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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第8部分阅读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作者:未知

    屋内取些辣椒粉出来。

    待小舞小蝶取东西回来后,那边杨宇辰早已亲自动起手来,只见他宽大的袖子卷至手肘,一脸认真地拿着插着鸡块的木条放在火上来回翻转,脸上熏得大汗淋漓。

    而小琢儿此时正坐在宽大的凳子上,双脚一荡一荡地,歪着头,粉雕玉琢的小嫩脸上满是期待,闻着弥漫的香味,偶尔还发出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但是,宋骅影移近一看,却发现似乎无所不能的邪王最后烧烤出来的东西,要不就是烤焦了,要不就是烤的外焦内嫩,真正能入口的却是一块都没有。

    “烧烤哪是这样的呀。”烤这样大块的肉,应该一边烤熟后再烤另一边,这样来回翻转很容易烤焦。这是跟落儿她们相处的时候,落儿说的。

    眼见小琢儿满脸期待地望着那一块块冒着“滋滋”油炸声的鸡块,宋骅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三殿下干不来这些粗活,还是让我这丫头来服侍各位吧。”

    取来辣椒粉之后,宋骅影见小舞卷起袖子,一脸的跃跃欲试,不由的好笑。她想起小舞之前跟过落儿和颖儿,而落儿对烧烤这一套很有心得,所以宋骅影便放手让她自行处理。

    只见小舞先用小匕首在食物上划开一道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好让香料的味道完全弥漫进鸡肉里面,在烧烤的过程中不断地涂抹上一些酱料和香料,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便弥漫在整个庭院。

    “二皇嫂以前这样料理过食物?”

    他还以为二皇嫂没见过,所以特地来给她尝尝鲜,现在看来,二皇嫂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比他强上许多。

    “我见识过,倒是没有亲手料理过。”宋骅影亲自将食物装盘,第一块自然是端到最可爱的琢儿面前,小琢儿兴奋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本公主呢?”馨然公主见小琢儿第一个享受到食物,而众人面前也渐渐有了食物,自己面前却依旧空空的,不由地噘着嘴,不高兴地瞪着宋骅影。

    “馨然公主吃惯了鱼翅熊掌,只怕这些食物入不了您的口吧。”小丫头片子果然沉不住气。宋骅影心中暗笑,口中却暗讽道。

    “小姨姨,琢儿吃不了这么多,分你一块。”

    小琢儿总是如此善良,但是馨然公主却并不领情。

    “不要,我就要吃她分给我的。”

    “有空废这么多话,早就可以吃个饱了。”宋骅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自顾在琢儿身边坐着,拿手绢擦擦她吃得满嘴流油的小脸。

    ……

    “本公主最讨厌你了!哼!”馨然公主气呼呼地站起来,在宋骅影以为她被自己气走了的时候,却见她直直往食物奔去……

    这臭丫头……宋骅影看着她倔强的小背影,不由的苦笑。

    “姑姑,琢儿要吃绿绿的菜叶子。”

    ……

    “小舅舅不要抢琢儿的东西。”

    ……

    风吹过……

    将庭院里里的欢声笑语吹出去……

    庭院外,一抹灵修的身影静静地站着。

    原来如此

    听着院内热闹的声音,杨宇凌忽然心中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自从他在别人眼中看到自己尴尬地位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下定决定要做最优秀的皇子,以此来获得父皇重视的目光。为此,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泪水和汗水浸泡中长大,何曾有过如此单纯的快乐?

    “二皇兄一个人在院外岂不孤单,何不进来一起?”杨宇辰瞥了宋骅影一眼,眉眼弯弯地朝院门的方向看去。

    宁王在院外?宋骅影拿筷子的手一僵,愣了一下,继而埋怨地瞪了杨宇辰一眼,埋怨他不早点提醒自己,埋怨他无缘无故居然叫宁王进来。

    杨宇辰只是冲她弯起唇角,一脸神秘的坏笑。

    再抬眼,却见杨宇凌踏步走来,清透的面容带着一丝温和的笑,衣衫飘袂,淡色冠带在他身后飘扬,衬得他如斯般俊逸,他的身后跟着柔若无骨体不胜衣的原纪香。

    他不经意地看了宋骅影一眼,径直走到杨宇辰面前,轻笑道,“三皇弟的耳力,为兄佩服的紧,倒是不知道是什么风,将三皇弟吹来了这秋疏斋?”

    杨宇辰看了原纪香一眼,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是啊,不知道是什么风,将我们兄弟一起吹来了秋疏斋,竟然连原二嫂也一起来了呢,好难得啊。”

    原纪香婀娜的身段盈盈朝杨宇辰和宋骅影各福了一下,声音轻柔如水,“妾身见过三皇子殿下,见过姐姐。”

    杨宇辰素来对她没好感,“嗯”了一声后便陪着小琢儿吃食物。宋骅影想起今日的自己,虽然没有浓妆艳抹,但是因为忙着烧烤,被烟熏过的面容看起来应该有些狼狈,应该不至于会招惹到宁王的目光吧?

    但是,他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宋骅影打定主意,故作不悦地朝一旁的原纪香横了一眼,脸上的讽刺不加掩饰,“哟,妹妹身为王府的掌权人,受妹妹这一礼,姐姐如何敢当?妹妹从来不到秋疏斋,不知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杨宇辰了然地看了宋骅影一眼,眼底暗笑。

    “姐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妹妹是妾,给姐姐请安是理所当然的。”

    “是吗?既然理所当然,为何之前不见你来过?”宋骅影横了她一眼,目中讥诮。

    “姐姐……”原纪香垂眉低首,搓着衣角,满脸委屈,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美眸饱含秋水,带着一丝委屈,“姐姐才是宁王府的女主人,妹妹虽然暂时代为管理,但是有些大的事情始终要姐姐拿主意,所以妹妹才过来秋疏斋,如果惹姐姐不高兴……”

    原纪香咬着唇角,眼中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走到一旁放着茶水的桌上,倒了一杯,缓缓走到宋骅影面前,“姐姐,妹妹给您赔罪了,如若妹妹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还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妹妹的不是。”

    杨宇凌静静看着两个人,俊逸的面容上面无表情,但是眼底始终凝着一抹淡漠。

    宋骅影看着向自己低头的原纪香,看着她晶莹泪水中波光盈盈,闪过一丝诡谲,再仔细看她葱白玉手端着的茶杯中热气氤氲,白烟袅袅升起……

    只一瞬间,她便明白了原纪香的诡计。

    在她犹豫的瞬间,余光瞥见杨宇凌眉宇微蹙,眼中似乎带着一丝若有所思……今天的自己在他眼中实在是太不自然了,难道已经惹他起疑了?既然原纪香自己心甘情愿要这么做,那么既成全了她,又保护了自己,何乐而不为?

    唉,可惜了这一双纤纤玉手了……她看了原纪香一眼,心中暗叹。

    她缓缓伸出手,在她就要碰触茶杯的时候——

    忽然,只听见“膨——”的一声响,伴随着几声尖叫,滚热的茶水往原纪香手上、身上泼去……

    “你怎么这样?!原二嫂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拿这么热的水泼她!”馨然公主见原纪香柳眉紧纠、泪光盈盈、一脸的痛苦,立马冲上去扶住她,转脸对着宋骅影怒喝。

    杨宇凌眼底沉暗,眸光寒光万点,冷冷地看了宋骅影一眼,走到原纪香身边,扶住她低声细语的安慰。

    “王妃娘娘……如果不原谅妹妹……不想喝这杯茶……只说便是……但是为何要将茶水……泼到妹妹手上?”她的泪水滚滚而落,强忍着刺骨的疼痛,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早就酝酿好的污蔑话语。

    痛!真的很痛!当滚热的茶水泼到手背裸露的白嫩肌肤上时,那股钻心的痛痛得原纪香整个人都麻木了。

    泪水迷蒙,遮住了她眼底的毒辣……

    王爷对自己不冷不热,虽然一脸的温和,但是骨子里却一片淡漠。甚至连这王府的掌权也是他为了补偿自己而特意给的权利。她一直知道,王爷对自己并不上心,甚至连新婚之夜,当所有人都以为王爷夜宿霜雪楼时,他却独自翩然离去……

    她一直以为在王爷心中,自己虽然不够分量,但是宋骅影更没位置。但是当她看到王爷静静地站在秋疏斋,露出她从所未见的真心笑意时,她的心慌了,一股永远失去心爱男人的恐惧从她脚底升起。她不能失去王爷,所以她只能对自己狠!

    “是她自己摔的杯子,与本王妃无关。”

    宋骅影委屈地看着宁王,而让她心颤的是,这次,宁王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怒火中烧。他只是冷冷地,冷冷地盯着自己,眼中一片沉暗……

    面对任何人都从容不迫的宋骅影此时在宁王的注视下心跳开始加速,虽然她脸上依旧神色如常。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他冷冷地看了宋骅影一眼,扶着原纪香转身离去。

    (

    晌午过后,绵绵春雨终于停止了,阴阴沉沉的天气也散了开来。

    “小姐,前厅下人来报,说老爷正在大厅等候,不知道小姐要不要见?”小蝶打发了前来报讯的下人,走进里屋,见宋骅影正在看碧落宫暗线收集的密报,神色有略显凝重。

    “爹?他来做什么?”宋骅影眼睛也不抬一下,继续盯着手中的情报。据密报所言,最近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盘查“落华影”的幕后首脑。

    这股力量与当初老狐狸派出的人有些相似,但是老狐狸早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已经将自己骗到宁王府了,自然不需要大张旗鼓地盘查。那么,这股力量究竟是谁?

    “小蝶不知道老爷过来做什么,不过看老爷的神色有些焦虑,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吧。”小蝶回忆了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的宋翰林,凭直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噢?不会是好事的话,我倒要听上一听。想必爹要说的事情应该不会想让很多人知道,你去叫爹到秋疏斋来。”

    不会是好事的话,应该是那件事吧,宋骅影的眼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她边站起来边吩咐小舞将手中的情报烧掉。

    “爹爹怎么亲自来宁王府了?”宋骅影讥诮地看着他走来走去略带焦虑的身影,眼底闪着一抹讥诮。

    “这个……”宋翰林见到宋骅影,搓搓手,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骅影见他如此,心底更是暗笑,故作亲热的端了杯茶亲自送到宋翰林手中,期待着望着她,“爹爹,不知道七姨娘在景园住不住得习惯?”

    一提起这件事,宋翰林的脸忽然涨得通红,刚刚酝酿好的仁慈笑容倏然不见,又气又怒地瞪着宋骅影,“是你搞的鬼?”

    由于情绪变化太快,所以嘴角有些扭曲。

    “搞的鬼?影儿已经将整个景园都让出去了,就连君儿都搬了出去,留下清清静静的景园给七姨娘养身安胎,爹爹还要责怪影儿什么?”

    此时的宋骅影一脸的无辜,一抹顽色在她眼中一闪而过,但是宋翰林却并没有捕捉到。

    “真的不是你做的?”宋翰林的眼底带着一丝怀疑。

    “爹爹,影人一直都住在宁王府里,寸步不出秋疏斋,又能对远在宋府的景园做什么?爹爹莫不是高估了影儿?”

    她的确不能做什么,不过落儿留下的暗线中一个个武艺超群,飞檐走壁的,至于他们是不是做了点什么,也就难说了。

    宋翰林用心一想,也觉得这个女儿没这么大的能耐,但是转念又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抬头冷冷地对着宋骅影,“影儿你的确没能力,但是如果叫王爷出手帮忙那就说不定了。”

    宋骅影此时已经可以确定宋翰林所谓的那件她搞的鬼是什么事情了。只是,她很好奇七姨娘现在……还安好吗?既然有本事抢她的景园,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宋骅影在心中冷冷地想到。

    原本她想一把火烧了景园,但是后来七姨娘执意要住进,她便将计就计,暗中放出爹爹要立七姨娘为正室的消息,其他的姨娘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里都在暗中计较,此刻得到这个消息,七姨娘还会有好日子过?更何况她做的还不止这些……

    “爹爹你在说笑吧?王爷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他又岂会为了影儿做这种事情?爹爹不会没听说过,影儿自从成亲后就一直被王爷禁足在秋疏斋吧?”

    世人皆知宋骅影虽然飞上枝头,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凤凰。虽然皇帝皇后对她宠爱有加,处处维护,但是宁王却对她爱理不理,成亲后便将她打入下堂,又岂会帮她?

    宋翰林一下子就被说的哑口无言。

    “不知爹爹这次来找影儿所谓何事?”宋骅影好像地看着他,嘴角隐隐藏着一抹讥诮。

    “这……”宋翰林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犹豫的好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的说道,“影儿,你毕竟跟王爷是夫妻,你在他跟前还是能说的上话的吧?”

    难道爹爹有事相求王爷?宋骅影看他犹豫的脸色,心中明白了几分。

    “影儿你也知道,爹爹之前为了给你准备嫁妆,从国库中借了些银子,但是现在万岁爷派宁王清查积欠。你也知道宋府这些年被你姨娘们败了很些银子,内中早已空虚,也就仅仅只能维持表面上的风光,欠国库的银子只怕一时半会儿……”

    宋骅影自然知道,三姨娘四姨娘她们暗中拿宋府的钱出去外面开店铺,一开始倒是赚了好些银子,但是一旦她们加大投资,不出几个月便连本带利赔了个光,气得她们咬牙切齿。她们又怎么想的到,其实这一切,都是落华影在暗中操作?

    但是爹爹一直自负清高,从来不管账房里的事情,他一直以为宋府家底殷实,财富雄厚,但是直到她出嫁时连嫁妆都凑不全的时候,他才知道宋府的现状。宋骅影执意跟他要嫁妆,也是这个原因。

    “从国库里借的,不仅仅是给影儿做嫁妆吧?”宋骅影讥诮一笑。据他所知,爹爹从国库里借的银子很大一部分都被诸位姨娘分了去,而给她的嫁妆里虽然式样齐全,但只要观察仔细就会发现那些东西其实都是旧品,全都是诸位姨娘将自己不要的东西拿出来充数的。

    “但是影儿不能否认,国库里的借银有一部分给你的嫁妆吧?”宋翰林看见宋骅影眼中的讥诮,脸色一沉,语气也不悦起来。

    “爹爹,如果不是娘亲陪嫁的嫁妆在这些年里被诸位姨娘分了个精光,影儿又岂会厚着面皮朝爹爹讨要嫁妆?”

    “现在说这些无意,其实爹爹这次来……是想要你在宁王面前美言几句,虽然爹爹知道宁王对你不好,但是那也是因为你自己不好,在宋府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到了宁王府还这么不知收敛,李嬷嬷是你能随便动手的吗?也难怪王爷会厌恶你了。”

    “李嬷嬷?影儿堂堂一位王妃惩戒一下刁奴还需要别人指示不成?”宋骅影心中暗笑,原来李嬷嬷事件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了,不知道传言中的版本是怎样的?

    “那也要看看是谁啊!她可是原侧妃的||乳|娘。你虽然是王妃,但是一点也不得宠,倒是看那原侧妃得宠的很,等她有了小世子后,你这王妃的位置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你这样不争气,你要宋府的一家老小如何指望你?”宋翰林气呼呼地看着她不争气的女儿,却不知道宋骅影听到这番话,心中早已笑翻了。

    那些姨娘以前那样对她们姐弟,那些所谓的弟弟妹妹可有一次将她们姐弟放在眼中?景园的东西他们能抢的全部抢走,抢不走的也要破坏了才开心。但是现在她做了王妃,爹爹就自以为是的将她当成宋府一家老小的指望?

    难道他就直觉的以为她忘记了以前的仇恨?难道他对她以前所受的苦就这么直接给无视了?难道他以为她是心甘情愿奉献的老好人?真是可笑!

    他还怨她不争气,不能让宋府一家老小指望。也不问问她宋骅影要不要让他们指望!

    “爹爹,千万不叫将宋府一家老小指望影儿,影儿如何承受得起,更何况影儿怕爹爹你以后会后悔呀。”

    后悔这两个字,宋骅影的咬字特别清晰。

    “如果你肚子争气点,给王爷生个一男半女的,这王妃的位置就坐稳了,怎么还会承受不起?”宋翰林完全没有看出宋骅影话中的讥诮,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说道。

    总算他想起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慢慢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影儿,如果你不能说服宁王,要不进宫一趟?万岁爷不是对你不错吗?只要你好好求求万岁爷,如若能免了咱们的欠银,岂不最好?”

    宋骅影暗中翻了个白眼,突然为自己的娘亲悲哀,她怎么会为这样的男人而出家呢?真是不值得啊。

    “爹爹,虽然万岁爷对影儿不错,但是毕竟宁王才是他的儿子,这世上还有宠爱媳妇多过自己儿子的吗?爹爹,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宋骅影笃定地盯着他,果然见宋翰林长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爹爹只能另想办法了,影儿你也别闲着,多替爹爹想想办法,如果能借到银子就送到宋府来。”

    要银子她多的是,至于给不给,这要看她的心情。

    宋骅影心中冷笑。

    “爹爹,七姨娘现在可安好?”

    “请了大夫开了药,胎儿总算没事。”宋翰林长叹一声,站了起来,不悦地看了宋骅影一眼,因为今天他厚着老脸特地跑来却什么收获都没有,“还不是因为你们那景园,不干不净的,害得你七姨娘三天两头的生病。”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非要景园不可,现在出了事了倒来怪她。宋骅影心中冷笑,心中突然浮现一个邪恶想法。

    现在她好歹也王妃了,要不要去宋府耀武扬威一番?

    打定主意,她对着宋翰林笑吟吟地开口,“爹爹,影儿禁足期满,请示了王爷后便回府去看望七姨娘吧。”

    宋翰林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宋骅影没让他说出口便将他打发走了。

    猜也猜的到,爹爹那眼底的意味其实并不想让她回门。

    柳暗花明

    街头繁华似锦,人流来来往往,车马川流不息。

    杨宇凌一早就到了轩鹤楼。

    坐在靠街临窗位置的他端着酒杯,时不时地瞥了眼面前独自喝着闷酒的男人,眼底始终凝着一抹悠淡。

    “剑昀,你真的决定放弃了?”他虽然没见过原剑昀命定中的她,但是却早已听过他们的故事,此刻突然听说原剑昀与她恩断义绝的消息,不由的心中震撼。朋友多年,他知道原剑昀的性情,他从不轻易动情,但是一旦动了真情,又岂会轻易放弃?

    原剑昀的家族可谓奕国首富,杨宇凌出游列国时无意中救过原剑昀一命,从此两人结为知己,成为莫逆之交。此次原剑昀因商号的关系来到音国,第一个见的自然是他的好朋友,也就是音国的二皇子宁王殿下。

    “不是觉得放弃了,而是已经放弃了……我……彻底伤了她的心,我……终归是放不下那些东西。”他仰面将整壶酒都灌进口中,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杨宇凌,忽而凄凉一笑,“问世间,情为何物?两情相悦又如何?终究抵不过上一辈的恩恩怨怨。”

    杨宇凌看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下。

    “你呢?”原剑昀忽而一笑,看着杨宇凌,略带调侃,“齐人之福的滋味如何?”

    杨宇凌看着他略带血丝的眼睛,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齐人之福,绝非我所愿。剑昀兄又不是不知道为兄希望的也不过只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而已。如果不是心中所想,再多的人,也只是多余罢了。”

    “噢?难道宇凌兄心中另有他人?”原剑昀嘴角一扯,好奇道。

    心中另有他人?杨宇凌扪心自问,自己心中真的有人吗?脑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帮他擦着额头血迹的温婉面容,但是始终看不清楚她的脸……

    那是宏远寺中的她,便是她吧。她是懂自己的,比任何人都懂。

    她说藏墨的画作乖戾却也豪放,孤傲不失其率真,看的出来他是一位至性至情之人。

    她说或许藏墨也想做一个哭之笑之的性情中人,只是现实的情况让他只能掩其锋芒罢了。

    她说自己的评价太过偏颇,看不出藏墨画中的意味……

    可是……如果她知道,其实藏墨就是自己的话,不知道,会是何种的表情呢。

    杨宇凌眼中忽然浮现一抹狭促……很期待她知道这件事情时的神色。

    可惜那日最终也无法相见,星空大师更是双唇紧闭,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他也曾暗中派人监视宏远寺,但是这么多天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忽然握紧身侧的手,沉思了半响后,扬眉对着原剑昀,“剑昀兄走南闯北见识多广,可知这暖水袋出自何处?”

    暖水袋中的水他早已倾倒而出,如今只剩围着玄色狐毛的空空皮囊。这个暖水袋,他时时刻刻都戴在身边,寸步不离。

    此时,他将暖水袋拿了出来,呈现在原剑昀面前,似乎恍惚已久的心也渐渐安定,明朗清晰起来。他握紧身侧的手,眸中沉淀了一种叫做坚定的东西。

    “暖水袋?”原剑昀接过暖水袋仔细一看,眼睛一亮,这东西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暖水袋做工精细,狐毛亦属上等,看来不是平凡人家之物。

    “这暖水袋里面灌满水,倒也是冬日取暖的佳物,比手炉,铜炉要好上许多。这个创意不错,如果可以用来在市面上流通,卖给一些富家太太小姐……咳咳,凌兄,为何如此看着小弟?”

    不愧是久经商场,原剑昀一看就知道这暖水袋可以赚钱,此时脑中已经清晰明了地列出这暖水袋的数条好处,暂时忘记了前一刻他还是伤春悲秋的失意之人。

    但是……宇凌兄为何如此凶狠地瞪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一口吞下去。

    “绝对不许在市面上流通!”杨宇凌一向温和的面容此刻凝着寒霜,语气冰冷地告诫道。

    “这是为何?”明明是可以赚很多银子的机会啊。

    这是为何?杨宇凌心中苦笑。如果这暖水袋在市面上流通开来,那么他要找到那暖水袋姑娘的几率就更加渺茫了……更何况,他知道,她是存心在躲着他。

    “难道……这跟你那意中人有关?”原剑昀头脑通透,一想就通。

    杨宇凌不置可否地苦笑,面容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她是为兄的救命恩人。”

    只是救命恩人如此简单?原剑昀嘴角挂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唉,宇凌兄另有意中人,这叫新婚燕尔的大嫂们情何以堪啊?听说宇凌兄的王妃凶悍泼辣,又岂会容得下这暖水袋姑娘?”

    宋骅影凶悍泼辣?杨宇凌嘴角挂着一抹讥诮。她机智聪明,目光独到,又怎么会是真正的凶悍泼辣之人?

    第一次,洞房花烛夜,她的演技很好,表现地的确如外界传言般粗俗不堪,凶悍善嫉,而自己也终究被骗了过去。

    第二次,皇宫之中,父皇让她与原纪香挑宝物。她当时挑中了那副在众人眼中不值一文的画,但是只有自己和父皇知道,这幅画千金难买。当时,自己虽然怀疑,但是却依然固执地以为是巧合。

    但是第三次,那一次浣衣坊遇见,才让自己彻底的确定了。刮那一掌,只是因为看见她身旁的丫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才故意试探。自己当时算好了掌力,但是终究还是发生了让人苦笑的事。

    由于三弟的介入,原纪香的脸狠狠地撞到了自己掌下,而自己当时想收掌,却已经太迟了。当时自己下意识地不是去安慰原纪香,而是看她,所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那抹讥诮。

    她是在演戏,他很早就知道,但是为何演戏,他还没有查清楚。他不会刻意去拆穿她,因为只有等他查明一切后,才有筹码与她谈判,现在,不急。

    杨宇凌看着若有所思的原剑昀,忽然转移话题,“剑昀兄,你家世代经商,也曾与落华影有过生意往来?”

    “原家生意遍布幻化大陆,涉及多个方面,而落华影亦是音国首屈一指的商号,生意上的往来自然是有了。”其实因为颖华的关系,不止是生意上的往来,甚至落华影的幕后首脑与他也甚有交情呢。

    “那剑昀兄可曾见过落华影的幕后首脑?”杨宇凌问出了原剑昀刚刚心中所想的那句话。

    “这个……自然是见过的,而且还颇有些交情。怎么,宇凌兄突然对落华影有了兴趣?不过听说落华影经营的可都是女子之物。”

    “如若可以,还望剑昀帮为兄引见一下。”搜查了这么久没有消息,如今一听说原剑昀见过落华影的主人,杨宇凌才放下心来。

    原剑昀自然满口答应。

    (下)

    “小姐,这是昀少爷通过商号发来的信笺。”小舞负责联络,所以一般的书信往来都是通过秋亦青与小舞传递。

    原剑昀?宋骅影想起颖华书信中略略提过的那句话,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她拿过信笺仔细一看,发现原剑昀并没有提他和颖华的事情,只是说到一些生意上的合作,需要面谈,还要给她引荐一位高人。

    看着原剑昀故作神秘的样子,宋骅影只是淡淡一笑。生意上的事不一定要她亲自出面,那位高人她也确实没兴趣,不过她倒是想问一问他和颖华之间的事情。

    “小姐,您真要去赴约吗?”小舞一脸的义愤填膺。

    宋骅影知道小舞也算颖华的半个徒弟,虽然经常被顽劣的颖华欺负的很惨,但是小舞却依旧紧巴巴的粘上去,对她崇拜的不得了。可能是因为上次颖华在信中隐约提到她和原剑昀恩断义绝的消息,所以小舞才会对原剑昀表现地如此气愤吧。

    “你不是也很想去问个清楚吗?”颖华生性孤傲,很少有能看得上眼的,现在好不容易爱上

    原剑昀却被他无情的抛弃,作为知心好友,她有必要替她问个清楚。

    “那倒也是,不过小姐,我们还是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出去吗?”

    “那倒未必,宁王已经答应我,明日可以回去宋府,你去传个消息,把时间约在明日傍晚便是。”

    宋骅影想起自己去请求宁王让自己回府时,他盯着自己瞧的那抹若有所思的目光……如果已经被他发现了端倪,倒不如找个时间和他好好协商一下。

    第二日,当宋骅影在众人的簇拥下衣衫光鲜地踏入宋府时,看到一脸怨愤却不得不在大厅迎接她的姨娘们,心底暗笑。

    宋翰林一见宋骅影到来,忙笑着迎上去,乐呵呵道,“影儿你可总算来了,大家都等你很久呢,快进来,快进来。”

    “都在等女儿吗?这倒是让女儿受宠若惊了。”宋骅影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脸,然后定格在五小姐宋骅倾脸上,嘴角似笑非笑,“五妹妹似乎有些不高兴,这是为何?”

    “大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您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正妃娘娘,就算您这次回府是故意来耀武扬威的,五妹又岂敢在您面前有丝毫不悦?”宋骅倾冷冷地哼了一声。

    “不敢有丝毫不悦?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态度?”宋骅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忽而讥诮一笑,“爹爹前几日还说宋府的一家老小就都指望大姐我了,你现在这态度,岂不是让爹爹难堪?”

    耀武扬威

    “一家老小都指望你?”宋骅倾冷冷一笑,别过脸去,“那也得你有本事才行啊。一个一成亲就被禁足在府中多日的人还说的出来这句话,真是可笑。”

    “倾儿!”宋翰林和五姨娘齐声喝道。

    就算宋骅影再不得宠,但是皇帝对她可好得很,处处维护她,只要她在皇帝面前说宋府一句坏话,只怕整个宋府都要遭殃。

    宋骅倾一扁嘴,狠狠地跺了一脚。

    “影儿,这是三姨娘特地为你做的白莲羹,你尝尝看味道如何?”三姨娘施施然端了一个托盘走到宋骅影身边,一脸亲切的笑。

    影儿?宋骅影心中一阵恶寒。以前在她们口中听多了诸如死丫头、贱人等称呼,如今乍一听一向尖酸刻薄的三姨娘叫她影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抬头看三姨娘那笑容,三分弧度,恰到好处。怎么人家就适应良好呢?她就纳闷了。

    “三姨娘做的白莲羹自然是顶好的,也是最宝贝的,想当初君儿病入膏肓的时候,眼巴巴地想喝您亲手煮的白莲羹却一口也喝不到,影儿当时还被三姨娘一顿训斥呢,不过您贵人多忘事,应该早已不记得了吧?”宋骅影嘴角弯起完美的弧度,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当初君儿生了很严重的病,吃什么东西都吐,根本无法进食。当时他偶然见三妹宋骅灵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碗她娘亲亲手做的白莲羹,也说想吃。但是白莲羹制作不易,更何况食材珍贵,不是一般人能够吃的到的。当时宋骅影为了弟弟求得一碗白莲羹,受尽三姨娘的辱骂,最后也只得了一碗三妹妹不要吃了的白莲羹。

    当时宋骅影气得脸色涨红,一怒之下甩碗就走了,回到景园后姐弟俩才抱头痛哭。后来才知道君儿喜欢的并不是白莲羹本身,而是娘亲亲手煮出来的味道。一听到这话,宋骅影当时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三姨娘自然记得当初的事情,此刻想起,心中怨恨宋骅影不给面子,不是好歹,但是脸上还是笑得近乎谄媚,“有这样的事情,三姨娘倒真是不记得了,呵呵。”

    “三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是有的。”四姨娘见自己一直被忽视,便插嘴道。

    她看出来老爷现在对宋骅影这贱人好的很,只要讨好了她,不愁这正室的位置到不了手。诺要论按资排辈,也就三姨娘能高过自己,所以四姨娘一找到机会都会将三姨娘狠狠打压。这句年纪大了,不仅意味着三姨娘年老色衰,更说明三姨娘记性不好,没资格跟她争。

    三姨娘狠狠地瞪了四姨娘一眼,她生平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年纪大。这四姨娘平日里仗着自己没有生养过孩子,身材保持良好,就四处炫耀,也不怕老了没孩子送终!

    只见三姨娘朝四姨娘扯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四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姐姐可只比妹妹大上两岁呢,姐姐要是年纪大了,妹妹只怕也年轻不到哪里去!”

    宋骅影冷眼旁观两位姨娘尖酸刻薄地争强斗狠,心中暗笑。不管哪一边赢了,对她都有害无利,两败俱伤更是她所乐见的。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宋翰林见这两位爱妾当着影儿的面就争起来。虽然这种事情以前也不少见,但是现如今宋骅影已经是王妃之尊,堂堂的皇家人,怎么还可以当着她面前这般没规没距?

    所以宋翰林一下子就黑了脸,冷冷地看着三姨娘四姨娘。

    两位姨娘难得见好好脾气的宋翰林动怒,一下子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而宋骅影此刻则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杯,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轻轻呷着,一边享受着宋府众人的尴尬。

    “影儿,你难得回一趟宋府,要不去景园走走?那里毕竟是你未出阁时的居所,应该还会有些回忆在。不过可惜的是那些下人都被你遣散走了,如今的景园有些凄凉倒是真的。”宋翰林挫挫手,好半响才终于说出一句话,打破这层尴尬。

    “虽然下人被大姐遣散走了,但是有些东西却还是在的。我们都知道自从大姐搬走后景园就开始闹鬼了,说不定如今大姐回来这鬼也就不闹了呢。大姐,您还是赶紧去景园一趟吧,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见着了你,不定会多高兴呢。”宋骅倾一听说爹爹要带宋骅影去景园,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倾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宋翰林狠狠地瞪了这个平日最得自己宠爱的小女儿。

    “景园闹鬼?”宋骅影面色一僵,惊愕地看着宋翰林,“爹爹,景园闹鬼是怎么回事?景园怎么会闹鬼呢?影儿出阁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宋翰林一时无语,“爹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爹爹后来也请了很多大师过来做法驱鬼,那些大师算过风水都说景园阴气太重,也只有影儿你这样命中带火,凶中带煞的奇硬命格才能克住景园中那些东西,影儿你一走,那些东西便出来作怪了。”

    宋翰林要宋骅影去景园,其实还是私心的想借由宋骅影奇硬的命格去克住那些脏东西……

    宋骅影一听这话,口中的茶一点就噗了出来……

    原来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命格竟然如此硬,连鬼神都克得住……

    其实,什么鬼不鬼的,还不是因为不想宋府的人打搅了景园的清净,她才吩咐秋亦青带着几个轻功一流的高手配合着君儿的画技,暗中潜入景园,演了几出厉鬼索命的戏码,却没想到效果还真是不错。

    “对啊,自从大姐搬走后,七姨娘便迫不及待地搬进景园,可是才耀武扬威地住了几天就屁滚尿流地爬出来,差点也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哼,真是有够可笑的。”宋骅倾见谁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此刻说起七姨娘,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讥诮。

    宋骅影看着这所谓的妹妹,心中暗笑。这要谁娶这丫头,保管家无宁日。她那副五分尖酸三分刻薄一分讥诮的性子完完全全遗传自五姨娘,简直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五姨娘经过岁月的磨合,锐气淡了些,但是这五妹妹嘛,只怕将来有的是她苦头吃了。

    “爹爹,既然影儿命格奇特,能够克制得住景园里的东西,反正闲着也没事,不如让影儿陪爹爹去一趟吧。”

    忽然很想去景园,整个宋府也就只有景园是干净的了。虽然小时候在景园受尽了欺侮,但是那里却是姐弟俩唯一成长的地方。

    现在过去景园……在同样的地方,顺便讨回这些人以前欠下的债,岂不更好?宋骅影抿嘴一笑,带头走了出去。

    景园的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走过林荫夹道,绕过一座假山,不一会儿便到了位于宋府最后面的景园。

    在众人的簇拥下,宋骅影走在最前面。这在以前,哪里会有如此殊荣?权利,果然是很诱人的东西,只要跟掌有权利的人沾了边便会有无穷的好处。

    远远看着,外观上景园与以前一般无异,待进了景园,宋骅影心中一黯,因为她感受到了景园到处弥漫着萧瑟的气息。

    看着周遭的一切,宋骅影心底一黯。

    几个月前,这里寒梅轻摇,香气袭人,到处弥漫着冬日阳光中温暖馨香的味道,君儿还坐在这里画着那些京城贵女的画像,而如今这里树叶枯败,杂草丛生,角落里蜘蛛网密布,就连大门也都是紧闭,幽幽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

    忽然空中飞扬着点点烟灰,纷纷洒洒飘落在众人头山、衣服上。

    “是谁在那里?!”

    宋翰林蹙着眉头大喝一声,只见假山后面的角落里滚出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丫头。那丫头似乎是被宋翰林突如其来呼喝声惊吓住了,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惊恐的眼睛愣愣地瞪着他们一行人。

    “绿衣?”这时候大家都认出来了,这丫头是梅园七姨娘的贴身丫鬟绿衣。

    “老、老爷……”绿衣结结巴巴地看着众人,尤其在见到宋骅影的时候,双目更是瞪着浑圆。

    “你不好好服侍你家主子,跑这来干什么?你家主子有孕在身,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有你好受的!”宋翰林自己也被这突然滚出来的丫头吓了一跳,更何况七姨娘是他最宠爱的小妾,所以一时之间口气冲了点。

    “老、老爷。”绿衣迅速瞥了宋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