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第8部分阅读

      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 作者:nprouwen

    月轻轻

    叩了一下案子,我吓得支楞楞地打个激灵,赶紧站直。

    “出去了?”声音很轻。

    “嗯……”

    “那个孩子喊你什麽?”

    我背上全是冷汗:“那个,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父亲也会来所以就喊我……”

    “你就答应著了?”

    我咬牙再咬牙:“嗯……我觉得小孩子哭得挺揪心的……再说,星华不是就要来了嘛,再跟他说清楚就行了……“

    辉月慢慢转过头来:“星华是要来,但不是一个人。”

    我愣愣的眨眼,不知道他说的什麽意思。

    “星华这次去巡边,也一并带他的爱人回天城,明天来的是两个人。”

    我的嘴巴大张得能塞下个蛋!

    “楚姿这个孩子,我早也知道。但她是天奴,星华不能承认这个孩子。”辉月揉揉额角:“更何况当年……算了。总之楚

    家人也明白这件事,星华那里,你也不要去说。”

    我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往外冒:“爲什麽?那个孩子多盼望有父亲!”

    “飞天!”辉月声音不高,但是极沈稳,一如既往的悦耳:“这个孩子以楚情之子的身份长大,才能活得更好。如果他是

    楚姿的孩子,势必也要打上天奴的印记!无论是爲了他还是爲了星华,这个关系都不能承认。”

    我低下头,飞快的思考,有个地方不大对劲:“那,这个孩子自己怎麽会知道他的母亲是楚姿?当年星华又爲什麽和楚姿

    生下孩子?还有,爲什麽楚情是城主她妹妹却是天奴?”

    辉月声音高了一些:“那孩子自己知道?”

    “是,我问他,他说了。”

    辉月静了片刻:“楚情与楚姿是死对头,这个孩子还是我交给楚情的……”

    我住了口。

    这里面显然有太多我不知道的往事。

    可是无论如何,一个男人总不能对自已的孩子不负责任啊!

    辉月显然连看我也不看就了解我在想什麽:“飞天……这世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事情,毕竟还是少的。”

    我哑口无言。

    “星华并不爱楚姿,也没办法承认楚空的身份。”辉月负手望天的身姿极优美动人:“况且,他现在有真心所爱的人,你

    想让他不快乐?”

    “不是……”我觉得言语实在是很无力。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言语多麽苍白无力。

    “那麽,明天就一个字也不要提。”辉月缓缓说:“明天典礼完了,我们就啓程。你把这件事……忘掉。”

    我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我站了一会儿,辉月也不理我。

    “那个……”我摸摸头:“我出来这麽久,都不知道飞天殿怎麽样了。”

    辉月看我一眼:“诸事平顺,没什麽不好。”

    “嗯。”他虽然没说,但那眼神里明明就写著“送客”二字。

    慢慢的从房里退了出来。

    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往自己的房子那里去。

    屋里静静的,把凉茶灌了几口下肚,可心里那一点火头儿还是浇不灭。

    象是关进笼子的困兽,来来回回在屋里走。

    打开行囊看我的家当。出门的时候没带多少衣服,但还是有好几套,配著饰物。衣服太扎眼了,质料讲究样子太高贵,饰

    物一看就挺值钱。我把好带的东西拣几样装身上,剑谱也掖进怀里,别的就没什麽可带的了。

    看看屋子,也什麽好看,本来就是一间旅途中暂停的地方。

    相信……平舟是可以照顾好汉青的。

    即使没有我这个蹩脚的主人,他们应该也可以过得很好。汉青聪明伶俐,医术已经略有小成。平舟剑法出衆,前程远大。

    即使我不在,平舟也能照顾好汉青。

    行,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身上松快好多。

    我把灯熄了,轻手轻脚出了房门,飞身上了房顶。

    虽然这院子大,但是我却本能的往西北边去。楚情抱走楚空的时候,走的就是那个方向。

    不知道爲什麽我这麽冲动。

    我解释不来。

    但是楚空那哭喊的声音一直一直在我耳边。

    他说那些人都是坏人。他连一点儿功夫都不会,足见是没人教他,衣服也穿的普通,没人给他梳头……

    这个楚情不会怎麽善待他的。当然这也不是辉月的错……

    但是我不能让这孩子就这麽过了。

    我……觉得我要是不做点儿什麽,就对不住他下午喊我那几声爹。

    没法儿解释爲什麽我能摸到那间房外面。可能是气息,也可能是直觉。

    可能就象星华跟我说的那个,圣斗士的第七感好了。

    屋里很黑没灯。我侧耳听了,也只有楚空一个人的呼吸声。很急很粗。

    这个孩子,还在气麽。

    我一手推开窗子,无声的跳了进去。

    屋里虽然昏暗,我还是看见楚空半卧在床头。

    眨一下眼,更适应了屋里的暗。

    我浑身一震,硬掐住了手心才没有叫出声来。

    楚空的双腿上压著东西,双手被捆在床柱上,嘴里填了东西,怪不得鼻息这麽粗重!

    我抢上去把他腿上的东西拿走,沈甸甸的不知道是什麽!

    d!这些狗娘养的!这是对小孩子麽!怎麽下这样的狠手!

    我扯开他手上的绳子,然後捏著他腮抠出他嘴里的麻核。

    他被堵了半天,气早就不顺,一下子咳嗽出来。

    我伸手运气给他。这些天琢磨那本剑谱,也悟出不少心得来。

    他顺过来气,估计也早知道我是谁了,扑进怀里死搂著我的脖子,一声不吭的只是急喘气,我的肩膀一下子就被洇湿了。

    “小空。”我压低声音:“这里的人对你不好?”

    他努力平静,吐字还算清楚:“表面上好,但是楚情今天气得厉害。”

    d的死女人!

    我深呼吸:“小空,听我说。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他有不能承认你的原因。现在,我想告诉你,你可以有两个

    选择。一,你跟我走,但是以後可能要过辛苦的日子。二,你留在这儿,我去警告楚情不许欺负你。”

    他连一刻的空儿也没有等,抓著我的肩膀说:“我跟你走!”

    本来是想离开的。

    我早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我不是飞天,我也不该试图一直扮演飞天。

    我是我自己,不是任何其他人。

    这一切也是飞天的生活,不是我的!

    早就想要离开的。

    只是……楚空是个意外。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头一热就跑了来问他。可是看到楚情对他的办法,又觉得自己没有来错。

    天大地宽,上界之外,又不是没有去处!我有手有脚,会武功能使剑,头脑灵活难道养不活自己?爲什麽要去做一个别人

    的延续?

    早就想要离开,只是一直放不下汉青和平舟。

    後来知道平舟能力超卓,汉青有他照顾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事。

    想走的念头,就一直在心中绕。

    只是……

    “你想好了?可能吃不饱,兴许也要流浪的。”

    小楚空的回答是抱紧了我的脖子:“我要跟爹爹走!”

    我反手抱紧了他。

    我的肩膀上多了责任。

    这是真正的,属于我的责任。不是飞天的,不是其他什麽人的。

    是我自己的责任,我伸出双手要做的事。

    “好儿子!”使劲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带两件衣服,我们这就走!”

    他爬下床去,还踉跄了一下。我骂自己一句猪头,他腿上血液这麽半天肯定不通畅,麻得怎麽能走路。

    可还没等我去扶。他自己挣著爬起来,从床头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回头说:“行了,爹爹。我天天都想著你要来带

    我走,早收拾好东西了!”

    我……

    狂晕!

    一面咋舌,一面心疼这孩子究竟天天过的是什麽日子!

    我背著他一路飞纵出了城主府的院墙。楚空屏息小心,紧紧依在我身上。

    突然之间,往事的碎片浮涌出来。

    我想起我曾经看到过,奔雷这样背过飞天。是的,他背过飞天,但是我却有那种依在一个可靠的背脊上,安心恬暖的感觉

    !

    明月当空,我去势极快,在茫茫的夜色中,一径去远了。

    46我这算是拐带人口吧?

    按现在的刑律,一次拐带一名,得蹲三年呐。不过被我拐带的这个小儿童,倒是很兴高采烈就是了。

    哪个城里都有猫腻,我找人买了易容膏什麽的,先把自己涂个锅底,再把小楚空涂个花猫。

    他还满开心,我一边涂他一边拿个小铜镜子左照右照,还指点我这边多抹点儿那边少抹点儿。把好衣服脱了,换上布衣服

    。我想了想,自己是全换了,楚空还是留著内衣没换。到底好衣服穿著舒服点儿,布料忒粗了多不舒服。

    吃著粗粝的干粮,还笑得跟吃蜜糖似的!

    我抱著他,摸摸头。

    问他有没有念过书,我虽然认字不多,但是书总没少读,只不过不是这个破上界的书就是了。

    楚空倒是认字,不过武功没学过。

    我也不急,弄了匹劣马,把孩子放马背上,垫了厚厚的毡子坐好,小包袱也挂好,牵著马慢慢走。我知道现代的逃犯大多

    是怎麽落的网。自己先觉得自己是在逃了,那就坏了,看人偷偷摸摸,走路鬼鬼祟祟,让明眼人一看就形迹可疑。

    虽然……我不是什麽重大刑事在逃犯,不过怎麽说也拐了人家一个孩子出来。

    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话。

    我提头,他背头一天我教的书。

    “心有所及而力不及,心之所向而力之偏从……”小楚空真是标准乖乖牌好孩子,一教就会一点就透,有时候还跟我举一

    反三说得头头是道。

    你说我占多大便宜了!不用找老婆不用伺候月子不用喂奶不用换尿片把屎把尿,白拣这麽漂亮听话的一儿子!

    等走了一段他在马上坐累了,抱他下地来,两个人一起跟著马慢慢走。他又伸拳头又踢腿,念著我教的口诀打拳。

    虽然说我照顾得还算不错,怎麽著小时候也照顾过继母生的弟弟,可是小孩子在路上,还是很快瘦了下去,倒是精神更好

    了。

    我打听了一下,从枫城再向南,去的是禽族的地界儿,虽然名义也归上界管,但实际上人家自在著呢,这边儿问不到那边

    儿的事儿。

    听说那边太平,日子过得也不错。

    我要是只有自己,那也什麽地方都不讲究了。

    可是我带著孩子呢。小孩子哪能跟我一样胡打海摔。

    这时代信息业不是很发达,跟现代绝对不一样,什麽网上追捕电脑画像是一样儿也没有的。嘿,还上界呢,真落後。

    便宜了我。

    也不是没有人在找,但是找的动静不算大。更何况我机警得要死,小楚空也伶俐著呢,那些傻头傻脑儿的家夥哪儿找著了

    我们。

    没多少天,楚空拳脚都练得差不多,我在路上折了根树枝子,教他简单的剑招儿。

    我算是真明白。这个上界,力气弱没本事也照样儿受欺负。

    楚空大概是以前的日子也过得怕,学起来就是有股子狠劲儿。

    到边界的时候,我当然没笨得去走关口。马不要了,孩子一背包袱一提,爬山走。

    要不说我会照顾呢,几天的山路孩子没饿著没冻著,就是衣裳被划得破破烂烂。

    这个补衣服我就不会了……汗,人毕竟能力有限,不可能样样儿都会吧。

    “爹爹。”楚空拿草茎搓来搓去。

    “啥?”我正翻火上烤的兔子。要说这兔子,还是楚空亲手打来的第一只猎物呢!

    进山之前买了盐巴什麽的。用竹筒装了泉水给他喝,肉上撒了调料,翻个面儿。

    “给你捆鞋子。”他笑,扑过来把我掀倒就脱鞋。

    我的鞋带断了。

    要不说这个産品的假冒僞劣是个世界化的问题呢。卖鞋的还敢跟我保证这鞋三年穿不烂!我kao,我这才不到一个月呢,

    鞋子的系带断了两回,鞋底也薄得跟一层纸似的。

    好在我轻功好,要不然这地上尖石嶙峋的早把脚刺个对穿。

    头一次断的时候,小空把他的鞋带抽了给我。他说反正他总在我背上不用走路。

    这一回又断了,没想到他还真能想招儿。

    看他把草茎穿进鞋口儿,我笑:“穿完洗个手再吃肉,回来把鞋上的泥都吃下去了。”

    “哦!”

    他痛痛快快跑一边儿去洗了手,回来等我撕兔肉给他吃。

    “爹爹,你弄的吃的都很香……”小空很捧场都给我吃光光还吮手指。我看得开心,又撕给他一条兔腿。

    “那当然,想当年我被人饿了七天不给吃的……要是自己不会弄,早饿死了!你个小东西今天也就没爹了!”我笑,把火

    堆移了个儿,开始扒地。

    地下埋了蘑菇草菌,用湿泥裹著,叫花鸡那个做法儿。我自己前两天试著吃了,没什麽关系,所以今天也给小空尝尝这种

    鲜味。

    用竹片儿接了兔子身上烤下的油,和点儿盐糖香辛粉,把蘑菇剥出来,对半儿掰开,蘸了那和好的酱汁儿,塞进小空嘴里

    。

    “唔唔……”他差点儿没把舌头吞下去:“爹,爹,真好吃……”

    “臭小子!”我敲他个爆粟:“不是你爹我好吃,是蘑菇好吃!”

    他再顾不上说话,急急忙忙地吃东西。我一边喂他一边填自己肚子。完事儿把烧过的柴火草灰埋进土里。我很环保滴,就

    算不是爲了让人看出痕迹,引起山火也不好。

    “爹,明天就到禽族的地方了吗?”小空一边揪我头发一边饶有兴致地问。

    “嗯。”我的轻功展开在茫茫树海中驰纵。

    “禽族的人都有翅膀麽?”

    我只好用路上听来的应付他:“有的有,有的没有。”

    “那他们翅膀上有彩色的鸟毛吗?”

    “嗯嗯,回来可不能这麽说。”我脚底下一滑,差点儿掉下去:“人家听见会不高兴的。那边的人都叫末羽,翎羽,飞羽

    什麽的,鸟毛儿这两个字,是万万不能提。”

    “哦。”

    静了没一回儿,又问:“爹我们要在那里长住吗?”

    “不一定。要是舒服就住,不舒服咱们再换地方。”

    “爹……”

    “嗯——?”

    “跟你在一块儿,睡狗窝我也愿意!”

    “笨蛋!”本来托在他小屁股上的手原地挥了一下儿,啪一声脆响:“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狗窝?亏你想得出!”

    “呜,爹,你打人——”

    远远的,一群山鸟被我们吵得飞了起来,盘旋不去。

    “小空身上痒!小空要洗澡。”他一边扭屁屁一边解衣服。

    “切,你个小东西,昨天才洗过痒什麽痒,明明是看著泉水清想玩水!”我敲他:“不行,现在水寒,等正午才可以。再

    说这水这麽浅,才漫过你个小胖猪的脚面子,你洗什麽洗啊!”

    我把他背起来,认命的往上游走去:“看看上面有水潭什麽的,到中午水也温一些了才能洗。”

    果然没猜错。

    一路沿著山溪走,水极清,水面上有草叶花瓣飘著顺水而下。要说这地方自然风光就是好,一点儿污染和人爲破坏都没有

    ,哪象现代……

    别说原始森林,就是万年青都变得短命。

    脑子空下来,又想起平舟跟汉青。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麽样了。

    大概已经知道我跑路的消息了吧。

    还有辉月,也该回天城了。嗯,不知道星华知道不知道我拐了他未谋面的儿子落跑。

    汗……想这麽多。

    我又不是真的飞天。

    转了个弯,果然看到一个水潭,水很清,潭底玉白的石和青色的苔都看得清楚。

    “耶!”小空从我背上滑下来,立马儿始脱鞋子。

    嗯,水深了点儿,他可能不太应付得来吧。我认命的叹口气……没办法,得陪他一起洗了。

    小空的皮肤滑不溜手,真的很好摸!嘻嘻,帮他洗澡也不是一件苦差。当然,如果他不是兴奋过头一个劲儿打水花溅我一

    脸,就更完美了……

    “小空空小朋友,我郑重警告你,再胡闹我要打你pp!”

    经过这麽多天的薰陶,基本上我脱口而出的名词儿他都听得懂。

    “你个纸老虎谁怕你啊!”

    好!

    接下去……

    两个人站在浅水里互相扭打泼水揪头发……

    当然我是留了力气的,不然他哪里打得……

    “哎!”死小鬼又咬我!

    揪著他颈子把人拎了起来,他还含著一口水,扑一声吐了我一脸一眼!

    “你,,,”我巴掌一挥,小鬼见势不妙,用力挣脱我手捂著屁股就跑。

    “你给我站住!”我恼羞成怒在後面追。踩在水里人跑不太快,他两步下了水深的地方,小胳臂小腿儿划著游,好象一只

    胖胖的小肉猪……嗯,小猪没这麽灵活,那就,,小肉狗!

    好在这几天又喂出不少肉来。

    我不大放心他进深水,跟著追了过去。

    “嗯……不玩了,歇会儿……”我运气提神,让身体浮在水面上。小空趴在我身上,手脚还垂在水中划动。

    “嗯嗯,我也累了。爹爹,我还想吃那天你烤的蘑菇……”

    “好……晚上烤……”

    仗著有超自然的那种灵力护身,绝不会沈到水里去,我竟然开始瞌睡……哄小孩儿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事。

    怕有风吹著小空会著凉,我让自己浮在三块夹立的巨石之间,头上有浓荫遮著,风吹不进来。

    唔……真舒服,跟睡水床似的……当然我没有拥有过水床,我偷偷睡过弟弟的……

    水声淅淅沥沥……

    小空这小家夥,自己又溜玩水儿去了麽!真该打屁股……

    不,不是啊……

    小空还趴在我身上呢。

    那……又有人来洗澡麽。

    我睁开眼沈下身子,把小空抱在臂弯时。

    从岩石间的空隙,向外张眼看。

    碧潭如玉,滴泉轻响。

    我咬咬嘴唇,痛,不是幻觉。

    那里的确有人。

    玉白的,闪动光泽的肌肤,长长的金红的头发耀眼生辉让人不能直视。

    就象……就象太阳的光,那样亮而灼人的光!

    那个人慢慢侧身,掬起的水捧在脸上。

    我看到了他半边侧脸。

    不是绝美的轮廓,却有独一无二的风采。浓浓的剑一样的长眉向鬓边舒展,挺立的鼻梁,嘴唇微微有些丰厚,上面还沾著

    水珠……

    我的天,运气真好,居然看到美人出浴。

    在这个地界……应该是禽族吧,这样华丽的头发,那麽美的肌肤,英挺又光彩夺目……

    突然想起杨行云,他是不是有禽族的血统……嗯,有可能……那天我在打拳地方见他,他的确有种类似的光彩流溢……

    “嗯,爹……”小空可能被水冰到,呢喃了一句,睫毛抖动睁开眼。

    水声忽然变响,那人转头的动作极快又好看,可眼神凌厉至极!

    “谁在那里!”

    48

    美人出浴……

    虽然横眉嗔目,美人还是美人啊。

    我大大方方拨开树叶子从石头缝里游出来,当然怀里抱的肉球楚空也已经醒了,小小年纪就知道一个真理:美人难得,没

    穿衣服的美人更难得,努力张著一双大眼看。

    美人双手抱胸,嘴角挂著冷笑,好象……来者不善的样子。

    “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们是先下水来的……说起来不算冒犯你。”我抹抹脸上的水珠子。

    美人一笑:“你叫什麽?”

    我想了想,张志强这名字……离我已经老远了,再说那名字我本来也一心的想扔掉,飞天……这名字也不能乱叫。

    “楚南。”顺手诌一个,借我儿子的姓用用。

    “处男?”美人挑挑眉:“你是麽?”

    汗!

    爲什麽他会一下子……想到那个上面去。

    我自己也有病,爲什麽不叫楚东楚西楚北……偏偏开口就是南呢……

    大汗……

    “是清楚的楚,南方的南!”我字正腔圆纠正他:“不介意的话让一让啊,我要给儿子穿衣服。”

    他一点儿让开的意思也没:“你儿子?”

    可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儿子不成!晃晃正流口水的小空:“小空,叫美人哥哥好。”

    “美人哥哥好。”小空是标准乖乖牌,让他说啥他说啥。

    嘻嘻,眼睛吃够豆腐,嘴上再占占便宜,今天真是没白过!

    “小空?”他把小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多大?”

    “一百一。”我代爲回答,三步两步踩到岸边,先拿布给小空擦掉水珠子,再套衣服。

    好象美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们身上。

    看就看呗,谁也不是女的,你有我也有,我没你也没,不怕看。

    “一百一?”他摸摸下巴:“才这个头儿?”

    关你嘛事啊。

    我披了衫子,把小空的湿头发握起来擦擦擦。

    “楚……南,”他非把这两个字的音叫得重重的:“你不是羽族,从哪儿来的?”

    “北边儿。”

    “儿子订亲了没?”

    奇怪,我儿子这麽小怎麽可能订亲。

    他往池边的石头上一坐,拉过袍子披上,雪白的胸口半遮半掩,两点嫣红若隐若现,比什麽都不穿效果还惊人,我觉得我

    都快流鼻血了!

    “那好。”他手一扬,一样东西向我抛过来。

    我反手接了,是块玉牌,晶莹温润,花纹精巧古雅。

    我看看玉牌又看看他,不知道初次见面又无交情他做麽送我这麽大的礼。

    “这算订礼。”他懒洋洋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小空身上,颇温柔地一笑,笑得我浑身一哆嗦:“我要娶你儿子。”

    咕咚。

    我旁边有只青蛙跳下水,绿波荡漾,水声轻响。

    我这人有点儿不大好的毛病,遇到些意外的事情,反应慢半拍,而且常走神儿。

    比如这个被吓呆的时刻,我竟然分神想到儿歌。

    一只、 青蛙、 四条腿,咕咚、 一声、 跳下水。

    两只、 青蛙、 八条腿,咕咚、咕咚、跳下水……

    回神!

    是我幻听还是他神经?

    “那个……你刚才说什麽?”

    他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道:“我要娶你儿子,那块玉是我贴身之物,权作定礼。”

    不是我幻听。

    那就是他神经!

    多苦命的人啊……这麽漂亮居然脑子不好……

    小空晃晃我:“爹爹,美人哥哥说要娶我?”

    我下巴有点不大听使,嗯了三声,才说出一句整话:“啊,好象他是这麽说。”

    “那,娶我做老婆?”

    “小屁孩子!”我拍他脑门儿:“你是男的!怎麽可能当人家老婆!要当也是当老公!”

    本来是要拍两下儿的,可是第一下拍过,手就被架住了,美人身法如鬼魅似的快,晶莹漂亮的手掌架住我了要继续拍在小

    空头上的手,口气轻柔可是阴险:

    “我老婆,是你随便打的麽?”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一把甩开他手,他骈指动作快疾,在我腕上划了一记,我反手在他手背上抓了一把,抱著小空

    退了一步:“神经病!我儿子我教训关你屁事啊!”

    可惜了这麽个好面相,居然脑子不好。

    他转转手,他划我不重,我抓他也不重,不过疼还是满疼的。

    “就算是外来人,也该知道羽族的族规。”他慢条斯理地说,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姿态美妙无比,可是我没心思欣赏,

    拼命回想我听说过的爲数不多的羽族的禁忌规矩……

    汗……

    我两腿发软……

    好象,好象曾经听人说过……羽族的人……除非是情人爱人,才会给对方看真正的原身……若是旁人看了,就是两条道儿

    。如果看到的那人已经成过亲了,就是死路一条。要是没婚配过,就……成亲……

    我看看已经穿好衣服的美人,再看看我,再看看手上抱的小空……

    “我们不是有意的啊……”声气先弱了三分,到底,到底人家占理儿:“小空也还小啊……我们真不是有意的……您看这

    样儿行不行,我们这就走,走得远远的,跟谁也不说也不提……您看,这个,不知者不怪啊,我们的确不是有意要来偷看

    您……那个……净身……实属无心之失……”

    他颔首一笑:“要不是我相信你们的确先来,是无心看到……你觉得我还跟你有商有量?倘若是你一个人看到……我就让

    你走第一条道儿了。这可是我羽族领地,只要我放出话去,你就算本领通天,带著他也不能脱身。让你们选後一条,是我

    今天心情好。”他托著腮,打量小空的眼神好象在看一头要论斤沽卖的小肉猪:“你儿子虽然小,不过长相也还过得去…

    …看你的样子也算标致,你儿子成年後理应也不差。算我吃亏,你儿子还是占了大便宜的,我现在还没正妻,他怎麽也占

    了先来的位子。”

    汗……

    这个人好象不容易说通……

    小空居然唯恐天下不乱,给我来了句:“美人哥哥,成了亲的人,就是要长久在一起吗?”

    美人对小空倒是和顔悦色:“没错啊,小空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失魂落魄,冷不防小空爆出更恐怖的答案来:“那,美人哥哥,我不嫁你,我要嫁给我爹爹!我要和爹爹永远在一起!

    ”

    美人哦了一声,目光又从小空身上移到我身上,定了一定,定得我心跳频率一下子乱跳。

    “是麽——”麽字拖个长音,然後目光总算移开,又移回小空脸上:“小空依恋你父亲的话,请他和我们一起住,你也是

    可以天天见他的。”

    小空居然立刻说:“是麽?美人哥哥可以让我和爹爹永远在一起?”

    美人一笑,字字珠玑:“那是自然。”

    小空这小叛徒,居然马上眉花眼笑,看口型那个“好”字就要说出来了,被我手疾眼快一把捂了回去:“小空笨蛋!你就

    是不嫁他我和你也不会分开啊!你是男生你是男生!你只能娶老婆不能嫁人,就算嫁人也该嫁女人,倒插门给人家当女婿

    你爹我不在乎,可是不能嫁个男人!”

    小空愣愣的哦了一声。

    美人一击掌:“当真不嫁?”

    我斩钉截铁,视死如归:“绝对不嫁!”

    “好。”美人长袖飞扬,金红的长发无风自舞恍如烈火:“既然你不肯,那你们就走第一条路去。”

    啥?

    真……真要杀?

    小空抱紧我,眼睛还是有些不舍地看著美人。

    “那个……那个……有话好说……”我马上气短:“这个,终身大事,自然要从长计议……这关系我儿子终身幸福对不对

    ……我们坐下来慢慢商量?”

    他微微笑著,虽然势派吓人可是语气还是温柔:“没得商量。”

    kao,你狂什麽!

    虽然我学剑时间不长,未必就输你!

    叫我把儿子双手托了卖给刚见面儿的陌生人,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

    但是……美人儿气势好骇人,一看就非常不好惹……我固然是不怕,可是怕照顾不了小空啊……别说断腿少胳臂,就是碰

    破块皮儿也够我心疼的……

    不如不如,先答应下来,再图後计……

    摸黑跑路顺道拐儿子的事……我又不是没干过……

    “那个……英雄啊大侠啊……帅哥啊……美人……”我无比谄媚:“你看你一表人材仪表堂堂绝代风华风流倜傥,和我们

    小空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前生有缘来世有约……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棒打鸳鸯辣手摧花……这麽著,这个定礼呢我就

    先收下了。不过小空现在年纪还小麽,要嫁人怎麽著也得再过一二百年的,况且他娘也还不知道这事儿,总不好都不告诉

    她一声儿……”

    美人儿身上的腾腾杀气消了一些:“嗯,小空年纪……倒是小一些,不过,一百九十年也不算太长,我可以等他一等。”

    行,要的就是这个等。

    “那啥……帅哥啊……你看我和小空都不是你们羽族人,人生地不熟,水土不服离乡不惯,是不是这样……我先带小空回

    家去,等过了一百九十年,你再带人来迎娶?到时候我一定把小空打扮得水灵灵美滋滋香喷喷油乎乎……那啥,就是打扮

    得漂漂亮亮的,让他过……门儿……”最後两个字快把我的牙都咬断了。

    居然我也有这麽说软话的时候!

    哼,长红色鸟毛儿了不起呀!

    要不是我带著孩子,休想我这麽低头弯腰!

    美人儿笑笑,气势又下去不少,整个人身上包著红融融的一层暖光,好不灿烂,可一说出话来,我连踢死他的心都有:“

    小空将来要做我的人,那麽由我亲自培养教导最好不过,我希望他长成什麽样儿,他就能长成什麽样儿,岂不更妙?”他

    抿抿唇,横我一眼……虽然是横的一眼,可是秋水连波,美不胜收:“若是你觉得水土不服,尽管自便,我带小空回去便

    是。”

    kao!

    一句话想把我甩开?

    我把小空抱得紧紧的:“小空离了我不行!”

    小空这次倒是从善如流,反搂著我脖子:“我不离开爹爹!”

    美人儿一点头一笑:“好,那就一起跟我走吧。”

    我可可怜怜委委屈屈一腔怨愤仇比海深背著儿子,跟著红头发大美人的後面走。他速度快我也不慢,可是每次想脚底抹油

    趁空儿溜了,他就象後背後了眼睛一样,斜视横视回视扫视……

    你x的,你丫吃什麽长大的!比贼还精!

    说起来,他凌空飞驰的动作……真叫一个美。我也就意思意思多看了两眼,小空可是实事求是实话实说:“爹,美人哥哥

    好漂亮。”

    漂亮是漂亮,可你个小东西也不能见美人忘了爹啊,更何况这个美人还要把你剥皮拆骨拿去吞,你竟然没有危机意识!

    树海茫茫,我跟著他跑了一阵,越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他突然速度慢了下来,扬声说:“前面就是我的居所。”

    我哦了一声,放眼一看!

    好麽……

    好……好……好大的宫殿!我觉得我的飞天殿就不小了,辉月的宫殿就更壮观,没想到这……这,这个臭屁神经病美人的

    房子……根本不能叫房子……叫宫殿也……委屈它。

    叫它……

    城市……还差不多。

    等我们收起身势脚踏了实地,他领先向前走,我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跟著他进去,当然没忘了擡头看看这家夥儿的狼窝究

    竟啥名儿,别回来想报仇都找不到地儿。

    大石头牌坊上面有块匾。

    梧桐城。

    一路行来,街上真是……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来来往往的男女无不衣著鲜丽姿容秀美,声如娇莺色似流翠。我回一想可不是咋滴,这就是羽族的地儿啊,这些当然都是

    ……飞禽……

    汗……

    抱著这想法儿再看著满街的红红翠翠,我开始自动往上套……

    这是鹦鹉吧……那肯定是野鸽……这个挺神气象画眉……那个怎麽看怎麽象喜鹊……

    眯眯眼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想象成羽毛……一街来来往往的鸟……叽叽喳喳……

    大汗……

    小空完全不知道该害怕,这些天的逍遥日子把他过得一点儿阶级警惕性都没有!真该打pp!

    忘了一提,美人……现在升级叫恶毒美人,好象地位真是很高的样子,来往的人都争著让道,不敢擡头平视他。

    连带著跟在他後面背著小空的我,都有点狐假虎威的派头。你想啊,走街上看见一溜儿的後脑勺儿,还不够臭屁麽?再说

    ,这些後脑勺的顔色……真是五彩缤纷豔色满眼……不过象恶毒美人这样金红耀眼的,还是他蝎子拉shi独一份儿!

    走过了大街,又走过大街,还是走过大街……

    d,恶毒美人到底住哪儿!

    忽然前面街头有点马蚤动,一个极清亮明媚的声音唤:“孔雀?”

    孔雀?是我叫跟前这位?

    偷看一眼,面无表情眼皮都不动,应该不是叫他。

    可是接下来就是一声比较粗豪的声音喊:“凤老大?你这带的谁啊!”

    前面有人排开人丛,大步走了过来。

    看到他第一眼,我立马儿想到……鹰!

    不爲别的,就爲他那个鹰鈎鼻子!

    50

    虽然鹰鈎鼻一向给人阴鸷的感觉,但是衬著他褐色的大眼,只让人觉得逗趣。

    恶毒美人哼一声,拽的根本没理会他说的话。这个我觉得奇怪了,你有胆子学王老虎抢亲把我们可怜的父子档绑回你家来

    ,倒不好意思介绍我们的身份了……大可以直接说,我背著的是你媳妇,我呢,是你老岳父……

    “我刚听见你们谁喊孔雀了?这个败类还有脸回来?”他声音冷得跟冰窖里泡过似的,凉气嗖嗖。

    “不错,我这个败类是回来了。”懒洋洋的,带著点狐媚带著点清冷的声音……我怎麽听著这麽熟啊……

    鹰勾鼻子忽然被人从被後推个趔趄,露出他身後站著的人,一身雪白的衣衫,俊逸秀美,好不眼熟!

    我眨了三次眼,然後小声跟楚空说:“宝贝,你掐我一把。”

    要不说宝贝就是听话,明显不合常情的话,只要是我说的,他没有不听的……

    哎哟我那无缘谋面的早死的妈……

    好疼。

    不用这麽听话吧,让你掐你就使劲掐啊……我拿恶狠狠的眼光瞪小空,他很无辜的举著手看著我。

    不是眼花……

    真是他。

    那个穿白衣服的美貌少年也看到了我,目光在小空身上打个转,又落回我脸上,看得那个仔细哦……象是恨不得用眼睛在

    我脸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在这样的目光下,我觉得两腿有点发软,吞了一口口水,把小肉球换个姿势抱在怀中……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他笑笑说。

    我无言望天,孽缘吧……

    “想不到你跑到这儿来,”他手里还拈著一朵花儿:“真是意外之喜。”

    喜从何来啊?我看是天降横祸啊……

    恶毒美男冷冷一笑:“我记得你当年夸下海口,说是此生绝不踏足我梧桐城。怎麽才不到一百年,马上就食言而肥?”

    白衣美少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惫懒腔儿说:“你看你看,什麽叫‘你的’梧桐城啊,你到现在一个老婆也没,半个蛋也没

    生过,城主之位还指不定是谁坐呢。我回舅舅的地方来小住,你有资格赶我吗?

    大晴天的……

    爲什麽我有乌云罩顶的危机感呢?

    抱著我的小空,不著痕迹的退了一步,看看没人注意,又退了一步。

    再退一步……再一步……

    眼看我就要退进人丛里,脚底抹油撒丫子跑路,头皮一紧,身子突然被固定在原地,那个让人骨头发酥的妩媚声音在耳边

    细细说道:

    “小飞天,你往哪儿跑?”

    我真是欲哭无泪,半转著头,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顔:“那个……杨公子,君子动口不动手麽……有话好说,你先松开

    ……”

    “松开?松开你就跑远了吧!”他死死揪著我头发,细眉长眼瞄瞄小空:“挺本事啊,不但不告而别还拐了人家儿子……

    嗯,小空都长这麽大了。”

    他伸手在小空脸上捏了一把,手劲儿肯定不小,转眼那块肉就红起来。小空皱起眉,我刚想破口大骂,恶毒美人的声音抢

    先一步:“好你个孔雀,我的老婆你也敢动手动脚?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

    杨公子缩回手儿,摸摸下巴,笑得不怀好意:“你老婆?你真身让人看见了?”

    恶毒美人儿居然俊顔飞红,我kao!他这种天怒人怨当街抢亲的家夥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那——”杨公子懒洋洋的拖长腔,声音媚得叫人直打哆嗦:“凤林,你看你我兄弟一场,你要改口称我尊者,我还真不

    好意思呢……”

    恶毒美人儿凤林瞪圆了眼:“你说什麽?”

    杨公子清清嗓子:“我说,看到你的这个家夥,早八百年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再跟他,得称我一声尊者。”

    凤林咬著唇,水汪汪的美眸看得我直想撒腿就跑:“你不是说,他今天一百一十?怎麽可能早和这个家夥相识的?”

    好……好强的杀气……

    我想向一边儿人丛里再缩一缩,可是头皮一痛,杨公子嘴角似笑非笑,眼里全是兴灾乐祸,却是冲著美人儿凤林问道:“

    怎麽?你看上了是小的?”

    凤林没说话,倒是小空挺是时候的来了句:“是呀,美人哥哥是说要娶我。”

    杨公子哦了一声,问我:“他娶这个肉球儿,你跟来做什麽?”

    小空脆生生的说:“我不是肉球,我叫楚空。我不要和爹爹分开,我要和爹爹永远在一起的!”

    “哦?”杨公子高深莫测地看看我,又看看小空,再看看美人儿凤林。

    凤林走近了一步,看看我,又看看小空,再看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