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当家(全文+番外)第11部分阅读
闲妻当家(全文+番外) 作者:肉肉屋
都羞得说不出口来!知道这顾丫头平日里贪玩得很,怎能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事?
七娴抬眼看看老者,有点担心老人家会不会一时气急血压上升……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乌龟被挟
拓跋归回眼看看,后台通道处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紧紧把守着。再抬头看看前头,人山人海的群众把整个广场都淹没掉。这还真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生生将他逼在了这个舞台上。
“请七号姑娘注意形象!”老者板起脸。这丫头,太没有规矩了。若不是看在她家族的面上,这样一个野丫头怎能来参加这种高品位的比赛?
拓跋归看看自己的衣裳,已然咬牙切齿。说到底,都是那女人的错,叫他穿什么女子衣裳嘛?
再看看底下眼神炙热的男人们,一想起自己一个男的被那么多男人同时在脑海中臆想,浑身就不禁猛打寒颤。太恐怖了!赶紧拢紧衣裳。
“刚刚大家也都看到各位姑娘的入场式了。所谓美人之行,第一点就是走路。走路脚步一定要缓慢,停下来时要整肃面容,走起路来要款款而行,耳朵不要听多余的话,眼睛不要看多余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要衣装整齐。”老者轻咳几声,特地在“衣装整齐”四字上加重语气,“刚刚七号姑娘的行为完全是反面代表。希望七号能够在后面给我们展示出女子该有的素质!”
七娴心内好笑,女子的素质?若是小乌龟真展示出来了,那还不乱套了?
拓跋归忍无可忍,他本来就不是女子,还是被强拉来的,为什么要被人点来评去?
“我不是女人!”拓跋归向老者大声喝道,“赶紧让我走!”
七娴咧嘴,这小乌龟真是沉不住气,没有告诉他换女装就是为了遮掩他的身份吗?
弥勒佛城主嘴角再也忍不住地抽搐了:“所谓美人之行,第二点便是说话。女子说话,声音一定要轻细。你的行为确实不是一个美人该有的姿态,甚至连一个普通女子都不如!”
七娴瞬间黑线。很好,这老人的理解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到这个时候,还在点评女子之行。
拓跋归瞪大眼睛:“我真的不是……”
老人一口打断:“知道你符合不了美人的标准,通过今日之赛,你也必是会有些收获。”
拓跋归气急,明白这老人不是一般的顽固,要不怎么在后台就没有跟他说通?看来,不激烈点是不行的。
当下,他“蹭蹭”几步跑到评委席旁,“呼啦”一声就掀翻桌子。再“蹭蹭”几步,跑到竹竿旁,就要去扯上头的横幅。
他使劲破坏会场,总会被赶出去吧。
众人沉寂、惊愣。这女子美则美矣,没想的脾气这么火爆!到底是谁家的女子,如此张狂,连城主都不放在眼里?!
老者脸皮忍不住抖了又抖,忍!他要忍!这虽是只撒泼的猴子,但到底是顾家的丫头,他一定要忍!
但是……“顾倾城!”忍无可忍,终于,弥勒佛也发怒,大喝。
拓跋归心下一喜,终于知道把他拉来是个错误了吧,终于可以放他离开了吧。
底下众人一听城主叫出的名字,立时心下就明了这姑娘为什么会这么肆无忌惮。
顾倾城啊,在他们风城谁人不知。确切地说,顾家在他们风城连三岁孩子都能知晓。
顾家,是开国元勋之后,历来有异姓王封号,赐顾宁王世袭。这一代的顾宁王,也就是顾倾城的哥哥,顾清影,更是青年中才俊的才俊,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人。所以顾家,在风城,实际上是连城主都管不了的。难怪这美姑娘会如此不将城主放在眼里。
任谁都能看出来,老城主是在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只见老城主深深吸纳吐气,希望能够平和自己的心态。却似乎没什么效果,铁青的脸上更青更黑。
为什么更青更黑?因为那拓跋归居然没有任何收敛,更加胡闹起来。只见他扯了横幅后,四顾一下,台上已经没有什么再可掀的东西。竟然又跑回到裁判处,抓起一个人来就开始暴揍。
场面瞬间混乱。台上的只能呆呆得挨打,不敢还手。台下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七娴眼角不停地跳,这个选美大赛,还真是她纵观两世、迄今以来看过的最特别的。
“呃……谁在叫我吗?”正在此时,众人头顶传来一声清脆、甘甜的声音,在众人的哄闹声中竟然穿透了过来,“城主伯伯,是您在叫倾城吗?”
众人齐齐抬头,只见选美高台后头依仗的房屋顶上慢慢坐起一个粉衫的女孩子,粉嫩的肌肤,细挑的柳叶眉,清灵灵的眼睛似是刚刚睡醒,朦朦胧胧之中更的令人怜爱,蜜色红唇在阳光之下,显出盈盈光泽。
七娴细细一看,这人竟和拓跋归有几分相似。但到底男女有别,这女子长得更加细腻更加有韵味。
心思一个回转之间,七娴立时明白了这女子的身份——不正是这场选美的正主顾倾城么?这丫头倒是个迷糊的主,居然睡在了比赛会场的后头屋顶上。估计是被老城主那一声高喝给喊醒了。这会儿,估计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吧。
老城主抬眼望望顾倾城,再转眼瞅瞅拓跋归,脸色瞬间怪异起来。铁青的脸色更加是青红交加。
拓跋归也有些茫茫然。
老城主来回瞅了一阵子,便将目光紧紧盯在了拓跋归身上,眼神万分地温和。只见他慢慢踱步来到拓跋归跟前,轻吐一字:“你!”
拓跋归抬眼,这老头这回终于是要放他走了吧。
却见老城主脸色瞬间大变,抬脚,狠狠踹去:“你哪来的野丫头,居然敢来破坏老子举办的选美大赛?”既然这人不是顾倾城,那他就无须再忍了!
拓跋归没及防,直直地就被踢下了人群之中。
七娴瞬间感觉汗哒哒的,这老头子,还真不是普通人。那变脸的速度,那爆发的脚力,真想象不出是这样一个弥勒佛一样的人物能够做得出来的。可怜小乌龟白白受了那么一下。
“你!大胆!”跌落下去的拓跋归倒也没伤着,毕竟下面人群满满,此时站直了身子,心内极是愤怒。这是他的错吗?明明是这老头子强迫他上台的,此时居然如此对他?!
哎,哎,真是太高调了。七娴正准备找来君毅,趁着现在赶紧带小乌龟离开。
正在这时,却见前头“轰”的一声,白烟茫茫。
七娴心内“咯噔”一下,这场景,她很熟悉。
果然,前头传来几声惊呼:“咦,那姑娘呢?”
七娴向前望去,一身青衣掠过,黑铁大刀已在手。
七娴不禁要哀叹一声,这真是好的不灵坏是灵。她说什么来着,赫连云凛都能知道小乌龟的行踪,那许尚阳又怎能不知?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嗜血不安
戴着斗笠的男人挟着拓跋归一路狂奔,后面还有几个掩护着,倒是不见许尚阳本人。
君毅驾起真气直追。
七娴只能一路寻来,因她没有君毅他们那般的轻功,速度虽也算快,但到底还是慢于君毅。
眼看君毅快要追上,他一个空翻来到几人前头,黑铁大刀直指向斗笠男,声音冷冽,眼神冰寒:“放下公子!”若不是他一时疏忽,怎会让公子遇上如此危险?
几人还是有些畏惧君毅的,那战神的名号毕竟不是说着玩的。但上头有命令,又不得违背。
观望几秒后,斗笠男几人向君毅强攻过来,但又怎能敌得过战神君毅。黑铁大刀在手中挥舞出道道金光,毫不留情。
为首的那人看情势不妙,高喝道:“君将军,你还是乖乖放弃的好。若是不从,休怪我们对公子不利!”说着,手中的刀锋向拓跋归颈脖上移近了一步。
拓跋归只得扬起了脖子,没敢动弹。
君毅闻声身子一凛,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拓跋归那边,露出些许空隙,瞬间身上多出了几条血痕。
君毅立时飞身退后几步,跳出战圈。他眼神灼灼望向挟着拓跋归的男子:“你若是敢动公子,我君毅向苗依之神起誓,必叫你碎尸万段!”
那人被君毅盯得浑身一抖,苗依战神的压迫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却还是开口道:“君将军,你最好别动。否则,我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公子这脖子……”
“混账!你们敢伤公子?!许尚阳怎会允许?”君毅高喝道。
“君将军,望了告诉你,主子说了,宁可放弃了公子这步棋,也不能叫你们到得京都。”斗笠男道。
君毅心内一寒,这许尚阳终于要下杀手了。
“君将军,若想公子少受罪,那你便来替公子受了,如何?”却听斗笠男又开口道,“据说将军黑铁大刀斩敌无数,是咱们苗依战神的标记。属下倒是很想看看,这黑铁巨刀与战神反目时的情景。”
君毅眯起眼睛:“要我怎么做?”
“君将军若是自残一刀,那公子身上这一刀,咱们就会省去。”斗笠男很是有些得意,“公子能否无恙,端看将军表现。”
“自残一刀又有何难?我又如何能信得了你们这些叛主之人?”君毅沉声道。
“君将军以为还有其他选择吗?”刀锋瞬间在拓跋归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好!我答应!”君毅自然看到了那道威胁般的痕迹,立时举起大刀,便向自己的腹部砍去。
拓跋归惊恐地睁大双眼,挣扎着高喊起来:“君毅,不要!”
黑刀入腹,血染青衣。
七娴赶到的时候,没来得及阻止,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敌方似乎也完全没有料到君毅竟会如此爽快,毫不犹豫地直直就将黑铁大刀向自己砍了下去。一下子处于惊愣之中回不了神。
君毅沉眸,眼底精光闪过,趁此时机,迅雷不及掩耳,倾身便向为首的斗笠男袭去。
劈开风声,一刀迅猛而去。那斗笠男没及反应,持刀挟住拓跋归的右臂已然被齐齐削断,滚落在地上。
那人痛得高呼,在地上打起了滚。
君毅护过拓跋归,眼里是满满的坚决:“谁想再来尝尝这黑铁大刀,尽可以上来!”
四周的人各个对望了阵,都是见识到了君毅的强悍,没人再敢上来,扶起地上那人,居然就四处逃窜了去。
“真是个有血有义的男人。”七娴只觉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声音里是满满的赞赏。
七娴回首,发现说话的竟是那个选美赛场上的顾倾城。之前她便一直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却是没什么恶意的气息,她也就没管。居然是这个女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没有任何惧色,想来这女子也不是一般人。
七娴没顾她,向君毅走去:“你故意放他们走的?”最后明明有机会全部消灭,可是这男人却没做,很明显是有意放了那些人。
“他们虽为许尚阳所用,但说到底,同是我们苗依的族人。”君毅叹口气,道。
这男人,既说是战神,必是血孽无数的。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不忍下杀手的好心人。
只见君毅捂住伤口,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君毅,你的伤……”拓跋归赶紧扶住君毅,眼里满是担忧与懊悔。
“不碍事。”君毅安慰道。
“坐下,我先替你包扎。”七娴低头看看君毅身上的伤口。
君毅虽是小心谨慎没有伤到自己的要害,但光黑铁大刀那长度、那宽度很明显得摆在那里,被它砍上一刀,那伤口还是大得吓人。
君毅尴尬道:“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七娴不耐烦地摆手:“叫你坐下你便坐下,哪来那么多废话。”
君毅只得依言。
七娴接过君毅递来的伤药,揭开已然破损的衣裳,红得刺眼的鲜血仍在汩汩流着。那伤口,竟是有二十厘米那么长。
七娴手底下不敢停,细细地抹上伤药。这伤虽不是伤在要害处,但那么大的伤口真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得了的。可这男人,却好似平常一样,面色依旧,真真不愧战神之称。
君毅看向一脸认真的七娴,温柔的侧脸、轻柔的动作,心下里一股融融暖意立时升起。
温馨的气氛,暧昧的空气,偏偏有人不识趣地打断:“你是苗依黑铁战神君毅?”清脆得如同莺啼的声音传来。
君毅警惕抬眼,却见顾倾城目光正流连在自己手边那把黑铁大刀上。
“我是顾宁王的妹妹顾倾城。”顾倾城似是感受到了君毅的敌意,急急解释。
君毅与拓跋归心内一亮。那顾宁王他们自然知晓,是皇朝内唯一的异性王,很受皇朝陛下的赏识。若是此时能够受到这顾宁王的庇护以及引荐,必是能够更快地见到皇朝陛下。
当下,君毅起身抱拳,与拓跋归两人向顾倾城道出自己的身份与苗依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并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帮助。
“几位可以暂时住到我顾家。我会向哥哥修书一封,先给陛下报信。”顾倾城倒也是义气地很,道。
一旁的七娴才不管什么顾宁王什么顾倾城,她心内思量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刚刚为君毅包扎之时,看到那猩红的血液竟然感觉到心内无比兴奋畅快,好似全身的细胞都要沸腾起来,脑海里竟然只剩下了想要吸食的念头。
她拼命地才能克制住,心内却开始阵阵发寒,这种状况她从未遇见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安扩散开来。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血色夜晚
风城顾府,从外看来也不过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府邸。顾宁王有单立之府,在京都。
几人随顾倾城刚进顾府,迎面就上来一个小厮,对着顾倾城道:“小姐,战当家来访。”
七娴心里当下“咯噔”一下,在这个皇朝之中,还能有几个战当家?
顾倾城似是很高兴,连话语里都沾染上了喜悦:“战哥哥来了!”
战哥哥?七娴怪异地瞅了瞅顾倾城。看来这两人熟悉得很那。若真是战笙歌,那她岂不是自己送羊入了虎口?当日,她从盈城可是再一次落跑的,那男人指不定怎么怒呢。
当下七娴道:“顾小姐,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先去休息吗?”
“你怎么了?”君毅担心道。
“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七娴继续扯。
“也好,那今日便好好休息。”顾倾城又对小厮道:“来福,带几位客人下去歇息,好好招待。”
回身间,七娴眼角居然扫到了一抹白衣。眼角跳跳,更是加快了脚步。
顾府东厢客房,拓跋归来来回回得在七娴眼前晃荡,嘴里喋喋不休:“真是太幸运了,居然能够遇上顾宁王的妹妹!你知道吗?顾宁王诶,陛下跟前的红人诶。”
七娴随口应上几声,心思早就已经千回百转到战笙歌身上了。那男人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吗?看那顾倾城惊喜的样子,两人必是有些渊源纠葛的。
一想起战笙歌,七娴心内便烦躁不已。
拓跋归抬眼瞅瞅七娴,心内纳闷地很。这女人今天真是太奇怪了,怎么那么安静?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拓跋归忍不住问了句。
“恩。”没想到得到的依旧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拓跋归黑线之中,自己坐了下来,一边怪异地打量不正常的七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个不注意间,水杯“碰”的一声应声而落,掉在了地上,破裂了开来。
拓跋归看看七娴,居然还没有反应。叹一口气,这女人绝对不正常得很。蹲身,自己捡起了碎片来。
“啊!”拓跋归突然轻叫一声。手指被碎片割出一个口子,鲜血正从那处涌出。
七娴回眼,一抹鲜艳的红色正好跃进了眼帘。瞬间,心内如潮涌般澎湃,细胞也像是跳跃了起来。七娴只觉脑海中一个声音喷薄欲出。
眼底暗沉。七娴按捺住心底的。闭眼,紧紧握拳。
可是,五官在此时似乎更加地清明。那鲜血的腥味如同毒药一样,自己钻入了鼻息之中。嗅觉间竟全都是血腥之气,并且觉得这味道香甜不已,诱惑着自己。
七娴皱眉,她其实很讨厌这些血淋淋的东西。即使在前世那杀人如麻的白家训练中,也没令她对鲜血这东西产生好感。
而此时自己对鲜血的渴望,以及之前为君毅包扎时自己身体内部的反应绝对不正常。这次的感觉居然比上一次来得更加强烈。
无名之蛊?七娴突然想起许尚阳那句“生不如死”的预言。这便是那蛊生出的反应么?
嗜血之感越来越强烈。不行!不能再待在这屋里!会伤到小乌龟!
想到这里,七娴猛地睁眼,如风一样旋过,冲出了房门。
只余拓跋归在后头纳闷地大喊:“喂,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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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娴游荡在前院中,希望能够借助寒冷的夜风令自己的心情回复,沉静下来。
“姑娘,有什么吩咐吗?”一个巡夜的奴仆提着灯,走了过来。
活物接近,七娴甚至能够闻到这人身上鲜灵灵的血的味道。
七娴望向那人脖间的大动脉,若是在那个地方一口咬下去,该是件多么畅快的事!七娴居然能够想象到那血味道的甘美。
那人被七娴盯得发毛,不确定地又问一声:“姑娘?”
七娴忍不住“咕噜”咽了一下口水,眼神立刻移开。
“滚开!”七娴高喝一声。
奴仆被七娴突然的喝声吓了一大跳,惊惧得退后几步,“喏”几声,便提着灯,害怕得急急退了下去。
七娴深吸几口气,这到底是个什么蛊?那么厉害,居然能够控制住人的神经。若完全被它侵蚀,估计真真就会陷入疯狂之中。
难怪那许尚阳会说生不如死。若一个人没了自己的思维,见血便扑,以血为生,那还算是个人吗?生生就成了一只妖怪罢了!
“喵喵”,突然几声猫叫传入了七娴的耳际。
七娴回头,墙角的小洞处,一只浑身是血的黄|色猫咪正从那处钻了进来,估计是刚与猫群干过架。
红色!血!
好香!好美味的感觉!
七娴终于忍受不了这刺激,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她一瞬不瞬地盯住猫咪,眼里放出捕获猎物的危险光芒,舌头竟然伸了出来,饥渴地舔了舔嘴唇。
在月光的幽幽照射下,整个人竟显得无比妖肆起来,如同野兽般狂野。
七娴慢慢逼近猫咪。猫咪似是被她吓到,竟没有跑开去,只惊恐地直勾勾盯住她。
七娴突然猛地向前一扑,抓住了猫咪。
“喵喵”之声更加急促起来,猫咪在七娴手中急急挣扎。
七娴心内“怦怦”加速,甜腻腻的味道直接达到心底。
她无意识地扬起笑容,倾身,嘴唇便要往猫咪身上去。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淡淡的却绝对冷然的声音。
七娴回头,一袭白衣在夜色中翩跹——正是战笙歌。
七娴眸中的猩红与脸上的怪异表情立时显露在战笙歌眼前。战笙歌沉眸,这神色绝对不正常!这女人身上必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食物比较大!”七娴望着战笙歌“咯咯”笑开,声音居然开始飘渺了起来。
七娴随手一甩,猫咪被远远扔了出去。一个翻身,猫咪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撒开蹄子,急叫着跑了出去。
七娴迈开步子,慢慢像战笙歌走近几步。突然间就加速步伐,五指成爪,便向战笙歌袭了过来。
战笙歌飞身避开。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七娴却是紧逼不舍,爪爪抓向战笙歌的要害。战笙歌只能格挡,却是不敢回击,怕自己会伤了七娴。
几个回合之间,只挡不攻,战笙歌倒真被七娴抓破了几处地方。
“姬七娴!你清醒点!”战笙歌低喝。
似乎是这一声沉喝激起了七娴的些许心神,动作瞬间缓了一下。
战笙歌瞅准时机,出手点|岤。
七娴立时被定住身形,只能张着血红色的眸子瞪向战笙歌。
“快,快,看看出了什么事?”不远处,一队护院举着火把正匆匆赶来。大概是被战笙歌与七娴两人的打斗惊到。
战笙歌看一眼赶来的护院,抱起七娴,便飞身掠开了去。
战笙歌厢房内。
七娴被放在了白玉大床上,却依旧睁着猩红的眸子,使劲挣扎着想要冲开|岤道。
“别动!会伤到自己!”战笙歌道。他捏起七娴的右脉,只能感觉到其体内气血紊乱,似有真气乱冲,却琢磨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战笙歌心内疑惑不已。
七娴依旧躁动不安,全身似是用上了极大的气力,手臂上的青筋时隐时现。
战笙歌扫一眼不远处的焦尾琴,走过去,坐下。
双手抚上,一曲清新安宁的曲子立时在他手下产生。战笙歌暗传内劲,加入了曲子之中,使人心神宁静。
曲声悠扬、淡然,如同山间小溪,缓缓流动、回扬在一室之间。
七娴心内慢慢平静了下来,眸色恢复了正常、柔和了起来。居然在琴声中完全沉静,安然地入睡。
如水宁静的夜晚,红烛相映的房间,白衣男子轻抚古琴,琴音袅袅之间,望向床上沉睡的人儿,眸中载满了温柔,心内柔软地如同天边的浮云。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八岁誓言
日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照亮了白玉床上的人儿。
七娴蓦地睁眼,竟觉浑身神清气爽。不知为什么,这一觉睡得是特别安心。
七娴美美地伸伸胳膊伸伸腿,突然手掌触到了某个温热的、柔软中带着坚韧的物质。
七娴心内跳跳,随手便摸了上去,上头是温润的唇瓣,沉稳的鼻息,熟悉的淡然视线在自己头顶上盘旋。
七娴顿时觉得头上乌鸦飞啊飞,抬眼,正望见一双冷然地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
“真巧啊!”七娴抬手就打招呼,脸上笑得跟朵谢掉的花儿似的——不灿烂偏偏要挤出些明媚出来,结果要多怪异便有多怪异。
战笙歌看看七娴纠结到无法形容的表情,突觉心内很是好笑。撇开脸,嘴角翘起,似有似无地溢出了一丝笑意。
七娴眼角抽抽,她绝对没有睡醒!她居然看到某块石头貌似正在笑!
“喂,你在笑吧。”七娴忍不住发问。
战笙歌转过头来,恢复一脸的面无表情:“你看错了。”
七娴咧嘴,好,这个问题先不追究,可是,“战当家,你怎么在我房里?”
“这是我的房间。”战笙歌看看她,道,“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七娴四周望望,突然就想起了前夜发生的事件,模糊的神志、嗜血的渴望。头疼啊头疼,七娴不禁抚上了额头。自己怎么到了这样的境地之中?
“许尚阳那老小子!”七娴不禁恨恨地出了声。居然给她下了这样一支怪蛊,还是无解的。别让他落到自己手上,她非叫他自己也尝尝这吸血鬼的滋味。
“许尚阳?”战笙歌反问一句。
“一个耍蛊的老小子。别问我为什么会中蛊,我只是一倒霉鬼而已。”七娴恨声道。
七娴抬头,正看到床顶那白玉制成的雕刻,嘴角咧咧,自己与战笙歌这样同床共枕地躺着聊天还是怪异地很:“战当家,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床,似乎有些于礼不合。”
说着,便要坐起来,却被战笙歌长臂一捞。重又跌入了那副宽阔的胸膛之中。
“礼是什么?”战笙歌冷声道,“况且你是战家主母。”语气里是满满的霸道。
七娴咧嘴,跟这男人还真是扯不清,偏执到认定的死理再怎么说都说不通。
“你也看到我昨天的样子了。这样一个嗜血的恶魔,也能当战家的主母?”七娴有点自嘲。
战笙歌瞥她一眼:“我说能便能。”
七娴叹口气:“我这样的恶魔,以后会下地狱的。跟战当家你根本不是一路的。”
“地狱,我也奉陪。”战笙歌淡淡道。
七娴惊愣之中,她没想到会得来这么一句答语。余光扫到战笙歌的手背,几道血痕赫然入眼,该是她昨日疯狂之时给弄伤的。
“那么,你能陪我走这一遭吗?”战笙歌又问。
“啊?”七娴愕然,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从前有个小男孩,什么都有,他过得很快活。直到他八岁的某一天,他躲在父母屋里,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惨死。他为父母立下无名冢,他发誓要颠覆那个仇人的一切。”战笙歌接着道,短短的几句话,淡淡的语气。
七娴抬眼望向战笙歌,这就是他心底的恨意,这就是一个八岁孩子心底的誓言。七娴突觉心内堵得慌,她似乎看到了八岁的小男孩躲在屋角的阴影中,任仇恨吞噬掉自己的全部。
一时沉默无语。
“战哥哥,战哥哥!”门外响起黄莺般清脆的女声,由远及近,恰好打断沉寂。
七娴心内暗叫不好,他俩现在这个样子躺在一起,任谁看到都会误会。战家这个大漩涡,至少她现在可不想跟它扯上什么关系。
立时,一个翻身,反手按住战笙歌的双手,便迅速跃下床来。
打开后窗户,便纵身跳了出去。
还没站稳,便听君毅惊愕的唤声:“姑娘?”
七娴不自觉得抖了抖脸皮。那顾倾城守着前门,他君毅还守着后窗不成?什么时候他俩那么有默契了?
其实她倒是真真冤枉君毅了,君毅也不过刚好经过而已。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君毅依旧奇怪地问。
装傻装傻!
当下,七娴眼神茫然,脚步虚晃,向前走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念叨着:“好大的西瓜,好大的西瓜……”
她在梦游,闲人勿扰!
没想到君毅还真理解了七娴的意思,立刻闭上了嘴,还自发地当起了七娴的护花使者。据说人在梦游之中被惊醒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屋内,从床上坐立起的战笙歌眯起了眼睛,这女人,还真是会到处招蜂引蝶。
他看中的人怎会允许她走开!
顾府大堂,顾倾城准备客宴,热情招待几人。拓跋归、君毅、战笙歌、七娴都在列。
“战哥哥,来,尝尝这个,这是我亲手做的。”顾倾城夹起一道菜,便往战笙歌盘里放去。
哦?七娴挑眉,那男人不是有洁癖吗?居然能忍受得了别人筷子的传菜。不寻常啊不寻常!
战笙歌看她一眼,怎会不晓得她那点心思。当下淡道:“顾家对我有救命之恩。”
七娴黑线,貌似没人问他吧。
果然,其他人也是对战笙歌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惊愕不已。
拓跋归想,这人一直面无表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吃饭时自言自语,该是有毛病吧。
君毅思量,看这人丹田气沉,器宇不凡,必不是普通的人物。只可惜,神经似乎有点问题。
顾倾城看气氛瞬时尴尬起来,忙接话:“那还是战哥哥小时候的事了,还是我爹娘在世之时。”
小时候?七娴挑眉,难道是说战笙歌八岁时的那场变故?
顾倾城似是不想在这话题上盘旋,望向了君毅,道:“君公子,你的有情有义,叫倾城好生佩服。”言语里毫不掩饰对君毅的好感。
“小姐谬赞了。”君毅道。
“咯咯”,顾倾城笑得开心,“来,公子,倾城敬你一杯。”
呦呦,这丫头一手霸着战笙歌,一边儿还对君毅念念不忘不成?不能叫她全占了不是,要公平点嘛,一人一个好了。也当是为这丫头着想了,战笙歌怎会允许她对另一个男人殷勤?
当下,夺过酒盏:“君公子伤未愈,不宜饮酒。顾小姐,这酒就由戚弦代劳,如何?”
顾倾城惊讶得望她,心里猜测着她与君毅的关系。
君毅更是愕然,转念一想,姑娘居然如此关心他,心内瞬间变得无比温暖,看向七娴的眼神也更加得温柔。
战笙歌眯起眼,举起酒盏,自顾自地饮了起来。若是仔细看,那银质的酒盏上居然陷进了深深的五指坑。
拓跋归抬眼看看气氛怪异的一桌,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那女人说过,闲事莫管。这绝对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深林惊熊
顾倾城笑得暧昧:“原来戚姑娘跟君公子……”
还没说完,旁边传来“啪”的一声。几人转头望,只见战笙歌手中的筷子折成了两半,他本人还捧着酒盏,似是没有知觉。
七娴望了望那双折断的象牙筷,无奈之中。这男人,火气大得很那。再抬眼看看战笙歌,他轻抿清酒,目光不知道停留在哪个虚无空间之中,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来人,换双新筷子。”顾倾城赶紧喊道。
又转向七娴,继续之前的话题:“姑娘,你莫不是与君公子……”
“嘎”清脆的一声,几人再次转眼,圆形银质酒盏在战笙歌手中已然壮烈牺牲,成为一薄片标本。
七娴咧了咧嘴,这男人,还想不想好好吃饭。
“战当家好功力!”君毅不由赞叹,能徒手将这酒盏捏成如此,必是功力不凡的。所谓英雄惜英雄,是不分时间地点的。
一句话让七娴黑线,这个气氛是赞赏的时机吗?这君毅会不会看场合说话?
果然,战笙歌直接无视掉君毅,只转头对顾倾城道:“酒盏。”
“哦哦。”顾倾城忙答应。她到底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主,一下子就顿悟了什么似的。一边叫人取来新酒盏,一边对君毅道:“君公子,战哥哥平时便不爱说话,你不要介意。”
不爱说话?七娴撇嘴,明明是故意的不把君毅放在眼里。她又不是没见过,以前是林允之,现在是君毅。貌似在她身边的男人,他都能够自动忽视。
君毅倒是好脾气的摆手:“个性如此,君毅明白。”
七娴看他一眼,他离明白还差得远呢。
顾倾城自是不敢再提这话题。
一顿饭之间,顾倾城满腹狐疑,眼神一直在七娴、君毅以及战笙歌身上滴溜;君毅则是满眼温情地望七娴;战笙歌一直低压之中;拓跋归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七娴叹口气,哎,真是难以下咽的一顿。
顾倾城果真是个爱玩的丫头,客宴过后,顾倾城拉住七娴几个,说是好不容易才来几个友人,必定要陪她玩一天才成。关于苗依事件的信件已往顾宁王处去,现在只需等顾清影的回音便可。
几人耐不住顾倾城的软磨硬泡,自是答应了。
“战哥哥,跟我们一块去打猎吗?”顾倾城回头喊战笙歌。
“嗯。”战笙歌不咸不淡地应声道。
这声回答却叫顾倾城惊愣很久,其实她也就是随口问问,可没指望战笙歌能一块儿去。毕竟他从没有答应过这种事。
几人骑着高马,在林中晃悠。
七娴咧咧嘴,这还是冬去春来的季节,最多也只能算是初春。打猎?能猎到什么东西?
这不,一个时辰过去了,连只兔子都没有见到。
七娴无聊得伸伸腰:“顾小姐,咱们回去吧。小家伙们还在冬眠呢。”
顾倾城不甘愿,好不容易有了些玩伴,她又怎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你们等等,我去前面看看,我就不信什么都没有。”说着,便策马跑了。
七娴撇嘴,真是个急性子的丫头。
耳旁传来君毅清朗的声音:“战兄,君毅对你功夫钦佩地很,不知是否有机会赐教。”
沉寂几秒,又是君毅的声音:“不知战兄修的是哪家的内功,内力竟是如此精纯。”
依旧没人答他。
七娴不禁想要叹口气,这君毅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一路上找着不同的话题想要与战笙歌达成友好关系。可惜,他战大爷不领情,直接屏蔽掉君毅的一切言语。
此时,旁边的拓跋归再也忍不住地拉了拉七娴的袖子,轻声道:“那个人是不是故意不理君毅的?”
七娴心内好笑,连拓跋归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战笙歌在闹别扭,君毅那根粗大的神经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正要回答间,突听前头传来顾倾城清脆却带着些许惊恐的声音:“救命啊!”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几人抬眼,却见顾倾城惊慌地驾马而回,再往上看,是嗡嗡跟着的马蜂群。
七娴汗哒哒的,这大小姐怎么跑去捅了个马蜂窝回来?
“快跑!”只听君毅喊一声。
几人立时掉转马头,挥一鞭子,便撒开蹄子奔驰起来。
眼看马蜂越逼越近,七娴冲着众人喊一声:“谁有火折子?”
战笙歌看她一眼,掏出火折子,扔了过来。
七娴接过,跳下马去,滚落在旁边的草垛子上。迅速打火,抓起一把草根便烧,火星向马蜂群扫去。
烟熏火燎之间,倒真是把马蜂给逼退了开去。却还是有几只漏网的,直逼七娴的面庞。
战笙歌飞身,捡起细枝,“唰唰”两声,漏网的那几只立时被劈成了两半。
七娴在前头挥舞着火把,战笙歌在后头护着,一时间倒真真叫君毅看楞了眼,这两人竟是如此协调,如此默契。
马蜂来得急,退得也快,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小姐,你去找的是活着的动物。这来的活倒是活的,可怎么就成了虫子?”七娴扔掉手中的草把,打趣道。
“我不小心…”顾倾城呐呐,有点不好意思。
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止住,七娴抬眼,只见顾倾城瞪大了双眼,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七娴突生不详的预感,只听后头传来“呼呼”的低吼声以及“啪啪”的踏地声。
七娴回头一瞅,一只两人大的黑熊正目露凶光,踏着步子,身子一摇一晃地向他们走来。
七娴咧咧嘴。很好!要不什么都没有,要不就来个这样一只折磨人的。火把惊走了马蜂,却把大熊给引来了。今天,果然是不利于出行。
前头的拓跋归到底是年纪小,惊慌之中,赶起马匹就要跑。
这一动,立时激怒了黑熊。黑熊嗥一声,紧盯住拓跋归就要扑上来。
君毅拔出黑铁大刀,猛地便向黑熊挥了上去。却见黑熊大掌一挥,居然挡住了大刀的攻势。人的力气又怎抵得过猛兽。君毅进不得,退不得。
大概是君毅的攻击将黑熊彻底激怒了,扔开君毅,乱吼几声,便往四周乱拍,惊起整个林子。
君毅忙用黑铁大刀撑住地面,护住拓跋归与顾倾城。
抬眼,却见七娴被扫飞了出去,心下大惊。却又不能放下拓跋归与顾倾城,去救七娴。一时间,心内百转千回。
七娴看着紧紧护住拓跋归两人却又紧张无奈地望着自己的君毅,突然心内没来由的复杂起来。
没等掉落下去,七娴突觉后头一堵软墙出现,身子被紧紧圈住。七娴抬头,入眼的是战笙歌刚毅的面庞。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忠义之君
黑熊继续咆哮着,震耳欲聋。林中狂风大起,沙石乱飞。
战笙歌抱住七娴在大树旁站定,脸色沉沉地看了看暴怒的大熊,对七娴道:“不要松开这树,等我一会儿。”现在这个情形,也只有宰了这个畜生了。
七娴依言。
战笙歌飞身,便朝大熊攻了过去。大熊倒也机警,一掌就朝战笙歌挥了上去。
战笙歌急急避开。一个人对付这样一只发狂的猛兽,着实要费些工夫。
君毅将拓跋归与顾倾城也安置好,拔起黑铁大刀就袭了上来。大熊又是一挡,仍是毫发无伤中。
战笙歌与君毅远远对视一眼,同时从两个方向朝大熊冲了过来,各个内劲提升,速度加快。
黑熊到底没有人的智慧,看看左边这个,再望望右边那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君毅举刀,狠狠向大熊左前肢斩去。战笙歌自是不肯示弱,双手加力,便向大熊右肢上撕去。
瞬间,大熊左肢被齐齐砍断,黑铁大刀都能削铁如泥,即使黑熊皮毛再怎样粗厚,也抵不过君毅与大刀的合力。再看另一边,右肢竟被战笙歌徒手生生撕成了两半。
只听大熊“嗷”一声惨叫,“哐当”一声巨,响倒在了血泊之中。
血腥的场面叫顾倾城不敢看,甚至扶着树呕吐了起来;一旁的拓跋归也是看傻了眼、白了脸。
七娴抬眼望一地的鲜血,只觉腥甜味扑鼻而来,心跳加速,血液澎湃。
不禁心内暗沉,那无名之蛊该是又发作了。大概是被眼前这血淋淋的场景给刺激的。自己若再待在这里,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当下,七娴转身,便向远处疾跑了出去。
战笙歌回头,沉眸间,已然明了什么事,飞身追了上去。
君毅也想追,但看看一旁状态很是不好的顾倾城与拓跋归,只得先安抚他们。等将他们安置在安全处时,这才也寻了上去。
深林中,七娴站定,只觉浑身发抖,对血的渴望越来越是强烈。她抓住树干,五指深深陷入其中,希望能够用疼痛来麻痹自己。
蓦地,感觉到背后熟悉的沉稳的气息。
“不要过来!”七娴没回头,冲后头吼道。她怕闻到他身上的血气,会真的忍不住向他下口。
“那血太脏。你若要,便拿我的吧。”传来战笙歌淡淡的声音,毫不经意地仿佛在说今晚吃些什么菜一样。
七娴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