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当家(全文+番外)第28部分阅读
闲妻当家(全文+番外) 作者:肉肉屋
”一声,伴随着委屈,夹杂着疼痛,小家伙终于哭了出来。
北堂烬赶忙把小家伙放在桌上,为他擦尽了手上血迹,一边还真是像模像样得轻轻安抚:“乖!不哭了!不疼哦!”
七娴抬眼,怪异地望着他。血?血?!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她儿子可是个毒人呢!
她也曾想过叫儿子放点血出来,把北堂烬一伙全都毒晕,她好一走了之。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叫儿子受痛。因此,这个计划才搁浅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在这么个阴差阳错之下,叫小爱闲流出了血!
北堂烬感觉到七娴看他的目光不同于以往,以为她感动于自己对小爱闲的关切,扬了扬头:“我对孩子其实也是很有耐心的,你也看出来了吧?”
七娴摇了摇头,有点可怜地看了看他:“那个我没有看出来。我只看出你快不行了。”
北堂烬皱眉,这女人说什么胡话呢?
正想着,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眼前的七娴个数迅速增多。
“碰”一声,终于,北堂烬从长凳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
这一声大动静自然又引来了酒楼众人的灼热目光。这一桌,又出了什么事?
爱闲立时停止了哭声,歪着脑袋看了看地上那只不省人事的讨厌鬼。
“咯咯”,那张还挂满泪珠的小脸上立时笑出了朵花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凛追来
小爱闲挥舞着小肥手,使劲扭着他那短短的脖子:“娘娘!”一脸明媚,似是邀功一般。
七娴细细一望,小家伙手上的伤口居然在这只几秒的功夫内神奇般地结起了痂。这才抱过爱闲来:“做得好!”虽不是有意为之,但能把北堂烬毒倒还是大快人心的。
抬脚,便欲走人。
却怎么都迈不开步来。低头一看,七娴嘴角抖了抖。北堂烬那厮居然连被毒倒都不忘扯住自己的衣角!
“烬哥哥!”楼梯上传来惊呼,换完衣裳的娜拉正下楼来,便见着了这样的一幕。
跑了过来,扶起北堂烬:“烬哥哥,你醒醒啊!”急得似是要哭,“来人啊!快来人啊!”
外头守着的护卫本来便觉得里头不对劲了,此时一听郡主的声音,各个冲了进来。
“少主!”
“出什么事了?”
……
一片混乱。
七娴索性悠悠闲坐了下来,既然错过好时机,已然是走不了了,倒不如继续吃了这桌菜。
娜拉一见,怒瞪了双眼:“你还有心情吃饭?你到底对烬哥哥做了什么?”
七娴耸耸肩:“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要不,你问问这个小家伙吧。”说着,指了指怀中依旧笑意盎然的小爱闲。
娜拉怎肯信。若不是这女人捣鬼,烬哥哥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七娴笑笑,低头对向小爱闲:“小鬼,你娘娘来了哦。”
小爱闲还沉浸在之前的大兴奋中,突听自家娘亲如此说,正在纳闷。他娘亲?不就是她么?
转头,正瞧见了娜拉。立时笑逐颜开,挥手又要扑上去:“娘娘!”对伮!还有这个凶凶女女伮!毒不死她也要吓死她!
娜拉脸色煞白了一下,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被这小鬼整得丢脸的事件犹在眼前。
“再不给他去找大夫,你们就只要给他准备棺材就好了。”七娴看看一团慌乱的护卫们,眸里嘲笑,凉凉得来了一句。
既是太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怕现在毫无还击之力的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某护卫一跃而起:“对!大夫!”冲出酒楼而去。
不一会儿,那护卫跟拎小鸡似的拎了个长须老大夫又冲了回来。
“碰”一声,老大夫被狠狠扔在了地上:“快!给我们少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夫心里抱怨,自己正在坐堂看诊,这人突然出现,二话不说,拎着他就跑。中途还飞跃阵阵,害得他的心脏啊,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紧跳呢。
抬眼就想斥了这下个不懂得尊老敬贤的人。却望见了一张纸凶神恶煞般的脸。
到嘴的话立马被咽回了肚子里去。顾不上自己这把老骨头的疼痛,老大夫乖乖地、哆哆嗦嗦得伸出手来为北堂烬把起了脉。
皱眉,凝颜,抚须。
“怎么了?”娜拉急急问道,“大夫,你倒是说话啊!”
“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公子中了剧毒。”老大夫眉头蹙得更深。吵什么吵?没见他正在诊治么?
剧毒?护卫们各个神色各异起来。哪里来的剧毒?难道有人来暗算了殿下不成?
“大夫,该怎样解毒?”娜拉焦虑,再问。
“这个……”老大夫很是为难,“这种毒老夫实是平生从未见过,更是不知该如何解……”
某护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吼一声:“不知如何解,你还那么多废话做甚!”
七娴正吃饭吃得香,此时嘴角轻扬,她家毒娃儿身上的毒哪有那么好解?否则,那紫老头怎么就视小毒娃儿为宝了呢。
那护卫伸手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就要把这老头扔出去。
老大夫吓得额角直冒冷汗,赶忙挥手:“英雄,冷静!冷静!老夫虽然不知这毒到底该如何解,但有保命之药,管保这位公子七日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以等到各位英雄寻到解药来救这位公子。”
娜拉赶忙拍掉那护卫的手:“大夫,那你赶紧开药啊!”七日的功夫,足以赶回皇庭救治。皇庭那么多的珍药名医,还怕治不好她烬哥哥么?
老大夫抹一把额际冷汗:“哪位英雄随我去药庐一趟,前几日老夫正炼出了那药……”
不等他说完,抓他来的护卫又拎了他踏波而去。
只余老大夫“啊——”惊恐的叫声在空中渐行渐远。他的心脏啊!
七娴眸里沉了一下。七日!怕这七日会是她最后的机会!若北堂烬醒了,她要逃离自是难上加难;若然他就这么死了,那她更会被当做下毒黑手,被处了刑才是。
半日后,云凛一行三人这才风尘仆仆得赶到这边界小城。
“老爷子,请问见过画像上这女子吗?”顾清影翻身下马,拦路截住一个老人家就问。
他们一路追来,日夜不停,每到一处驿站,便换马屁,继续赶路。却是一点七娴的踪迹都没有。
云凛在第一个大城的时候就布置了战家、翊王府的眼线注意了北瀚的动向,但也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线索。
云凛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已然几天几夜未合了眼。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还未找到七娴,云凛自己就先垮了。
“啊!是她!”那老人家正抚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得走着,突然被人拦住。心下里一跳,以为上午那些土匪们又回来了。再仔细一看,竟是个那般客气的小伙子来打听人。
于是,细细一看画像,立时记了起来。这女子,不正是上午那群恶人中的其中一个么?
虽然,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说,只抱着孩子于桌前吃着饭。他也纳闷那女子怎能那般事不关已,但绝对是那伙人里头的。最后,不还一起上了马车么?
不错!这个老爷子正是上午替北堂烬看诊、当了好几次空中飞人的老大夫!
云凛暗沉沉的眸子瞬间一亮,立时从马上跳了下来。
凤来也赶紧跃下。
“老爷子,你真见过她?”顾清影眸里一片欣喜,若七娴真是出现了在这里,那他们追踪的方向就是不错的。也就是说,这些天没有做白工。而且,应是很快便能寻着!
“你在哪里见过她?”云凛几步跨上前来,一把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冰冷冷中又带着急迫的语气。
老爷子被这突然放大到自己眼前的一张黑脸吓了一大跳。心下里直叫冤,今日里遇见的怎么都是些这般凶恶的人啊!待会回去得去庙里拜拜,转运那!再来这么几次,估计他就要直接躺到棺材里去啦!
顾清影急急拽住云凛:“冷静点!”
云凛却是没有反应,揪住老大夫的手越来越紧:“赶紧说!哪里!”
老大夫被云凛大力揪起、离了地,脚在虚离的空中使劲蹬着。他这是又得罪了那樽佛哦,难道又要做一次空中运动?
“……呕……呕……”老大夫手指抖抖,指向自己领间的手,面色赤红。遭罪哦!这人怎么比上午那群还要凶啊!这是要问他,还是要杀了他啊!
“说啊!”寒目冰颜。
“呕……”无限痛苦。
凤来皱了皱眉:“你如此勒住他的颈,叫他如何说?”
云凛大掌倏松,老大夫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狂咳不停。
顾清影无奈得摇头。云凛遇上七娴的事,那是什么冷静都没有了。只是可怜了这个老爷子,成了炮灰。
“她在哪里?说!”云凛开口,又是一句冷喝。
老大夫浑身一个激灵,一指点向不远处的酒楼,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兜了出来:“上午的时候在那家酒楼。那个女子,跟一群魁梧的大汉在一起。里头还有个公子中了剧毒,抓了老夫去解毒。可是,老夫穷极一生,从未见过那样的毒哪……”说到身无,老大夫又想大吐苦水。
“我问的是那个女子!”云凛冷冷打断,望向老大夫的目光更加得冰寒。
老大夫立时退了好几步,浑身抖啊抖:“是!那女子抱着一个孩子,看模样似是有些气弱不稳,但气色还算不错。后来,那些大汉抬着那位公子,急急回去,要去寻医。那女子便跟着去了。”
抬眼偷觑下云凛:“这位爷,老夫就只知道这么多。可以走了么?”
眼前这人,吓人那!那气势真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所能承受的呢。他怕啊!
云凛正沉浸在这个消息之中不能自拔。七娴上午刚经过这里!也就是他快追上七娴了么?那个中毒的公子难道是北堂烬?云凛眸内寒了寒,那便直接毒死吧!那个孩子又是哪个?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顾清影看看一脸沉思中的云凛,叹了口气,转向了老大夫:“谢谢你,老爷子。你可以走了。”
老大夫赶忙摆手:“不谢不谢!”只愿别再遇上今天的这几樽恶佛了!那自己反过来谢他都成!
转身,便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向了自家的药庐飞奔而去!
“要不要去那酒楼打听打听情况?”凤来建议。
“也好。”顾清影道,“那老爷子不明的情况酒楼里应该会更清楚。我们正好也该吃点什么了。这些天连夜赶路,吃食也全是在路上解决的。这回有了确切消息,总该放下心来了。云凛,你说呢?”转眼向云凛询问。
“嗯。”云凛脑子里依旧全都是七娴,全然没有听清顾清影的问话,只讷讷答了一句。
顾清影气叹连连。这人,为了七娴完全着了魔!
云凛的冷面冷心以及对七娴的全心全意都叫凤来看在了眼里,眸中波澜翻涌。
待云凛三人进入酒楼的时候,人们还在热烈讨论着上午在此发生的那场闹剧。根本就不需要打听,便能听到当时精彩的情形。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菜,便听得众人细细叙述。
“唉,你们说,上午那事奇不奇?开始是那北瀚女子的衣裳突然自己滑落了,再来便是那个公子爷说倒便倒了下来。”
“就是。挺俊的一个公子爷呢,开始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隐疾呢。”
“这菜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同桌那个天焰的女子一直都吃得那么欢实呢。那个公子爷到底是怎样就中了毒呢?”
天焰的女子?云凛捏紧了茶碗。这女子,该是七娴!她没中毒便好!
“这个怎么中毒的我是不知道。”谈论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那北瀚女子衣裳当众滑落一事,我可是知道这里头的内幕呢。”
“怎么说?”有人好奇追问。
“当时那北瀚的女子不是抱起了本在天焰女子怀中的小孩子么?那衣裳滑落是那小娃儿搞的鬼呢!”
“胡说!那个娃娃才多大?他干嘛要这么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人得意洋洋,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没有听那娃娃喊那公子爷为爹爹、唤那天焰女子为娘亲吗?必是那北瀚的少女要从中插上那么一脚,连小娃儿都生气了,为自家娘亲抱不平呢。这才叫那女子当众出了丑。”
“砰”一声——茶碗碎裂之声。
讨论的人回头望望,没有搭理。
“那娃娃有那么聪明吗?”
“自然是有!你们看他那眼睛啊,滴溜得可快啦!那样的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聪明着呢。”
“真的啊?”
“我骗你们做什么?那北瀚人说是天焰女子下毒。我看那,那北瀚少女下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毕竟,哪个妻子会下毒害自己的丈夫呢。”
“砰”一声——筷子折断之声。
讨论的人们再回头看看,皱眉,这人手劲还真是大呢。
回眼,继续说自己的。
“说的对呢。那俩人既是夫妻……”
“砰”又一声——桌角被捏碎。
人们再次回头,忍无可忍。这人有毛病么,为什么一直打断他们说话呢?
小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得走了上来:“客……客官,这些……可都是要赔钱的……”这人的脸面怎么那么黑啊,好似他再多说一句话,这男人下一个捏碎的就会是自己的脖子。
顾清影再叹气。来酒楼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酒楼里的说话该是什么都不忌讳。看看,那把七娴与北堂烬配成一对的说法把云凛气成什么样子了!连孩子都出来了,能不生气吗?
“败家子!”凤来扫向碎了一地的物什,看眼云凛,凉凉得来了一句。
“付钱!走!”云凛冷冷道。起身便向外走去。夫妻?北堂烬跟七娴是夫妻?
云凛眼里怒火燃燃!
“唉?我还没吃呢!”顾清影愕然,叫了起来。
凤来站起身来:“再吃!他就走啦!”也踏出了酒楼。
顾清影望着刚端上来的热菜,赶紧夹了几口,塞进了嘴里,眼里痛惜:真是浪费啊。
随手扔下一锭银子:“赔偿费。”然后赶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真是的,云凛急也就算了。那丑凤急啥?
酒楼里,没有了打扰的人,众看客又回到了激烈讨论之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北瀚皇庭
北瀚皇庭,一片急乱。
金瓦大殿,太医进进出出。几人捧书苦究,几人蹙眉凝思,几人切切争执。
“怎么样?”皇帝北堂行探一眼于玉床上陷入昏迷的北堂烬,急问,“太子这毒能否解得?”
太医们停下手中的事,各个对望了一阵,终有一个中年太医走上了前来:“禀陛下,太子身上的毒由来蹊跷,必是秘藏珍毒。要解此毒,确是难事。毕竟,臣等全然不知这毒之配方。若是贸然用药,怕是……”太医没有再说了下去。
北堂行甩了袖子:“那依你们所说,该当如何?”眉间堆起高峰。
这个皇儿可是他众多皇子之中最为优秀的,也是最得他心的,肩负北瀚大任之人,怎能出事?
想两年前,北瀚与天焰关系紧张之际,烬儿带十人去天焰刺探军情,遭到天焰皇室暗卫追杀,那么艰难的情形、那般艰险的一行,烬儿都回来了。虽然那次确是叫他九死一生,但他都能挺过来。怎么会叫一个莫名其妙的毒给打倒?
“禀陛下,若能得到那珍毒,臣等便能配出解方,以保万无一失。”太医道。
北堂行眯了眯眼,眸中闪现厉光,负手走出了内殿。
外殿里,众人惶惶不安。毕竟是太子中毒,这事真是闹大了呢!
北堂烬随行侍卫首领跪于殿中,垂首领责;娜拉在一旁抽抽涕涕;惟七娴一人悠然得打量这皇庭,与天焰的正在做着比照。
天焰宫殿细腻且华丽,如大家闺秀;而北瀚皇庭则是大气而磅礴,犹豪放男子。
果真建筑设计也是与各国风情一致呢。
只听怀中小儿“唔唔”叫了两声。
七娴低头,逗弄下小爱闲的下巴,轻笑:小鬼,你也这么认为吧。
小爱闲因了七娴的抚弄叫笑得更欢,手舞足蹈得不安分起来。“唔唔”、“咯咯”之声在这肃穆沉寂的大殿之上显得格外响亮。
“谁人敢在这里放肆吵耳?”突听内室沉稳一声传出,夹杂着一丝怒气。
紧接着,由内殿跨出一着金色龙袍的中年男人。
七娴拍拍小爱闲的脑袋,观量那人一番。这人,必是北堂烬之父,北瀚国的皇帝陛下。
面貌上与北堂烬七分相似,即便是那气质,也有几分冷峻之感。其身之上散发出来的不可侵犯的威严,确是天子之姿。
北堂行冷冷扫过七娴一眼,转向那侍卫首领:“太子到底是如何中毒的?你给寡人细细说来。”
“陛下,都是属下失察。那日食中,实是不知为何,殿下便突然中了毒。请陛下罪责。”侍卫低低垂眼。关于这一点,他也是很纳闷呢。完全摸不着头脑啊。哪有人吃饭吃着吃着就倒下的,且那饭食中是无毒的,他此生也是第一遭听说呢。
“陛下,必是那恶妇下的毒!”不待北堂行说话,一旁的娜拉抢先恶声告状。
一副梨花带雨、泣弦欲滴的惹人怜爱的摸样,却是生生道尽心内的恶毒。
“为何?”北堂行沉沉出声。
“陛下,当日膳食之中,就只那女人与烬哥哥同桌。不是那女人下毒又会是哪个?”娜拉红着眼睛,抬头道。
七娴淡笑,犹如望着小丑一般盯住娜拉。
“怎么?你似乎对此不屑一顾?”北堂行瞧见了七娴的神色,转而问道。
“陛下,”七娴恭敬垂了垂身,“小妇人不过是被太子殿下劫来的一人而已,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又被殿下天天以软筋散禁锢,到哪里去寻毒?就算小妇人本身身上带了毒药,为何不在大家都在的时候给殿下下毒,偏僻选了个只殿下与我两人共处之时下呢?这不是给我自己寻麻烦么?”
顿了顿,七娴转向了娜拉:“况且那时,可不止我一人接触过殿下呢。郡主你是不是记错了。小妇人怎么记得你也到了殿下身边,还引起了一场轰动呢!”
娜拉涨红了脸:“你……”那日之事是她此生耻辱,这女人怎能再提起。
七娴笑了笑,接着道:“如此说来,郡主你才是那个下毒之人吧。”
“你……血口喷人!”娜拉瞪大了杏眼。
“郡主莫急。小妇人只是用郡主你的推理方式来说明了一下这件事。”转眼向了北堂行,“一切因由,还得由陛下定夺。”
北堂行沉沉打量眼前的女子,不甚出众的外貌,一番话下来,却是伶俐聪慧。
虽然自己不了解,但想必这女子必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否则,烬儿又怎会一而再地为这女子多生波折。此次,竟是不顾她天焰翊王妃的身份,生生将人囚了回来。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手中竟还揪住此女的裙角不放。烬儿对她必是极其上心的。
他不在乎此女是个什么身份,也不在乎烬儿是怎样把她带来的。他本来就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既是皇者,既是强者,必然是想要什么便取什么,管那么多规矩做甚?
所以,他并不认为北堂烬此番做法有什么不对。
“那由你说,太子之毒是如何染上?”北堂行试探出口。
“小妇人以为,那酒楼本就是杂乱之处,谁人下毒都有可能。更有甚者,太子殿下常处高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必会遭人嫉恨。说不定便是以前种下的因,至此才毒发。”七娴答得从善如流。
北堂行暗下里计较,虽说各方怀疑,这女子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但却是没有什么证据。听她说法,竟是把球又踢了回来。明哲保了身,并且生生把矛头又转回了他皇庭之中!
眯了眯眼:“听说,你是天焰的翊王妃?”
抬了抬眸:“陛下清楚得很。”
“你别以为凭这番没用的说辞,会让寡人放了你。”哼声出口。
“小妇人从一开始便不指望陛下能够相信。就算陛下愿意,太子殿下也不会放过小妇人。”铿锵之音。
“你知道便好!所以,不要作无谓挣扎!”带着危险的语气。
“自知之明,小妇人一向都有。”对峙上北堂行的目光。
“很好!来人,把她带去后云宫!着人严加看守!太子平日如何待她,你们便如何伺候着。”挥一挥衣袖,“你记住了,烬儿若无事,寡人便可放过你。烬儿若然有个万一,寡人便叫你陪葬!”转身,又去了内殿。
烬儿,你若是真喜欢此女,父皇必叫她碧落黄泉,都随你去!
七娴眸里幽光闪过。这个北堂行,果然不愧和北堂烬是一脉嫡亲,同样的偏执、同样的讨人厌!
“噗噗!”小爱闲看看七娴七娴已然沉下来的颜面,对着北堂行的背影也是一阵唾弃。讨厌的老头子伮!又惹娘娘生气啊!
后云宫内,一丛仆从好生服侍着七娴。虽不是妃嫔,却以妃嫔之礼相待。
“夫人,这是御厨特意为您做的天焰的汤点。您尝尝。”老嬷嬷端起一个碧色汤碗,笑容可掬地端至七娴面前。
七娴眸中一道亮光闪过。又是软筋散吧!那皇帝老儿说北堂烬平日里如何待她,现下里便是怎样的待遇。所以,那软筋散怎会少得了?
“夫人,快趁热喝了吧。”老嬷嬷见七娴没有反应,又极力劝过。
七娴有礼一笑,接过汤碗:“有劳各位了。劳烦嬷嬷与厨里各位也道声谢。”说着,一手用汤匙舀过一勺,另一只袖子挡住了嘴际,极其优雅得喝起了汤。
直到汤碗见了底,老嬷嬷这才深深吁出了口气。这可是太子亲卫吩咐必须见着这夫人喝完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个什么名堂,但是也能猜出丁点腥腻。
据说这夫人是太子殿下掳过来的呢,这汤里头的名堂是为了防止这夫人逃走呢。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负责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便行。
七娴喝完汤,掏出丝绢,细细擦了擦嘴角,手轻掩着又打了个哈欠:“嬷嬷,我困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老嬷嬷诺声“是”,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心里喜滋滋的,这夫人,还真是好相处。这般配合,大家都好过呢。
随手,便将室门合了上。
七娴静坐了一会儿,直到室外安静了下来,这才跳将起来,使劲甩出袖子之中的热汤。心里直骂,那大厨没事把汤烧那么烫做甚?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汤中加了“辅料”,又怎会乖乖喝了?自然是贡献给了自己的袖子。可是,她真是低估了这汤的热度,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真是烫死她啦!
捋起袖子,才发现雪臂上此时通红了一片。
坐在床沿上的小爱闲看到了,眼圈一红,伸着小肥掌就要朝七娴过来。
七娴赶紧抱起来,摇了摇,轻轻安抚:“怎么了,小鬼头?”
小爱闲抓过七娴那段通红的小臂,小嘴对上,“呼呼”就直吹气。
七娴一下子愣住,她儿子这是心疼她呢!
心里暖意涌起,拍拍小爱闲的小脑袋,轻道:“娘娘不疼哦。小闲要乖哦。待会我们要去打坏人呢。”
小爱闲泛红的眼睛望了望自家娘亲,蹦跶出了单个字符:“……疼……乖……打……”
七娴又一愣,旋即笑得开怀,她儿子,说不定,还真是个天才呢!
四顾一下整个内室,七娴把主意打到那床柔软的额毛绒被之上。
“丝丝”,七娴扯下几段布条。几下功夫,便将小爱闲牢牢绑在自己的身后。
小爱闲似是对自家娘亲背后这块新领土很是好奇,兴奋得“咯咯”笑着。
七娴摸摸儿子的后背:“小闲啊,现在开始不准说话哦。”头疼哦,她怎么忘了她家儿子还是个小鬼,这般大动静地出去,必是要出大乱子啊。
哪晓得,小家伙竟是立时噤了声。整个内室立时静悄悄的。
唉?七娴纳闷一下,顿时又笑了,她家儿子果真是天才啊!
背负小爱闲,七娴回顾一下紧闭的大门,门口那两个“门神”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得立在那里。
蹑手蹑脚得到得后窗旁,小心翼翼得打开。向外望去,黑漆漆的夜里,正是什么都望不到的时候。
一手撑窗,七娴一下子便跃了出去。
突见不远处一簇簇火把正向此处行来,正是宫中巡夜的侍卫队。
七娴赶紧轻关上窗户,身影隐进了茂密的树荫之中。
侍卫队踏着整齐的步子,走过了后云宫。
七娴这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警惕得望一眼已然过去了的侍卫队。本来敲晕其中一人,再穿上他的衣服,混入侍卫队中逃走,确是一个极好的法子。可惜多了一个娃娃,这法子便是怎样都行不通了。
猫起了身子,向了相反方向而去。她不识得这宫中地形,还是不要鲁莽为好。根据白天进宫时所搜集到的些许方向感,七娴心下里一阵分析这位置。
细细的身影隐没在了黑衣之中,悄无声息得探索前进着。
“小卓子,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小宫女提着灯笼,好奇地向身边的小太监询问。
“这是淳于太医要我送去他府邸的医书。”小太监答。
“那么晚了,还要去啊?”小宫女看了看漆黑的夜色,“明天去不行吗?”
“不行呢。太子殿下不是中毒了么?淳于太医急着要用下一批医书呢。”小太监答道,“你也知道,那毒啊,真是叫太医院的大人们急红了眼呢。大家都已经想到要挖出自家的古医书咯。我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淳于太医的府邸就在那玄武胡同里,从宫里走半个时辰就到。小邓子就惨了,胡太医的府邸可是在城外呢。他也要连夜去那。”
“哦。这样啊。”到了岔路口,小宫女道:“那我到燕妃娘娘那里去了啊。你自己路上小心啊!”
“嗯。好的。”小太监点了点头。
小宫女提着灯笼走开了。
周围瞬间黑了下来,小太监浑身一个冷颤。
奇怪了,怎么无缘无故得就浑身发寒呢。小太监四周望望,没有什么异常啊。
加紧了脚步,还是赶紧走吧。今天这里怎么感觉有点诡异呢。
树影斑驳之中,一双黑色的眸子特别透亮。眼波随着小太监的身影而去,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宫门炼狱
一掌下去,劈于后颈。
“呃……”一声,小太监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仔一般,只觉颈后一阵剧痛,只能发出一声轻轻的单音节,便失去了知觉。
树影后伸出一双纤手,将小太监拖入了阴影之中。
不一会儿,树荫其后慢步走出一个相貌清秀的宫监,眸中精芒熠熠,颜上笑意隐隐,手中捧一个大木箱,紧紧贴于胸口。
正是七娴!
七娴低头,拍拍箱子顶部,柔声道:“小闲,要牢牢抓住娘娘哦。”
箱子里闷闷得传出声稚嫩之音:“……挠……”
七娴微笑一下,四下里一望,压低下了帽檐,立时隐去了脸上的精锐。
抬步,向了前去。
后云宫内。
“夫人,小公子便由老奴带下去看管吧。”老嬷嬷好心,出了门突然就想起了七娴身边带的那个娃娃。娃娃小,必是要打扰夫人休息的。思及此,她便折了回来。此时,正轻敲七娴的卧室之门。
里头没有任何声响。
老嬷嬷再敲:“夫人?”
竟然还是没有动静。老嬷嬷心里直打鼓,怎么睡得那么沉?不要出事才好!
焦虑得在门口转起了圈。
“怎么了?”正巧,太子亲卫侍卫长踱了过来。
“大人,”老嬷嬷赶紧迎了上去,行礼,“老奴刚敲那夫人的门,却是没有反应。老奴有点担心……”
侍卫长眸里一紧,七娴的能耐他是见识过的。上次随殿下去天焰,自己一行便曾栽在她手里过。所以,这次,他是极其同意以软筋散禁锢住七娴的。
殿下还在昏迷之中,自己已然是保护不力,怎能再出差错,叫七娴逃了去。
立时,几步上前,大掌用力,推开了上了栓的房门。
“夫人!”叫唤着进了里来。
却是人去楼空!
侍卫长心下一惊,还真叫人逃了?
“你给她喝了那汤么?”转身,厉声喝问老嬷嬷。
老嬷嬷也是一阵愕然,委屈道:“大人,老奴是真真切切看到夫人喝下了那汤啊!”
侍卫长再扫向屋子一圈,目光停留在了似是有些松动的后窗之上,立时暗叫:“不好,必是从那后窗处跑了。”
急急出了屋,正瞥见了守门的两个惶惶恐恐的侍卫。怒气涌了上来。废物!都是废物!站在这里做摆设的不成?
“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找人啊!”怒喝一声。
侍卫们惶惶得令。
后云宫,立时也是火光通明,乱成一团。
时近深夜,宫门紧闭。
宫城门口,巡夜护卫来回走动着。
高台上,篝火照明了整座城楼。
七娴急急往前走着,穿梭于护卫队之间。
“站住!”遥遥离着城门还有三四丈之远,便有宫卫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七娴一身戒备,低低垂首,万分恭谨:“小的乃太医院宫人小卓子,奉差淳于太医,去宫外府邸取医书。”
“腰牌!”那人又是一句大喝。
七娴赶紧从腰间取下那块顺道从小太监身上搜出的牌子,递了上去。
宫卫看了看,再上下打量一番七娴,定在了她胸前那只大木箱之上:“箱子里的,是什么?”
七娴堆笑:“这里都是淳于太医用过的医书,叫小的搬回他的府邸。差大哥,淳于太医急需医书,要替太子殿下解毒呢,一刻都不能耽误。您看,是不是可以通融通融,让小的过了这宫门?”
旁边一个宫卫走了过来,小声道:“刚刚过去一个太医院的宫人,也是为太医院去取书的。听说,太子殿下身上的剧毒确实难解。这个人,应是没有问题的。咱们放了行吧,否则耽搁了太子治病,上头怪罪下来,咱们可是担当不了啊!”
那喝住七娴的宫卫点了点头,转眼向了七娴:“过去吧。早去早回。”说着便命人打开了宫门。
七娴躬身哈腰:“多谢差大哥。”低头的瞬间,一抹狡笑滑上了嘴角。
抬脚便向了那慢慢开启的城门。她甚至听见了外城不远处的打更之声。
“慢着!”却在此时,一声急喝于后传来。
七娴心下里一凉,肃了面容。
“高大人,何事如此忙慌?”守门宫卫迎了上去,一脸谄笑,“有小的可以效劳的吗?”这位,可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呢,太子殿下的亲卫侍卫队长啊。巴结了他,自己必然是有好处的。
“今晚,有什么人出了这宫门?”高雄皱眉,问道。
“回大人,今晚就只两个小太监要求出宫,都是太医院的宫监,为太子殿下解毒准备医书的。”
“哦?他也是吗?”高雄把目光定在了前头的七娴身上。
“是的,大人。他是淳于太医身边的宫监。”
“回过头来。”高雄厉喝。
现下里要出此门,怕是难了。七娴心内吁叹,可惜啊,就只有几步之遥了。偏偏就差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乖乖得转过了身子,深深低眉:“奴才小卓子,见过高大人。”
高雄眼睛眯起,走进七娴:“小卓子?我认识!声音怎么就变了?”
七娴望着自己的脚尖,叹气,无奈,怎么就那么巧,随便敲晕那么一个人,还是跟这个侍卫头子认识的。还能找到比她更加衰的人吗?
“抬起头来!”高雄走至七娴面前,才停下脚步。
七娴抱紧了木箱,暗叹:劫也!躲不过了!
这才嬉笑得抬起了脑袋:“侍卫大哥,好久不见。”
高雄黝黑的面庞瞬间透出抹白,又似是松了口气:“夫人,请跟在下回去!”
宫卫们一个个愣住了神。夫人?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七娴莞尔:“若我说不呢?”
高雄凝眉:“那便不要怪在下粗鲁了!”向后挥了挥手,高声道,“来人,‘请’夫人回宫!”
后头跟来的侍卫们立时上来了一个,手伸了过来,押了七娴,就要走。
七娴眸中厉光一闪,在侍卫手触上自己的瞬间,快掌翻飞,“啪”一声,侍卫抱着胳膊滚在了地上,悲戚唤痛。
高雄望了望倒地不起的侍卫,听那声音、看那手法,这人臂膀的骨头必是被粉碎了的。真是好狠辣的手段!
若是如此,想要毫发无伤得将她带回去,真是难了!
抬头,沉声劝道:“夫人,殿下对你一片真心。你又何必如此顽抗,叫大家都不好做。”
“真心?”七娴挑了挑眉,“你们殿下的真心便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旁人身上?”
高雄蹙眉:“夫人的意思是不肯跟在下回去了?”
“我从来没有心甘情愿跟你们走过!”七娴朗声道。下意识得又是紧紧抓住木箱:儿子,可要攀住!
“既如此,那夫人便多包涵!”高雄拔刀,指向七娴,向后喝声,“大家上!”
侍卫们圈围上来,只七娴一人于圈中央。
宫卫们见这架势,虽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有几分晓得,这个宫监竟是旁人假扮的呢。还好,被高大人发现,未酿及大祸。
各个面色煞白,急急关了宫门。抱紧腰刀,守在了包围圈之外。
七娴扫一圈,必须快速解决这一群,才会有机会从这里出去!
眸里寒光闪闪:“一起上吧!”
高雄举刀,点起脚尖,便往七娴身上招呼去。
却见七娴一动不动,高雄暗呼不好,立时收势,改变了刀去的方向。虽说要逮着这女人回去,可是怎能真伤着她?殿下醒来,非要宰了他不可!
七娴嘴角弯起,她等的便是这一时刻。他不敢对她下杀手,必然就会露出许多空隙!
勾起五爪,便向高雄心脏而去。
高雄到底经过大小战役无数,立时疾步后退,险险避过这一招,但也是被抓着些血肉的。胸前,立时血染了开来。
切!七娴皱眉,还差几分!
众侍卫见队长已成如此模样,便不再客气,挥刀就砍了过来。
“不能伤着夫人!”高雄在后头大呼。
众侍卫因了这句话,立时放不开手脚。
却真真叫七娴占尽了有利之势。
掌出,骨裂!
爪起,血肉横飞!
拾刀,赤目砍杀!
北瀚皇庭宫城之门,朝臣觐见必通之道,百姓抬头仰望之地,见证了北瀚历代天子兴衰荣宠。
此时,却是血迹昭昭,断臂横飞,残兵满地。
高雄眸里越来越沉,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到最后只能落得个损兵折将的下场。
环顾场内,除了一直躲在后头的守门宫卫,也就只自己轻伤了。
突然,高雄的目光落在了七娴一手紧护的木箱之上。心下里一动,瞧她从一开始,那只手便没有离过那箱子,里头必是她最紧张之物!若是……
思及此,高雄举刀便又向七娴而去。
七娴皱眉,总觉得这人此次一刀特别坚定。
最后一瞬间,高雄却是突然调转了大刀落下的去向,直直便朝那木箱挥舞了过去。
七娴心下大惊,立时弃了木箱,往后跳出好几步。
木箱瞬间裂成碎片。
七娴眼角跳跳,低头望望紧紧抓住自己衣裳的小爱闲,若是晚了那么一步,这碎裂开来的,就不止那只木箱子了!
小爱闲却是恍若未觉,抬头看看自家娘亲严肃、又似是有点后怕的脸,出了声:“娘娘!”
七娴拍拍他的后背:“乖!一会儿就好!”
高雄这才看清那木箱里头的物什,竟是路上捡着的那个娃娃!
既如此,那个娃娃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高雄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举刀,又攻了过来——却是刀刀斩向娃娃的致命之处!
七娴一手挡住爱闲,急急避开,一手拿大刀抵挡住进攻,立时处于被动地位。
高雄却是紧追不舍,如毒舌一般盯上了爱闲,便不再放手。步步相逼,毫不放松。
七娴眸里紧了紧,必先要解决了这人才行。否则,小爱闲必有危险。
跃出去几丈,七娴拍拍儿子的脑袋:“小闲,放手。”
小爱闲乖乖松开死死拽住七娴衣襟的手,疑惑地抬头望七娴。
七娴抱住他,轻放于壁角:“乖哦!小闲!娘娘要专心打坏人哦!”
小家伙严肃得点了点头。
七娴转身,冷眼望向高雄,二话不说,便冲将了上来。
没了小爱闲在胸前,七娴终得两手作战,一手持刀,一手成爪。
瞬间场上如同多出一个修罗,凌厉出击。逼得高雄节节后退。
刀出,腕见血如泉涌!
爪进,带出片片血肉!
宫城大门,瞬间成了修罗炼场。
高雄终不支,倒了地,大口大口得咳出血来。
风过,吹散了阵阵血腥之气。
七娴慢慢走近,大刀直指高雄,嘴角弯起一抹嘲讽:“高大人,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高雄直直望进七娴的眸内,不禁浑身一颤,这女人,必不是普通人,那眼神,里头是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