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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第10部分阅读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作者:未知

    ,很是不解。 但是任他再聪明,他也猜不出落华影那样大一个商号的幕后主人其实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而且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就是他最为感兴趣的二皇嫂。

    老狐狸将什么都告诉了他,甚至连宋骅影和宁王的一年之约都说了,但是就是没有说宋骅影其实就是落华影的幕后主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皇上为何要调查落华影?难道落华影犯了什么罪?”老狐狸对落华影了如指掌,该知道的,他的暗影早已帮他调查的一清二楚,还需要宁王来查什么?忽然,宋骅影灵台一阵清明……是了,老狐狸是答应过不告诉宁王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现在是通过让宁王自己调查来找出落华影幕后的主人……这样就算不违背合约了……这只老狐狸!想来上次原剑昀说的宁王有求于自己,定是为了钱财而来的了。

    宋骅影的眉宇微微蹙了一下。

    “倒不是落华影犯了什么罪,只是父皇现在要修凉河,手头缺点银子,要找落华影破点财。二皇兄,你说是不是?”杨宇辰朝宋骅影弯起唇角,细致的丹凤眼更显狭长。

    宋骅影心中苦笑。她这厢要原纪香破财,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狐狸居然在后面挥着熊掌要她的财……既然这样,她为何不将这冤大头转移到原纪香头上?她的心中忽然闪过一股邪恶的念头。

    “二皇兄,既然父皇要落华影破财,我们就先去试探试探,就算闹出了什么事,想来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馨然公主只对那件比金缕灿衣和霓裳羽衣还上乘的衣裳感兴趣,但是她知道凡事只要拉上二皇兄,成功的可能性就是绝对的。

    宁王看着一脸兴奋的馨然公主,想了会儿,终于叹了一声,朝她微微一笑,“嗯,一起去一趟也好。”

    他用尽手段也见不到落华影的幕后主人,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查不出来,不由的有些懊恼。不过以他的能力都查不出来,看来这个落华影的幕后主人实在不容小觑,连他都心生佩服之意,如果有缘倒是可以好好结交一下。

    宋骅影看到宁王的淡笑,不由的心中感叹,宁王他似乎对谁都笑,唯独对自己冰冷而淡漠……

    “既然要去的话,二皇嫂也一起去吧,顺便去彩蝶轩挑几件入眼的衣裳。”

    杨宇辰此话一出,宋骅影倒不好拒绝了。她扮演的本就是爱慕虚弱的女人,见到漂亮衣服不扑过去反倒要拒绝,那就太不正常了。而且,她也想亲自过去看看原纪香美丽面孔的扭曲模样,于是便答应了。

    彩蝶轩位于最繁华街市。

    彩蝶轩共三进三退。临着街市的方位,有六间相连的商铺,分别卖成衣,丝绸,绢布,绣品等什物;而后院占地广阔,则分别设有绢坊,丝坊,绣坊等分坊间;而再进去则是规模巨大的织厂,丝场,染厂等诸多提供原料的厂间。整个彩蝶轩规模巨大,分工明确,在刘管事的打理下更是管理的井井有条,整日财源滚滚。

    当宁王等几位衣着光鲜的俊男美女涌入彩蝶轩的时候,彩蝶轩的丫鬟倒也不慌不忙招呼他们坐在,倒完茶水后,才去请刘管事出来。

    宋骅影很少出现在台面上,就算出现也一直是男装打扮,所以这些丫鬟们自是认不得她,也只有几位主要的管事才能偶尔见到她的面。

    刘管事一出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宋骅影,不过她生性沉稳,行事老练,得到宋骅影一个暗示的眼神后,便将她视而不见了。

    她乐呵呵地走上前去,有礼地招呼他们,“不知贵客临门,老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刘管事客气了。”宁王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在下杨宇凌,听说贵宝铺有霓裳羽衣一件,舍妹一直想来见识一下,于是今日在下便带她过来了。”

    刘管事看了李嬷嬷一眼,对着宁王一笑,“原来是宁王殿下,实在是失敬。想必该传的话,这位李嬷嬷都传到了吧?不是彩蝶轩故意为难,实在是那件霓裳羽衣已经被奕国一位商客给预定走了,为商者最为讲究的便是信用,彩蝶轩又岂能出尔反尔?那位商客回府拿银子去了,所以霓裳羽衣还在彩蝶轩,各位见识一下倒也无妨,怕只怕……”刘管事又将目光瞥了一下李嬷嬷。

    这下谁都看的出来,其实仗势欺人的不是刘管事,而是李嬷嬷。

    “听说彩蝶轩还有一件比金缕灿衣和霓裳羽衣更为上乘的衣裳?快拿出来瞧瞧。”馨然公主急忙道。

    “这位姑娘矜贵清雅,超凡脱俗,身躯玲珑有致,穿上那件流云苏真可谓是仙女下凡,如果跳起舞来,只怕整个音国都找不出一位可以与您相媲美的人物……”刘管事不愧是做惯生意的,这一夸起人来绝对能将丑小鸭夸成天鹅。

    “只不过什么?”馨然公主一听跳起舞来会更美,整个心都雀跃起来,拉住刘管事赶紧问道。

    “只不过那件流云苏乃是彩蝶轩今年倾尽全力裁制的衣裳,整个音国独此一件。所以在价钱上……”

    “价钱没问题,你还怕本公主会少你银子不成?”

    “刘管事,不知这流云苏……”原纪香忽然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她想要问刘管事这流云苏到底值多少银子,但是她的话还没问完,便被杨宇辰刻意的嗓门给压过去了。

    “刘管事,这位是馨然公主,她可是皇上最为得宠的公主,难道连你一件衣裳银子还付不起?更何况这件衣裳是原侧妃送给馨然公主的礼物,她绝不会短了你一两银子的,原嫂子,你说是吧?”杨宇辰此刻已经看出点眉目了,邪邪一笑,赶忙催促刘管事,“所以啊,要赚银子,就赶紧把那件流云苏拿出来吧。不然惹恼了馨然公主和原侧妃,你一个小小的彩蝶轩可承受不起。”

    “原来是公主殿下,还有侧妃娘娘,是老身小气了。来人,快将流云苏呈上来。”刘管事忙一脸惶恐地招呼伙计上流云苏。

    只见四个清丽的丫鬟抬出一具蒙着红布的物体,却见那物体约有一人之高,红纱遮盖下,依旧显出玲珑有致的身躯。

    到彩蝶轩买过衣裳的人都知道,这个东西叫做“模特”,是彩蝶轩特有的招牌,至于为什么叫模特,她们就不得而知了。

    馨然公主在刘管事的示意下,上前一扯红纱……看着眼前的流云苏,馨然公主目光中饱含惊喜!

    只见眼前的流云苏通体淡粉,看似轻柔如风,渺渺如轻烟,裙摆如团雾轻拢……

    “这就是流云苏吗?”她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薄纱轻透,触手柔软,光滑细腻,靠近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回公主,这就是流云苏。公主别小看这小小一件,它可是最为珍贵的云丝棉精纺而成,集彩蝶轩最为优秀的坊工经过一道道的工序,历经一年而制成的。不要说音国,就连整个幻化大陆都找不出第二件来。公主乃皇家贵胄,本身就带有一股无形的贵气,这件流云苏也只有公主您才能穿出它的韵味来。”刘管事不愧是打理彩蝶轩多年,一张口说得小公主满脸的兴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流云苏,小手更是一直摩挲着薄纱,简直爱不释手。

    “刘管事,不知这件流云苏需要多少银子?”被刘管事吹嘘得这样天上少有地上仅有的珍贵,原纪香心中不安的阴影更加浓重了。

    “这件流云苏它的价钱可不低啊。”刘管事瞥了宋骅影一眼,见自家主人正低头呷了一口茶,但是眼底却浮着一抹顽色,心中暗自好笑。

    “刘管事,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原侧妃乃堂堂的宁王侧妃,她说了要买送给公主做礼物了,你这吞吞吐吐的算什么意思?原侧妃娘家你也是知道的,堂堂的尚书府,还有原大小姐现在可是贵为太子妃,以后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之尊,难道还能欺你不成?再说就算不提家人,原侧妃自己的嫁妆可也是十里红妆,折合成现银,没有十万两也有八万两的,难道买你一件流云苏还买不起吗?原二嫂,小弟说的对吧?”

    原纪香被迫点了下头,心中不安的阴影越加浓厚了。

    “对嘛对嘛,原二嫂说要送我的。刘管事,你快说多少银子,我原二嫂立马派人回去取。”馨然公主急急地催促刘管事。她现在对这件流云苏满意的不得了,绝对是志在必得。

    刘管事略微为难了,才对着馨然公主竖起一根手指头。

    “这……是多少?”馨然公主茫然了一会儿,低头去问原纪香。

    原纪香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她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咽了下口水,对着刘管事的视线,“刘管事,这一根手指头是指……一万两?”

    一万两,虽然比预定的贵了些,虽然肉痛,但是她还是支付的起的。

    “嗯,是一万两。”刘管事见原纪香松了口气,眸中闪过一丝诡谲,继而嘴角微微一扯,“是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那岂不就相当于十万两白银?!

    原纪香顿时面如死灰,圆睁着一双美丽的瞳眸,死死瞪着刘管事!她右手下意识地摁住胸口,胸口剧烈起伏,全身冷汗淋漓,如果不是李嬷嬷扶得快,只怕一下子就会瘫倒在地下。

    “一……万……两……黄金?”原纪香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纤细的手指颤颤地指着那件薄如轻烟的流云苏,口齿不清地吐出几个模糊的字。

    这样小小的一块布就抵得过自己耀人的千亩良田,十里红妆?

    一箭三雕

    这样小小的一块布就抵得过自己耀人的千亩良田,十里红妆?

    馨然公主也注意到了原纪香的反常,嘟着小嘴,张着无辜的大眼,在她的脸上溜来溜去……

    刘管事余光瞥到宋骅影的暗示,忙朝着馨然公主笑道,“小公主也觉得这件流云苏有些贵了是不是?其实真要说起来,一万两黄金也不止呢。小公主可曾听说过笑傲江湖几多时却绝迹江湖一瞬间的秋华双月?其实这件流云苏就是秋华双月之一的华仙子亲自设计,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你是说这件流云苏是秋华双月之一的华仙子亲自设计的?!”馨然公主瞪大眼睛,白嫩的面容因激动而显得红扑扑的。

    秋华双月不仅是当世奇侠,更是江湖中盛传的一对神仙眷侣。秋少侠一袭白衣胜雪,华仙子也是一身红衣似血。他们路见不平,持强扶弱,劫富济贫,受万人景仰。当世之中,受过他们恩惠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却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正面目,甚至连姓名都没有听说过。他们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自前年岁末之日,黄昏之后,秋华双月最后现身于苍茫山上与了尘大师煮茶论禅,下了三天三夜的围棋后飘然远去,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不止是华仙子亲自设计,而且制成当日,华仙子身穿流云苏,在苍茫山顶迎着落日余晖,随风而舞,飘若云霞,渺若轻烟,竟似要化蝶而去一般……”

    馨然公主听得很认真,眼睛睁得大大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刘管事。

    馨然公主素来景仰秋华双月的大名,更是将这对神仙眷侣当作毕生膜拜的对象。她虽然贵为公主,但是秋华双月行踪飘忽不定,终究也是难以见上一面,此前,听说这件衣裳乃是秋华双月之一华仙子亲自设计,心中早已兴奋万分了,此刻听说这件流云苏竟是华仙子穿过的,更是激动难耐。

    “刘管事怎么知道?难道刘管事亲眼见过?”原纪香此时已经慢慢镇定下来,脸色也微微恢复了些血色。她知道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消公主对这件流云苏的念头,不然以她之前的承诺,只怕将全部的嫁妆当掉也不够支付的。

    “老身哪有这样的福气可以亲眼见到华仙子翩然起舞?说实话老身连华仙子长得是何模样都没见过。只不是老身的主人与秋华双月有几分情分,这些事也是老身的主人说的,如果公主不爱听……”刘管事故意看了原纪香一眼,顿了一顿,便停口了。

    “爱听爱听,本公主最爱听秋华双月的事迹了。刘管事,还有吗?那日华仙子翩然起舞的时候跳的是哪一支?还有谁看到?秋少侠当日也在场吗?”馨然公主激动地揪住刘管事的衣袖,满眼的渴望。

    “华仙子当日舞的是一支‘羽化蝶’,据说当日在场的便是老身的主人和秋少侠。据老身的主人所言,秋少侠当日还夸了华仙子一句‘蝶中飞仙’呢。小公主舞技卓然,整个音国有谁人不知?只怕比之华仙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公主穿上这件流云苏……”

    “华仙子真的跳‘羽化蝶’?”馨然公主有些娇羞地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她原本就想舞一曲“羽化蝶”呢。不知道如果秋少侠在的话,是不是也会夸自己一句“蝶中飞仙”呢……

    “这件流云苏虽然价钱贵了点……”刘管事估摸着馨然公主脸上的神色,慢吞吞地说道。

    “不贵不贵……既然是华仙子亲自设计,还由她亲自穿过的衣裳,这个价钱一点都不贵,是不是,原二嫂?”馨然公主满脸期待地望着原纪香。

    她只知道,这件流云苏是她最崇拜秋华双月之一的华仙子曾经拥有过的,不管如何,她志在必得。

    说来也是原纪香运气不好。她讨好谁不好,偏偏要讨好这个白目又单纯的馨然公主。如果是别人,看到这么贵的东西,就算再喜欢,也不会让别人花这么多银子。

    但是馨然公主不同。她从小就娇生惯养,一出生就应有尽有,长到现在,还从未亲自付过银子,所以对金银基本没有概念。在她心目中,一万两黄金跟一块玉佩、一支金钗的价值差不了多少。

    宋骅影早就着人打听过馨然公主的喜好,知道她最为崇拜的是秋华双月,所以便教刘管事演了这一出。宁王与原剑昀是朋友,原剑昀初时介绍自己与宁王认识时,势必说过落华影的幕后主人与颖华她们的关系。既然如此,她便顺水推舟,由刘管事口中吐出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七分真中带着三分假,聪明如宁王也未必会看的出来。

    “然儿,不许无礼。这一万两黄金不是说拿出来就拿的出来的,还是明日禀明了父皇……”宁王看了宋骅影一眼,对馨然公主说道。

    “可是人家现在就想要嘛,原二嫂说过要送给然儿的……”馨然公主委屈地噘着小嘴,泪眼汪汪地望着原纪香,“原二嫂……你不是说过要买给然儿的吗?”

    原纪香脸上原本就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被白目的馨然公主这么赤裸裸地一问,不由地满脸通红,张嘴想说,又欲言又止,急得绝美的面容扭曲地竟乎狰狞。要她一下子拿出一万两黄金,真比杀了她还难受。

    宋骅影见宁王有意替原纪香开脱,便抢在他面前对着馨然公主笑道,“小公主,王爷说的对,这一万两黄金可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你原嫂子毕竟是侧妃,就算要送东西给公主也是我这二嫂呀,不过既然你原嫂子之前发过话了,我也不好再抢在她面前,免得驳了她的面子。”

    原纪香怨毒地瞪着宋骅影,发出一阵牙龈咬碎的声音……坑了自己还在馨然公主面前装大度,这宋骅影果然不容小觑!

    “李管事,这件流云苏虽然价值连城,但是馨然公主和两位王爷亲自过来,也是彩蝶轩的荣耀。要不这样吧,这流云苏就以八千两黄金成交。宁王,邪王和本王妃各出一千两,原侧妃出五千两,这样可好?”

    三殿下不是爱看戏吗?总得出点金子买戏票吧;宁王想帮原纪香推脱,也该罚。各自出点血也是应该的,宋骅影不怀好意地瞄了他们一眼。

    “几位都是皇室贵胄,能来彩蝶轩是我们的荣幸,况又是公主这样天姿国色的美人穿,又岂是金银能衡量的?王妃怎么说便怎么样吧。”李管事一副很好商量的口气,配合着宋骅影演戏。

    “你……会这么好心?”馨然公主有些不信地抬起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有点崇拜地望着宋骅影。

    “皇上赏赐了好些东西下来,拿去典当一下应该是够的。与其去求皇上用皇家的银库,倒不如我们这些受皇恩浩荡的人尽尽孝心不是?这不看小公主您真喜欢这件流云苏吗?况且秋华双月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华仙子亲自设计的衣裳可只此一件呢。”

    “嗯!”原来二嫂也喜欢秋华双月呢。

    馨然公主擦擦眼泪,朝宋骅影甜甜一笑,完全无视气得咬牙切齿的原纪香。

    原纪香这银子也花的真冤枉。平白无故用了五千两黄金,非但没有讨到馨然公主开心,还反而让她对宋骅影心存感激。她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掐死宋骅影。

    宋骅影眼见宁王有意让老狐狸出这笔钱,但是以老狐狸的精明和对她的了解,只怕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计策,到时候叫她白送衣裳给他最为宝贝的小女儿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必须趁现在将这可能性掐灭在摇篮里。

    整个落华影都是她的,她所承诺的一人出一千两黄金也不过是虚应而已。自己不花一分钱,既能赢得馨然公主的好感,又能花掉原纪香接近一半的财产,还让原纪香讨好馨然公主的计划全部泡汤……虽然少赚了一点,但是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况且那件所谓的流云苏……其实是当初落儿亲自给颖华设计的,独特是独特,好看也是好看,但偏好红色的颖华嫌与自己性格不符,便将其丢弃在一边了。直到宋骅影昨日书信送到,刘管事才在箱底将这件罗裙找了出来……能卖到五万两,简直是天价。

    这二皇嫂搞得是什么把戏?杨宇辰玩味地看着宋骅影演戏。一千两黄金他并不在意,就当……花钱买了张戏票吧。

    “二皇嫂,其实这件罗裙也很好看的,要不你去试试?”馨然公主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流云苏花了大家很多银子,于是近乎讨好地拉着宋骅影走到一件罗裙面前。

    很简单素雅的花色,宋骅影自己是喜欢的,但是别人眼中的宋骅影是绝对不会喜欢的。宋骅影正要装模作样地将其推开时,身后突然传来宁王淡淡的话语,“然儿,陪你二皇嫂进去换上,对了顺便将她脸上的浓脂俗粉给洗了。”

    宋骅影脚步一软,一回身,对上宁王深邃的眸瞳……见他眼中浮着一抹戏谑,心中一紧。

    “王爷,您也知道,这些罗裙不是臣妾喜欢的类型,臣妾才不要这样素雅的颜色,一点也不鲜亮,只有那些故作清高的人才会喜欢。”宋骅影听到宁王要她将脸上的浓妆给洗掉,心突然颤了一下。当初烧烤的时候虽然没有浓妆艳抹,不过那时候满脸黑尘,过于狼狈,所以反差不会太大,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个馨然公主无缘无故讨好她是要干吗?还给她介绍衣裳……这态度转的也太快了吧?善恶感还真弱。

    “二皇嫂……”馨然公主拉着她的衣袖,噘着无辜的小嘴,无辜的大眼朝着她一眨一眨的。

    “本王妃才不要穿这么病怏怏的衣服,也不要在外人面前净脸!”宋骅影故作不悦地甩开馨然公主的手,气呼呼地转身——

    正在这时,却与端着热茶上来人差点撞着,幸好馨然公主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所以只是虚惊一场。

    “你是……”但是端着热茶的人却愣愣地站着,直直地盯着宋骅影。

    当宋骅影站稳后,转身去看眼前人的时候,不由心中跳了一下。眼前这人不是别人,好巧不巧便是当日在宋骅影的鼓励下到彩蝶轩做绣工谋生的刘大婶!

    她之前了解过刘大婶是在绣坊里做一等工的,但是怎么会突然跑到前厅来?看她这样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看的模样,莫非……

    “看什么看?!本王妃是你一个下人能随便盯着看的吗?不懂规矩!哼!”反正在别人眼中她粗俗凶悍的很,被下人这样盯着瞧,不发脾气那才叫不正常。

    宋骅影狠狠地瞪了刘大婶一眼,转身回坐的时候给了刘管事一抹暗示的目光。

    “王妃请恕罪,只因民妇见王妃有几分面熟,似乎与民妇的恩公有些相似,所以民妇才会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刘大婶有些惶恐地给宋骅影跪下。

    “噢?与王妃相似的恩公莫非是王妃的兄弟?你且说说看是什么恩情让你对那恩公念念不忘?”宁王若有所思地看了宋骅影一眼,朝刘大婶淡淡一笑,眼中说不出的温和,望之亲切。

    “这要从去年十二月十五开始讲……”刘大婶对宋骅影的知遇之恩非常感激,逢人便讲恩公当时如何如何,可惜不知恩公的姓名,不能将他的美名远播。

    去年十二月十五……

    一听到这个时间,宁王淡笑的面容不由的僵硬了一下……

    就是在这一天,他得知自己将要迎娶恶名远播的女子为妻;就是在这一天,生平从未打过败战的宁王被人下毒,奄奄一息;就是在这一天,他遇见了暖水袋姑娘,从此苦苦追寻……

    这个刘大婶,什么不好提,偏偏提这个十二月十五……如果被宁王追问下去,虽然不至于会牵连出暖水袋姑娘,但是自己是落华影的幕后主人这件事就有些悬了……

    “王爷又不是不知道本王妃家中那几个兄弟。好吃懒做恃强凌弱倒有他们的份,要说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王爷竟也能联系到他们身上?不觉得很可笑吗?”宋骅影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这位大婶的故事还真是乏味得很,听得本王妃直打哈欠。这银子也花了,衣裳也买了,是时候回府了吧?”

    宁王似笑非笑地看了宋骅影一眼,朝李管事笑道,“在本王离开前,能否请贵宝号的主人出来一见?”

    李管事哈哈一笑,“王爷,不是老身故意为难,实在是老身的主人不在音国,早在两日前,她便动身去了奕国,近期是不会赶回来了。所以如果王爷一定要见老身主人的话,只怕至少得月余之后了……”

    “奕国?”两天前他托人带信给剑昀兄的时候,难道就起身去奕国了?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叨扰了。”宁王看了刘大婶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真相大白?

    宁王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眼前的黑影身上,温和的面容上却有着凌厉的霸气,“查不到是什么意思?!”

    人,他明明昨日就见过。宁王负手而立,望着天边游荡的浮云,眉宇微蹙。

    “回主人,小人们已经尽力追查,但是刘氏与她儿子似乎从未在彩蝶轩出现过一样,一点蛛丝马迹也找寻不到。”

    不愧的落华影,下手还真迅速。宁王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不过……小人们追寻这件事的时候,查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黑影冰冷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在等待宁王发话。

    “嗯?”宁王转过身,身后的阳光在他身前印出一抹淡淡的身影。

    “小人们发现……小舞姑娘与落华影有书信往来。不过落华影幕后的力量实在不弱,小人们没能拿到那封信。”

    小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舞是宋骅影身边叽叽喳喳的那个丫头。也就是说……宋骅影与落华影有着密切的关系!

    “什么时候的事情?”宁王薄唇一弯,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自己费尽心机也没能见到落华影的幕后主人,她宋骅影却与落华影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叫他这个传说中的相公情何以堪?

    “昨日。”

    昨日?果然是一出好戏。为了看这出好戏,他还平白无故搭上了一千两黄金,不过,这一千两黄金花的还真值,终究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猜疑。

    先是设局让原纪香上当,然后引自己与三皇弟作证,利用馨然的单纯,狠狠宰了原纪香一大笔银子。这样既灭了原纪香的锐气,又为她自己出了口气,还让馨然对她心存感激,最后还让彩蝶轩赚了一大笔银子……这女人心机和手段,实在不容小觑。怪不得父皇和三皇弟要对她如此另眼相待了。

    “暂停调查落华影的幕后首脑,全力追查宋骅影的一切过往,越详细越好。”宁王面容严峻地扬手,黑影一躬身,转身便自窗中掠去,瞬间便消失不见。

    宁王负手在书房里踱了几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到书案边,打开其中的一个抽屉,抽出一叠纸张,细细翻查起来。

    而此刻的宋骅影正窝在软塌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她的手中此刻也正拿着一张薄纸,纸上字迹工整,还盖着赤红的盖印。

    “小姐,现在整个宋府的房契都在您手中了,那些姨娘小姐少爷们要是知道了,只怕下巴也要掉下来了。”小蝶笑得一脸的开心。

    “嗯,看她们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小姐。如果现在她们要敢再说一句不敬的话,小姐,您就将她们全部赶出宋府。”小舞挥了挥她的小拳头,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忽而,她j诈一笑,“小姐,要不咱们再回一趟宋府,拿着房契在她们面前扬上一扬?”

    “小人得志。”宋骅影看了她们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笑骂道。

    这张地契是今早从落华影的钱庄里送来的。

    宋府,果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宋府本就不是什么世家大族,而宋翰林一介书生,不善经营,府中进项少,主要是靠着朝中俸禄和祖上田产过日子,原本日子还算富庶,但是谁知这抬进来的妾室一个比一个会花钱,而且还有财大势大的落华影从中作梗,宋府能撑到今时今日已是不易,此刻库中早已经是一片空虚了,不然宋翰林也不会逼不得已,将祖宅抵押给了钱庄。

    宁王手段高明,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朝中诸臣虽然心中略有不服,却还是不得不掏出银子还了积欠,眼见还银子的日子一天天到了,宋翰林心里着急啊。嫁出去的女儿又不得宠,在府中说不上话;宁王看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还劝着带头还款,哪里有半分情面可讲?家中田产已经被那些女人卖得差不多了,变卖祖宅又舍不得,于是便只有学别的京官那样,以祖宅做抵押,去钱庄借钱了。

    诚如小蝶小舞所言,现在,她确实有能力可以将那些曾经加害过她和君儿的人一个个赶走。但是这样,岂不便宜了她们?

    宋骅影看着手中的薄纸,眸中含笑,眉角飞扬。

    而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宁王手中,也正拿着一张薄纸,相同的是,他紧蹙的眉角,也微微地漾开了……

    宁王此刻手中拿着的,正是此前他吩咐人暗中调查宋骅影的资料。

    宋骅影果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自己当初只顾着怨恨父皇,倒是被蒙蔽了双眼。

    资料中记载,宋骅影下嫁宁王府后,她所居住的景园变成了鬼园,得意洋洋搬进去住了几天的七夫人竟变得疯疯癫癫。

    景园原本的奴仆在一天之内被遣散的干干净净,却全部消失无踪。她最为宝贝的弟弟也在这一天神秘消失,甚至连宋府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年来,宋府的生意处处碰壁,倒闭得极有规律,似乎有人在暗中操纵。

    如果不是落华影相助,她一个闺阁中的女子如何能做的到?这样一来,她故意浓妆艳抹扮粗俗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之前他还没把宋骅影与落华影联系在一起,但是方才听了黑鹰的汇报后,他才蓦然醒悟……

    宁王长身玉立,负手站在窗前,目光眺望着东北方秋疏斋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似乎,去秋疏斋走一趟,是个不错的决定。

    而此刻的宋骅影忽然浑身一个激灵,心中闪过一抹不安的阴影……

    狡猾滴狐狸

    秋疏斋是一座很精致的院子,在宁王府东北方向。

    出了东角门,绕过一座假山,经过两座院落,宁王很快便看到秋疏斋的檐角。

    “王……爷……”守门的河伯见宁王信步朝秋疏斋走来,朝她略一颔首,便踏过院门,径直走了进去。

    王爷来了?出去给宋骅影倒茶的小舞在厅门口听到河伯略略提高的叫声,手中端着的茶盘咯吱作响,一脸的惊吓,急忙冲进内室,“小姐!王爷……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她家小姐现在可是一脸的素面朝天,身上还套着一件松软无比的宽大衣袍,慵懒无比地蜷在贵妃软塌上翻着账簿……

    宁王现在来这里?宋骅影一个激灵,手中的账簿啪一下掉在地上。

    宁王听着小舞高亢的嗓音,眉峰微挑,也没有径直进入内室,只是负手站在大厅中,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四周俗艳的装扮。

    “小姐,怎么办?”宋骅影身边的小蝶蹙着眉,担忧地看着宋骅影。

    宋骅影眼皮跳了一下,面色如常地吩咐小蝶,“你先出去稳住王爷,就说本王妃立刻就出来。”

    很快换完装扮,宋骅影一身花枝招展地走了出来,看到一脸惬意地宁王正坐在紫檀木椅上,优哉游哉地呷了一口茶。宋骅影握了下身侧的手,一咬牙,弯起嘴角扭捏着就迎了上去,挨到宁王身侧,娇嗔道,“哎呀,今儿这吹得是什么风啊,竟然把王爷您给吹来了。”

    宁王听见她这音调,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喉间一动,默默地咽下那口差点噗出来的茶水……

    “父皇今日问起你,所以本王过来看看。”宁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再喝一口,他怕自己真的会喷出来。

    “父皇国事繁忙、日理万机,尚且能时时问起影儿,但是王爷却自成亲后,极少踏足秋疏斋,都被那贱蹄子勾引了去,一点都不关心影儿!”宋骅影弯起唇角,一脸地谄媚,却几近咬牙切齿地磨出这几句话。

    放在茶杯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宁王眉峰微扬,轻咳一声,也不像往常那样推开宋骅影,而是直视依偎在身旁故作娇嗔的宋骅影,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影儿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如斯俊逸的绝美面容近在咫尺……深墨如黑玉的眸瞳,白玉般的鼻梁俊挺微翘,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宋骅影的脑袋懵了一下,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嗯?”宁王笑吟吟地看着她。

    宁王不仅不像以前那样厌恶地推开自己,而且还玩味地看着自己,好像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宋骅影心中不安的阴影越加浓厚了。

    “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宋骅影信誓旦旦地看着宁王。

    “看来是为夫冷落你了。”宁王略含歉意的对她淡淡一笑,“其实父皇说的对,你是父皇圣旨御封的王妃,身份尊贵显耀,这天下也没有让侧妃当家的道理。所以自今日起,这王府的内务就由王妃你多担待了。”

    落华影的事情她都没时间打理,还要兼管王府的内务?宋骅影心中苦笑,但是脸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一把揪住宁王的衣袖,满眼激动的神色,“真的吗?王爷真的要将王府的内务交由影儿掌权?”

    可不可以不要啊……

    宁王知道她心中不愿,却还要装出这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他扬起右臂,掩住嘴角勾扬的弧度,轻咳一声道,“嗯,是本王以前错待你了,自今日起,本王会时常来秋疏斋的,你不要担心。”宁王说着,轻轻抚了下宋骅影额角的鬓发,墨玉般漆黑的瞳眸温柔地看着她……

    宋骅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试探她……

    既然在试探,他便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他知道自己与落华影的关系还好,但是如果知道自己就是暖水袋姑娘……只怕事情就要遭了。

    她已经有点演不下去了……

    宋骅影咬咬牙,狠狠地将指甲掐进肉里,眼眶中终于有了一点湿意,嘴角一扁,“王爷,您终于想到臣妾了,臣妾还以为您一心只在那贱蹄子身上!”

    继而,宋骅影面孔一扭曲,狠毒地说道,“既然宁王将王府的掌权交给臣妾,臣妾怎么也不能让那贱蹄子看轻了。哼,明日起,臣妾便要让她知道臣妾的厉害!”

    “既然以后王府由你当家,你要立些威风也没什么不好。”宁王朝她淡淡一笑,眉峰微挑,“不过,原侧妃身子娇弱,性子胆小,装鬼吓人就不必了。”

    宋骅影心一惊,原本拉住宁王衣袖的手紧了一下,一抬头,发现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臣妾生平最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可能会装鬼吓人呢。王爷您多虑了……”宋骅影虽然脸上面色如常,但是心里早己心惊不已。

    难道宁王知道了七姨娘的事情?

    “不过算命的道士不是说王妃你命格奇硬,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见了你都要退避三舍吗?看来本王真是娶了个好王妃啊,只可惜本王以前竟不懂得珍惜……”宁王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但是笑意中却带着一丝讥诮。

    讥诮?很好。宋骅影此刻的心才慢慢有些平静下来。看来,他还并没有查出自己便是传说中的暖水袋姑娘。宁王能说出这句话,就暗示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现在是在等自己向他坦白吗?

    宁王见宋骅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是迟迟未出声,站起身来,“看来王妃有些事情要想清楚,时间也不早了,本王这就先回去了。”

    他跨出几步,倏然回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对你,很不错吧?”

    坦白从宽

    他跨出几步,倏然回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对你,很不错吧?”

    他对你,很不错吧?

    宋骅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刚想松口气,忽然听见宁王神神秘秘地吐出这句话,那口气就那样憋在空中,面容当场石化了……

    宁王看她脸上的呆愣,轻笑出声,转身便踏着轻松的步伐走了……

    “小舞……宁王刚刚说什么……”宋骅影目不转睛地看着消失在院中的灵修身影,略带茫然地问着一旁的小舞。

    “好像是……‘他对你,很不错吧’这样说吧。”小舞歪着头,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什么叫做他对你很不错吧?他是谁啊?”

    “小姐,如果小蝶猜的没错的话,宁王已经知道您跟落华影的关系,但是也不尽然全都清楚。他应该是找对了地方,但是却找错了方向。因为从宁王的口中,那位‘他’指得应该是落华影的幕后主人。”小蝶看着宁王离开的方向,笃定地点头。

    “但是小姐就是落华影的幕后主人啊。”小舞还是不相信。

    “我们知道小姐是落华影的幕后主人,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当初皇上不也是查了很久才查的出来?小蝶觉得如果皇上没告诉宁王的话,他应该没这么快查的出来。小姐在外一直以男装示人,再想想宁王刚刚离开的暧昧表情,小姐,宁王不会以为你与落华影的幕后主人有什么吧?”小蝶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囧到了。

    宋骅影听到这句话,嘴角也抽了一下。

    “小姐……”小舞小蝶不可思议地望着宋骅影,然后嘴角慢慢扬起,拼命忍住噗笑的冲动。

    “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宋骅影没好气地翻了下白眼,转身朝她的贵妃软塌上走去。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阵被手掌压抑住的噗笑声。

    小蝶猜得没错。宁王他的确知道了她与落华影的关系,但是却不知道她就是落华影的幕后主人,甚至还认为她跟落华影的幕后主人有染……他还真会想。

    不过这样也好。

    宋骅影眸中闪过一道亮光,她知道现在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