,衣服什么的穿上崭新的一套,再专程让帛阳给我化个妆,呆在府上等曹寰来接。

    到了定国公府,首先与我们见面的,是定国公长子秦之麟,也就是我大哥。

    在翰林院的时候,我们共事过将近半年时间,不过并非同一部门,自琼林宴以来没,打过几次照面。最后一次得到他的消息,应当是调去了大理寺任少卿,印象中似乎与即墨君的老爹是同事?

    他穿得比几年前稳重许多,听说已有了孩子。\\\\\\这回见了我,还当我是编修,被曹寰纠正后,又以为我这咨章是升迁得来的,先恭羡一番。

    双方客套过后,静待家主。

    定国公姗姗来迟。先表示歉意。这是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胡须修得极为精妙,掩饰了面相地不足。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言行得宜,令我初见面便好感百分,再联想到这就是“我”爹,心里更是觉着得意自豪。~~

    果然,只听东宫片面之词是不行的,在他眼里秦姓一族那都是妖魔鬼怪。

    可我回秦府,哪怕其实只是借用了秦大小姐的身体。也觉得这儿格外亲切。

    曹寰跟定国公介绍过我,后者仔细端详我半响,微笑说果然是秦家人,一见就眼善得很。

    我答应着,心里其实还有一丝遗憾,本以为对方会惊诧于我的长相与他女儿相似来着……再想想,要是初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尤其是说一名男子跟自己的女儿相似很不礼貌吧。==

    再怎么想,我也绝不会表露身份,对根本没可能的事情患得患失。实在没意义。

    定国公提到东宫目前处境,以我平时与东宫相处得多为由,问我的看法。==我便将在皇城见到的不寻常之事告知,顺便也提到京卫地动向。

    京卫皇卫与内侍都有些不对劲,要是再不提防,吾族危矣。

    定国公说着,又问秦之麟,是不是有自己的门下在大理寺受审,他俩提到的人名我没印象,似乎是土建部门的重臣。

    数人正在商讨。突然花厅大门“砰”一声被踢开了!

    我吓了一跳,谁敢在定国公府上撒野?

    冷风呼啸着涌入厅内,一人裹着色泽鲜亮的大氅,摇摇晃晃进来,也没脱鞋,走到定国公面前一拍案桌。冲着他吼:“爹!你那张九百两的银票怎么不让兑?是不是没安心给我!”

    说话时酒气逼人。

    数名家丁追着他过来。在门口垂首,大气不敢出。

    我抬袖捂住鼻子,低头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希望对方也不要看见我。

    秦之麟呵斥道:“二弟退下!客人面前胡闹,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改日再谈!”

    我把头埋得更低。

    没错,这就是跟我有过一面之缘,又有过数回冲突的定国公二儿子,“我”的二哥秦之纥。

    说来尴尬。那一面之缘是他对我耍流氓。我俩的冲突就更别提了,他的马车差点撞翻我。我又揪出他杀人毁尸地事情来,闹得秦府上下一阵好忙。总之,我对秦氏印象差,他和太后就是缘由。

    秦之纥并不把他大哥放在眼里,回头又是一顿咆哮:“反正以后这个家都是你的!生怕我拿你一厘是不?没见过你这么混账的人!”

    “住口!没大没小!”定国公怒道,“来人,拖下去!”

    家丁急忙上前。

    秦之纥乘着酒兴,又转过头盯着我:“嗝,这小美人儿看着面熟啊?不是我大妹子嘛?”秦府的家丁拽住他,又生怕他再说些放肆话,捂住嘴拖下去了。

    定国公自嘲一番,代替秦之纥向曹寰和我道歉,留我们吃晚饭。于是我们换个厢房,在那儿等开饭。中间曹寰出去找定国公私谈,我就彻底变成坐着发呆的闲人了。

    窗户外一直有人走来走去,看发型的影子,应是女眷。

    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夹杂着低声的议论,房屋的隔音效果不怎样,我竖起耳朵,隐约能听见“真的好像”“跟二小姐……”之类地细碎短句。

    挠挠脸,我索性转身,背对着门口。

    不一会,来看大熊猫的人大多觉得没趣,离开了。倒是有些胆子大的婢女,借口倒茶,进室内就近打量我,面前换了三五杯热茶,每回都是不同的丫鬟,其心昭昭啊。

    不过他们说的二小姐是谁?

    只知道定国公府上嫁了个长女给东宫,印象里还真没听过秦家二小姐的名号。

    离开秦府之后,我跟曹寰打听,他也不清楚。

    再问帛阳,他不满地反问我:“你关心这个做什么?莫非娶了我这长公主还不到一年,就想再跟定国公攀一门亲事?就算我答应,人家也不肯拿闺女给你做小吧?”

    “这、这……哪里地话,帛阳多心了。我不再好奇就是。”我讪讪道。!!!!

    第二百二十九节 似曾相识

    ~~元启帝一行离开京城已有十日,京里还是同样热闹,唯有朝冷清。¥时 时读 书·!

    据趵斩所说,折分成几类,急需批复的、东宫做不了主的,便快马送到元启帝与阁臣那儿虽然是在渡带薪假,该忙的还是不能松懈。毕竟皇帝有替补,大臣要练一批能负责的出来,就难得多了。

    目前的替补皇帝陛下监国大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真的还在东宫殿的火场里。听说他顺利地逃到了长青宫,然后被太后一阵好骂,后又被闻讯赶来的皇后一阵好疼,最后,关于他东宫失火的消息,正被赶送往外出赏雪的那群人耳边,可想而知将来会传回怎样的龙啸声。

    只有被骂和将要被骂的话,他脸皮厚一厚也就过去了,何况我不信他没有据理力争说别人谋害于他。\\\\\\

    毕竟东宫殿也是他母妃生前住过的地方,他再对这儿有意见,也不会放火烧了它。

    可真正让他焦头烂额的是,长青宫是后宫界内,不能留他居住,太后和皇后一商议,把东宫安置在了过去的东宫殿暂住。

    过去的东宫殿,这个短语甚是拗口了,换个说法吧:丹华宫、嫡妃居住的宫殿,那个假太妃的宫殿。(你为什么执著于那个假字呢?)

    东宫跟假太妃吵架,分居,就把以前那座东宫殿让给了嫡妃居住,自己搬去现在的东宫殿。\\\\\\他为什么中意现在那座东宫殿呢,因为地下有接通秘道。换言之,他搬回了丹华宫,没了从密道进出皇城的自由。他憋得慌。

    憋着了他的结果,就是短短三天时间。他给我下了六道口谕,让我进宫陪他消遣。!!!!

    帛阳本来就对他很有意见,特别是我还夜不归宿陪着东宫压马路……于是他大皇姑母的威风,替我回绝了东宫。

    不用进宫跟东宫打混,我也没见得清闲到哪里去。

    自从几天前,跟定国公一脉搭上了线。事务突然就繁杂起来。与帛阳的眼线联络,与企图合谋的某些势力周旋,与定国公地人手见面商谈等,我整天不是为了帛阳,就是为了东宫奔走(短期来说定国公也是为了东宫而谋动),竟然忙得连去衙门露面也鲜有时间。

    先前说过,我记人是心中明白。记事则很容易变做糊涂账。

    遇上的事务多了起来,我便自己裁纸缝制了本小册,当作笔记本使。为免不慎遗失被人捡去泄露机密,我将内文全部用汉语拼音记录,人名则是以符号标识。这样,就算是被同为穿越人的谁和谁拣去。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安全是安全了,翻开册看见满页蝌蚪文的时候,我真有种郁闷的感觉,再看见一条条的关联线。我地本上简直就是蜘蛛网。

    文学点的解释,就是人物关系错综复杂。

    人际网几何速度增长,我惊讶地现,自己居然也跟那个新调来的京都守卫指挥使武钟攀上了关系。当然这个关系攀得是十分曲折,基本上是我这边的熟人的熟人的熟人,是他的亲戚地亲戚的邻居这样。如此疏远。谁也不会贸然托请别人帮忙。却可以制造偶然相遇的机会。

    两天后,我就跟武钟在某个饭局上巧遇了,再过三日,与我“相谈甚欢”的他,被偷偷地带去定国公府上,引荐给诸位大人。他一介武夫,几句好话便受宠若惊,再谈及志向抱负。~~很快就被习惯文字游戏的文臣绕晕了头。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挖墙脚。

    定国公看在眼里。跟曹寰夸说我年纪轻,脑筋活络。手脚麻利。

    曹寰听了不大高兴,回转来训了我一顿,指我自降格调,做些有辱身份的事出来。我只好应着。

    “眼看着圣上差不多是日将要回京,秦生是不是也将弦放松些许,好好做学问了呢?”曹寰不满道,“太学又是一批新生入籍,目前授课地师长与上舍生不足,你不妨一试。”

    我答应着,腹诽道明明是他引荐我去定国公府上,不作出点成绩来,不狗腿一点,别人怎么会多看我几眼呢?何况那边根本就是我的娘家,我有意亲近,不行么?

    曹寰这作为,说得好听点是爱惜羽毛清高少为,说难听点就是当了……

    唉算了不说了,太难听,我也该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些恼羞成怒。

    心里烦闷,回家又收到东宫的谕令,想起他跟我一样,这几天又是委屈又不能得句好话,索性不跟帛阳报备,径直去了皇城。

    东宫暂时回丹华宫居住,于是跟以前一样,前殿给东宫和舍人、皇卫、宫女、内侍活动,后殿归嫡妃和宫女、内侍。没有东宫和嫡妃任中其一的许可,划分好的界限不能逾越。

    而且,由于东宫只是暂居,有点借住的性质,就被嫡妃限制了可用的能源。

    简单说,不准再开着窗户烧暖炉(钱多了没处使么?),丹华宫开小灶煮饭烧菜的时间偏早,不满的话,自己等御膳房送清淡无味地饭菜来。

    我到丹华宫地时候,时候还挺早的,东宫就已经扁嘴往肚里塞晚饭了。

    “好辣,又呛喉……”

    他抱怨道。

    现在还没有辣椒这种东西,所谓辣,大多是酒的味道。东宫的口味其实偏甜咸鲜,对苦辣酸都相当反感,嫡妃或许是不知吧。

    “不能出城啊……”东宫趴在案桌上,面前是熏香小炉,这是嫡妃入主以后添上的,东宫一向不喜欢这种花哨的香炉和香型。==再看看铺在地上的东毯,也与东宫喜好的颜色相悖。可用想象东宫住得是多么不自在。

    我暗忖:这两人,要想过得和谐,先还是要互相了解啊。

    不能把他给偷偷带出去,只好跟他闲聊京里地趣事。同时,将某些不很趣地事也夹杂在里面,透露给他知道。他不够敏锐,这个我清楚,但话送到嘴边,再听不出来的,就不是敏锐地问题,是智商问题。

    所以他听完之后,立刻明白事情还没完,人家的目标不可能只是烧个东宫殿。

    于是东宫危机感又冒头了。

    他紧张地问:“你说最近皇卫都换新人,与这有关系吗?”

    “这,说不好。\\\\\\”

    “……这样吧,明日你替本宫把即墨找来。”东宫道,“他最近调到刑部,又没同去赏雪,也许比你知道得更多。”

    比我消息更灵通?不可能吧,因为我正是处于漩涡中心的,我告诉他的要不是第一手消息,还会是什么呢?

    他对即墨的迷信,让我心里不甚舒服。

    转念想到即墨也确实在关心皇城内外的动向,武钟的调入,也是即墨送来的情报,愤愤不平的感觉稍微减轻,只是仍想敲东宫的脑袋。

    “秦晏,这几天皇城里静得很,让本宫歇息不好……”东宫又是带着撒娇的口气说话。==

    话中之意,彼此心知肚明。我道:“纵火的人尚未捉到,殿下还是不要琢磨怎么找乐吧?”

    东宫被堵个正着,嘟起嘴。

    翻翻他堆在案桌下面的折,见多是当日批复的,我暗暗赞许东宫勤劳。但看到批复过后两三日的折还堆在原处,又不免对内侍的办事效率打个问号。

    陪着东宫闲聊一会儿,他进餐完毕,让丹华宫的人将桌撤下。

    此时天色还亮着,东宫便又传舍人进来,询问各人在丹华宫的行为是否安分,有没有与嫡妃的人手起冲突。看样他一点也不想给嫡妃留下话柄。不管动机如何,这好歹也叫治下严格,值得表扬。

    期间我试图告辞,东宫不准,让我留下来,说夜里有好东西给我看。

    什么玩意那样稀罕?我纳闷地等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忍着腹中的空乏,耐住性陪东宫批阅奏折。

    将近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吧,有人从殿外进来,呈上一个盖着红布的盒。

    “这是机关匠做的东西,数十年前,老妖婆有过一支同样的,后来似乎赠予了她弟媳……”东宫道,“这回东宫殿失火,老妖婆大怒呢,母后就给本宫出了这点,让赶制一支相似的给老妖婆,讨她欢心。”

    他说着,掀起锦布,小心翼翼地打开盒。

    盒内铺着厚厚的普兰绒垫,躺在中央的是一支木簪。

    我悻悻地说:“真是罕世之物啊。”

    好稀罕的玩意,我衣箱里就藏着支一模一样的呢……不就是帛阳送给我的那支么?镂空绣球里的鸟儿,两者都是活络的。相比之下,东宫手里那支更带有幽香,我那支稍微老旧了点,有点脱色?哼。

    我没趣地看着东宫把玩。却见他将簪往内轻摁,这么一按,木球露了两道缺口,内中滚出两条细细的珠串,原来珠宝藏在簪身内。嗯,回去也试试我那支。

    告退出来的时候,我被拦住了。

    “秦大人,请回殿内。”拦住我的是两名面生的内侍。

    “为何呢?”我问。

    “秦大人莫要多问,请回殿内。”

    电脑坏了。好郁闷,跑到网吧来码的字,真是吵闹……

    !!!!

    第二百三十节 被软禁的

    ~~我扫视过眼前两人,他们眼里的神色毋庸置疑地不是愚人节玩笑。!!!!

    再望向他们身后,丹华宫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紧闭。正殿前方的小广场上无人游走,倒是两边侧殿的房檐下,数十名从未见过的内侍或立或坐,似在守卫,又似在歇息。

    看样是来真的。

    形势比人弱,我的视线回到面前的两位内侍身上,不打算再起争执。

    略一颔,我乖乖地退回丹华宫主殿。

    殿内,东宫再次揭开锦盒,正取出木簪把玩,见我出门还未满五分钟便又返回,他诧异道:“秦晏为何去而复返,莫非是有什么遗落在此?”

    我舍不得你啊,怎么能离开呢?(少来乱了会吓到读者……)

    “非也。”

    我随口答着,径直走到主殿后侧窗旁,将其中之一推开一条小缝,从内向外张望。

    没有记错的话,这儿正对的应该是主殿后面的开阔地,我打这边潜进潜出过两次,只要翻过尽头的塌墙,就能找到路,避过守备直达宫后苑。

    谁能告诉我,为啥大家游戏的开阔草地变成了一堵花墙?

    我看着眼前五米处的花墙,琢磨那白砖之间的缝隙能不能踏足搭手,让我爬过去……此时突然出现一股力道,将窗户推返回来“入冬深寒,为殿下身着想。还是暂请关门闭户保取暖意。”一个声音道。

    我怔了怔:看来主殿四周都布好防备了,想悄悄逃离,恐怕没那么容易。==

    东宫收好锦盒,纳闷地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告诉他。他也许已经被限制了在宫内行走的自由,简而言之就是软禁。~~

    “咦?说笑吧?”

    东宫不信,立刻去殿门处试探,果然被挡了回来。

    “怎么回事……”他满头雾水地问我,我哪里知道。

    翻开记事本。明明最早有让我参与行动地日期是五天之后,莫非某一方的计划与这家不仅撞车,还稍微提前一点点?

    把我也给关起来,就太可恶了吧?

    我是这边的关键人物之一

    没事没事。\\\\\\我自我安慰道:帛阳见我夜里没回去,自然会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

    既然是被软禁起来,那说明至少,人家没有打算立刻把东宫给宰了,我们还有挣扎的机会。

    唔可我饿了。

    很不争气地,在本应十分紧张地时候,我然地饿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跟东宫讲说你吃过了我还饿着吩咐点啥进来填饱肚先……

    东宫急得团团转,猜测是谁在打他的主意。“会不会与火烧东宫殿的是同一批人?”他道。“那只要查出幕后主使。父皇便不会怪罪本宫了。”

    “先要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