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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第7部分阅读

      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 作者:nprouwen

    到锦毡上了,连忙吸一吸。 在这样的美人面前流口水……不是一般的难看。

    “你手边有书,今天不妨多翻了看看,後日……你也要爲紫族祭神祈福的,必要的仪式,总得学会。”

    啊?

    我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原来不是……请我来坐车陪说话……

    是要我看书用功来著。

    硬撑著爬起来,打开手边的书,一个一个字都很面生,组成的句子更加艰涩难懂。自己劝自己,看书总比受罪强……

    硬气了半天,後来还是拉下面子来跟辉月说:“这个合手……我不大明白。”

    辉月手里也在翻一本什麽书,闻言头也不擡,一手擡起来,比了个极美丽的手势又放下,还是继续看他的。

    他这麽自得其乐根本也不用我陪他说话解什麽闷的啊。

    郁闷,低头继续看我的书。

    一天没说几句话,第二天依然如是,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我的腿是不怎麽痛了。

    风景麽……也还是没顾上看。这麽厚的一本册子,我眼睛都不够使了,哪还顾得上看风景。

    好在和辉月并不难相处……几天都没怎麽交谈过,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有什麽不好相处的?

    不知道……平舟现在在做什麽,汉青有没有好好儿学他的医理?

    才出门两天,我就开始想念飞天殿。

    习惯……真是一样可怕的东西。

    第三天上我们到了那个刚听说过的紫族。

    一下车我就知道这里爲什麽叫紫族了……

    所有人都长著一双紫色的双瞳……乍一看真把我吓了一跳。

    辉月後来跟我说,他们这一族人都吃一种紫草,体质渐渐改变,小孩子出生便是紫眸……

    我一边琢磨著书上说的并身,一边点头。

    心里不免瞎想:吃紫草就长紫色眼珠子?那我从小到大吃了二十一年的青菜,倒没长出绿眼珠子,真是一件幸事。

    祈神的时候我换了套衣服,走走过场,重头戏在辉月身上。

    从早上起我就没见辉月,听说是在爲这样的仪式做准备吧……说来这个上界,仪式真多……

    不经意的回头,看到远远的,辉月走了过来。

    我第一次见到辉月的时候,只觉得他那种清秀是朦胧的,似薄雾中的月华,美丽,但遥远动人。

    可现在缓缓从石阶那一端走来的辉月,却有一种淡淡的皎洁的光晕在身周笼罩一样,以前没有见他穿过白色以外的衣服,今天他换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襟摆上绣著金色的流动的花纹,精美无比,整个人象是微风朗空,一轮皓月。那样明亮而美丽的光芒,带著说不出的诱惑,让人想如飞蛾一样去追随那可以致命的光亮。

    明明是圣洁的身姿,走动间袍袂衣纹流动,却带著一种魔魅的放荡堕落之感。

    我想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或者是这件衣服让人産生错觉。

    那样诱人的气息,出现在谁的身上都不奇怪,但是出现在辉月身上,一定是不可能的。

    微冷的风,他的发梢上还沾著不知何处飘来的一两片碎花,那样一路走过去,空中似乎起了细细的波荡,淡香的风从鼻端一下子擦过去,淡淡的痒,好象一直从鼻尖到心底。

    一声一声的鼓响象敲在人的心上,我的视线移不开,注视著辉月一路走上了祭台。

    他的动作极美,带著凝重的风姿,双手高高举起在头顶,瞬间变幻出种种美妙的手势,似莲花绽放,又象风动青竹,指尖带著淡淡的莹红,美如幽兰。

    台下的人尽皆伏倒,口中念念有词。

    鼓响一声接著一声,还有象编锺那样清越的金铁敲击声。

    眼中只剩下那在高台上伫立的华美身形。

    忘记了声音,忘记了思考。

    那是让人沈醉的情景。

    紫族的人招待们用晚宴。他们这里的口味好象有些淡,而且所有的菜里面都加了醋之类的调味,有种清凉微酸的口感,不是不好吃……就是吃著不大香。

    我倒是抽空儿找人要了一瓶外用伤药,躲回房里上药。这两天没骑马,腿上的伤没加重,但也没愈合。把那上面浮起的破皮抚平,然後挑著药膏慢慢涂上去。药倒是好药,一抹上就觉得凉嗖嗖的,果然不那麽痛了。

    呼……舒服……

    这两天我走路的姿势都有点怪怪的,不知道其他人注意没有。

    一走路就磨得腿生疼,要想走的平平稳稳不著痕迹,倒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时间还早,不到睡觉的时候。远远的还听到前面在喧闹,紫族人高兴得象是过大年一样,人人穿的都极豔丽,笑容满面,外面的大广场上载歌载舞,酒席流水价的从早吃到晚,好象不要钱似的。

    好象辉月来给他们主持仪式,让这种狂热更上一层楼了。

    我也不太困,把星华给我写的剑谱拿出来看,一只手在空中慢慢模拟剑招。看到有一页写的心法很有趣,默默念了几遍,很想试一试。擡眼看到桌上有茶壶茶杯,慢慢伸出手来,虚拟著一个握杯的姿势。

    那杯颤了颤,慢慢凌空浮升起来象是有线牵引一样,朝我的方向缓缓移了过来。

    嘻嘻!好象变魔术,真有趣!

    一分心,没掌握好力度,空中的杯子象是突然线断,一下子坠下去掉在地上。好在地上有毡毯,并没有摔碎。

    我起身去捡杯子,门上忽然有人轻轻叩了两下。

    “谁?”我意外。

    “飞天,是我。”是辉月的声音。

    我更意外了,走去拉开了门。辉月果然正站在门口,他已经换回了穿惯的白色衣裳,宽袍广袖,态拟若仙。我侧身让他进来:“怎麽想来找我?”

    他在屋里四处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前面不停的有人问飞天殿下爲何不出席酒宴,问得我著实招架不住。怎麽?累了?”

    他口气很温和,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人关心怎麽说也不是坏事。

    “也不是累,但是我不太懂这里的人情世故,风俗习惯也一窍不通。”我自嘲地笑笑:“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怎麽应酬说话,还是不过去的好。”

    他点点头:“不去也好,都喝得有些醉,乱哄哄的吵人头痛。”顺手拿起床上我那杯剑谱:“看了多少了?”

    “一大半。”我说:“不过看得多懂得少。”

    他笑,很淡雅:“不要急,慢慢来。”

    “这个……”趁著他有空儿,把不会的地方指出来问他。他坐在床沿低头看书页,长长的黑发滑开,露出雪白优美的颈项,淡淡的香气和酒气混在一起盈散,我突然觉得有些晕,满脑子里都是他今天在祭台上的样子,身子有点不对劲,微微向後退开一些,然後又退开一些。

    他好象并没有发觉,言简义赅把那几个地方解释了一下。

    我哦了一声,用力的强迫自己赶紧记住他说的话。

    “不明白的话来问我,没什麽关系。”他说话很缓慢,每个字都很清晰:“你跟我无须见外。”

    我随口答应。

    跟这样一个美好不象真人的辉月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怀疑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和他亲密无间的人。

    他太美好,太高贵,在他面前每说一个字都要很小心,怕打破这种美好,冒犯这种高贵。

    他并不是摆著冰冷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但是那种周身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的清雅,就把人阻隔在一定的距离之外。

    他没停留太久就走了。我看他一走远,立刻把窗子打得大开,深深吸两口凉气。

    好象屋里每个角落里都有他的气息。

    混蛋东西。

    骂自己一句,又骂一句,真不是东西。

    明明心里有喜欢的人,还会对著漂亮的人乱发情。

    可是平舟那淡漠的眼神,想一次心里就被针刺了一次。

    我靠在窗户上,手紧紧抵著胸口,好象这样,疼痛就可以被压得轻一些。

    平舟……平舟……

    离开紫族起程的时候,他们送了礼物。好象无论到了何时何地,请吃送礼都免不了。昨天就请吃了,今天来临别送礼。

    不知道送给辉月的是什麽,送我的是酒。

    非常漂亮的象是琉璃的瓶子,装了暗紫色的酒液,瓶身有晶莹的光点闪烁,不喝,看著也挺漂亮。

    可是临到要走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辉月没再招呼我上车,我也知道自己就算坐上去他也不会说什麽。

    看到辉月跟人笑著寒喧,从容自若。可能因爲接下的路途上会冷一些,他穿了稍稍厚一些的衣服,领口高束,看来更象高山遗仙。

    最後我还是骑的马。

    我有点害怕跟辉月坐在密闭的车里,那样小的空间,只有两个人。

    昨天之前还都是坦然自若的相处,现在我有点害怕。怕自己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或者有什麽出丑的表现。

    不要说看他的样子,就是闻他身上的气味,都有可能出事。

    辉月不是别人。他是从前飞天的爱人,是三殿之一,是可以左右我前路的人。就算这一切都不谈,他也是真心关怀我的朋友。

    我不想把一切因爲自己笨拙的蠢动而搞砸。

    我在这个世界是刚刚起步,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会。

    还有……

    我知道我心中,是有喜欢的人的。

    我喜欢著平舟的。

    虽然……虽然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麽。可是,不管他是怎麽样想,我也不能随便对著一个人就産生那样丑陋卑劣的欲望。

    在昨天以前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会这样。

    这样心猿意马,心旌动荡。

    爲什麽?

    我骑在天马的背上,还一直在想。

    爲什麽。

    爲什麽我是这样的人。

    被天帝拥抱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排斥。看到辉月和杨行云的时候,也有动心的感觉。

    可是,我明明心中喜欢的另有其人?

    难道人的心和身体真的可以分开来算?

    这一天有点神情恍惚,到了下半天的时候克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慢慢回想那本剑谱上的内容。可是想著想著又想歪了。那本剑谱是手抄誉写的,订得很整齐精美,字迹清秀英挺。原来我不知道,现在可是知道了。那是辉月的字迹。

    辉月爲什麽会对飞天原来的剑法一一知晓,然後抄录下来的呢?

    不光剑法招式,连心法也有。现在我怎麽也懂一些,就算剑招是平时可以看到记下的,可是心法呢?心法不是可以用眼看到的东西啊。

    等到晚上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今晚得露宿野外。好在这一行准备充份,支起帐篷然後有人弄水有人做吃的,我爬下马背才发现……我的腿啊……

    好痛!

    根本站都站不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挨到帐子里面的。地上已经铺了毡毯,我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好上路的时候,顺手把那瓶在紫族找的伤药一起带出来了。

    虽然带来的人都是辉月的人生,对我也还都是很客气的。我不唤,他们应该都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也会先提高声音问过。

    我把袍子甩在一边,脱了衣服看伤口。

    真叫一个……

    唉唉,用血肉模糊来形容都不过份。也亏了我今天心里老想事儿,不然肯定早痛得不行了。裤子那里也都被血糊了一片,明天肯定是不能穿了。觉得有些不大方便,早知道,带个自己的人手出来就好了,现在我也不能动弹,又不好意思差辉月的人去帮我洗衣服。

    扔了吧。反正行李里还有衣服,再换一条裤子好了。明天用布条包一下再骑马,就不应该再弄脏衣服了。

    我沾了伤药涂抹伤口的时候,牙咬得死紧,忍著那种火烧似的痛。

    甚至没有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直到一只手突然把我手里的药瓶夺了过去,我才啊的一声叫出来。

    辉月?

    甚至来不及反应,辉月眼睛中有我从来没见过的凌厉:“谁给你这药用的?”

    我口吃起来,结巴了一句,才说:“紫族那……找的。”

    辉月双眉一竖:“你不能用紫草的药!”

    我呆呆地问:“爲什麽?”

    他把药瓶抓的紧紧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峻:“穿上衣服。”

    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马上拉过袍子盖住赤裸的双腿。再去摸裤子的时候,一低眼看到裤子上的血,穿又不是不穿也不是,脸烫得吓人,急出一头汗来。

    辉月轻轻咳嗽一声,擡脚走了。掀开帐帘出去时,又回过头来说:“我让送热水进来,把那药膏洗掉。以後也不要再用紫草的东西,知道没有?”

    他口气极有威势,这一刻竟然让我想起了天帝的那种威仪天生,不自由主就答应了一声。

    过了不多时,热水和药就送了进来,我洗过了,再抹上药。

    只觉得累,肚子空空可是也不想吃东西。

    只想睡一觉。

    真的很累。

    帐帘一晃,辉月又走了进来。住帐篷倒底是不如住屋里,住屋子他怎麽著也要敲下门,现在就可以直入。

    我撑起身来看他,不知道爲什麽有些怕他:“怎麽……你还不休息?”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这就要休息。”

    看他松脱腰带,我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圆。

    他这是……

    “帐子只有两顶,他们挤一顶,我和你睡一顶。”他说:“你还不睡?腿不疼麽?”

    我才注意到……汗,果然帐子另一边还有一套已经铺开的卧具。

    “不算太疼。”我实话实说:“你的药挺好使。”

    他脱了外袍,倒不急著去睡,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掀开了被子,从容自若地说:“我看看伤得怎麽样。”

    我往後缩了缩,小声道:“不,不用了。”

    他松松的按住了我的膝盖:“还怕我看?”

    倒不是怕他……看……

    我是怕我……

    虽然挣扎抗拒,盖在腿上的被子还是全部掀了起来。

    辉月说话不算数!

    他不光看,还用手摸!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肉皮绷得死紧。

    “疼得厉害?”他发觉我在哆嗦。

    “不……不是。”我把被子拉下来盖上:“就是有点凉……”想著岔开话头:“那个,紫草我爲什麽不能用?”

    他淡淡地说:“你的体质不适合那个药,以前就出过事。”

    我哦了一声。

    原来辉月还是关心我,虽然样子有点吓人。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反而是我劝他。

    帐子里光线不强,但是听到辉月又脱掉一件单袍,躺卧睡下的声音……还是声声入耳。

    真不自在。

    没想到……要和辉月睡一顶帐子里。

    早上爬起来要上路的时候,一眼看到我昨天骑的那匹马……背上已经坐了个人。

    辉月掀起车帘,淡淡扫了我一眼。

    我垂头丧气爬上车。没办法,情势比人强,我也真吃怕了那种苦头。

    反正上了车我就开始闭眼假寐。假著假著,就假成真了。呼呼呼的睡得叫一个香呐。

    可能做别的事情都很难,但是装傻并不难。

    我从前……装了很久。

    在父亲面前装,在继母面前装……在弟弟面前装。

    一直装到我装不了的那天,我跑了。

    睡饱了,抹抹嘴角可能流下的口水,吃东西,吃饱了,再蜷起身子来睡。

    只要不让我和仙人似的辉月面对面,装睡一点也不难。

    每到一处,我就扮无声人,一句话不说,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和那些人说什麽。辉月总有正事忙,倒也碰不上面。有闲的时

    间,我就学著骑马,虚心跟人请教怎麽坐怎麽用腿怎麽控缰。

    上路约摸大半个月之後,我还是爬回了马背上。

    这一回不再觉得是苦差!

    大风吹在脸上,衣裳头发都被挟裹得尽向後去,猎猎作响。

    颇有几分御风而行的飘飘之感。

    辉月只是淡定的笑,一言不发,然後低头看手中的册子。

    我在无聊中有点怀疑,我的作用比一只米虫也多不到哪里,爲什麽辉月要带我一同出来?特特带来拖他後腿的麽?

    不过他不来找我说话,我当然不会嫌日子过得太闲去找他麻烦。

    偶尔,不用应酬的时候他也会微笑,让人心悸的微笑。

    我不知道他爲什麽会有那样的笑容,淡定从容,但是充盈著淡淡的诱人和锋利。

    路上都很顺利,看到许多在城里不可能见到的风物,知道上界的天人也是要吃要喝不能超凡入圣,知道上界也有农夫种植

    作物,但是会有人告诉我,那些农夫是天奴和凡人,天人是不做这等劳役的。

    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舒服。

    谁也不比谁高贵,爲什麽天人就可以这样高高在上呢?

    除了能活得久一些,样子漂亮一些,我也没看到天人有什麽特别高贵出尘之处。

    辉月有时候会时不时扫来一眼,那种眼神至爲温和,却让你一下子有被看穿击透的错觉。好象一切的念头在这种眼光下面

    都无所遁行。

    所以,连腹诽我都很少再敢。

    虽然对天人这一身份抱了偏见,还是不得不承认,辉月是不折不扣的天人。连发梢都美丽不凡。

    有时候还是会露宿,他净身的时候我避开,然後再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停当,头发清爽地散著,帐子里满满的全是他

    的气息。

    真的很讲究,离开上一座城的时候也沐浴过吧,只是两天……当然我这个人就是邋遢,不过我还是觉得在这样的地方还要

    坚持沐浴实在有点不必要。

    我不止一次听人用一个词来形容他。

    惊才绝豔。

    我没听过别人怎麽形容我,不过大约比形容委琐好听不到哪里去。因爲一路上不怎麽打理,有点蓬头垢面,衣服也有些不

    整齐。在一群讲究仪表的天人中,这个样子不能被人接受并喜欢吧?

    可是有什麽关系,我又不需要他们接受我喜欢我。

    我只需要……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大约也觉得我这模样看不入眼吧。

    不知道平舟和汉青怎麽样了。天城当然有信来,但都是给辉月的,应该全是公事。我想平舟大概不会记挂我,差人问候。

    至于汉青……他就算哭掉鼻子也是无计可施,他身份不够。很现实也很残酷。

    我一直在打听,怎麽样能让天奴不是天奴。

    可是每个人都用那种眼神看著我,眼里明明的写著,此人离经叛道。

    骑马反而成了难得的快乐时光。

    有时候会避开人练一会儿剑,现在已经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把双盈剑从掌心召出来,练完剑之後,再让它隐进去。

    这是不是心随念转了?

    虽然我一直懵懂,但是那座枫城,还是走到了。

    入城的时候,我一眼看到那迎出来的女子,愣了一愣。

    那是……

    楚姿?

    穿著华裳锦衣的楚姿,妩媚的面容却有肃然的气质

    “辉月殿下,飞天殿下。”那个女子施礼,仪态万方:“楚情有理。”

    辉月含笑轻扶:“楚城主不必多礼。”

    不是楚姿?

    可是长得却……细看有些分别。这个女子的眉更浓眼角有些斜飞,比楚姿多了冷凝端正的气质。说来我对楚姿也只是大概

    的印象。

    是亲戚麽?

    “二位一路劳顿,还请梳洗休整。”她周到却不显得热情过份,符合一城之主的身份:“简慢之处,还请殿下勿怪。”

    我没来及问辉月,这位楚情是要卸任的城主,还是要接任的城主。

    安排的房间很舒适,当然无论是从大小和豪华跟飞天殿是不能比,但是比一路上走过来的小城都要好上许多。听说这是一

    座刚刚新建的城,新城建得这样细致精美,已经很不容易。

    窗户外面有小桥流水,我换了衣服,顺便在园子里转转。

    有脚步声,象是小孩子,跑得很快。

    我回过头的时候,果然有个半大孩子飞快的跑进了园门,他头发散著,手里抓著一把银鈎。我只看了他一眼就愣住了。

    如果不是……不是年纪不对,相貌偏稚,我会以爲……

    我见到了小一号缩水的星华!

    42

    “你是客人?”他睁著一双大眼看我,连这个小动作也象星华。

    我心里涌起浓浓的好奇,俯下身说:“是啊。你是谁?”

    他眨眨眼,睫毛又浓又长:“我是楚空。他们不让我出来,可我听他们说,今天来的客人里,有我的父亲。你是不是?”

    这是……

    心里模模糊糊有点谱,我微笑起来:“你看我是不是?”

    肯定是星华这家夥留的风流债吧!看长相也没跑儿啊!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这小子简直就是他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他把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我也一直在看他。嗯,小家夥骨骼清奇,相貌清秀,看得出比星华应该脾气好很多。

    那个家夥向来是爆粟脾气时时炸锅!

    嘻嘻……小脸儿红扑扑跟苹果似的!

    我没敢使劲儿,就轻轻捏了一把!小家夥让我吓了一跳,往後跳了一大不,扁著嘴看著我。

    想著他肯定要说我是坏蛋肯定不是他爸了,谁知道他小嘴扁了又扁,呶了又呶,居然一下子扑了上来,脆生生的喊:“爹

    ——”

    晴天霹雳!

    我差点儿没让他震晕过去!我,我,我这麽风华正茂一表人才翩少年郎……哪里能生出这麽大一个儿子来……当然人不可

    貌相,虽然看著小其实也一千多岁了……

    晕虽然是没晕……但是他扑得劲儿太猛,我又是半弯著腿站著的,这下子肯定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屁股生疼不要紧,这个小家夥居然热情起来,没头没脑亲得我一脸口水。

    “哎……那啥……”我拼命闪躲!kao,这是开玩笑的麽,回来星华知道我占他便宜哄得他儿子喊我老子,那我小命儿还

    要不要了!小家夥怎麽这麽吓人跟小狗儿似的啊!我觉得九品芝麻官里周星星的那话实在有道理——他这麽小一孩子哪来

    这麽多口水啊!

    “爹……”他捧著我的头,住嘴不亲了,可是眼圈儿一红,小鼻子一抽,开哭了!

    “我好想你……你以前怎麽不来看我啊!呜呜,其他人都有爹,就我没有……我问娘,她还要骂我,她说你不是好人!还

    说我根本没有爹,我是她捡来的……呜呜……他们都不让我出门,也不让人跟我在一起……呜呜……爹你是坏人,爲什麽

    都不来找我……”

    哭得我的小心肝儿跟著一颤一颤的,生疼。

    要说小孩子没爹……是够可怜的。

    抱著他瞎一通安慰:“不哭不哭,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天多蓝啊,云多白啊……花多香啊……别哭……男孩子应该顶天

    立地豪气干云,一哭就成女孩子了,谁还喜欢你啊……别哭啦,看回来有人笑话你……我说,你那哭就哭了,别拿我的纱

    披擤鼻涕啊……好好好,怕你了,你擤吧擤吧……够用不够用?头巾也借你擤擤?哎哎我就说说,你还真擤啊……不哭了

    啊,男孩不该哭……”

    他抽抽噎噎,我想起来问他问题:“你娘是城主吗?”

    他红著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小手死死抓著我胳臂。我疼得呲牙:“我说小少爷,我这是人肉不是柴火棒,会疼啊,别这

    麽使劲儿抓好不好?”

    “不好!”他一直脖子:“我不抓紧你会跑掉!”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现在再来苦心婆心:“小空啊,我不是你爹哦,你爹他明天才会到,我是爹他的好兄弟……”自己说著都觉得心虚,好他

    个大头的兄弟,成天的整我打我……

    “你骗人!”小家夥口齿伶俐著呢:“你明明就是!”

    “啊?”哪里是了?不过再一想小孩子没见过星华,见了一定知道自己是认错了人!

    “我娘说我爹是坏人,总欺负人!”小孩儿又扁嘴:“你刚才也欺负我了!你一定是我爹!”

    我倒,这是什麽逻辑?再说我哪有欺负他,只是轻轻捏了他一把好不好!那也叫欺负?

    “呜呜,你就是不负责任……我娘说你就不负责任……呜呜……”天哪,这小鬼又哭……

    好吧好吧,星华,别怪我……

    你儿子要死要活非要认我当爹啊……我有什麽办法,那我就……j笑一下,勉爲其难当几天便宜老子好了,等你来了再还

    你得了……

    “不哭不哭……是爹不好……”恶寒,头一次这种词儿从自己嘴里冒出来:“小空乖,小空不哭,爹以後都不欺负你啦…

    …小空乖,小空最乖……小空一哭就不是乖宝宝了……”

    冷汗一阵接一阵冒,这种肉麻的话居然从我嘴里说了出来。

    不过还真有效倒是真的,小家夥眼圈儿不红了,脸蛋变得红了:“爹……你好漂亮。”

    “嘿嘿嘿……”摸摸头笑,因爲刚才洗过澡换过衣服,可能是好看多了,要是他看到我进城的时候灰头土脸的样子,肯定

    不会这样说。不过人家都说小孩子不会说谎,所以我还是满开心:“小空也很可爱啊。”

    “爹,”他大少爷总算是想起我们现在姿势不对。我躺在地上,他骑在我腰上:“你摔疼了没有?”

    看吧,还是冒充人家老子有好处,要是刚才直接说穿他认错人,这会儿他还会问长问短不?白痴也知道肯定不会。

    他七手八脚爬起来,头发乱成一团和我的都缠在一起了。他一乱扯扯得我眼泪狂飙。

    “疼疼疼……”我疼他也疼,于是也不急著爬起来,两个人坐在地下拆头发,费了半天功夫算是拆开了。

    这小孩儿其实挺可爱的。

    不知道星华那臭小子小时候是不是也这麽可爱。

    摸出梳子来给他梳头发,虽然小孩子也不束发,不过可以扎一个低低绳结,两边散几绺下来表示是散发的就可以。

    我有看到汉青他们这麽梳过。

    他一直紧紧扯著我的衣角不放。束好头发,特地伸头在池子水里照了双照,笑得一双眼弯弯如新月,真可爱!

    其实给人家当一天义务爸爸也不错啊,不过如果这城里其他人来了一定就揭空我是冒充了。

    ……

    突然不想被揭穿。

    “小空想不想去城里玩?”我开始诱拐小孩儿:“爹没来过枫城,你带爹去外面逛逛好不好?”

    他明睁大眼:“好啊,当然好……可是,我也没去外面玩过。他们不让我出去。”

    切!

    小孩子怎麽可在圈在家里哦,对身心发育都不好。

    “那换爹带你去逛。“我笑眯眯。

    牵著他尽量躲著人走,好在庄院里人不算多,大约都在前面忙正事。

    “这里是离街最近的墙了。”他指指高墙:“我以前想爬出去,可是墙太高。”

    我看看墙, 不算太高。

    “小空抱紧我哦。”跟他笑笑,把他抱了起来。小家夥还挺沈。

    他小脸儿红红的,因爲太兴奋眼睛亮晶晶的,搂著我的脖子。

    脚跟轻轻用力,我飞身而起,轻飘飘纵过了那道墙。

    小家夥一点儿不怕,嘴巴圆张,眉开眼笑,在空中的时候还左望右看的,往脚下往远处看。

    “爹!你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都落到了地上,他还是把我的脖子圈得紧紧的:“你能跳这麽高啊!”

    小意思哦,再高一倍我也没问题啊。不过在小孩子面前还是要谦虚,省得对他有不良影响。

    “一般一般啦。”最後说的还是一个不怎麽谦虚的答案。

    毕竟我身边也没人这麽夸过我。

    没人分享的成功并不觉得甜,没人认可的成绩也并没什麽意义。

    难得有人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我岂能不好好享受。

    无论古今中外带小孩子逛街,不花钱是不可能的!

    这个楚空小朋友,大概是从来没上过街,看著什麽都新鲜好玩,看到卖酸梅子糕的也要,看到卖木刀竹剑的也要。

    好在我身上装钱了。刚才换了衣服顺手装在袖子里一小串钱,要不然现在真难看。

    楚空小朋友买了几样东西後,终于发现我在付钱,一瞬间那种崇敬可爱的眼神哦,怪不得人家常说“有子万事足”。以前

    常觉得有些父母真窝囊,孩子要什麽给什麽,完全不管用得著用不著。现在才知道,能给孩子买他想要的东西,那种满足

    感真是不可言喻。

    看著他一手提著木剑,一手抓著酸糕,在前面人丛中挤来挤去象条灵活的泥鳅,心里觉得真的开心。

    等他跑累了,站住脚等我的时候,我还应景儿的摸出手帕给他擦汗。人家说小孩子晾汗容易著凉感冒。

    他抱著我的手腕,两个人终于慢了下来,慢慢向前走。

    还别说,当一天的义务爸爸,感觉还不坏。

    尤其是小孩子可爱又听话的时候。

    本来走在大街上的,人来人往,阳光明媚。後来他看到街口有吹糖人的,我们就拐了弯。

    拐了几拐觉得好象这地方……

    好象不大适合儿童来逛街的。

    来来往往的人衣著不象刚才的洁净整齐,身上佩著刀剑,有些眼睛里还凶光闪闪。

    老远看到这条街的尽头,有一个很大的招牌。

    “屠场”。

    我拉著楚空小朋友想转身,他一下绊在我脚背上,手里没吃完的半块酸糕一下子呈抛物线型丢了出去,“啪”一声,糊在

    了前面走的一个人的後脑勺上。

    那个被无辜攻击的受害者大吼著回过头来,一摸到後脑勺上粘的是什麽东西之後,本来就横肉斜飞的脸上黑得象锅底。

    “xxx的……”

    我皱眉头,看这家夥的长相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麽好听的来,可是在小孩子面前这麽骂是不是太过份了!这不是污染上界

    的下一代嘛!

    楚空倒是很有胆色,一点儿没有要退的意思:“我不是有意砸你的,可你骂人也不对!”

    嗯,有条有理,不愧是我儿子……嗯嗯,不愧是星华的儿子。

    结果那大个子太没品了,蒲扇似的大巴掌就招呼下来。

    d!

    打人家孩子也得看看人家老子是谁!

    我的腿比脑子动得还快,一个旋身侧踢,就见肥肿媲美胖猪的庞大身躯直直跌了出去。周围人群轰一声,纷纷走避。

    什麽地方都是拳头说话的声音最大。

    “爹爹,你好厉害!”楚空小朋友兴奋的手舞足蹈:“教我教我!”

    果然跟他爹一个样儿!

    看到打呆就高兴成这样,跟上足发条似的!

    话虽这麽说,我还是得意的把刚才那个动作又作了一遍,小楚空倒真聪明,马上有样学样儿,旋身侧踢腿,动作分毫不差

    。

    “小空真聪明!”我一把抱起小家夥,蹩足劲儿在他胖嘟嘟的腮上使劲啵了两口。

    “爹爹最厉害了!”小家夥也不吝啬,马上回夸我。一大一小两个自大狂在街上互相以口水洗脸,完全不理会那个被踢飞

    的胖子在地上哼哼。

    “这位公子真是好身手。”身後有个声音说。

    我抱著小楚空回过头来。

    有个相貌平平但是气势不凡的家夥跟我抱拳:“我家主人在楼上看到公子身手极好,心中钦佩,想跟公子交个朋友,喝杯

    薄酒。”

    我擡头往楼上看看,没看到什麽人探头探脑的。

    不过根据以往看的电视剧情,这种邀请十次里面有八次是陷阱。

    “不了。”我抱著小楚空:“我们出来半天也该回家了。”

    那人倒也不勉强,说道:“那就下次有空了。公子家住何处?”

    我还没开腔,小楚空张口脆生生的说:“我家住枫巷尾,门口有株爲树。”

    那人一笑,道:“小公子也很聪明。”

    我与有荣焉,都快忘了我不是他亲老子:“过奖过奖。”

    转个身走人,我问小楚空:“枫巷尾是哪里?”

    楚空眨眨眼:“我家管事好象是住那一带。刚才那个家夥说不定是坏人,我才不说我们住哪里呢!”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天才儿童啊!比星华那个家夥有前途!这麽小就知道防备歹徒拐骗了!我打赌星华那少脑缺钙的家夥在小楚空这麽大时候

    ,绝对没这脑筋!

    等我们找著路快回到城主大人府第时,我才想起来问一个我早该问的问题:“小空,你娘是谁?你今年多大啦?”

    楚空小朋友清清嗓子,给我一个答案:“我娘是城主的妹妹楚姿啊,我今年已经一百一十岁了!”

    我kao!

    我脚下一个趔趄,这刺激大了点儿。

    我还顺理成章以爲这是楚情那女强人的私生子呢!想不到居然……居然是那个漂亮的跳舞的楚姿的孩子!

    况且……这个孩子是不是也……大了点儿?

    “爹爹……”他抱著我的脖子:“你爲什麽这麽久都不来,我天天想著你来。好不容易这次他们说你要来。”

    咳咳……

    这哪儿跟哪儿啊,个小没良心的星华的风流帐,我怎麽替他解释啊。

    不过那个楚姿也厉害啊。在天城那里天天都能碰到星华,她居然都没跟星华说过她生过他的小孩儿吗?

    44

    等我再翻墙跳进城主那幢大宅,才想起一个问题很不妙……我把人家孩子拐出去玩了大半天,人家还不找翻了!

    这个念头才在心里转一转,四周呼喇喇上满了人,动作敏捷得象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手里都拿著刀枪剑戟,里三层

    外三层把我围上了!

    哇哇哇……

    我直想大叫,我不是绑匪——

    看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样子,估计要不是我手里还抱著楚空,这些尖的钝的早就招呼在我身上了了吧……虽然怕是不怎麽怕

    ,可看著还是有点怪碜人的!

    我还没开口说这是个误会,小楚空居然很清脆的吆喝起来:“你们大胆!居然敢对我父亲……唔……”

    下面的话被我一把捂住了。开玩笑,骗骗小孩子玩就罢了,让这些人知道我乱拐人家小孩喊我爹……这个那个的,可不是

    个大笑话了……

    “这?”外面人丛中有人女人的声音:“这是不飞天殿下?”

    “是啊是啊!”我连忙地承认身份。

    “快退下,休得对殿下无礼。”

    人丛中分,那个长得蛮象楚姿的楚情走了过来,一面板著脸喝叱楚空:“真不象话,怎麽缠著飞天殿下乱跑呢!还不快下

    来!”

    我一下没捂严,楚空脆生生的小嗓子扯开了喊:“我要跟爹爹在一起!你们都是坏人!”

    我满头……大汗……

    再看四周一圈儿的人,武器都放下去了,不过那脸色也都跟抹了墨似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飞天?”

    呜呜,我简直要泪流满面,辉月啊,亲人啊……

    抱著楚空就冲他那方向奔,周围的人叉著手拦我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他们僵著的功夫,我早越过去了。

    “辉月辉月……”我激动得要死:“那个,你看,这个楚空,是星华的小孩耶!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辉月穿一件白衣,站在花木扶疏的园中,看看我,又看看楚空。

    然後他说:“飞天,放下他。”

    哦。

    领导发话不能不听。

    我弯腰把楚空放在地上。可是他还是紧紧抓著我的手。

    “爹爹……”

    汗,他两字喊出来,辉月的脸色也有些阴沈了。

    “飞天?”看著我的眼睛里微光晶莹,明明白白是要个解释。

    我……

    我……

    “这……其实,呵呵,今天天气多好啊,是不是……”

    园里鸦雀无声。

    我抹抹汗继续瞎掰:“那个,楚空小少爷一时误会……我呢,爱心发作……所以……嗯,称呼上就不用太讲究的是不是…

    …”

    辉月不吭声,继续看我冒汗。

    “爹——”楚空还拉我衣角。

    园中那些双眼睛还在死死盯著我……

    我觉得,我就象那被蛇看住的青蛙,特肉的那一型,保不准是牛蛙……而且这蛇……还不是一条……是一群。

    看得我冷汗热汗一起冒。

    “飞天殿下今天劳累了。”居然还是楚情过来解围,手一挥上来一人把楚空抱了起来:“两位殿下早些休息。”

    楚空手脚乱踢乱蹬,扯开了嗓子叫我:“爹爹——爹爹——”

    “放开!放开,我要和爹爹在一起——”

    我满头是汗,听他叫得撕心裂肺的好不难受,追出一步想张口说句话,可是却没词儿。

    人家孩子,我……我没立场啊。

    辉月轻轻咳了一声,我打个哆嗦,迈出去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

    “跟我来。”

    他转身走,我拖著步子跟在後面……

    呜呜……怎麽办,怎麽解释能解释得清……我不是有意当人家便宜老子的……

    可是我的确是把人家孩子抱出去玩了这麽久……都没跟主人家打个招呼……

    辉月住的地方陈设素雅,看得出这里的人也是了解过辉月的喜好的。我那间客房就没什麽特色……正胡思乱想,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