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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夕夏第27部分阅读

      网王之夕夏 作者:rourouwu

    手冢国光觉着有些诡异,如果说是因为这去年的暴力事件的话,那也不应该全部都更新换代过,连这实力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俨然已经构成了一匹黑马,如果是此时此刻的不动峰与青学交手的话,这情况似乎是有点让人担忧了。如果不是因为陪着越前夕夏过来走了这么一遭,怕是要到这交手的情况下知晓了,如果那个时候知晓,定是在心理上就被摆上了一道,毕竟在他们的心底对不动峰的记忆只是停留在这最初的记忆之中。

    “看起来好像是蛮厉害的一所学校。”

    依靠在栏杆上,托腮看着比赛的夕夏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这的确是一所实力堪称优秀的学校,较之于青学,虽不至于旗鼓相当,但是想必也不会是差之千里的。

    这么一看,夕夏的心里越发显得不安了。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不安,她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让人纠结极了。

    “的确。”手冢国光点头对夕夏刚刚的评价表示赞同。

    “你也这么想?!”夕夏瞥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手冢国光,脸上有些好奇问道。

    “恩。”手冢国光应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询问。

    “能够得到手冢国光赞同的学校,怕是不多吧!”夕夏对着手冢国光浅浅地一笑,而且还是以这么真挚的语气夸赞,这学校也算是不错了吧!

    “恩……”

    手冢国光看了夕夏一眼,难道他像是那么吝于赞扬其他学校的人吗?!

    “的确,能够得到手冢君的赞赏,的确是所不错的学校!手冢君,你们与不动峰对上的概率是85。”

    这种带着数据式的言论,放眼全国,大概也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青学的数据达人乾贞治,第二就是立海大的军师柳莲二,不过按照刚刚这话里那称呼,那就扣除了一种可能性。

    夕夏一转身,便见着那穿着一身立海大西装校服的柳莲二站在不远处。

    “柳学长!”

    夕夏颔首示意,心理有着一股子疑惑,这立海大不是也有着比赛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东京的地区赛上?!

    “柳君。”手冢国光极其简单示了个意。

    柳莲二的视线从手冢国光上微微一转,然后又落在夕夏身上,在夕夏身上停留了一会。

    “今天的青学似乎是很有趣。”柳莲二忽地开口,“虽然手冢君没有担任这第一战的头号单打。”

    有趣?!

    不说青学的实力如何如何,也不说青学的漏洞,单单是说用这‘有趣’两个字眼来形容青学,这柳莲二似乎应该是去观察过了青学的比赛才这么故意这么说的吧!

    手冢国光倒也沉得住气,面对柳莲二这样的形容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是吗?!能够让立海大的正选亲自来东京调查对手,对立海大来说也算是构的上有趣了吧!”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看来我们青学已经对你们立海大构成威胁了,所以你们特地来调查了是吧!

    这层意思,柳莲二自然也是听了出来。

    “哪里,只是这区区的神奈川地区赛,还用不到我们这些个立海大的正选上场,闲着无事,便来视察一下罢了。”柳莲二神色自若,那一双风情小眯眼从始至终都没有展现出原该有的风采,“对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似乎这青学出了点事情,有两个人正在罚跪着,手冢君不担心吗?!”

    罚跪?!手冢的眉头微微一蹙,虽然是有龙崎教练在球场上压阵,不至于出大乱子,但是听到这个讯息,手冢国光还是有些担忧网球社的情况。

    罚跪?!大概是龙马和桃城武那孩子被罚了吧!夕夏皱了皱眉头,能够让龙崎老师发飙,那情况估计也是可想而知了。

    “你要不要一起走?!”手冢国光对这夕夏问了一声。

    “我?!”夕夏有些诧异,这手冢国光怎么会突然问她,“我把比赛看完再走。”夕夏婉拒了,她想把不动峰的比赛看完,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来。

    “啊……”手冢国光应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然后一个人稳步走开了。

    现在,此时此刻,这个地点,只剩下夕夏和柳莲二两个人了。

    以物易物

    现在,此时此刻,这个地点,只剩下夕夏和柳莲二两个人了。

    “学妹,”柳莲二看了夕夏一眼,补上了一句,“那越前龙马,似乎是你的弟弟吧!”

    言下之意,就是刚刚那罚跪的人员中有你越前夕夏的弟弟。

    “那有什么吗?!”夕夏看了柳莲二一眼,罚都罚了,她现在过去么只能见到龙马跪在地上的模样,去了也是于事无补的。只是罚跪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日本人不是有事没事都爱跪坐着么,不打紧的。

    “没什么。”柳莲二的眸子微微的睁开了些,也不讶异,这越前夕夏一向表现淡定有淡然,根据他的数据显示,有时候这越前夕夏表现的淡然的时候,并不代表着她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在他想来,越前夕夏定是觉得现在过去也是于事无补,所以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其他的比赛上。

    “你似乎很在意不动峰。”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柳莲二是以肯定的口吻对着夕夏说着这话的。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和手冢国光就是在这看着比赛,而且也似乎是看了很久的模样。

    若是不在意的话,她也不会不去看自己弟弟的比赛在这看着其他学校的比赛了,更何况,这姐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僵硬,在上一次的晚会上所见,越前夕夏似乎挺在意她这个弟弟的。

    “或许吧……”夕夏的回答有些敷衍,在意也好,不在意也好,这种事情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总不能告诉这柳莲二,她是想借由观看不动峰的比赛来回忆她上辈子的记忆吧!

    “柳学长呢?!只是单单来视察吗?!”

    夕夏看着柳莲二,这只是单单地来视察的话,至于从神奈川跑到东京来吗?!这看来也不像是刚刚柳莲二对手冢国光说的那般轻巧吧。

    “收集数据,也是一项不逊色于比赛的任务。即便这些学校日后不会成为我们立海大的对手。”

    “当然,收集的并不单单只有这里的学校而已。”

    柳莲二眼眸低垂,看着那下面正在比赛的球场,这最终能成为他们王者立海大的对手的学校,甚少,能够与他们王者立海大相媲美的,自然是更少。

    “原来如此……”夕夏沉吟了一声。

    即便是这些学校日后不会成为我们立海大的对手?!这么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却是蕴含了霸气与自信在里头,这就是在蝉联了两届全国中学生网球大赛的王者立海大的正选说该有的语气和态度,决不畏畏缩缩,而是以昂首挺胸的姿态,从周身的气息上就可以感受出那种王者的气息。

    这就是站在王者位子上的立海大啊,即便是被比喻成孔雀,也是有资格进行炫耀的孔雀。

    “想听听看我的看法吗?!”柳莲二看着沉默不语的夕夏,突然开口问道。

    柳莲二的看法?!夕夏看着站在和她一样倚靠在围栏上的柳莲二,这柳莲二可不像是会做赔本生意的人,想要听他的看法,也许,是需要等同交换的吧!

    “这次,我又有什么筹码和柳学长你作为交换呢?!”夕夏嘴角勾起,望着那明媚的阳光,嫣然一笑。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有要询问的信息,所以以下棋提子的方式来进行交换,不知道这一次,柳莲二想要她付出什么在他眼里是和他的看法价值相等同的东西呢。

    “筹码?!”柳莲二细细地念了一声,声音里面透了一种古怪在里头。

    “学长你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地把收集的数据给我吧,那么,唯一有的可能性,大概也就是学长你想透过我知道些什么了。”夕夏笑了笑,“这倒也公平,两不相欠的。”

    要是这柳莲二平白无故地把数据告诉她,她才要觉着奇怪呢,不是有句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么!与其如此,她倒是宁可拿手上她拥有的东西和他柳莲二进行交换,这样虽然有些像是原始的以物易物,但是至少不会出现什么欠人情的后果。

    “那么,我想听听柳学长你的高见。”夕夏对着柳莲二道。

    柳莲二的反应一滞,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果,其实他并没有想要和越前夕夏交换什么信息的这种想法在,只是见她这么介意不动峰,所以想给她有些建议而已。

    罢了,他现在解释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处,只会越描越黑罢了,既然她这么想的话,那么他就顺着她的意来吧!

    柳莲二闭了闭眼,一些数据在他的脑海中显现,不需要发动笔记本,他就可以把这些早已铭记在心的记忆娓娓道来。

    “去年的不动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今年的不动峰不同于往年,俨然是一匹黑马。今年的不动峰人员全部是翻新了,这实力,还有这散发着的‘一定要赢’的气息,如果真的是和青学交手了的话,怕是会成为一场恶战,这不动峰的队长,曾经是扬名全国大赛的北九州的高手之一的橘桔平。”

    名扬全国大赛?!夕夏带着疑惑,把目光投到坐在球场上休息椅上的那个身着不动峰黑色运动衣双手环胸,眉心有着一颗红痣的人,那种坐如钟的气息,的确像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大将。

    夕夏暗暗计算着,如果这个人出场的话,作为第一单打的可能性会比较高一些,但是,作为一种奇袭的手法的话,出场这第三单打也不是没有可能,而龙马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出场第三单打。

    难道说,让她不安的会是这不动峰的队长?!但是却又总觉得不像……

    “学妹?!”

    柳莲二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夕夏一眼,暗自琢磨着,他的话里面应该没有什么不应当出现的词,为什么这越前夕夏的神情会变得如此古怪,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似的。

    “啊?!”夕夏回过了神,想来也是,她从柳莲二手上拿到了信息,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回。

    “那,柳学长,你想知道什么?!”夕夏问着柳莲二,虽然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是那笑却是笑不到心底去,只是微微地牵动了嘴角,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

    柳莲二的手攥紧了些,握成了一个拳,然后又分开,插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中。

    “既然我给学妹的是我的看法,”柳莲二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地响起,透着一股子无力和微微的苍凉,“那么,我希望学妹给我的也是你的看法。”

    “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和城南高中有一场练习赛,学妹不妨过来看看吧!”

    “我知道了。”夕夏点了点头,这世界上是没有白吃的午饭的,就算是有白吃的,也是像是毒死白雪公主的苹果一样。

    与其被毒死,她还宁可选择等价交换。

    “那么,再见了,越前学妹。”

    柳莲二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他该收集的,也收集了些,要是想真正地收集到一些好的数据的话,那么只有等到这地区赛过后,在都大会或者是在关东大赛上收集的更加具有效果性。

    “再见。”夕夏微微欠身。

    虽然夕夏与柳莲二以交换信息的方式获得了和不动峰有关的信息,这些信息说重要谈不上顶重要,说不重要吧,又不算是废话,但是即便是如此,夕夏还是没有想起那些过往的记忆。

    等夕夏走到水池旁,青学的聚集地的时候,乾贞治正在对着青学的人汇报着最新的情况,有关青学在决赛上会遇上对手不动峰的情形。

    而她的弟弟龙马则是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对乾贞治所说的事情作出很是无动于衷的反应,绷着一张小脸在那边径自地喝着芬达,拿着球拍有一下没一下地颠着球,那模样,谁都知道这小鬼在不爽中。

    “这是怎么了?!”夕夏伸手拍了拍龙马的脑袋,“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龙马……龙马他上一场被禁赛了。”龙崎樱乃绯红了一张脸,声音小小的,整一个含羞带怯的小女生模样。

    “原来如此。”夕夏露出了然地一笑,也不打算劝解什么,由着这小子生着闷气,等生完气了,也就没什么了,现在要是多说什么,说不定还落了个不是。

    “不要紧吗?!”龙崎樱乃看了一眼夕夏,怎么她不打算劝解一下吗?!

    “不打紧,小孩子脾性,等生完气,也就没有什么了。”夕夏朝着樱乃笑了一下,那关心和喜欢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想不知道都不行,就是不知道她家这个情感反应远远低于运动反应的龙马小朋友知不知道了。

    说话间,夕夏远远地见到一群人这么走来,那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是那么的明显,领军人物便是那个眉心有着一颗红痣,神情严肃。

    不动峰像是特地过来和青学打声招呼,那部长向手冢国光打了声招呼,双方很形式主意地握了一下手。

    这支球队的气势很足。

    夕夏粗粗地扫了一眼过去,摈弃掉那尚未知晓的技巧,只论这气势的话,不动峰散发的就是‘我们一定会赢’这种讯息。

    打完这有些可有可无的招呼之后,不动峰转身便要离去。

    突然地,龙马原本有一下没一下用拍面击球的模式换成了用拍框击球,一边还漫不经心地仰着脑袋喝着芬达。

    他这是……在挑衅谁?!

    夕夏对于龙马的转变一楞,转头往着不动峰的队伍中看去。一定是有着什么值得这小子挑衅的对手在的,要不然他不会从那爱搭不理的反应转变过来的。

    不动峰队伍中,有着一个苍蓝色长碎发的少年,他正在做着和龙马相同的动作,一边走着,一边用拍框击着球。

    如果只是用拍面来击球的话,龙马倒不至于去挑衅,而他用的是那小小的拍框控制着球,难怪龙马会一下子转变过来去挑衅。

    不动峰的人若有所思地看了龙马一眼,然后往着球场方向走去。

    这场和不动峰的比赛,似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开始硝烟四起了。

    夕夏看了一眼那不动峰队伍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龙马。

    “不能掉以轻心,这队伍似乎是很强。”夕夏告诫了一声,“要是轻视了,吃亏的会是你自己。”

    “哦?!”龙马的声音里面倒是不以为意。

    “这是姐姐对你的忠告!”夕夏伸手掐了龙马的脸一把,她会尽量在龙马比赛之前,把那些记忆想起来,不让他受伤害的。

    “我知道了……”龙马有些不耐烦地道,那些人,在他看来也不怎么样么,是姐姐太过于担心了吧!

    历史的不可更改性

    第二单打,对阵不动峰的伊武深司。

    夕夏研究着这刚刚出炉的青学上场比赛名单,龙马被安排在这第二单打,如果在双打和第一单打胜利的情况下,龙马似乎是不用出赛,挺安全的模样。

    原本夕夏也是这样想着的,但是在双打二,不二周助因为河村隆手腕受伤而选择了弃权之后,夕夏心中的不安越发的不安了。

    第二双打的弃权,代表的便是不管之后的第一双打和第三单打是输是赢,根据五局三胜制原则,龙马这第二单打都会出场比赛。

    夕夏仰头看着那下个不停的雨,雨连成了一线,顺着这个休息亭沿往下挂着。那雨落在塑胶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砸在她的心上,钝钝的,不锋利,但是依旧还是疼着。

    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踩着雨水的脚步声发出‘啪啪’的声响,夕夏转头看去,她家那个小鬼右手拿着一瓶葡萄味的芬达,左手上拿了一只球拍,见到夕夏一点也不意外,反倒是露出很了然的模样,整张脸上写着‘我就知道你在这’的字样。

    他就知道,现在比赛中止,姐姐不会喜欢呆在青学那边而是会找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呆着,说好听一点是附庸风雅,说难听一点就是傻呆呆地看着下雨等着时间过去。

    “要喝不?!”龙马把右手伸了过来,问道。

    “不用了,”夕夏摇了摇头,看了龙马一眼,衣服和帽子都在一定程度上被雨淋湿了,有几缕头发也湿了,愈发显得墨绿了起来,“你这孩子,下雨了怎么不在那坐着就好,跑来这干嘛?!”

    夕夏嘴上是这么说的,像是带了责怪的语气在里头,但是却听不出一点的责备。她掏出了手帕,摘去了龙马的帽子,细细地擦拭着那水沥沥的发稍,然后把衣服上的水渍也细心地擦去了,以防他着了凉感冒了。

    “你还不是一个人跑出来了。”龙马咕哝了一声,把已经甩干水的帽子重新戴了上去。淋点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没有淋过雨啊。

    “什么事情都要向我看齐?!”夕夏拍了龙马的脑袋一下,“我又不是什么好榜样!”

    “你也知道哦!”龙马抬起那张小脸,一脸的‘恭喜你,你终于知道自己是个柴废’的神情,眼神中有着满满的笑意。

    “小鬼果然就是小鬼!”夕夏狠狠地掐了一把龙马的脸,小鬼还是比较适合过着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受伤害地,健康地成长着。

    “姐姐……”

    龙马有些不爽地拉下夕夏掐着他脸的手,他上午才被龙崎教练掐过,还是有隐隐作痛的感觉的,不要总是掐同一边脸,那会泛青的,换一边掐也行的呀!

    “越前,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有些尖细的男声响了起来,夕夏抬眼看去,青学那几个和龙马同属一年级的小男生淋着小雨走来,陪同的还有那撑着一把粉红色小伞的女生龙崎樱乃。

    在那些个一年级生过来之后不久,便有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出现了,那模样似乎是和龙马他们挺熟的模样,是《网球周刊》的两名记者。

    那名叫做井上的记者有些忧心地向这些孩子讲述了一些关于不动峰的过往,包括了去年禁赛的缘由。

    不动峰的遭遇的确就让人唏嘘的,如井上所诉的那般,是经历过一些风浪才建立起来的,这是与一贯顺风顺风的青学最大的不同。不动峰的人更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也正式因为如此,队员对于队长橘桔评是抱着百分百的信任的,双方建立起了一种密不可分的牵连,彼此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地走到了今时今日。

    龙马不在意地拨动着自己的拍线,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声音。

    雨已经渐渐地止歇了,那路上那积压的水迹也减少了些,只是那道路依旧还是泥泞着。

    “网球就是网球,”终于,在其他人还在感叹这不动峰的不容易的时候,龙马站起了身,面色上有些不耐。“你要做的不过就是追球和击球罢了。”

    即便是不动峰有什么不容易的过去又有什么关系呢,网球就是这么一项简单无比的事情罢了,追到球,然后回击到别人回击不了的地方。在球场上,大家都是为了各自学校的荣誉战斗着,除了技巧上的差别,不会因为过去而差别着的。

    他倒是想知道那个女生嘴里说的和天才不二周助学长有着相媲美天分的人是有多大的能耐。

    夕夏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网球不过是一场把球击过网的运动罢了,但是。也是一项很受意志力摆布的运动。不动峰所遭遇的磨砺,的确是青学所欠缺着的。

    这龙马呀,到底还是青涩了些。不懂得这世态炎凉的变过会给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么想着,夕夏也站起了身,跟在龙马身后往青学的方向走去。

    在雨停了又重新出现了太阳之后,那中止的不动峰与青学的比赛又开始了这剩下的单打比赛,这双打赛双方各以一胜一负持平,现在的重头戏全落在了这单打项目上。

    在那雨后犹处于泥泞的混合土地比赛上,青学那曾经败在龙马手上的二年级正选海堂熏在脸上身上沾染了那污垢看着有些狼狈的情况下为青学拿下了单打第三的胜利。

    这取决胜负的关键,落在了出场第二单打的龙马身上。如果赢,那么青学就能当场拿下地区赛决赛的冠军,如果不能赢,那么,就得进行双方部长间的比赛。

    夕夏看着老神在在的龙马,那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在美国的时候,他便已经习惯了在球场上面对对手,不,其实如果要说习惯的话,应该是从小就已经习惯了,那个对手是他们的父亲,早就学会在球场上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冷静地去面对对手,分析对手了。

    只是,父亲会手下留情,不会让他们受伤,而这此时此刻球场对面的对手不会,父亲想的是怎么捉弄他们,而这对手想的是如何赢得比赛。

    “要小心。”夕夏隔着那矮矮的隔离墙,对着龙马细细地叮嘱了一声,“注意观察,可不要大意了……”

    她还是没有想起那相关的记忆,现在的她只能这么叮嘱着。

    “我知道了……”龙马压低了帽檐,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姐姐好像特别担心的模样,他还不至于差到这种份上吧,他在美国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参加过比赛,虽然说回到了日本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参加比赛了,但是他早就习惯这种模式了。

    “他们,还差远了……”龙马拿上了球拍,很是自然地走上了球场。

    这至关重要的第二场单打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一开始,双方都在试探阶段,在龙马拿下一局逼迫下,不动峰的伊武深司也使出了效果等同于外旋发球的超旋发球。超旋发球的出现终结了彼此的试探,龙马也正式把球拍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真正地拿出了自己的实力。

    这比赛从一开始便是龙马占据了上风,但是夕夏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愉悦的神色,相反地,夕夏心理的不安正在渐渐地扩散开来。

    “这个孩子让我想起了他的父亲……”龙崎堇菜看着龙马,若有所思地自语着。

    “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样,夕夏!”龙崎堇菜回过头,对着夕夏道。

    “我可不清楚父亲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不过,倒是很清楚现在的父亲是什么模样的。”

    夕夏浅浅一笑,她对于很久以前的越前南次郎的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在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吧,扎着马尾,穿着一身的运动服,身上带着运动过后的汗水味道,整个人看上去很神清气爽。但是越到后来,越前南次郎就崩了,成了一个猥琐的,以捉弄他们为乐的老头了。

    “老师,你认识越前的父亲?!”大石问了一声,似乎是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的。

    “啊,龙马的父亲以前是一个职业网球手。”龙崎堇菜回答了大石的问话。言语中有着一丝的欣慰,“也许是十年一遇,不,也许在更长时间里面都不会出现的天才。”

    手冢国光看了一眼龙崎堇菜教练,对于这龙马的父亲是个网球手的事情,他并不意外,因为之前他就已经听越前夕夏谈到过,可是在龙崎老师的嘴里,似乎对越前的父亲赞誉有加,而这越前夕夏则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似乎并不愿意多提及自己的父亲。

    “越前南次郎的成长的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龙崎堇菜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那个时候,南次郎也就和龙马差不多大小,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尝试着突破自己的极限开始了自身的发展。

    “呃?!”手冢国光的表情有一丝的错愕,那震惊之态表露无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越前夕夏嘴里那个所谓的‘过气的网球手’会是那个在网坛享有盛誉的‘武士’越前南次郎,那个据说开启了‘无我境界’三大秘技创立了二刀流的一如神话般强大的人。

    “我终于明白了。”手冢国光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了,“现在站在球场上的越前南次郎。他的力量、速度、反应力都在普通人的之上。不过,却也是仅仅而已。”

    手冢国光终于知晓了,越前龙马的范本是谁了,在日积月累之下,他py了他父亲的打法,即便这是他所不愿意的,但是却逃脱不掉这种结果。可是如果仅仅是py的话,以他现在的能力,不但不会和他父亲一样能够突破了自身,反倒会局限在一个细小的格局中,最终会被别人所替代。

    越前龙马算是一颗尚未雕刻完成的璞玉,已经有人帮着做了最基础的,但是却没有人只要到底要雕刻成什么模样。但是未经琢磨,那才是最好的,一点点透了,那他便会成为一颗闪亮的新星。

    “那种打法,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看着比赛的不二周助突然冒出了一句,“好像只是交替着打出上下旋球。”

    而在这交替的上下旋球之后,龙马的手臂便会出现一时间的僵硬,频频开始丢分。

    夕夏看着球场上的情形,不知咋地,突然一个名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瞬间麻痹……”夕夏轻声念出那个名词,有一瞬间,那么一副影像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球场上,龙马试图转动身体来打破这对自己不利的僵局。

    “不要……”夕夏喊出声,声音里面透着忧心和害怕,“转动身体来回击并不是什么好对策,那瞬间麻痹会让手臂无力到握不住球拍的……”

    会受伤,龙马会受伤的!夕夏手按在那围墙上,因为用力而指关节隐隐泛白,第一次,夕夏觉得这么一堵小小的围墙,把他们隔离的太远了,远的让人觉得有些无力。

    球场上的观众群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那触目惊心的血,沿着龙马捂着左眼的手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落到了地面上,迅速地被场地吸收了,却是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夕夏的心坎上,滴的她心疼。

    被带到青学休息区治疗伤口的龙马一眼就瞥见了那脸色苍白的夕夏,她正担心地看着他。

    龙马捂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把痛楚表现在脸上,他看着夕夏,想要表现出一种‘只是一点小伤,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模样来。

    “一点都不疼,真的,不疼。”龙马安慰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你不用担心。”

    ‘姐姐’这两个字越发地让夕夏感到心疼了。

    如果,她能早点想起来,如果她能早点给龙马提一个醒,也许这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吧……

    如果的事

    如果,她能够早点想起来,如果能够早点给龙马提个醒,或者一切都不会像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这种想法,在龙马受伤的那一瞬间,充斥满了夕夏的整个脑海中,尤其是在看到龙马半脸是血,那殷红从那手指缝中直往外冒却还要反过来安慰她的时候,夕夏觉得自己想要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都做不到,哪怕是那平日里习惯性的笑容都已经做不出来了。

    “一点都不疼,真的,不疼。”

    那个小小的人儿,是这么对她说的,他声声地喊着她‘姐姐’,明明是疼的厉害,那捂着眼睛的手都已经僵硬的手指都泛白了,那额际都有着那冷汗的溢出了,他还得装出一点都不疼的模样,不顾自己的伤势,来安慰着她。那小笨蛋啊,就像是小时候,路还走不稳呢,就爱跟在她身后,摇摇摆摆的,叫着她‘姐姐’。

    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是没有好好地照顾好他呢!

    如果,当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的时候,再多说什么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吧!其实,她也算是很脆弱的,即便她已经预知到了龙马会受伤的场景,但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在她面前出现,尤其是这受伤的人还是和她从小看到大的人。

    那感觉更加震撼。

    夕夏坐在医院的等候椅上,看着那医疗室,一声不吭的。

    “没什么事情的,不用太担心。”龙崎堇菜坐在夕夏身侧的位子,夕夏这小丫头的面色 从龙马受伤之后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在忧心龙马的伤势,但是感觉却又不大像。

    这个小丫头不像是南次郎和龙马,那两个人是有什么事情都明明白白地写明在了脸上,让人一览无遗,而这个小丫头打小就爱把所有的心事放在心里面,也难怪有时候南次郎那懒虫发牢马蚤的时候总是说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思。

    “恩。”夕夏点了一下头,刚刚在球场上有进行初步的治疗,龙马只是眼皮受伤,这眼球并无大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治疗室的门打开了,龙马的左眼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像是一个独眼海盗一般,但是那可爱的程度并没有因为龙马的受伤而大打折扣,还是可爱的紧,又透着一份让人想要好好疼惜的感觉。

    “姐姐。”龙马走过来,对着夕夏喊了一声。

    “不要紧吧?!”樱乃很是关心地对着刚刚出来的龙马问了一声,那关切之心,表露无疑。

    “啊……”龙马神情有些木讷,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龙崎樱乃的话。

    “好了,我们去下一站!”龙崎老师站起了身,对着夕夏、樱乃还有龙马三人说道,语气中有着放松的神情。

    “啊?!还有什么事情吗?!”龙马的表情呆呆的,这比赛都已经比完了,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才对,哪有什么下一站行程啊!

    “好啦,不要找借口,走吧!”龙崎老师决口不提这所谓的‘下一站’所包含的内容,催促着龙马,“还有,夕夏,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夕夏不用回忆以往的记忆,大概也可以猜到龙崎老师最里面那‘下一站’指的应该是庆功这些事情了吧!

    “姐姐……”龙马看了一眼夕夏,现在的姐姐感觉不像是平常,龙马很想对她说‘要不我们就一起回家吧’这么一句话。

    “怎么这么看我?!”夕夏扯出笑容,解释道,“我又不是青学的,去了怪不大合适的。你和龙崎老师一起去吧!”

    夕夏伸出手,揉了揉龙马那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感受着那发丝在手中划过时的顺服感,眼眸中有着一丝的疼腻溢出。

    “早点回家,路上小心。”夕夏叮咛了一声。

    龙马迟疑了一下,点一下头便跟着龙崎老师走了。

    走出医院,那天色尚不算晚,落日的余晖布满整个天空,残阳殷红的似血一般。

    那殷红的色泽,让夕夏想起了那一片鲜血,没来由地,夕夏对这黄昏近晚霞的场景产生了一种郁闷烦躁之感,第一次,夕夏想要在球场上好好发泄一番。

    掏出手机,夕夏直接性地打了电话回家,却被菜菜子表姐告知父亲出门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上有过联系的人,夕夏觉得自己的生活还真是有够一片空白了,那联系人着实是寥寥可数,能够现在陪她打上一场网球的人更加的少。

    幸村精市,想来都不可能找他,更何况,找了也太麻烦。

    切原赤也,可以找他玩玩网球,但是前提是他能够从神奈川安全不迷路地抵达东京。

    龙雅……之前通知她说是去了大阪比赛,明天才有可能回来,属于更加远的远水系列。

    早知道当初她和冰帝的凤比赛的时候就应该留下一个号码,现在也不至于找不到人来打球了。

    手指按着手机的按键,一直往下按着,停在了一个号码上。

    夕夏看着那个号码,琢磨着要不要打过去,想了想,夕夏还是按下了通话键,谁叫对方现在是欠她一个人情呢!

    坐在前往三町目的街头网球场的台阶上,夕夏等着那人的出现。

    “真是不华丽!”

    一道张扬的声音在夕夏头顶响起,把那落日余晖遮去了大半,夕夏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双白色head球鞋,耳边响起那嚣张的让人想一拳揍上去的声音。

    “在这种街头球场上比赛,还真是有损本大爷华丽的美学。”迹部景吾睨了一眼那上面的街头球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这种破烂不堪的街头网球场上比赛,对他来说还真是第一次的经验。

    “本来我向你借的就是桦地。”夕夏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裤子,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穿着冰帝一身银灰色运动衣背着大大的网球袋的迹部景吾,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过来,借的也只是桦地而已。

    “欠你人情的是本大爷又不是桦地。”迹部景吾挑了挑眉,要不是昨天骑车的时候把她给摔了,他也不至于会欠下这么一个人情,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情居然会这么快就让他偿还。

    “你的膝盖没事了?!”

    迹部景吾的语气中有些不自然,虽然昨天的伤是不严重,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但是这在他迹部景吾的人生历程上也算是一些败笔了。

    “你应该有带多余的球拍,趁现在这街头球场上没有什么人,我们比一局吧!”夕夏对着迹部景吾说完,然后举步往上走。

    走了几步,却不见迹部景吾跟上来,夕夏有些狐疑地回头看去。

    迹部景吾依旧站在原地。

    “怎么?!”夕夏出声问道。

    “本大爷今天不想和你比赛。”迹部景吾看着夕夏,语气坚定的像是在说‘我今晚要是茶碗蒸,不要吃牛排’一般。

    不等夕夏问为什么,迹部景吾已经率先开口解答了夕夏的疑惑。

    “看来你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想要找人比赛,这种像是解气般的球赛,本大爷不会奉陪!”

    一点都不像是之前见到的那个越前夕夏,现在的她就像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纯粹地想要找个宣泄口宣泄而已,并不是真心诚意想要打网球的,虽然第一次见到她打网球的时候,她那态度是应付多过认真,但是至少还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认真对待着的,而现在,她已经失了以往的淡定,如果真的和她比赛的话,她也会会受伤。

    “那算了,你借我一只球拍吧!等等总会有人愿意当我的对手的。”夕夏也不勉强,既然他不愿意当她的对手,那总是会有人愿意成为她的对手的。

    “你是笨蛋吗?!”迹部景吾的声音里面带着斥责,“带着火气上球场的话,吃亏的只可能是你!你平时的淡定上哪去了?!”

    这么做纯粹就是去找罪受的。

    夕夏被迹部景吾这突然的斥责楞了一下,但是随即地,她便想反驳回去,既然他不肯跟她比赛,那他来干嘛?!就算不和她比吧,那她和别人比又没有碍着他什么事情,了不起就是借他一只球拍么,一只球拍对于迹部景吾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的吧!

    “本大爷想,”迹部景吾走上两节阶梯,看了一眼越前夕夏,虽然不清楚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直觉告诉他,她今天是有事情发生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反常的想要找人比赛了。

    “今天的你,绝对不适合站在球场上!”迹部景吾语气很是认真,然后抓过了夕夏的右手手腕,拉着夕夏下台阶“跟本大爷来,本大爷带你去一个适合你在的地方!”

    迹部景吾抓着夕夏的手腕的手很用力,紧紧地扣住,让夕夏挣脱不得,却又不至于伤了她,迹部景吾大踏步地往前走着,也不管夕夏跟不跟的上脚步踉不踉跄。

    “迹部景吾!你这是干嘛?!”夕夏一边随着迹部景吾的脚步往前走着,一边死命地想要挣脱开来,“我不想去!”

    “跟着本大爷来就是了!”迹部景吾头也不回地拉着夕夏往前走着。难不成他还能把她给卖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