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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第9部分阅读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作者:未知

    了宋骅影一眼,忙低头结结巴巴地解释,“老爷,是七姨娘叫绿衣来景园……烧纸的。 七姨娘昨日……又梦见了那些东西……所以今天一大早她便吩咐绿衣到景园烧些纸钱给那些……”

    宋骅影和小舞对视了一眼。

    宋翰林一听,脸色一黯。

    七姨娘一直是他最为得宠的妾室,这些年来她在自己身边使劲招数,非搬进去景园不可,使得自己最后宁愿让影儿姐弟怨恨也要帮她争取到景园。但是,她实在不是个有福之人,搬进景园没几天,便出了这种事情……

    自从搬出景园后,她整个人都变得神情恍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咋的,实在烦心的很。

    等宋骅影时隔几个月后再次见到七姨娘的时候,侥是铁石心肠的她也不由地觉得心酸。

    屋内很暗,门窗紧闭,四面八方都用黑布蒙上。

    此时的七姨娘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不整,面色苍白无色,双目涣散无神,原本削瘦的身子此时更是只剩下皮包骨头,只有肚子还微微隆起……

    她一见这么多人走进来,下意识地立马躲到床角,将整个身子都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双肩微微颤抖。

    绿衣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朝宋翰林他们抱歉地看了一眼,才走过去在她身边低声细语的劝慰,但是七姨娘依旧紧紧抓住棉被,青筋暴起,皮包骨头的指节微微颤抖……

    宋骅影对上小舞怜悯的目光,知道这孩子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七姨娘平日里虽然尖酸刻薄,颐指气使了些,但是因为进府的时候宋骅影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弟弟,所以也没被她怎么欺负。会叫人扮鬼吓她纯粹是因为她觊觎景园,她从来没想到过那次的惊吓居然会带给七姨娘如此浓重的创伤和阴影。

    “梅儿,我带影儿来看你了,你看看……”宋翰林见绿衣劝慰了好半天都没有效果,不耐地亲自上前,想要拉出七姨娘。

    “影儿……宋骅影……景园……不要!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啊——”七姨娘忽然癫狂起来,头埋在棉被下猛烈摇晃,就是不探出来。

    宋骅影脊背僵硬,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心中一阵茫然。报复的结果出乎意料的成功,原本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是现在……除了懊悔,她找不出别的情绪。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害七姨娘变成这副样子,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因为罪魁祸首的确是她自己。

    “七姨娘……”宋骅影刚跨前一步,却见七姨娘忽然有了反应,她掀开棉被,飞速冲到宋骅影面前,一拉拉住她,死死地抓着,面容僵硬,双目瞪得浑圆,紧张地语无伦次,“我把景园还给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啊……求求你放过我啊……好恐怖啊……那些人是来索命的……求求你放过我……”

    到得后来,她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去,无声地抽泣……

    原来她的意识的清醒的……

    “爹爹,七姨娘的病并不是不能治,为何不请大夫过来看一下?”她暗中问过绿衣,自从七姨娘发癫的这段日子以来,宋翰林便极少去梅园,就算去了,也很快便会离开。甚至连大夫也只是一开始的时候请过几次,后来基本上就任由七姨娘自生自灭了……好歹几个月前还是她最宠爱的女人,但是一旦她出了事,他就弃之不顾。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宋骅影只能表示无语。

    “爹爹不是没尽过力,爹爹也请过几次大夫,也请道士来施过法,不过都没什么用处,再说府中现在银子吃紧,哪里还有闲钱用来给她糟蹋?”宋翰林看了宋骅影一眼,叹了一声。大夫开的药方中需要百年人参,这让此刻风雨飘摇中的宋府去哪里筹集?所以只能委屈七姨娘了。

    宋骅影看了他一眼,心中徒生出一股无力感。

    看得出来宋府的确是只剩外面一个空壳了,自己报复的目的也一步步地接近……但是七姨娘这样,叫她于心何忍?

    “小姐。”小舞示意宋骅影,与原剑昀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

    他是藏墨?

    宋骅影和小舞在马车上换过衣服,在河伯的驾驶下朝与原剑昀约定的地方行去。

    百茶园,很普通的一个茶园的名字,但是在音国,还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因为它是音国文人雅士最为尊崇的地方。在这里,一壶红茶可以卖到一百两,一块云酥糕可以卖到十两,但是大家都乐得掏银子,因为在这里吃,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当宋骅影驱车赶到的时候,原剑昀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百茶园最贵的雅间里,手中端着一杯茶,看着墙上的壁画,一脸苦思。

    “明明相爱却还要互相伤害,何必呢?”

    宋骅影带着小舞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原剑昀正在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壁画,画中正是奕国最为繁华的都城,而颖华此刻正在那都城的皇城里面。原剑昀的心里明明就没有放下,却还要狠狠地捅了彼此一刀,何苦呢?

    原剑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回头便看见了立在门口一脸淡笑的宋骅影,阳光自她身后斜射过来,洒了她一层橘黄的光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朦朦胧胧。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位一脸怒容的小书童,仔细一看,认出来是小舞。

    “宋兄都知道了?”原剑昀在见到宋骅影的那一刻便收起了情绪,淡笑地站了起来。

    他之前和颖华在一起的时候,曾一起结伴到过音国,所以也见过宋骅影,但是他见到的宋骅影一直是男妆打扮,所以并不知道她的女子之身,就如同他一直认为是情敌的秋沉落也是男子之身一样。

    “都知道倒没有,在下这次到来不就是希望从原兄口中知道一些所谓的事实吗?”宋骅影一点也不客气地径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可是在下约宋兄出来,只是有几件生意要与你详谈,并没有要说别的打算。”原剑昀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眉宇凝着一抹淡漠。

    “颖师父到底有什么配不上你,你为何要抛弃她?”小舞挥舞着小拳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原剑昀。

    当初如果不是被颖师父捡到,只怕现在的小舞早已饿死在街头了。虽然颖师父救她只是一时性起,虽然颖师父最爱欺负她,但是在她心中,颖师父一直是无所不能的人,一直是她崇拜的偶像,但是偶像居然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抛弃了,小舞气不过,没听宋骅影的吩咐便冲上去怒视原剑昀。

    原剑昀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阴沉,一仰头,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像喝酒一样干脆,放下茶杯,他忽而苦涩一笑,“是,是我原剑昀负了李颖华。”

    “我原本想为了她而放弃家族仇恨,但是就在那一刻,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傻……原来在她的心目有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比我重要!”原剑昀冷凝的面容微微颤抖,苍凉一笑,“那个人,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落儿?”宋骅影惊愕地看着原剑昀。这原剑昀吃醋吃得也太烈了些吧,落儿明明是女儿之身……

    “除了他还会有谁?”原剑昀很快便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别过脸去看窗外的残阳,目光隐隐带着嫉恨,“他们两个号称‘秋华双月’,一个清逸出尘,一个艳冠群芳,本就是全江湖人人殷羡的神仙眷侣,而我算什么?不过一介商人,颖华又岂会真将我放在心中?”

    宋骅影脸上浮起一个怪异的笑容,心中早已笑翻了。这个原剑昀竟真得将落儿当成了情敌,在落儿面前自卑的主动放弃;而颖华却认为他因着上一辈的恩怨,对她忽冷忽热,继而抛弃。

    只不过……这个乌龙实在是大了些……

    不过宋骅影又想起颖华信中提到待落儿高中状元后她便会下嫁于落儿,从此之后远离皇宫的纷纷扰扰,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平常人。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只怕也与原剑昀有关吧。

    宋骅影知道她的心中最牵挂的其实还是眼前这个自怨自艾的原剑昀,所以,她准备顺势帮朋友一把。想至此,宋骅影嘴角淡淡一笑,“原兄真是豪爽男儿,说放手便放手了。可是原兄你也知道颖华的脾气,生性孤傲,乖戾偏执,自从被你抛弃后便回了奕国皇宫。可惜的是颖华一时气愤不过,便赌气说要嫁给新科状元郎。”

    颖华要嫁给新科状元郎?!原剑昀突闻噩耗,面容瞬间僵硬,脊背发寒,深黑的瞳眸隐隐跳跃着火焰。

    “落儿和颖儿自小一起长大,相伴携手游历江湖,感情自然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但是据在下所知,她们虽然亲密,却也是朋友之谊,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见原剑昀要反驳,宋骅影抢先一步继续说道,“如果颖儿心中所爱之人真的是落儿,那么颖儿离开你之后为什么不和落儿在一起,而是独自回了奕国皇宫?再说她们之间真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哪里还会多出一个你?”

    宋骅影一直没有说破落儿的女儿之身。因着朋友的默契,她知道,这个秘密是颖儿手中的王牌,要说也只能她自己说。

    她细细观察着原剑昀的面容,果然见他瞳眸中闪过一丝悸动,继而调侃一笑,“原兄,奕国离这里千里迢迢,就算用最快马也要走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算算时日,这再过七八日科举便开始了,就算原兄才高八斗,此刻也没了用武之地了。”

    “不过既然原兄你都已经放弃颖儿了,这也就不关你的事了,但是为何现在又露出这样焦灼的神情?”宋骅影再接再厉地接上一句,揶揄他。

    “宋兄说笑了。”原剑昀干咳一声,借以掩饰自己方才的尴尬之色。

    宋骅影见该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忽然想起原剑昀之前在信笺中提过要给她介绍的神秘高人,便好奇地开口询问,“原兄之前说要介绍的神秘高人不知是谁?现在何处?”

    原剑昀看着墙上的壁画而发呆,忽然听见这句问话,忽然想起来杨宇凌到现在还没到来。他一边遣人去外面等候,一边对着宋骅影淡笑,“这位神秘高人你定然会喜欢的。”

    “噢?倒不知是何方高人?”

    “宋兄之前托在下代为打听藏墨的《茶花魂》、《孤禽图》等真迹的下落吗?还记得吗?”原剑昀见宋骅影一听见藏墨这个名字,双眼倏然湛清一片,忙点头,兴致高昂地盯着他看,不由地一笑道,“《茶花魂》等图我是找寻不到了,不过好歹请了藏墨过来让宋兄见上一面,不知宋兄有没有兴趣?”

    藏……墨……

    饶是宋骅影平日一副自信从容的淡定模样,此刻一听见这消息,也不由的有些激动。君儿素来爱画,她在旁耳濡目染多了,也就喜欢上了,虽然不如君儿执着,但是她还真的是很喜欢藏墨的作品,此刻听说藏墨就要现身,自然很兴奋。

    “原兄先前为何要故弄玄虚,直接说了藏墨岂不更好?”这样,她就可以将君儿带来。君儿如果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定能高兴成什么样呢。

    “不是在下故弄玄虚,实在是藏墨为人太过小心,不喜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才不愿在信笺中提起。”

    “毕竟没有人见过藏墨的真实面目,原兄又如何确定你请来的人是藏墨?”宋骅影虽然对原剑昀深信不疑,但是藏墨行踪飘忽不定,他又如何能够找到?

    “不瞒宋兄,其实藏墨本就是在下的朋友,不过他封笔已久,所以一画难求。”

    “你与藏墨是朋友?!”宋骅影再淡定从容,此刻也不由的满脸惊愕。

    藏墨乃是闻名天下的画圣,传言他生性癫狂,嬉笑怒骂,卓尔不群。有人传言他是飘然世外的得道高僧,有人说他是眉发须白的耄耋老人,也有人说他是癫狂狷介的落榜书生,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甚至连碧落宫的暗线都追查不到任何信息,但是,原剑昀竟然不声不响地与藏墨做了朋友!

    “是的,朋友,就像你跟颖华那样的朋友。这次他之所以会来见你,是因为你是落华影的幕后首脑,而他有求于落华影。”

    “只要落华影能帮的,自然会帮,不过……在下能不能请藏墨去见一个人?”如果能请藏墨指点下君儿的画技,或者收君儿为徒的话……宋骅影心思转动,一瞬间已想了很多办法。

    “这个……在下实在不能做主,恐怕只有等宋兄见到了藏墨然后亲自问他了。”原剑昀见宋骅影一脸的算计,不由地无奈苦笑。

    杨宇凌有求于落华影,只怕还真的会被算计上了。

    原剑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残阳一片,橘红满天,已近傍晚时分了,杨宇凌怎么还没来?他招手叫过小厮,在他耳旁吩咐了几句,小厮点点头,快速离去。

    很快,小厮便回来了,附在原剑昀耳旁叽里咕噜低语一番。

    宋骅影见原剑昀微微蹙了下眉头,眼中还有一丝苦笑,不由的好奇道,“原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跟藏墨有关?”

    她还想带着藏墨回去让君儿好好高兴高兴呢。自从上次在宏远寺中匆匆离别之后,君儿带着小松鼠回了无白居,而自己则带着小舞径直回了宁王府,犹记得当时君儿满脸忧色,她这做姐姐的也应该做件让弟弟高兴的事情。

    “这事,的确跟藏墨有关。对了,宋兄可曾听过暖水袋这一东西?”

    “暖水袋?”一听到这次,宋骅影心底咯噔一下,脑袋懵了一下。

    原剑昀见她如此反应,只道她没听过所以觉得茫然,便笑道,“这暖水袋倒真的是件好东西,由坚韧的牛皮所致,外面缝上玄色狐毛,天冷时在里面灌上热水,干净又方便,倒是比手炉要好上许多。”

    “听原兄说来,这暖水袋确实不错,如果能在市面上流通,倒是能狠狠赚上一笔,特别是京中的贵族小姐夫人,对此物定然喜欢。”宋骅影也是做惯生意的,这一点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是她不明白,原剑昀为何会突然提到暖水袋……

    “不过可惜……藏墨也只是给在下看了一眼暖水袋,坚决不予以制作出售。”原剑昀长长叹了一口气,“痴儿啊……藏墨他也是痴儿啊……”

    藏墨……暖水袋……

    宋骅影心中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且这股预感随着原剑昀的话越来越强烈……

    “原兄……这暖水袋……是藏墨的?”宋骅影心中一颤,说话也有些结巴了,只是脸上还依旧维持着不动声色。

    “倒也不是藏墨的,听说是救过藏墨一命的那位姑娘所赠。他虽然没见过那位姑娘的面容,但是却早已对她情深一片,唉,奈何缘分浅薄,两人就算见面也互不相识啊。”

    言者无心,听着却有心。

    宋骅影听到此处,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马车上救过的人,自己曾将暖水袋置入他的怀中为他取暖,但是——新婚之夜她便认出了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宁王杨宇凌。

    宋骅影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却听原剑昀继续说道,“藏墨对那暖水袋宝贝的很,因为那是他与那姑娘相认的唯一凭证,所以才不让在市面上大范围的流通。刚小厮回话说藏墨在路途上被人偷走了暖水袋,所以紧急追赶去了。藏墨对那暖水袋姑娘算是情根深种了,只可惜了他家里那两位新婚王妃。”

    “新婚王妃?”宋骅影捕捉到最后一句话,心中一阵紧张,目光炯炯地盯着原剑昀,“藏墨是位王爷?”

    千万不要是那个让她天旋地转的答案……

    原剑昀神色倏然一变,发现自己早已说漏了嘴。他忽而一笑,音国新婚的王爷能有几个?宋兄聪明绝顶,想必早已猜了出来,如果再行隐瞒的话,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没错,其实藏墨就是音国的二皇子杨宇凌。”

    设个圈套

    “没错,其实藏墨就是音国的二皇子杨宇凌。”

    杨……宇……凌……

    那岂不就是二皇子殿下,也就是宁王,更是与她才有几面之缘的相公?!

    宋骅影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手脚顿时松软无力,面容平静却始终苍白。

    原剑昀将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神情有些痴呆的宋骅影,不由地有些好奇道,“难道宋兄和宇凌兄相识不成?”

    “相识?”

    与宁王何止是相识……在外人的眼里,他们两个的关系只怕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脑中忽然想起那日在宏远寺中,他对藏墨的评价。

    他说,藏墨生性孤僻,行事乖戾,他笔下的水墨花草不是孤傲不群,便是带有愤世嫉俗的愤懑,在在下看来,一点也没有可取之处。

    当时他为何要这样说?难道在他心中,对他自己的评价便是如此不堪吗?还是他想通过自贬让别人褒扬他?

    犹记得自己当时对他的评价是孤高不失其率真,至情至性的性情中人……

    犹记得自己当时说完这句话时,长身玉立在庭院里的杨宇凌错愕震惊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欣喜。

    原来藏墨就是他!

    “原兄多虑了,在下一直隐居幕后,又岂会与宁王相识?”宋骅影此时早已收敛了惊讶之色,只是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如果不是原剑昀相告,她又岂会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派碧落宫的暗线暗中查找的人,其实就是被自己推得远远的宁王?

    听原剑昀的口气,似乎宁王对救过他的自己念念不忘,甚至情根深重,一直随身踹着暖水袋试图找寻自己……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正在宋骅影思索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王爷,我家少爷就在里面。”

    小厮的声音隐隐从外面传来……

    宋骅影浑身打了个寒战,倏然站起身来,对原剑昀急切地低声道,“不要告诉宁王说你见过我!切记!”

    说完,拉着小舞朝窗外跳去……

    杨宇凌听到门内传来一道略为熟悉的声音,急切中推门而入,忽见窗门大开,目光精锐的他捕捉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在窗外划过……

    而室内,仅余原剑昀一张错愕的俊颜。

    “剑昀兄,怎么只有你一人?”他明明听到另有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瞟去,但是窗外除了残阳余晖,哪里还有那抹亮眼的月白色。

    “本来就知道小弟一人啊。”

    “可是刚刚愚兄明明听到……”

    “噢,那个啊……”原剑昀忽然想起了宋骅影的警告。宋骅影是颖华的朋友,他岂敢轻易得罪?

    “那个是落华影的暗影,落华影的幕后首脑让他稍口信说今日有些俗世缠身,不能前来赴约,以后有空再行联系。”原剑昀他自己也满腹疑问,便随便编了个借口。

    幸好原剑昀没有提起宋骅影对暖水袋的异样表情,还有最后被杨宇凌吓走的事实,不然以宁王对暖水袋姑娘的心心念念,只怕一瞬间便会将这两件事情给想到一块了。

    原剑昀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能够快速到达奕国,阻止颖华下嫁新科状元的事情,更何况宋骅影在他面前一直以男装示人,自然没有将她与暖水袋姑娘联系在一起。

    “听说宇凌兄的暖水袋被人偷了?不知是谁有这么好的身手?”原剑昀好奇地问道。

    杨宇凌蹙了下眉头。

    “不会是那暖水袋姑娘知道你在找她,所以派人将她的暖水袋偷走吧?”原剑昀笑着调侃。

    杨宇凌苦笑道,“不是,只是一个市井小偷。如果真的是她派的人那倒好了。”

    “宇凌兄真的对那姑娘如此念念不忘?非找到她不可?”

    杨宇凌想了一会儿,目光炯炯地望着原剑昀,语气坚定,“是,就如同你对颖华一般。”

    “你跟我们不一样。你都没见过她的面,如果她长的丑若无盐,性情凶悍泼辣呢?你还能对她一网情深?”

    不知为何,杨宇凌忽然想起新婚之夜见到的宋骅影……

    丑若无盐?凶悍泼辣?那一日,她便将这八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个能读懂藏墨的人,必定是空灵剔透般的人物,又岂会是丑若无盐,凶悍泼辣之人?”杨宇凌一脸的自信。

    一路马不停蹄地奔回秋疏斋后,主仆俩才面面相觑。

    小蝶对这两人的反应很是奇怪。小舞一惊一咋也就罢了,但是小姐无论什么时候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但是此时却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待小舞用她那夸张的语调描述了当时的惊险场面后,小蝶暗呼幸好。幸好当时小姐带的人是轻功不错的小舞,如果当时带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那岂不是要被宁王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小姐,小舞说宁王殿下就是藏墨,而且他对你情根深种?”就连小蝶也觉得这件事很是匪夷所思。

    宋骅影还没说话,就被小舞抢了话,说的干脆,“小蝶,宁王对暖水袋姑娘一往情深那是不争的事实,而那位暖水袋姑娘恰巧就是小姐,还好小姐明智,当时便吩咐不要再用暖水袋。不过说来宁王也真傻,这天气日渐热了,谁还会拿出暖水袋来取暖啊。”

    “宁王就藏墨,小姐就是暖水袋姑娘,而藏墨对暖水袋姑娘情根深重,也就是说宁王对小姐一往情深!小姐,您和皇上的约定中不是说只要宁王对您动了一丝情意,您就得无条件的留下么?”

    如果,如果宁王知道他一直疯狂找寻的人就是他弃之不顾的正妃,不管他表现的是深情还是暴怒,小姐离不开宁王府就是不争的事实!

    “小蝶说的对,小舞你绝对绝对要管住你的嘴巴,一点都不许透露,知道吗?”

    “可是,小姐,小舞能不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小舞被宋骅影端敛的神色给吓住,噘着委屈的小嘴,竖着右手食指,弱弱地问道。

    宋骅影知道她不问个清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出个什么差错就为时已晚了。

    “小姐,既然宁王一直在找您,而您也一直在找寻他,那为何你们不干脆都说开了,好好的在一起岂不更好?”

    宋骅影一愣,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仰慕藏墨的人是君儿,不是你家小姐我。”

    “对了,小姐,今日宫里派人传话,请小姐明日携原侧妃一起进宫见皇后娘娘。”小蝶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皇后娘娘?宋骅影脑中浮现出那张端庄慈爱的面容……

    这次进宫,因为宁王不在,所以也无需为了宁王坐哪辆马车而暗自较劲。倒是当宋骅影见到原纪香的那一身金缕罗裙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她身边的小舞小蝶亦是一副略为吃惊的面容。

    而原纪香则趾高气扬地瞥了她一眼,体态婀娜地走到后面的那辆马车旁,在丫鬟的扶持下,踩着奴才的后背,轻轻松松地就上去了。

    宋骅影她们三人相视一笑。

    皇后在御花园设宴,所以下了马车,内侍便径直将她们带往御花园而去。

    远远地看着皇后娘娘身边坐着几位妃嫔,太子妃亦端坐在一侧,冷眼看着宋骅影。

    她们走近时,原纪香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她着一身淡金色轻罗纱衣,玲珑的身躯上似乎渡着一层淡淡的金辉,灼灼发光,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摇曳,就好像笼罩在浮云里一般。她静静地立在那里,尊贵华丽,美不胜收。

    “这衣裳是哪里来的?倒是精致的很。”

    皇后娘娘首先夸了出来。

    “谢母后赞赏。”她盈盈一拜,体态婀娜,更衬得罗裙如浮云般飘渺。她垂眉低首,眼含秋波,就是不说出来是哪里来的衣裳。

    “傻妹妹,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太子妃笑着看了原纪香一眼,上前将她拉到一旁坐下,转身对着皇后娘娘笑道,“这是二皇弟送的衣裳,这傻妹妹害臊呢。”

    太子妃边说着,她还边得意地瞥了宋骅影一眼。

    宁王有买过金缕灿衣?她怎么不知道?

    这件金缕灿衣乃是彩蝶轩今年春季重点推出的罗裙之一,不过由于材质稀有,做工精细,彩蝶轩总共才做了两件,没有几千两是买不到的。

    之前在马车前遇见原纪香的时候,宋骅影便认了出来她身上所穿的便是彩蝶轩的金缕灿衣,因为重点推出的几件罗裙都是要由宋骅影亲自过目的,而且卖出去的账目都是要由宋骅影亲自看过的。据她所知,金缕灿衣到现在也才卖出了一件,而买主,据说是一位外地的客商。

    “听说这件金缕灿衣乃是彩蝶轩今年春季重点推出的罗群之一,总工才两件呢。二皇弟这么慷慨的就送了这个傻妹子,连王妃都没有吧?”太子妃得意地瞥了宋骅影一眼。

    “姐姐……”原纪香跺跺脚,似乎在娇羞,又似乎在责怪姐姐说话太不留情面,但是眼底却是绝对的炫耀。

    皇后娘娘何等眼光?自然看得出来太子妃故意讽刺宋骅影。只见她朝宋骅影一笑,将她招到自己身边,亲切地说道,“影儿最近怎么都不进宫?就算不陪母后,陪陪琢儿也好啊。那丫头最惦记你了,整天拿着那只草编的蚱蜢说是姑姑送的呢。”

    看着皇后眼中那抹了然的目光,宋骅影心中一颤,暗自沉思皇后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正在这时,只见小琢儿松开馨然公主牵着她的手,迈着健壮的小腿肚飞奔过来。她先奔到皇后娘娘面前,小小的身躯略略行了一礼,“琢儿见过皇祖母。”

    皇后娘娘拍完了她的小脑袋,她才转过兴奋的小脸,扯着宋骅影的裙角,“姑姑,抱抱,抱抱。”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骅影还在考虑要不要和小琢儿表现得如此亲密,只听见一旁的太子妃走了上来,牵着琢儿的小手笑道,“姑姑很凶,抱不好琢儿,来,大舅母抱抱琢儿好不好?”

    琢儿转过小脸,看了一眼太子妃,清秀的小脸蛋一笑,“琢儿谢谢大舅母,不过——”她又转过头,无辜的小脸对上宋骅影,“不过,姑姑一点也不凶,姑姑,琢儿要姑姑抱。”

    宋骅影余光瞥见太子妃憋气到扭曲的美丽面容,心中暗笑,又看着小琢儿那张澄澈无辜的小脸蛋,哪里还会拒绝。

    她弯下腰,一把将小琢儿抱了起来,刮刮她软软的小鼻子。

    馨然公主瞥了宋骅影一眼,她还依旧记得宋骅影一杯滚热的茶水全部倾倒在原嫂子的手上,害得她筋骨受损,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再抚琴了。

    “二皇嫂这件裙子真漂亮,穿起来跳舞一定很不错。”馨然公主一转眼就看到了原纪香身上的金缕灿衣,一下子被那金灿的罗裙吸引住。

    “是啊,小公主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彩蝶轩今年春季重点推荐的罗裙之一呢,统共才两件。”太子妃在小琢儿那里讨了个没趣,便笑吟吟地转到馨然公主身上,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再过半个月就是母后的生辰,如果然儿穿着这件罗裙跳舞,一定很好看吧?”馨然公主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件罗裙。这么漂亮的罗裙,即使她生为公主,也还没见到过。

    “那有什么难的?”皇后娘娘接口道,“到了那一日,你跟你原二嫂借了穿着就好了。”

    “或者可以叫二皇弟再买另一件送给小公主呢?”太子妃帮着出主意。

    “母后,大姐,本来小公主喜欢,香儿自当让出,不过这件罗裙香儿已经穿过,公主贵为皇女,又岂能穿香儿穿过的衣裙?不如这样吧,由香儿出面,替小公主将另一件金缕灿衣买来,这样可以吗?”

    原纪香主意一出,自然众人都随着符合。

    “原侧妃,一件金缕灿衣要花上好些银子呢,府里只怕……”宋骅影欲言又止,发现所有人都在瞪她,大概是在怪她小气。

    “既然是送给小公主的,这银子自然是香儿的私房钱里出的。”原纪香也瞥了她一眼。

    她要的就是原纪香这句话。

    宋骅影怀中逗着小琢儿,心中却暗自好笑。

    原纪香将话说的这么满,难道她以为另一件金缕灿衣就真这么好买吗?

    她这件金缕灿衣只花了几千两银子,她以为另一件也这么便宜吗?宋骅影低头考虑,要不要乘机狠狠赚上一笔……

    报复之一

    第二天一早,宋骅影就被两个丫头催促着起来,说要去原侧妃那串门,但是被宋骅影以太过招摇为理由给拒绝了。不过宋骅影看着小舞苦着一张脸,终究不忍心,遂在午后带着两个丫头出去转悠转悠,期许能碰到些什么好玩的事情。

    当她们刚走到前院的时候,就看见古松垂枝的临水亭里坐着四个身影,一个灵修,一个俊逸,相互对弈的便是宁王杨宇凌和邪王杨宇辰,另外两位分别抚琴煮酒却是馨然公主和原纪香。

    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香甜,此时琴音清越,酒香四溢,再加上俊男美女四人,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美景。

    此时,宋骅影下意识地想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今日天朗气清,连二皇嫂也出来了,实在难得啊。”杨宇辰落下一子,朝宋骅影所在的方向投去一抹笑容,“不过二皇嫂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过来凉亭一坐?”

    宁王抬头,深黑如墨的瞳眸朝宋骅影射去,只一瞬间,便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地落下一子,“三皇弟,该你了。”

    宁王此刻对自己如此冷漠,但是对暖水袋姑娘却是如此偏执狂热,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他遍寻不到的那个人……真想看看他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容,宋骅影忽然有点邪恶地想到。

    亭中四人中,有三人摆明了不欢迎她,如果她够聪明就应该自行退去。但是宋骅影见原纪香那一脸的不悦,忽然兴起一个想整整她的念头,也就径直走了进去。

    亭中一尘不染,檀香袅袅氤氲,小炉上一壶温着的美酒散着淡淡的酒香。

    “姐姐这会儿怎么有空出来了?”原纪香在众人面前依旧是一副柔柔弱弱乖乖巧巧的模样,向宋骅影请完安后,便端坐在一旁专心煮酒。

    “就只许你们抚琴煮茶、品酒对弈,本王妃出来会儿还要你干涉不成?”宋骅影横了她一眼。以宋骅影扮演的角色,见到原侧妃她们四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而自己好像被排斥在外的样子,自然嫉妒的要死,说话应该是这样凶巴巴的样子吧?

    杨宇辰落完一只,偷空瞄了她一眼,眼底饱含笑意,被宋骅影一瞪,才将视线转到棋局上。

    原纪香被宋骅影的话一将,垂眉低首,绞着衣角,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馨然公主看不过去了,她气呼呼地朝宋骅影开口,“你凭什么要对她那么凶?你是王妃就很了不起啊?”

    “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看到不顺眼的人说几句也不行吗?”宋骅影对馨然公主倒是不凶,谄媚一笑,“对了,不知原侧妃答应送公主的那件霓裳羽拿到没有?”

    “李嬷嬷已经去彩蝶轩拿了,很快便会拿回来,你着什么急啊,又不是送你的。”馨然公主朝她哼了一句,转身拉着原侧妃的手,笑容满面,“还是原嫂子好,不像某些人,一毛不拔,哼!”

    “对啊,那些银子可都是你原嫂子的私房钱呢,攒的不容易啊。”宋骅影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笑。不知道原纪香的私房钱有多少,到时候只怕连嫁妆拿出来当掉也还不了吧。

    “虽然妾身的嫁妆不多,但是送小公主一件称心的衣裳还是送的起的,这点姐姐就不要多虑了。”原纪香一脸自信地回视宋骅影,好像不希望这件事继续谈论下去。

    “什么霓裳羽衣?”听了半天对话的宁王忽然抬起头,对着原纪香。

    “这……”原纪香的脸色有点不自然,眼神有些游移。

    “二皇兄不知道吗?”杨宇辰一脸不解地看着宁王,眼中依旧是一抹邪邪的笑,“听着这金缕灿衣和霓裳羽衣乃是彩蝶轩今年春季重点推出的罗裙。二皇兄不是送了其中一件金缕灿衣给原嫂子吗?难道二皇兄没听说过这霓裳羽衣?”

    宁王眉宇一蹙,执着黑子的指尖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原纪香一眼,“哦”了一下,就又很认真地下棋了。

    宋骅影注意到,在杨宇辰说这句话的时候,原纪香一直在看着宁王,眼底闪过一抹局促。当她看到宁王只是“哦”了一声后,脸上微微一红。

    宋骅影心底暗笑。

    馨然公主也感到气氛有些诡异,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在他们几个人脸上瞧来瞧去,却始终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忽然,馨然公主眼尖地发现李嬷嬷带着几个奴仆,急冲冲地自外面走来。她知道李嬷嬷奉了原侧妃的命去彩蝶轩取霓裳羽衣的,所以她一激动就站了起来,朝李嬷嬷挥舞着小手,“李嬷嬷!这里,这里。”

    李嬷嬷气喘吁吁地走到临水亭,先给几个人请了安,待看到宋骅影的时候,目光里闪过一丝狠厉,但是终归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李嬷嬷,霓裳羽衣呢?”馨然公主第一个发现李嬷嬷两手空空,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回公主,那霓裳羽衣恐怕……”

    “恐怕怎么样?”馨然公主一紧张,一把抓住李嬷嬷的手,急切地问道。那件霓裳羽衣她可是非常喜欢的,早上一起来就往宁王府赶,希望第一眼就能看到它,现在李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奴尽早去彩蝶轩的时候,发现那件霓裳羽衣在是还在的,但是据那里的学徒说那件霓裳羽衣昨天已经被一位奕国的商旅给订走了,无论出多少钱都不会卖了。后来老奴亲自问了管事的刘嬷嬷,她也说了同样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原纪香走上前去,不悦地瞪着李嬷嬷。

    十里红妆

    “不过什么?”原纪香走上前去,不悦地瞪着李嬷嬷。

    “不过那刘管事说彩蝶轩正准备推出一件比金缕灿衣和霓裳羽衣更上乘的衣裳,整个音国只此一件,如果公主和侧妃喜欢的话,可以亲自去彩蝶轩看看。”

    “竟然有比金缕灿衣和霓裳羽衣更上乘的衣裳!好,我们去看看。”馨然公主拉着原纪香的手蛮牛一样就要往外冲。

    “彩蝶轩就是落华影旗下的那个彩蝶轩?”宁王不声不响地落下一子,结束一场完美的对弈。

    “回王爷,的确是落华影商号下的彩蝶轩,这落华影欺人太甚,仗着自己财大势大,明知道是宁王府要的东西,却偏偏要让给奕国的客商,明摆着不将我们宁王府放在眼里!”李嬷嬷一大早的就碰了壁,软硬兼施,却还是被刘管事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轻描淡写的给挡了回来,心中着实气愤,此刻听宁王问起,不由的添油加醋了一番。

    “二皇兄不是奉父皇之命找寻落华影的主人吗?就算还没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后首脑,想必对落华影也了解甚多吧?落华影会不会仗势欺人,二皇兄想必比谁都要清楚吧?”杨宇辰瞥了李嬷嬷一眼,倒了杯酒给宋骅影,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品味起来。虽然输了棋,但是他的心情看起来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宁王奉命找寻落华影的主人?宋骅影接过酒杯的手一抖,酒杯里的水晃了一下……难怪之前碧落宫的暗线收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暗中调查落华影的主人,想必那股力量就是宁王操控的吧?只是宁王为何要找寻自己?宋骅影心头掠过一抹不安,直觉以为是老狐狸搞得鬼……

    杨宇辰有点不解地看着宋骅影,看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