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39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有点累了!”
一旁的司马舞萦听了,赶忙奔了过来扶着容轻羽,一脸的小心翼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孩子的爹呢。
而床边的南宫袭嵘当听见北辰流亭的话时,就已经懵掉了。直到容轻羽走出厢房,北辰流亭一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他的肩头,他才回过神来。
南宫袭嵘抬起头来,不甚专心的看了北辰流亭一眼,只觉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四师兄怎么会来这里?”北辰流亭轻问。
怎么会在这里?南宫袭嵘听得北辰流亭的问题,这才稍微回神,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却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二皇嫂月余未归,父皇担心,所以派本王来看看。对了,刚刚北辰你说……二皇嫂已经怀有身孕?”
北辰流亭望了眼南宫袭嵘,才道:“却是如此!御医说,方才一个月。所以,不适合舟车劳顿,恐怕我们会退后行程。”
“一个月!”南宫袭嵘听得眸光不禁幽深了几分,这么说,容轻羽早在一个月前新婚之时,就已经是南宫袭襄的人了。那些看见的许多并不是他以为的假象,而是事实……
——
明黄|色的龙袍不同的摩擦出窸窣的声响,即使香炉里的上好凝神檀香点了近乎彻夜,也抚平不了帝王的焦躁情绪。
凤凝修静静的立在一边,不言不语,表情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半晌,当听见宫外的更声才试探性的开口:“皇上,夜深了,是否就寝?”
南宫穹宇闻言顿了下踌躇了半宿的脚步,凝神冥思了一会儿,才转眸望向一旁的凤凝修:“传封密令给北辰统领,就说朕身体违和急需南疆天地洞府里的火灵芝治病!否则,命不久矣!”
凤凝修一听这话,当即惊讶的抬眸,如烟的眸色里一抹异样的色泽闪过。颀长的身子第一时间跪下,忙道:“皇上洪福齐天,寿比南山,怎可妄议自己的龙体?奴才……这就去办!”
“寿比南山?!”南宫穹宇闻言,自嘲一笑,继而朝凤凝修挥了挥手。
凤凝修受益,担忧的看了南宫穹宇一眼,才后退着出了寝殿:“奴才告退。”
只到行至殿外,凤凝修直起身姿,原本眸底的担忧没有减淡,反而氤氲上了一层更深浓的无奈。
黑暗中,无声的摇了摇头,颀长挺拔的身姿,慢慢的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里。
帝王寝殿内,南宫穹宇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移回深锁着殿门处的眸光,缓步朝殿内走去。
绕过明黄的纱幔,原本稳健的步伐渐渐的就缓慢犹豫起来。
一直走至一张利于龙床后的屏风前,脚步才停下,不再往前。
已经被岁月洗涤出痕迹的眼眸深深抬起,望向眼前亢龙在天的屏风图。又过了许久,才微颤颤的伸出手去,轻触屏风上亢龙怒瞪的龙眼。
而后只听“刷”的一声响,原本立着的屏风突然一个翻转。
怒目狰狞的亢龙顿时消失,转而是一幅色彩鲜艳的侍女画入目。
“瑶儿……”带着皱褶的大掌轻抚上屏风上的娇颜,南宫穹宇一敛所有的伪装,深沉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是历经沧桑后的寂寥之色。
“你说,咱们的襄儿会如何选?”南宫穹宇深望着屏风上人的娇颜,许久的沉默,仿佛是想等画里的人会突然活过来给他答案一样。
终究,是意识到画里的人只是画,已无血肉后,南宫穹宇眸子里波光一闪,艰涩的开口:“不是朕心狠啊,我欠你的江山,除了襄儿,没有人有资格继承!而留着那个丫头,势必会毁了这大好山河……”
南宫穹宇声音近乎哽咽的道,里面是浓浓的无奈。
“所以,你便如此对待自己爱子最心爱的女子。就连那尚未出世的亲皇孙,也不愿意放过?”
突然,幽幽的声音传来。
南宫穹宇瞳孔蓦然一缩,猛然转过身去。
这时,一阵风起,突然就刮开了原本闭合的门窗,闯入寝殿内,袭向他的面目,拂乱了南宫穹宇满头花白的发。
南宫穹宇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有些过大的强风,待风稍稍歇缓,南宫穹宇才睁开眼去看向殿门口。当看清门口立着的纤影时,心头猛然一惊。骇的往后倒退数步,撞到了身后立着的屏风。
“瑶儿?!”南宫穹宇虽然看不清黑暗中那女子的脸,但看那身姿,又怎能认错?
“穹宇,你为了江山,牺牲了我也就算了……为何,如今连襄儿的幸福也要一并毁了?你明知道,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又何苦要逼他?”
“瑶儿,你,你……你怎么会回来?”南宫穹宇听得大骇,眼看着那白影越来越逼近,心头惊惧不断。眼神也是慌乱的四处闪躲,不敢去看女子的脸。
“你将瑶儿的画像置于床头日夜观看,瑶儿以为,你是思念瑶儿的……所以,回来看看你,穹宇……没有想到,却看见如今这样的景况……”
女子声音幽幽,仿若来自空谷,又仿佛来自黄泉地狱。声声清晰,字字牵魂。南宫穹宇却是忍不住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回来?”南宫穹宇惊问,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轮廓,心中惊疑不定。
“穹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瑶儿啊,是你曾经最爱的瑶儿,你为何会这样……难道你不希望看见瑶儿吗?”女子面对南宫穹宇如此态度,不禁语气凄寒,听得出泫然欲泣的味道。如若没有那丝鬼气在里面,恐怕任谁都会心生怜爱疼惜吧。
说完这些,已然走至南宫穹宇身边,就那么期期艾艾的站在那里。
虽然背着光,南宫穹宇看不见女子的脸,但是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看着自己的是怎样一双眼。
南宫穹宇哆哆嗦嗦的贴着墙角,感觉到女子的靠近,这时,猛然起身——
“既是如此,那便回你的阴曹地府去吧!人间之地,你不该回来!”话出口,藏于袖中的一柄断刃出鞘直刺入对方的腹部。
“穹宇你——”女子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刀。
南宫穹宇黑暗里的眸光骤然狰狞的眯起,手中的利刃是毫不犹豫的一个致命翻搅:“瑶儿?你怎么会是朕的瑶儿?你若是她,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吗,那么穹宇,你就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瑶儿?”女子的声音接着突然倾近耳边,哪里有半分伤痛。
南宫穹宇大惊,下意识的就想缩手,却感觉一双冰凉的手蓦然按住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扣在那伤处上。
而南宫穹宇分明感觉得到那伤处粘腻的血沾染上了手心,不是预期的温热,而是一片冰凉。南宫穹宇惊惧抬头,正撞进女子的眼底深处,那瞬间仿佛被卷入魔魇,无法移开视线。
然后女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穹宇不是已经命不久矣,瑶儿怕你演的不像,不能拖延襄儿回京的时间。所以特意回来助你一臂之力,穹宇,你高兴吗?嗯?”最后一声极尽魔魅的贴近南宫穹宇的耳旁。
南宫穹宇目露惊惧,只觉那瞬间仿佛有什么突然侵入意识,将他带入了无边的噩梦里,再难挣脱出来。
最后挣扎的喊出:“你,你不是凝卿,你究竟是谁……”而回答他的,是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还有一并回荡在耳边,又仿佛飘荡在灵魂深处的讥诮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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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章 黄雀之后的猎手【手打】
“你觉得呢?穹宇,你当真认不出我来吗?”在南宫穹宇感觉四肢无力的滑倒在女子身边的时候,女子幽幽的轻问。
南宫穹宇听得这声音当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为什么……如此对朕?”
“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女子突然几欲愤怒的叱问,仿佛有满腔的怨愤几欲发泄而出。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眸子里一道厉光闪过,猛然转眸望向窗口处,只见那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女子顾不得南宫穹宇,赶忙追了过去,等到得窗边哪里还有半个鬼影。
心中不禁惊讶,刚才那人的身法之快。
心里担忧间,眸光扫向床里颓然躺着的南宫穹宇,深思了半刻才算冷静下来。想来,刚刚那个人应该没有看清她的脸才对……
想到这里,又望了床里最后一眼,继而也跃过窗棂,跟着消失在了凄迷的夜色里。没有发现,就在她离开后,原本她以为已经离去的黑影又走回了窗边,透过洞开的窗口深深的望进昏暗的帝王寝殿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然后,一个声音在暗夜里响起。
“既然他们要窝里反……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未见另一个人的身影,那抹黑影淡漠的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般。
——
等到宫人发现南宫穹宇病倒在地上,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当凤凝修带着急令亲自到得南疆时,南宫穹宇据闻已经奄奄一息。
北域行宫里,北辰流亭看着手里信笺上的内容,却无太多的情绪波动。
“皇上危在旦夕,还请北辰统领尽快动身返回南疆,早日取得火灵芝为陛下治病。”凤凝修站在一边,神情凝重的道。
北辰流亭闻言抬起眸子,眸底不见半分焦色,琉璃色的眸子只是轻耽了眼前风姿卓越的东楚第一宦官一眼,就移开视线。
继而双手束后,漫步踱到窗边,态度从容冷静。
“北辰统领?”凤凝修见此,不禁目露焦色,又唤了一遍。
北辰流亭面上未曾有所动静,但是此时的心境却是难以平复。
南宫穹宇那么健朗,怎么会突然得病?暗杀?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帝王身边深藏的二十四卫。
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估计如今帝都里已经很多人都得到羽儿有孕的消息了。
父皇还这个时候特意派凤凝修过来,意图也未免太过明显。
估计,南宫穹宇已经料到,他担心容轻羽如今的身体,所以即使去南疆不会带她一起上路。
然后,独留在北域的容轻羽如果遇到危险,是已经远在南疆的他有心无力去挽回的。那么,这个时候的凤凝修起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无疑是南宫穹宇必杀容轻羽的最佳导火索了吧!
北辰流亭想到这里,心底一片黯淡。
南宫穹宇这是料准了他不会不顾念亲情去帮他寻药吧!如果是以前他必然信南宫穹宇无疑,而今……他却不得不怀疑,南宫穹宇是故意装病!
“本统领知道了,等安顿好了王妃自然就会上路!”北辰流亭这时开口,说这话时眸光探究的望向一边的凤凝修。
却觉得此人的眸光清如远黛,又如层层雾霭,让人一眼望不见底。
如此清绝干净的一个人,很难让人去怀疑他内里会有多少不安定。
凤凝修闻言,未曾反对,仿佛这才松了口气:“那是自然,想必即使皇上圣驾在此,也是希望北辰统领如此安排的。还是北辰统领顾虑的周道,那么,杂家也好回京复命了!”
“回京复命?”北辰流亭听得凤凝修这话,心底疑虑闪过,不禁问:“凤总管不等咱们取得火灵芝,一道回去吗?”
凤凝修回望着北辰流亭平静的眼神,淡笑着道:“不了,皇上那边还需要杂家。如果不是今次事态严重,杂家也是不会离京的。既然北辰统领已有安排,杂家待会儿便要回程了!”
“凤总管如此之赶……”北辰流亭心中不无奇怪,虽然早就知道眼前人的真正身份。可是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把握——他还以为凤凝修会把握这次机会,趁机挑拨离间,抢容轻羽回南临……
——
北辰流亭本来以为凤凝修是故意推脱的话,可是事实上,凤凝修与北辰流亭告别后,与容轻羽见过礼,便马不停蹄的回转东楚而去,当真不敢耽误半分的样子,让人难以怀疑他的赤子忠诚。
得到凤凝修刚刚与容轻羽告别这个消息的北辰流亭,心间不禁忐忑。
所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容轻羽的院门外。
这时,天色已经灰暗了下来。凤凝修这个时候离开,可见其焦急!
北辰流亭感觉了四下,确定并无他人后,才一个纵身跃进了墙头。
发现容轻羽所在厢房的门外也无婢女候命,不禁微皱了俊眉。虽然说,他是比较不希望自己偷溜进来的时候有其他人影响。但是,他不在的时候,怎么也没有个人陪着她?
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又是非常时期,可得万事小心才是。
而容轻羽其实在北辰流亭站在院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来了,一直等他推门走了进来。她才微微侧脸,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手里的活。
北辰流亭以为容轻羽可见他要说些什么,却被她此时的举动引去了注意力。
只见容轻羽静坐在灯下,手里正轻柔的摆弄着一堆雪白的毛绒物。柔和的烛光倾洒在她的娇颜上,衬得她的神态尤为宁和恬静。
尤其是那眉目间晕染的暖色,比之他平时看见的更为柔和。
北辰流亭看得不禁心头一暖,唇瓣的弧度也跟着柔和了下来,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跟着撩袍在容轻羽身边的椅子上坐定:“在忙什么?”
说着已经凑了过去,然后发现容轻羽似乎在缝制什么。
“还差一点就好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容轻羽神秘的笑说,语气里难得露出几分淘气的味道。
北辰流亭听得挑眉,然后去看她白皙纤指间的动作。
只见她将一条毛茸茸的长条按在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上,然后指尖一根带着白线的银针翻转。
北辰流亭就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看她游刃有余的穿针走线。这一刻的画面,突然迷离的一闪,让他错觉自己仿佛已经这样陪着她这样安然度日了很多年,很多年……
“看,好了!”少许,直到容轻羽优柔的声音传来,北辰流亭才回过神来。注意力下意识的跟着她的动作转向她手里的物饰,当看清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时,一阵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兔子?”北辰流亭轻摸了下容轻羽举着的毛绒物饰,弯唇笑问。
“不是像,而是的确是兔子啊!”容轻羽笑答,娇颜轻蹭了下毛绒兔的柔软毛发,“给孩子的……”
北辰流亭原本好奇的心情因为听见容轻羽后面一句话而不禁动容,望了眼容轻羽温暖的笑颜一眼,伸手将她揽紧自己的怀里,一手轻抚上她还没有凸显出的小腹。
“人家娘亲一早给孩子做衣服,你这娘亲倒先准备起了玩具!不知道我儿子出来后,第一感想会是什么?”北辰流亭不禁笑说。“会不会以为他娘亲是希望他不学无术!”
“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容轻羽弯唇笑说,“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就好!”
北辰流亭听的心头一暖,悬着半天的心终于是放下。
他之前还担心凤凝修会对容轻羽说什么,动摇她的某些决定。
但听她如今的话,意思是不会离开他吧!
想到这里,北辰流亭不禁更揽紧了怀里的人,柔声呢喃:“会的,一定会的!”坚定的温柔,是在安抚身边的挚爱,也是自己默默给她的誓言。
容轻羽闻言轻应,靠近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才觉这些日子的所有不安只有在这一刻时是落实的。
而只要他还活着,好好的生活在这世间,那么不管后面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她都不会退缩。一切,只要他好,就好!
“羽儿,我想和我一起去南疆吗?”少许,北辰流亭轻问,下颌轻蹭着她柔软的发顶。
容轻羽闻言微微一愣,继而便明白北辰流亭的顾虑。
今日凤凝修的突然到来,她便已经料得后面的许多事。本来她也不想问这个问题,打算一切交给他去处理决断。然后,她一切依他,不给他任何精神压力,让他自己去走自己最想走的路。
而今他主动问出这话,是已经决定好了吗!
容轻羽顿了下,轻问:“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北辰流亭听得容轻羽这样的答案,心头微动,叹了口气说:“这几天没有抱着你睡,我都觉得夜不安寝,羽儿,你觉得你应该去吗?”
容轻羽微微一愣,娇颜上不由得染上一层浅粉的红晕:“为夫君排忧解难,似乎是妻子应尽的义务!”
北辰流亭闻言轻笑出声,看容轻羽脸红的样子,心情突然大好。忍不住就在容轻羽的娇颜上轻轻一吻,唇瓣微动,刚想说什么,眸色首先一变:“有人来了!”
然后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北辰流亭连忙拿起桌案上的面具覆面,然后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房间里。一般人看不见他迅捷的动作,但是容轻羽却知道北辰流亭是上了屋顶。
叩!叩!叩!
“二皇嫂,你歇息了吗?”这时厢房的门被敲响,南宫袭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033章 容轻羽房里的是谁?【文字版】
容轻羽听得这声音,秀眉微动,继而香秀一拂。原本轻轻摇曳着烛影的蜡烛当即无声的熄灭,徒留一室昏暗的清影。
南宫袭嵘原本欲要继续落在门扉的手便戛然而止,望着漆黑的房间心头一阵疼痛。
“天色已然,我已经歇下了,三皇弟如果有事,不妨明天再谈!”容轻羽优柔的声音这时从屋内传来,南宫袭嵘闻言唇瓣面前扯出一抹笑。
“既然二皇嫂已经歇下,那本王便告辞了……”
容轻羽没有应答南宫袭嵘后面的话,算是默然的拒绝了他的接近。直到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藏身房梁上的北辰流亭这才跃下,立在容轻羽的身边。
大掌轻搭上容轻羽的肩膀,柔声道:“羽儿,时间确实不早了,你该歇息了!”
容轻羽闻言唇瓣不禁翘起,“那么北辰统领还不离去?”
北辰流亭微微一笑,不但没有离去,反而从身后抱住了端坐在凳子上的容轻羽。
容轻羽话音方落,两人就突听得院外一阵异响。
黑暗里,两人的心境皆是一阵疑惑。
下一刻,北辰流亭复又跃上房梁。
也在这一刻,原本闭合的房门被大力从室外推开。
容轻羽微微侧耳,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和凌乱不稳的脚步声,还有一个人跌进来的声音。
“三皇弟?”容轻羽皱眉轻问,心头隐约感觉到不妙。
“轻,轻羽?!”南宫袭嵘粗喘着轻问,一手扶着门框,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清室内那抹纤浓合度的身影。
容轻羽闻言皱眉,从南宫袭嵘撞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然觉察到事态的蹊跷。
“三皇弟,所谓何事要如此匆忙的闯进皇嫂的闺房?”容轻羽开口,语音不无苛责。
南宫袭嵘听了这话,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更跨进了房内几步。
房梁上的北辰流亭极好的目力将南宫袭嵘此时的神态看进眼底,心底不无惊痛。只见此时的南宫袭嵘原本应该齐整的衣冠衣襟微敞,法冠歪斜,俊颜上更是染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的细汗在月色下反射出的光,生生刺痛了北辰流亭的眼。
眼看着南宫袭嵘跌跌撞撞的扑到桌边,北辰流亭眸色一变,当即从房梁跃下。
刚刚走出去的南宫袭嵘,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大脑此时一片混沌,身体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沸腾狂啸着,驱使着他不知不觉就走回了这里。
分明知道不应该的,可是理智已然崩溃,尤其是看见暗室里那让他魂牵梦萦了无数回的人儿,身体便更不受控制,或者说是按照潜意识里的催使一步步的靠近。
隐约的,南宫袭嵘还是知道自己中了魅药。所以,耳边人不客气的声音此时听来都分外的柔魅动听,仿佛冥冥中的召唤,让他一步步的走近深渊……
直到北辰流亭跃下房梁,他都不查。
正当感觉肩膀一沉,南宫袭嵘欲要抬起头来,紧接着便后劲一道劲力袭来,所有的意识便随之覆灭。
南宫袭嵘猛然睁大眼,眼瞪着面前刻画着诡异花纹的面具,怦然倒地。
“有刺客——”本该安宁的夜里,突然被一声惊喊撕裂了平静。
北辰流亭看了眼地上的南宫袭嵘,听得这声院外想的太过刻意的呼救,心底一沉。
“看来,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切!”容轻羽这时站了起来,走到北辰流亭的身边。
北辰流亭的俊眉皱的死紧,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十二!”
声落,一个黑影随即出现在了门口。
——
北域行宫的另一间厢房里,原本趴在桌边打盹的一个小宫女听得不远处别院里的马蚤乱,当即吓得瞌睡虫全无,立即惊跳了起来。
小宫女揉了揉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连忙跑到窗边。
未曾发现,床幔里,自己看护的病人这时猛然睁开了眼。平静的娇颜上,闪过一抹狠戾之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更是勾起一抹嗜血的的残笑。
心里暗道:容轻羽,你料不到吧!我其实早就料到五师兄会为了你对付我,所以早有准备!
我会在这里摆了你一道,虽然说南宫袭嵘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让人撞见你与中了魅药的南宫袭嵘共处一室。我看你怎么解释得清楚?
就算你们是清白的,东楚又怎么容得下一个有了污名的王妃在世?而且,这种事情还是发生在其他国家?为了保存东楚皇室颜面,没有人会希望你还活着……
“唔——”司空寅月兀自得意间,却听一声闷哼。
司空寅月脸上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就感觉身边的床幔一阵晃动。
因为危险的逼近,让司空寅月来不及去掩饰惊慌,就忙转眸去看向床边。
却见那里立着的两抹颀长的身影,但看那人背着烛光,却依旧清晰入目的面容,当即脸色一白。
唇瓣微张,一声惊讶未及出口,来人的一指已经点在她的|岤位上。然后她听见那好听的声音,近乎残忍的开口:
“小师妹,这么大的礼,实在是太贵重了。你二皇嫂无福消受,所以师兄给你送回来了!”
然后修手一拽,原本裹在身边人身上的毯子滑落。再被大掌一推,扑向了床铺。
司空寅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疯狂的盯着跌向她的南宫袭嵘身后的人。
容轻羽所在的西苑外,此时围满了人,被火把照的亮如昼夜。
“表哥,刚才表妹确实看见那个黑衣人进了贤王妃的院子。咱们都围这么久了,也不见里面有动静,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要不,咱们冲进去看看吧!不然贤王妃若是在北域出了什么事,叔叔恐怕不好向东楚帝交代啊!”说话的,正是容轻羽几人都以为已经回了南临的南临公主。
南临公主字字用心良苦,仿佛是真的在为北域皇室担忧一般。
北域太子沉着脸,刚毅的轮廓在焰火下明明灭灭,眼底的颜色让人难以捉摸。仿佛是在思考南临公主的意见,又似乎是另有考量,反正是不见半分焦急慌乱。
“表哥?”南临公主见此不禁有几分焦急,紧张的望了眼紧闭的院门,想了下便道:“来人呐,给本公主进去看看,一定要保护好贤王妃!”
南临公主一声令下,北域这边的御林军还没有动静,尾随她而来的南临侍卫立即领命冲向院门。北域太子见此,眸光微闪,却没有阻止。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司马舞萦等人也正好到了此处,眼看着一群侍卫要去踹门,心底一阵疑惑加紧张。路上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刺客之事。但看所有侍卫不四处去找,反而不约而同的来了容轻羽这里,就觉得事有蹊跷。
“你们要干什么?不知道那是本国王妃的厢房吗,也敢这样贸然去闯,如果冲撞了王妃,动了胎气,你们担当得起吗?”
司马舞萦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挡在门前,制止了南临侍卫的举动。
“司马神巫!”南临公主看了眼司马舞萦冲出来挡在门前,不禁皱眉,“我们这也是为贤王妃考量,如果那刺客现在在里面,恐怕贤王妃安危难测。你这样挡在这里妨碍本公主进去救人,莫非……是想贤王妃出事吗?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嗯?”
说到最后,南临公主眸光一凝,紧紧的盯着司马舞萦错愕的表情。
然后也不管其他,当即一挥手,向自己的侍卫下令硬闯。
“你们不要乱来!”司马舞萦见此大急,凝眸看着冲过来的南临侍卫。
“咱们都不急,公主这么急着带人擅闯王妃厢房,难免不让人怀疑公主的用心,还有刺客事件——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人为的假象。那这之后很难不让人怀疑,有其他什么阴谋等着被加注我东楚最尊贵的王妃身上!”清冽的声音这时淡淡的插入。
这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里,那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让人不得不去正视正缓步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墨绿色颀长身影。
南临公主看见来人,眸光顿时一亮,但回想他刚才的话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只得勉强扯出一抹笑,望向为自己横生枝节的魏岚霖:“魏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本公主吗?”
“下臣不敢!”魏岚霖清疏一笑,向南临公主微一拱手施礼,眸光却是看向护在门口的司马舞萦。
司马舞萦对上魏岚霖的眸光,不自在的眨了眨眼,便不敢与之对视的移开了眼。
“不敢?”南临公主咬牙轻哼,你不敢还敢说出那样的话?
一众人正僵持不下,倒是北域太子这个东道主有些像是世外人般淡定的站着。
就在这时,却听吱呀一声,原本闭合的院门应声而开。
众人听得这声音,下意识的转望向门口的方向。
这瞬间各自心境不一,有的想希望什么事情也没有,出来的是容轻羽。
有的则是想,容轻羽被谁挟持着出来,大战即将开始。
而有的……
可当众人看清那个推开院门,站在昼亮的火光下的人时,皆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抹如芝兰玉树般的颀长身影从容的立在门口大开处,雪白的衣袂被晚风轻轻拂动,带出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他如墨的发丝被动的拂过妖冶的眼角,一抹极致艳丽的流光这刻划过他琉璃色的眸子,只一眼,就惊艳了见者的心魂。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男的还是女的,突见门口站着的人,这一刻都忘记了反应,只怔怔的看着那风华绝世的人,几乎停止了呼吸。
034章 南宫袭襄的到来[手打文字版]
“下官魏岚霖参见贤王殿下!”魏岚霖第一个回过神来,当即向南宫袭襄施以下臣之礼。
一旁的司马舞萦经魏岚霖这一开口,也回过神来,赶忙跟着一起弯身行礼:
“下官司马舞萦参见贤王殿下!”
贤王殿下?魏岚霖与司马舞萦两人这连续高喊,也终于引得众人回神。
南临公主唇瓣张了张,眸光已然离不开南宫袭襄的俊美容颜,此时大脑里是一片因为眼前人绽开的绚烂颜色。没曾想,世间居然有比魏岚霖还绝色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虽然绝色倾城,却不若魏岚霖那样书生气。轻微的举动都是充满阳刚朝气,却又不失优雅矜贵,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恐怕就是月宫琼楼玉树也不能比拟他的绝世风华吧,这,这就是传说中残废了十几年的东楚贤王?!
不是世人的眼睛都残了吧?!
等南临公主清醒后,便是一股深浓的羡慕嫉妒恨席卷而来。
没有想到,容轻羽作为东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氏东主,不但坐拥天下财富,居然还嫁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夫婿。如果这个王爷不举也就罢了,可是容轻羽已然有孕。再加上容轻羽眼睛后面的秘密,南临公主嫉妒的眼睛已然发红。纤指都快绞断,都不觉疼痛。
“东楚贤王?”北域太子奇怪的上下打量了门边的南宫袭襄一眼,即使同为男人,也忍不住惊艳了一番。可是,问题关键是——南宫袭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域?
“太子殿下,本王突兀来访实在抱歉。不过前些日子听说本王的爱妃身怀有孕,所以匆忙赶来,本来未曾透露行踪,是想先给爱妃一个惊喜。大半夜惊扰了各位,是本王的不是!”
北域太子听得这样的解释继而了悟,不禁释然的一笑道:“贤王严重了,王爷爱妻心切,并无过错。既然如此,夜已深,本宫就不叨扰二位休息了!如果有招呼不周之处,王爷尽管吩咐下面人来通知本宫便是!”
之后两人是一番友好告别,北域太子吩咐了底下一些事宜,才带着人离去。
“那,下官也先告辞了!”司马舞萦第二个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抹暧昧的笑,然后垂首向南宫袭襄行了一礼,也不等南宫袭襄答应,一转身就蹦蹦跳跳的跑掉了。
魏岚霖下意识的望了那欢快的身影一眼,也向南宫袭襄告辞,继而转身离开,而方向不尽相同。
最后独留南临公主还怔在原地,眸光痴迷的锁在南宫袭襄的俊美容颜上,舍不得离开。
南宫袭襄不是没有注意到,不过他既不是地主,南临公主亦没有跟他打招呼自我介绍,他现在也不应该认识她。所以,在南临公主回神之际,优雅缓慢,却不耽误片刻的关了院门,之后也不管外面的人还站着,就以轻功快速飞奔回厢房内。
厢房内,他心爱的人儿正坐在烛火下,等着他归来。
听见南宫袭襄回来的声音,容轻羽将娇颜转对他的方向,“怎么突然想到用这个身份?”
南宫袭襄漫步走至容轻羽身边,将她揽紧怀里,柔声道:“周围虎狼耽耽,若为夫还不现身,要如何光明正大的贴身护你左右?”
对于南宫袭襄给的回答,容轻羽并不意外。只轻叹口气,顺势伸手揽住他紧窄的腰身,贴紧他的胸膛,习惯性的寻求着安心。
“刚才你将你四弟送去哪里了?我看他中的毒可能比较麻烦……”少许,容轻羽微抬螓首,对着南宫袭襄轻问。
南宫袭襄闻言眸色微闪,却是宽慰的拍了怕容轻羽的香肩道:“没事,我将他送去解毒了,他不会有事的!”
对于解毒一说,容轻羽想到的,要么是找到下毒的人,要么就是给南宫袭嵘找个女人……不过听南宫袭襄安定的语气,只以为他自有主张,也已经把什么都处理好了,容轻羽也就没有追问。
“我们什么时候去南疆帮你父皇寻药?”容轻羽犹豫了下,轻问。
提及这事,南宫袭襄望着容轻羽的眼神不禁有些愧疚。
忍不住轻抚了下她柔软的发顶开口:“不急,我已经让十三卫先行一步查探情况,咱们慢些过去,还是你的身体要紧!”
南宫袭襄说着在容轻羽身边蹲下身子,抱住她的腰身,俊颜接着蹭到容轻羽的小腹处倾听起来。
“乖儿子,你也赞同爹爹的安排对不对?”说话间,语气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容轻羽闻言柔柔一笑,他这分明是在含沙射影的温柔告诫她——当以孩子为重。
至于南宫穹宇究竟有没有生病,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她也暂时不想去想那些尔虞我诈。然后,容轻羽垂首对着南宫袭襄的方向轻笑:
“他才一个半月而已,哪里就能听见你说话!”
“才一个月半月吗!”南宫袭襄听得幽幽叹了口气,继而抬起眸子望向心爱女子的娇颜:“我怎么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一年!”
容轻羽听得南宫袭襄怨夫般的口气,不禁有些不解,以为他又开始计较起某些事来。
“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搂着你睡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南宫袭襄又轻叹。
容轻羽微微一鄂,因为南宫袭襄这句话根本是轻柔的用灼热的呼吸吹进自己敏感的耳畔的。挑逗意味明显!
还有这话里的意思——算起来,自从进入南疆加上这个来的太快的孩子,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夫妻同房了。
明白南宫袭襄的言下之意,容轻羽顿时红了双颊,脖颈因为南宫袭襄呼出的热息搔痒而往旁边缩去。
南宫袭襄感觉到她的退缩,一手伸出将她又揽了过来。
这回更嚣张的将温热的唇贴近容轻羽细嫩的耳垂,开口:“羽儿莫怕,我只是想亲亲你而已!”说话间,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拂过她的肌肤,让容轻羽忍不住一阵颤栗。太难抵挡心爱的他对她这样的诱惑,容轻羽脸颊滚烫一片,大脑也开始嗡嗡的响,理智在阵亡前警告她,这个男人分明是欲擒故纵!
不然,看看他自己的手,如今已经探进了谁的内衫里不安分的游走着?
“襄……”容轻羽无力的撇开头,想躲避他沿着她耳垂一路下滑至脖颈处的细吻。纤手本想推开他掀开自己衣衫的手,却因为南宫袭襄带来的悸动而一时兴奋过度划伤了他的手背。
容轻羽因此微微一恍神,南宫袭襄便趁虚而入,直起身子,吻上她让他渴望已久的唇瓣。
所有的抗拒只化作了无力的娇喘,片刻,容轻羽几乎软倒在南宫袭襄的怀里。
就在容轻羽自己都意乱情迷,以为南宫袭襄把持不住的时候,南宫袭襄却主动停止了动作。最后亲吻了一下她娇嫩的唇瓣,才呼吸急促的紧紧拥住她,久久不放。
平时只有两人的时候,他对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另一面的热情。所以,容轻羽自然知道南宫袭襄此时的隐忍。
“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吧!”少许,南宫袭襄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暗哑。说着就轻柔的抱起容轻羽,之后体贴的将她安置在床铺里,为她盖好薄被。
容轻羽听得身边南宫袭襄的动静,感觉到他并没有同上来的意思。便想起他之前说的:搂着她睡,幸也不幸?
自然知道他心底的挣扎与渴望,容轻羽暗自挣扎了一番,感觉到南宫袭襄沉默的望了她好一会儿后,决定离开的时候,伸出了手。
“襄!”
南宫袭襄因为这轻柔的一声呼唤身子一僵,举步突然有些艰难起来。最终勉强扯出一抹笑,沙哑的道:
“我不走,就在旁边的矮榻上,有事你就叫我。”
南宫袭襄说完,见容轻羽没有任何意义的松了手,心底突然就有些空落落的失望。正欲转身之际,却见容轻羽往床里挪了一些距离,然后抽回的手反转掀开了她身边的位子,邀请他上去的意味明显。
“可是我想抱着你睡!”容轻羽说,羞涩的话语此时听进南宫袭襄的耳里,怎么都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南宫袭襄只觉喉咙一紧,看见容轻羽这一动作而致使原本盖在她身上的丝被滑落。然后之前被他掀开未及合上的衣襟这时更是没有阻碍的又敞开了些,露出更多的诱人。
若不是还记得她如今有孕在身,他估计自己早就已经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可是……南宫袭襄左右挣扎了一番,却听容轻羽低柔的呢喃:
“上来吧,我帮你……”
上来吧,我帮你!
上来吧……
我帮你……
我帮你……
轰的一声,南宫袭襄感觉容轻羽的一句话就仿佛一只爆破力极强的烟花,瞬间在他的脑海里炸开,顿时五彩缤纷的颜色恣意喧嚣着开满了脑海,就连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