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遮天第43部分阅读
纤手遮天 作者:欲望社
大了。
要是在驸马府里,我也能从枕头底下摸出匕首来拜孟章所赐,可这下我不过是刚从衙门回来,身上哪里会有刀械。
“站住!不可再前进一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东宫喝道,“大胆歹徒,京都之内当街持刀胁迫他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汗,他说这几句干嘛,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我急忙补充:“你们要什么?银两?放下刀,一切再商量,怎样?”
对方数人之间互相看了看,其中之一闷声闷气道:“小地奉命送驸马爷走一趟阴曹地府,不知有没得商量?”
“啊?”
为什么是冲着我来地?难道不应该是要找东宫麻烦吗?
东宫怒喝道:“天脚下,京都重地,也敢大放厥词!你道是山郊野岭杀人越货?”说着他用肘部顶我:“还不快走?人家要伤的是你的性命!”“刀剑无眼,三公你还是别挡在前面。”我答道。
背后撞上树干,我转半圈,躲在树后:“是谁派你们来地?”
“无可奉告。”
我不动声色地边退边说:“不错,讲义气的是人中俊杰。长公主招纳贤士,待遇绝对比你家主优厚,不知几名是否有意相谈?”
“你在说什么?”东宫回头。
压低声音,我回道:“三公你不是带了名随从出城么,他几时来接你?”
“我让他先回了。”
“唔……”我轻拍东宫的后背,“无论能否安全脱身,我们还是逃吧?真打起来,我只会是三公的累赘。”
对方一人箭步上前:“死到临头商量什么?”刀光一闪。
东宫把我往后一推,我撞到树上。此时他横腕格住铁刃,那薄刃匕首当啷一响,就如脆玉一般。
人家是双手持刀,力道可观,东宫虽然挡住刀锋,这冲力依然令他退后一步,正绊在树根上。“啊!”他惊呼一声,往后仰倒。
我急忙去接,但还没等我迟钝的手脚动作到位,就看见东宫顺势抬脚,蹬到压过来的男腹部。
他猛一踹,把对方顶开,连退数步。
再接一个翻滚,东宫旋身爬起,冲我喊了声:“跑!”
第二百二十二节 落汤的那啥
~~“他们、追过来了!咳咳!”我刚一开口就被寒冷的疾风呛到,这才发觉鼻腔和肺都痛,整个视野也给狂奔颠得乱晃起来。~~
呜呼,我实在不适合运动啊。
慌乱中不知踩到什么,我突然脚下一滑,惊叫一声跌倒。可怜的衣袖再也不能忍受超强度工作,应声碎裂。
我跌在地上,猛然回头只见人已经追到面前。
心一横,我翻身滚下了河道!
最初入水时候好像还被什么撞了一下,我闭着眼沉下去,狗刨式往前钻。耳朵里哗哗汩汩地乱响,也听见河岸上人声大吼。
过了几秒,那个冬泳的刺激的享受到了。
真凉啊!
希望不要心脏麻痹手脚抽搐才好!
我挣扎着往上,想换气,谁知身上重得很,实在是上不去,而且只觉得自己被沉沉地绊着,在人工河道底部动弹不得。脱掉浸饱河水的外袍,顿时轻了不少,我急忙上浮。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半游半冲地到了河道中间,岸上的暴徒没有追下河,东宫早已逃得无踪无影。
看见我浮出水面,蒙面者中的一人大叫道:“算你运气!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小白面的j人!有种你上来,爷给你个痛快!”
我停在河心,吃力地浮在水面上,贴身的衣物早已湿透,沉甸甸地直把我往下坠。
回头往另一侧看,已有蒙面者越过石桥,朝这边的河堤来。
两边我都不能上去。\\\\\\
“大哥,咱们下去!”
“不必,看这小子也撑不了多久。~~”
正在此时,一个灯笼出现在桥头,伴随着大喝:“什么人?”
那声音异常熟悉。
“帛阳?”我冻得直哆嗦。抬头望着那灯笼飞速沿着河边移近。
果然是帛阳,他男装打扮,神色焦虑,见了蒙面人便停下脚步。
“丁一!我在这里!”我拍着水叫他,被呛到。“咳咳咳咳!”
帛阳转头查看,见到我立刻将冬衣一脱,纵身跃下。
我抬手抹抹脸上的水。一边发抖。一边往他那边游,但撑的时候太久,有些乏力。==自己倒是快被水流冲走了。
“没事了!”他拉到我的手,立刻往回一带,扶着我浮在水里。
我稍微放松,告诉他:“岸上的人说是要伤我性命。可是……”
“我知道。我收到匿名告信,立刻赶来援救。”帛阳带着我,往出入河道的石阶处游去。而蒙面人聚集在那里,等着我们送上门。
“……再等一会。”我轻声道,“我有友人去搬救兵了。别急着上岸……”
“不用担心,区区几个小贼,我还不放在眼内。”帛阳道。
寒意侵入了双手地骨头里,身上数处冻得剧痛。我靠着帛阳,尽量不做动作。
“匿名信?”我轻声道。==
“嗯,连是谁指使的,一并告知。”帛阳说着。抬头望向石桥那边。
“在那边!”东宫的喊声从那儿传来。
京卫跑动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在水流声中,显得格外振奋人心。
蒙面人立刻道:“撤!”
数人见京卫来得快。迅速从后路撤了。
“秦晏,没事吧?”东宫从赶来的京卫中扑出,急忙跳下河,朝我这边游。
……呃不,那不能叫游,比我地狗刨式还不如,没几秒钟呢,就变成挣扎了。
“啊呀!救人啊!好冻啊!”他还惨叫咧。
我和帛阳往他那边游过去,岸上的京卫也跳了两名下来。==四人合力才把胡乱挣扎的他制住,拖往入河地石阶处,他和衣带水地,不是一般地沉。
爬上岸,我们三人披着衣服都开始哆嗦。
“三公子,这水刺骨,你下来做什么?”我责备他。
他可怜兮兮地说:“你落水我却逃走,这……我只是想尽力。”
我用干衣擦擦头发,水珠一串串地往下落,直钻进我衣襟里,不过身上也没啥感觉,都冻麻木了。“三公子地心意,我心领了,下回莫再这样做。”
“嗯……”
帛阳背着我们擦拭身体。自从东宫下水,他就一声不吭,尽量不引对方注意。
东宫也如他所愿,根本就把他当作是来援助的京卫之一,只哆嗦着对我说:“秦晏,我送你回驸马府。”
我回答道:“不必,三公子你快些回城吧,多暖暖身子,当心着凉。”
“好吧,明日我再来见你。”
东宫一离去,隐忍多时的帛阳立刻发怒,他推开面前地京卫,一手拉起我往外拽。
“慢点!”我轻声道。
他不理,拖着我往街上去,冷风一吹,我连呼吸也瑟瑟发抖:“不回府么?我好冷。”
帛阳并不应声,他转头来,俯身把我抱起,往我们过去约会时租用的客栈去。拍开门,小二见了他,乐道:“丁公子里面请,客房一直给您留着,摆设也没动过!”
我低声问帛阳:“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有些事要跟你谈谈,府上不方便。”帛阳面无表情地说,“可你知道信上指出是谁要害你?”
我拧拧发梢上的水,摇头。
“是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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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没笑出来,只说:“帛阳信么?”
“与你同样。”
虽然现在好冷,但这消息也太有娱乐性了。“那信谁写的?”我问。
“不是说了匿名么?”
“匿名不等于帛阳猜不到呀。”
烛光下帛阳神色一凛,开口刚要回答,突又被敲门声打断。
“丁公子,热水来了。”那小二进来。“火盘就到,小店热炉都让客人领去了,过意不去,只得让丁公子用火盘将就着。”
帛阳道:“有没使过的浴桶没?”
“有的,前几日刚箍上。小的这就去替公子准备。”
等小二离开,我问:“为何不回府上清洗暖身?”
“你看你这样,能见人么?”帛阳坐下。冷冷地说。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除了披的帛阳那件外袍,剩下地衣料可就薄得像入夏了。浸水之后衣裳贴在身上,不仅起不到保暖的作用。更是将腰腹和四肢地线条清晰地映了出来。连我自个儿也看得出,这是属于女孩子的身材。
还好没有因为冬衣宽厚便懒得束胸,否则,刚才就会被东宫发现不对劲。
帛阳拧了把热巾,过来替我擦擦脸和脖子。
“头发都散了。”他说。
“帛阳也是一样。”我抬眼看他,他的脸正是丁二的样貌,似乎我随口那句,让他给记住了。
我笑笑。抬手触摸他的发鬓。“你在桥头站了多久?”我轻声问。
帛阳手上地动作顿了顿,反问:“四姑娘此话何意?”
“没有,随口说说。”
他说是收到报信便立刻赶来,再结合我看见地样子,是赶来便立刻跳入水中……
可是,这过程中,明明还存在一个极为花费时间的细节他地易容。至少要花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临时接到通知,仓促赶至现场。
他很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藏着。看我和东宫逃命。
会是他指使地么?
不,应该不是,除非他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是知道我与东宫交往甚密的,哪怕嫁祸给东宫身边地舍人,也比直接指认东宫有说服力。
更何况,事发时候我恰好与东宫在一起,在帛阳说出监国这二字之时,他应该很明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怎会明明看见我与东宫一起遭人追杀,现在还底气十足地嫁祸给他?
头脑坏去了还差不多。
也就是说,写信人声称幕后主使是东宫,但其实,对方对东宫并不熟悉,连东宫亲近我甚至会千里迢迢去见我也不知道。
如此实力不济的构陷,我会信以为真,那我头壳岂不也坏去了?
帛阳要是做出这么矛盾的诬陷,未免也太浪费他的智商了。
即是说,写信的人,对我和东宫都不熟悉,更有可能连帛阳这个收信人也不认识。那对方的目地是什么呢?
自从他们不愿意下水时起,我就隐约感到,对方其实并没有真想置我于死地。再结合帛阳“提前”收到的警告信绝对是提前的,否则不会易容完毕再来还赶得及可以大概猜测到,这就是做一场戏,给帛阳或者给我看。
一般来说,给帛阳看的机会大一些。
所以是真刀真枪,不小心真的伤了我,对方也没所谓,只会认为更有说服力。
这样看来,目的便是挑拨帛阳与东宫的感情了。
鉴于两者除了戒备,根本就没感情,也有可能是为了让帛阳对东宫产生敌意。
“帛阳,你说,那信上还写了什么?”
“喔,就说监国洞察你我之事,欲暗害我俩。”
嗯,要地不止是敌意,更是激起帛阳对东宫地杀意。
我想了想,故作不解道:“我们有什么事值得监国来谋害?”
“我们隐瞒的事颇多,每一件都可致命,你忘记了?”帛阳笑笑,伸手替我把夹入衣领内地湿发掂出来。
原本,随他碰我的发丝和脸,我已经是带着忍一时的心情,现在他的这个动作,引得紧贴肋间的湿发被缓缓抽出,我一阵冷噤,急忙抬手按住那缕长发,自行挑出衣襟之外。!!!!
第二百二十三节 暗潮涌动私房话
~~不过这堵住的毕竟只是个缺口,男人真要借机发作,无论怎样的软硬围堵,也都是不会有效用的。!!!!
我心惊胆颤地叠起双腿,尽量收缩自己。
帛阳听了我的话,轻笑一声,道:“娘子说得动听,可当作我是三岁童蒙?”
“这话伤人,我从无此意。”我皱眉。
他突然脸色一沉:“为何在下总有错觉,似乎四姑娘与监国相处的时候,并非如此拘束?”
“没有。”我抬头,试图撒娇,“帛阳,你真是冤枉我了。”
“何来冤枉二字?”
“我同他是知交朋友,他又当我是同性,我自然不能有太多顾虑。”我解释道,“如,与帛阳相处时候。我得注意笑不露齿,举止收敛,换做跟东宫在一起,便是饮酒击桌也没问题。你看,这不是友人与……与情郎的差别么?”
“说得好。”帛阳抚掌,却道,“四姑娘与帛阳谈话,从来条理清晰,利益明确,真看不出来有情无情。”
我快要骂人了,他现在的婚姻对象身份,根本就是强取豪夺来的,凭什么要求我有情无情。
再说了,要不是他一男人,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跟我谈这话题,他以为答案会一样么?
上回拒绝他,他那强硬的态度,我可不想再见着。
我所说地。都是出于自保。谁让男女天生有那么大地差距?不想方设法忽悠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找谁哭去。
抬手抱住肩部,我假意笑道:“丁公子真爱说笑,你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也跟那年纪轻轻的监国吃醋?”
“吃醋?”帛阳想了想,点头,“是啊。!!!!我吃醋了。娘子有没有办法平复这醋意呢?”
“咦?”
哪有这么干脆承认的道理,他难道不应该嘴硬么?这样顺杆子爬,还要讨好处,未免太可耻了吧?
我往后蹭了蹭。
帛阳立马靠上前来,不让我悄悄逃开。
他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冷冷地质问着我:“驸马是京都衙门的咨章,太子是东宫殿的主人,是朝堂上的监国,两者毫无干系。你们为何会在京里结伴同游?”
“……只是巧遇。”我冷得连声音也发抖了。
“他能大老远从京城跑到夏县去见你。你们真地只是友人而已?”帛阳的眼神是全然不信。
我反驳道:“这又不是刚发生的事,你当时未曾质疑,如今提出。是否有欲加之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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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还用我辩解?“既然如此,你想听我说什么?”
“否认。”帛阳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道,“你只需要说没那回事,我便放心了。==”
我立刻点头:“没那回事。”
帛阳沉默。半晌才又咳了一声。
“……四姑娘,你还没听我详说究竟担心何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样快地否认,未免太无诚意了吧?”
比起刚才的咄咄逼人,他现在的态度显然软化了些。~~
大概是从我的回复里,察觉我对他的质问十分反感吧。
他退我就进:“我真心告诉你地话语,你不信。非要作出自欺欺人的架势求一句保证。请问。那又有什么诚意呢?”
帛阳道:“好伶俐的口舌,谁说你讷于言语来着……我只求一个否定地答案。==因为这疑问如顽石在心,压得我辗转难眠。这样的解释,四姑娘是否满意?”
他怎么又开始这种语调了,看来男孩当女生养后果很严重。
“是你逼问答复,满意与否,我说了也不算数。”
“四姑娘仍然怪我唐突了吧?”他一副愧疚伤怀的神情,却很不规矩地握住我的手,“能否告诉为夫,你与那监国,只是泛泛之交?”
“平心而论,不能。”我话刚出口,就感到手骨被捏得生痛,急忙道:“松手,话还没讲完!帛阳是断章取义的人么?”
“说。”
这是啥,命令的口吻?
我不爽地瞪着他,道:“帛阳与监国可有交识?”
他摇头。\\\\\\
“你可知道,监国是个怎样的少年人?”我稳住声线,冷冷地说,“他冲动易怒,偏执顽劣,轻重不分。”
帛阳手上的劲道弱了些,他不改凌厉颜色,又问:“于是?”
“于是这样心性幼稚地监国,落在本姑娘手里,怎能不被调教得服服帖帖?”我冷笑道。
东宫不要怪我,这是表明立场的时候,说你坏话,我也是为了顺帛阳的心,万不得已啊……嗯,反正你听不见对不对?
虽然我指出的是基本属实,但如果隔墙有耳,我也会糗大的说。
我继续道:“论交情,有啊!可论用途,你看我与他相交,是区区小臣得利,还是监国太子得利?谁利用谁呢?在有利可图,一方巴结另一方的时候,交情深浅不过是前者的获利筹码。帛阳不是不明理地人,为此吃醋,未免太可笑了吧?”
“说得有理,可如何证明?”
“监国至今不知我是女子,他还念念不忘昙花一现地四姑娘。而张缇知道,你也知道。”我笑道。“如此还不能证明。我对监国深存戒备,并无真心交陪?”
好吧,其实被识破完全是没办法地事情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啊!
帛阳一怔,追问:“张缇也知?”
“嗯,我想,就是张缇泄密给那神秘人地吧?”我低下头,假装不安,“对方向多少人透露了呢?一想到这儿。我就不愿再出现人前,只觉得终有一日,将沦为他人笑谈……话说回来……他也掌握着帛阳的秘密,你就不忧心么?”
我抬头望着帛阳。
他扶起我的手臂,把我拉进他怀里。
我那不动声色的挑拨,似乎并没有产生效用。
两人身上都又湿又冻,唯有从布料底下传来的微弱暖意支撑。
“是啊,”帛阳若有所思,“此人亦知道我的秘密。日后大事若成,必定索要官爵厚封,我也绝不亏待之。\\\\\\”
大事?
我微微睁眼。道:“此人知晓得太多,谁知暗地里与什么人联络,帛阳就如此相信于他?”
“并不尽然。”
“如今帛阳身家财资雄厚,又着力收罗奇人猛将。按此人计谋,一步步由无依浮萍巩固实力,如今还有何处用得着他出谋划策呢?”我靠在帛阳身侧,轻声说,“我看过了。那些信函,无不是教帛阳用人,却不告知如何识人,也未曾解释为何用推荐之人……”
“嗯,但凡是他举荐的人,我都会先着人考察,确定是否可用与可靠……”
帛阳说着。躬身吻了吻我的眉心。
“放心。论心思缜密,我或许不如你。但也不会落下许多去。且放心吧。”
“身家性命在别人手里,怎能不忧心呢?”我假意埋怨,“你倒是对那神秘人放心得很,只怕做了人家盘上地弃子也不自知呢!”
“他在暗,你我在明,娘子莫非另有计策?”帛阳奇道。
我勾起嘴角:“明暗之说……原来帛阳也有心将此人拉上台面,那我总算敢与你商议了。”
“浮上台面尚且不急。既然你我二人在明处,难有动作,那么至少此人得确实为我所用,才不会成为背后隐患。”帛阳严肃道,“此事我琢磨多时,没有上好的办法。
跟踪他曾派来与我联系的人,结果都是数月没有动静。比如那张缇张举人,如今也是半步不离京师,不再传递消息。
因此,就算是有心寻出神秘人,也无处着力啊!”
我挣开他,哼了一声:“什么嘛,其实你早就有了安排,却装模作样,让我以为你并无防人之心呢帛阳大笑道:“是四姑娘从未问起,可不是在下故意隐瞒。见四姑娘真心替我着想,我心里欢喜,实在不忍说明情形啊!”
我起身走出几步,到案桌的另一边坐下,不理他。
“恼了?”
帛阳莞尔,挪过来抱着我,逗着哄着。
其实,我并没因他的兜圈子而发脾气。
令人不爽的是,刚才计划着离间他和那个神秘人。可如今看来,帛阳对那人的评价不低,虽然有所戒备,但更多的是希望得到对方的忠诚,而非让知晓秘密地对方闭嘴。
也就是说,他对那人,并没有过分猜疑忌讳的心思。
对自己的身份秘密掌握在别人手中地事实,他也并不恼火。
这意味着要靠他揪出幕后那人,是难上加难。
可我不愿被人掌控在手心里,得知这婚事是那人谋划,得知张缇也是那人安插,得知那人还在书信里把我分析得清晰透彻,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我心里就无名火起。
看见帛阳,虽然他现在名义上是我的另一半,可我就是清清楚楚地感到一切都是阴谋,我被耍弄着。
对他我实在好感不起来。
当然,他很聪明,跟他谈话很轻松,两人的理解没有障碍,他几乎也不会在沟通的时候带上自己的情绪。条理清晰,利益明确,这样的人,是谈生意的好伙伴,可似乎并不是谈感情地好对象。!!!!
第二百二十四节 皇子兵法
~~我挣开他,哼了一声:“什么嘛,其实你早就有了安排,却装模作样,让我以为你并无防人之心呢!”
帛阳大笑道:“是四姑娘从未问起,可不是在下故意隐瞒。~~见四姑娘真心替我着想,我心里欢喜,实在不忍说明情形啊!”
我起身走出几步,到案桌的另一边坐下,不理他。
“恼了?”
帛阳莞尔,挪过来抱着我,逗着哄着。
“下回再有信件指点,我第一个告知娘子,怎样?”他搂着我讨好。
其实,我并没因他的兜圈子而发脾气。
令人不爽的是,刚才计划着离间他和那个神秘人。可如今看来,帛阳对那人的评价不低,虽然有所戒备,但更多的是希望得到对方的忠诚,而非让知晓秘密的对方闭嘴。
也就是说,他对那人,并没有过分猜疑忌讳的心思。
对自己的身份秘密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事实,他也并不恼火。
这意味着要靠他揪出幕后那人,是难上加难。~~
可我不愿被人掌控在手心里,得知这婚事是那人谋划,得知张缇也是那人安插,得知那人还在书信里把我分析得清晰透彻,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我心里就无名火起。
看见帛阳,虽然他现在名义上是我的另一半。可我就是清清楚楚地感到一切都是阴谋。我被耍弄着。\\\\\\
对他我实在好感不起来。
当然,他很聪明,跟他谈话很轻松,两人地理解没有障碍,他几乎也不会在沟通地时候带上自己的情绪。条理清晰,利益明确,这样的人,是谈生意的好伙伴。可似乎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对象。
亲热打闹时候还商谈权谋政事的情侣,我这也是头一回见。
但是想来想去,我跟帛阳之间没别的话题可谈,要拉家常的话,我连他母妃是哪位大臣地亲戚也不知。
“母妃?哪里有什么母妃,你夫=
帛阳拉开我的手,握在掌中:“你心里有别人?”他问话中隐含怒意,不能硬碰硬。
“没有,与帛阳一样,我挑选的是能携手一世、相知相惜地夫
半晌,他有些委屈地指出:“方才你是心甘情愿的!”
“你误会了,我没有那意思!”我严正声明,并将手臂伸到他眼前,“帛阳,你不知你地力道对女人来说,有怎样的压迫性么?”
我的手臂上,出现了他的指印,正飞速地由白转青。
“唔……我地手有这么宽大?”他讪讪打趣道。
“不是你还有谁?”我瞪他一眼。警告道。“事不过三,今后你再突然靠过来,恐怕不会听见我喝阻了。”
“这是合意呢?”帛阳不解。
我抿嘴:“不可救药之人,多说无益莫非帛阳是个不懂得自控地人?”
“你是我的妻!”
“帛阳总归是借助了欺瞒的手腕,才令你我结成姻缘,我答应的只是与你合作,并不包括以身相许。”我拍拍他的手背,“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不说明媒正娶,至少你得让我自个儿点头才行。”
帛阳略作思索,答道:“原以为百般避讳,不避枕边人,不料四姑娘对自己的身份尚无认知。是否请托你传信,也是我的失误呢?”
哈,今天这一谈,收获颇丰啊。居然连他地顾虑也给挖了出来。
得赶紧给他吃定心丸,不然等他说出想跟我那啥是因为信不过我,我才真跌价到家了。
如果那是真相。千万不要说明,还是让我以为自己很抢手吧。
忙不迭地示意他住口,我清清嗓子,安抚道:“帛阳又是多心!早说明是合作关系,你我又已结为连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有什么纽带比这更加牢靠呢?”
“可你私下与监国见面……”
他话锋一转,不知怎地又回到东宫那里。
东宫明明是已经谈妥的“项目”。再炒冷饭做什么,这下我真要怀疑帛阳是找茬了。
不行,我决定以攻为守,再卖他个新消息,否则帛阳的牛角尖一钻,比我的疑心病还重呢。
叩叩,小二搬了火盆进来。
他的眼睛转啊转。好奇地在我和帛阳之间来回看。到帛阳催促时候,才离开去准备热水给我们沐浴。
沉默片刻。我别开脸不看帛阳,冷道:“我与监国,那好歹是清清白白的交情。还没问帛阳回皇城去见哪位妃子呢,这就质问上我了,帛阳该不会是心里有鬼,使先声夺人之计吧?”
“四姑娘在意么?”
“哪里敢在意,只是想提醒帛阳,人心隔了肚皮,或许在你不知情的时候,已被人污得恶名满身,想不落水也难了。”
帛阳直起身,半是诧异半是无谓:“喔?以四姑娘所说,我是孤苦无依的飘萍一朵,有人看得起,岂不是好事?只是不明白,四姑娘的被拉落水论,从何而来呢?”
“真心想知,还是打算听过则罢?”我故意问。
他刻意模糊地答:“要看可信不可信,能防不能防。”
我笑笑,把偷听到地两位皇子对话,原封不动地告知帛阳。帛阳得知消息,并没有气恼,倒是满脸不屑地下了结论:“四皇子是担心自己势单力薄吧?有贼心没贼胆,可笑可笑。”
“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就已经求助于你?”
“四姑娘果然敏锐,听得出我自己都没觉察的话外之音。”
原来帛阳早已与四皇子地母妃有过联系,但对方准备不足,心态也差,帛阳认为不值得合作,便抛下不理。而后对方多次相邀,他都是婉拒。
“想借我的部署,借我的资力,借我身在城外的便利。”帛阳冷然道,“却不量量自个儿是几斤几两,拿什么与我谈条件。你猜,他们家能给出的是什么?”
“喔?”
“就提供一名可以坐龙座的皇子,许诺将来怎样的好处等等跟我玩空手套白狼么?真妙的算盘。”
我摇头:“身为外孙,四皇子地背后,是兵部尚书家族。
朝中所有变化,归根结底,都是武力平衡倾斜产生,如今兵部并没有独力调派军队的权力,而最大的握权者定国公,几年前也已经释出兵权。乍看之下,包括皇帝,谁也不能擅自动用兵力,可实际上,兵符本身的制约力,以及人家在朝的人脉,筹码不见得比帛阳你低。”
帛阳不以为然,哼了声:“那还承蒙他看得起了?”!!!!
第二百二十五节 东宫走水
~~他刻意模糊地答:“要看可信不可信,能防不能防。!!!!”
我笑笑,把偷听到的两位皇对话,原封不动地告知帛阳。帛阳得知消息,并没有气恼,倒是满脸不屑地下了结论:“四皇是担心自己势单力薄吧?有贼心没贼胆,可笑可笑。”
“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就已经求助于你?”
“四姑娘果然敏锐,听得出我自己都没觉察的话外之音。”
原来帛阳早已与四皇的母妃有过联系,但对方准备不足,心态也差,帛阳认为不值得合作,便抛下不理。而后对方多次相邀,他都是婉拒。
“想借我的部署,借我的资力,借我身在城外的便利。”帛阳冷然道,“却不量量自个儿是几斤几两,拿什么与我谈条件。\\\\\\你猜,他们家能给出的是什么?”
“喔?”
“就提供一名可以坐龙座的皇,许诺将来怎样的好处等等跟我玩空手套白狼么?真妙的算盘。”
我摇头:“身为外孙,四皇的背后,是兵部尚书家族。
朝中所有变化,归根结底,都是武力平衡遭到破坏,生倾斜而产生。
如今兵部并没有独力调派军队的权力,而最大的握权者定国公,几年前也已经释出兵权。乍看之下,包括皇帝,谁也不能擅自动用兵力。可实际上。兵符本身地制约之能,以及人家在朝地人脉,定国公释权以后,兵部的筹码不见得比帛阳你低。==”
帛阳不以为然,哼了声:“那还承蒙他看得起了?”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帛阳有眼光,自然能判断时机。!!!!得出不宜行动的结论,就一应执行到底。不必在乎他人吧?”我暖烘烘地烤着火,分析道,“通过散布谣言来拉拢其它皇,顺便也迫使帛阳就范,这证明对方能分得出手的利益,确实不多啊。因此,即使我与之并无交情,也能明白,帛阳的决策是无误的。”
没有好处的引诱。没有害处地威胁,任何人也不会有所动作。
帛阳沉吟片刻,道:“四姑娘的意思是。对方会有所动作,但是缺乏助力,因此打上皇室里其它人的主意。 成事以后,极有可能战果独享,若是失败,则要众人共同承担。”
我重重点头:“帛阳不是说过谈话要看诚意么?风险共担,赢利归己,这就是无诚意的表现。”
“我当时拒绝得干脆。如今与四姑娘这样一谈,加上得知四皇的作为,对其族人品性的理解,确实清晰许多。”帛阳道,“如此一来,不可不防了。”
“他们的目标是天还是太呢?”我问。
“这父俩是一命相连。监国薄于心术,但有长青宫和定国公为后盾。可谓实力雄厚。元启帝当初也是受长青宫支持上位的。从来不曾薄待老人家。”
说到这里,帛阳有些气恼。撑着下巴:“长青宫对我母亲,实在是太亏待,到如今,我也没有讨好太后的意思!”
哦哦,又是长辈一代地纠结么?
我正要细问,那小二又敲门了,这回搬了浴桶来。
一番谈话后,帛阳也没了那心思,说脸上的假皮覆盖太久,面皮痒痛,先回府了。我便好好泡上一顿,睡上一觉,到清晨才裹了帛阳留下的衣服回府去。
东宫与我约地是今天来驸马府,我告假在家,左等右等就是没见他出现。·!
过了晌午,那个还不知道名姓的舍人来传话,让皇卫带话告诉我:东宫昨天回皇城,又被长青宫叫去好好地批了一通。\\\\\\今早热了,卧床休养中。
我和帛阳湿漉漉半天也没怎样,东宫倒是真娇贵啊……
于是前去探病。
没有进出皇城的凭证,我在城门外等了许久,里面才传话让我进去,也指派了一人领路,不让我乱跑。
走的还是过去走的道,可一路上的人面,莫名地脸生。想想也对,自从被即墨驱逐,我不再是皇城的常客,跟行走的官宦不再面熟是正常地。
可奇怪的是,连皇卫也都是没见过的脸。
我问了问引路的侍人,人家回答说是跟随元启帝时候长的皇卫都一同去了赏雪冬游,这个月都是些新面孔不足为奇。
“昨日圣上才出京吧?皇城里的人换得真干净。”
我对东宫道。
他在烧,不过摸起来不太严重,低烧吧。他陷在被里一动不动,开口声音也哑得厉害:“原本想今天出,偷偷跟去的。”他委屈道。
“殿下昨日还安慰我呢!却是打地这心思。”我笑笑。
“唉,太难受了,软绵绵地……”
“所以殿下就不该在那时跳下河来。”
东宫一阵咳嗽:“知了知了……莫要念……耳朵里乱响着呢……”他一面抱怨一面掀开棉被,“可要是因为临阵脱逃被秦晏看低了,必定是比着凉还难受地啊。 ”
是你到没事的时候突然跳下水救人,我才觉得蠢地好不好?
不过算了,东宫在我眼里,反正也蠢习惯了。他作出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计,更不能以他的身份来计。这一点,也是他与帛阳的最大差别。
我说:“殿下能逃得掉,已是大幸,后又引人来救,我是感激不已了。哪有什么看低呢?”
东宫嘿嘿地笑起来。
“听说殿下还因此被长青宫地人叫去?”
提到这个。他立刻又蔫了:“唉。别提了。惨。”
宫女端上煎好地药汁,随即被东宫挥退。==他压低声音,对我道:“替本宫喝吧?”
“良药苦口利于病,恐怕不能替殿下饮用。”我端起药碗,笑眯眯地盯着碟边上的几颗糖,“……压住苦味的糖倒是可以替殿下吃掉。”
东宫满脸黑线:“算了,递予本宫……”
从东宫殿出来时,天空中飘降着夹杂雪花的细雨。到了皇城西门,惊觉门外停着驸马府的马车。
皇卫见我出来,立刻迎上,解释道:“长公主担心驸马安危,命末将随身护卫。 ”
“有劳大人。”我答道。
帛阳或许是担心人家还有另伏的人马。
根据我和他昨日的分析,我认为对方栽赃东宫的目地已经达到。除非真是想杀我,否则不会再来威胁我的安全。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帛阳安排人保护我。我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月初得到长青宫授意,悄悄挂出驸马府的匾牌,因为位置处于长街深处,所以平民百姓还是没几个人看见的。这驸马府的马车也很少在用,路上撩起车帘,可看见旁人好奇的目光。
“请问驸马,是回府吗?”
我点头。
驱车的家仆道:“府里有位大人候着驸马,劝他先留下拜帖回去。他也不走。”
“是谁呢?”
“听前院的说,好像是一位员外郎大人,详细就不知了。”
会是谁?我私底下交好的,也都是些舞文弄墨地六七品文友,加上太学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