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41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信眼前的父皇是假的。
这时,凤凝修已然不和南宫穹宇争辩,直接上前,大掌在他面颊一拂,揭开了一层薄薄的面具。
之后,一张陌生中年男子的脸赫然在眼前。
内庭侍卫再不犹豫,纷纷举剑冷厉的指着假扮南宫穹宇的中年男子。
“哼,你们想知道那个老昏君在哪里?”中年男子身份被戳穿,却不见半分慌乱,依旧镇定如常。
“住口,你居然敢如此辱骂当今圣上!”之前差点误会生父的南宫袭襄听得中年男子对南宫穹宇的辱骂,当即沉了脸,琉璃色的眸光瞬间凝结出冻人的冰霜,直直瞪着中年男子。“你最好老实交代出本王父皇的下落,和主使者,否则的话……”
一旁的容轻羽一阵安静的站着,这会儿听见南宫袭襄的话,怎能不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对于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想开口说什么,但听南宫袭襄语气里的着急,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咽下了到了喉咙口的话。
“哈哈哈,我就是不说,你们能将我如何?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既然我敢坐这位置,就必然知道失败的后果。如过我当真怕死,那么我什么也不说,反而还有一线生机。反之,你们谁能给我活路?”中年男子一副雷打不动的傲然样,还轻蔑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得意非常。
南宫袭襄听得这话,就觉一阵怒气攻心,却当真一时想不到撬开这人嘴巴的方法。
“不说是吗?”这时,一直沉默的容轻羽却出声,继而缓步走近中年男子身边。
中年男子听见容轻羽的声音,转眸淡撇了她一眼,轻轻一声嗤笑。
“我猜,你既没有在身份被揭露的时候选择自裁,原因或许有两个!”容轻羽也不恼,扶着肚子,慢慢踱着步。
容轻羽这话一出,正头疼焦急的想办法的南宫袭襄与凤凝修同时一怔,只觉一道灵光瞬间闪过脑海。
039章 回来了,帝都!【手打文字版】
“襄,我先扶你进去,帮你包扎伤口!”容轻羽这时话锋却突然一转,不再逼问那中年男子,转而回到南宫袭襄身边,疼惜的开口。
不待容轻羽动作,一旁的十三卫里有两人赶紧走出,扶住了南宫袭襄。
容轻羽也不抢,也知道自己此时不方便,刚才却是着急了。
南宫袭襄也不再看那中年男子一眼,便随容轻羽的安排,准备去疗伤。
中年男子眼看着没有一个人有继续审问自己的意思,原本心底掂量好的计谋突然就有龟裂的趋势。
唇瓣僵硬的扯了扯,最终忍住话,心想,这估计是容轻羽欲擒故纵的游戏。就看看,谁更沉得住气好了!
中年男子缄默的被带走前,没有看见背对着他的容轻羽正对着南宫袭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凤凝修望了一眼一前一后离开的容轻羽与南宫袭襄,却止住了步子,没有跟上去。
——
容轻羽亲自小心翼翼的为南宫袭襄上好药,又为他精准细心的裹上绷带。
期间,一句话也没有问过南宫袭襄。
这使得南宫袭襄心中忐忑非常,一直不安的看着容轻羽过于安静的容颜,欲言又止。
“你放心好了,我看虽然你父皇如今不知所踪,但是应该安全无虞。等会儿我吩咐人,让他们收拾一下,即刻回帝都吧!”
“羽儿!”南宫袭襄听得容轻羽这样主动的安排,一时间心情复杂。
原来,她早就看出他担心父皇,即使知道父皇曾经对她不利,依旧可以为了他不计前嫌……
心底动容间,南宫袭襄下意识的就想抬手拥容轻羽入怀,手一动,却无意牵动了伤口。
容轻羽听见他的呼吸短暂一滞,然后微微皱眉,纤手轻按上他完好的肩膀开口:“我帮你把之前封住的|岤道解开,那麻药对人没有多大伤害,也至多让你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觉。你有伤在身,也正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不能化解吗?”如果要回帝都的话,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他怎么舍得让她操劳?
“不能……我知道你担心我,不是还有凤总管在,你就好好休息吧!”容轻羽知道南宫袭襄的顾及,柔声安慰道。说着,一指已经出其不意的戳中南宫袭襄的|岤道。
南宫袭襄眸光一鄂,压制在一处的麻药终究是发挥了作用,侵袭上他的意识。可闭上眼睛前,他依旧不放心的锁着眼前人清绝的容颜,直到沉入梦乡,也仿佛一并将她的音容笑貌带了进去。
容轻羽在南宫袭襄软倒在床边前,就及时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任他的头有一半斜靠在自己身上,容轻羽没有任他滑落床内,而是揽着他的脖颈,埋首在他的颈项。嗅着南宫袭襄身上熟悉的气息,不得不承认,因为他而沉淀许久的安心,终究是会有沸点的。
此次回京,福祸不知,但是她却深知自己的路……南宫穹宇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如今回归,无疑是在救一只被囚禁的猛虎。当铁笼打开的瞬间,虎爪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而又因为那个人是她挚爱男人的至亲,为了顾及心爱之人的感受,她不能去反击伤害。
——原来这一世,他们依旧爱的如此之难。
容轻羽不禁回想之前,她逼再世的他去爱她接受她。如今她得偿所愿,又不得不承认,原来能不能在一起,不是爱不爱就可以了。
她多么想不顾一切,可是,他却始终放不下亲情,总希望两全。
可是,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世事两难全!
而她其实可以狠心一点,逼迫他选择她希望的路。可是,却不忍心看他不开心。
“哎……”幽幽轻输了口气,容轻羽忍住眼眶的湿热,在身边人的唇瓣轻轻落下一吻。却觉着一吻落下,心一阵阵的酸楚疼痛。
接着尝到咸咸的味道,容轻羽蒙睛丝带下的羽睫微微轻颤了下,才起身将南宫袭襄安置在床铺里,细心的为他盖好被褥。之后,自己静坐在床边,纤指一下下的临摹过他曲线完美的轮廓。
仿佛想借此一并将他的身影,与音容在心底的那些痕迹上再加深刻度。
哪怕将来要换别时空,再也不见,也依旧可以回味无穷,伴她不寂寞……
——
上次是容轻羽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南宫袭襄装上马车。
而这次,南宫袭襄一觉醒来,境况不尽相同,但是目的地却无法让人感到愉快。
马车停停走走,也不过两日的功夫,便抵达帝都。容轻羽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半年来都在帝都附近的城镇安养,从来就没有走远过。
这无疑也说明了南宫袭襄对东楚实际上的担忧,无论对于南宫穹宇如何怪罪,终究是难敌父子亲情。
主要原因,也是始终担心南宫穹宇的身体是不是真的生病吧……
容轻羽随南宫袭襄回到帝都,除了南宫穹宇的事情外,听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有关司空寅月的:原来司空寅月与一个月前在一处山谷里找到。疑似身体残疾,而想不开,所以想自寻短见。
可是,人虽然是找到了,但是神智已经不清,据说是受到刺激过大,又被伤及脑部,所以痴傻掉了。
原本世人皆以为司空寅月后半辈子便就此无望,一下子从准和王妃的身份变成一个未嫁弃妇,继而痴傻终身。
却没有想到,和王南宫袭铮依旧对司空寅月始终不渝,婚期已经定在下月初六。
“小姐,你吃这个!”容轻羽静靠在窗边的躺椅上,一旁半年不见主子的容欢不时的递上各种剥壳去核的水果点心,睁着亮晶晶的眼,殷勤不断。
“小姐,你尝尝这个核桃肉,据说对世子的大脑发育特别好!”
“小姐,你吃吃这个,据说吃多了,将来孩子出世也是白白嫩嫩的——”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容姐姐不吃你那劳什子的果子,生出来的孩子就是黑不溜秋的咯!”
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在房门外响起,容轻羽听得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而一旁的容欢已然跳了起来,冲到了房门外,当看见吊儿郎当的斜倚在窗外栏杆上的清秀少年时,顿时眼眶又是一阵发热。
“臭菊花,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些日子,你都死哪里去了?”
容秋回听得容欢动容的声音,眸光微闪,却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你不是一直嫌我臭吗?所以我才特意闪的远远的,以免熏到某人啊!”
“那好啊,你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那还回来做什么?”容欢听得一阵气结,凶巴巴的扬起了拳头。
“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呀?我是听说容姐姐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看看有没有喜蛋吃!”容秋回完全不将容欢的威胁放在眼底,还很得瑟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容秋回!”分明知道他是故意发,容欢却是忍不住一阵心底难过,咬牙切齿的喊出他的名字。
容秋回依旧不为所动,却在听见一声异响后,猛然一个翻身,跃到了栏杆的另一面。
而他原来坐着的位置,容欢生风的一拳正好打空。
“容秋回,有胆子,你就别跑!”
容轻羽安静的躺在藤椅上,听见容欢追着容秋回大闹的声音,唇瓣不禁勾起一抹莞尔的笑,没有任何开口调和的意思。白皙的纤指轻抚着肚子,偶尔能够感受到里面调皮的胎动。
少许,便听得窗外一阵哀嚎。没有任何悬疑的,容秋回顶了两只熊猫眼,乖乖的跟着容欢走了回来。
“我就说吗,二比零,欢欢蝉联三百七十一连冠,哈哈哈……赔钱,快点,夏侯逸你是三陪一啊!”然后,又是一阵熟悉的大笑声传来。接着,纷乱但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即使容轻羽看不见,也一一分辨得出来人的脚步声。
而刚才幸灾乐祸的大笑声,正是来自阔别许久的梦无影的。
容轻羽没有说话,唇瓣的笑意却是更加暖煦温和。而心底深处,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宽慰——这些老朋友原来都没有走远,这感觉真好!
“我今天没有带够银子,能不能赊账?”输的最多的夏侯逸懊恼的跟着无恨的后面,眼睛则是在恨铁不成钢的狠瞪着害他输钱的容秋回。“要不,无恨,你借我一点?回头我双倍还你!”
容秋回则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这一动就牵动了眼角处的伤口,疼的他直龇牙咧嘴。
容欢看见了,却是嗤之以鼻的一笑:“真有那么疼吗?”
容秋回对上容欢威胁的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继而更大声的哀嚎出声:“哎呦喂,我的眼睛快痛瞎了啊,兄弟们,你们谁赢钱的说什么也得分我一半作为医药营养费吧!”
而其余的人只顾着数钱清帐,根本就好像没有听见容秋回的抱怨。
那边无恨被夏侯逸缠的没有办法,只抬头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不借,谁让你打肿脸充胖子,没带那么多银子,还非要赌大头!”无恨很干脆的拒绝了夏侯逸的借债,很从容的将一沓小额的银票揣进了怀里,“我刚刚订给东家的补品待会儿就会送过来了,借给你,我拿什么付账?”
040章 南宫袭铮的来访【手打】
弟。
顾清宁则是避开众人的视线,以袖遮脸,赶忙澄清道:“这货不是我弟弟,我不认识他!”
南宫袭襄笑听几人的打闹,眸光不知不觉的落在娇妻的身上。然后发现,原来已经有好多天,她没有像今日这般简单的笑过了。
容轻羽好像也感觉到他在看她,跟着侧过脸对着他的方向。
南宫袭襄心底划过一道暖流,跟着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落座,不避讳的轻揽着她的肩膀,听着身边几个人的笑闹不断。
“待会儿,府里可能要来客人!”少许,南宫袭襄贴在容轻羽身边轻声说。
容轻羽听了,心底了然。
他们一直带着那个冒充南宫穹宇的犯人,自从那日之后就再也未曾审问过,想来,对方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已然沉不住气了吧。
而她也十分好奇,今日来的会是谁。
南宫袭襄这边话音方落,那边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好像来了!”容轻羽轻声说。
南宫袭襄闻言抬头望向门口,正见府里的家丁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
“王爷,和王带着……司空小姐上门拜访!”
听得家丁的汇报,原本打闹的几人这才歇停下来,继而纷纷向容轻羽和南宫袭襄告别,到其他地方继续互相欢乐戳去了。
——
因为容轻羽如今身子颇重,所以自然不宜走太远,南宫袭襄与容轻羽心照不宣的移到了外厅。
没有多久,一袭暗色锦袍,绣银边的南宫袭铮迈步进了客厅。
南宫袭襄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只看了面色冷峻成习惯的南宫袭铮一眼,眸光就落在他身后,正拽着他的衣袖,跟着一起进来的人身上。
“铮哥哥,你走慢些吗,月儿快跟不上了!”只见南宫袭铮后面跟着的司空寅月嘟着小嘴,迈着小步,可怜巴巴的被迫往前走着。殷殷的乞怜声,似乎是想获得前面人的几分怜惜。
而实际上南宫袭铮走的并不快,容轻羽从声音可以听得出只是司空寅月的速度太慢而已,南宫袭铮已经很迁就了。
“来,月儿乖,这不是到了吗!”南宫袭铮不及向南宫袭襄与容轻羽问好,就先牵着痴痴傻傻的司空寅月,将她安置在了椅子里,柔声安抚着。如果是外面人瞧见这一幕,哪里会相信眼前的人是向来冷漠寡言的南宫袭铮?
南宫袭襄与容轻羽心照不宣的没有做声,等南宫袭铮安置好司空寅月,转向他们,南宫袭襄这才开口:
“小师妹的情况还好吗?”
“铮哥哥,月儿饿了!”南宫袭铮唇瓣方动,不待说什么,司空寅月就摇着他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
容轻羽听了,向立在一边的容欢吩咐了一声。
容欢立即将容轻羽身边桌案上的点心捧了过去,走向司空寅月与南宫袭铮。
司空寅月眼看着容欢走过来,原本漂亮的大眼睛陡然睁的晶亮,不待容欢靠近,就已经主动站了起来,冲过去接盘子:
“啊,有好吃的!”
容欢唇瓣张了张,想劝司空寅月慢点,可是司空寅月已经夺过盘子,一手抓起一个糕点就往嘴里塞。
另一手就是将盘子护在怀里,一副生怕别人来抢的防备样。
“司空小姐,你慢点吃,别噎到!”对于司空寅月许多过往不甚了解的容欢眼看着司空寅月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好心提醒。
司空寅月一听身后传来容欢有些担忧的声音,还以为容欢是想和她抢点心,赶忙侧开身子,抱着盘子就奔到墙角蹲下,埋头狠吃起来。期间可以看得出,她捧着盘子的那边臂膀不甚灵活,仿佛是受过什么重创般。
“月儿!”南宫袭铮微皱眉头,沉声低唤。
原本蹲在墙角护食的司空寅月听见南宫袭铮的声音,背脊明显一僵,然后顿了吃东西的动作。仿佛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巴巴的转过头,拿沾满糕点屑子的俏脸对着南宫袭铮。
“铮哥哥,月儿饿!”
“乖,坐到椅子上来吃!”南宫袭铮耐着性子向司空寅月招手。
司空寅月闻言小嘴一撇,忌惮的望了一眼此时离她最近的容欢。
容欢会意的往后退回容轻羽身边,心中不禁同情的叹了口气。毕竟,这司空小姐原本也是个惊才艳绝的名门闺秀,想不到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眼见容欢退开,危险解除,司空寅月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护着盘子坐回了南宫袭铮身边。看来,是非常听南宫袭铮话的样子。
南宫袭襄眼看着这一切,心底忍不住还是一阵疼痛。
虽然说司空寅月有此下场,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但是从小长大的师兄妹之情,终究是牵动了他心底那根软弦,让他于心不忍的微闭了下眼。
“容欢,去给司空小姐添些果汁,别噎到了!”这时容轻羽的声音轻柔入耳。
南宫袭襄这才回神,而容欢已经领命出去准备了。
“有劳二皇嫂费心了!”正在帮司空寅月擦去脸颊上的点心屑子的南宫袭铮,听见容轻羽的话,微转了眸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本来想早些过来看二皇嫂的,可是许多事情缠身,一直脱不开身。”
“三皇弟严重了,难得你对司空小姐一往情深……你与司空小姐的终身大事才是耽误之急,你既然叫我一声二皇嫂,咱们就是一家人,何须计较这些虚礼?你能有空过来,已经是有心了!”容轻羽婉言道。
这时容欢已经从旁边的小厨房端了果汁上来,放到了司空寅月的身边。
垂眸的时候,忍不住怜惜的看了司空寅月一眼,却见她长长的羽睫一闪,原本没有多少光彩的眸子里仿佛有一道异光闪过。
容欢微微一怔,以为自己眼花,但待仔细看去,司空寅月又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下一刻因为发现了她端上来的果汁,才转而眸光晶亮的被吸引去注意力,笑得像个孩子似的以抢夺的姿态端起了果汁。顾不上因为她的大动作而溢出的果汁染脏的衣袖,司空寅月就仰头灌下了甜美的果汁。
因为喝的太急,最终被呛到,然后又因为惯性的咳嗽,刚刚吃进胃里的食物全部都被迫吐了出来,溅到了一旁的南宫袭铮的衣袖上。
041章 南宫袭襄的杀令!【手打】
南宫袭峥不及去拂去衣衫上的秽物,第一时间就越过桌案,去拍抚司空寅月的后背,帮她消化顺气。
“呜呜呜,铮哥哥,他们是坏人,呜呜……他们故意拿奇怪的水来害,害月儿。月儿不要在这里,月儿要回家,呜呜呜……”司空寅月一缓过气来,就哇哇大哭,一边控诉着容欢端来的果汁有问题,一边拽着南宫袭峥的袖子往外拽。撒泼耍赖的样子,和一个周岁孩童无二。
被指控害人的容欢微微皱眉,总算记得以前司空寅月对容轻羽的不待见。但看司空寅月如今的样子,心里不禁暗道:一个人的人品如何,果然是和一个人的本性有关。
瞧司空寅月这个样子,分明是自己不小心喝呛到,都已经傻了,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哪里做错,而是先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这边南宫袭峥耐着性子劝哄,可是司空寅月却是越哭越凶,一副耍赖到底的样子。
“三皇弟,我看,你还是先送小师妹回去吧!”一旁的南宫袭襄看了一眼一哄一闹的两人,最后柔声开口。
南宫袭峥听了,再看了一眼挤在自己怀里,拽着他衣袖抹眼泪的司空寅月,微皱了眉头,最终只得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等皇弟下次有空,再来探望二皇嫂!”
之后,南宫袭峥留下了带来的一些上好的补品,就带着司空寅月匆匆忙忙的回府去了。
最后室内只剩下容轻羽、南宫袭襄与容欢三人的时候,容欢犹豫的望了一眼自家主子,又望了望南宫袭襄。
“欢欢,你有话要说?”这时,容轻羽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南宫袭襄听见容轻羽的话,下意识的也望向容欢。
容欢听得容轻羽的问话,不见多大诧异,仿佛已经习惯了容轻羽敏锐的洞悉能力。
“我觉得,司空小姐好像有点怪怪的……”容欢说。然后,又不太确定的将自己之前的发现俱无遗漏的说了一遍。
期间总是小心翼翼的望一眼南宫袭襄,毕竟,那个是他的亲师妹。不过既然容轻羽当着他的面问她问题,她便知道,在南宫袭襄面前无须太多顾忌和怀疑,照实说便是。
“小——王妃,你看司空小姐有没有可能是装傻?”容欢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期间又差点叫错容轻羽的称谓。
容轻羽听了,没有立即回答容欢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欢欢,你过来一下!”
容欢愣了一下,继而会意的附耳到容轻羽的身边。
南宫袭襄下意识的望向这主仆二人,却只见容轻羽的唇瓣轻轻颤动了一会儿,仿佛在吩咐容欢什么事情,可是实际上,这悄悄话里的内容,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待得容欢领命告退,厅里只剩下了南宫袭襄与容轻羽夫妻二人。
“累不累?”南宫袭襄慢步走到容轻羽身边,习惯性的弯身为她捶着小腿,嘘寒问暖间,却没有问及刚才她对容欢的吩咐。
“还好,不是很累!”容轻羽回道,纤手按在南宫袭襄的手背上,也不主动提刚才的事情。
“那便稍等一会儿,我再陪你进去休息!”南宫袭襄柔声说,反握住容轻羽的纤手,至于唇瓣落下一吻。
容轻羽弯唇微笑,没有拒绝。
南宫袭襄继而转眸对着外面轻唤:“常宿!”
“常宿在!”听得南宫袭襄的召唤,常宿当即出现在厅堂里,恭敬的向南宫袭襄与容轻羽的方向微微一行礼。
“这几天,你就负责跟踪司空小姐!”南宫袭襄接着站了起来,双手束后,眼神严肃的看着面前之前犯过错的常宿。
常宿闻言微微一愣,只一瞬,便赶忙应道:“常宿遵命!”
“一找到机会,就——”南宫袭襄接着说,到这里却停止。
而一找到机会要做什么?玄隐暗卫出生的常宿又怎会不懂?
听得南宫袭襄亲口对自己的师妹下的绝杀令,常宿不可谓不惊讶。
因为记忆里,自从跟在南宫袭襄后面,还从来没有接过杀人的指令,就连在他们的记忆里,东楚百姓敬仰爱戴的贤王南宫袭襄,也是仁慈博爱的,怎么可能会杀人?
司空寅月应该是第一个南宫袭襄让他们杀的人!
虽然常宿心里惊讶的很,但是对于司空寅月的所作所为,他也有从十三卫口里听见过一二。
所以,也没有逾矩的去追问南宫袭襄为什么如今连一个傻女都不放过,而是垂首再次应命。
“完成这次任务之后,你便会本王身边吧!”南宫袭襄又说,已然道明了奖赏。“如果你失败了,就别回来见我!”
常宿听的一愣,南宫袭襄这言下之意是:只要他忠心效命,别再分不清敌我,那么就可以告别局限在府内的暗卫活计,向以前一样近身服侍在南宫袭襄的左右了?
想到这里,常宿当即心下一阵欣喜兴奋,于是不再耽误片刻功夫的转身告退。
而听得南宫袭襄这样的命令,一旁的容轻羽也是惊讶的。没有想到,南宫袭襄会突然有这样的决定,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只因为,南宫袭襄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帮她杜绝后患。想来,如果司空寅月还是神志清醒的,最恨最想害的人就是她容轻羽无二了!
“羽儿,我扶你回房休息!”等常宿走后,南宫袭襄踱回容轻羽身边,轻执起了她的手,也不提刚才命令常宿的事情。
“嗯!”容轻羽轻应了一声,扶着南宫袭襄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南宫袭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护着。那架势好像他一松手,她便会跌倒似地。
“羽儿,对不起……”容轻羽一步还没有迈开,就听见南宫袭襄贴近她的耳边柔声呢喃。
容轻羽微微一愣,继而笑着轻搂住他紧窄的腰身,贴近他温烫的胸膛,轻声问:“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南宫袭襄轻叹了口气,温柔的轻蹭着怀里人的发顶道:“明明父皇曾经那样对你,你还为了迁就我,和我一道回来救人。甚至,明知道父皇可能依旧冥顽不灵,在脱险后,依旧有可能伤害你。你却为了顾忌我的感受什么苦也不抱怨,跟着我一同回来冒险——而我,一直说要为你承担一切,但是从始至终却没有真正做好一件事,对不起……”
容轻羽听了南宫袭襄的话,心底不禁动容,却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只因为,她也是那么清楚他心底的感受。
这东楚江山至于他本该是最安全的一隅,说到底,不管是南宫穹宇还是司空寅月,都是为了他的未来再机关算尽。
虽然期间没有考虑到他真正的感受,却不能抹杀他们心底那份对他有的爱……要把天下间他们认为最好的,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地位为他挣来。虽然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有私心,但是他们所作所为的每一件事,一开始的初衷并不是要让他痛苦难过。
可是,为了她,南宫袭襄却和这些本该与他同一战线的亲人成为敌人。
人生在世,这些无奈,总是难以两全。
如果换成是她,是容韵、容欢他们要为她这么做,她想,她也是难以决断的吧……只因为,她这一世来到这世界,他们就等同于她的亲人。
又何况,南宫袭襄与南宫穹宇之间的血缘羁绊?
“羽儿,我已经安排好了人,等晚些的时候,就会送你离开——你等我一个月,就一个月,等我救出父皇,还他这份恩情,以后便再也不管东楚皇室的事。以后,有关东楚皇族里的任何人,皆是生死有命,尽随天意!”
南宫袭襄揽着容轻羽,在她的耳边坚定的道,不仅仅是给容轻羽什么承诺,也是对自己发誓。
容轻羽听得南宫袭襄的话,心底动容,唇瓣微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宽慰他。
其实,她理解他的心情,也从来未曾怪罪过他。
因为她爱他,深爱着他。也从来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比上一世浅,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总是患得患失。
其实这么久以来,她反而觉得他顾念亲情多一点,是好事。
那样,这一世等她寿终正寝离开这个世界时,他才不会如同上一世般,怨魂不散,积怨成魔。
以前她还可以帮他承担恶念,而后却再也不能。那到时候,他会如何?她真的不敢想象。
虽然她舍不得离开有他的世界,也难以想象以后没有他的世界,三千弱水里她该如何飘渡?可是,心里一个声音又柔柔坚定的说:只要他最终还能在世就好,还能够幸福就好,哪怕给他的幸福将来和我再也没有关系……
“还是等迎接完这一批客人再说吧!”容轻羽压抑着心底的酸楚,稳了稳情绪,勾唇笑道。
南宫袭襄听了,琉璃色的眸光瞬间一凝。
继而,一阵厮杀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有刺客,快来人啊!”
“襄,你猜,这回是谁家的人来做客了?”容轻羽从南宫袭襄的怀里探出头来,转脸对着窗户口传来声音的方向。
南宫袭襄闻言收敛来之前情绪带起的神色波动,弯唇跟着道:“看来,有人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042章 谁中了谁的计?【手打】
这时,主院外缠斗声阵阵,远远听着却没有蔓延扩散到主院内的趋势。
也不知是贤王妃护院护的好,还是人家其实也本就没有想惊动这内厢里的两大高手。
立着的两人静听了少许外面的动静,南宫袭襄一搂容轻羽的腰肢,将她带进房里。
等少许底下人进来通报南宫袭襄外面的情况时,却不见这夫妻二人的影子。
——
光线不甚明亮的王府牢房里,坐立不安的男子不时的望望天窗外的日头,又一副冥思状。
这已然是他落在南宫袭襄手里的第三日,自那日之后,他被一路押解回帝都,好吃好喝的供着,却是没有收到半分苛待。
可是男子实是无法开心的得起来,按照原来的计划,他本该受不住酷刑招供出南宫穹宇的下落。可如今却被这么莫名其妙的谅在这里,就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因为容轻羽与南宫穹宇不对盘,所以其实不想真心救南宫穹宇,而南宫袭襄受了美人蛊惑,不能自主?
要真是如此,他还不如早先被识破的时候就装出贪生怕死的嘴脸来,全盘招出的好。也不至于如今这样,停滞了主子的计划……
越想越焦急,这时,却听得牢房外一阵异响。
中年男子赶忙凝神听去,豁然发现正往这边发展过来的打杀声。
不匡多想,心头突然惊喜一跳,赶忙爬起趴倒牢门边,眼巴巴的瞅着外面。
想来来救他的人估计不少,所以,当他看见一个疑似同僚的黑衣人杀到牢门口时,只余他们两人两两相望。
那前来救人的黑衣人只望了中年男子一眼,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就一剑劈开了门上的锁链。
中年男子快速的扫了一眼黑影人的剑柄,继而完全没有防备的赶忙从门内出来,“你们来了,可是主子有吩咐!”
黑衣人望了中年男子一眼,继而果断的点了点头。
“主子怎么说?”中年男子站在牢门口打松了口气后忙问。
“你这几日在贤王妃好吃好喝的被供着,日子倒挺自在!”黑衣男子瞄了一眼牢房内尚未撤去的丰盛午膳,凉凉的说。
中年男子闻言眸光闪了闪,继而忙道:“也不知这贤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一直未曾审问于我!”
“哦?主子说呢,为何一直未曾见这边有所动静!”黑衣男子声音凉薄依旧,似乎是信了。
中年男子待要继续说些什么,对上黑衣男子的眼神,眼皮一跳,直觉的开口:“你不信我?”
黑衣男子露在面巾外的眉目部位未有多大波动:“这个,我说的做不得数,恐怕……你也只好下去问问阎王爷了!”话音落,黑衣男子手中染血的长剑蓦然劈出。
中年男子许是已然有了防备,堪堪避过一剑,但是还是被划去半截衣袂。情急之间,也无处逃窜,一转身就又反身进了牢房,反将栅栏门给大力光上。黑衣男子一剑劈来,便断了树根钢铁栏杆。
“你疯了,这分明是他们故意使的计谋,你也信?我要见主子!”
黑衣男子却再不罗嗦,只以剑说话,招招直逼中年男子的要害。
中年男子明显武功不济,也看不出有什么必胜法宝。不出百招便被黑衣男子踹翻在地,因为伤处是胸口窝,半晌再没有爬起来。
眼看着黑衣男子的利剑直逼他眉心而来,中年男子惊惧的瞪大了眼,最后的神色由不甘心。直到眼前一片血雾弥漫,才不得不随着渐渐朦胧黑掉的意识失去知觉。
黑衣男子见此,伸手去探了探中年男子的脉搏,确定无误后,才起身。
这时,身后传来衣袂摩擦的声音,不多时,南宫袭襄与容轻羽出现在了牢房门口。两人身后还跟着手执玉笛的无恨,想来,刚刚是借用了他一些迷幻术。
“王爷、王妃,人已经晕过去了,暂时不会醒来!”黑衣男子这时揭开蒙面的黑巾,向走进来的南宫袭襄与容轻羽道。看那脸,是南宫袭襄的随时常星无二。
“待会儿选了恰当的时候,将他扔去城外的乱葬岗!”南宫袭襄跟着淡声吩咐。
“是!”常星当即领命。
差不多在府内刺客被诛杀或者杀退一两个后,已经入夜。
常星也不耽误,接着便按着南宫袭襄的吩咐,带了几个府内侍卫,趁夜色将中年男子裹严实了,“悄悄”从后墙翻了出去。
因为太过匆忙,所以,“没有注意”身后偷偷尾随的几个轻功高手。
到得乱葬岗,常星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觉得“没有人”跟踪,便示意手下人将装着中年男子的麻布袋子扔进了坟堆中。
“到得后半夜,等他差不多醒了,再回来将他救回去,就不信他不招供!走,回去喝酒去!”
最后,还特意在上面补了两刀,才带着一帮人,快速悄悄离去。
待得确定贤王妃的常星等人离去,从贤王妃时一直尾随过来的尾巴这才悄悄走出坟堆后,慢慢走到麻袋前。
又左右确定了一番,没有其他人,才赶忙打开麻布袋。
露出中年男子已然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庞,那人微微一怔,赶忙探了一下中年男子的脉搏,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倒出了一粒药丸继而递入中年男子的口中,以内力助他服下。
“咳——”不多时,许是药物起了效果,中年男子一声咳嗽声起,接着便悠悠转醒。
初时,还未曾反应出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待感觉到面门一阵刺痛传来,才清醒过来。一转头,看见身边人的脸,委实一阵惊惧又起。
“你——”
“嘘,我时间恐怕不多!”那人立即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中年男子怀疑的眼神下沉声道:“若真的是主子要取你性命,你以为你还能再醒过来?咱们不过都差点陷在贤王欲擒故纵的局里罢了!”
中年男子听得心头一震,也不是冥顽不灵完全不谙这皇室之间争斗的阴谋阳谋的。
遂还是将信将疑的让那人附耳一番,交代了一些是由。
“我不能多逗留,估计,他们快回来了!”后来的人又交代了几句,想了想,道:“安全起见,你还是先晕一会儿待他们回来再醒为上。”说着,一记手刀劈下,中年男子再次剧痛的昏厥了过去。
那人于是又仔细将中年男子裹了个严实,才匆匆忙忙的避到了暗处。
而正如他之前对中年男子所说的那般,不多时常星便带着人回来了。一路上絮絮叨叨,隐约听得这样几句话:
“头,用不着这样赶吧,你是不是多虑了?”
“是啊,谅他不会这么快醒过来,逃了去!”
“嘘——少废话,切莫让他听见了!”一声呵斥,才让一些话戛然而止。
待近处的时候,却又换了这样的话题:
“再找找!那贼人断不会离了太远,毕竟背着一个死人也不会轻松!”
“头儿,既然已经死了,咱们何故再追?左不过,都是一具尸体”
“你们也不想想,既然已经杀了人,何故再费事的打草惊蛇抗走尸体?想来,那人身上或许有什么咱们掌握不到的线索遗留!”
听得这里,黑暗中躲着的人眸光微闪。暗道一个好会编造,若不是他们主子早就预料到这一出,那麻袋里的同伴可能真就要背叛了去。
“老大,这是什么?”
“我看看——”
“啊,这不就是那个刺客!”
介时,便是被弄醒的奄奄一息的刺客的虚弱的咒骂声:“南宫袭铮,我图生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个无情无义的!”
暗中的人听得这里,终究暗自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
夜凉如水,容轻羽是在一阵轻微的声响中被吵醒的。
朦朦胧胧的睁了眼,正对上近在咫尺的俊颜。
容轻羽先是迷惘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南宫袭襄的动作,看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至于她的腿下,下倾了上身,准备施力的动作——这是要趁她睡着了抱起她啊!
“将你吵醒了!”南宫袭襄温柔一笑,没有半分的偷运事件被戳穿的惶惑或脸红。心里则暗道,她自从有孕后,睡眠一直比较安稳。
以前也有过偷运事件,却从来没有惊醒过她。如今看容轻羽醒来,便知道今晚的事情恐怕不会太顺利。
这架势摆在这里,又是三更半夜的,容轻羽自然一下就明白过来,南宫袭襄的意图。
看来白天他说先要送自己走,不是随便说说,或是征询她的意见,而是势在必行。不然,他便不会在她中午故意岔开话题后,还试图向上次一样把睡的不省人事的她半夜偷运走。
容轻羽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所以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是还未“睡醒”。又因为劳累了一天,难得糊涂一回,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微嘟了红唇,顺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