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25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让张巧巧陷入两难的境地。”
姜嬷嬷道:“正是。太子妃,您想,这张巧巧的家人都在外面做官,家里又人丁单薄,没什么根基。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绝对不会有什么烦。甚至到时候,您还可以接手她的孩子们,就像皇后娘娘那样。横竖,后面的那些女人们大多都是不能生养的。太子妃若是将她们招来问话,再好茶好水的招待一番,更显您的贤惠,也可以伺机动手,再下一次药,让她们成为下不了蛋的母鸡。”
太子妃刘氏想了想,点点头,又跟姜嬷嬷确定了名单和顺序,再次定了招待的菜肴茶水,并确定了要赏赐给那些女人们的衣料、香袋等物,反复重复了几次,直到万无一失才罢。
太子妃将事情安排好以后,才幽幽地道:“别人还好说,那贾氏又该怎么办呢?她原本是母后身边的女史,又是太后娘娘吩咐了,特地放在太子身边的,若是她得宠了,太子的身边又怎么能有我的位子,若是我不给她安排,这要是传扬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耳朵里面,我岂不是又……”
正文 第九十四节
第九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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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嬷嬷道:“太子妃又何必如此担忧,就是拿贾氏原本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可是容贵妃娘娘才您的正经婆婆,皇后娘娘就是再不满,也不至于当众给您脸色看,而容贵妃娘娘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原本是皇后娘娘的女史的东西给您没脸。而太后娘娘那里,将她给了太子殿下,不过是因为太子殿下子嗣单薄而已,可是子嗣这东西,又有谁能说得准呢。太子妃,您还是放一百个心罢。”
刘氏摇摇头,道:“你忘了前几天父亲派人送来的东西了吗?那贾元春家里可不简单。以前,她们家就只有她父亲领着工部员外郎的虚衔,伯父空有爵位却在家里混日子,我自然不用怕她。可如今呢?她的父亲虽然还是工部员外郎,可是她的伯父身上却有两个爵位,一个是组上传下来的一等将军,另一个却是二等子爵,此外她的伯父还是户部的郎中。而她的堂兄弟也做了户部的主事,还背着一个云骑尉,就是她的堂妹,也是郡君,还格外地受宠,三天两头地进宫伴驾,这要我怎么和她比较啊。”
姜嬷嬷道:“太子妃,您何必这么怕她,她也不过是小选进宫的宫女而已,而且她们贾家大房和二房不合,尤其是二房,更是压迫着哥哥嫂子,就是那大房的人不计较,这刺,可不容易拔掉。”
刘氏道:“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那荣国府依旧没有分家,那青和郡君和这贾氏依旧是姐妹相称,如今又添了林乡君和林家。这叫我如何是好。更不要说,那贾氏的亲娘舅王子腾由京营节度使升了九省统制,这王子腾一向很得圣心,又是个老狐狸,油滑的很,若是他再往上走,就是要夺了我父亲的位子,甚至于要越过我父亲了。”
刘氏咬着手指甲道:“而我家里呢,两个舅舅都不过是一介举子而已,就是祖上也没几个做官的。而我父亲又只是个侯爷,身上不过背了一个侯爵,又怎么压得住场子呢?父亲的原配夫人没得早,又没有留下子嗣,母亲进了门以后,更是与那边没了联系。我哥哥又是一介武夫,长年镇守边关。家里族中,人丁单薄,出息的人更是少。”
太子妃越想越是忧心,:“这贾家是真宗时期就起家的百年大族,不说人丁单薄却简在帝心的林家,就是与他们家世代交好、互有联姻的史家,也是一门两侯爵,王家也是简在帝心,还有那薛家,也是不好惹的。”
姜嬷嬷本来若有所思地听着太子妃分析,听到薛家,姜嬷嬷就道:“对了,太子妃,薛家”姜嬷嬷见刘氏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凑过来,低声道:“太子妃,我记得这薛家是皇商,在户部挂名,每年支银,为宫里采买杂料。若是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那我们……”
太子妃刘氏吃了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既然这薛家是为宫里采买杂料的皇商,那么他们送东西进宫是极其简单是事情,若是那贾元春与宫外联了手,在采买的物件里动了手脚,怕是自己怎么中了招都不知道。刘氏赶紧和姜嬷嬷低下头去,细细地讨论起来。刘氏自己就精于此道,还多次对太子的女人们动过手脚,不然东宫不会只有她和张美人生养过。刘氏也知道厉害,当即就吩咐姜嬷嬷细细查访。
姜嬷嬷道:“太子妃请放心,老奴一定寻出个由子,从里面挑出不是来,夺了那薛家的皇商的差事,断了那贾氏的一条胳膊”
刘氏低头想了想,道:“不行。嬷嬷,那薛家做皇商已经很多年了,跟京里很多人家尤其是勋爵人家都有联系。就是拔出萝卜还带着泥呢若是我们突然找他们的茬儿,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若是能一口气将他们打落到泥地里去,倒还罢了。若是不能,怕是会惹来一群人的攻歼,平白地竖了敌人,让我们自己难过,也让父亲为难,反而遂了下面的人的意。”
姜嬷嬷低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子妃,您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刘氏默默地流泪,半晌才道:“还有什么法子。谁叫我没福气,站不住孩子呢。”
刘氏抽抽噎噎地为自己的苦命哭了好一会,就听见姜嬷嬷道:“大小姐,我想起来了。那荣国府不是两房不合,已经闹了很久的笑话了吗?”
刘氏道:“我还当嬷嬷说什么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姜嬷嬷一拍大腿,道:“我的大小姐,您可疏忽了。她们两房不合,可不是我们的机会吗?”
见刘氏还是不明白,姜嬷嬷就压低了声音道:“我的大小姐,您看,她们两家不合,自然那贾氏能从那大房和青和郡君那里得到的帮助也就有限了。”
刘氏道:“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就是有限又如何呢?她们依旧是一家人,户部郎中贾赦贾大人和工部员外郎贾政贾大人依旧是亲兄弟,那贾氏和青和郡君依旧是堂姐妹,又怎么会舍了自己的骨肉同胞,而来帮我这个外人呢”
姜嬷嬷道:“太子妃,您看拿荣国府本来就是糊里糊涂的,况且那贾政贾大人住了正房大院儿一住就是十年,她的妻子王氏纵容下人作践妯娌侄女近十年,夫妻两个更是多年来一直败坏贾赦贾大人一家的名声。这样的事儿,就是个泥菩萨,也看不过去了。您忘了今年三月里来的事儿了吗?能养出了那么个血性儿的青和郡君的姑娘,您想,这贾赦贾大人就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姜嬷嬷见太子妃刘氏转过头来,两眼闪闪发亮,就知道有用了:“太子妃,您想,别人家里不一定有用,可是这贾家、这荣国府就不一定了啊。是贾氏他们这一房不讲规矩先,那被御史和世人挑理,也是自然的。我们只要在后面推一下就可以了。”
刘氏道:“这有用吗?”
姜嬷嬷道:“就是没有用,也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啊。”
太子妃沉吟片刻,道:“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这样的事情一旦捅出去了,那贾赦贾大人家里迁怒我们,认为是我们让他们一家丢了脸,以青和郡君的脾气秉性儿,加上青和郡君又得宠,我怕会惹上麻烦。”
姜嬷嬷道:“太子妃忘了,太子妃的弟弟跟那青和郡君一般大,又是嫡出,就是学里的先生们也没有说不好的。若是太子妃做主,将二少爷和青和郡君定了亲,那两家就是通好之家,您这个做大姑的,为自己的弟媳妇儿讨个公道,自然没人会说您的不是来。”
刘氏听说,当真低下头去盘算这门亲事的好处来。第一,自然是自己家又多了一门好亲戚。贾家是百年大族,世交通好之家极多,可以通过这门婚事扩大自己娘家的人脉。第二,贾家之前又领着金陵那边的肥缺,家底自然殷实,这青和郡君是朝廷册封的郡君,又是她父亲跟前的唯一的女儿,自然陪嫁丰厚,有了这么个弟媳妇儿,弟弟将来也不用愁了。第三,青和郡君能干,进了门,就能管家,自己的父亲也不用老是让个姨娘出来应酬,没的得罪人。最重要的是,这个青和郡君在皇上面前得宠,是有名的闺阁第一智者,若是成了自己的弟媳妇儿,自己也多条臂膀。
刘氏将一条条的好处都罗列出来,居然没有找到一条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心中更是欢喜,觉得若是将这门亲事定下来,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姜嬷嬷就在边上道:“老奴也知道夫人一心要为二少爷说贵亲。可是太子妃,您想,就是二少爷娶了公主又如何呢?十公主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太子妃还不清楚吗?而且若是娶了公主,二少爷的前途就完了,毕竟驸马只能领着虚衔呢。宗室里面的郡主们也是不合适的,不说宗室贵女身份高贵,还娇气,说回娘家就回娘家了,难道还让夫人一把年纪了去伺候儿媳妇?”
姜嬷嬷见太子妃刘氏听得认真,继续道:“这位青和郡君,年纪刚刚好,身份也刚刚好。若是太子妃活动一下,必然能成的。而且这青和郡君进了门,嫁妆丰厚不说,还能干,可不是一门真正实惠的好亲事”
刘氏在大殿里慢慢地踱着步,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弟弟期望甚高,一心要给弟弟说门贵亲。可是姜嬷嬷说的也有道理,贵亲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结的,就是义忠亲王那样尊贵的人,还不是落进泥地里去了。二弟的亲事怎么说都不如这青和郡君来得对自己有利。太子妃想了想,还是写了封信,去了云南,向母亲说明情况,同时,也张罗着让自己的弟弟进宫一趟,在青和郡君面前露个脸,若是两人能看对眼了,那一切就容易了。
正文 第九十五节
第九十五节
且说这日,八公主请了贾瑾一起去御花园赏花,两人沿着西内的长廊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两边的菊花开得正好。长廊两侧的紫藤迎着风沙沙作响,不远处,昆明湖岸边的垂柳也轻轻摇曳着,宛如调皮的孩子,不停地捉弄着往来的行人,又像极力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的婴孩,不住地去抓人家头上的首饰,想留住大人们的眼光。而昆明湖却默默地随风荡漾,好似母亲一般,无奈地容忍着孩子们的嬉闹。
八公主领着贾瑾,一直走着,经过了长廊,还带着贾瑾往上走,直到重翠亭才站住了。八公主对着贾瑾道:“知道吗?青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重翠亭了。这层层叠叠的绿,不论何时都能见到。酷暑季节,这里也是层层叠叠的绿,衬托着满院子的各色花,是格外漂亮,就是到了隆冬季节,这里依旧是层层叠叠的绿,不会轻易丢下我,因为冬季的来临而离开。”
贾瑾笑道:“这里的确是个极好的地方,正好将整个西内的风光尽收眼底,却不会因为太高备受寒风的肆虐,也不会因为太矮而让人忽略了去。”
八公主眨了眨眼睛,笑着请贾瑾入了席,道:“今儿个,我以茶代酒,向你赔个不是。上次,若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用,不能拦着妹妹们,也不至于给了你和林乡君那么大的没脸。还请你海涵。”
贾瑾赶紧离座,道:“公主多虑了,那时候,公主们年轻,自然行事冲动些,何况臣女也是个急性子,在不知道的地方得罪了公主,还望公主宽宏大量。”
八公主赶紧将贾瑾拉了起来,如今,贾瑾是父皇和皇兄身边的得意人,将父皇气成那副样子,还让父皇赏了好多东西过去,若是让人看见这青和郡君跪在自己面前,那父皇会怎么看待自己
八公主欲将贾瑾拉起来,可是贾瑾是个大胃王,一顿饭那是要添两次的人,可见本身就是个长得很结实的孩子,又怎么是八公主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拉得起的?八公主又不想命令宫女们动手,那样不但显得自己没有诚意,还往深里得罪了贾瑾,八公主只好道:“你一定是觉得我在哄你吧。毕竟我的母妃和九妹的母妃邓修容不合,你的表妹林乡君却和九妹极为要好,不是吗?”
贾瑾赶紧行礼道:“臣女不敢。臣女听闻郭淑妃以天真烂漫而深得皇上宠爱,而邓修容以容貌风仪冠绝一宫,两位娘娘又怎么会不合而让皇上不开心呢?”
八公主道:“你也不要说这些讨好的话了,我也知道,自己和九妹合不来,我好静,她好动,我爱看书,她爱骑马,这南辕北辙的性子,若能走到一块去,那才是件稀奇事儿呢。若是你不起来,就是你不相信我”说着八公主硬将贾瑾拖起来,还将贾瑾按在石凳上,才道:“其实,也难怪妹妹们嫉妒你,就是我也对你不服气呢。我们这些公主们看着高贵,却连像普通人家的姑娘们那样跟自己的父亲撒个娇都很难。不,不要说是撒娇了,就是见上一面都难。你一定没有想过吧。”
贾瑾看着八公主好一会,才道:“其实这样的日子,臣女也有过。一年到头,除了几个重要的年节,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明明父亲天天在家里,可是我就是见不到父亲。”
八公主一愣,这个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原本还以为这青和郡君一向就是个得父母宠爱的主儿,才让那户部郎中贾赦贾大人并其夫人将那么大的功劳让给她。八公主吃惊地追问缘由,贾瑾就道:“公主也曾经听说过,我们贾家的姑娘都是养在老太太的跟前的吧?”
贾瑾见八公主点点头,继续道:“我五岁那一年,因为不小心染了风寒,被关在屋子里养病,结果整整一年都没有见到我父亲。而我的大堂姐和堂弟却可以常常见到他们的父亲,所以,我就问,为什么我不能去见父亲,而我多嘴的结局,就是我被饿了一天的肚子。”
贾瑾淡淡地笑着,八公主静静地听着:“我好几次想偷溜出祖母的院子去见父亲,可是都被下人们拦住了。我就问,大姐姐和堂弟为什么可以常常去给二叔请安,而我却不能给父亲请安。结果,那些人告诉我,我父亲只喜欢年轻漂亮的侍妾,不会要我的。”
八公主道:“真的是这样吗?”
贾瑾道:“其实都是下人作怪。从我祖母的院子到我父亲那里要走上近一个时辰,那时候,我的年纪还小,力气也小,不可能自己走的完单程,自然要嬷嬷们抱着,才能过去。我那个奶嬷嬷是个j猾的,不愿意抱我过去,就拿话吓唬我,说我是我父亲不要的孩子,是老太太见我可怜,才养在身边的。”
八公主捂住了嘴,她从来就没有见过有这么猖狂的奴才,八公主奇道:“你的奶嬷嬷这么猖狂,难道就是那个偷了御赐首饰的那个?”
贾瑾点点头,道:“正是那个。但是我不相信,到处去问别人。可惜,上面的老太太对我是爱理不理的,下面的人又都被收买了,到处说我父亲的坏话,我自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直到我遇见了我哥哥的奶嬷嬷赵嬷嬷。”
贾瑾抬起头,远望着昆明湖,道:“那天,我偷偷地躲在老太太后院里的石桌下面哭,被来给老太太请安的赵嬷嬷听到了,赵嬷嬷就告诉我,父亲不是不要我,而是希望我留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多陪陪老太太,替他尽孝。”
八公主看着贾瑾面无表情地脸,听着贾瑾说话,却不敢插嘴,就听见贾瑾道:“我问赵嬷嬷,父亲为什么不自己来,父亲明明在家的。赵嬷嬷说,老太太不喜欢父亲,所以不喜欢我父亲来她的院子里。我问为什么,赵嬷嬷说,我父亲不会说话,常常无意间得罪了人,让老太太很不高兴,而且二叔会读书有出息,所以老太太喜欢二叔,不喜欢父亲。”
贾瑾看着八公主道:“赵嬷嬷告诉我,虽然我是女孩子,日子会比较简单些,可是,长辈们还是会比较孩子们的出色与否。我没有大姐姐的容貌风度,没有三妹妹伶俐精明,没有四妹妹的柔弱可怜,更没有常来家里的史家妹妹的明朗大方。父亲见我鸳鸯不出挑,只会想起自己在老太太面前的局促,才不会见我,平添伤心难过。”
贾瑾道:“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决定做一个出色的孩子,一定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给父亲长脸,让父亲高兴。也就是那时候起,我学着听别人说话、看别人做事,然后每天整晚整晚地想,今天遇见的事情与什么人有关,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人们会有什么影响。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了‘民以食为天’的真正的涵义,而不是仅仅知道这么一句话。”
八公主道:“这就是你后来种出了红苕的原因?”
贾瑾道:“红苕纯粹是运气。而我真正进入父亲和太太的眼的,是因为我就是被罚跪雪地,也要将说我父亲坏话的奴才赶出去。虽然我没有成功,却让族里的长辈们都知道了我,就是我父亲也认为我是个贴心的孩子。我就是被送到庄子上的时候,就是浑身发热,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给父亲写信,所以父亲对我极好,加上我是父亲膝下唯一的女儿,自然就让父亲牢牢地记住了我。”
八公主道:“跪雪地居然让你一个女孩子跪雪地你们家真是……”
贾瑾道:“虽然我被罚跪雪地,可是却让我父亲将我放在了心上,不再想着将我送到老太太的屋子里教养,反正老太太有四个孙女,还有一个常来常往、不时来小住的侄孙女,不缺我一个,而我父亲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可以天天见到父亲,而不用因为想父亲而偷偷地躲在被子里哭。”
八公主低下头,想着贾瑾说的话是否对自己有用,心下盘算着,贾瑾说的话里面似乎有用的就只有一个父亲喜欢怎样的孩子,难道,这青和郡君是在暗示自己要讨好父皇、投其所好吗?可是本朝的公主就和前朝一样,几乎个个都是愁嫁的主。虽然公主的身份是尊贵,可是驸马们却是空有爵位品级、却没有官职,纯粹是个摆设。哪怕自己就是再讨好父皇,对自己的前途也没什么用啊。
八公主默默地想着心事,贾瑾静静地用着茶,一时间重翠亭就安静了下来,
这里贾瑾正和八公主说着旧事,景福阁那边跑来一个拿着马鞭的小男孩,过来见过八公主,被免礼起身,才转过头,看了看贾瑾,道:“丑八怪,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还矮矮胖胖,我将来要娶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做妻子,才不要你这个长得像小猪的丑八怪呢”
正文 第九十六节
第九十六节
八公主不想突然跑来个这么个豆丁来,说的还是婚姻之事,心里更是大怒,哪里来的混小子,不知道这是自己这位堂堂正正的公主请的客人吗?若是让这青和郡君心里存了疙瘩,那自己这番安排不就白费了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必然是认为是自己安排的,那自己绝对是落不着好,甚至有可能成为姐妹们中间的笑柄
贾瑾看了看八公主的神色,就知道这个小豆丁是中途跑出来的。而且这个人的衣裳料子一看就不是宫里的,可能只是哪家随女眷进宫的皮小子,最多不过是个嫡子嫡孙,应该不是什么很要紧的大人物。不过,为了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贾瑾还是柔声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家的贵勋,恕青和眼拙,真的不知道您是哪位。”
那个小豆丁就道:“我是太子妃的亲弟弟,将来我姐姐是一国之母,而我也会是国舅,你这个丫头,还不过来行礼。”
八公主当下就气了,正要发火,转眼间贾瑾的神色,一时间住了脚,看着贾瑾发作。只见贾瑾围着那个豆丁转了一圈,道:“请问您参加过科举没有,可有功名在身上?”
小豆丁摇了摇头,贾瑾又问:“请问您是家里的嫡长子吗?有爵位官职在身上吗?”
小豆丁又摇了摇头,贾瑾就道:“我最喜欢的是那些文采出众、出口成章的读书人,尤其是那些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状元们,而你连科举都没有参加过,也没有个功名傍身,凭什么认为我会看上你这么个小孩子。何况婚姻大事,不但讲究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还讲究门当户对,而且要符合‘嫁女嫁高、娶妇取低’的规矩典范,你家的门楣又没有我家里高,你上面还有个有能耐的哥哥,而且你又不是刘大人的嫡长子,又不能继承家里的爵位,又如何配得上我”
小豆丁鼓起了腮帮子,甩了甩手里的鞭子道:“|你不过是个又肥又矮的丑八怪而已,你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想抬高你的身份,好进我们家的门而已。我告诉你,休想”
贾瑾冷冷地扫了那个小豆丁一眼,道:“我对白痴没兴趣,就是要嫁也要嫁三元及第的文状元。你这个小豆子,连人话都听不懂,就是你家再怎么富贵,也进不了我的眼。”
小豆丁一听贾瑾骂他是白痴,大怒,当下就挥起了鞭子,贾瑾闪避不及,只得拿右手挡了一下,手心当即留下了一道长长地鞭痕,鲜血就顺着伤痕点点滴落地面。
八公主吓呆了,还好她的||乳|母嬷嬷反应快,一面招呼宫女将小豆丁绑了,一面上来为贾瑾清理伤口,还打发人去请太医。八公主也回过神来,赶紧叫人拉了自己的仪仗,携贾瑾坐了,紧赶慢赶地往体顺堂而来。
不想皇帝正在体顺堂正堂里踱步呢,见了八公主扶着右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贾瑾进来,吓了一跳。八公主给皇帝行了礼,当即就告状了:“父皇,都是太子妃的那个弟弟啦。我和青和正好好的说话呢,他一上来就骂青和丑,还要青和给他行礼。青和因为那刘二没功名、没爵位,不肯,那刘二就发脾气,不但骂青和丑,还拿鞭子打人。青和都流血了。”
皇帝很吃惊,立刻让才进门的张太医给青和郡君看看。张太医小心地拆开贾瑾右手上包裹着的手巾,只见贾瑾的手掌上连着手肘上有好长的一道血痕。贾瑾皮肤天生白皙,加上有些婴儿肥,更衬托着那道鞭痕显得越发狰狞。因为鲜血让手巾和伤口粘在了一起,手巾一被取下,贾瑾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八公主带着贾瑾从西内急急忙忙赶回体顺堂,还张扬地让人去请太医,根本就没有隐瞒别人。而刘二又是被捆着拖走的,一直跟着他的小太监也远远地看到了刘二在公主面前先抽出了鞭子打人,知道不好,赶紧连滚带爬地去见太子妃刘氏了。
太子妃刘氏正在屋子里同姜嬷嬷说话呢,就看见自己派去伺候自己弟弟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口中还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刘氏当即就懵了,还好姜嬷嬷屏退了宫人,将小太监叫进来说话,却没有注意到柱子后面一闪而过的裙角。
那小太监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太子妃,大事不好了,二公子闯大祸了。本来奴婢陪着二公子逛西内,可是二公子不知道怎么了,远远地看见八公主和青和郡君,就跟了上去,还不许奴婢跟着。奴婢只好远远地跟着。结果,二公子也不知道跟八公主和青和郡君说了些什么,当下就发了脾气,抽出鞭子就打人。要不是青和郡君伸出手挡了一下,那鞭子就落到公主的脸上去了青和郡君流了不少血,八公主就让人将二公子捆了,带着二公子走了。”
太子妃刘氏当场就晕倒了,姜嬷嬷又是拍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将太子妃弄醒了。太子妃刘氏一睁眼,看着姜嬷嬷道:“嬷嬷,你看,我在这宫里日日如履薄冰,可是家里居然还拖我的后腿。就是这个原本好好的弟弟也被她们给养坏了,变得如此骄横,居然在公主面前动鞭子”
姜嬷嬷赶紧扶着太子妃刘氏、拉着刘氏的手,道:“太子妃,您可不能晕了啊。您要是晕了,那二公子可真的完了。”
刘氏硬撑着直起身子,道:“对,我不能倒下,不然二弟就没命了。我不是写信回去,跟父亲说过的吗,让家里人跟二弟好好说过,要跟那青和郡君好好打理好关系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姜嬷嬷道:“太子妃,您忘了吗?如今这勇毅侯府里做主的人是侯爷没错,可是这内宅却是掌握在那个姨娘的手里的呀,那姨娘又有了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见得二公子好呢?您想,这次二公子出了事,以二公子的年纪和您的身份以及老爷的地位,二公子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相反,以二公子的脾气,只要二公子冲撞了贵人,您肯定会求情,而二公子则会被责罚几下,然后肯定会被送回老家去。到时候,夫人就只能留在老家照顾二公子,而她却可以霸着老爷、霸着勇毅侯府的实权了。”
刘氏一听,道:“没错,二弟年纪小,圣上一向宽厚,不会将二弟如何,最多是口头训斥几句也就完了,最多我也闹个没脸、我父亲背个管教不严的名声,但是那个女人却可以得到实质上的好处,不但能将我母亲继续留在老家,还可以把持着勇毅侯府的实际权力。”
刘氏在姜嬷嬷的指引下,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和得利的人,自然也知道应该怎么做,连忙换了衣裳首饰,开了仪仗,带了礼物,往体顺堂而来。
太子妃刘氏进了体顺堂的时候,皇帝、太子和几位小公主们都在,刘氏连忙给皇帝和太子行礼,被免礼后,刘氏让人奉上给青和郡君贾瑾的礼物,然后开口道:“青和郡君,这次真的是对不住了,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对我那个弟弟都说了些什么,让他中了邪一样,大发脾气。还请青和见谅。”
九公主很不高兴,道:“太子妃,我从来敬你是嫂子,对你也算礼遇,可还比不上八姐姐对你恭敬。今儿个你那个弟弟是怎么回事情,居然动起了鞭子,你可知道,今天八姐姐和青和的脸差点就被你的弟弟给毁了。”
刘氏道:“对不起,我那个弟弟年纪还小,实在是不大懂规矩,得罪了……”
八公主道:“太子妃,我记得你那个弟弟年纪比我还大些,也上了学了,怎么现在却说他年纪小呢?我敬你是嫂子,可你也不能将我当傻子耍。他要是有个什么毛病的,会那么容易就能进宫来?”
刘氏道:“公主,真的是我的弟弟被宠坏了,加上有人在我弟弟的耳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让我弟弟对青和郡君上了心……”
九公主道:“够了,太子妃娘娘。别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头上。这里是皇宫,皇宫里唯一的主人就是父皇,而青和是父皇和母后下旨宣召进宫的,你的弟弟居然当着八姐姐的面动鞭子。你的家人有把八姐姐放在心里吗?有把朝廷礼法尊卑放在心上吗?有……”
刘氏见九公主这么说,就知道不好,赶紧哭起来道:“九公主,我也知道我弟弟做得不对,是我没有教导好他。可是他年纪还小,又没有人细心教导,才会对青和郡君没有礼貌的。其实他很害羞,对青和郡君的事情也很上心的。”
十二公主就道:“太子妃,你说了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你说你弟弟对青和很上心是吗?”十二公主见刘氏点点头,就继续道:“才不过上心就对青和用鞭子,我听八姐姐说,你们家的人想让青和给你弟弟做媳妇,若是这门亲事真的成了,那青和岂不是要把命给搭上”
正文 第九十七节
第九十七节
不说几位公主为了刘家小子挥鞭子的事情发作了太子妃一顿,就是太子也对太子妃和她的家人都异常不满,更不愿让太子妃在面前作秀了,更不看太子妃,直接就叫人将太子妃送了回去,罚抄《女诫》、《女则》三百遍,而太子妃的弟弟也被送出了宫。
皇帝见几个女儿正围着贾瑾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也没了问话的心思,只是转身吩咐了金嬷嬷几句,就走了。太子踌躇了片刻,也对青和客气了几句,又叮嘱了青和要好好养伤,也跟着走了。
诸位公主与贾瑾、黛玉一起恭送皇帝和太子出了体顺堂,才回来各自归了座,宫女们又换了新的茶果上来。贾瑾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青和出身寒微,受了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诸位公主却因为青和之故狠狠地落了太子妃的颜面,这让青和十分不安,毕竟那位是太子妃,将来的国母。青和担心将来公主们会因此受委屈。”
九公主道:“青和,你也别担心了。我们是公主,只要我们是公主,那些人就必须敬着我们,不然,就是罪。”
八公主道:“是啊,青和。我们可不会那么容易就受了委屈。何况这次要不是你挡了一下,那鞭子就落到我的脸上了。就冲着这个,我也要讨一份公道来。”
贾瑾拿扇子挡着脸,低着头,声音异常低落却又刚好让几位公主听见:“可是,青和还是很担心。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太子妃毕竟是太子妃,……”
八公主摆了摆手,道:“没错。太子妃首先是太子正妃,是皇家的人。可是今天那个太子妃的言行又有哪一点将她自己当成了皇家的人了?她光记得她的娘家弟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是皇家的儿媳妇,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切都来自皇家。”
九公主道:“就是就是。青和,不管怎样,八姐姐是公主是君,那刘家小子什么爵位封号都没有,连个臣都算不上,不过是个庶民而已,他居然胆敢在八姐姐面前动鞭子就冲着这一点,就可以让那刘家以大不敬问罪。那太子妃刘氏一个劲儿地为她的弟弟求情,不管八姐姐受的委屈惊吓,也不管你受了伤,又哪里像一个太子妃应有的做派了?太子哥哥只是罚她禁足抄书,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
十一公主也道:“是啊,青和姐姐,你也不必为了我们和太子妃的冲突而担心了。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这些公主的颜面,也关系到了朝廷礼法尊卑,怎么可以轻易放下?若不是这太子妃刘氏有个好哥哥,英勇善战又镇守边关,她也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过了关了。”
就连十二公主也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在宫里,就是打翻了一个茶盅子也要追查的,若是保管不当,就是管理器皿的管事们也要挨罚,何况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外戚家的小子,居然在公主面前对正式受了册封的命妇挥鞭子若是不责罚,那么岂不是连谋反叛乱都是应当的了”
“没错。”十一公主看着十公主道:“十姐姐,我知道你从小胆小,但是你毕竟还是公主,怎么可以让那些个奴才欺负到头上却不吭一声呢?”
诸人很惊讶,十一公主就将有人克扣十公主的点心、让十公主每日饿着肚子睡觉的事情说了,十一公主道:“若不是那天我半夜起夜后,睡不着,偷偷跑出去玩,回来又被树木的影子吓着而进了十姐姐的屋子,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体顺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半晌,八公主和九公主一下子就懵了,贾瑾叹了口气,道:“这样类似的事情,在我们家里也发生过。”说着就将徐静芝被人欺负的事情说了,又道:“其实这样的事情若是不趁早收拾,将来还会惹出烦呢十公主一向就看着瘦弱,若是有人知道了十公主一直被克扣点心的事情,人家第一反应不是想着下面的奴才的不是,而是会在背地里议论,说,养着十公主的皇后娘娘不贤惠。那样岂不是坏了皇后娘娘的名声,又离间了皇后娘娘和十公主的母女之情?”
贾瑾看着十公主一下子僵住了,又道:“皇后娘娘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但是也经不得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兴风作浪,那后、宫会安稳吗?后、宫是朝堂的影子,后、宫乱了,那朝堂上又能安稳了吗?而且最受伤害的人还是十公主。毕竟皇后娘娘身边有六皇子,连太子殿下也是在皇后娘娘身边大的,十公主让皇后娘娘背负了不好的阴影,就是皇后娘娘大度,其他的人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十公主吗?还有,皇后娘娘对公主还算不错的,公主却让皇后娘娘陷入了困境,那么人们说公主是个好拿捏、可欺负的,那还是轻的,重的,还会说,公主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人或者是忘恩负义的人,皇后娘娘对公主也算是好的,还安排了自己的人照顾公主(就像原著里的迎春和司棋),可是公主却自己拿不起来,还让皇后娘娘背负了刻薄儿女的坏名声。那样一来,公主可想过自己的结局?”
十公主愣住了,八公主低下头,想了想,道:“如今母后对十妹还算好,若是十妹再这样下去,母后就会以为十妹是个冷心肠的捂不热的人儿,就不会对十妹这么尽心。”
九公主也道:“若是母后放弃了十妹,那么那些奴才们就会想尽办法欺负十妹,一来好发泄心中的郁闷,二来也可以拿十妹的份例填补自己的腰包。”
十二公主道:“大家也会觉得十姐姐不是个好孩子,会讨厌十姐姐,不喜欢跟十姐姐一起玩。有了好东西,也不会拿出来跟十姐姐分享。”
十一公主道:“最重要的是,从此大家就会看不起十姐姐,认为十姐姐人品不好。姐姐不妨想想,前宋英宗的爱女蜀国公主是怎么年纪轻轻就没了的。人家在皇家还有很好的名声呢就因为什么事情都不敢跟长辈们说,结果落得个被活活逼死的下场姐姐也想死吗?”
十公主双目含泪,道:“不,我不要死,我想好好地活下去。”
几位公主交换了个眼色,贾瑾也低了头,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手,黛玉则是捂住了张大的嘴巴。原本自己还以为二姐姐受了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如今看来,居然是太子妃刘氏将有大难了。这宫里的行事果然与外祖母家不同。若是此事发生在外祖母家里,长辈们必然是要求二姐姐宁事息人、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能外道,就像自己刚到京师的时候对自己叮嘱的那样,平白地让那些犯了错的人更加得意猖狂,也让那些人的行为处事更加肆无忌惮。正因为皇家如此做派,才让世人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什么是天潢贵胄、什么是天威不可犯。也只有这样,每一次都严厉处置,让世人都看到冒犯皇室的代价是他们无法承受的,才能让那些人不敢轻易地冒犯皇室威严。
几位公主低声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陪同十公主一起去皇后宫里,让十公主到皇后面前将话都说开了,也免得将来出了大事儿。贾瑾和黛玉送走了诸位公主,才回到屋子里,金嬷嬷又让宫女们另换了茶果来。
黛玉等宫女们都下去了,才对贾瑾道:“二姐姐,你的手痛得厉害吗?”
贾瑾甩了甩手道:“活动倒是不碍,就是伤口火辣辣的,上了药,还有些麻麻的,感觉有些怪。”
黛玉道:“我在太后娘娘那里听说姐姐被人打了,当时就吓了一跳,还好姐姐没什么事情,不然,我……”
贾瑾见黛玉低下头去拭泪,笑了笑,道:“妹妹放心。我虽然脾气不大好,却也是常常出入宫廷的了,做事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
黛玉道:“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姐姐到底是得罪了太子妃和她的娘家人不是吗?”
贾瑾一笑:“妹妹多虑了,愚姐虽然出身不高、品级也低,却也是受过皇上正式册封的郡君,不是可以被她们随意折腾的。我的一切荣耀来自于皇上,只要皇上对我信任依旧,那么,我的地位就不会动摇。而那位太子妃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毕竟,她的弟弟今日的行为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