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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夕夏第31部分阅读

      网王之夕夏 作者:rourouwu

    气吗?!

    车子才转了个晚弯,迹部景吾看到街边一家店之后,又忍不住喊了一声停车。

    也算是万幸了吧,没出车祸,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夕夏看了自己一眼,宽慰着,然后打开了车锁。

    现在这个样子,再加上刚刚又是因为单手骑车出的祸,夕夏心中多少还是有了些芥蒂,不敢这么贸贸然地骑车了,反正离家也不是很远,夕夏打算就这么推着回去得了,只是回去之后身上这伤,要是让妈妈见到又要担心了。

    夕夏推着车慢慢地走着。

    “喂,越前夕夏!”

    喊声从身后传来,很熟悉,但是却让夕夏觉得有些诧异。

    夕夏转身回头望去,只见那个本不应该会出现的人小跑着上来,手上拿了一个塑料袋。

    “你怎么回来了?!”夕夏有些意外地问道。

    “找个地方,本大爷给你上药!”迹部景吾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语气却是一贯的高傲和颐指气使,“坐视不理,这可不是本大爷的作风。”

    迹部景吾看了一眼那有些破旧的休息椅,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了大半,露出下面那褐色的木头,迹部景吾皱了皱眉头,暗叹了一声,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虽然迹部景吾对座位很是不满意,但是还是坐了下来,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了位子上,然后示意夕夏在旁边坐下来。

    拆掉包扎着夕夏手的手帕,迹部景吾对着伤口皱了皱眉,然后打开了袋子,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我自己来就行。”夕夏缩了一下手,这种简单的处理伤口,她也会。

    “怕什么。本大爷又不是在占你便宜。”迹部景吾哼了一声,拧开了瓶子,拉过夕夏的手,倒了一些上去,小心翼翼地清洗着。

    “是什么事情重要的可以连医院都不去的?!”迹部景吾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也没什么。”夕夏应了一声,“我家的猫不见了,正在找。”

    “那只笨猫?!”迹部景吾的眉头扬了起来,脸上多少带了一丝不可思议,拜托,他还以为是有多重要的事情呢,原来就是那只脾气不怎么样的猫走失掉了,又不是什么纯种的猫,也不怎么名贵,至于在意成那个样子吧……

    “越前夕夏,本大爷觉得你的思考模式还真是异于常人啊,一只猫难道比人还重要?!”迹部景吾摇了摇头,用棉签沾着酒精对伤口进行消毒,在听到那轻声的抽气声之后,放轻了力度。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只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我们家来说,那是一个家庭成员。”

    夕夏想了想,笑了。

    “这只猫刚出生不久就到了我们家,到现在已经有好些年了。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谁都会舍不得一个孩子走失掉吧。”

    她已经习惯性地回到家见到卡鲁宾的时候去摸它的脑袋,龙马习惯性地抱着它一起睡,老爸也习惯性地去逗弄它,然后每每都会被咬上一口。对于他们家来说,卡鲁宾已经不是一只猫了,而是一个孩子,第四个孩子。

    “所以,你在意那只笨猫?!”迹部景吾给伤口擦上红药水,然后绑上绷带。

    “自然。”夕夏点头。

    “除了家人,那其他人呢,你会在意他们的行为吗?!

    迹部景吾顺口问道,问完之后,迹部景吾才惊觉自己问了什么问题,有些意外自己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却又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夕夏看着与她近乎面对面的迹部景吾,他低着头,专注地包扎着上课,这问题看似是他随口问的,但是对于夕夏而言,却有些意外,对于这突然来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突然这个问题。

    “我……”夕夏想了想,“我不清楚。”没怎么在意过,所以也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迹部景吾的手一顿,随即打了个结,剪断了绷带,抬眼看了夕夏一眼,

    “和那只笨猫呆久了,果然也就和那只笨猫一个脾性!”迹部景吾哼了哼,然后站起了身,把袋子塞进夕夏的怀里,像是叮咛又像是提醒,“手臂上的伤,回去自己检查去。”

    “你的包扎技术很不错。”夕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右手,不得不说,迹部景吾包扎伤口的技术很不错,一眨眼的时候就包扎完了。

    “你还真以为本大爷什么都不会啊!”迹部景吾横了夕夏一眼,“打了这么多年网球,这种简单的处理,怎么可能不会。”一开始打网球的时候,磕磕碰碰总是免不了的,他总不能这么一点小伤就上医院处理吧,久而久之,也就学会怎么处理这种小伤了。

    “走吧,本大爷送你回去。”迹部景吾牵过放在一边的自行车,跨坐上去,“这动物比人会认路,说不定早就回家了。”

    “是么……”夕夏看着迹部景吾,对他的话的真实性有些怀疑。

    “当然,除非你家那只猫不但笨,还是只路痴猫!”迹部景吾哼了哼,说完他自己也有点疑惑,不知道这猫是不是真的有路痴的那种类型的?!

    到家门口的时候,夕夏发现这大门开着。

    穿着青学那黑色校服的手冢国光和桃城武正站在院子中。

    “怎么了?!”夕夏忍不住开口问道。

    手冢国光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刚进门的夕夏和站在夕夏身后推着自行车的迹部景吾一眼之后,那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

    “越前,你家的亲戚是冰帝的迹部君啊……”手冢国光的声音看似淡然,眼神却犀利回头看了一眼越前龙马,成功地看到一大滴汗从这个一年级头上滴落。

    桃城武的脸色也骤然变的尴尬了起来。

    龙马从手冢国光身后探过了脑袋,看了自家姐姐一眼,脸色变的有些死灰了起来,暗想,这次完了,不知道明天要被怎么罚了。

    在龙马怀里的卡鲁宾见到夕夏喵喵地叫的欢快,一点也不明白这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勒阿勒,怎么全都站在门口,怎么我们家今天这么热闹?!”

    在空气快凝结的那一瞬间,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南次郎穿着一身黑色的僧袍,正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望。

    “越前南次郎前辈!”手冢国光看了一眼来人,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越前南次郎?!那个传说中的武士?!

    迹部景吾朝自己身后望去,只消一眼,便雷了个风中凌乱。

    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彪悍的越前一家

    迹部景吾看着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囧了又囧。

    那人穿着一身僧袍,但是却没有半点的僧侣那苦行清修的味道,那张胡子拉杂的脸,一双倒吊的三角眼,眼波流转间,满是猥琐的意味。

    这……这……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网球手,被人称之为武士的越前南次郎?!

    迹部景吾很想不相信,但是那手冢国光那一脸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迹部景吾也不相信手冢国光像是会开玩笑的人,打从他们认识至今,在他的认知中,手冢国光根本就是一个不知道玩笑为何物,素来严以律己后律人的人,要是他会开玩笑的话,那便不是手冢国光了。

    果然是今年犯太岁!有那么一瞬间,迹部景吾很想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曾经崇拜过的网球手。他崇拜的那个网球手,应该是像是一个英雄一样,像是一个帝王一样,睥睨着众生,而不是眼前这个猥琐的像是个色狼的人……

    “不是,我不是越前南次郎!”

    还没等迹部景吾反应过来呢,那人反倒是先惊了,原本还算是正常的声音突然往着诡异的地方发展而去。

    这一句话以出口,黑线布满了越前姐弟的脑门,两人对视一眼,很是默契地低垂下了脑袋,如果有可能的话,夕夏和龙马还真是不想承认眼前这个很明显地耍着白痴的人是他们的父亲。

    现场这囧之情况是更上一层楼,有着雪上加霜的趋势。但是越前南次郎素来是神经大条的,无视众人的囧状,在那边自导自演着。

    “我只是刚巧路过罢了。”

    那声音喊得是情真意切啊,只差没有在脸上写上‘我真的不是越前南次郎’几个大字了。

    但是,此时此刻,欲盖弥彰的味道在蔓延。

    迹部景吾早已经是被雷了个风中凌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连一向是淡定自如的手冢国光,面对此时此刻的场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爸……”

    打破这一窘境的是夕夏一声很是无奈的叫声,语气中有着‘这就是我们的父亲,请见谅,此人涉及天雷,遇到的时候,自我意识请自动地屏蔽’的意思在里头。

    越前南次郎狠瞪了一眼夕夏,在心底暗骂一声不孝女,居然敢揭穿老子的底,他伸手挠了挠自个那短短的头发,看向这些个后辈。

    “呐,要不要进去喝杯茶?!”越前南次郎扯出了笑容,“都站在院子里面,要是给邻居看到还以为会出了什么事情呢!”

    这个人真的是传说中那个破解了‘无我境界’的网球手?!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的脑海中想的是同一件事情,越前南次郎会坐姿不雅地坐在榻榻米上,喝茶喝的嗤嗤作响。

    迹部景吾稍稍动了动脚,他还从来没有跪坐在塔塔米上这么久过,或许应该说他从来没有这么跪坐着过,时间稍微一久,双脚有些麻木了起来。

    看似一转头,看到手冢国光依旧是坐的端端正正的,心下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收回了刚刚动了一下的腿,也端端正正地坐正。

    绝对不能输给这个家伙!

    手冢国光的嘴角微微往上牵动了些,拿起面前的茶杯啜饮着,挡去了嘴角的牵起。

    夕夏换下校服,清理了衣服下那一些擦伤换了一身便服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在客厅里面那坐的直挺挺的两根木头。

    “爸……”夕夏看了一眼这三个人,一个坐姿吊儿郎当,另外两个端正的像是雕塑一样的,夕夏随意地跪坐了下来,“龙马和桃城呢?!”

    “他们两个去寺院球场了。”越前南次郎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眼白部分扫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两个男生,还是龙马和桃城比较识相,干干脆脆地上球场奋斗就好,哪像是这两个小鬼,一个严谨一个高傲,看着是挺有趣的,但是全都坐在他的面前,让他倒觉得有些不适应,干嘛,大眼瞪小眼难道比网球来的有趣?!

    “哦!”夕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地坐着的两个人。

    “我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伦子端着两碟草莓蛋糕进了客厅,以前在洛杉矶的时候倒是有举办过party,热闹过,但是自从到了日本之后,基本上这个家就一直这么几个人进进出出的,也不见有夕夏或是龙马的同学或是朋友过来过。

    伦子跪坐了下来,把蛋糕推到了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面前。

    “您好。”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有理地朝伦子点头行礼。

    “你们,是龙马的学长?!”伦子看向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温柔地问道。看看这两个人,都是挺优秀的模样,要是有这样的人看着龙马,她也挺放心的。

    “他是,我不是。”迹部景吾笑了笑,解释道,“我和夕夏比较熟。”那个毒舌小鬼,还是不熟比较好一点,身为他的学长,大概也就是手冢国光这种人才能忍受得了的。换他,哼哼,不是他被那小鬼折磨死,就是他整死那小鬼。

    又是平地炸起一声雷。

    原本还懒洋洋地坐着的越前南次郎因为这句话而突然亮了起来,就像是原本还因为供电不足而灯光有些昏黄灯泡一下子因为电流供应正常而闪闪发亮了起来。

    越前南次郎上下打量了一下迹部景吾。

    那一刻,迹部景吾才有那种面对着国际知名球手感觉,光是那种目光,深邃的像是能够看穿一个人的内心似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像是在球场上,你刚刚冒出一个想要打出吊高球的想法,你的对手已经开始后退了,但是在你转变想法,转而打出一个穿越球时,你的对手也已经预料到了,反手以一个对角球打的你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目光,让人产生一种不敢有多余的想法,因为,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所有的事物发展都是在对方的控制范围之中。

    迹部景吾觉得越前夕夏和她的父亲越前南次郎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尤其是这种目光,都有一种像是看透人心味道,但是越前南次郎是犀利的让你不敢造次,而越前夕夏则是看透了,却当作没有这回事情,然后看着你在那边耍猴戏一样。

    看了几眼,越前南次郎闪亮的眼眸又泯灭了下去。

    “估计没什么戏。”良久之后,南次郎对着妻子念叨了一声。这个少年虽然不错,但是,不像是夕夏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迹部景吾的嘴角抽了抽,心理暗自不爽,怎么就没戏了啊?!得出这种结论是要有论点和论据的,没有理由,这种结论概不接受。

    伦子也顺着丈夫的视线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是和夕夏很熟的少年,长的很俊秀,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富家子弟的优越感。这种男生……伦子把视线转到了自家女儿的身上,想要看出点端倪来,但是看她那个宝贝女儿就是一点都不透露出来,只是坐在那边喝着茶。

    “咳……”

    夕夏轻咳了一声,让父母收敛了一下那打量的目光,拜托,不就是说了一声和她比较熟的缘故,至于像是看毛脚女婿一样的眼神来看人么。

    “啊,差不多该是准备晚饭的时间了,”伦子站了起来,微笑地看着这两个跪坐的端正的少年,“我们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用了……”手冢国光推辞着,“这怎么好意思。”

    “平常管着龙马一定让你很辛苦吧,我们家的小孩性子比较倔!有时候请多担待些。还有夕夏也是,她总是不爱说出心里话。”伦子微笑地站起身,“晚上吃火锅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夕夏有时候觉得自家妈妈也是挺喜欢霸权主义的,像是现在,就没给人拒绝的机会。

    “那么,叨扰了。”迹部景吾弯身行礼,笑意盈盈。

    夕夏看了一眼迹部景吾,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留下来吃饭,拜托,她家可不是他们迹部家,没有什么豪华料理,只有那很普通很家常的料理,等等他要是敢说一声‘不华丽’,她可不敢保证龙马会不会反唇相讥。

    “夕夏,你去寺院把龙马和桃城叫回来吧!”伦子交代了一声。

    “恩!”夕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寺院很远?!”迹部景吾看着夕夏问了一声。

    “不会很远。”夕夏想了想,走走也就近十分钟的路程吧!

    “我可以去看看吗?!”手冢国光问了一声。

    “可以。”夕夏站起了身,看了一眼神情平淡的手冢国光,把视线落到了迹部景吾脸上,这家伙变脸和变天一个样,又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痛快了。

    “我也挺好奇的,”迹部景吾被夕夏看的耳朵根有些泛红,眼神不自然地开始转动,“一起去。”

    三个人一起走在路上,一个青学一个冰帝一个立海大,三大学校的人全占齐了,夕夏觉得这情况还真是有点让人发囧,更囧的是,为什么她会在中间,搞的跟夹心饼干中夹的那层心一样。

    “手冢,明天开始都大会塞,你们青学准备的怎么样了?!”迹部景吾哼了一声,像是打破沉默一样。

    “交手的时候你不就清楚了?!”手冢国光视线也没有转过来,眼望着前方,说道。

    “今年的青学应该不同往年了吧!”迹部景吾本想说手下败将,何足言勇,但是今年的青学有了这个一年级新生的加入,在战斗力是势必是会更上一筹。

    “不过,本大爷可是不会输的。”

    好郁闷的话题!为什么男生谈来谈去就离不开比赛有关的事情,夕夏闷闷地往着寺院方向走,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流川枫和仙道的翻版啊,对立的学校,对立的背景,有点像是宿命的味道,自然地,也逃不出宿命的对决。

    “当然,在其他地方,本大爷也不会输给任何人!”迹部景吾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些势在必得的壮心雄心意味在里头。

    “到了。”

    夕夏指了指寺门,还没走进,就已经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清脆的击球声。

    “在都大会上,要大干一场的人,是我!”

    龙马那壮志激昂的声音稳稳地传出来,像是对于刚刚那个话题的应和似的。

    夕夏笑了笑,抬步跨过门槛,走进了寺院之中。

    谁是谁的茶

    好像除了在美国开party的时候之外,越前家素来是喜欢清静的,亲戚之间来往也不多,平常家里面进进出出也就这么几个人外加一只猫。

    卡鲁宾眨巴也一双眼睛看来看去的,似乎也很不习惯家里面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么多人,长长的尾巴在地面上扫动着。

    很是平常的菜色,每个人面前有一份烤鱼和蔬菜,然后中间摆了一个火锅,是牛肉火锅,里面食物塞了满满一锅,慢慢地冒着热气,桌上还放着几碟方便随时补充进火锅的食物。

    “喂,迹部君,”迹部景吾刚刚做完饭前洗手的工作,一出盥洗室就被夕夏给拦截了。

    “你最好不要对食物抱太大的希望。”夕夏看着迹部景吾,一脸认真地说道,千万不要指望着那什么神户牛肉啦,法国鹅肝啦,那种顶级的料理越前家绝对不会供应的。

    “不是说是火锅么?!”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头,“本大爷知道。”

    “那也不会有很高级的食材出现的。”夕夏皱了皱眉头,到时候食不下咽给得吞下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迹部景吾看着夕夏那神情,忽地笑了开来,她现在这个模样就像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巨细靡遗地交代着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想了想,夕夏摇了摇头。

    “没什么了。”

    其实……她是想说,大爷你要是不爽那菜色,可以现在就随便找个理由离开的。她会负责善后。

    但是,算了,随意吧,要是真的这么说了,难保他不会认为她这是仗着主人之姿在下逐客令呢!

    “那你拦着本大爷是想干嘛?!”迹部景吾挑了挑眉。

    其实,他多少还是知道此时此刻越前夕夏的想法的,不就是一顿晚饭么,即便是自小娇生惯养惯了,也不代表他是一点苦都吃不了的人。

    而且,空气有着那淡淡的食物香味,客厅中有着交谈的声音传出,迹部景吾觉得,这样,才有家的感觉,而不是像迹部大宅一样,外表光鲜亮丽让无数人羡慕,但是里面却冰冷的毫无一丝人气,静的整个走廊只有自己脚步的回响,相伴的,也许是自己和自己的影子更加多一些。

    寂寞,他早已是习惯了的,早在那种需要父母陪伴的稚龄却被扔进寄宿学校整天面对着那金发碧眼的外国小鬼的时候,他早就明白,身为迹部家的子嗣应该的是在那种精英式教育中脱颖而出,而不是软弱地寻求家人撒娇。

    寂寞,也是在无可奈何中学会了品味的。

    越前家不大,对迹部景吾而言,他们家的游泳池都比她家占地面积大,但是,这个不算大的房子中,却是充满着迹部家所没有的东西。

    “都说了没事了。”夕夏看了一眼迹部景吾,他无缘无故露出那种落寞的眼神来干嘛,她有没有赶他走,真是的。

    “笨蛋!”迹部景吾轻哼了一声,声音里面少了一贯的高傲。她还真是不了解他。

    龙马和桃城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面对的正是眼前这个场景,那迹部景吾正对着夕夏轻叹了一声‘笨蛋’,嘴上虽是说着笨蛋,但是那眼眸中确实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意味在里面。

    “姐姐?!”龙马白了一眼迹部景吾,然后把视线转到了夕夏的身上,无缘无故的,他们两个人杵在这干嘛?!

    而且,那迹部景吾的眼神,龙马直接地有着一种反感,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打着他姐姐的主意吧?!

    “没事,洗完手就去吃饭吧!”夕夏看了龙马一眼,露出了一个浅笑,招呼了一声。

    “恩。”龙马接着看了一眼迹部景吾,跟在夕夏的身后往餐厅走去。

    “啊啊……迹部景吾果然是素行不良……”桃城武嘀咕了一声,眼神扫向走在前面的迹部景吾,然后又把惋惜的目光投注在了夕夏的身上。

    “什么意思?!”

    虽然说这桃城武的声音已经是压的极其小,但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走在桃城武前面的龙马很是耳尖地听到了,他回头,一脸迷茫地问了一声。

    “没什么……”桃城武挠了挠自个的头发,一脸的为难,这个八人家的卦,似乎不是很好啊,不是很好啊……

    “桃城学长……”龙马眨巴着一双大猫眼看了过来,眼神中有着一种‘你要是不说,你就是不厚道’的意思在里头,明明就是有什么,都嘀咕出声了,现在又说没什么,这也太假太过于睁眼说瞎话了点吧!

    桃城武看了一眼迹部景吾,又看了一眼夕夏,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是相识一场,不能由着让越前夕夏上当受骗,尤其是像迹部景吾这般的花花大少,当朋友还能说说,绝对不是适合交往的对象啊。

    “呃……”桃城武低下了身,附在龙马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龙马细细地听着,听到后来,龙马的眼神也往着迹部景吾的身上去了,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种病毒一般,一种会走动的,严重性的传染性病毒。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姐姐和这样的男生太过于接近。龙马在心底下了个定论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手冢国光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他的两个后辈在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眼神就是齐刷刷地往着迹部景吾的身上扫去,尤其是这越前龙马,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最心爱的东西被人硬生生地抢走了一样,那种揪心。

    “没什么……”桃城武和龙马往旁边一站,嘴角抽啊抽的,一脸的拘谨。

    部长他,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桃城武暗自纠结着,部长一向不怎么喜欢听人讲八卦,他刚刚的声音说的很小声,所以,部长应该听不到什么才对,听不到什么才对的……

    为毛?!龙马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问号,这是他家耶,他是主人啊,怎么反倒是客人要比主人来的淡定呢?!到底这是谁是主,谁是客?!还是说,这已经是反客为主的场景了?!

    “啊……”手冢国光扫了一眼这两个后辈,也觉察不出什么端倪来,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便往着客厅里面走。

    要是姐姐和那种花花大少在一起,他还宁可是部长呢,至少部长看上去成熟稳重一些,要比那个一脸高傲轻拂的猴子山大王要来的稳重可靠的多。

    龙马看了看客厅里面,他的母亲正一脸好客地招呼着他们。而这迹部景吾正想落在夕夏身边的位子。

    见此情景,龙马几乎是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仗着自己小身板的优势穿了过去,然后在迹部景吾坐下之前,一屁股坐在了夕夏身边原本迹部景吾想要坐的位子上。

    这小鬼……

    迹部景吾眯起眼眸,看着朝他露出挑衅眼神的猫眼少年,那眼神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其实我看你不爽已经很久了’,迹部景吾想不起来他在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嘴巴毒人又拽的小鬼。

    龙马嘴角轻轻挑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迹部景吾,那挑衅意味是更加的足了。

    这小鬼的眼神还真是有趣,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难怪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这越前夕夏对她这个弟弟的在意程度实在是不小,而这小鬼似乎也很听夕夏的话,迹部景吾的嘴角弯了弯,也不计较什么,当是小孩子心性,只是拉开了龙马旁边的位子,坐了下去,拉开位子,坐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开饭五分钟之后,迹部景吾看着自己原本夹的那一块牛肉再一次被那个小鬼中途拦截的时候,迹部景吾确信了,这小鬼的确是看他不爽在。

    龙马的再一次出手,让一直旁观的夕夏忍不住用手肘轻撞了一下,用眼神无声地警告了一声不可以在这么下去,毕竟来者是客,这个样子显得家教不好。

    “人家正在长身体么……”龙马对着夕夏咕哝了一声,眼角却是斜向迹部景吾,满是挑衅,哼哼,猴子山大王,你要是发火了,你就彻底没戏了,姐姐肯定会反感对他发火的男生的。

    “那是,”迹部景吾嘴角弯了弯,看向这个小鬼,手很友好地伸了过去,温和地摸摸了龙马的脑袋,笑道,“像小弟弟你还真的应该补充一下营养,要不然即便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可能会因为摄取营养不足而长不高个子的!”

    龙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紫青,倒不是他最后那暗暗用力按了一把的力度,那力度对于经常承受菊丸英二前辈那突如其来的奋力一扑的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龙马在意的是迹部景吾的那后半句话。

    什么叫做‘要不然即便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可能会因为摄取营养不足而长不高个子的’?!

    龙马狠狠地瞪了迹部景吾一眼,闷头在那边扒饭,你才长不高,你全家都长不高!自己都没有到一米八,没资格说这句话!

    手冢国光一直秉持着‘食不言’的良好家教,在那边漠漠地吃着,一声不吭,间或看一眼这餐桌上上演的好戏,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吃过了晚饭,桃城武便骑着他借给龙马的自行车先回去了。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打算坐公交车回去,虽然夕夏觉得这迹部景吾坐公交车的话,是有些诡异的,就像是王子骑着的不是白马,而是一只骡子。

    那种突兀,有点雷。

    但是夕夏和龙马还是尽责地把这两个客人送到了家附近不远处的车站。

    “我不喜欢他。”

    在回来的路上,龙马突然很莫名地说了一句话。

    “哦?!谁?!”夕夏慢慢地往家走着,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声。

    “你明知道的。”龙马咕哝了一声,“他啦……”

    “那个猴子山大王!”龙马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口。

    “哦!”夕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不会是你那杯茶的……”龙马见夕夏那不痛不痒的反应,一下子急了,“听桃城学长说,他有调戏过女孩子,感觉很轻浮,总之,这种花花大少不会是适合你的啦!”

    反正要是和这种男生在一起,姐姐看上去比较吃亏,因为她值得更好的。

    “急什么……”夕夏笑了,手指轻叩上龙马的脑袋,“只是很普通的朋友而已,现在担心这种,完全没有这种必要。”

    和爸妈一样,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什么都还没有呢,就一个一个在那边臆测开来了先。迹部景吾和她之间,压根都没有什么事情在的。

    “哼……”龙马轻哼了一声,把人家当作普通朋友的大概也就只有姐姐一个人吧,那家伙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谁知道谁会是我的那杯茶……”夕夏轻笑了一声,现在想这种事情似乎还早了些吧!

    “那要是知道了呢?!”龙马歪头问了一声。

    “这个啊……”夕夏想了想,“当我遇到那个对的人的时候,我希望能够懂得如何更智慧地去对待彼此间的感情。”

    龙马想了想,很干脆了当地回了一声。

    “不懂!”

    夕夏嘴角勾起温和一下,手轻拍了一下龙马的脑袋,却让龙马身后起了一层冷汗。

    “男人是需要再教育的,”夕夏的声音温和,“尤其是当他不听话的时候,那么这个时候,惩罚成了必不可少的手段。”

    “然后……”龙马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回家之后,去练习书法一个小时吧!”夕夏拍了拍龙马的肩膀道。

    又要被罚这个啊?!龙马垮着一张脸跟在夕夏的身后往家的方向走。

    一个答案

    周末,对于夕夏来说,是和普通的日子没有什么差别的,一样的时间点起床,一样的时间点吃早饭,鉴于手受伤的缘故,她家老头还是很有良心地放过了她,即便是那眼神是很不甘不愿的。

    只是,这个星期的周末有些特别,夕夏一大清早定的行程倒不是去都大会的赛场上去看比赛,而是在去看龙马的比赛之前,先去金井泽医院。

    上次答应了幸村精市,说是有时间会去看看,虽然说那次答应的时候多少还是带了一些敷衍的成分,但是话都那么说出了口,总不能等人家都出院了,都没有去医院见上一次的吧!

    这样的话,也就太说不过去了。

    其实这金井泽医院和都大会的比赛场地也算是在同一个方向,离的不是很远,龙马的集合时间是在早上的十点,估计正式进入比赛情况的话,还要在十点之后,夕夏完全有时间能够在去完医院之后,再去球场看比赛。而且,两个时间点也不会出现突兀。

    走进了医院,夕夏在咨询台前问了护士,才得知了幸村精市所住的那个病房。

    可是走到了病房门口,打开了门,却不见房间里面有任何人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窗户打开着,那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撩起。

    整个房间的基调是白色的,摆设也很简单,在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花瓶,上面插了几枝百合,那原本洁白的花瓣的边缘有着隐隐的暗黄出现。

    夕夏把自己带来的那一束剑兰放在了床头柜上,把花瓶中已经开始出现凋零之状的百合抽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柜的一边,拿着花瓶走进了病房中的卫生间,换了水,把自己带来的一束花的包装纸去掉,插进了花瓶中,细细地摆弄着,调整出一个最好看的角度。

    幸村精市回到病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一个穿着便服的女生背对着他站在窗口的位置,背对着他,静静地插着花。风从窗口进来,微微地撩起了那一头长长的亚麻色的头发。

    一切的一切,安静祥和的像是一副油画一样,幸村精市依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不想去打破这静谧的氛围。

    夕夏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看去,见幸村精市依靠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夕夏觉得这幸村精市还真是神出鬼没型的,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门口,如果不是听到脚步声,她可能会把幸村精市当作背后灵来看待。

    幸村精市看着夕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这么看着。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是两两相顾无言,气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幸村精市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比较好,刚刚从天台上回来的他也没有会想到他会在进房间的那一瞬间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样静静地对着他。

    其实这样的感觉很不错,这样的她虽然给的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却比平常少了一分防备,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只是看着,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聊。

    “你来了?!”幸村精市嘴角向上弯起,微笑地问了一声。

    很老套,也很平淡的开场白。熟稔的让幸村精市都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开场。

    “啊,”夕夏点了点头,“刚刚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学长,所以擅自把花给换下了。”

    “不打紧,本来也就改换了……”

    幸村精市微笑着上前,看了一眼那摆放在花瓶中的花,越前夕夏送的是白色的剑兰,那绽放的花朵白的娇嫩,配着那原本碧绿色的叶子,越发显得素雅,那香味也是淡雅的像是要淡去了。

    这花,就像是眼前的这个人一样,素雅极了。

    “你的手怎么了?!”幸村精市眼尖地发现夕夏左手上缠着纱布,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

    “不小心擦破了点皮,没什么事。”夕夏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微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学长最近好些了吧?!”夕夏往旁边靠了一步,问了一声。这个动作看似随意,但是却是和幸村精市拉开了一些距离。

    “还行,还是老样子。”幸村精市笑了笑,看着夕夏刚刚那个动作,微笑中有些苦涩。

    他还是老样子,保守治疗着,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走出这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间。

    她也还是老样子,永远不会和人太过于接近。

    “学长很快就能够上球场了。”夕夏安慰了一声,她也不记得幸村精市是什么时候出院的,但是对于他和龙马之间的那场比赛,夕夏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在的。

    既然他和龙马会有比赛,也就是代表幸村精市现在虽然是生病的,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他还是能够活蹦乱跳地回到球场上去的。

    “谢谢!”幸村精市笑了笑,眉头却微微的蹙起。

    他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话题,感觉很匮乏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陷入沉默之中。

    在幸村精市说完这个‘谢谢’两个字之后,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安静的很诡异。

    夕夏半低着脑袋。

    果然是很囧的场景,夕夏一开始就觉得可能会出现这种近似冷场的场景,好吧,她承认,她安慰安慰像是切原赤也那种单纯的小鬼头还可以糊弄过去,像是幸村精市这种不单纯,少年早成的人,她还真没有过安慰的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果然!

    幸村精市对于这种场景也颇有些无语,好像他们之间,就找不到一丁点的话题了。

    “对了,学妹……”幸村精市微笑地开口,“你会下围棋是吧?!”

    “很普通的水准。”

    夕夏点了点头,不知道幸村精市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要是不赶着走的话,我们去下盘棋吧!”

    幸村精市提议着。既然找不到话题的话,那么从下棋了解对方的想法,似乎也是挺不错的,至少比现在在这边相顾无言来的好一点。

    夕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还是挺早的,下一盘棋的话,似乎也没有关系。

    “好啊。”夕夏点了点头。

    医院中有着一个供病人们玩乐的场所,有一些运动场所,也有一些供小朋友玩乐的游戏场所。

    幸村精市带着夕夏走进去的时候,有好些个穿着病服的小朋友正在玩的欢乐,见到他便一下子像是小蜜蜂一样拥了过来,一口一个‘精市哥哥’叫的甜腻着。

    看不出来,幸村精市在这个小萝卜头之中也挺受欢迎的。夕夏看了一眼幸村精市,还真是看不出来呢,一直以来见到幸村精市的时候,他一向是温和中透着腹黑,让人不由地神经开始紧绷。

    像现在这种小萝卜头脸上那露出的不设防的笑容,夕夏觉得自己面对幸村精市的时候从来不敢放松警惕,深怕一个不留神就被算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被算计了那么一两次的缘故,夕夏在面对幸村精市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防备,每次都要细细地思考了他的话中是不是隐藏了其他的意思,才敢答应下来。

    叫着叫着,那些小萝卜头都把视线转移到了夕夏的身上,一个一个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