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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第24部分阅读

      闲王的盲妃 潇湘VIP全本 作者:np肉文

    ,也是北辰流亭从另一个身份转换来的过度点。

    他身上的奇香或许可以通过药物控制住,但是本来已经沾染上的,存在于肌肤表层与衣衫上的,却还是要靠这温泉水洗涤冲去。

    温烫的泉水裹满周身,北辰流亭游刃有余的在水底潜行,好一会儿感觉水温降低,才睁开了眼睛,稍微感知了一下周遭的情况,才跃出水面。

    再睁眼,便又是另一番洞天。

    只见周围山壁环绕,植株茂盛,北辰流亭并没有多费心思去留意周遭的景象,而是脚步一转,朝不远处另一弘冒着氤氲水气的水潭走去,行走间,身上的衣衫也渐渐因为他的内力而干固。走近了才觉,原来这是另一口寒潭。

    原来奇妙的自然在这里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奇景!

    仔细看去才发现,周遭的景物居然也因为两种相邻却截然相反的环境,形成了两面相反的对比。靠近温泉的那一边,地势颇低,周遭的景物生长繁茂,鲜花姹紫嫣红。而靠近上坡的寒潭,周遭的植物就显得缓慢了很多,还是初春时候该有的样子,同样的植物却是刚有花骨朵儿,而属于春季的野梨花有的都还没有完全凋谢。

    北辰流亭又谨慎的感觉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闯入这里,这才轻步走进清潭里,一如之前在温泉里般潜入水底。

    冰凉的水瞬间带走夏日里的燥热,北辰流亭仿佛潜水的鱼儿在水底游刃游走,遵循的方向是远处一处亮点。

    那处亮点看似清晰,却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才到得近处。

    北辰流亭很轻松的穿过洞口,进入了另一片水域。

    又潜行了一会儿,北辰流亭抬眸看向水面之上,然后一个跃起,破水而出。

    出水的第一时间,却是突然凝眸,猛然回过头去。

    却看见远处的一座新建的小竹桥上,一抹让他每日每夜都魂牵梦萦的身影。乍见心上人,北辰流亭心底一阵惊喜。不过待意识到此时两人相处的环境时,心底涌上一片惊疑。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定睛看去的时候,容轻羽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微微从水面上抬起头“望”向他的方向。

    只见她此时身着一件单薄的雪罗素衣,孤单的坐在新筑的小桥上,素白的裤腿被挽到了膝盖关节处,裸露出白皙的玉足,她小巧的玉足浸在清凉的水里,不经意的摇晃着,一圈圈涟漪自她纤秀的玉足下荡漾开来,波纹一直扩散到他的位置,明明很轻,却仿佛致命的毒药般撞进他的心房。

    “是你吗?”容轻羽微歪了头轻问。

    此时他身上香气全无,她以为他是谁?北辰流亭不禁皱眉,一时分辨不清楚容轻羽的出现是偶然还是故意。所以并没有立即回答容轻羽,而是径自一个提气跃出水面,湿淋淋的落足在离容轻羽有一段距离的岸边。

    水滴顺着他的发丝垂落耳鬓,从面具上眼睑的位置划过,仿佛谁无声的眼泪。

    容轻羽听着耳边的水声,微微转了身子,玉足跟着提出水面。就那样半曲着腿,不解的歪着身子对着北辰流亭的方向。

    北辰流亭的眸光一直锁在她的脸上,这时看见她的姿态,眸光不自在的闪了闪。因为她的这个动作,整条白皙的修长的腿袒露在他的面前,看得他眼神身体皆跟着忍不住发热。

    然后移开的眸光看见水中烈阳的倒影,心头一跳,想到此时的时辰,自己的相思引差不多快要发作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容轻羽,最终选择沉默的快速转身离开。

    可是才走了几步,北辰流亭猛然抬起头来。

    望着眼前一个月前还没有,如今却仿佛横空出世挡住他去路的竹楼,他离开的路呢?

    “你是正好出任务路过?还是特意跟踪我过来的?”容轻羽这时却在身后问!

    北辰流亭闻言转身去看她,却见她已经站了起来,玉足踏过青竹架成的小桥,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而听这话,他知道她是认出自己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北辰流亭皱眉问,不禁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被她识穿?

    “原来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容轻羽轻喃,语气里有几分难掩的失落。“我无意中发现的这里,看这里风景不错,最重要的是可以和你做个邻居,于是半个月前在这里盖了小楼,怎样?我的小楼漂亮吗?”

    说着又仿佛献宝似地指着足下小桥彼端的三层小竹楼,笑意不参杂任何杂质的干净。

    北辰流亭不禁被她的笑颜触动到,眼底突然闪过梦里很多次浮现的那双灵气逼人的眼,仿佛配极了她这刻的表情。可是,那轮廓却还有些差距。梦里的从来没有清晰过,眼前的却教他每每难以自持。

    “邻居?我的篱园在两个山头以后!”北辰流亭忍不住揶揄道,双手环胸望着眼前的小楼突然开始发愁。

    不知道容轻羽盖这楼时,可有把那个出口给堵上?或是开辟了其他的出口?他知道,这山围,除了一条比较艰难的山路,也就是目前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出口,直通皇家猎场!

    “而且,你不是明天就要嫁进贤王府!”

    容轻羽听得北辰流亭的话,微微一顿,仿佛有些受伤的样子。

    北辰流亭见此忍住怜惜撇开眸子道:“你是怎么出去这山围的?”

    “小楼的后面有个洞口!”容轻羽走近北辰流亭身边,对着那栋小楼一指。

    北辰流亭闻言,眸光微闪,但看了容轻羽无伪的表情一眼,便径自往小楼走去。

    容轻羽感觉到北辰流亭移步,在他的身后微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便拾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目的地不禁相同。

    走在不甚宽敞的小桥上,北辰流亭忍不住观赏起眼前的竹楼来——

    这是一栋三层的建筑物,以数十根粗壮的杉木当基础,托高屋身出水面。走近的了才发现,一楼是四面通风的敞开式大厅,大厅四面靠边的位置整齐的摆放了数盆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

    大厅的中间位置平铺着一张宽大的云锦花毯,上面置放着一张矮几,几上的清茶正冒出袅袅的香气,仿佛早就备好,等待谁的光临。

    大厅的一边,有一个小门,挨着通往二楼的阶梯。

    北辰流亭看了那小门一眼,隐约看见里面一只锅子,看样子似乎是厨房。不禁心里情绪纠结,锅子都有了,难不成她还真想在这里安家?

    无心去看二楼的风景,北辰流亭信步走过弯弯绕绕的竹桥,进得竹屋内,抬眼便望向正对自己的竹帘,那后面应该就是出口的位置了。

    容轻羽感觉到北辰流亭毫不停留的往出口走去,自己则是优雅在矮几旁的蒲团上落座,不急不缓的开口:“难得遇见,不如喝杯茶再走吧!就算有急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北辰流亭闻言脚步一顿,但是想到明天,便不想再多留片刻,就怕她给自己出什么幺蛾子而突生枝节。

    “咱们都是要成亲有家事的人了,还是各自自重的好!”北辰流亭道,一手已经掀开了竹帘。

    “谁说我要嫁了?”容轻羽不禁反问,慢悠悠的给自己斟上一杯茶。“你没有看见小九带的信吗?”

    北辰流亭乍听这话,惊的猛然回过头。

    她不嫁?她居然这种时候真的说不嫁?!

    “你要娶妻,也是你的事,却不能勉强我嫁给谁!”容轻羽又说,像极了谁那天在广和殿上的口气。

    分明一句正面挽留的话也没有,但是却让北辰流亭猛然黑脸,快步折身走回。

    “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不嫁?”北辰流亭声音都不禁高了几分,都几乎咬牙切齿了。

    “什么意思?”容轻羽微挑秀眉,然后径自添置了一只杯子,斟上茶水,寓意明显。

    北辰流亭望着那冒着热气的花茶,只觉心口堵的慌,一股无名的恼火一点点的正往上窜。或许,他正需要这样一杯花茶降降火。

    于是也不坐下,径自拿起杯子张口饮下,也不觉得烫嘴。而实际上,茶水也确实不如想象中的烫。

    之后颇重力的放下杯子,美眸瞪着眼前公然跟他说要逃婚的小女人!

    “明天告诉你!”容轻羽突然弯唇加深了笑说。

    北辰流亭一听这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容轻羽一副阴谋得逞的得色,顿时气结。不禁暗骂自己,他之前怎么会觉得她纯洁无害呢?真是容轻羽蒙了心了!

    “你——”可是一个你字方出口,就觉一阵头晕目眩。都来不及去质问眼前的人,北辰流亭只觉眼前一白,便失去了意识。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自己叱咤黑白两道那么久,怎么屡屡败在眼前这个让他爱恨无奈的小女人手上?

    容轻羽在北辰流亭挺拔的身躯坠地之前闪身到他身边,堪堪扶住他虚软的身子。

    任他靠在她的肩头,揽着他的腰,不禁轻叹:“哎,如果我有心要害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上次聚贤会,都没有让你吸取教训吗?”

    心底不禁庆幸,目前让他这样头疼又没有防心的女人无疑只有她而已。

    ——

    好不容易将他拖上二楼的卧房,容轻羽跪坐在床边,纤指轻抚过他银质的面具,直划到边缘的位置,轻轻掀开。

    指尖便毫无阻隔的触上他温烫的肌肤,抚过记忆里一直很熟悉的轮廓。

    唇瓣溢出一丝很久以来终于如释重负的满足叹息!

    她知道,她的药控制不了他多久。

    因为知道他的相思引快要发作,用量便减少了许多。

    当感觉到指尖传来湿热的感觉时,容轻羽的指尖一颤,知道他的毒就快要发作了,目前的身体已经开始出汗。

    于是毫不犹豫的,出手点下他身上各处大|岤。

    伴随着毒发,体内的迷|药也被冲淡,所以几乎是在容轻羽点了他的|岤道时,北辰流亭猛然睁开了眼睛。

    然后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卧室,不用多想,也明白过来,这是竹屋的楼上房间。

    “你想干什么?”转眼看见床边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容轻羽,北辰流亭一惊。想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很明摆着的事情!我将你迷晕了,又拖上床,你认为我会做什么?”容轻羽听见北辰流亭有些惊慌的声音,不禁心情大好的一笑,说着纤指还故意在他的脸颊爱怜的抚过。

    感觉到他因为自己的碰触,身子猛然一颤,笑意更为明显。“而且,我都不怕,身为男子,你又慌什么?”

    “你还知道男女有别吗?”北辰流亭不禁翻眼,这刻却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直觉的当她又如同以前般,故意耍弄调戏自己玩儿呢,却无力和她扯淡。

    如今他最担心,是她会不会趁机帮自己解毒……

    “快放开我,我答应我未婚妻,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北辰流亭不禁凝眸开口,语气也故意不郁。

    “可是,我并没有答应我的未婚夫!”容轻羽接道,这时却伸手去自己的腰际。

    北辰流亭一看容轻羽的举动,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都没有去细嚼她话里的的深意。

    “你,你别乱来!”除了让她别乱来,北辰流亭突然感觉舌头开始打颤,头脑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心爱女子投怀送抱的突发事件。

    加上体内的真气开始肆意流窜,一股如针刺般的疼痛,由骨髓深处隐隐传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疼痛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晰,争相撕扯着他的理智。

    他似乎看见眼前有血色雾气跟着弥漫开来,将要灭顶他的整个世界。

    可是,那血雾之后,她的身影居然还是那般清晰。

    她的手未停,最后当真抽下了腰带,衣衫轻解。

    素白的衣衫自她的肩膀花落,露出她精致优美的香肩锁骨,然后是女子窈窕曼妙的身子入目。她,她居然都没有着亵衣……

    北辰流亭只觉轰的一声,脑袋里一片滚烫的热流翻滚。视线因为被点|岤无法移开,也因为她切实的动作无法移开。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微转了身子,整个春光毫无遗漏的对着他的方向,让他一览无遗……这一瞬,身体里所有的疼痛仿佛蓦然静止。

    容轻羽听见身边人突然急促的心跳,还有不正常的呼吸,自己的脸颊也是一片烫红。不过还是红着脸,伸手再去解他的腰带。

    “容轻羽,你给我住手……”

    听见北辰流亭痛苦挣扎出的声音,容轻羽知道他此时身体的痛苦,心房猛然一阵抽痛,手跟着一抖。

    然后好像触及到什么滚烫的东西,就听身边的人一声惊喘。

    顿时,她明白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娇颜仿佛煮熟的虾子般鲜红,伸出的手便也跟着主人的意念羞涩的一缩。

    不过只犹豫了一下,便再次伸出手,彻底扒开身边人的衣衫。

    北辰流亭眼看着自己的衣衫被扒开,而软玉温香在身边,心底的情绪复杂的交织着。一只陌生又熟悉的小兽此刻在他的心底不停叫嚣,想要冲破什么束缚与阻碍,直接驱使他扑倒眼前的人儿,甚至是他的身体只是看着这样的美景就已经本能的给出了反应。

    可是,理智的缰绳与身体里毒发的疼痛急急的扯着那层兽yu,让他不敢逾矩。而且,他现在确实也动不了!

    无数挣扎间,春光越来越近,接着,他眼睁睁看着她上了床,压上他的身躯。

    北辰流亭这瞬间感觉身心俱震,失去所有思考能力。

    怔怔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容轻羽,都忘记开口阻止。

    容轻羽此时的心绪也好不到哪里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去心底的羞涩主动到这种程度。此时,并不是她不顾他的身体,想强行索欢,只不过经过上次为南宫袭襄过毒失败的经验,让她重新理出头绪——如今这样,是解相思引必须用到的方法!

    想到这里,容轻羽便不再犹豫,伸展开玉臂,揽住了北辰流亭的脖颈,软语温香没有任何距离的与他温烫赤裸的胸膛相贴。甚至双腿并用的缠上他的腰际,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和反应,容轻羽有些羞涩的微动了身子,想找个舒适的位置抱着他。

    却是给身下某人造成更大的意志摧残!

    “唔……别动了!”只听北辰流亭一声难耐的低吟,俊脸通红的喘息道。

    容轻羽被这一提醒,脸颊更烫,就连原本白皙的肌肤亦染上烟霞。

    “你,你放松点儿,别戳我肚子……我就不动了!”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无伦次……他怎么可能放松?

    北辰流亭被指责的一阵头晕目眩,她这分明是故意的!

    他自问虽然中毒,但是却是个各方面发育皆无比良好优异的正常男人,对着其他女人他或许还能淡定,但是她怎么不摸摸良心告诉他,她究竟是谁?

    容轻羽啊!他挚爱的人……而且他敢肯定,即使他不说,她绝对可以感觉得到!

    蛊毒带来的疼痛此时如同曾经无数次发作般,企图侵蚀他的意志。可是,今日分明过了时间,他却无比的清醒。

    清醒的嗅到她身上的体香,清楚的看着她在眼前,绽放着本就该独属于他的美丽。

    可是,可是……她好像忘记扒他的亵裤了……这个意识一入脑,北辰流亭就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然后努力想睁大眼睛,看看她抱着自己这一会儿不动也不说话的,究竟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有色胆,却不懂过程?

    可是不及去看她的表情,身子再次一僵,因为他感觉到湿热的吻落在了他的胸膛上,生生的感官刺激硬是又压去了骨髓深处蔓延出的疼痛。

    一瞬间的清醒,让北辰流亭惊觉,自己此刻乱七八糟的心境,许多情绪竟然都在深处叫嚣着,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缠的更紧一些……

    室内的火在一点点的蔓延燃烧着,谁的香汗淋漓,谁的喘息难耐……容轻羽红着脸,细吻过他胸前的每一寸温润肌肤,允过他曲线优美的锁骨。

    感觉到他视线的迷离,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她带给他的yu望而沉溺时,才努力拾回几分清明。

    在他恍然未觉时,突然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

    在北辰流亭感觉到耳边的银光时,只觉手心一阵刺痛,惊惧的转眸去看时。容轻羽再次以上次在贤王府同样的方式,再划伤自己,与他十指相扣!

    不及去阻止挣扎,她的吻又落下,这次是精准的封住他张开的朱唇,带着无限魅惑的加深这个吻,她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的想要迷惑住他的心魂。他无力抗拒,因为精神不肯背叛他对她的渴望,也因为身体的毒素迸发,浑浑噩噩中他只能沉沦……

    许久,等感觉到相贴的粘腻掌心里有异样的东西随着血液在蠢蠢yu动,容轻羽一直悬在心头的一颗大石终于放松几分。

    原来相思引,相思引,以情为引!在中毒的人最情难自拔的时候,随着中毒之人本身的yu念进入心爱之人的身体。但是却又不能有实质的男欢女爱,否则的话,那毒便又会通过女体被吸附回男子的身体。

    上次她之所以没有成功,便是如此原因了。

    遵循着很多年前的记忆,倾注着满腔的爱意,容轻羽深深的吻着身下心爱的男子,指尖爱怜过他每一寸肌肤,在他依旧如往昔般的敏感点点起一簇又一簇的火花,烧去他所有的理智。哪怕有可能即使陪上自己性命,她也甘之如饴。

    她或许舍不弃那份对他的依恋,但是终究还是最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哪怕最终自己会守候成空,她依旧希望他能健康幸福。

    让她看着他受病痛折磨,她真的做不到。如果必须要在他移情别恋,和让他死去之间选择,她宁愿前者,只最后求老天——不要让她再看见!她不敢看见,他和别人的幸福……

    直到感觉身下人的挣扎不再,身体渐趋平静,容轻羽才从他的颈项抬起头来。

    被丝带蒙住的眼睛,露不出任何风采,她静静的停在他的上方,听着他还有些紊乱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

    然后松开与他相扣的手,轻探了下他的脉搏,感觉到一切正常。

    容轻羽才露出一抹笑意,带着无限眷恋,最后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才起身离开他香汗淋漓的身体。

    “如果,自此以后不再相见——”容轻羽坐在床沿,背对着身后的人轻喃。

    她知道,他虽然不能动弹,仿佛没有知觉,可是这刻的意识应该是清醒的,所以应该可以听得见她的话。

    “你也不用记住我,反正,我也只是活着的时候爱过你!所以,你的记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好好的去过你自己新的生活吧!”

    说完这些,容轻羽捡起自己的衣衫批上身,继而慢步离去。

    因此,没有注意到原本闭着目的人,眼角滑落的无声泪水。仿佛挣扎的挽留,却因为无声,所以不能留住谁的脚步。

    赤足踏在竹桥之上,容轻羽慢步走出竹楼,只觉脚下的感觉越来越寒冷。

    一股股寒意由脚底心起,顺着她光洁的小腿一点点的蔓延而上,期间带着阵阵麻痹,让她越发的觉得举步艰难。像极很多年前,她站在城墙之上,目送那抹鲜红的妖娆离去。

    山间湖风扬起,吹乱她一头半湿的发丝,飘逸扬起间,霜华浮现。

    “咳——”感觉到胸腔内蛊毒的躁动,容轻羽被逼的一阵咳嗽,下意识的伸手去抚胸口。

    然后,触及到自己的发丝,如雪冰凉。

    唇瓣这时却扯了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吧!

    自从以后不再相见——真的是舍不得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撑下去……

    这么想着,却觉脚底的终究失去任何知觉,身子一阵不稳,软软坠落下去。

    ——

    在一阵重物落水声中,北辰流亭猛然惊醒,顾不上去看自己的身体状况,赶忙在身边搜寻那抹丽影。可是,哪里还有伊人的存在?

    北辰流亭感觉心脏猛然被狠狠的揪紧,然后片刻不敢停留的跳下床,奔下楼。

    几乎是一出楼阁,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只见原本清亮的湖面,这时一片霜华,薄薄的冰铺了湖底一层。而那抹让他魂牵梦萦的纤盈便漂浮在寒冰的集中点,娇颜朝上,毫无生气的停住在氤氲寒雾间,染满冰霜。

    看见这一幕,北辰流亭仿佛听见什么在身体里碎裂的声音,这一刻目眦yu裂。

    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只是基于本能驱使的,扑进水里,剥开冰面,冲到了她的身边。不顾自己被冰刃割破而流血的手,怔怔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容颜。

    半晌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根本不相信,又不得不亲自去证实的探她的鼻息——无!

    她没有呼吸了!

    脉搏——无!

    她没有心跳了!

    她死了!

    这一刻周遭的一切也都跟着她一起死了般,包括他的生命,天地只陷入一片永无止境的灰暗!

    “不——”谁凄厉的悲鸣,击碎了一湖薄冰,直冲云霄,震得仿佛天地都仿佛要睁眼落泪。而苍茫的天际,一片万里无云,没有任何的同情惋惜。

    他不敢相信的想轻触她的容颜,可是最终是缩回手,紧紧将毫无生机的她揽进怀里。想给予她自己全部的温暖,想将自己流淌的生命再还给她……哭却是无声,眼泪也已经不知该如何流淌。

    她还让他忘记,她让他怎么忘记?怎么能够忘记?

    如果那么容易忘记,分明我已经拒绝,为什么你还偏偏愿意为我甘愿赴死?如果那么容易忘记,为什么万千人海里,我唯独对你情难自拔?

    是悔是恨,都已经无法说的清楚。

    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殇的无法言语,殇的已经无法呼吸。

    “你这么恨我吗?想把你的救命恩人给活活勒死?”优柔带着沙哑的声音这时蓦然入耳,北辰流亭身子猛然一颤,有些不可置信。

    依旧紧紧的拥着怀里的人,以为自己心痛到已经产生幻觉。

    “你果然是想勒死我!”那熟悉的声音又起,然后怀里更有动静回复他的惊疑。

    等北辰流亭回过神来,已经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给推开!

    “没有见过寒息功吗?这么大惊小怪的!”容轻羽微推开北辰流亭,然后径自盘膝而坐,纤手在他的眼前划过运功的手势。

    北辰流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惊愕的瞪大眼睛,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沾染她秀眉与发丝的霜花逐渐融化,最后被内力驱使化作一阵烟雾随风飘散。

    许久,她终于舒气收功,歪着头“望”着还在发呆的他。

    眼前的她表情是无辜又轻松的,仿佛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而也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某人以为某人死了,哭的惊天动地——而已!

    想起她前一刻临别时的话,北辰流亭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被她给故意捉弄了。她分明会没有事的,却还要说那样误解的话。

    是想故意看他为她方寸大乱,而试探他对她的感情吗?

    分明该气恼的,但是看着她此时依旧因为假死而苍白的容颜,心底满满的却是怜惜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庆幸。

    不禁默默的想,只要她还活着,哪怕她以后天天捉弄他,天天气他恼他,他也甘之如饴……

    久久的,谁也没有再提之前解毒的事情,容轻羽感觉着身边人的沉默,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刚刚掉进水里,脚好像抽筋了,你能背我回容府吗?”

    北辰流亭抬眸望了眼她的表情,却是默默的在她身前背过身去。

    容轻羽听见身边的动静,伸出手去,触到他宽厚的后背,便微倾身靠了过去,北辰流亭便伸出手在背后拖住她的身子,接着站了起来。

    容轻羽赶忙伸手揽住他的颈项,紧紧抱住,脸颊顺势贴上他的肩膀。

    北辰流亭的身子因此一颤,却没有如往常般出声呵斥抗拒。微侧了脸,想张口。耳边却传来她还带着凉气的气息,她说:

    “你不会介意我靠着眯一会儿吧?”容轻羽感受着身边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原本应该睡着的,唇瓣却是勾起一抹浅淡满足的笑。这笑,一直带进最深远的梦里。

    她想,她永远不会告诉她,她的寒息功刚刚修炼没有多久,所以功力一般,刚才真的是命悬一线……

    “以后,容轻羽不会再纠缠北辰流亭了,再也不会了……”

    听得这话,这次颤抖的是一直没有停止过疼痛的心房,他没有说话,依旧默认。然后拾步往前走去,没有走出几步,却感觉圈着自己颈项的手臂微微松开。

    刚刚平复些许的神经又跟着一跳,然后感觉到她贴着自己后背越来越清晰的心跳,才松了口气。

    脚步继续,却是踩上一滴滴滚烫的眼泪。

    那些眼泪无声无息挡住视线,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可是他最终还是无法出声去诉说他对她的心疼和在乎。

    对不起,不是我不爱你,也不是我不信任你——

    我多么想告诉你,你明天要嫁的人是我北辰流亭,也是我南宫袭襄!我的未婚妻,一直都是你!

    可是,自那日在容府看见你吐血在我的面前,我只得压下所有的冲动。只因为我曾经对父皇发过誓——如果我向师傅与皇兄以外的谁再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么我最爱的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最爱的人呵……死无葬身之地!

    他怎么敢拿她的命去赌?何况是真的在那日他想不顾一切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血溅当场……

    对不起,对不起,南宫袭襄爱容轻羽,北辰流亭也爱容轻羽……

    ——

    大婚之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东楚帝都,今日的大街小巷已经人头攒动。

    只因为,今天是百姓爱戴的贤王南宫袭襄与容氏东主容轻羽大婚的日子。

    从吱呀一声,容家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一身红衣遮着盖头的新娘被背出,鲜红的花瓣便铺天盖地而来。天未明就侯在帝都内的百姓,一路从容府整齐的起排队,人潮维系成的红色地毯直接链接了容府与贤王府的通道。

    翻飞的花瓣被风拂起,妖娆卷了半边天的,站在高处远远俯瞰下去,仿佛整个帝都都被烂漫的红雾包围。

    一抹妖娆的红影站在离容府最近的高楼上,看着那抹被背出送进轿子里的纤影,看了她的纤手一眼,便认出是谁。

    然后一路尾随,直到花轿终于在贤王府门前停定,在终于舒了口气快速消失在还在翻飞的漫天花瓣里,隐没的方向是贤王府。

    容轻羽还坐在花轿里,感觉到那一路如影相随,清晰的划开所有花香沁入鼻息的奇香蓦然消失,微微抬起头来。

    001章 洞房花烛夜[手打]

    容轻羽感觉轿子在礼炮声中又晃荡了一会儿,终于停止。

    这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吧!

    “贤,贤王爷来了!?”

    容轻羽这时却听得轿外一阵惊异声,不禁微微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贤王府外挤的可谓是摩肩擦踵,对于平时很少露于人前的今天的男主角,无不翘首以盼。

    不待大家期待多久,南宫袭襄几乎与花轿是同一时间出现在大门口,当被红菱装饰的轮椅被推出大门口,众人瞬间闭住呼吸,惊艳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今日的南宫袭襄身着华丽的大红喜服,头束金冠。原本就带着几分妖冶的气质被一身红衬得更为绮丽魅惑,俊美无俦的容颜一扫以往的颓色,整个人仿佛因为由内而发的喜悦而焕然一新。他静静的坐在轮椅里,背脊挺直,实难让人相信他身有残疾。此时的他好似一朵浊世绮丽的奇花,美丽妖娆,却又不失阳刚。两种气质在他的身上糅合出致命的吸引力!

    众人的视线都不禁胶着在他的身上,难以挪开。却是无法用言语去咱们此时看见的美景,当追随者那流光溢彩的眸光而走,然后发现他看见了花轿,接着就见他突然笑了。

    那瞬间,眼前的世界都天翻地覆了,只因为这个男子的一笑,仿佛开满了鲜花。能够吸引他的瞩目,那当是这人世间有万般美好!而他,便是那万千瑰丽里最为耀眼夺目的一个。

    接着,让人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应该是腿脚不便的贤王,骨节匀称白皙的修手扶上身体两边的轮椅扶手,支撑着站了起来!

    他居然可以站起来!贤王不是残废!

    而实际上,他好像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残废,只是很多年前就听说他因身中奇毒,所以影响行走,有腿疾。

    腿疾而已,不等于瘫子!

    众人一阵惊疑后,就见南宫袭襄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朝花轿走去。

    容轻羽听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交合的指尖一颤,听得出那步伐的艰难。

    不禁轻叹:既然走的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走过来?

    他就不怕,她听出什么来吗?

    然后,听见轿帘被掀开,带来一阵奇异的气息。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感觉到他的大掌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把手给我……”他柔声提醒她,他的到来。

    容轻羽听得出,他的语气虽然坚定不移,但是却也隐露着几分忐忑,于是迟疑了一下。不到一会儿,她似乎听得出他的心跳紧张的加快了。

    她终究还是伸出纤手——

    指尖相触,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指尖颤动,而后在他越发紧张的时候,小手放进他温烫的掌心。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紧张的掌心汗湿。几乎是在她的手放进一半距离时,他就立即回神,赶忙反手握住,一副生怕她反悔跑了的样子。

    容轻羽露在红盖头下的红唇不禁勾起一抹笑,在南宫袭襄等她起身出去时,指尖微屈,却是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掌心。

    南宫袭襄感觉到掌心的钝痛,微微一怔,以为她在抗拒自己。不过却没有因此而放手,反而是更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指腹触及,才发现她的掌心处有细微的薄茧。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些薄茧代表的意义,心便不由得软化,怜惜一片。

    然后,他梦寐以求的人儿终于为她起身,随他走出花轿。

    南宫袭襄的手便牵的更紧,一时激动都忘记接下来的婚礼程序。

    直到媒人提醒,南宫袭襄才微背了身,做出欲背新娘的动作。

    众人看到这情形,不由得更为惊异。

    按照东楚礼仪,新嫁娘下轿应由媒婆背着跨过火盆。新婚夫婿背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是那可是极度宠爱的一种表现,很抬新娘的身份。而有的更认为,那是为夫的自降身份。

    而在东楚,尤其是皇家,能够在这一天亲自背人的屈指可数。夫为妻纲,百年来虽然以不如开国时严谨,不过也还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的。

    所以,当众人看见南宫袭襄这举动时,无不唏嘘惊叹。

    尤其,南宫袭襄的腿脚好像不太方便吧!

    容轻羽站在脚踏上,感觉到南宫袭襄的举动,身子一颤,并没有立即上前。

    “我背你进去!”南宫袭襄柔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容轻羽听得这里,最终往前踏出一步,倾身将手搭上他宽厚的肩膀。南宫袭襄便反手至身后,扶住她的纤腰,仿佛是很熟练的将容轻羽背上了肩膀。

    容轻羽在心底轻叹,这个男人啊,不怕今天露的破绽太多吗?他不瞒她了吗?还是太小瞧她的感官知觉,或是对她总是没有防心?

    叹息之后却是许久以来苦尽甘来的一份甘甜席卷上心头,她一直怀疑,总不确定。直到刚才,他握住自己的手,如今甚至背着她,她终于敢相信,种种熟悉交叠——原来,她一直没有错了方向。

    而让她更值得庆幸的是,他心里一样也有她……至于他不说的秘密,如果他一直不说,她也并不打算去问……谁能没有一两个秘密呢?不分孰轻孰重,她相信彼此的隐瞒也是为了彼此好,就像她心底的秘密……

    ——

    贤王府的高堂座上,当南宫穹宇看见爱子“举步艰难”的将新娘背进正堂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可是南宫袭襄已经跨过火盆,放下了容轻羽。

    就是一旁来观礼的其余几个兄弟,看见南宫袭襄站着走进来,都不禁眸色幽深。

    各人心照不宣的明白,南宫袭襄今天的举动不仅是为了表示对容轻羽的尊重,也是为了向天下宣告,容轻羽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之重!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婚礼一切程序皆照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随着礼官最后一声高唱,婚礼礼成。

    容轻羽被南宫袭襄牵着,一步步往新房走去,原本抒怀的心情不由得也变得紧张起来。

    等一切繁琐的程序进行完,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容轻羽与南宫袭襄这对准新人。

    南宫袭襄只歇了片刻,又是“举步艰难”的踱步到摆满美酒佳肴的桌边,端起一对金杯。先是望了容轻羽一眼,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支银针,探入酒中。眼见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心的端着酒杯,走至床边。

    “爱妃,喝合卺酒了!”南宫袭襄柔声提醒,将其中一只递到了容轻羽手里。

    容轻羽却没有伸手去接,在南宫袭襄因为她无声的拒绝而又心神忐忑时,却听她说:

    “王爷,妾身的酒品不好,所以从来不喝酒!能否以茶代酒?”

    “酒品不好?”南宫袭襄闻言挑眉看向静坐在眼前的伊人,心里其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揭开盖头,切切实实看见她的容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根本确定,眼前的小女人从今往后都是属于他的了!

    “嗯,沾酒及醉,而且撒起酒疯来可能会不太好收场,妾身怕在这大喜的日子不小心闹起事端来,给王爷抹黑!”

    还撒酒疯?她不说还好,一这么说,南宫袭襄反而觉得更好奇了。从最初认识她,她喝的第一种饮品就是清肝明目的花茶,他还以为那是她的身体需要。而后在酒宴上,也从来只见她喝茶,还当真没有见过她喝酒。

    不过……他本来就想今晚用什么方法把她灌醉,不然以南宫袭襄的身份,后面可不好下手……

    昨天被她挑逗的火与之前多少次梦里积聚的,可都在心底狠狠压着的!如今娇妻在前,可以不忍着,当然是享用为主要目的!

    “无事,以后爱妃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有什么事情皆交给本王担着就好。成亲只一生一次,这合卺酒可只有一杯!”南宫袭襄柔声诱导着。

    容轻羽听了,却在心底暗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犹豫了几分,还是伸出手:“王爷说的是,妾身也当真许久未曾饮酒,兴许情况不会太糟糕!”

    话未完,酒杯便已经被递到了自己手上。

    容轻羽被遮在红盖头下的唇瓣不禁上扬,微抬手臂,然后他的臂弯便与她相交,亲密的挽在一起,喝着鸳鸯合卺酒。

    杯酒下肚,虽然这酒其实不辣,容轻羽却依旧感觉一阵火热的灼烧感由胃部反蔓延上喉咙,直冲脑门,使得原本清醒的大脑突然开始发热发懵。

    南宫袭襄还未看见容轻羽的样子,所以未曾发现她的异状。先是收了酒杯放回桌案,才折身回容轻羽身边,满怀期待的揭开了已经碍他眼很久的红色龙凤帕。

    乍见眼前美色,南宫袭襄呼吸猛然一滞。

    只见眼前的人儿,画着美丽的妆容,原本清绝的容颜被勾勒的分外明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