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遮天第46部分阅读
纤手遮天 作者:欲望社
后面搭车地,还没那本事骑马。 )
东门处的皇卫见有飞骑前来,急忙挡住,喝问:“何时日出?”
“昨夜三更!”我答。
守兵对视颔,到城门处对内传报,随即,皇城东门大开。
“只有五人?”门内皇卫兵士奇道。
“大军在后!”我立刻回答,随后率部进入皇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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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节 四姑娘参见
~~竟然威胁秦太后,这个不能叫做给东宫罗织罪名,已经直接演化成强定罪行了。~~接下来的展,必然连秦太后也不能逃过一劫,再接下来的强敌是闻风赶回的元启帝。
不是夺嫡,而是篡位了。
果然预谋中的一点点差错,就能造成处境大变。要是能安安静静地谋害了东宫,或者顺利地陷害了东宫,他也犯不着调起兵力,企图强攻皇城了。
嗯……奇怪,为何要强攻皇城呢?
明明东宫和太后都在他手上啊?就算皇后逃脱,也没有办法里通外应,召集兵力解决反贼。
谋反之人有什么理由再调兵来攻打?
难道说,胁持东宫的,和胁持太后的,不是同一批人!
我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
那与武钟等人联系开城门的,准备了外援兵力和京卫战力,打算以暴力取胜的……是胁持了两人中的谁呢?
这一路的明显考虑得比较周到,并且,是蓄谋已久的。单就调入武钟而言,已是早先几个月就放入计划中了。
而他们的目的,是要攻进皇城,阻挠者是内侍还是残余的皇卫?
皇卫只剩下这么几个,元启帝不在京中,是上个月才决定的出游。之前,又是谁建议与东宫一样贪玩的元启帝出京的呢?结果呢,围绕着东宫和秦太后这两个战略目标,几股势力互相制约。
将东宫起火单独拿出去看。就从内侍起事开始算,也有三天了。
这三天的战果,除了将东宫的“党羽”缉拿入狱以外,数方还在僵持,一个结论也没斗出来。
只要他们杀伤了东宫,另一方必然占理。
相对地,只要另一方伤了长青宫性命,胁持东宫地一方也就在无形中多了底牌。
所以两边都尚在僵持。
城下那五六百骑,没料错的话。就是来对付其中之一的。
如今被我挡了下来,这下是哪边大出意料呢?
最关键的是,会不会导致胁持东宫的一方缺少助力,来不及等到太后或皇帝的废立旨意,提前把东宫给解决掉?
那可不妙。
要攻入皇城的话,啊,还有一关必定也被买通!
“武大人!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告辞!”
“什……”
我匆忙奔下城墙,带着随身皇卫冲向城东客栈,从马厩里租借了马匹。飞速赶往皇城东门,另派一人赶往驸马府向帛阳急报。(不用怀疑,我是坐在后面搭车的,还没那本事骑马。)
东门处的皇卫见有飞骑前来,急忙挡住,喝问:“何时日出?”“昨夜三更!”我答。
守兵对视颔,到城门处对内传报,随即,皇城东门大开。
“只有五人?”门内皇卫兵士奇道。
“大军在后!”我立刻回答,随后率众进入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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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东门进皇城,以往都是西门来着。进去以后,也并非四通八达,到处是高墙和大门。
其实按照帛阳地精神,我最应该做的是。回驸马府等消息。可这两天。帛阳实在把我看得紧,连出门打探一下情报也不让……
要知道东宫现在生死未卜,连带地害得跟我交好的人几乎都陷身囹圄,帛阳不担心,我担
现在要确定的是,丹华宫里是不是一切照旧。
我从皇城东侧往北走,路上几乎没见到巡夜的皇卫,偶尔有那么一两人。也是在道口神色匆忙地一闪而过。皇城笼罩在不安的诡氛之下。虽然没有声张,但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出了事。
我有些后悔。果然冒险的事情不适合我这种老人家(?)来做。
心惊胆战地看着同行的人推开虚掩门扇,觉下一个院坝也是无人值守。人都去了哪里呢?
若是守备森严,我可以借口于此,迅速折返,但是这么空荡荡的一座皇城,真让人没有临阵脱逃的理由。
我跟剩下地四名皇卫商量了一下,他们分头去找自己熟识的同事了解情况,我暂时留在宫后苑,等一个时辰之后各人回此地汇合。
对于带出来的这几名皇卫,我了解不深,谈不上信任二字。
于是我留在宫后苑,目的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以立刻借密道逃逸。
……不过,宫后苑那群鸽真叫一个吵闹啊,快十年了,鸽房还在原地。
我躲在矮树丛里,没一会,就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没走石板路,踏着厚厚的落叶过来了。¥时 时读 书·!我屏息等着那人走过去,那人却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住。
黑夜无月,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我纳闷地看着他前后移了移,突然低喝一声“谁”,望着我这边过来,伸手就将矮树丛给拨了开。
一听见声音,悬着的心就算落地。
“是我!”我小声招呼着,从所在之处伸出一只手,“帮忙一下,我似乎被勾住了!”
“秦斯?”那人惊讶道。
他拉着我的手,把人从树丛里拽出来,替我拍拍身上沾到地泥土和枯叶。
“大半夜的,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对方问。
我回答道:“这话也可以反送给你吧?阿青。”
阿青挠挠头,说:“你不知道!为这事我昨天去找过你,你府上的人说你不见任何人。于是没办法我才行此下策……”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算要翻墙,跟我有关地事情,也该是翻驸马府的院墙吧?他跑皇城里来做什么?
“秦斯你不知道么?”阿青压低嗓音解说,“就昨夜,京城里到处抓人,闹得满城风雨。”
我当然知道,人家还来捉我呢,只可惜。敌不过帛阳地耍横。“唔,是么?这与阿青有何关系?”
阿青焦急道:“曹少师也被人请走了!”
“喔?”曹寰被捕?看来幸免地人真的只有我,“这样啊……”
“不是这样啊,是怎么做才能把曹先生营救出来!”阿青似乎对我的语气很是不满,一把捉起我的手腕,道,“秦斯你不是与监国交好么?快去替先生解释,官兵一定是抓错人了!只要监国一句话,定能放人的!”
监国,他自身都难保呢。阿青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我说:“嗯,我今日潜进皇城,正是要去见监国。”
阿青又抱怨道:“皇城这么大,监国在何处?要不是遇上秦斯,我不知还得在皇城找多久,连个问路的人都没,什么鬼地方!”
是冷清得厉害了点,没办法,非常时期么?
“监国原本是居住在东宫殿,只是最近东宫殿走水。他已迁居丹华宫了。”我说。
“丹华宫又是什么地方?”阿青听得满脑袋问号。
这要怎样告诉他呢,莫非画张地图?
我想了想,“这么讲吧,你还记得三、四年前那夜,潜入皇城盗取书册地事儿么?”
“是取回,不是偷盗!”阿青立刻纠正。
“对对。取回取回。”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指出,“那座宫殿,就是丹华宫!阿青,你还记得怎样去吗?”
阿青沉默片刻,摇头。
“那你原本是如何能找到路的?”我奇了。
“……师父……师父在那座宫殿地屋檐兽上挂了串珠……”提起以前地事情,阿青不那么情愿地解释着,声如蚊虫。
唉。原本想说他能找到的话。就让他去查探,顺便带信给东宫来着。
果然是算盘打得好。账房睡得早,想得美。
罢了罢了,我领路。
我带着阿青,沿着那条走过几次地路线,溜向丹华宫。
想起与皇卫约定的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只要动作快一点,还是来得及的。就算我迟到,他们应该也不敢不等我便离去。退一万步说,我回去迟了,别人走了或者有事没能回来(你个乌鸦嘴),我不还有密道可以安全走脱嘛。
阿青跟着我钻水渠,无奈道:“你常常走这条道?”
“偶尔为之。”
来到丹华宫的外墙处,我抬头望望矮墙,现踏足的石头在修葺花苑地时候被搬走了。幸好这回带了个有飞檐走壁才能的阿青,我就等着他翻到墙头上,把我给拽上去。
“秦斯,你比在夏县时候又沉了。”阿青埋怨。
只坐办公室能不胖么?虽然知道他的意思是长得好了,这儿也没有以瘦为美的说法,我仍不自在地清清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觉得我还在拔高个么?你可要接住了”一闭眼便往下跳。
话说阿青跳下去的时候都没怎样,估计是我真的没练过,砸下去有响动,只听得一阵鸟翼乱扑棱,惊飞数只栖息在花苑内的鸟儿。
“什么动静?”
花苑外有人问。
另几人说:“不知,进去观视?”“免了,内里黑森森地,也不晓得脾气古怪的嫡妃有没有养些毒草猛兽……”“哈哈哈,说笑!”谈话声渐远。
阿青拉着我到丹华宫正殿后的那堵花墙去。
透过砖木格,能看见对面有内侍巡视,人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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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节 禁止露马脚
~~阿青只憋出半句“这样不妥”,便一直处于无语状态。
“这边两位都是女,只要你不转过眼来,有什么关系?”我说,“事情解决之后,再请监国褒奖这位姐姐就是!”
“实在太失礼了……”阿青小声嘀咕着。
我把宫女的衣裳跟自己换一换,立刻打了个寒战,这是为了显身材还是怎地?大冬天,她穿这样少,我倒是一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下温差大了。
看阿青还在念叨,我哆嗦着,打趣道:“唉,阿青顾忌那么多,不如好事做到底,再脱一件衣,给这位姐姐披上吧?”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见我俩穿戴整齐,才放心大胆地转过身来,责备道:“莫非你打算将人就这么丢在这儿?”
“是啊。”我回答得特没心没肺。
“太胡闹了!”
阿青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我急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急什么,不还有下文么?”我说,“既然认为将人留在此处不可,劳烦阿青先守在这儿,又怎样?”
一把拉下我的手,阿青坚决道:“不妥!不亲眼见着你进去,我不放心。”
“嗯……也可。”
我低头看看那位倒霉的宫女,阿青明白我的意思,脱了外衣下来,覆在女身上。拾起食盘,我随手磕了磕泥土,又拎了汤碗放在上面。盖好盖。
“刚才都弄洒了,没关系么?”阿青问。
“无妨啊。¥时 时读 书·!”我笑笑,“又不是真要给监国送吃的去。你先替我看看,髻挽得对称不?”
准备妥当,我正欲钻出屋底,突然又听见脚步声沿着头顶的木板一路过来,急忙再缩回去。
宫女们送餐回来,轻声议论这这几天生地事情,走得太快。我在地板之下听不全信息,只大概捕捉到了诸如“真可怕”“嫡妃也是……”之类的短语。
确定人走光了,我急忙钻出去,爬到走廊之上。随后理了理裙角,端着食盘往前殿去。
刚走两步,迎面拐角转出三名巡逻的内侍,我低着头,伪做自然地与三人擦肩而过。
刚越过去不到五秒,三人之一突然在我身后喊:“喂,你!”
我动作一滞。停下脚步,平稳地转过身,依然低着头。
“怎会有落单的宫女?”另一人对喝止住我的内侍疑惑道,“不是都关在侧殿么?”
我小退一步,用怯生生的口吻解释说:“诸位小哥,这汤是殿下传的……只煲得久了些,这才送来……”
“喔。”
三人彼此看了看,推出其一,让他领着我送汤菜去主殿。
到殿门处,我现看顾大门的又多了四人。似乎双方正在交接。押送我来的内侍上去说了一声,便径直推了殿门,放我进去。
里面真暖和啊。
我小步慢踮着走到屏风内侧,见东宫随口叫地菜肴摆放在四个小案上,另有一壶酒,正搁炉上热着。¥时 时读 书·!
东宫背对着我坐在案前。连筷也没拿。单手撑着头。
“殿下……”我张口想报个汤名儿,突然想到要是东宫听不出我的声音,回一声没要过那菜,我就糗大了。于是悄悄回头看看紧跟着我进殿的内侍,再对东宫柔声道:“殿下,空腹多日,暴饮暴食伤身,还请先进点清淡粥品。”
东宫闻言。回眼看看我。
我适时抬起头。对他眨了眨眼,又立刻躬低身。将食盘放在案上。
先是一怔,东宫吃惊地猛转回身,一手按在桌上。
该不会把我认作他家假太妃了吧?我用后背挡住内侍的视线,悄悄抬手,指指身后那几人。
“……”似乎会意,东宫对我扬声道,“你过来伺候,其余人等退下!”
一名内侍上前,阴阳怪气:“监国大人,总管还在等你的书信。您进膳的功夫有的是,这信就先写出来,别再耽搁了!”
东宫并不恼怒,笑道:“送去长青宫的手谕,不细细琢磨怎么行,退下吧!否则,到明日,也还是白纸一张呢!”
那内侍听了,骤然再向前一步,被身边的人拉住。
“如此,只得请殿下慢用了!”后者咬牙切齿道,“小人告退!”
我低头没出声,直到听见后方传来关门的声响,这才回头扫视一下殿内,似乎没别人。又到门口去看看窗上地人影,贴着门扉听听谈话声,确定无人注意,才回到正殿中心。
这期间东宫也一声不吭,跟着我移动。
看见他狐疑的眼神,我拢了拢袖口,轻声道:“殿下心有疑问,请先吃些东西再谈吧。”
说完,我将案桌上的盅盖一一掀开察看,盛了小半碗不知什么粥还是汤或者羹之类的糊状物,放到东宫面前。见他不动调羹,又把筷连同筷枕一道搁在他手边。
东宫张开五指,按住碗口,压低嗓音问:“四姑娘?”
我心下一惊,如果承认是四姑娘,只要东宫困境得脱,接下来的麻烦可不少。单是对四姑娘行踪知情不报,就够东宫把我埋怨出满身弹孔了。于是摇头,道:“殿下错认了,在下非是四妹。”
“哦。”东宫失望地叹了声,再仔细打量我。他小啜一口碗中的汤水,突然问道:“真的么?”
我好气又好笑:“殿下,你饿了两日。先不要怀疑在下的真假吧?”
噘了噘嘴,东宫将手中地餐具一放,拎过手巾擦擦,轻声说:“本宫不信。四姑娘,你是受秦晏嘱托前来的么?”
“殿下!”我无可奈何道,“就算你无心进食,也先谈正事,好吗?”
东宫继续纠结于他认定地事实:“秦晏能找着你,为何却一直对本宫隐瞒。是四姑娘已经婚嫁?难道在他眼中,本宫是强人所难的人?”
“殿下,别闹了!”我差点没起身跟他拍桌。
谁知东宫立刻回道:“在胡闹的是你!还拒不承认吗?”他说着,忽地伸手,按在我的脖上。
肌肤的热度,以及相贴的触感,再再提醒我一个被遗忘地要点
宫女地装束,衣领太低!
坚持是秦晏的话,他应该能看见、摸到的喉结,却是拿不出来的东西……
东宫得意地顺手揩油:“自称是你兄长。还挺嘴硬,怎么,现在没词了?”
我闭上眼,认命地微微点头,将东宫的手拉开,沮丧道:“殿下,请自重。”
“承认?”
“殿下洞察秋毫,民女拜服,再强撑也是无济于事。”真倒霉,看来“秦晏”见东宫的时候免不了挨顿削。罢了,这都是小事,正事要紧。“不知殿下对皇城内中形势,了解多少?”
“你兄长在外打听,知道多少?”东宫反问。
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你那么急着问我做甚?
“殿下也许不知。这一朝一夕间。停留在京的东宫舍人大多被投入囹圄,虽设法营救一时也脱身。”
东宫并不意外,喔了一声,又问:“除此以外,还有谁入狱?”
“曹少师,以及数位与之交好的朝官……”
我将自己得知地情况向他说明,但只讲述皇城外地部分,也隐去帛阳地穿针引线。每提到对立方地动作。必然连接着叙述定国公方面的对策当然,是秦晏建议定国公采用的对策借以安定东宫的情绪。
东宫恍然:“秦晏只对本宫提说留意数位皇弟。原来难言之处,情势是如此……”
我笑笑。
“倒是让他辛苦奔走了。”东宫难得有句体贴话,然而,接下来又很讨打地问我,“牢里的也就罢了,你兄长打算什么时候救本宫出去?本宫在这里被宦官看管着,已将近三日,不能再拖!”
我心生不满,瞥他一眼。
你在丹华宫只是饿了饿,何况还能要挟着别人送吃的,又没什么大不了,牢里的才会受苦好不好?
“兄长说了,请殿下少安毋躁,尤其是多顺着胁持者的意思……”原以为这句话会造成他反弹,我抬眼看看,他毫无动静只是盯着我,我心下诧异莫非是饿久了反应迟钝?于是自行接下去解释:“先,殿下平安要紧,一切退让都是暂时的,请勿要记在心上;其次占据丹华宫地人马,势单力薄,并不足以为惧,只要殿下好颜相待,施以薄恩,许以重诺,不愁策反不了这些小人,届时……”
独自一人说这么多,不见东宫表态,更没受到打断。
我更觉得异常,抬头轻声唤到:“殿下?有在听么?”
东宫猛然回神:“啊?你说了什么?”
可恶,居然给我呆去了!
我忍住青筋爆蹿的火气,用四姑娘的柔声和气,对东宫道:“还是请殿下一边用膳,一边听民女道来。”
东宫点头,道:“四姑娘,你与秦晏实在相像!”
我心里一动,莫非他起疑了?还是我不知不觉露了马脚?
“……嗯,兄长与民女是同胞双生,自然比一般兄妹更为相似。(这是胡扯)”我一面说,一面快速在脑中搜索可能导致穿帮的因素,猛然想起手上那三条抓痕,急忙将右手藏在袖里。再瞥东宫一眼,他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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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节 兜着圈子套话么?
~~“你兄长在外打听,知道多少?”东宫反问。
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你那么急着问我做甚?
“殿下也许不知,这一朝一夕间,停留在京的东宫舍人大多被投入囹圄,虽设法营救一时也脱身。”
东宫并不意外,喔了一声,又问:“除此以外,还有谁入狱?”
“曹少师,以及数位与之交好的朝官……”
我将自己得知的情况向他说明,但只讲述皇城外的部分,也隐去帛阳的穿针引线,每提到对立方的动作,必然连接着叙述定国公方面的对策当然,是秦晏建议定国公采用的对策借以安定东宫的情绪。
东宫恍然:“秦晏只对本宫提说留意数位皇弟,原来难言之处,情势是如此……”
我笑笑。
“倒是让他辛苦奔走了。”东宫难得有句体贴话,然而,接下来又很讨打地问我,“牢里的也就罢了,你兄长打算什么时候救本宫出去?本宫在这里被宦官看管着,已将近三日,不能再拖!”
我心生不满,瞥他一眼。
你在丹华宫只是饿了饿,何况还能要挟着别人送吃的,又没什么大不了,牢里的才会受苦好不好?
“兄长说了,请殿下少安毋躁,尤其是多顺着胁持者的意思……”原以为这句话会造成他反弹,我抬眼看看,他毫无动静只是盯着我。我心下诧异莫非是饿久了反应迟钝?于是自行接下去解释:“先,殿下平安要紧,一切退让都是暂时的,请勿要记在心上;其次占据丹华宫的人马,势单力薄,并不足以为惧,只要殿下好颜相待,施以薄恩,许以重诺。不愁策反不了这些小人,届时……”
独自一人说这么多,不见东宫表态,更没受到打断。
我更觉得异常,抬头轻声唤到:“殿下?有在听么?”
东宫猛然回神:“啊?你说了什么?”
可恶,居然给我呆去了!
我忍住青筋爆蹿地火气,用四姑娘的柔声和气,对东宫道:“还是请殿下一边用膳,一边听民女道来。( &039;&039;&039;&039; )”
东宫点头,道:“四姑娘。你与秦晏实在相像!”
我心里一动,莫非他起疑了?还是我不知不觉露了马脚?
“……嗯,兄长与民女是同胞双生,自然比一般兄妹更为相似。(这是胡扯)”我一面说,一面快速在脑中搜索可能导致穿帮的因素,猛然想起手上那三条抓痕,急忙将右手藏在袖里。
再瞥东宫一眼,他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手。
(防盗旧文,请过一小时再回起点观看更新,打扰之处。敬请海涵。)我按捺住心中不安,为他解释为何要做一个好人质和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人质。
东宫神色古怪,倒是老老实实地填着空乏的肚皮,没有插嘴打断我的说话,也没有走神当作听不见。
等我说完,他问:“以你见解。京外的援军。是来助丹华宫这批反贼的?而后宫则另有人谋权?”
“非是民女见解,是家兄。”我纠正。
“都一样。”东宫无所谓地挥挥手,“那火烧东宫殿地又是什么来历呢?”
现在不是时候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吧?我说:“如果台面上仅有两股势力,则应当与如今侵入后宫的人关系密切。因东宫走水会危及殿下性命,而丹华宫的反贼暂无此意,是想先从殿下手里得到印信等物……”
简单说前者不要东宫的命,后者筹码少,东宫的性命算一张牌。东宫的号令也算一张。
“这同样是你兄长的见解?”东宫天外飞来一句。
我低头:“是民女的大胆揣测。”
东宫哈地笑了一声。
“四姑娘对本宫颇为关心。分析得头头是道呢!”他打趣道。
“殿下取笑了。”
我不由得再把右手往身后藏藏,心里数着:注意到手上这三道抓痕的应该只有帛阳和张缇吧?东宫没这么细心地样。应该是我多虑了。
可他的表现真的让我背后毛,似乎已知真相,正逗着我玩呢。
想东想西无用,先办正事要紧!
“殿下可有防身之物?”我问他。
东宫想了想,回答:“有。”
他起身,转过屏风,从床底摸出一柄匕,比我放枕头下的那一把略长。
“请殿下随身携带。”我说。
东宫倒也听话,知道是严肃的时候。他把匕藏在袖里,袖袍宽大,看不出内中有沉甸甸的一块。¥时 时读 书·!“会有用到的时候么?”他有些忧心地戳戳袖袋。
“以防万一。”
我这边也为难,要不要告诉他可能有京中士兵进出皇城呢?
我派人回去通报帛阳,是希望他点起他的部署,冒充丹华宫反贼的同伙,进入皇城,借着这个便利,一举将丹华宫之危给解了。
可帛阳不见得愿意这样做,他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都还没斗出什么伤亡来呢。
最重要的是东宫没死,长青宫也似乎好好地,这样地结果,对于帛阳来说绝对是一场空忙,他应该不愿出人手帮助东宫才对。
但这是从我惯于被动的思路出所做的分析。
从帛阳的角度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如果他主动出击,可以攻占丹华宫杀掉东宫。并将罪名推到前人身上。
再有更好康的,就是有余力的话,足可连后宫一起乘乱给破了。
如果说杀灭东宫,无功有过,元启帝回来不好交代,那扑灭太后,再出皇城剿了秦府,结果就是彻底推翻京城地统治,正是帛阳一披黄袍登基。与元启帝对着干地时候。
以帛阳的意识,很有可能做这样的决断。
唯一能限制他的,便是成功率高低。
他从不让我掌握他在京中的脉络,我无法估计,帛阳的胜率在多少。要是准备不够,兵力不足,他一定连皇城也不愿踏入。要是胸有成竹,那他长驱直入,目的则是夺权了。
在我能做的范围,如果没有兵马进入皇城。东宫则要以我地建议,与丹华宫人周旋,伺机策反收买。
如果有兵马进入,那绝对是要以逃命为第一要务,不管帛阳与另外几方是怎样火拼,东宫也千万不能现身,躲进密道最实在不信帛阳会愿意公布皇城密道地存在和走法。
这一切分析和应对,虽是纸上谈兵,却也未雨绸缪。
但要怎样告诉东宫呢?
以秦斯的名义?将帛阳换成驸马府地名头?那岂不是说我有反心直接告诉他帛阳有异,说帛阳是男的?一样是当驸马的要陪葬。
总之我跟帛阳是利益共同体。也正因如此,帛阳可以放心让我出来做事,他则安居驸马府,等候消息。
“殿下,家兄虽已带人拦截城外叛军,可他毕竟只是文人。没有真刀真枪见过世面。成败难料。”我说,“若是皇城内有什么风吹草动,请殿下……”
东宫打断我:“本宫相信秦晏当下是安全得很,不仅全身而退,更功成圆满了。”
“咦?”
莫非我什么地方又不慎道出了破绽与矛盾?
否则东宫为何这样肯定?
见我惊疑地打住话头,东宫得意笑笑,安抚道:“四姑娘莫惊慌,本宫只说你轻看了秦晏!他是泰山崩顶面不改色之人。凡事谋定以后动。只有优柔而待毙的呆滞,却难有失手落败的机会!”
啥?
谁坐以待毙。谁呆滞?你给我讲清楚!
“四姑娘,听着不顺耳可以驳了本宫。只是,以你对秦晏的了解,能及得上本宫与之多年相交么?”东宫话中有话,笑吟吟地望着我,眼里闪闪亮。
我一咬牙。
好吧,算我认栽,有口不能言,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东宫继续眉飞色舞道:“此时秦晏应是已经解决了东门的祸事,安稳考虑怎样将本宫救出丹华宫,甚至,已经偷偷潜入皇城,伺机救援了!”
你想得美,我就是劳碌命么?
我当然是已经回驸马府睡我地大头觉去了!
……唔,现在呆在东宫面前的,是幻影啊幻影……
这东宫真是可恶,只想着等人来救,他是太,不是被恶龙捉走的公主好不好?
我攥紧拳头,微笑道:“借殿下吉言,希望家兄平安无事。”
“呐,秦晏还说要本宫做什么没?”东宫满脸都是笑意,看他恬着脸,像偷到鱼吃的猫那模样,我真想就着手边的汤给他扣过去。
“也没什么了,就是请殿下注意自保,凡事不可出头。”我恨恨地答,“若是听见有人闯入丹华宫,则无论来者立场,都先逃离为妙。”
“能逃的话,本宫还会在这儿么?”东宫不以为然。
“哪里,到时候场面一定混乱,请殿下从主殿后方逃离。”我指给他看,“开窗以后迎面是堵花墙,可以翻过去,勿要躲避在花苑里,请立刻沿水渠后方往北,到宫后苑……”
“然后进密道?”东宫恍然。
我点头,随后立刻惊觉不对,反问:“什么密道?”
“无事,一时口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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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节 冒充假太子妃的真太子妃……
~~东宫继续眉飞色舞道:“此时秦晏应是已经解决了东门的祸事,安稳考虑怎样将本宫救出丹华宫,甚至,已经偷偷潜入皇城,伺机救援了!”
你想得美,我就是劳碌命么?
我当然是已经回驸马府睡我的大头觉去了!
……唔,现在呆在东宫面前的,是幻影啊幻影……
这东宫真是可恶,只想着等人来救,他是太,不是被恶龙捉走的公主好不好?
我攥紧拳头,微笑道:“借殿下吉言,希望家兄平安无事。!!!!”
“呐,秦晏还说要本宫做什么没?”东宫满脸都是笑意,看他恬着脸,像偷到鱼吃的猫那模样,我真想就着手边的汤给他扣过去。
“也没什么了,就是请殿下注意自保,凡事不可出头。”我恨恨地答,“若是听见有人闯入丹华宫,则无论来者立场,都先逃离为妙。”
“能逃的话,本宫还会在这儿么?”东宫不以为然。
“哪里,到时候场面一定混乱,请殿下从主殿后方逃离。”我指给他看,“开窗以后迎面是堵花墙,可以翻过去,勿要躲避在花苑里,请立刻沿水渠后方往北,到宫后苑……”
“然后进密道?”东宫恍然。
我点头,随后立刻惊觉不对,反问:“什么……密道?”
他立刻改口:“无事无事,本宫一时口误而已!”
这下不是他起疑不起疑的问题了,我心里对他的疑惑越来越盛,决定还是趁早撤离比较安全。以后不管找什么理由,都要让四姑娘不要再出现东宫面前,对了,就说是潜出皇城的时候被皇卫现。失踪了……
“话已送到,殿下也理解无误,民女不敢久留。”我说着,开始象征性地收拾餐具,“那就先告退了,请殿下千万保重。”
东宫道:“既然来了,何不留在皇城里。别再回驸马府去。
“民女不敢多打扰家兄与长公主,如今还是住在长州会所,殿下……”我低头,轻声道,“殿下若是有意,可前去寻人了。民女静候监国到访。”
东宫语甚无辜地说:“为何本宫觉着。这回事件解决之后,四姑娘又会神秘失踪?”
我心里一咯噔,道:“民女几时失踪过?只是殿下未曾安心寻找而已。”
“是啊,这回本宫绝无安心将你弄丢。就请四姑娘不要离开了。”
“殿下!家兄还等着民女回报!”
我看着他的脸,觉得他越厚颜了,现在又不是嬉闹玩耍的时候,他不分轻重,也要有个限度吧?“民女告辞!”连告退都免了,直接告辞比较快。等等!”东宫在后面喊着。
我当作没听见,端起食盘往正殿大门急急地去。
东宫匆忙追上来,拦住我:“恼了?”
压低声音,我责备他:“请殿下让开道。再次重申,当下非是嬉戏的时刻!”
“作算本宫孟浪吧。可四姑娘是羞愤,亦或心虚?”东宫拦路不让。言语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再多留片刻又何妨?”
我立刻答道:“会令人生疑。”
“怎会,饭菜凉了便再复送去温热,本宫刻意拖延时间,有什么可疑?”东宫反驳,“倒是四姑娘,生怕本宫过得清闲,连松口一气地空也不给了?”
我倒是跟他缓口气的时间绑在一起了。这帽来得太冤枉。
“殿下同一借口能拖多少时间呢。不如按家兄所言,虚与委蛇。顺其心意为好!”我坚决不让东宫占上风,绕过他便又要走。
“站住!”东宫喝止。
呆越久越危险,我才不理他,径直来到殿门前,抬手叩门。==
将门扇豁开一道缝,守在外面的内侍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我:“生何事?”
我垂躲在旁侧的门扉阴影里,低声说:“殿下用膳完毕,可以撤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东宫瞪着我,我心思坚定绝不回头,只听得脚步声骤近,殿门被东宫啪地一声拍拢。“啊?”想不到他会这样做,我给吓得食盘脱手坠地。
东宫怒道:“就那么急着逃吗?夫妻一场,当真不能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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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完这句,东宫似乎有些乏力,捂着额头蹲下。八成是这两天给饿的。
我石化在原地,他刚才说了啥?
夫、夫妻?
殿门之外的人也都是沉寂片刻,才猛然反应过来,猛然开门。
冷风往里面一灌,温差巨大,我连忙随着被推开的门扇躲到门后去。!!!!
“监国刚才说了什么?”内侍喝问。
“听不清吗?”东宫超级没良心地把我拉过去,“看看这是谁?”
暗夜里只有屋檐下地灯笼昏昏映照,哪里看得多清晰,内侍仔细打量我,大惊:“娘娘!你怎么又回来了?长青宫那边是怎样一个回复?”
他这么一咋呼,门口数人全都围上前,不远处巡视的大太监也带着小内侍赶来。
东宫回手扣住我的肩,道:“按照约定,由与长青宫老太后有亲缘关系的爱妃前去商议,如今人已回转,还不快请你们管事的出来?”
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晰明白,意味着要求我陪他演这出戏。
我暗里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
“奇怪,娘娘为何着宫女装束潜回……”
有人疑惑着,却立刻被赶来的大太监嗓门盖过:“嫡妃回来了?在哪里?”
“回公公,人在正殿。”
“噢噢,与长青宫方面谈得如何呢?对方是否肯做让步?”
我看着那人地嘴脸。觉得还是比身后那“只”东宫可憎一些的,于是毫不客气道:“大胆!这是你能问的吗?叫你家主来!”
这声喝得殿外众人怔住。
东宫连忙在我耳边提醒:“她没这么凶悍的,你、你悠着点啊……”
哦对,假太妃也只能在我们这群臣面前逞威风,稍微威胁到她人身安全,就蔫得跟什么似地了。
我抬头,依然是盛气凌人:“皇室家事。就是国事,本宫与太后商谈结果,自然是至上机密,由得着总监置喙?为表诚意,还是请你家主现身吧!”
东宫轻叹一声,把我往后拢。
他朗声道:“正是如此。生死存亡关头,请主事者亲自前来协谈,莫要再畏畏尾了!”说完,将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