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35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之前去过南疆……
而眼前这个女子,不是瞎子吗……居然透视眼了!
“这……”南临公主不禁犹豫起来。
虽然说这牌子不是不可以借,想想容轻羽对于她的利用价值。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借出去,此时的样子分明已经在暗示容轻羽是不是要拿些什么来换?至于答应不答应,就看容轻羽的诚意。
不行的话,就推说回去向母后求去。她就不信,容轻羽真的看见她怀里的牌子了!
“魏尚书,这几日天气燥热难当,你便留在北域行宫避避暑,晚些再回漠城吧!”容轻羽这时突然转过头,对着一旁的魏岚霖吩咐。
020章 与司空寅月的谈话
南临公主一听,立即眸光一亮,继而贪心的又望向容轻羽邻座的北辰流亭。
“晚些回去?!”这边魏岚霖听得愕然,还没有来及反驳,一旁的司马舞萦却是急了。
魏岚霖听见司马舞萦惊乍的声音,眸光微闪,继而轻耽了她一眼,脸色似乎难得的好看。
“那只有他一个人晚回去吧,我可以单独先回去吗?”司马舞萦踌躇的问。
魏岚霖一听司马舞萦这话,刚刚和悦的神色顿时阴云密布。
“不行!”魏岚霖刚想开口,却听有人已经说了他的心声。
容轻羽对着司马舞萦的方向断然的道:“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而且,我又想了下,既然如王是北辰统领的师兄弟,自是信得过。所以东西由他看守,自是没有问题。你们也都不用回去了,都在北域等我们回来吧!”
“啊——”司马舞萦一听容轻羽的决定,当即拔声哀嚎,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
这反应让某些人不禁又开始好奇,一开始容轻羽究竟对司马舞萦说了什么,她才愿意留在漠城。这会儿,还非要回去。而显然,容轻羽上次说是因为那隐藏绝世风华的南宫湛,可见过南宫湛以后,司马舞萦并不见半分热衷或惊吓样,显然容轻羽是在糊弄他们。
“神巫姐姐,你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一旁的蓝霆跟着凑近司马舞萦身边好奇的问!
司马舞萦却是当即捂住嘴巴,眼珠一转,退到一边:“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漠城凉快多了!”
另一边南临公主并不介意司马舞萦这货究竟会去哪里,她目前关心的对象是北辰流亭。
“这位——北辰统领是?”南临公主晶亮的眼一点也不掩饰兴趣的盯着北辰流亭猛瞧,看来光一个魏岚霖还真难满足她的胃口。
他是我男人!下意识的容轻羽就想这样回答,而实际上她当然不能这么应答。
“他是我干姐夫!”容轻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司马舞萦突然跳起来一手直拍自己的胸脯,捍卫十足的开口。
司马舞萦这话一出,众人一阵惊讶。
南临公主难掩一脸的失望,心道:原来这人已经名花有主!
容轻羽这边的一行人,则是眸色怪异的看着司马舞萦。
司马舞萦的姐夫?!谁不知道司马云泷云英未嫁啊!可让人奇怪的不是司马舞萦扯的这个谎,而是这个谎言背后的意义。司马舞萦跟北辰流亭很熟吗?刚刚魏岚霖被留下,她都没有如此维护同伴。
气的魏岚霖都想说:你刚刚还让我配合美男计!这会儿却这样帮北辰流亭……
容轻羽听得心底一阵情绪波动,心里已然明白,司马舞萦恐怕是已经看出了北辰流亭的身份……
可是这姑娘啊——她那么劳心劳力的刺激她,想让她开窍,让她和那个美男子终成眷属,不但她半分反应也没有,这会儿还烦她的相公被抢,哎……她究竟该为她的将来担心,还是该为她的够义气开心?
“下官的姐夫与姐姐可是很恩爱的,下官想啊,如果这沧澜有模范夫妻榜,他们定能占据首位!”司马舞萦笑眯了眼,一脸向往样。
南临公主,听得越发的遗憾。虽然这个自称下官的谁,她不认识,但知道是容轻羽带来的人,也不敢随便得罪。
而且,这个什么神巫的摆明不想留下北辰流亭的话,容轻羽听了却没有反驳。而刚才,容轻羽可是亲自指了魏岚霖留下来……
算了,暂时就一个吧,好歹那个也不错!
“诶,公主,咱们魏尚书可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哦!如果这几日你嫌无聊,大可以找他解闷,他在东楚的才名那也是响当当的啊!如若不然……”说到这里,朝南临公主递了个猥琐的眼神:“留在身边,就是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南临公主听得眸光一亮,顿时感觉遇到知音,继而又看了魏岚霖一眼,那盛满狼光的眸色就越发的不同起来:“原来魏大人居然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本公主久仰大名!”实际上是觊觎已久……
北辰流亭暗自捏了把汗,在心底将自己的娇妻和司马舞萦夸赞了几百遍。否则的话,就目前而言,容轻羽的职权最大,为了她的面子,和她想要的东西,他还得想办法怎么婉转的拒绝!这下好了!不禁同情的望了眼魏岚霖的方向,继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各人的审美观不同,公主若是有兴趣的话,改日可以去东楚走走,或许会发现更多不一样的美景!”容轻羽对于司马舞萦的热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跟着开口。虽然看不见魏岚霖铁青的脸色,也能够想象到他此时的心情。
南临公主一听,眸光更是灿亮。早就听说十大美男子,光东楚皇族就占据了三个名额。也有传闻,最绝世的男子其实是东楚二皇子,如今的贤王爷,可惜因为病体……
然后还有国籍不明的梦无影,公子无恨,皆有人说在东楚看见过。容轻羽这个提议,真是比送了美男还让她高兴。或许,真该去东楚看看,顺便拉拢一下外邦的关系,以巩固自己在国内的地位……增加将来争储的机会!
“本公主今日总算明白容东主年纪轻轻,为何能够稳掌容家这么多年了!”南临公主忍不住夸赞道,“容东主真真是个难得的妙人儿啊——还有这位司马神巫!”真是太得她心了!每一句话都说进她的心坎里。
见容轻羽和被夸赞的司马舞萦友好的笑着,南临公主犹豫了一下,便从怀里掏出令牌递给了容轻羽。
容轻羽接过令牌,刚刚触及令牌的轮廓,唇瓣的笑有瞬间的僵凝。
——
夜,褪去白日里的燥热,换上一袭凉衣。
灯火明亮的走廊下,一抹浅白的丽影依柱而靠。
容轻羽纤秀的指尖把玩着牦牛骨做的令牌,轻抚着上面的文字,临摹着上面的轮廓。
思绪有些难以平静,只因为这令牌的形状,细细琢磨之下,便是一片羽毛的形状。
少许,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
“二师嫂,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耳边传来司空寅月的声音。
听得这其实也不陌生的声音,容轻羽心头那抹复杂的情绪复又上涌。眼前的人,拥有她前世所有的特征。可是,为什么想法就差那么远?
“有些事情一时想不通,所以想一个人静一静!”容轻羽答道,语态仿佛对一个普通的朋友,而不是各自有想法的敌我关系。
对于容轻羽和善的回答,司空寅月不无诧异,望了眼容轻羽身边的栏杆,便走近她身边,与她并肩而靠。
“有些事情不是静一下就能想得通的!如果二师嫂不介意,可以跟寅月说说,说不定旁观者清,寅月能帮你参谋一二?!”司空寅月说,语气里透着几分淡淡的关心。至于是真是假,两人心照不宣的并不计较!
容轻羽闻言微侧脸对着司空寅月的方向,淡笑道:“司空师妹说的在理,有一个问题我确实想了很久也想不通!”
“什么问题?”司空寅月顺口问道,心里则是怀疑,容轻羽真的要向自己袒露心迹?
“我想不通,一个人的与野心究竟有多大!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能够放弃多少自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和一个人平淡的到老不好吗?为什么费那么多的心去算计别人又伤害自己,最终也只是让自己越活跃累?”容轻羽说,语气有点感慨。
司空寅月望着容轻羽在宫灯下的绝色容颜,刹那怔忪。那瞬间她的话,仿佛突然化作有形的铁锤锤了下她近来尤为浮躁的心房。
只恍了一下神,司空寅月就笑道:“我说是什么呢!原来二师嫂想不通的是这个!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司空寅月说着,美眸里波光迷离的望着眼前人被宫灯里的烛火镀上暖暖光晕的人。
“因为二师嫂生来高贵,又因为站的位子,什么也不缺,所以才会这样感慨!如果二师嫂是生在一个平民家庭里,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试想,当你辛苦耕作一天却只得一顿温饱的时候,你就会想:我定要获得更多!当你衣食无忧时,你又想,什么时候把自己家的茅草屋给换掉……周而复始,人的便是永无止境,世人皆如此,其实二师嫂也没有什么好感慨的!如果有机会,不如多去体验民情,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慨!”司空寅月说完,定定的望着容轻羽的侧颜,语气教诲意味明显。
容轻羽不是听不出司空寅月语气里的嫉羡,却是莞尔一笑:
“看来司空师妹了解很多民情……不过,我想,我们俩说的是两码事!为自己的努力付出这不错,但是与不断挖空心思想拆了别人家的墙来补自己家的,那是两种概念!所以,我说的不是那些辛勤劳作的人,而是偷走这些老作者果实的人!”
司空寅月听得一愣,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虽然两人什么也没有指明,但是她却是听懂容轻羽在说她。
可是她不信!自己怎么会被容轻羽全部看穿?
如果是的话,依容轻羽的睿智,又怎么会这样近乎直白的跟她说教,而不是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自己?
作为一个智者,尤其是容轻羽那样位置的人,最忌惮的就是有劲敌在,却不能除去吧!
而容轻羽想弄死她,恐怕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武功和医术修为上,她深觉自己与她的差距难以计数!
所以,这会儿不得不想,容轻羽其实说的是其他的谁,而不是自己……
“听得二师嫂这样的感慨……寅月好奇,二师嫂说的是谁?”司空寅月试探性的问。
“司空师妹觉得,如果我东楚三王欲夺帝位,除了贤王,其他三人里最有竞争力的是谁?”
司空寅月听得一愣,眸光闪了闪却为难的开口:“二师嫂,这种话你怎敢拿出来乱讲,让外邦人听见恐怕不好!”何止是不好,如果让一些人捕风捉影去,故意跑到东楚挑事,那东楚的百年太平可就岌岌可危。
“附近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我二人!”容轻羽却回答,不等司空寅月回答她的问题,容轻羽又继续说:“我想,应该是和王南宫袭峥!一旦到那一天,和王夺嫡失败,你猜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司空寅月乍听容轻羽提及南宫袭峥的名字,当即一鄂,越发不明白她的用意。南宫袭峥一旦失败,太子会绕过他吗?
难道,容轻羽是有心想让贤王继位,所以故意拉拢自己这个南宫袭峥的未婚妻?
“如果太子在继位后,玄隐暗卫能够尽数为新皇所用,那自是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容轻羽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
而司空寅月听得这里,已然心中大骇。
如果不能……那帝都必然是一场血腥杀戮!
南宫袭峥一死,太子必然再无顾忌,第二个要除的会是谁……
容轻羽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而是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宫宴应该要开始了,我就先过去了!”说完也不理司空寅月怔鄂的神色,已然转身。
说出这些后,容轻羽的心底却是轻输出了一口气。
容轻羽知道司空寅月已然明白,她已经知道她是为皇帝办事,目的是蛊惑南宫袭峥,想铲除这个他亲生儿子对另一个爱子产生的威胁。
可是南宫袭峥一死,下一个会死的实际上最有可能是谁呢?
司空寅月应当已经明白,容轻羽当初帮南宫袭峥要到一道免死金牌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皇帝糊涂,她司空寅月断不能糊涂,所以,为了另一个人,南宫袭峥不能死——这便是容轻羽传达给她的讯息。
司空寅月想通的一瞬间,又骇然意识到容轻羽对自己的看穿,再回首,已经不见那抹纤影。司空寅月靠回栏杆,却是久久不能平复紊乱的心跳。
继而,她不禁萌发,原来容轻羽也是与自己同一战线的人的想法!
不然的话,她既然已经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断没有道理再留着自己。容轻羽刚刚那番话,意思是想她以后安分点跟着,与她并肩作战吗?!
她本来还想,今天的宴会可以做些什么的……
021章 南宫悠云来了[文字版]
因为原本做客北域的南临公主,再加上被奉为上宾的容轻羽一行人,北域皇宫这次宫宴颇为热闹!期间最引人注意的不是故意低调的容轻羽,而是也已经很低调到恨不得钻进桌子肚里,却依旧吸引了南临与北域两个公主贵族千金的魏岚霖。
原本也是俊朗不凡的北域太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抢了风头,一直恹恹的在一边喝闷酒。刀削般完美的轮廓,更显冷峻非常。长长羽睫慵懒的微垂,掩去眸子里未知的色彩。
容轻羽在一边根本也不怎么多话,只听着北域帝后不时的借询问南宫灵彩的话,与自己交流一二。
更多的时候,容轻羽都是默默的听着他们在说,到自己身上的话题也会被她故意转开。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酒宴正欢。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得容轻羽的注意力,本来容轻羽并未多在意那跑到帝后耳边通报的小太监。
当听见“蛊尊”二字,才神色微动的凝神过去,想听清一二。
可是,小太监这时已经没有说话,而是躬身退下。
“贤王妃,听闻你们之前说,想拜会南疆蛊尊?”年过不惑的北域帝这时开口,友善的笑望着容轻羽。
容轻羽听得北域帝这么问,不禁诧异,直觉的便认为与刚才那小太监的出现有关。
“确实如此,后面还希望陛下予以引荐!”容轻羽应道。
北域帝听得大笑,继而在众人不解时开口:“正巧了,今日蛊尊也来了这里!”
北域帝话音方落,容轻羽正惊讶间,就感觉到殿门口处一阵喧哗。
即使看不见,可那个人存在的气势已然凌虐到了她敏感的神经线!
“啪嗒——”一声,是南临公主酒杯落地的声音,接着只听她忍不住轻喃:“世上,居然会有如此霸气的男子!”下意识的就想仰头灌酒,还以为自己喝高了产生幻觉,所以怕酒醒幻觉散去,所以想多喝点使自己更醉。
可是最终也只是做了一个空手势,因为她的金杯早先就跌落地面,不知滚去了哪里——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只见那抹颀长的身影踏着月华走近豁然明亮的大殿之内,他身上的衣衫上,绣绘着奇诡的图案,发簪是巫蛊一族最神秘忌惮的象征。
可即使宫灯将大殿照的白如昼日,却依旧驱散不了他眼底那深浓不见底的黑,和周身带来的诡异气息。
仿佛,他即使走出黑暗,也难掩他本性上内敛如夜的深邃。浑然天成的霸气,让近者忍不住心房激荡,或者战栗,恐怕就是高坐在龙椅上的人都无法企及。
南宫悠云一进殿,眸光就猛然扫向一个方向。
北辰流亭乍与南宫悠云的眸光对上,微微一怔,可是让他惊讶的却不是南宫悠云看不见底的眼,而是那似曾熟悉的脸,还有他身上的气势给他的感觉。感觉灵魂深处有一根未知的线被南宫悠云所扯动,让北辰流亭隐隐感觉到了某种危机的侵袭。
北辰流亭还捕捉到,南宫悠云看见他却似乎不如他镇定。因为他清楚的看见,南宫悠云看见他的第一眼,产生了片刻的惊讶怔忪。继而黑眸微微一眯后,像是瞬间确定了什么,继而看他的眼神讳莫如深的一闪。
转而落在与他邻桌的司空寅月上,那瞬间,仿佛有惊涛骇浪在南宫悠云的眼底掀起。
如果原来不知他眼底的颜色为何那边黑的纯然,这刻即使是旁观者,都难以忽略他眼底仿佛承载了千万年思念与悲痛的情绪。
这一刻,南宫悠云看着司空寅月,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南宫悠云不爱司空寅月!
“你来找我了!”南宫悠云敛去所有的霸气,只是温柔的看着眼前错愕的精致容颜。甚至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轻抚司空寅月白皙的面庞。
司空寅月已然被南宫悠云眼底深浓的感情震慑住,无法言语。惊疑,就是如南宫袭峥恐怕都未能如此深情的看过她。就算眼前的男人现在跟她说:你便是我的全世界!
她恐怕也会绝对会义无反顾的相信!
所以也不知是被南宫悠云眼底的感情震撼,还是被他的举动骇住,司空寅月任由他略显粗糙的指腹在自己的脸庞划过,带起她心底深处的一阵悸颤。
南宫悠云的修手由她的眼角眉梢,到每一个细致的轮廓,让她每每战栗的无法言语。当南宫悠云生着薄茧的掌心触到司空寅月脸部敏感的地方,司空寅月才猛然惊醒,惊觉自己居然不能动弹!甚至只能张着口,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移不开视线。
直到眼前人修长的指尖触及她的眼,让她被迫闭上眼,司空寅月还未能完全回神。接着,身子一轻,便被提起,继而拉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
司空寅月再次惊诧间,听得头顶传来南宫悠云的声音:“容东主,这是本尊看在她的面子上,送你们的见面礼!”
容轻羽的惊讶也是不浅,当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抛来时,一只手已经先一步接住那东西。
不用多想,她便知是北辰流亭。
“不知蛊尊这是何意?”北辰流亭指尖把玩着那触感冰凉的竹筒,不解的问。
而那竹筒传给掌心的感觉,像极了曾经容轻羽给他的那块寒玉。不用多想,他几乎都可以猜到竹筒里为何物。
如果说,蛊尊此意是想拿冰蚕王换走司空寅月。说起来,即使他这个师兄坐视不理,那也是司空寅月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可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蛊尊找司空寅月的用意!
“五师兄!”司空寅月听得北辰流亭唤自己,眸光不禁盈满晶莹的波光,仿佛感动的要哭泣般。
北辰流亭闻言只是淡撇了一眼刚刚想挣扎,就又被南宫悠云揽得更紧的司空寅月。
“五师兄?”南宫悠云重复轻喃这三个字,眸色讳莫如深。
虽然只一眼,但是他几乎已经看出了面前北辰流亭面具后的容颜,可以想象得到那和他记忆里某个人影完美的契合在一起的轮廓。他刚才确实惊讶他的出现,但是这会儿却放松下来。因为他发现,原来“他”与“她”如今只是师兄妹关系,害他虚惊一场!
而且,他也算是个人精了,怎会听不出司空寅月那一声呼唤里对北辰流亭寄予的希望,更看出北辰流亭对司空寅月的淡然。
原来是妾有情,郎无意!
想到这里,南宫悠云不禁勾唇邪笑:“留下她,或者将刚才的见面礼还给本尊,你们选一个!”
北辰流亭听得皱眉,手里的竹筒突然就棘手起来。对着司空寅月渴求的美眸,始终有些于心不忍。怎么说,这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妹。算起来,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比他亲妹妹的还长。就算司空寅月伤害了自己的亲妹妹和容府的人,可是也不能说扼杀就扼杀了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
司空寅月听得愕然,看着北辰流亭犹疑的表情,只觉心一阵阵的发冷。
不敢相信,他为了一个没有什么关系的顾副帅而要至她这个亲师妹不顾!他知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她的善恶决断,全部都是为了他啊……
“蛊尊前辈这个大礼太重了,一个司空小姐怎么够?如果不介意的话,把咱们几个也一起附赠上吧!”本各自挣扎的几人突听得这话,不禁愕然的转眸。
却见刚才说这话的容轻羽淡淡的笑着,姿态惬意的把玩着手里的瓷杯。
就是历经了百年风霜的南宫悠云都不禁一愣,突然惊诧的转眸看向一旁的容轻羽。可对上的不是一双突然在脑海里浮现的狡黠灵眸,而是一条淡朱色的蒙睛丝带。
容轻羽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的马蚤动般,径自从北辰流亭的手里接过竹筒,指尖轻轻一扣竹筒身,确定是她要的东西无虞后,果断将东西收走!
如果说司空寅月之前还怀疑容轻羽拉她进自己的阵营是故布疑阵的话,此时容轻羽表明共同进退的态度,却真的是让她产生了刹那的动容。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司空寅月的思绪就沉淀下来,只暗道:容轻羽,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休要怪我……
即使我们共驻同一阵营,但是为了成就我们共同希望的那个人,在必要的时候,该牺牲的还是必须被牺牲掉!没有任何的情谊可言!
“王妃!”北辰流亭对于容轻羽的回应,惊讶出声。他自然知道,容轻羽是为了那夜他败在她的美人计下所透露的任务内容——北辰容印!
可是,他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她却还自己羊入虎口!
而他要猜的没有错,眼前的人真的是他从皇族祖祠里看见的画像里的那个人……那么,他已然猜到南宫悠云的意图。
他又怎么能让她跟着他一同深入虎|岤去救人?
“一只冰蚕而已,有我和小师妹两个人就够了!王妃还是早日回帝都去,顾副帅可是等着解毒!”北辰流亭继而语气坚定的开口。
容轻羽还没有反驳,就听南宫悠云这时出声:“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们也不用客气争抢了,想来南疆游玩自然也是可以的!反正你们也有令牌,出入不受限制!”
容轻羽听得南宫悠云这话,眉心微动,却没有立即反驳南宫悠云的话。
然后,不待其他人再说什么,南宫悠云直接夹着司空寅月瞬间移步消失在了大殿内。
容轻羽听得身边动静,赶忙起身:
“陛下,这厢先行告辞了!”说着便快速追了出去,消失速度也是瞬间。
北辰流亭见此也不敢耽误,快速跟着追了出去。
原本懒懒的靠在一边的北域太子这时也蓦然抬眸,眸子里仿佛寒星乍现,刹那的夺目如辉,继而只听他一改慵懒,语带兴奋的道:“父皇,儿臣跟去看看,如果有个万一,还能从中调和一二!”
说着也不等北域帝反应,已然纵身追了出去,速度之快可见也是个武功不弱的高手!
“轻羽!”武功不济的司马舞萦只得站起来急的跳脚,不过只焦急了一下,便赶忙去摇身边偷喝酒已经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蓝霆道:“小霆霆你赶紧跟去吧,不然他们迷路怎么办?”
“呃?放心好了,咯……有我师傅在,不会,不会迷路的,咯——”蓝霆的小脸此时酡红一片,还不时的打着酒嗝。话落,便砰的一声趴在了席上,人事不省。
“司马神巫你别太担心了,以我二皇嫂和北辰哥哥的武功,绝对没有问题的!”南宫灵彩忙安抚司马舞萦,丝毫不掩饰对两人的崇拜之情。
对于这突来的变故,北域帝也是好一阵才回神,然后笑着安慰道:“诸位放心好了,有朕的皇儿在,毒尊怎么也得给北域留几分面子!”
——
容轻羽一路追逐着那阵发自南宫悠云身上的独特草香,不忘以内力探寻周围的路况。因为常年目盲,所以白日与黑夜对于她来说,黑夜更利于她的行动,只因为夜深人静利于听觉辨位。
可是,在密林飞窜间,容轻羽蓦然停住了步子,错过了最近追踪时机。
等北辰流亭追到容轻羽身边时,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前方站在密林间的人。
只因此时周遭的夜色不如之前看见的暗沉,而是在突然多出的许多莹绿的光点点缀下盈亮了一方清幽的天地。
这瞬间,两人驻足在密林的夜色下,却感觉他们仿佛误闯进了一个未知的灵异空间。
北辰流亭惊奇的看着眼前仿佛漫天坠落的繁星碎片般空灵的小生命,发现原本离他们有一些距离四散游离的小家伙,突然仿佛循着了方向,隐隐烁烁的朝容轻羽的方向飞去。
北辰流亭眼看着容轻羽干净的面容被映照的越发清晰,容轻羽却在那些东西快要靠近她时,猛然拉住他的手极速后退,一直道跃出很远,至身后的一颗大树上才停定。
而那些原本朝她飞去的萤火虫便仿佛失了方向,又无头无脑的四处游离起来。
北辰流亭下意识的跟着容轻羽的动作,跃至树上,停定时跟着揽着她的纤腰,再回头去看那些萤火虫,不禁奇怪的轻问:“怎么了?这些萤火虫有问题?”
“这些……不是萤火虫!是磷火蛊虫!”容轻羽轻喃,“别让他碰到你!”
022章 迷失的蛊虫【手打文字版】
“磷火蛊虫?!”北辰流亭听得惊诧。
容轻羽轻应,然后开口解释道:
“传说,人在死的瞬间身体会减去轻微的重量,世人视其为‘鬼气’。这些蛊虫便是依靠‘鬼气’而生,直到成年,嗅到第一缕活人的‘生气’,便自此追踪此人至死不弃,如果那个人不见了,这些蛊虫便会进入自眠期,直到再次触及那个人不二的‘生气’才会二次苏醒!操作者往往会将母蛊中在自己体内,一旦子蛊苏醒,母蛊必然知道!”
北辰流亭听得容轻羽这话惊诧不已:“也就是说,这些蛊虫追踪的其实是那个人独一无二的灵魂?!前世今生……那么种蛊之人岂不是得保证自己能活上百年?!”
“可以这么说……”容轻羽道,心里估摸着北辰流亭接下来恐怕会想到什么。“所以,它才誉名磷火,不过,大自然里真正的磷火是人死后的哀戚。而此磷火,却是人还在世的长明灯般的提醒——”
北辰流亭听此,也不待容轻羽话说完,就赶忙挡在她的身前,想以掌风驱散那些蛊虫。
“它们这会儿应该是刚刚找到沾染那标记性‘生气’的人,却因为跟不上母蛊的步伐而迷失了方向。等会儿找不到母蛊,他们自会再次入眠。”
这意思是指,刚刚南宫悠云带走的司空寅月身上,正有它们要找的‘生气’?!
“那这树林里岂不是到处是这种虫子?一旦他们要找的人经过,不是会吵醒它们?继而让身有母蛊的人发现什么!”北辰流亭皱眉问,想起刚刚那些蛊虫差点缠上容轻羽的样子,心里还有些后怕。
他心里原来以为那些虫子要找的人可能就是容轻羽,最后却被告知是司空寅月。不禁想,或许这里的蛊虫锁定范围并不单一,而还有其他的人物锁定。
看样子,他们还不能过去了……想到这里,却是松了口气,侧眸对着身后的容轻羽道:“既然已经拿到了冰蚕王,你先把东西寄回东楚去吧!然后带着其他人回漠城等我即可,我找到玄尊就会去找你们!”
“这几日咱们一行人饮食皆在一起,靠的也比较近,互相沾染了生气也是自然,所以这些子蛊即使被惊扰,也并无大碍!”容轻羽出言宽慰北辰流亭道,这意思是不想一个人回去!
而实际上,她根本知道,大家一行七人里,除了她本人,就属和她最亲近的北辰流亭带有的那种‘生气’最重,其次才是今晚和自己接触了一段时间的司空寅月。
暂时南宫悠云是不会发现什么,既然找到他要找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再让子蛊盯着不放了。可是她一旦惊动大批的子蛊,发讯号给母蛊,她依旧会被发现。
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离开他身边,让他独自去面对危险。
已经承受过一次失去他的痛,她不敢想象那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第二次。所以,这次说什么,她也要赖着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就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定不撒手!
“那也不行!”北辰流亭难得以肃然的口气对容轻羽说话。
容轻羽听得这话,并不意外。朱红的唇瓣微微扯动了一下,继而身形微动,就从身后抱着了北辰流亭紧窄的腰身。双手穿过他的腋下,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背,放低了姿态软声低语:“夫君,今晚我想……”
原本容轻羽的主动已经让北辰流亭身子惊颤,继而她的优柔软语更是仿佛麻醉剂,生生酥醉了他对她本就柔软的心房。她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却已经道尽了所有绮想。
分明知道她这是在使美人计,可是他该死的只是这样就对她有了反应。
恨不能立即就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可是理智和上次的教训却警告着他,要撑住!
但是身后的人儿哪里肯依,至于他小腹的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各处敏感点游走起来。她的身高本来也是够不到他的颈项的,但是借着树枝的参差点,她整个人都垫高了许多,继而攀附上了他的后背,轻轻的在他的耳畔故意吐出馨香的气息:“夫君……可以吗?”
北辰流亭只觉喉咙干涩异常,却在理智濒临崩溃边缘猛的按住她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将她反拉近自己怀里,一个纵身将她带进密林更深处,屏住气息。
容轻羽当然知道北辰流亭这举动不是忍不住了,而实际她也感觉到了有其他人的靠近。
来人正是尾随而来的北域太子,北域太子到得这里,左右观察了一下,并未发现北辰流亭与容轻羽,这才继续纵身往前追去。
听得北域太子走远,北辰流亭才松了口气。
“夫君……”容轻羽再接再厉,反正是吃定了北辰流亭抵不住自己的温柔攻势。
北辰流亭惊喘一声,继而直接将怀里的人压倒在草地上,银色的面具划过一抹绮丽的亮弧跌落在了一旁的草地里:“你不是说漠城以后要与我保持距离的吗!”
北辰流亭话虽这么说,可是灼热的吻已然封住身下人的朱唇,报复性的探入狠狠蹂躏她娇嫩的唇瓣,大掌也故意在容轻羽身上的敏感处轻轻揉捏。
“夫君,疼……”容轻羽语气无辜的开口,呼吸因为他的反攻而开始紊乱,而心底则是狡黠一笑。
“哼,你还知道疼?!”北辰流亭有些赌气的道,力道却是轻了许多。
分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继续追上去看看司空寅月,可是就是抵制不了身下人的诱惑。而且,他道觉得司空寅月此时恐怕并不希望他们去救……那就缓一缓吧!
“夫君,咱们赶紧去追人吧,咱们绕路走!”容轻羽十指穿过身上人绸缎般的发丝,在他的吻下意乱情迷时,也不忘最终目的。
北辰流亭神智迷乱间,无意识的轻应一声:“嗯……”大掌已经登堂入室。
容轻羽一听北辰流亭的应声,赶忙一把按住他的手,抬起上身:“是你答应的哦!”
突然被阻断的某人这才不满的回神,当意识到什么后,直觉一阵懊恼。
咬牙切齿间,只得瞪着身边人在黑夜里也犹显得明亮的笑颜。
可是容轻羽完全没有半点自觉,已经兀自开始整理凌乱的衣物,作势要起身。正在这时,手臂一紧,耳边同时传来北辰流亭让人痴醉的声音:“急什么?先做完咱们自己的事情再去管别人家的!”
容轻羽来不及反抗,已经又被压倒。而一时的大意,让她后面都有点后悔用这个办法引you了眼前这个男人……
——
一路上,只因南宫悠云的速度太快,司空寅月都没有看清周遭的景物。待定睛的时候,已经被南宫悠云带到了一处风格大气又不失雅致的宽敞房间内。
不同于之前的霸道,南宫悠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寝室中央的那张大床边。之后,便是长时间的看着她。
他漆黑的眸光讳莫如深的让人难懂,可是让人忽略不了的依旧是那份浓郁的情愫。
“我,我以前认识你吗?蛊尊是否是认错人了?”司空寅月被盯久了不禁有些紧张,便主动开口打破这让她倍感沉郁的气氛。
她这一说话,总算唤回南宫悠云的注意力。
“不记得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你走!”南宫悠云柔声宣布,低磁的声音仿佛魔音般侵入司空寅月的心房。司空寅月只觉心房一颤,这瞬间却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直到他逼近自己身边,极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用他的鼻尖亲昵的抵着自己的:“羽儿,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司空寅月下意识的就想往后缩去,却听得这话,当时浑身一个激灵。羽儿?!他这是在唤谁?容轻羽?除非是瞎子看不出她与容轻羽长的不一样!
那么,最有可能的另一个答案是他口里的羽儿是其他的人,而她可能正好和他那个羽儿长的一样,如今便沦为了替身!
而对于眼前这个人一无所知的司空寅月自然知道,自己即使装也是无从装起。这时突然想起他之前的话“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当即心思一转,嗫喏的开口:
“可是,我不是……”
“嘘!”南宫悠云这时伸出一指,轻触在司空寅月的唇瓣上,柔声说:“我知道你是,这世间除了‘他’,还有我也可以一眼认出你来!我不会认错人的!”说着,望了眼神色惊诧的司空寅月,轻轻一挥广袖。
顿时屋内明亮的烛光全部熄灭,司空寅月只觉心头一跳,似乎意识到什么。眼前的男人既有那样的深情,又把她带来这个房间摆在这么大的床上,这会儿又熄灯,那么接下来……
心里慌乱间,司空寅月却觉眼前突然有莹绿色的光点浮现。继而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些光点越来越多,正都慢慢的从南宫悠云宽大的袖摆中飞出,一出来,便从无头无脑的游离状态转而集中的往自己的身边飞来,缠绕在自己的身边。
就算心里各种伎俩挣扎着,但是看见这样可爱美丽的小生命,司空寅月也不禁有几分着迷,忍不住伸手接住一只莹绿色的光点。
可是待她看清那在她掌心闪闪烁烁的小虫时,微微一愣,不是萤火虫?那是什么?然后记忆力的某一段史书记载的篇章入了脑海,司空寅月顿时心头一骇,当即就将那东西摔了出去:“啊,别过来!”
可是那些蛊虫却是仿佛有意识般,刚刚摔出去,便又缠回她身边,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着徘徊不去。
“想你天下第一医圣的誉名,定不是虚有的,应该认得这些虫子吧!”南宫悠云温柔开口。
“磷火蛊虫!”司空寅月惊道,已然退到了床里,想避开那些以死人“鬼气”而生的蛊虫。心中惊惧不已,这种虫子她以前只在医书上见过,原本以为只是传说,却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
虽然以眼前人蛊尊的身份,养这种蛊虫并不奇怪,可是她还是活人,南宫悠云这个时候放这些虫子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杀了她拿去喂虫子?
南宫悠云一眼看穿了司空寅月的害怕,却是更加温柔的安慰道:“羽儿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吗?”
司空寅月听得松了口气,只要南宫悠云不杀她就好,可是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