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夕夏第30部分阅读
网王之夕夏 作者:rourouwu
为了处理一些事情的。”
幸村精市那笑容越发的变得苦涩起来,纵使这外面的世界再怎么色彩斑斓,他所能拥有的不过是现在的暂时,暂时过后他还是得回到那无尽的苍白,无尽的等待中去。直到让他觉得,他的生命只剩下这无尽的苍白,无尽的等待。
幸村精市那一句话,像是沉寂了很久才能胁迫自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微透着荒凉,带着一种无奈,糅合了对人生的无力,满是复杂。
夕夏看了幸村精市一眼,大概知晓了些,便也不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打算幸村精市不开口说什么。她也就不打算说什么了。
周遭的空气静的像是只剩下两个人你平稳的呼吸声。
“怎么不说话?!”
良久之后,幸村精市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问道。
“恩?!”夕夏应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也没有什么特别想问的,那便不说不问了。
“你也还是一样。”幸村精市笑了笑,永远不会多说什么,永远不会多问什么,把自己摆在最正确的位子上不曾改变,不知道这样子是在有意疏远,防备,还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坦然视之。
越前夕夏,还是熟悉中的越前夕夏。
“我这一次,似乎要你说的去做了呢!”幸村精市开口,如果有的选择,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离开他们,但是如果现在不离开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他不想放弃这一次的机会,就算是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他也想好好抓住。
夕夏大概是明白了这幸村精市话里面的意思,他是要把网球社交给真田他们,他要专心治疗去了。
“你说,我会怎么样?!”这次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把握,但是却又不能不去尝试。
“不是有句话说暂时的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吗?!”夕夏看着幸村精市,把他那微露的忐忑神情尽收在眼底。
其实,他们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会不知所措。真心地喜欢着网球,所以,也更加害怕失去。
“……”
幸村精市看着夕夏,看着她带着安慰的神情,笑了,一扫之前的阴霾。
“希望,这重逢不会让我等太久吧!”幸村精市轻声道。
“幸村君?!”
站在不远处的白鸟护士轻声提醒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手腕上。
幸村精市点了点头,表示他了解了。
“这次出来时间不多。”幸村精市站起了身,有些惋惜,因为身体的情况,一声允许他出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学长应该还有其他的要紧事要处理吧,如果学长你见到切原赤也的话,记得跟他说几句,他似乎……”夕夏斟酌了一下用词,“他似乎是很在意学长你的病情……”
那还是好听的说法的,其实切原赤也这孩子就是牛角尖了,认死理了,彻底把自个认定是让幸村精市病发进医院的罪人了,天天在球场上练个没完,再这么下去,即便是施瓦辛格也会扛不住的呀!都已经连着一个星期了,谁都拦不住,估计幸村精市要是出马的话,应该会比其他人有用点。
“你很在意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的情况,幸村精市或多或少地也了解到了,在他住院的这段期间,切原赤也也随着大家来看过他,但是每次都是在最后一个,什么都不说,闷闷地在那边,然后告别的时候是第一个离开的,听柳和真田说,他最近是很勤奋。
“他很单纯。”
因为单纯,所以只认死理,硬生生地给自己打上一个死结,不给自己解开,也不让别人解开。她只是看不过眼切原赤也这个样子,这文武之道,在于一张一弛,切原赤也老是这么紧绷着一根弦,崩的太紧了也是会全面崩盘的不是?!
“我知道了。”幸村精市应了一声,刚想走却又回过了身。
“你要是觉得神奈川比较远的话,那东京的金井泽医院比较近一些,要是有空的话……”
幸村精市的话没有说完,夕夏便知道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有两层,一层是他转到东京的金井泽医院去了,还有一层大概就是让她有空去医院看看那种纯白的色泽,呼吸一下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和病人聊聊天?!
夕夏的嘴角抽了抽,这个事情应允了也不好,不应允也不是,干脆还是沉默是金,当作什么风太大,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了,这就算是听到了,也是她幻听了。
看夕夏那反应,幸村精市大概就能够猜到她的想法,笑了笑,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不作勉强。
“那我走了。”
幸村精市望了一眼夕夏,还是熟悉的越前夕夏,回答不了的时候,便以沉默抵挡了过去。其实有时候啊,他也是很单纯地说着,没有带玩笑,也没有带算计,只可惜,一开始给人的印象太深,已经快要根深蒂固了,怎么也转变不来了。
这算是失败,还算是成功?!
“学长再见。”夕夏对着幸村精市微微欠身,想了想,夕夏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若是有空,会去看望学长。”
其实幸村精市也不容易,都这么说了,要是真的一次都不去看望还真的说不过去。
五月初的那一日,病缺了一个星期的幸村精市突然出现在了校园里面,宛如那一朵羞答答的玫瑰,绽放的无声,在打破了所有的寂静之后,立马凋零了。
“听说了吗?!”
临近上课的时候,暮叶文雅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夕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幸村精市他,刚刚出现在学校里面了。”
“恩。”夕夏轻应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他好像请了长期的病假。”浦原心诺补充信息,因为她是学生会的,这病假单子在校务处签了之后,便到了学生会。
“这一次,似乎是挺严重的呢!”浦原心诺叹息了一声,虽然她挺不待见这网球部的某一两个人,但是对于幸村精市的病情倒也还不至于想要落井下石一把,怎么说,对于这个能够把网球社这么一个大的运动系社团从国一开始就管理的井井有条的人,浦原心诺还是打从心底里面敬佩的,要是没点能耐,能管的住那一群人的,那些人可不都是吃素的。这次又这么一个长假请下来,看来这病情不是怎么乐观
“恩,把一大群人给伤心坏了。”暮叶文雅支着下巴,刚刚她可是看见不少人在伤心着,网球社的人不舍得,女生们那神情看着就像是要生离死别一般,啧啧……
看起来,这今后的日子里面,学校怕是会更加沉闷了。
“喂,夕夏,怎么不说话?!”
讲了许久之后,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才发现这聊天对象都不怎么吱声的。
“恩,没什么。”
夕夏摇了摇头,眼睛却是望着窗外那网球场方向,心里响起了一首歌,歌名已经想不起来了,那开头有几句歌词是这样唱的。
人生没有多少年,只昙花一现一转眼。可昙花一现的时间,可把名字流传到永远……
你是不是喜欢我?!
幸村精市这一次的离开,的确是给立海大的网球社的士气带来了不少的影响。之前幸村精市只是处于病缺,网球社的人虽然有过一阵子的低迷情况,但是在他们心里面总归是有着一个‘也许明天部长便会回来’这么一个念想。
可是现在幸村精市这么一个长假,表明了在近期之间,他是不会回到球场上了,归期未定的幸村精市有可能不能陪着他们参与这接下来的比赛,这对于立海大网球社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战斗力的损失,也是一个领军人物的损失,在这两重损失之下,立海大要是不出现低靡的情况才会不正常吧!
离开,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可是谁又知道这重逢又是在什么时候呢?!
柳莲二叹了一口气,翻过这手上的笔记本,自从幸村精市昨天说了他可能要离开一阵子的信息之后,社里面的反应,大多就是是他预料到了,所以,他对于这种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担忧的。
立海大是王者,所以,低靡之气只是一时的,不会持续很久,很快,大家都会把精力都关注在正在进行的比赛之中,而且,真田也不会允许大家这么一蹶不振下去。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帮着真田制定出一个适合的训练计划,在幸村重新回到网球社的时候让他见到一个只会比过去进步,不会比过去不堪的立海大网球社,
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像是轻松,但是也不容易做到,是一个让人觉得苦恼的问题啊。尤其是这切原赤也,之前幸村精市住院的时候,这孩子练的分外拼命,而现在,昨天这幸村精市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现在是更加的拼命了!
柳莲二估摸着,这个时不时就钻牛角尖的孩子除了在社团练习的时间,在其他时间可能也在练习着,不是说勤奋不好,现在是太勤奋了,真不知道那日幸村精市到底和切原赤也说了些什么话……
圆珠笔在手指上轻巧地一转,鼻尖朝上,笔端朝下,柳莲二拿着笔,在本子上轻扣了一声,这情况着实是有些麻烦。
球往着球场拦网外飞去,切原赤也抬头看着球在头顶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出了那铁丝拦网。
“抱歉啊,切原……”
“没事,我去捡!”切原赤也挥了挥手,看着那球往那一片碧绿的树叶中落下,他朝对手露了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笑容,拿着球拍,转身出了球场。
切原赤也估摸着球掉落的方向,可是才出了网球场没走几步,切原赤也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一只手上拿着一本书,另外一只手上捏着球,带着一贯的浅笑看着他。
“嗨……越前!”
切原赤也挠了挠头,看着夕夏腼腆地笑着。
“最近练习很勤快啊。”夕夏看了切原赤也一眼,笑了笑,把手上的球扔还过去,看着切原赤也轻巧地接住。
也不知道那天幸村精市有没有说什么,夕夏总觉得这两天以来,这切原赤也的练习要比以往还要来的疯狂了些。
“是啊,正在比赛着呢!”切原赤也笑着,“要是不勤快,很快就要被人赶了上去。”
“累吧?!”夕夏看着切原赤也问道,连现在午休时间都练的满头大汗的。
“还行,”切原赤也挠着自己那永远凌乱的像是一团海藻般的头发,“我笨鸟先飞么……”
笨鸟先飞?!
他还真看低了自己,论天分,论资质,切原赤也都不差的,绝对称不上笨鸟这两个字,而且也够勤奋。
“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现在这个笨鸟的年龄太小,各方面发育还没有完成,要是盲目地加大练习量是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损伤的,严重一点,以后都会飞不了了……”
夕夏笑着提醒着,端看着切原赤也的反应,看到他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脸色骤然一变,青青的色泽,润的和菠菜叶子似的。
“才……才不会……”切原赤也的声音里面明显地少了些底气。
“怎么不会?!你的骨骼,你的韧带能经受的起这样过度的训练吗?!长期地挥拍,练习,你难道不知道超负荷练习会给肌肉带来疲惫,后果会很严重的么?!”凡是都讲求一个度,这一张一弛便说的是如此了。
“部长也劝过我……”切原赤也的声音轻轻的。
就像是此时此刻一样,幸村部长就站在夕夏现在站的位置,也带着笑意,看着他,告诉他其实那天的昏倒是自身的原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让他不要介怀,也告诉他努力是件好事情,但是也是要量力而行。
可是一想到部长,切原赤也觉得自己就无法释怀。
他答应了部长,不会再输,因为立海大不需要,他也不需要。因为他们是王者,要成为王者,这些汗水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这些练习,他还是会坚持下去的,至少在部长回来之前,他不能让立海大因为他而蒙羞。
夕夏看了看切原赤也的脸色,听到他这么说,大概也明白了一些。
“性子犟!”
这切原赤也的脾性啊,和龙马还真是想相像,这两个孩子犟起来,是一个性子的,之前是因为幸村精市住院的缘故而自责,那么现在切原赤也就是多了一份荣誉感和责任感。
切原赤也嘿嘿地笑了两声,但是随即地又不笑了,一张脸绷了起来,难得地严肃了,一双眸子打量着夕夏,带着一丝疑惑,有着不确信。
“怎么这么看我?!”夕夏见切原赤也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地神情就那么古怪。
“越前……”切原赤也踟蹰着,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恩?!”
“我问你个事!”切原赤也挠着脑袋,看了夕夏一眼,然后随即地又转开了,一双眸子在周遭闪来闪去的。
“你问。”夕夏觉得奇怪,怎么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还是特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让切原赤也这么犹豫,这么不好意思。
“你……”
切原赤也看了夕夏一眼,但是随即地又低下了头,右脚不由自主地在草坪上蹭啊蹭的。
好少男的场景啊……
夕夏等着切原赤也把话讲完。
“越前夕夏……”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切原赤也心一横,眼一闭干脆地把话嚷嚷开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夕夏楞了楞,很显然对切原赤也刚刚冒出口的话很是意外。
“谁说我喜欢你的?!”夕夏反问着。
“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
切原赤也看着夕夏的反应,她瞪大了眼看着他,这模样很像是一个突然被人揭穿了心事的女生该有的反应。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切原赤也怔惊,他一直当越前夕夏是一个网球打的不错,懂的知识有多,人也很好相处的女生,如果真的要说她喜欢他的话,切原赤也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论网球,越前夕夏的技术说不定比他还高,论成绩,差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上是有什么优点是能够吸引到她的。
要说喜欢上学长他们还差不多吧……怎么会是他嘛,怎么可能会是他嘛……
“切原赤也,”夕夏看着切原赤也,看着他那满脸困惑的模样,夕夏敛去了一贯的浅笑,难得地露出了严肃来保证自己这话的可信度,“我真的真的没有喜欢上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我弟弟来看待。”
这一点,夕夏很肯定,她只是把切原赤也当成弟弟来看的,就像是看待龙马一样,不过,切原在她手上的待遇要比龙马要好一些。
“真的?!”切原赤也听到这个回答,眼镜霍地一亮。
“千真万确!”
夕夏也不清楚,这切原赤也怎么会认为她喜欢上他呢?!她对切原赤也的态度也算是坦坦荡荡的,也没有搞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出来,不过,这切原赤也一直以来神经线也不算是特别敏感,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上去?!
“到底是谁跟你说的?!”
“恩……”切原赤也迟疑了一下,“部长他喜欢你……”
夕夏突然有一种想法,现在这个季节是不是多雷雨季节?!还是说这切原赤也是出生在夏天的,要不然怎么会一口一个雷呢!
“然后……”夕夏迟疑着问。
“大家都知道了。”真田学长,柳学长,柳生学长,仁王学长……反正正选之内是全部知道了。
上一次部长住院的时候,虽然他是第一个走掉的,但是真田学长他们却是一直等到部长醒来之后才离开的,部长醒来之后还特地问了关于越前夕夏的事,而且,之前明明越前夕夏就在学校外等着,部长却对柳学长说是已经离开了。这种种情况,根据素来爱看侦探小说的柳生学长推测之后得出的结果就是部长喜欢越前夕夏。
但是随即地,柳生学长又说,看越前夕夏的反应,对他切原赤也的关心度要比对部长好的多的情况推理得知越前夕夏喜欢他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所以,两者结合推论得之部长处于单恋状态。
切原赤也一直不明白这越前夕夏到底喜欢他什么,所以每次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怎么说话,所以他每次都是匆匆地与她擦肩而过。
今天都遇上了,切原赤也也索性把话都摊开来讲得了。
还好,越前夕夏不是喜欢他,他就在想,越前夕夏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嘛!上一次,在他和部长比赛的时候,他就觉得部长和越前夕夏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的。
不过,切原赤也自己也不清楚要是刚刚越前夕夏给他的是一个肯定答复,他会是什么反应来着。
啊,还好不是肯定答复,所以,他也不用再苦恼下去了!
切原赤也,你一定是夏天出生的,而且还是在雷阵雨的天气里面出生的!夕夏囧了,为这无比大雷而彻彻底底地囧了。
这算个什么事啊,网球社的娱乐节目就是挖掘人的情感内幕吗?!
“应该没事了吧?!”夕夏嘴角抽啊抽的,看着切原赤也,她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今天得到的消息。
“其实吧,部长真的挺不错的。”切原赤也扒拉了一下头发对着夕夏以无比认真的态度说道。
真的,部长真的是很不错的。长的好看,人也温柔,网球技术强的咋舌。
“傻孩子,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夕夏叹了口气,拜托,不要用像是向她介绍对象的口吻来说话好吗?!今天实在是太雷了,她还没消化呢……
“那你有空多去看看部长吧,他一个人怪寂寞的,你在东京,住的近些!”切原赤也以拜托的口吻对着夕夏说着。
夕夏看了一眼切原赤也,他朝她露出小狗般讨好的笑容,像是撒娇一般。
“尽量吧!”
即便是去了,她也不知道和幸村精市聊什么话题好,难不成两个人在那边干瞪眼吗?!
番外之第二颗钮扣
又是一年春天
日本的春天总是最华丽的,四处都是绽放的樱花,那晶莹娇嫩的花瓣迎风吹落形成一重樱花八重雪一般的美景。
春天的到来,对于像夕夏这样的学生而言,这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从明天开始,她就会成为立海大三年级生了,但是对于上一届的学长而言,今天意味着是他们在国中部的最后一天。
四月啊,总是在结束之后又有一个新的开始。
“今天,是国中界毕业日呢……”
暮叶文雅整个人趴在窗口,望着外面,今天是毕业典礼,虽然高中部与国中部距离不是太远,但是隔了一个地方总觉得是隔了一个山一样,国中部的人怎么也不好经常跑到高中部去。
今日,整个立海大校园中有着淡淡的离愁弥漫,不知道其他学校是否也一样,依依不舍之情在弥漫
“怎么,你舍不得?!”浦原心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修剪着自己的指甲,顺口问了一声。
“说什么呢,我还巴不得放鞭炮庆祝呢!”暮叶文雅回头用眼白部分横了浦原心诺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调转到了窗外。
看着看着,暮叶文雅忽地笑了开来,笑的让人觉得有些莫名。
笑够了,暮叶文雅开口了。
“现在礼堂那边应该开始一场恶战了吧!”
暮叶文雅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些幸灾乐祸。
因为今天是之前三年级那一届的毕业日,所以,学校今天的安排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个毕业典礼。
刚刚在礼堂中已经完成了毕业的仪式,之后有拍照什么的。而她们三个对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冒的,其实三年级的大部分都是直升上高中部的,想见的时候还是能见到的。
毕业那天,除了离别,还有一件事情是让全校女生激动不已的,那就是传说中的衬衫上的第二颗钮扣。
这是日本的一个传说,从上往下数第二颗是心,是送给情侣的最好的礼物,因为它占据胸口的位置,那是最贴心的,有了它就像是情人在身边一样。
因此,在毕业那天,比较受欢迎的男生向来便是众矢之的,通常要经过一场恶战,才能从一群爱慕的女生中保住自己的贞洁,成功地交托在自己心仪的女孩子手中。
所以,现在大多数的人都在礼堂那边,合照,还有等着抢钮扣。
“怎么了,要是在意,你刚刚就应该直接上去扯了下来啊……”
夕夏看了一眼暮叶文雅,笑了。
“谁说我在意的,我才不在意!”暮叶文雅狠瞪了夕夏一眼,这算哪遭和哪遭啊……
“女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夕夏浅笑了一下,接着逗弄暮叶文雅,觉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也挺可爱挺好玩的,就像是她家那个龙马小弟弟一样,一旦生气就会像是一只猫一样炸毛了起来。
说起来,春假的时候回了趟美国,她家的龙马小朋友个子似乎又涨了些,她是已经赶不上了,也不能再摸着他的脑袋喊‘小不点’了,着实可惜了。
“你家那个说的?!”暮叶文雅横了夕夏一眼,问道。想当初,夕夏和那家伙交往的时候,还真是着实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他没有这么说过我!”夕夏笑了,“因为他觉得我向来是口非心非的。”
想到了那人,夕夏嘴角的笑意浓了一些。
“他,昨天就把钮扣给你了吧!”浦原心诺看了夕夏一眼,所以现在才这么镇定地站在这里陪她们两个唠嗑。
“没,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夕夏笑了。
“不公平?!”浦原心诺和暮叶文雅怪叫着,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拜托,那是第二颗钮扣耶,要是对其他人公平,那对她这个正牌女友来说,算什么?!
“得不到人,总要给其他女生留点纪念品么,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挺不错的回忆。”夕夏嘴角弯弯的,在那边温柔地说道。
“你真的在乎他?!”暮叶文雅眨了眨眼,怎么她觉得夕夏好像是在看好戏一样?!该不会是哪个人做了什么让夕夏生气的时候,所以被恶整了吧!
“只是一颗纽扣罢了,如果真的说得到钮扣,就能够得到一段感情的话,那么,这种不坚定的感情,我不要也罢。我喜欢的,是他的人,无关乎其他。”
“如果,真的不在乎的话,我就不会留在日本了。”
夕夏笑着道,她的家人,在去年夏末的时候又回到了最初在的地方,只有她留了下来,因为她在乎了。那一次,她说要留下来的时候,差一点闹起了家变,第一个投反对票的就是妈妈,因为她觉得她一个人在这里的话,完全不能照顾好自己。
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
“啊啊。那倒是!”暮叶文雅有些尴尬地笑笑,暗骂自己怎么会问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
教室的门,被人用力的拉开了,真田弦一郎出现在教室门口,那衬衫皱的像是一团一团的梅干菜似的,领口敞开着,露出底下那巧克力色泽的皮肤,还有那结实的肌肉。这模样,很像是那啥啥未遂的时候的模样,不过,很显而易见的,他是被强迫的那一方……
暮叶文雅楞了一下,立马就指着真田弦一郎大喊着:“你来这干嘛?!”
真田弦一郎也不理会暮叶文雅的叫声,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往着暮叶文雅的方向走了过来,然后抓过她的手,把自己一直紧握成一个拳头的右手方了上去,松开。
一枚黑色的钮扣从真田弦一郎的手心里面掉落,然后落入暮叶文雅的手掌心。
“这是只属于你的,要怎么处理,随你!”真田弦一郎看着暮叶文雅,定定地说着,说完,也不给暮叶文雅反应的机会转身便走。
“嚯嚯,看不出来么……”等真田一走,浦原心诺便迫不及待地戏谑开了,朝暮叶文雅摆了一个暧昧的表情,很开心地开始实行吐槽大计,“什么时候和真田有了gq?!不对,你们一直有gq……”
可惜,浦原心诺的开心也没有几秒钟,因为有人开了学校的广播系统。
随后,浦原心诺一张脸蓦然地变得绯红,然后又从红转青,然后,浦原心诺生平第一次骂了一声脏话‘去他妈的’,捏紧了手上的指甲刀,跑去校广播室准备杀人去了。
因为,那人通过广播说了一下这么一段话。
“所有现在还抱着想追浦原心诺心思的人现在就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这丫头早就是我仁王雅治圈定的范围,只可以被我一个人戏弄。浦原心诺,那颗钮扣我给你留下了,你现在来广播室来拿吧,别不好意思。”
“还不去找真田学长?!”夕夏拍了拍暮叶文雅的肩膀,推了她一把道。
暮叶文雅伴随着浦原心诺之后,也跑出了教室。一下子,偌大的教室只有夕夏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的响起,便显得特别的尖锐。
夕夏看了一下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那熟悉的声音透过电波,稳稳地传入她的耳膜中。
他说:“夕夏,我现在有点事情,不能过来找你,你先回家吧,晚一点再打给你。”
夕夏听见自己说好,虽然不知道在毕业的日子里面他会有什么事情,夕夏还是选择了不问,这是属于他的空间,所以,她不过问。
“还有,”他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开了口,“我把钮扣送人了。”
夕夏楞了一下,想起了刚刚真田的那模样,衣服凌乱,但是还是把钮扣保存的好好的,心理突然有一点闷闷的。
“没事。”话虽这么说着,夕夏还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中多了一些沉闷,随即又轻快了起来,“只是一颗纽扣罢了,没什么的。”
“真的?!”他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些不确信,询问了一声。
“恩,真的。”夕夏点了一下头,嘴角牵了起来,明知道现在在电话那头的他是看不到。
“那么,晚一点见。”他的声音一下子像是放松了些,然后等着她挂电话。
“再见。”夕夏按下了停止通话键。
其实,他说的没错,她就是口非心非的,其实心底明明是在乎的,可是还要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嘴上还要说出‘真的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样更加违心的话来。
怎么办?!
对他的在意,好像是已经超出了预期的范围了么。
以前还觉得这个房子挺热闹的,但是自从爸妈还有龙马回到了美国之后,虽然还有菜菜子表姐住在这,夕夏还是觉得空旷的有些寂寞在蔓延开来。
夕夏脱下鞋子,把书包随意地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准备上楼。
“叮咚……叮咚……叮咚……”
一声接一声的门铃声响了起来,这个时候,菜菜子表姐也不在家,夕夏不清楚会是谁会过来。
夕夏按下了答录器,不等她问话,门外的人已经透过喇叭喊话进来了。
“送快递。”
夕夏汲着一双拖鞋走到大门口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便服的人,带着帽子,带着墨镜,如果那人穿着的是一身西装,夕夏估计会以为是黑社会,那人的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
快递的,现在流行这种打扮吗?!夕夏在心底咕哝了一声。
“是越前夕夏小姐吧?!”他问了一声,声音暗哑。
“恩。”夕夏点了点头。
“请签收。”他把一张快递纸递了过来,还送上了一只笔。
“谢谢。”夕夏签上了名,打量着从快递员手上递过来的盒子,分量挺轻,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还有,”那快递员开口,“那寄件人有一个要求,希望越前小姐能够当场拆开礼盒。”
“哈?!”夕夏楞了一下。
“小姐要是不当场打开,我回去不好交代。”快递员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丝不自然。
“好吧!”
夕夏把外面的包装纸拆开了,里面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幽幽地散发着清香。打开盖子之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链子,是手链。
这是一条diy的手链,穿着一些各色的彩石,吸引夕夏注意的倒不是那些漂亮的彩石,而是那环扣,那是一枚黑色的钮扣。
“喜欢吗?!”站在夕夏面前的快递员突然出声问道,生意一改暗哑。
他摘下墨镜,拿下帽子,在阳光下,那张脸分外的俊秀,脸上挂着笑意,看着她问道。
“还行。”夕夏点了点头。
“那就好!”他张开手臂,把夕夏轻拥进怀里。
“不是说送人了么?!”夕夏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问了一声。
“属于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送给别人。”他抬起手,轻叩了一下夕夏的脑袋,“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是吗?!”夕夏轻应了一声。
“当然!”他以极肯定的神色做了回答,“虽然我的女朋友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理还是在意的。”
“好吧,我是在意了……”夕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的他,脸上的笑容明媚了些。
“我很高兴你的在意。”他说,“因为,我是那么的在意你。”
曾经,他害怕走不进她的心理,担心她的在意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后来有怕她就这么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面。如今,听到她这么说,他觉得,他算是圆满了。
“你一向容易满足,这个我知道。”夕夏看了他一眼,光是一句‘我在意’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那么,今天还有什么额外的奖励吗?!”他笑着问。
夕夏勾了勾手指,他顺从地靠了过来。
“恭喜你毕业。”夕夏靠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然后呢?!”他牵起嘴角。
“没了。”
“我要的,可不是这个。”他轻笑着,一脸的‘你太敷衍我’的神情。
他瞥过头,轻吻了一下夕夏的脸颊,然后转移到了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在唇齿之间依旧不改帝王本色地进行攻城略地。
卡鲁宾走失记
下午刚刚放学下课,夕夏便接到了家里面的电话,菜菜子表姐以激动的声音问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卡鲁宾,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菜菜子表姐的声音里面似乎是更加的担心了,问了半天之后才知道卡鲁宾似乎是不见了,家里,寺庙都找不到。
宽慰了一下菜菜子表姐,夕夏急忙收拾了东西准备赶回家帮着找。
卡鲁宾是她宝贝弟弟的命根子,记得小时候因为无良的她和龙雅的关系,龙马特希望有一个弟弟出现,那个时候他总是向妈妈念叨着要一个弟弟什么的。
后来,妈妈被龙马闹的没办法,从朋友家抱来了一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很糊弄龙马地对他说这就是你的弟弟。
也许那个时候年幼的关系,龙马真当是把这猫当作弟弟来看待的,除了练网球,就是逗着卡鲁宾,照顾的很是认真。
养了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还是有着感情在的,突然之间听到卡鲁宾走失的消息,心里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不安心。
要是真的走失了,夕夏觉得龙马一定会很伤心,毕竟这猫算是他看顾长大的,他对卡鲁宾的感情,比谁都深。
夕夏用力地踩着脚踏板,车子迅速向前行着。
第一次,夕夏没有用很悠哉的心情慢慢地骑着车,也没有想着欣赏沿路风景的想法在。
手机在口袋里面响了起来,夕夏单手骑车,右手探入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表姐?!找到没?”夕夏一边问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骑着车。
“还没吗?!恩,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恩,别担心,应该不会走丢……”夕夏回答着,却在看到那前面闪亮的车灯朝她照来的时候,夕夏暗叫了一声糟糕,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是刹不住车了只能勉强地调转开方向。
车子那尖锐的刹车声响了起来。
有那么一刻,夕夏以为自己会像是十多年以前的自己一样,轻轻巧巧的,在一场外力的作用下就这么逝去,然后,不清楚自己是会直接灰飞烟灭,还是会继续出现在不知道是哪个空间的空间里面。
直到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感从身体的某个部位传来,清晰而强烈。
还算是幸运的,夕夏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处境,车子转方向转的及时,所以没酿出什么年轻学生血溅车轮之下这样的社会新闻版头条,可惜,磕到了路边的石子,摔了个惨烈,右手手掌侧面部分磕破了皮,血淋淋的一片,整条手臂麻麻的,虽然隔了衣服看不到什么,夕夏不清楚衣服底下手臂是怎么样的情况。
“骑自行车还敢打电话,你胆量不小么,嗯哼……”
一双有力的手把夕夏扶了起来,却又尽量不伤到夕夏的伤口,迹部景吾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夕夏,眉头蹙起。
夕夏看了一眼出现在她面前的迹部景吾,透过他的肩膀,她看到那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大轿车,那车身后有一条长长的刹车印。
夕夏叹了一口气,朝着迹部景吾看了一眼。
“我们还挺有缘的啊……”
孽缘啊,夕夏在心底哀叹了一声,见到了多半没有什么好事情。而且每次见迹部景吾,她受伤的次数比较多一点,一次是被球擦伤,一次是扭伤,虽然都不是他造成的,但是每次却都是狼狈不堪,尤其是这一次……真是倒霉。
“其实,你是想说孽缘吧!”迹部景吾横了一眼夕夏,刚刚她那一蹙眉,还有这牵强的一句‘我们挺有缘的’,迹部景吾觉得她说的有缘,估计也就是孽缘,见她的时候,上一次是扭伤,这一次……
“倒不至于……”夕夏的眼神闪啊闪的,迹部景吾猜的还真准,她就是这么想的。
迹部景吾看了一眼夕夏,也不说什么,只是把自行车扶了起来,停靠在了一旁的路边,直接落锁,把钥匙抽了出来。
“我送你去医院。”
迹部景吾把车钥匙塞进夕夏没受伤的左手上,看了看那鲜血淋漓的右手一眼,伸手探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条手帕,把伤口处包扎了。
“应该不用了吧!”
夕夏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经不怎么疼了,估计这骨头没伤到,顶多就是擦破了皮,回去清理一下伤口,上点药也就不碍事了,何必跑一趟医院这么麻烦。
“只是破了点皮,没什么严重的。应该不用去医院了。”夕夏不怎么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口,小时候打网球的时候,也曾经这样摔过,没什么多大的问题。
“嗯哼?!”迹部景吾看了夕夏一眼,“真的不去?!”
“不去了,我有事情。”夕夏摇了摇头。
“那随你!”迹部景吾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迹部景吾坐进车子里面,像是撒气地用力一甩车门。
“少爷?!”司机在驾驶座上唤了一声,刚刚那个女孩子自己违反了规则,要不是她刚刚这么冲了过来,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不过,看情况,伤的不是很严重,
“开车!”
迹部景吾嚷了一声,声音里面闷闷的,这么不领情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是。”
司机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但是却又忍不住从车子的观后镜中看了一眼迹部景吾,心中忍不住绯腑了一声,少爷,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反应就像是和女朋友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