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母第16部分阅读
贤妻良母 作者:肉文屋
震怒不信都在倒下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紧跟而来的笛老甚至忘了出手,惊讶这个在历史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物就这么去了,去的儿戏,去的荒唐,去的不能让所有人接受,他是太子他一国未来之主,就这么杀了,就这么消失了?骗人吗?
可这是真的只能怪太子倒霉,这个时间找幻惜麻烦,正中幻惜下怀,死了都不憋屈。
“拿命来!”
“这词常见。”
玉笛在夜空下骤亮,长鞭在夜幕下滴血,两种兵器在空中交汇,声音直达苍穹。笛老内力提到极限势必让她偿命,把她五马分尸。幻惜长鞭卷起只守不攻,她只要等一下,只一下就有人会来救她。
幻惜没有料到,龙潜远第一时间赶来,欢喜还没有看到他如何出手那个眼睛如铜铃的老人就这么断气了。
幻惜擦擦汗,断气就断气她现在是孕妇,本就不能长时间看打斗。“嘻嘻、”先笑,笑代表友好。
龙倾折看着地上的尸首,第一次想夸眼前的女人,太对了!就该弄死这太子!看他怎么狂!
龙倾侍却在皱眉,他们辛辛苦苦的商量对付太子的策略,就这么失效了,对手就这么不存在了!他不能接受!
“立即召集各界人士,半个时辰后书房集合。”
“是!”
幻惜挠挠头:“不好意思呀,他欠杀。”
龙潜远慢慢的走到她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确定她没事后,主动地摸摸她的脸,闪身撤了——徒留幻惜孕妇扯着嗓子大喊:“你脑子有病!”
前堂飞烟 第070章染衣 pk 幻惜
天下都有病才好,这样就没人有时间注意她肚子里的宝宝:“呵呵。”龙滕海你死的真有价值,可以让她少死好几个脑细胞:“哦!哦!乱喽!乱喽!乱了就可以生宝宝喽!”长鞭随着她高涨的情绪自动飘在空中,肆意变化着自己的形态——或剑或刀或枪或绫……
书房里,闻中尘首次不能保持优雅,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开开的:“真的?!”
“真的。”
狐姐玩蛇的手也停了:“死了?!”太……太……太……太简单了。
“死了。”
“太子死了我们就是正统了!?”不费一兵一卒。
“是的。”
“太子怎么死的?”现在只剩好奇了,反正都死了问问也无妨。
龙倾侍和龙倾折无语不答,被主母杀死的——好像不能说。
一直没开口的主心骨冷然道:“务习!召集禁卫军待命!”
“是,龙主。”
“坷开,通知平息想尽一切办法让边关告急。”
“是,龙主。”
“中尘,随时准备和部队出征。”
“是。”
“倾侍,随我进宫。”
……
龙啸乍闻爱子离世,瞬间昏了过去。
太医急忙施针压|岤,龙啸再次醒来苍老的何止十岁。看来他真的很疼龙滕海,可惜人已逝。龙啸虚弱的喘息道:“谁……干的。”他想过龙潜远会杀了太子,想过他国敌人会杀太子,但他得到的情报不会这么快,谁干的!谁杀了他爱人的孩子!谁如此狠毒的让他老来送子。
龙潜远跪在下面恭敬不语。
龙啸看眼他的模样气的差点断气:“朕问你谁干的!咳咳!”
“皇上保重。”
龙啸毫无生机的靠在床柱上,说出的话却异常狠辣:“你明知他斗不过你!你何必急于对付他!你的心里就那么容不下他!你就那么想要权利!他是你大哥!就算再不对他也是一朝太子!你何德何能跟他比!论出身你有他正统吗!论待在朕身边的时间你有他多吗!你有什么不服的!朕就是偏心!就是疼他!你去死!朕这辈子唯一的错就是没在你出现时杀了你!你滚!你给朕马上滚!滚出皇宫!滚出京城!咳咳!”
陆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龙潜远站起来认真的看着床上人,冷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面容凝重的一字一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跪你。”说完,冷气聚集永远离去!
……
第二天,群臣还未从太子离世的消息中惊醒,边关接连急报,大战一触即发,朝野再次恐慌,太子刚去,如今他国入侵,这如何是好!
亲王党的首席代表——付再添转准时机出列道:“臣举荐亲征王出兵!”
太子党的人见主子已去不得不向死对头示好:“臣等也举荐亲征王!”
龙啸握紧双拳看着一个个另改效忠的臣子,就好像他这个皇帝已经死了,龙潜远随时会即位一般,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想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请皇上决断!”
龙啸真想大笑,决断!根本不用他断,除了龙潜远还有第二人选吗!他恨!他真的恨!“准!”这一个字就预示着他不得不妥协的悲哀!……
“呜呜……呜呜……相公你要打仗啦……呜呜……呜呜……相公我会很想你的……呜呜……”
“一年。”
“那么久 呜呜……”
徐幻惜已经哭一上午了,哭走了龙倾侍,哭跑了龙倾折,现在就剩个龙潜远了,估计她再哭下去龙潜远也该跑了。
书房外小竖子恭敬的敲门:“龙主,付夫人求见。”
“呜呜……呜呜……让她进来吧。”反正都要走了,让她看着吃不着,她是善良的小主母,很为姐妹着想的好代表:“呜呜……”
付染衣没想到幻惜会在,看到有人有点拘谨,不是说很少有夫人会来主院吗,不是说书房和潜龙居是禁地吗,怎么有外人吗。她来时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的,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通过了,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徐幻惜,看来她必须重视这个女人:“妾身参见相公。”
幻惜闻言,哭着都不忘给自己谋福利道:“呜呜……那个相公不是只有我能叫吗?……呜呜。”
幻惜的话让付染衣非常尴尬,这无疑是在提醒她妾出的事实:“妾身给姐姐问安。”
幻惜抽噎道:“免了,呜呜……相公马上就要丢下我们去打仗了,我好难过呀!呜呜,今晚谁也不要跟我抢,相公是我的。呜呜。”她哭了这么多眼泪当然是她的。
付染衣此刻尴尬的不知钻哪好,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在相公离开之前献身,况且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幻惜这么一说好像看透她的计划般抢了先机:“妾身,担心龙主特来看看。”
“呜呜,他很好的,一直都站着吹风,呜呜,唯一要办的事情就是晚上去东房,呜呜。”
付染衣思忖,这个女人脸皮真厚这种事情也敢讲:“臣妾怕龙主辛苦,特意温了鸡汤。”
“呜呜,相公对鸡过敏,呜呜。”
付染衣开盅的手一顿,嘴角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是吗?”
幻惜擦擦泪,却有更多的泪流出来,:“恩,《小妾a计划》里有,你有没有看吗,呜呜那可是我用心写的……你不关心和谐。”
“臣妾再看。”实则她才不翻,开篇第一页竟然是,床上运动小入门,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怎能翻开那种书。
“呜呜……我劝你好好看看,背完了要考试的,第一名可以升值当侧夫人。”
“啊?”
“呜呜……你眼睛睁那么大干嘛,呜呜……”她都哭得喘不过气来了还搭理小妾,多伟大的牺牲精神。
“妾身失礼。”
“呜呜……第六条还是,如果相公和我同时在场要先对我行礼,呜呜……”她相公要打仗了,她要送夫,学习诗经上的恋爱精神盼夫归来。
付染衣直觉到:“有违礼法。”
幻惜哭得更大声了:“呜呜,你肯定没看我的书,我后面有注解,是为了显示咱家后院与众不同的亲姊妹关系才如此规定的,呜呜,我的心血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才不看我的书的,呜呜。”
“这……这……臣妾不敢。”
“你还有事吗?”没事可以走了。
付染衣错愕的看向徐幻惜:逐客,但她今晚的计划没有退缩的安排,于是她望向窗口的男人,顾盼流离中好像有些哀戚有些羸弱有些勾引,既然都不要面子她又何必矜持,况且她成亲至今没和夫君圆房:“龙主,臣妾今晚备了家宴,想为龙主送行,父亲也会过来,还请龙主赏光。”
幻惜傻眼了,考!不地道,这个时候带家长,那她岂不是输定了,不行:“龙主很忙的,要到东市买辔头,西边买马匹,南边买鞭子,北边买粮草,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间打扰他呢,不如今晚我陪妹妹下棋吧。”谁都别想今晚和她相公哦哦呀呀。
付染衣盈盈一拜,不急不慢道:“谢主母好意,臣妾有时间一定和主母对弈,只是今晚是家父相邀,臣妾要作陪。”
“我可不可以一块陪,呜呜……到时候他们谈他们的咱们聊咱们的。”呜呜,她真是一个好主母。
付染衣首次知道脸黑的感觉,这个主母太粘人:“主母操劳了。”
“没事,我不鞠躬谁尽瘁呀!呜呜。”
付染衣再傻现在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了,恐怕这几次她都是故意的,既然你不仁她又何必义:“家父不喜生人,我们何必打扰。”
“那你来我家吧,我家喜欢生人,呜呜……”
付染衣不再搭理她看向正主,语气娇嫩,形态可掬:“龙主可会赏光。”
如此佳人如此风华,她确实有让男人心动的资本,就连幻惜都想摸摸她,何况男人呼?
徐幻惜也盯向龙潜远,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有时候还是想期盼:“呜呜……”
“酉时。”
龙潜远说完,幻惜放声大哭:“哇!哇!”
付染衣一笑,没有向幻惜示威只是款款离去。
这无疑是给了幻惜一巴掌,幻惜哭都哭不出来的吊着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气死她了。
龙潜远看向哭泣的小人,突然感觉这次她真的在生气,龙潜远试探的碰她一下,幻惜——啪——的一声打他手臂上,眉宇间带着委屈,声音却拔高了六七个度数:“你要和她苟且!”
龙潜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幻惜说的是事实:“恩。”
“你会要了她!”
“注定的。”一个女人而已。
幻惜因为他轻云淡描的语气,瞬间恼火:“就不能过了今天,她刚刚那意思明显冲我来。”
“付再添在场。”他有事嘱咐付再添,顺便要了她是情势所需。
幻惜此刻气的想跳脚,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龙潜远看看她的样子,却没能说话。
“你今晚就和她……”考!中的不过命运,可就不能不这么快吗!
“恩。”这是他选择的路他会一直走下去,无论负谁无论今生有没有牵绊!他都做好了自己走到最后的准备!只是她的选择呢……
幻惜来来回回的踱步,这两天她什么都没干,就这么转悠了——只是一次比一次恼火。
他望着她很想伸出手抱抱她安慰她,从昨天到今天发生太多的事让他不得不最快的下决心,龙啸的话绕在耳边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他也需要缓冲,那种话听谁耳朵里也需要降火。
龙潜远刚伸出手。
幻惜立即后退一步:“你今晚要去她那。”
龙潜远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刚才那一刻有些不是滋味:“恩。”但以他现在敏感的身份他不得不那么做。
幻惜眼红着看着她的相公,内心算计着如果离开他,另觅佳偶的可能,但走不到最后一步她都不想破坏稳定的生活,于是她语气有点哽咽,顺带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你会陪她。”
龙潜远停了一下,看着要哭不哭的她,心里有些触动,但他是龙潜远,他的背后不是只有他自己,于是他坚定地点点头,如果跟着他走就要有牺牲,龙潜远一瞬不瞬的看着幻惜等她的反应。
幻惜颓丧的一屁股坐地上,气自己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生气吧!好像这种事她早有准备!不生气吧!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很小气的女人!重要的是付染衣还是从她眼皮底下把相公抢跑的,她好难受啊!她好复杂啊!她要离婚呀!
龙潜远蹲下身要把她扶起来。
幻惜不客气的扫开他,气死她得了,不用示好,如此小恩小惠弥补不了她受创的心,她要把孩子掐死不给他生,以后都不对他好让他得瑟死,让他一辈子都冷成北极。
“你……”龙潜远理亏,能感觉出她心里的烦躁却没有安慰她的立场,龙潜远在意的是:她会不会——离开,这个女人不见得会一心对他,他又错在先,她会离开吗,龙潜远突然感觉这个认识让他烦躁,贪婪的想听她说,她爱他。“我……”龙潜远有意想弥补缺陷,可是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幻惜看着他的样子更来气,她何苦哀哉呀,想她一绝顶美女绝世无双的现代人,受的这窝囊气,人家别人都三妻四妾她倒好,几妾一夫越活跃憋屈,火气没来由的往上冒:“我什么我,你自己我去死吧,”说话间起身闪人。
龙潜远看着她离开,没有吭声的重新站起来看着她关门,然后无声的对着窗子看风景,他习惯这个样子,心里闷了或者烦了就在窗前站着,他从皇宫回来就一直在这站着,后来倾侍、倾折过来陪他,再后来她也过来陪他,现在好了又剩他一个在这站着,也许这个样子才是对的吧,龙潜远的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可这个情绪对于他的雄图霸业造不成威胁。他要得到就早想到了失去,可是失去的太快,就在他沉寂在自己的死胡同时,门——嘭——的一声开了。
幻惜随便用袖子擦擦泪。
龙潜远惊讶的看着她,不是生气走了吗?
幻惜不计前嫌的张开双手迅速扑龙潜远怀里,带着哭声道:“我又想了想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应该的,况且你都那么多了,多她一个也不多,哇!哇!我怎么这么贤惠呀!呜呜,可我感觉好委屈哦,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找个平衡,要不然弄死他儿子得了!“呜呜……人家为了你,牺牲好大呀!你害得我丢脸丢到太平洋了!呜呜……呜呜……枉我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赔啦赔啦……”幻惜真的很气,但气的还没烧晕理智,如果此刻她撤了她就没机会,这两天的怒气就打水漂了,白白便宜那个女人了,既然不让她好过,她也一定不让付染衣好过,看谁的手段高明:“相公,心里堵着慌,呜呜”
龙潜远看着怀里哭泣的妻子,对于她突然跑回来很是意外,他以为她会离开,以为她受点委屈就不再拖鞋,以为他就要失去,但她还是回来了,用她的方式表达表达她的不满,如此佳人,他是不是该心动,是不是该为他努力些什么,龙潜远的手再次环住她的腰,比以往珍惜,比以往沉重,比以往伤感,但幻惜错过了他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弧。
“相公,不如你脱了衣服让我鞭打一顿吧,要不然我会憋出内伤的。”
“换个。”
“换个啊?把你吊房顶上,让我玩虐恋。”
“换个。”
“头上放粒芝麻玩飞镖。”
“换。”
“靠!你有没有诚意。”
“换个。”
幻惜望着冷然莫情的相公,他竟然连说话的语气和面部表情都没一丝动容,她算什么,合着她气得吐血,这男人都不在乎——心灵受创了,她也要玩个性了——走人!
幻惜刚气愤的转身。
龙潜远快一步的擒住她,把她压在木墙上,冷唇含住她的檀口。既然后来就容不得后悔。
“唔唔……你不要以为你可以色诱我……唔……”
“……”
“……不要解我衣服……”
“……”
“嗯……嗯……不……行……”
“……”
……
“相公……你敬业点……”
“……”
“我吃饱一次不容易……”
“……”
“那个……嗯……先等一下,你听我说……”
身上的人勉强撑起身来看着她:“……”
“付染衣身材很好。”
“……”
“啊!你干嘛突袭!考!你当我不敢调戏你!”
……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付染衣的娇美注定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绽放,她选择了龙潜远,自然就不会低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值得她等待,值得拥有她的一切。
付染衣轻染薄唇,准备为焰国唯一皇子送行,他最终会走入那座圣塔,而她会站在他的一侧,等一切落成她是妃是后,都取决于自己家族贡献的力量,也取决于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思,而她相信自己。
“妹妹看起来气色不错。”
“谢主母夸奖。”
幻惜摒除前嫌的接近她,准备以后和她套套近乎,好背地里陷害她:“哪里啊,我其实很羡慕妹妹能长这么漂亮的,你瞧这肌肤水灵的和桃子似的,真想吃一口。”
一旁的科姨娘此刻插嘴道:“主母的肤色才好呢,又年轻又娇嫩,主母才十五岁,将来肯定越长越好看。”
“是吗,呵呵。”
付染衣的脸色沉了下来,她今年十七和幻惜比她年轻不起来,况且没有女人会不在意年龄,身在帝王家更是要在意以后的得宠程度。
幻惜见她如此,耸耸肩放弃了和付染衣联络感情,内心却在思忖——要不然也宰了她。
前堂飞烟 第071章幻惜小胜
龙潜远出征,最喜的是慕谣竹,她本就喜欢打打杀杀,这次她要偷跟,要比所有人都积极的跟紧龙主。
幻惜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过她不在乎,既然都要有一手她也给自己留了一手——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哎!是非多呀,如果她有了孩子就预示着她不能当主母,如果她想继续当主母就不能有孩子,如果二者兼得,她又要好好想想了,伤脑筋。
清晨的京城充满了离愁,母子催泪,情人远去,马蚤动的是心,留住的是伤感,皇城大道上万军待命,千民齐哭。
龙潜远看眼沙漏,走出主院,他该出发了。
东院女子全体出来相送,哭的哭,闹的闹,但都不敢上前。
闻中尘坐在马车上没注意这群女子,自然就错过了他想见的徐幻惜。
“相公,一路保重。”
“龙主保重。”
付染衣站在队伍中含情脉脉的看着一身戎装的龙潜远。
幻惜上前帮他整整衣襟,表情留恋不舍:“相公,多多保重。”到底该不该说呢?
“恩。”
“早点回来。”说不说呢?
“恩。”
“多吃点。”豁出去了。
“恩。”
“——你走了,这个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龙潜远一抬头,可不是吗,小老婆都是王公贵族,大老婆确实危险。
幻惜捏着衣角说道:“你看……我是不是要……”先退位。
龙潜远人冷可不傻,她一出口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当然他也很大方,解下自己腰间的挂牌套她脖子里,转身,扬长而去。
陇墓堡全体家眷看着他离开,寄托着多少人的梦想,惦念的多少人的野心。
幻惜这下可不介意他走了,摸摸这个铁片笑得很甜很甜。
龙熙攘看她一眼,情绪中首次有了发自心底的恭敬:“主母,回去吧,要下雨了。”
“恩。”
……
该走的总是会走,送的再远也有达不到的距离,该跟的也总是会跟,只是不见得会有想要的结局。
幻惜就很沉得住气,付染衣得罪了她,她现在还没有报复,她就是大度从不在夫君不在时给小妾穿小鞋,不过既然夫君不在了,她有大权在握好像不给得罪她的人扎木偶说不过去哦。
“主母,你想什么呢,四少爷找您。”
“让他自己过来。”
是儿不客气的冲她呶呶鼻子,四少爷身体刚好,就让四少爷走动,坏女人。
回一哭着跑向幻惜道:“娘,大哥不见了。”
“啊?”
“他留下这个东西就不见了。”
“啊?”
“他留下这个东西就不见了。”
幻惜抢过回一手里的信,看完上面简单的——从军二字,瞬间把信撕的粉碎:“什么意思呀!我才当家就离家出走,我哪对不住他了!”
“呜呜……”
“乖,不哭吗,他会回来的。”
……
龙归一带着古墓望眼家的方向,毫不留恋的走了。
……
付染衣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但她也不是一个站在低处会挨打的人,鉴于幻惜得宠的反应,她不得不从长计议为自己谋划生路,而她的选择是友好同类,孤立幻惜。所以,此刻的天星阁,娇人朵朵谈笑风生:
“付姐姐,你的绣工真好。”
“是吗?”
“一丝一线都这么讲究,能吧绣线玩的如此精细,姐姐真是天下第一人。”
“呵呵,是啊,姐姐出嫁之前救名满京城,今日能与姐姐谈天实乃有幸。”
“哪里,妹妹们谬赞了都是虚名。”
“姐姐天生高贵不是我们这等出身比的起的,如果姐姐哪天高升,一定要提携妹妹们。”
付染衣佯装怒道:“不可胡言,主母才是当家之主,只有她可以说提携”她这句话就是在试探,试探大家对那个女人的反应,她就不信一个身份如此低的人为正,就没人不服。
其他的女人如她所料的都笑了,笑的嘲讽笑的不屑,这里的女人全部比幻惜出身好,怎么会服一个黄毛丫头,就算她有两下子,但事不到自己头上,谁会服她,其中比较大胆的科正书出来道:“她怎么能和姐姐比,俗气不说还总喜欢缠着主子,我停下人说,倾侍每日扔她送去书房的礼物就要扔一堆。’
“哦?”这和她想得有些出入,她以为幻惜受宠。
“好心”的人看出她的疑惑急忙解释道:“姐姐你不知道,龙主本就是不爱说话的人,基本我们做什么龙主都不过问,可偏巧她脸皮很厚的死缠着龙主不放。”
“难道不是……”宠她。
“当然不是,姐姐,你刚进门,有些事你还要慢慢熟悉。”
“就是,主母那人很有问题,总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好像我们都该听她的,看了就讨厌,尤其是她还爱出风头。”
“是。”
“是。”
这次附和的人很多,就连付染衣自己都想附和,她对她那身衣服记忆犹新。
“应该正正她的威风。”
“现在有了付姐姐,我们就不用看她脸色了。”
“她当她是谁呀,敢管我们。”
里面的人肆意的讨论着,就像久堵的河流找到宣泄的借口,付染衣微笑的听着她在收集对她有用的消息。
……
在外面的药儿就没里面的人好受了,她脸色通红的被幻惜制住,根本没有通风报信的能力,幻惜一字一句的听着,感觉他们说的对了还点头附和一下。药儿的脸色随着里面讨论的深入脸色越来越白。
幻惜按着药儿,带着两个丫头就这么在外面站着,虽然里面的人没说她什么大坏话,大问题也相当敏感,况且她就不是一个好人。
药儿痛苦的看着她,她很温柔的对药儿笑:“放心我就是来看看你家小姐。”不来还真损失惨重呢,原来大家是这么想她的,那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既然都看不起她,她也就不用玩什么以德服人了,直接上武力吧,要知道家里的母老虎可都是能吃人滴,她怎么能不先吃呢。
“姐姐,依我看龙家当家主母就该你是你。”
“对,姐姐如此风华相信定能讨龙主欢心。”女人总喜欢要找一个让她们输的心服口服的对手,如果付染衣当主母,她们还可以自我安慰貌不如人。但现在看着花孔雀,就是不能平衡。
付染衣嗔怪道:“怎可乱说。”
急于表现衷心的科正书道:“姐姐,我们是说真的。”
欢喜此刻爽快的放开药儿,衣着光鲜的进入天星阁:“呦!好热闹呀!”
她猛然进入,屋里的人都被她吓傻了,赶紧住嘴,一字跪开:“参见……参见主母。”
“跪什么,都是自家人没这么高的礼节,起来继续说呀!我顺便听听怎么个换主法。”
跪着的人闻言哪还敢起来。
付染衣看眼药儿也急忙行礼:“见过主母,不是主母想的那意思。”
幻惜猫眼一瞪,淡然的反问:“那是什么意思。”
付染衣缴缴手帕解释道:“大家只是见龙主刚走,心绪有点激动。”
“激动的结果就是把我废了。”
付染衣没料到她说的这么直接,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不。”
幻惜叹口其,拉起她的手:“妹妹,我知道你心善,但有些人就是别有居心,她们见不得咱们好。”
“可……”这事发生在天星阁,总该由她说了算,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该过问她的意思。
幻惜转头看向跪在最前面的女子:“你是科夫人吧,全堡上下就你嘴巴最甜。”
科正书跪在下面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但她相信幻惜不敢把她怎么样:“是臣妾。”
“你服侍龙主几年了。”
科正书略带骄傲道:“七年。”
“很久了吗,那怎么还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教唆可是七出之罪。”
七出?她还想休她不成? “主母,妾身自认服侍龙主以来从未有过纰漏。”
“这是两码事,你没杀过猪不代表你没吃过肉。”幻惜慢悠悠的走她跟前讥讽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大家都听着呢,你是想把我拉下台呢,还是想把付夫人抬上去呢?”
科正书不服气的跪着,直到今天难逃皮肉之苦,可因此能为自己找个大靠山也很划算:“臣妾不敢。”
“敢不敢另说吧,我今天心情好,给你个痛快,逐出陇墓堡和咬舌自尽你自己选哪个。”
幻惜话落,其他的人都惊了:这么严重。
科正书也惊了——出堡!惩罚太重了!况且她有什么资格逐她出府:“主母,臣妾服侍龙主这么多……”
幻惜手一挥,长久不漏的嗜血之气外泄,脖子上挂着的铁片也表示她有这个特权,幻惜很绝道:“快选!”今天就办了你正法!
下面的人都缩缩头全部胆颤的跪着,危难关头都是独自保身。
科正书没料到她还真敢出手,求救的看向付染衣。
付染衣硬着头皮上前:“主母,这事妾身也有责任。如若妾身今日不招姐妹们来聚也不会发生……”
“行了,没你什么事,此等人留着就是祸害,况且我话已出口她留下了,我就是让自己多出个敌人,我没事不会给自己树敌,来人!”
龙熙攘给她的黄金打手顷刻出现。
“拖出去,直接咔嚓!”
科正书此刻真正认识到危险,惊慌的大叫:“不要!不要!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主母求你给妾身一次机会!求你了!”
“都愣着干嘛!拖出去!”
付染衣急忙搭腔:“主母,放过科夫人吧,科……”
“如果让我说第三次死的就是你们。”
话落科正书被拖走,徒留她最后的挣扎。
幻惜摆摆手制止付染衣发言,付染衣恨恨的看着她,想不到她真敢在自己的地盘杀人。
幻惜站在天星阁正厅,冷眼看着下面吓傻了的小妾,玩起了她语重心长的把戏:“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犯错不要没事找事,你们脑子有问题吗,聚一块不会打打牌商量下进步,就知道嘀嘀咕咕的说闲话吗。”
“主母……主母……息怒!”
“既然你想死,不拿我的话当话,我又何必唠叨你,你那就是不受教,还有剩下的那几个,在家闭关吧,不要谁叫都出来,你知道什么,没事就在家呆着不要给人家利用了,当然我不是说付夫人利用你们,总之以后脑子放聪明点,不被人当枪使,好了,散了吧。”
付染衣越听越气,摆明了说自己嘛,此次还是她第一宴客,以后让她怎么立足。
别人现在可没空管她的心思,听幻惜说可以散了,巴不得多长两条腿:“谢主母,谢主母。”
付染衣看着幻惜,手里的手帕越捏越小。
幻惜瞧她一眼,无所谓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
幻惜缕缕发丝,拔下头上的一根珠钗放染衣头上,手温和的搭她肩上,语气悲凉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妾……”
“没事,人之常情,我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说完还佯装坚强的吸吸泪:“可你也别盯着我呀,我只是占了今天的位置,但我没占他的心,我告诉你哦,龙主有个梦中情人,听说爱的死去活来的,俩人还是青梅竹马,曾经沧海的那种,后院长满花花草草的清幽居还是特意留给人家的房子,你别不信,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是让你更好的划分敌人,要知道我是物质上的,她才是精神上的,她长得相当漂亮,死人看了都能活过来。准备一下,到时候别自卑。是儿,我们走。”
……
天资阁,书儿在司徒雨昕耳边嘀咕几句。
司徒雨昕放开教女儿练字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她今天办了科夫人?!”
“是。”
“付染衣怎么说?”
“那边传来消息,主母没让付夫人插手。”
“哦,让她俩去斗,宫夫人那边呢?”
“好像是宫家传出消息让宫夫人多照顾付夫人。,”
“知道了。”
“娘,你干嘛呢?”
“来了。”
前堂飞烟 第072章幻惜施粥
时节进入六月底,龙潜远离开京城整整半个月,今天是幻惜嫁进龙家以来第一次以龙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出堡,目的地是那些贫困大众的聚集处,任务是施粥。不用说幻惜就是露个脸,别指望她悲怜天下,要按她的意思她宁愿睡觉安胎。
在一堆人马的拥护下,幻惜与付染衣共坐在一辆马车里,后面的轿子里跟着司徒雨昕和宫空儿,这次出行是为焰国祈福,为军队积善,所以备受重视,各家达官夫人也都在列,龙家小妾一半跟出,其声势绝对浩大,其女子大多地位尊贵,尤其还有现在风头正盛的大善人——付染衣在,想看热闹的人早把施粥地围得水泄不通,西巷的儿童贫民就也等满了瞻仰她容颜的人。
幻惜可不认为去的人多就是好事,要知道别人看你家有这么多小妾怎么想,考!要是她,她肯定背地里说他贪污,要不然你怎么可以抱那么多老婆。
“主母,你很累吗?”
“恩。”怀孕两个月能不累吗!
“忍一会就到了。”
“恩。”
……
幻惜在丫头的搀扶下下车,身上的穿着没因为地方不对有什么改善,一样的华丽一样的耀眼一样的繁琐,当她的荣光流泻在人们的眼前时,善良的群众给予了焰国最高贵的女人重要的跪拜礼:“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靠!幻惜强自镇定的点点头,很满意万人关注的趋势,幻想着再过两天别人该改口叫她太子妃了,嘻嘻——啪——幻惜瞬间打开玉扇,眯了一群衣裳破败的人的眼:“天气挺好的,大家起来吧。”此真印证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鬼。
付染衣出来时气氛一片祥和,因为付染衣的衣着和气质都很亲民,略施粉脂的小脸,素雅的装扮一看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付夫人康复!”群民再次请安,比第一次诚恳,比第一次热情。
幻惜瞪她一眼,全当她是空气。
“大家不要多礼,同为焰国子民,都有家人和孩子在战场效力,该感激的是我们,该感激的是我们,该行礼的也是我们,染衣在这里感谢所有背井离乡的人们,请受染衣一拜。”说完盈盈叩首,风姿卓越,亲国亲民。
下面的人见她要拜全体匍匐着不敢抬头:“夫人金贵之躯万万不可。”
幻惜捅捅她道:“你很有当政客的天赋。”
付染衣起身,就当幻惜没说话,满脸感动的看着大家:“大家都起来,这次我们是为了边关的将士,不容虚礼。”
假不假!“开始吧,别墨迹。”看着都想吐。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配合作秀的富人,半遮的太阳没了前两日的热浪也不至于下雨,偶然刮过一阵凉风透着一股清爽,每位夫人面前都摆放着发放的汤食和数袋小米,摊位一字排开竟有十几个之多,不过受施的人们好像还要挑选施者的形象一般,付染衣的跟前站满了一群群的人,拐了好几个弯都没人挪地。
其他妇人跟前也有群众排队,不离不弃的等着轮到自己。
不过奇怪的是,幻惜面前的人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一个人也没有,这要是做生意她就接近关门了。
幻惜坐在一旁无聊的挥着折扇赶苍蝇,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勇敢地拿着碗站在幻惜面前,艰难的咽口唾液看着锅里香喷喷的肉饭,她是来要粥的,她实在是太饿了,她等不及在其他漂亮姐姐那站着,虽然她也很怀疑这个满身光亮的姐姐会不会打她,但是她现在就是想吃饭,如果要打就打吧,她又不是没被人打过,以前有人赏她点剩饭都要打她的,她现在很勇敢的不怕了,可为什么她都站半天了这个姐姐也不盛饭给她,她思考的偷看向徐幻惜,不禁暗想:这个姐姐好奇怪哦,身上闪闪的,头上也闪闪的,眼睛也闪闪的,像戏里唱的那种坏人,她胆怯的往后缩缩是不是要换一家呀?可……饿扁的小肚子咕噜咕噜的开始抗议,她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身上臭臭的头发乱乱的衣服脏脏的。她现在好想吃饭哦,这个会闪光的姐姐大人一定不同的,她忍忍吧。小丫头撇撇嘴,饿得都快哭了。
幻惜坐在一边扇凉风,瞄了她一眼也当没看见。
是儿见小丫头可怜提醒的咳嗽一声,幻惜还是无动于衷。
是儿实在忍不住唤道:“主母……”
“帮我捏捏肩。”
是儿气愤的上前,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轻点。”想捏死她呀!继续扇风!
小女孩可怜的看着她们,饿着都不敢眨眼。
突然一个同样破败的小男孩使劲拽着要哭的小女孩往外走。
小女孩好像不愿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抱着桌脚不让小男孩拉她。
男孩瞪幻惜一眼,用力抱住妹妹吼道:“走!”
小女孩见来人凶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饿,饿……呜呜……哥哥……饿。”两行清泪冲刷出女孩较白的肤色:“饿……哥哥……饿……”
其他的人侧目看来,嘀咕的看着扇风的徐幻惜。
“她怎么这样!”
“仗着自己……”
“恩。”
男孩见妹妹大哭,没办法的放开拉她的手,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但,但眼前这个女人摆明是瞧不起他们。
“饿……哥哥……饿”、是儿越看越心酸,很想替她家主母执行施粥任务,可她不能,因为目前在摊位前施粥的都是各家有权势的女子,她不能上前,她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忍忍,等这些夫人都走了她一定给这对兄妹盛一大碗。
“快捏。”工作时间敢走神。
男孩黑着脸夺过妹妹手中的碗,大义凛然的站在幻惜面前,瞪着漆黑的双眼看着享受的徐幻惜。
幻惜无知的扇着扇子发呆,她一点也不欣赏今天的任务,当然不会尽心尽力,况且这些人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又何必去贴人家那冷什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