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36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听得他后面犹豫小心试探,再次惊异。
“前世今生?”
“如果我说,前世你其实是我的未婚妻——后来先一步离我而去,我为了来世再找到你,便来到南疆找到这种蛊虫,只为将来再寻你的转世!你信吗?”
南宫悠云言尽于此,然后希翼的望着眼前人精致的容颜。看着她在莹绿的光照下不甚真实的脸,又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抚触,这一刻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梦境。
是啊,最初的时候,她本是自己内定的未婚妻。
可是他不懂得珍惜,只当她是登上帝位的棋子,因为恨她伤了自己爱的人,一怒之下一剑刺进她的心房。
之后,他真正挚爱的那个人的灵魂便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
说起来,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痛恨自己百年前的那一剑。如果没有那一剑杀死最初的那个身体的主人,他挚爱的那个女子或许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而如果不是那一剑,让他的亲哥哥南宫离忧正好有机会救了她,她也不会带着恩情下嫁。遭遇后来那么多的坎坷,受尽伤害。
他当时好恨,既然不能爱,二哥为什么还要娶她。
幸好,老天有眼,没有亏待那个善良的她,让她终于寻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他便在那样矛盾的爱或不爱间挣扎着找不到出路。
看着他挚爱的人和其他人幸福,所有的渴望却在看见——她倚在那个亦愿意为她倾尽生命的绝世男子怀里,露出那样的幸福笑嫣后沉寂。
直到那个绝世男子的不幸离世,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她给他的,却是最决绝的消失!
即使这样,他也甘愿弃去费尽心机得到的江山,去求自己的亲大哥——当年的太子南宫月离。想入玄门而得长生,守她来世再会。
可是却遭到拒绝:狗屁的得帝位者不得得长生,得长生者不得帝位……他选择了一次,便没有二次机会!
但是他不气馁,听说了南疆巫蛊一族也有长生术。于是放弃以前的所有,只身来到这里,为了等待那个挚爱的女子再次出现,为了未知的未来,百年来甘愿受尽蛊毒折磨,最终等到今日!
023章 用谁的一生来换【手打文字版】
司空寅月听得这样的话,惊异非常,但看南宫悠云眼底认真的神色,却是知道他没有半分的玩笑。
而他的眼那样漆黑晶亮,即使陷入回忆中,有几分怅然,但是始终不减的是那一抹锐光,难让她将他与傻子联系到一起。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南宫悠云的问题,可想到自己后面的计划,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也必须是!
南宫悠云看出司空寅月的懵懂,忍不住轻触她的娇颜,柔声问:“你喜欢你五师兄吗?”
司空寅月突听南宫悠云这样的问题,顿时一惊,当即急着澄清:“你别瞎说……我跟我五师兄只是师兄妹关系!”
南宫悠云听得眸光一闪,继而微微一笑:“那便好,你们是一起来的,那自然可以看得出。他对你们东楚的贤王妃……可能都比你关心!所以,即使羽儿你有想法,我也提醒你,最好还是趁早死心!”
“你别胡说,我二师嫂与我二师兄夫妻恩爱!而且我五师兄与二师兄兄弟情深,我五师兄怎么会有别的什么想法!”司空寅月眸光一闪,跟着争辩维护起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哦?”南宫悠云对于司空寅月的争辩不置可否,却是眸光深邃的看着她:“你不喜欢你那个二师嫂吧!”
这话一出,司空寅月顿时惊异南宫悠云的洞察能力,心思急转间,顿了下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是又怎么样?蛊尊的识人能力果真精准,你之前说的也不错,我五师兄确实对容轻羽有点不一样……就因为如此我讨厌容轻羽!如果没有容轻羽,我二师兄与五师兄就还是彼此的好兄弟。但自从容轻羽的出现,许多事情就都变了。所以,我讨厌容轻羽,不对,是恨,恨不得她现在就永远消失,别再来破坏我们从小到大的师兄妹情谊!”
“通常人说,爱之深恨之切——原来你对你五师兄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喜欢么?!”南宫悠云听得司空寅月的话,给出自己这个答案。
忍不住又去摩挲司空寅月白皙的脸颊,眸子里不见多少嫉恨,却见几分明显的苦涩。
司空寅月下意识的就想分辨什么,但是对上南宫悠云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神,却选择了垂下羽睫,默认下了他的猜测。
“留下来陪我,我帮你——除去容轻羽这个障碍如何?”南宫悠云这时开口,修手轻抬起司空寅月光洁的下颌,征询着她的意见。仿佛她不答应他也不会勉强,但他也不一定会就此放手。
司空寅月听得心头惊跳,只瞬间,便又冷静下来,笑说:“你只帮我除去容轻羽,而我却要留下来陪你一世——为了一个仇视的人,赔掉我的终身,谁这么傻会做这笔买卖?而且,虽然我两位师兄弟是和睦了,可我的家人该怎么办?他们……也需要我!”
司空寅月知道,自己必须利用南宫悠云,以感情为诱饵是必然。但是她要喜欢的太快,未免被他怀疑,所以,她得循序渐进的来……
说完不禁有些讥诮的看着南宫悠云,心里则是特别紧张他接下来的反应。都说南疆巫蛊一族的人皆阴毒怪戾,眼前的人既然身为蛊尊自然也不会是吃素的,反而可能犹胜。只是,他眼底始终漾着的深浓情意,让司空寅月不禁一咬牙决定赌一次。
反正,她的人生,从何时起,就注定是一场冒险!
南宫悠云认真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是我的一生……你只用陪我五年而已!”
司空寅月乍听这话,再次惊疑——他的一生?五年?
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意思是说,他只还能再活五年?!
——
还有五年寿命!?
容轻羽怔忪好半晌,才在身边北辰流亭的提醒下回神,却始终不能立即消化这个小九偷听来的消息。
“美人儿,这是神马东西,肿么这么冷啊!”小九歪着脑袋看着被容轻羽用东西封存好,想要绑上他大腿的竹筒,不禁有些后怕。
“以你的功力,还怕这点小寒气?!”容轻羽轻捏了捏小九的鸟喙笑说。
“嘎,讨厌,美人就会调戏人家!”对于容轻羽这举动,小九立马害羞的的别了头,以翅膀挡住脸,当真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一旁的北辰流亭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看鸟儿作怪的样子,依旧忍俊不禁。
小八飞走以后,北辰流亭看着又有些心神不宁的容轻羽,到了喉咙的话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如果不去正式蛊尊的身份,他只当他是情敌便可。如果去正式蛊尊原本的身份,他便忍不住不动容。但是动容归动容,他不能因为动容就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相让!
所以,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只道:“听说蛊尊此时人在风波林,既然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估计不会逗留太久,咱们如果能先他一步赶到南疆,救人的胜算应该会大一些。”
“嗯,不过我有点走不动了……”容轻羽轻应,说着就地在草皮上坐下,是真的很累的样子。
北辰流亭听得郝然,眸光不自在的闪了闪:“我背你吧!”
容轻羽听得唇瓣带笑,继而真的张开双臂等他过去扶持的样子。
北辰流亭笑着走过去,背对着她弯下身,等她搭上来,轻巧的将她背上身。
之后,两人就近租了马匹,用了两天的时间快马加鞭到得了传说中的汾水林。
“如果,你那小师妹这两天对蛊尊说了什么,咱们不一定能够顺利的穿过这汾水林。即使蛊尊没有回来,我想蛊虫传播讯息的速度应该不慢!”站在汾水林入口处,容轻羽昂首在马背上说,“咱们得万分小心!”说着,便将那块令牌递给了北辰流亭。
北辰流亭望着那令牌皱了下眉:“还是放你那里吧!”
“还是放你那里有用一点,这里我来过,所以比你熟悉。而且我的医术你又不是不清楚!待会儿如果一不小心走散了,你拿着令牌会方便一些。”容轻羽说,而大家心照不宣的知道,即使容轻羽有什么危险,必要的时候坦言身份……南宫悠云肯定也不会伤害她的!
但是北辰流亭就不同了!
北辰流亭闻言,突然一个纵身就跃到了容轻羽的马背上,从身后圈住了她:“这样就不容易走散了,还是你拿着吧!”说着轻喝一声,将马驱使着进入了汾水林。
刚刚站在树林入口看着眼前的林子还很普通,这会儿进得树林,北辰流亭就惊觉到了两者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见原本看着树木清疏的树林转瞬被朦胧的雾气笼罩,五步以外的路根本就看不清。所以以免撞到树上,北辰流亭停住了脚步。不禁庆幸之前两人有服用过抵御瘴气的解药,不然的话,这一进树林恐怕就得毙命。
“往哪里走!”北辰流亭轻问怀里的容轻羽,虽然他一眼可以看出眼前的景况是玄阵与瘴气结合出的幻象居多,他想破解也很简单。
但是既然有图还是按图正常走的好,不然惊动了守林人,他们的路途怕会受阻许多继而耽误救人。
容轻羽闻言便将手里的令牌举了起来,递到身后的北辰流亭身边,让他自己看的寓意明显。
北辰流亭见此挑眉:“我知道,即使不看令牌,你应该也感觉得到路向,别想糊弄我!而且,那上面的路标,你也一定摸得出来!”北辰流亭一语戳破容轻羽想将令牌给他的企图,一点儿也不肯妥协的口气。
容轻羽听得讪然,被他给发现了!深知他固执起来的顽强,只得叹了口气,身子却是往后贴了贴,一只手则是主动的将北辰流亭扶着她腰际的手改为搂抱她的姿势,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往咱们右手边走!”容轻羽妥协的说。
北辰流亭微微一笑,这回是乐意之至的将软玉温香抱的更紧,轻喝一声,策马往前行去。
——
另一边,司空寅月怔怔的望着抬头处的影像,直到南宫悠云大掌一挥,耳边传来嗡嗡的声响,眼前的幻象消失,司空寅月才回过神来。
然后不急着去惊讶刚才看见的同骑而行的两人,而是去看周遭的情况。
只见这间宽敞的房间里,四处都有奇怪的孔洞,外面的光线穿过孔洞,最后又都奇准的映射在围着他们的八面小镜子上,然后又从不同的角度被折射至她与南宫悠云此时正对的巨大镜面上。
那真实的影像,让她错觉来到了玄幻世界。
“这些是利用光学的原理照射过来的影像,与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同理!”南宫悠云看出司空寅月的惊奇,跟着解释。
继而又一挥衣袖,墙面上的孔洞发生了变化,连带着周围的四面镜子也跟着转动出声响。
再现出北辰流亭与容轻羽过分亲密的共乘一骑的画面,正看见马匹一阵颠簸,北辰流亭露出半截面具的唇瓣擦过容轻羽的耳鬓。
而以两人的身份应该避嫌的容轻羽却只是红了脸,羞涩一笑,没有办法呵斥反感的举动。
司空寅月也正好看见这一幕,当即觉得胸腔里一股怒火上涌,死死的盯着画面里嘴角洋溢着幸福笑嫣的两人,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肉里。
这瞬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
这时感觉到一双大掌温柔又强势的掰开自己握紧的秀拳道:“那天是谁说,为仇视的人伤了自己不值?”
转而又望向在迷雾中确实又登对非常的两人一眼:“要不要先来道开胃菜?”
本该拒绝的,可是司空寅月一时被嫉恨冲昏了头脑,没有开口的默认了南宫悠云的安排。
南宫悠云漆黑的眸子里光泽瞬间幽深,继而轻轻一个响指,便有衣袂声响起。司空寅月知道,那该是南宫悠云的属下领命去办事了!
——
汾水林里,两人走了近一刻钟,北辰流亭突然停住了马。
容轻羽没有问原因,因为已然听见了什么动静。静神凝气间,仿佛又听见什么声音,不禁对身边的北辰流亭开口:“你有没有听见其他什么奇怪的声音?”
北辰流亭听得诧异,自然的就明白容轻羽指的是他们如今听见的靠近的人的气息之外的什么。
之前他还真的没有察觉道,闻言便凝神细细听去。
“你知道,当年的云帝在玄门的时候专精的是什么吗?”容轻羽轻问。这一路来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但是始终又感觉不到有其他人的靠近。
幸好刚才那阵风声,巧妙的带来了许多对他们有利的东西。
“与桓王一样,奇门遁甲之术?!”北辰流亭听得容轻羽这一提醒,便猛然察觉到容轻羽指的那种声音。
他本身的察觉力并不弱,不过因为他需要用眼去观测周围的地形,不如容轻羽如今只能靠耳力去分辨,所以自然慢了一拍。
那种声音,是风划过玻璃制品表面,还有穿过某些孔洞发出的声音!
“海市成像!”北辰流亭讶道!顿时惊觉,他们的一言一行如今正被人盯着。
刚想循声去找那些东西的位置,可是话音方落,那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顿时被另一阵巨响取代。
原本迷雾重重的密林,所有的雾气转瞬散开,然后一座大山仿佛天外飞来般立在了他们面前。
“那些孔洞排列奇妙,看来不止监视了咱们的行踪,发出的声音也有催眠的作用——使人产生幻觉,咱们要小心了!”北辰流亭望着眼前真实非常的大山,不禁皱眉开口
“嗯!”容轻羽轻应,“你不用太担心我,我看不见,所以幻觉对我没有影响。即使有幻听,可空气的阻力也是改变不了!”
北辰流亭轻应,这才策马继续前行。往眼前呈现人字形的大山里走去,原本看起来嶙峋壮阔的大山在两人走过以后,便又瞬间消失。
“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消失的大山幻化成一群黑衣人的形象,拔剑向两人攻来。
北辰流亭微一凝眉,一手按上腰际的金剑,一手揽紧容轻羽的纤腰。
024章 北辰流亭的心结[手打文字版]
可是就在北辰流亭拔剑的时候,那群冲杀过来的黑衣人瞬间又都消弭成万千凌乱的羽毛,漫天飞舞。
容轻羽秀鼻微皱,嗅到空气里一丝怪异的气味,突然凝眉警醒道:“有好多黑蛊虫过来了,切忌被他们沾到皮肤!”
北辰流亭听得惊讶,已然意思到那些仿佛没有任何威胁性向他们飘落的羽毛,其实是在玄阵下被伪装了的蛊虫。
下一刻,已然凝聚内力,在周身迸发出一层真气罩,弹飞了那些看似轻柔的羽毛。
“咻——咻——”不断的声响很明显是什么硬物砸在真气上被弹射出去的声音。可见,这些新东西来势其实并不如可见的那边缓慢,反而是超出想象的凶猛。
如果他刚刚慢一步,那些蛊虫恐怕已经破肤而入。
“这些蛊虫一旦入体,先会控制人的行动,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出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继而侵入被控制者挣扎的神经,最后控制人心智,使其成为施蛊者的傀儡——看来,蛊尊已然回到了南疆,说不定此时应该就在这汾水林里的某处监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容轻羽肃然道,期间不忘仔细凝神,想分辨那些机关的方位。
不然如今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他们会显得很被动,面对这许多出其不意的蛊虫,实在是防不胜防。就像你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飞过的蚊子叮上一口,继而殒命!
北辰流亭听得了然,待得这一波蛊虫被驱散道:“坐好了!”说着已然跃起,同时腰际的金剑向周围挥去。
金色的剑芒如雨而下,急射向密林四处。
容轻羽静坐在马上,凝神静听,继而开口:“以我为乾,下杜门,上兑卦,左右生死离景门……”
容轻羽根据听见的声音判断此时身边有的八卦玄阵要点,几乎是每念一处,北辰流亭的剑气便跟着默契的击向这些方位。
一番破阵之后,北辰流亭再次收剑回马背,稳稳的坐回抱着容轻羽的姿势。
——
“碰——”镜像前,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猛然传来,惊的司空寅月往后倒退一步。
南宫悠云赶忙伸手扶住司空寅月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才避免她一脚踩空跌下阶梯。
“你的这些蛊虫好像太弱不禁风了,在我五师兄面前连道小菜都不算!”司空寅月忍不住讥诮的开口,已然摸清南宫悠云的软肋。所以不管她如何,知道他都会无条件的宠溺自己,只除了让她陪他五年的条件外。
五年而已,只要他敢,她还怕什么呢?或许,五年根本也就不需要……
南宫悠云听了司空寅月的话,却并不见生气,而是微弯了唇角:“羽儿,你知道刚刚那些蛊虫是什么虫吗?”
“容轻羽不是已经说了吗?”司空寅月跟着皱眉,感觉到南宫悠云这话里似乎有话。
南宫悠云却是神秘的笑笑,并不再解释。
一路上,北辰流亭于容轻羽配合无间连续毁掉了许多路障和幻境阵。
“按照地图的指向,咱们应该快出汾水林了!”容轻羽轻抚着手里的令牌说,话虽这么说,可是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北辰流亭并没有立即应她的话,容轻羽不禁奇怪,然后便发现,她后背贴着的他的心口处,心跳越来越紊乱。
就是之前他运用真气破阵,也不见如此。
这现象太不正常了!
“北辰,你怎么了?”容轻羽忍不住侧脸去问,手下意识的就想去探看北辰流亭的脉搏。
刚刚伸出,却被北辰流亭反握住。
“你口里的北辰是谁?”北辰流亭原本清醇如醉的声音少了平日里的温柔,反多了一分生硬和苦涩。
容轻羽被问的一愣,虽然没有探到北辰流亭的脉搏,但是以她对他的了解,已然发现他的不对劲。
微微侧耳凝听了一下,容轻羽又开口:“襄,你怎么了?”
北辰流亭听得片刻的沉默,之后仿佛又问:“羽儿,其实我一直在想,你最爱的究竟是谁?你能暂且将我与北辰崇羽当做两个人?然后问问你的心,告诉我,你爱谁更多一点。如今想起最多的是你们的过去,还是咱们这一路走来的所有?”
一开始发现自己还是不知不觉中了蛊毒的北辰流亭,本反抗一些平时隐约划过心头的情绪,可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
那些蛊毒仿佛有意识般,钻进他的心门深处,硬是拉开了那扇他一直在逃避的大门。所有的情绪便纷涌而出,几乎淹没他的理智。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
尤其是在南宫悠云出现后,种种关于前世今生的事实皆刺激着他的神经。所以,每每他都抵挡不住她的温柔诱惑。只要她还需要他,他便受宠若惊,一点也不舍得拒绝。
越是如此,他便越害怕,如果自己不是她要找的人呢?
“如果是前者,也就是说,这所有的一切皆是自北辰崇羽延伸而来?!没有他在你心底的最初,也便不会有今日的我?羽儿,你能坚定的告诉我是后者吗?告诉我,与我在一起,胜过北辰崇羽!”
容轻羽被北辰流亭连番问题问的辛酸非常,当然明白他的痛苦。
他并没有前世的记忆,却承载着她有那么多过往的事实。如果换做是她,恐怕也是心结难解的吧!
可是,她又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的心理,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不管是从性情还是他对她的爱上,他们根本无二啊!
而她只是一如既往的爱,但是如果她这么说了,也就应了他后一句:因为北辰崇羽才有他北辰流亭!不然的话……
“你中了蛊毒,快让我看看!”容轻羽避重就轻的道,想挣开北辰流亭的手去帮他看情况。
北辰流亭却是紧握着容轻羽的手腕不放,因为她没有直接的回答,已经了然她的答案……原来,她对他连哄话也不愿意说吗?
“我没事,我还想知道,如果你将来发现我不是你最终要找的那个人——我们会成为敌人吗?”北辰流亭苦涩的问,伸手轻触容轻羽的耳鬓。
容轻羽唇瓣微动,知道他这个时候受毒蛊影响,很多事情皆不受理智控制。但是也知道,这些又何尝不是他的心病?她若跟他仔细说了,势必加剧矛盾,着了敌人的道。
“那天在北湘湖底,我其实都都看见了……”北辰流亭等不到容轻羽的回答,又说,然后修手来到她的蒙睛丝带处,“你能看得见的对不对?所以,你杀了那些人,不只是为了要帮我掩饰身份,也是为了为你自己继续隐藏这个秘密!即使你分明知道,那些人本无心害你……”
北辰流亭一句句说出了许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许多秘密,以前不说,是都不想去想那些未知的未来。也因为都觉得彼此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什么种族,什么身份在这里皆不值一提。可是如今这种状况剖析出来,却让容轻羽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在他们之间破开巨大的罅隙,让她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可是,她依旧无法回答他的话,因为这在他们之间本就不是秘密……
“你会不要我,跟凤凝修回南临吗?”这一句北辰流亭问出口,仿佛一个将要被遗弃的孩子般无助。
“我跟南临没有关系,那是……是你父皇以为的!”容轻羽终于能够回答一个问题,却又不能往深里去解释。
北辰流亭听得这样的回答,也似乎并不受用,只是微微一笑尽显苦涩,“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是我父皇疑心病重,故意想歪了你。还是你要告诉我,凤凝修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安插人进王府保护你的举动,是我的错觉?问我:如果我父皇执意要我杀了你,我该怎么选择?”
“我没有!”容轻羽皱眉回答,不仅因为上次那药丸,也因为她从根本上就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你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赶紧出林子,我帮你解毒!”
“出林子?出去救你和他的孩子吗……”北辰流亭听得容轻羽这话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响起此行,不禁越发的感觉凄凉。
其实她什么也不用回答自己,那个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北辰流亭眸露痛哭之色,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心底此时的挣扎。
一方面,不想说出一些超越了他思维的话。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自己,说出许多伤害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心爱之人苍白了的脸色。
“北辰!”容轻羽轻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北辰流亭越来越刺激她的话,然后也不再争辩什么,在马上快速转身抱住他的腰际:“别再想了,咱们出了这林子再说好吗?”优柔的声音是低低的妥协。
“好,那你愿意为我现在就睁开眼睛吗,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然后咱们再出去!”北辰流亭直接的给出了两难的选择。
心理分明想,却没有能立即拥住怀里的人,手臂只是违背心愿的僵在身体两侧。
容轻羽听得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蒙睛丝带,就怕北辰流亭控制不住自己强行拉开她的丝带。
“你不必如此防着我,你如果不愿意,我又怎会强迫你?”北辰流亭看见容轻羽的举动,不禁苦涩的道:“你不敢看吗?”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也是不敢告诉她这蒙睛丝带后的真相。可是她知道,除了真相,其余的话说的越多对他的刺激无疑更大,最终也只得依旧沉默着这个秘密。
“北辰,求你了,别闹了,咱们快点出去好吗?”她近乎卑微的开口,紧紧的揽着他的腰肢。
她又大意了,居然让蛊毒侵蚀了他的意志。不仅是他,就是她也感觉到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紊乱。
“我想,咱们还是各自静一静的好,想清楚各自心底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容轻羽思绪纷乱间,听见额头传来北辰流亭艰涩的声音。
然后赶紧腰际一紧,他扶正她的纤腰,让她安稳的独子坐在马背上,才一个纵身飞越了出去。速度之快,让她都来不及分辨他的方向。
“北辰——”
容轻羽心中大急,但是紊乱的心跳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发软无力,继而滑下马背。然后,听得远处一阵兽鸣,身边的马儿亦到受到惊吓,扬蹄惊起,容轻羽心头一骇赶忙一个翻滚躲开马蹄的践踏。
马儿受惊之后,便快速的飞奔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容轻羽也不去管马儿,赶忙起身,朝着野兽哀鸣的方向快速掠去,淡朱色的身影快到几乎成一道红光。
本置身在暗处的南宫悠云听见这声兽鸣,不禁微笑:“出去看看你那五师兄吧!”
司空寅月听得惊诧,虽然不知道刚才看不见容轻羽于北辰流亭行踪的这片刻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可以从南宫悠云的神色里看出“胜券在握”四个字。
心理惊疑那野兽的声音,一时间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制止南宫悠云,怪自己被仇恨冲昏头脑没有劝阻他教训一下容轻羽就好,可千万别伤害北辰流亭。于是也不敢多问,赶忙根上他的脚边,步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后,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屋舍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是与他们前路无二的迷雾森林。
可等他们到得地方时,司空寅月远远的看见倒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的北辰流亭时,心头一骇,赶忙冲了过去:
“五师兄!”
下意识的就去探他的脉搏,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才松了口气!
但看以北辰流亭的武功居然一个人昏迷在这里,还不见让他迷恋的不能自拔的容轻羽,司空寅月心底不禁惊疑,转而望向南宫悠云狠瞪着他质问:“你还对我五师兄做了什么?”
南宫悠云见得司空寅月这样冷然态度,眸色一闪,薄唇紧抿,让人一时间看不出他的喜怒。
司空寅月见此,心头难免一跳,不禁抓紧了北辰流亭的手臂。
“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在意他,所以不会将他如何。只是,让你陪在我身边的五年里,能够安心一些而已!”
“安心一些,什么意思?”司空寅月不解。
“以后,我还是会将你交还给他……而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背叛你。所以,以后除了你,他的身边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说着猛然抬起眸子,眸光如刀的射向正好追过来的容轻羽。
025章 跟蛊尊去做客【首发文字版】
容轻羽也感觉到了周围几人的存在,下意识的就停了脚步,站在那里。
刚才南宫悠云的话,她同样也是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不过她这时候注意的不是南宫悠云说了什么,而是细细去聆听北辰流亭的动静。幸好顺风的关系,让她得以听清他的呼吸频率,还算平稳。
“还是算了吧,我并不希望东楚在这个时候因此大乱……”司空寅月望了眼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容轻羽一眼,咬唇道。
南宫悠云闻言看了司空寅月挣扎的神色一眼,当然知道容轻羽对东楚的影响,而司空寅月既然身为东楚人,而她的家人亦在东楚,肯定要考虑到这点。
于是点头:“我自有分寸!”
继而转向容轻羽的方向,勾唇带着几分讥诮的开口:“怎么,两位刚刚吵架了吗?”虽然他没有听见容轻羽与北辰流亭究竟吵了什么。
但是通过司空寅月得到的讯息,让他以为容轻羽纠葛在北辰流亭与南宫袭襄两人之间,这样的三角关系表面看似平静或许刺激,但是深层里的东西恐怕是最难调和的。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个男人不介意和其他男人共拥有一个女人的?
“蛊尊前辈这么好奇别人夫妻之间的事吗?”容轻羽弯唇反问,一副并不急着上前抢人的样子。
南宫悠云听得挑眉:“夫妻?”
“容轻羽,你怎可说出这番不知廉耻的话,你分明是我二师兄的王妃!”一旁的司空寅月听了当即娇斥,一脸的控诉鄙夷。
“哦?”容轻羽侧过脸对着司空寅月的方向:“莫说是一两个男人,就是我容轻羽现在说,我要这整个天下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突然的霸气宣誓,让南宫悠云与司空寅月同时一怔。
尤其是司空寅月,这么久以来,恐怕是第一次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容轻羽。她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被定个谋逆的罪名也不为过了!
可是面对此时的容轻羽,她却打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忌惮退避的心理。
“本尊以为拥有容氏东主这样地位的人,该是有一副铁石心肠,或者是无坚不摧的意志。原来一些小小的蛊毒便让容东主说了真话吗?你可知,你这话若传进南宫穹宇的耳朵里,就是玄门天尊出面,也不一定能为你求情。东楚三约制衡,是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的!”南宫悠云这时说,漆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容轻羽的蒙睛丝带。
有些不能理解,如今的北辰流亭为何会看上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对于南宫悠云指出自己因为中毒而说出这样的话,容轻羽不置可否。
“反正破坏三约制衡的事情,蛊尊前辈又不是没有尝试过!”容轻羽说,束手在后,慢慢的往前踱近几步,走至离几人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
南宫悠云听得容轻羽这话,蓦然一惊,猛然危险的眯眼望向容轻羽。
“容东主还真是神通广大,那么久的事情居然都知晓!”
“多谢前辈夸赞,想要混世,有很多技能皆是必备的!”容轻羽毫不谦虚的点头,还似乎被南宫悠云夸的很开心。
司空寅月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南宫悠云与容轻羽的对话,但是却还听得懂容轻羽的倨傲,忍不住就想奚落几句,这时却感觉身边的人微微一动。
“五师兄!”司空寅月赶忙垂眸去看北辰流亭的情况。
然后看见他面具下的眸子缓慢睁开,短暂的失焦后,猛然一凝,人跟着迅速坐起,眸光向四周寻去,期间根本连看也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出口便是另一个人的名字:“羽儿?”
容轻羽应该是最先一个听见动静的,跟着心理一阵紧张,但听北辰流亭这声焦急的呼唤,顿觉松了口气,心头也同样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这一声喊同样转去南宫悠云的注意力,南宫悠云望了眼眸光已经定在容轻羽身上,复杂闪烁的北辰流亭。眼见这两人已然不避讳两人的身份,公然这样眉目传情,尤其是当着司空寅月的面,忍不住皱眉开口:
“世风日下,原来东楚礼教已然如此沦丧了吗!”
“这个问题,蛊尊前辈恐怕得先问问自己,东楚礼教百年前究竟是由谁先带头无视的!”容轻羽对于南宫悠云的讥讽也不气恼,反而含笑反问。
南宫悠云被堵的一时哑口,虽然当年他没有像她一样明目张胆,觊觎的又何尝不是别人的妻,而那个人,还是他的亲堂嫂!
“而今的事情,恐怕蛊尊就是想管,也有些过了!”容轻羽说。感觉北辰流亭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不禁有些担心。这边便想吸引住南宫悠云的注意力,好让他趁机过来。
“容轻羽,你不要太过分!”司空寅月还知道自己此时与南宫悠云是同一阵战线的,忍不住就开口喝斥,这些人都当她是死的吗?
“北辰统领不说些什么吗?”这时南宫悠云突然望向盘坐在一旁的北辰流亭,挑眉问。
北辰流亭闻言抬起眸子,依旧只是望向容轻羽,仿佛其他人此时都入不了他的眼般。不过也只看了一眼,眼底便尽是苦痛挣扎之色,而后开口:“蛊尊既然请了我玄门玄尊去贵族做客,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本统领吧!”
容轻羽听得这话,秀眉一皱。“多一个本统领”?!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要一个人去巫蛊族!
南宫悠云闻言对上北辰流亭妖冶的眸子,微微一笑,算是默然了。
而司空寅月则是以为北辰流亭想通了什么,才要再此时丢下容轻羽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想来应该与方才南宫悠云说的蛊毒有关系。
而且南宫悠云既然说过不会伤害北辰流亭的话,她想北辰流亭跟着他们也并无坏处,也正好有机会可以拉开他与容轻羽之间的罅隙。于是没有说话,跟着沉默,只以为北辰流亭口里的玄尊之事是借口而已。
眼看北辰流亭准备站起来,赶忙跟着伸手去扶他。北辰流亭却避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司空寅月见此心头一阵空落,想起之前他还那般亲昵的和容轻羽搂在一起,如今尽是手指头都不愿意碰触自己一下。顿时,各种酸楚嫉恨的情绪再次上涌,忍不住狠狠瞪了对面的容轻羽一眼。
容轻羽听见北辰流亭的动静唇瓣微动,大约能够明白他此时心底的挣扎。分明在纠葛着内心的痛苦,却还想着去帮她救人。
为什么,他总是做不来最狠绝呢?
可是她居然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犹豫了下,就听见北辰流亭衣袂摩擦的声响,容轻羽赶忙上前一步:“北辰!”
北辰流亭闻言身子一颤,却也只是微顿了一步,便转身就走。
司空寅月见此,赶忙根上了北辰流亭的脚步,最后看容轻羽的那一眼充满挑衅。
眼看着容轻羽要追过来,南宫悠云站在原地一摆手,拦住她道:“容东主,本尊暂且不动你,看在北辰统领如今是巫蛊族贵客的份上,而你既然是她的同伴,本尊便给你机会自己出林去,但你如果出不去这林子……也别怪本尊了!如果你有幸出得去,半月之后,西风楼见!”
这样摆明为难的话南宫悠云说的十分自然,然后也不管容轻羽怎么想,转身跟上司空寅月的脚步。
转身之际,宽大的袖摆一挥,仿佛最暗沉的云雾。周遭的景物在他的触发下,再次发生了变化。
容轻羽清楚的听见,那阵阵树木轰然移动的声响,造成的境况,恐怕绝非一般的玄阵。
她并没有贸然向前,脚跟一转,便换转了方向,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只慢慢走了几步,容轻羽就停下了脚步,在身边的一颗大树旁蹲下了身子。秀鼻微皱了下,便伸出手去,探向大树。
然后沿着潮湿的树干身摸索了起来,两三下摸到了一个软绵的东西,接着毫不费力的摘下那黑木耳般的东西。
将那东西至于鼻端轻嗅了下,容轻羽清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
半个月后。
竹楼里,昏黄的烛光下,飞扬的纱幔没有任何束缚,形成的魅影婆娑,。
一抹暗色的身影被烛光拉的长长的投射在楼下的一抹纤影上,隐去了蒙面女子所有的神色。唯有一双美眸,仿佛盈满了泪光,在黑夜里因为反光而闪烁着晶莹的颜色。
楼上的人分明已经感觉到了楼下人的到来,却不动声色。直到楼下那抹纤影站了许久,折身离去。楼上人银亮的羽睫才微微掀开,如霜的银眸里划过一道异样的情绪。
感觉到女子的离去,最终,北辰容印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般,再次垂下羽睫,才发现手心里的一颗白子已然在掌心里化作粉末。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北辰容印缩起五指。
“还没有休息?”北辰容印略显低沉的对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