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入木三分第21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切原!”
头发变白的恶魔海带先是一震,瞳孔紧缩一下忽地又放大……等真田气运丹田紧跟幸村也嚎一句“切原”时,切原手一抖,拍子掉地上了。
头发瞬间恢复成黑色。他稍稍抬脸,望着对面被向日和冥户急匆匆扶下场地的长太郎,两腿一松颓然蹲到地上。
仁王不远处看了个仔细,先是眯起眼愣了愣,忽然神色一凛飞身跳下台阶,第一个奔到切原跟前,站定却不曾开口。
切原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瘪着嘴有气无力抬起脑袋,安心等着挨仁王一顿臭骂。
仁王想了想,片刻后也蹲去他对面,伸手过去揉揉他头发,一巴掌往他背上拍去,“你小子有 进步啊!被人吼两声就知道还原了。不错,挺不错!”
“什……么?”切原慢慢抬起头,一脸的错愕。
“说你有进步,”仁王眯着眼睛,“怎么?听不懂人话了?”说着他又伸手去勾切原脖子,用了用力,勒得对方直喊救命,“学长……痛!”
这时柳莲二也站过来了,举着手里的拍子波澜不惊地说:“上次全国大赛用拍子敲你,都没能让你复原。这回幸村、真田吼两句你就恢复过来……”
柳生一本正经地补充,“进步了,切原的进步有目共睹。”
“可是……”直到这时他才敢回过头去看被打得腿都站不直的凤长太郎,冥户正弯着腰帮他处理伤口。
“我把凤长太郎打成那样……”切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拼命揪着一头卷发,痛得眼泪直往心里掉。
“那就去道歉,”幸村还是万年不变披着那件长袖的外套,一嘴谦和的笑,身后跟着头戴樱桃发夹的留纱。
“你没事吧?切原。”纱纱从幸村背后探出脑袋,拉出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真田黑着个脸将切原从地上一把拉起,“打伤了人就去道歉,请求对方的原谅。蹲在地上后悔像什么样?”
“副部长……”他第一次感觉真田不那么讨厌,原来每个人都很关心他。
仁王在切原最感动的时候歪了歪嘴满不在乎地说:“如果冰帝的人不原谅你,那就让真田当场处罚你。”
“学长……”很快,感动像从冰箱取出的夏日的冰块,自某一规整的棱角慢慢开始融化……
切原去道歉时向日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原谅他,于是别过脑袋只顾着询问长太郎脸上的伤。
切原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鞠躬道歉,“抱歉,我……真的抱歉,把你打成这样。”
长太郎盯着他看几秒,忽然吁了口气,口吻立时沧桑起来,“那也间接说明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不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凤长太郎拿拍子直接揍他一顿,省得他再借网球伤人。
切原使劲摇着头,“不、不!……是我的问题,不是你技不如人。”
一旁柳莲二觉得遗憾:切原也学会撒谎了。——的确就是技不如人。
长太郎盯着切原不说话,过几秒忽然弯嘴角笑了笑,说:“不过下次交手我可不会再输给你。”
切原瞪着眼叫起来,“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长太郎也瞪起眼睛。
切原低着头认真思索一阵,抬起脸认真却又完全不骄傲地说:“我觉得没什么可能。”
长太郎正了脸色,两边眉毛拧着, “我认为有可能。”
“你的认为有问题!”
“没问题!”
“有!”
“没有!”
……
…………
四周静默一阵,片刻后爆发出一圈的笑,完全冲淡了之前气氛的尴尬。丸井第一个举手提议,“去唱歌怎么样?市区新开一家ktv,第一天无条件打折!”下一句听得留纱是胆战心惊。丸井兴高采烈地补充,“我们立海大的请客!”
向日颇不屑白他一眼,“要请也是我们冰帝的请。”
芥川瞌睡醒了大半,一脸崇拜的表情看丸井,“文太连东京新开的ktv都知道?”
“那是!”丸井得意的笑溢于言表,“吃喝玩乐没哪样我不知道的!”
一旁桑原都替他不好意思,别过脸很小声地说:“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不过长太郎受伤了,我看还是下次……”冥户话没讲完就被凤打断了。气氛出奇的好,他不想因为自己就把好容易得来的融洽搞砸了。他朝蹙眉的冥户投去感激的一瞥,点点头说:“我没事的,学长,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再说我喉咙没受伤,去唱歌是完全没问题的。”
切原又开始内疚了,努了努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等众人都商量好行程,唱歌以前先顺便吃个饭。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彷佛一块小石头从胸口处彻底抛出,再不会硌得他心里不舒服。
纱纱故意落在最后,拉拉他衣袖很小声地说:“切原,问你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丸井学长说的那个立海大的请他们,是不是指的你和我?”
闻言切原愣了一下,想了想无所谓地摇摇头,“应该不是,但也有可能是。不过这都没什么关系,其实谁请都一样的。”
留纱嘴巴一撇,“你觉得请七个人和十五个人是一样的?”
切原条件反射摇摇头,“当然不可能一样。不过多和田,”说着他指指前面,幸村已经回过头示意他们快跟上了。
切原说:“请十五个人钱就多出一倍,但凤长太郎是我打伤的,我也该负个责请他们唱歌或者吃饭。”他伸手挠挠头,恍惚间明白留纱的意思了,“不过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请冰帝唱歌的事本来跟你没什么关系。要不这样,待会儿付账我来给就好。你不用管了。”
“那你钱带够了?”切原家很有钱?出来打个练习赛荷包里揣了一个大包的唱歌钱?
切原顿了顿,又收回腿,生怕被前面的几个听到,“没带够,但是我有卡,待会儿付账划卡就行。反正,”切原神色一派轻松,“你不用管了,我来付就是。” “切原你也太见外了,”留纱极其不满地瞪一眼他,扁扁嘴说,“我刚才说那些可不是为了自己不付帐。你前几天不还说等着存够了钱去买新出的游戏机?”切原怔住了,听着她责备似的口吻继续讲,“再说我们之前都讲好了,你付一半我付一半,怎么我一问你就觉得我是不想给钱呢?就算我想要钱也不会从你身上节约。”
男孩子被这一段慷慨陈词震了好半天,直到拐过一条长街才晃过神来,压低了声音向她道歉,“其实我也不是觉得你不想给钱……”才怪,“只是请冰帝的人唱歌我是真觉着这不关你的事,让你出钱实在有些委屈了。”这是大实话,只不过实话背后还漏了一句:请十五个人唱歌其实我心里也是要滴血的。
“切原啊……”装完正义留纱又开始装沧桑了,一张幼齿的嫩脸老气横秋,“你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什么都不懂得反抗。仁王学长说你几句你就顶不住压力了。你怕他干什么啊?他明年一毕业就走,到时候网球部的都得听你的。你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再过一年我还得遇上这群怪物——这句摁在心底不敢说。
其实切原又是惆怅又是高兴。学长们除了调戏他也经常教他。
“还有丸井学长,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身高还比不过你,你干嘛要怕他?”留纱分析得眉飞色舞,切原是一脸的怃然,“我没怕他啊。”怕的只是仁王、柳生、柳,真田还有你哥。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留纱很潇洒朝他地挥一挥手,在心里偷偷撇嘴。丸井欠她的一瓶水,以及后来某次不小心撞翻她便当却只赔了一块干巴巴的蛋糕,都被她牢牢记在了心底。
“多和田,谢谢你。”切原为她的关心很是感动,嘴一顺话不由自主就溜出口了,“请你吃饭什么的也太俗了,要不明年我当部长了你就来网球部当经理吧?”
“啊?”你这叫谢谢我?留纱张大嘴巴心里蓦地悲怆:其实她就喜欢俗套的,越俗套越好。可是顾及面子还不能明说,也不敢暗示。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年你随便写份申请,我们投一次票就算过了。”切原很大气地望着她,彷佛入部的事已经尘埃落定,连形式都不用走了,“你不要怕申请的人有多少,大家一起投票你还能不通过?别说是部长,就是柳学长也很欢迎你进部里来。”
“申请的人会有很多?”她有些困惑。怎么一个打杂拿不到半毛钱的工作会有那么多人抢着做?
“那是,”切原点着头说,“每年递申请的都很多。排队可以绕操场一圈。”
“她们为什么要去申请?”就为了看我哥?有那么几 秒的时间,她甚至可惜星探只关注东京也不来神奈川看看,当然也不排除星探来了但是没带眼睛,不然幸村不该一直待在某个学校的网球部。属于他的天地应该是日本的年轻女性。
“这个……”关于这一点实际上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大家都要来申请当网球部的经理?
“反正,”最后切原也只能一脸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很笃定地点着头,“据说曾经还有女生为了经理的位置,和另一个女生发生了经济上的什么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经济?”留纱瞳孔骤然放大。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男子网球部的经理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肥缺。
吻他,或者把钱给他(一)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柳莲二一个不留神被冰帝的忍足抢了先。他才刚把钱夹掏出来忍足已经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收银员,回过头来对他善意地笑了笑,“……其实谁请都一样,不必这么拘束的。”
莲二立刻侧头回以浅笑,“这怎么好意思?”
忍足摆摆手,“没事,其实卡是迹部的。”
柳莲二点点头,想着迹部的还是你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是冰帝的。
但饭已经被人请了。如果唱歌再被人请,那传出去立海大面子上就真有些挂不住了。理智一点的会认为冰帝很大方,不愧是贵族学校;看问题稍微深远一点的,会感慨迹部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请十六个人吃饭唱歌就像请十六个小孩吃水果糖一样;但理智战败情感、看问题只看表面不抓实质的,就会对立海大作如下的评价:打练习赛只是幌子,蹭吃蹭唱才是本质。
刚才幸村打赢迹部的那一个刹那,柳莲二若有若无地听到某些穿裙子的女生站铁丝网附近尖着嗓子在叫。她们说胜利是属于冰帝的、迹部大人是帝王……
因此莲二已经做好要出血本的准备,幸好是整个网球部而非他的血本,不然他就亏大了。
深思熟虑的莲二先把丸井拉到厕所,问他有没有新开那家ktv的电话。丸井抓抓头发说:“有是有,不过第一天新开张人家说不接受预定,先到先唱。”
柳莲二思前想后觉得忍足对他肯定有了一定的防备,看见他靠近前台就猜得到自己是要去付钱了。
最终他把这个关乎立海大男网部声誉的艰巨任务交给了时刻需要被调教的切原同学。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是因为对方出手实在太快而且理由冠冕堂皇。之前他要抢着付饭钱时,忍足一边递过去卡一边乐呵呵地冲着他笑,他说:“来者是客,当然该我们招待。”他再坚持要付,忍足就微笑着反驳,说谁付都一样,不必这么拘束。
切原接过柳莲二递过的银行卡时还一脸的朦胧表情,张大眼睛望着他,“不是说好让我们请的?”旁边留纱眉一挑忍不住差点一脚踩他鞋上。
柳莲二说:“这次人多,回了神奈川你们再请。不过切原你要记住,”他很认真地嘱咐他,“一定不能让对方抢先。待会儿进了kyv你直接去前台要一个豪包,超市买饮料的事交给仁王负责,你只管付包房的钱。”
切原看着他问:“那待会儿我和多和田还表演节目吗?”
柳莲二想了想,眼风一扫切原旁边正盯着他瞧的留纱, 说:“你们自己决定好了。想唱就唱,觉得人多不好意思就不用唱了。”
切原顿松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去部长家练习对唱了。
留纱却觉得有些遗憾,她练了那么久花了不少心思别人却表示听不听无所谓。
所幸柳莲二后来又补上一句,对着切原讲:“虽然这一次你们可以不唱,但回去神奈川是肯定要表演给大家看的。”
切原心情又是一阵低落。他知道仁王肯定会鼓动大家要求他跳舞的。虽然仁王今天第一个从台阶那儿蹿过来也着实感动了他。但是,切原被仁王感动的时刻远远比不过他被仁王戏弄的次数。
算了,还是先抢在冰帝前把钱付了再说。不然柳学长合着仁王一起整他,自己一定吃不消。
等他们一行人牛郎似的穿戴整齐,意气风发地踏入广场某高楼,乘电梯直接到三楼,门开的那一个瞬间,切原行色匆匆鲤鱼一般从门侧先挤了出去。向日不小心被他踩了一脚。
“他干什么?有什么好挤的?”向日瞪着切原跑开的背影发着牢马蚤。柳莲二站在电梯最里面,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忍足笑着打圆场,“切原是订包房去了吧?人多去晚了什么也订不到。”
后来立海大下一任部长在向日的抱怨里成功订下豪包一间。柳莲二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给予他口头上的夸奖,“干得不错,切原。”
去包间的途中向日小声责问忍足,“你怎么帮他们说话?切原都把长太郎打成那样了。刚才还非要从电梯里先挤出去。”
忍足看他一眼忽然笑了笑,“你这样迹部就很难说话了。你好歹也为长太郎留点余地,切原再怎么说也是立海大下一任部长。现在关系就搞僵了以后怎么办?”
闻言向日愣了半天,过几秒嘴里突然迸出一句,“你想得真周到!”
这头向日终于释怀了。那头仁王又开始不爽了。起因是冥户没听他的阻止一意孤行把饮料的钱全给付了。
仁王当时正蹲地上考虑是买汽水还是橘子水,或者先去包厢里问问明白。帽子反戴的冥户已经动作流畅又颇自然的掏出钱夹,抽出几张指着仁王面前那一排货架对等候一旁的服务员说:“麻烦你把挑好的饮料送到包房去。”
冥户动作太快了,柳生没来得及掏出钱夹他已经把钞票直接塞到服务员手里了。
仁王仰起头,发现服务员接过冥户手里的票子,眼睛一瞪连忙站过来,“冥户你这是干什么?说好了由我们请!”
冥户满不在乎地看着他,“唱歌你们请了,所以饮料该我们买。”
“不对吧,”仁王显然不同意,“唱歌和饮料应该一起算,当然是我们 请。”
冥户很豪放地冲他一摆手,气势十足地转过脸吩咐服务员,“要十瓶汽水,十瓶可乐。”又转回头看看仁王,问他“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仁王在原地皱着眉,“怎么没问题?”
冥户立刻转脸看服务员,“那再来十瓶橘子水。”
仁王赶忙拉住他,“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钱应该我们付。”说着伸手就要摸钱夹。
这场面服务员也见多了,没觉得两难,只站在一边脸上挂着十分客套的笑,手里还捏着冥户之前递过的钞票。
冥户反过来拉住仁王,两边眉毛拧了三秒,扫一眼旁边的柳生,视线又落回仁王脸上,说:“行了仁王,钱我都给了。其实谁付还不是一样,大家一起出来玩,钱的事就不要过多计较了。这次我们请吃饭,下回你们再请也是一样的。”
柳生笑了笑,劝仁王说:“他说得没错,其实谁请都是一样。”
“那是。”冥户伸手拨了拨帽檐。
仁王见他说得恳切、意志又坚定,伸裤兜摸钱的那只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听着冥户最后颇潇洒地问他,“要不然三十瓶全买橘子水?不过长太郎一般喝汽水。”
冥户都抛出台阶了,仁王不下面子上也过不去,于是神色如常地摇着头说:“三十瓶太多,二十瓶足够了。”
冥户又转过脸重复一回,服务员拿着钱高高兴兴去收银台了。
等三人买完饮料回到包房,坐好待服务员先开了八瓶可乐九瓶汽水后起身离开,他们才发现包房里的气氛不比超市的尴尬。主要是稀稀拉拉只有两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而且内容和主题都是极其乏味无聊透顶与学习相关的东西。什么“最近功课又加重了”“老师训得比以前更厉害”“考试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最后在忍足回答柳生的问题,说大家都准备直升冰帝,然后柳生又借着忍足的反问代表立海大所有人表示了很乐意直升本校的想法,这以后都没人再说话了。
宽敞灯光昏暗的豪包里,超大显示屏上一直滚动播放着这家ktv的宣传广告,以及唱k时应注意的各种事项。一首很有节奏感但是旋律不怎么好听的歌总是重复高 潮那一段,听得人耳朵快要发疯了。
仁王在一片静默中拿起话筒,在柳生担心他是不是想不通要找自己合唱以此打破气氛的微妙时,将那一只罩好海绵的黑色话筒递到切原手里。
仁王走过去一巴掌拍到他肩上,将切原往留纱的方向推了推,“切原你不是要表演节目?”
切原心里一惊,抬起头来,“现在?”
忍足问一旁 的柳生,“他要表演节目?”
柳生伸手一推眼镜,含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移开眼光,看了看坐另一侧的幸村。似乎他脸色没什么变化,灯光扫过时忽明忽暗,一切如常。
仁王把切原从沙发上拉起来,往大屏幕面前推了把。拉之前他一边斜眼睛看了看留纱,一边跟切原说:“合唱什么的今天人多就免了。你就牺牲一下,上去自己独唱一首,为活跃气氛做点贡献。”
切原握着话筒踉跄着挡在屏幕跟前,眼神迷茫得好似第一次进都市、在ktv唱歌的乡下大男孩。
丸井第一个拍着手为他鼓掌,一边还吹了声口哨,“切原,加油!好好唱!”
冰帝的人都笑起来,也朝着他鼓掌。凤长太郎还不顾腿脚不怎么方便,硬要坐去点歌台帮他点歌。
“你要唱什么?我帮你点。”凤看着他笑笑。
切原愣了一下,旋即也笑起来,对着话筒讲:“那你就点……”
这时,留纱一把抓起搁桌上的另一支话筒,声音很脆地说:“切原,我跟你一起唱。”
切原转过头、张大嘴巴“啊”地一声,有些惊诧。
“说好了合唱的,你怎么一个人就上台了。”留纱嗔怪地瞪一眼他,又侧过脑袋告诉凤长太郎一窜歌名。
“上台?”听着切原嘴角一阵抖。她还真以为是表演啊?
沙发上向日第一个反应过来,狐疑地望着忍足,“切原有女朋友了?”
幸村听清被一口汽水呛到,连咳好几声。
柳莲二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是,他们有点事讲好了要给大家唱歌。”
“什么事?”向日条件反射地问他。柳莲二转过头来,闭着眼睛也不搭话。
这时,长太郎把那首男女对唱的情歌调出。包厢四边的音响有激昂的音符隔着黑色的喇叭穿透而出,气势磅礴令人侧目。
丸井感觉像江户时代的将军骑着战马奔赴杀场来了,不过在切原唱出第一句后,又惊觉其实将军还未奔赴杀场。他在奔赴以前正跟自己的妻子道别,声音沉着又夹了点别样的温柔。
仁王和桑原这时候想法就一致了,都觉得切原唱歌唱得声音在发抖。
仁王摇着头连连感叹,“想不到切原这么怯场,人一多歌词都念模糊了。”听上去感觉像有人在背后追着拿木槌打他。
柳生和忍足倒是想一块儿去了。忍足扶着眼镜夸奖切原,“唱得不错,挺有感情的。”
柳生在一旁跟着附和:“切原没有白练那一个下午。”
“只练了一个下午?”忍足把头转过来方便和他交流。
柳生笑了笑说:“他在幸村家练了一个下午。”说完两个人交换心领神会的一瞥,心知肚明那一个下午切原究竟是顶着怎样的压力才坚持下来的。
坐忍足一边的迹部一面听歌视线时不时就对准凤长太郎。从他主动要为切原点歌的那一刻起,迹部很高兴自己没有选错接班人。长太郎球技的确有待提高,但宽容大度倒是很多人学不来的。
相比之下真田的想法就很简单:切原唱歌放不开,跟他打球成反比。
其实这么些人里,要属幸村思考的方向最为怪异,他总觉得这首歌太长了……汽水都喝完一小半,又一段高 潮开始了……
幸村嫌切原和纱纱对唱的情歌太长了。柳莲二却嫌气氛活跃得太快了。
在对唱结束以后,留纱拉长了尾音冲大家甜甜一笑道了声谢,丸井就拍着手对于两人的表现给予了极大的肯定。仁王也跟着丸井调侃切原,说他真是深藏不露,万一哪天不打网球了还可以直接进军歌坛。
切原被他讲得脸颊开始发烫。留纱却站在一旁抿抿嘴唇笑得开心。
依照仁王的说法他俩合唱还有一首,留纱觉得兴致正起,转过身就要请凤长太郎再点一首歌。切原吓了一跳,忙拉着她说自己嗓子有点累,必须先休息一下。
气氛就在那时得到极大的缓和。向日也跃跃欲试,准备拉着忍足陪他一起唱歌了。
这期间迹部大爷也高调献唱一首,向日用第一年看迹部家捐献的全新体育器材的眼神望着他,跟一旁的忍足感叹,“迹部唱歌也很有气势。”
有气势的迹部感性地唱完一首节奏感强难度较大的歌后,直接将话筒递给了安静坐一旁的幸村。
幸村含蓄一笑,在纱纱嘴叼着吸管诧异的注视下,站起来很随意地哼了首旋律比较温柔的歌曲,声音很正。
留纱听完以后相当惊讶,拉拉他衣袖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唱歌呢。结果你唱这么专业。”
幸村哭笑不得,“哪里专业了?”
“还说不专业?”她对着他扁扁嘴,扳手指特意数了数,“你把那首歌里的无力、软弱、无助,后悔都唱出来了。这还叫不专业?”
“那首歌什么地方软弱无力,无助后悔?”
“内容和调子,”她一本正经伸手拍拍他肩膀,歪着脑袋微眯了眼看他,眼光里透出一丝赞许,全然不似开玩笑,“精市哥哥,你比较适合唱情歌。”
幸村也笑了,“分手的情歌?”
她摇着头执拗地纠正,“不,应该是伤感的情歌。就算分手了也不一定会难过嘛。”说完她飞快举了个例子,“比如说两个人都是玩玩 而已,或者两个人都觉得累了,分开更好一些。这些事情啊——”她意味深长拖着尾音,“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幸村别过头,饶有兴味看她一阵,心里一阵惊异。
留纱在镁光灯扫过她脸蛋时翘了翘嘴角,把汽水瓶子大大方方举到他面前,“所以啊,刚才我说你唱得有气无力是在表扬你。你不要那么小气觉得我是趁机损你。”
幸村拿着瓶子和她碰了一次,笑起来,“我看,你还是找个时间好好把语文补一下。”然后他起身,将话筒递给了沙发另一头企图置身事外的真田弦一郎。仁王、丸井迅速开始起哄,强烈要求真田一展歌喉。冰帝向日等人帮着鼓掌要求,迹部大爷以手抚泪痣的动作以示自己绝对的支持。
柳莲二在真田被逼握着话筒站去大屏幕前时,偷偷侧身拉开门出去。
不出意外,真田唱完就该轮到他了。即使下一个不是他,下下个也肯定逃不开了。
莲二不是不会唱歌,只不过他擅长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歌。
在连真田都可以歌一曲流行歌曲的时候,他却只能抱着话筒唱软绵绵的老歌。——柳暂时还不想因为自己气氛又到一个新的高 潮,关于生活在现代校园里、听歌基本只听老歌的他。
莲二为躲话筒顺便去了趟洗手间,从隔间里出来时奇迹般在镜子前看见一熟悉、好一阵没见的老朋友。
“贞治,你也来唱歌?”他很熟络地跟他打招呼。
吻他,或者把钱给他(二)
乾贞治听柳说立海大正和冰帝的在包厢唱歌,心里一阵惊呼,“你们和冰帝已经关系好到吃完饭还要一起唱歌了?”
“不是,”柳莲二立刻解释,“切原练习赛把凤打伤了,为了赔罪我们请对方唱歌。”
乾看着他,“切原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有进步,”柳迅速为切原正名,摇着头否定,“今天幸村、真田一吼,他飞快就复原了。”
乾贞治表示惊讶,“幸村也会吼人?”
柳莲二小弧度别了下脑袋,“就是大声叫了切原名字。”然后分开前又问对方要了包房号码,回去包厢后将这一情报迅速报告幸村。
知道青学也在同一家ktv时,幸村觉得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打个招呼,而且一个人还显得诚意有些不够。他带了表情不变的真田和眼睛不睁的柳莲二。留纱跟在他一旁。
不像迹部那么简洁。迹部谁也没打算带,忍足自己主动跟过去的。
快到青学包房门口时,幸村怕留纱重演上午的经典错误,连忙拉住她特意嘱咐,“待会儿见了海堂同学,记得向人家道谢。”
“知道!我没忘。”
“记住,”幸村特意强调,“是海堂!”
留纱不耐烦地扁扁嘴,“知道,我早记住他名字了。”
幸村松一口气,推开门才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留纱的救命恩人——海堂熏,已经成功被乾汁放倒,歪着身子瘫在沙发上。旁边坐着准备被放倒的桃城武。
桃城武一见立海大和冰帝的出现了,趁机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跟着乾一本正经站过去打招呼。
乾先点头跟幸村、迹部示意,又转过头看一眼手冢,语调很平静地说:“莲二邀请我们一起过去聚会,你看怎么样?”
柳莲二一听当时就懵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他们过去聚会了?
那乾怀抱着几大杯颜色诡异的不明液体,要真跟他们一起回包厢唱歌,仁王他们还不联合冰帝的向日、冥户直接揍他一顿。
当然合着外人打他那还是不至于。不过仁王看见门口除了立海大与冰帝,还多出了青学几个角色时,眼睛都瞪圆了。
乾贞治抱着的五颜六色的液体勾起了仁王脑子里一段十分痛苦的回忆。那场回忆里颜色不怎么好形容的液体,激起了他对鲜活生命的无限渴望。
出于求生的本能仁王有点想凑过去跟留纱以及青学那两个叫不出名字的一年级学妹凑成一桌玩接龙。最终因为拉不下脸面只得作罢。
幸村出于对留纱的保护委婉地建议她继续和别人安安静静打扑克,或者和她们一起唱歌。
留纱觉得幸村在歧视她。
“你们要说什么我不能听?还是你认为我才小学二 年级,不是初中二年级?”她连珠炮一样翻着嘴皮子问完,之后拿锐利的目光斜睨着他,眼里露出一丝挑衅。
幸村颇感无奈,“跟二三十个男生一起游戏你觉得很有意思?你有把握能听得懂他们谈的话题?”
留纱扬起眉毛,“当然!我就是想知道,你们男生到底都会谈些什么。”
“你来了就算听到那些也不是你原本想听到的。”这句说得有些饶舌,纱纱却很明白他在指什么,咧嘴格格地笑了笑,摇着脑袋说:“你们男生要说什么其实女生都能猜到,你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顿了下她望着他拖腔拖调地叫,“精——市——哥——哥!”然后侧着身子挤到切原和丸井中间,转过脑袋对着丸井笑笑,“丸井学长,让我挨着切原坐吧。”
丸井点点头,屁股往一旁让了让,没能察觉斜对面的仁王和柳生正转过脑袋交换视线,各自嘴角拉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
幸村却注意到了,心里顿涌一丝不快,觉得留纱有些不知好歹,非闹些事来惹得别人投来非议的眼光。
纱纱高高兴兴托着腮混在一群男子气息十足或者不是很足的男人堆里,安安静静等着听八卦看热闹,顺便帮一把切原,整一整幸村。
切原老是被戏弄,凄惨程度留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幸村刚好相反,老是在自己最想凑热闹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一盆凉水泼过来。
老好人大石眼见幸村妹妹都主动挤过来玩游戏了,转过头去也招呼着自己学校两个小学妹,问她们要不要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小坂田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樱乃已经蚊子一样声音弱弱地拒绝,她说:“不用了大石学长,我跟朋香坐这儿就好。”
大石注意力又放众人身上。小坂田表示她无法理解龙崎樱乃的想法,轻轻推她一把说:“樱乃,难道你不想和龙马少爷玩游戏?你看别人都坐过去了,一个女生和一群男生坐一起玩游戏,她可真有胆子。”
龙崎耷拉着脑袋,“人家是幸村学长的妹妹。”
“那又怎么了?妹妹也是女孩子,”小坂田尖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是女孩子就得知道避嫌,有时候男生谈的事不一定想我们女生知道的。”
龙崎低着头默默垂下眼睑,听见小坂田问她“难道你真不想和龙马少爷玩游戏?”轻叹一口气,幽幽地答道,“朋香……万一被问到很尴尬的问题,龙马君又坐在一旁……”她宁愿离他一段距离,也不想自己不尽人意的一面被他看见。
纱纱从屁股挨着沙发的那一刻起,朝耳根弯起的两边嘴角就没有展平过。她始终对着切原微笑,左一句右一句很主动地和他搭话,一边表 情热络地和他聊天,眼角斜过去一边偷偷观察幸村的脸色。目光和幸村的对不上时,她心里没来由一阵失落,等幸村不经意间眼睛瞥向她时,又飞快移开眼光十分专注地盯着切原瞧……两三秒之后,她又故技重施拿眼角去瞄幸村,目光停留片刻,发现幸村眉毛拧着、眼神飞快从切原脸上掠过,接着脑袋便向一边转去。
这时候她心里竟似有一股微风拂过,吹得胸口阵阵发烫,慢慢荡漾起来。
游戏在大家商定完规则后正式开始。乾贞治临开场时把一大杯血红色的液体搁在桌子一边,镜片反着光说:“相信坐这里的人都不屑于说假话。所以,如果遇到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又没办法完成冒险的任务,喝一小杯饮料以示惩罚。”
菊丸吐吐舌头指着旁边几个空玻璃杯很小声地说:“就算只喝五毫升也会要人命的。”
向日盯着空杯子皱眉:什么一小杯,明明就是正常的玻璃杯。
于是,原本刺激、旨在不过分地揭穿别人隐私、或者恰到好处地给人难堪使人尴尬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因为那杯颜色跟动脉血一样鲜红的液体,奇迹般地变为了单调乏味、纯粹为打发时间找不到半点乐趣的……寒暄。
比如凤长太郎语速不急不缓地问切原“你上上周也来东京了吧?我好像在街上看见你了”后,切原一本正经拉家常一样的回答,“没啊,我上上周没来东京”。无趣得让人想找张床躺下就睡。
留纱都有些后悔没听幸村的劝告了。“你来了就算听到那些也不是你原本想听到的”——还真让他说对了。
她想听八卦,以及男生感兴趣的那些东西,可是这群人实在太矜持,问了十分钟进度依然停留在“你是不是害怕青蛙”或者“比起青蛙你更害怕蜘蛛”这种说不说真话都无所谓的问题。
直到仁王雅治实在忍不住,在大屏幕里某个知名乐队的鼓手卖力舞着鼓槌时转过脑袋嘿嘿地咧开嘴盯着柳生笑,“比吕士你明说,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柳生怔了一下,投过去莫名其妙的一瞥,“没有。”
仁王表示怀疑,“我怎么觉着你没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柳生看白痴一样看他,“你认识我到现在,看过我和女孩子约会?”
“那你有没有网恋过?”仁王来精神了,眼睛闪着微光一个人问得不亦乐乎。
柳生伸手一推眼镜,很严肃地纠正他,“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想知道等下回。”
新的话题终于搬上台面了。虽然和其他人不怎么熟悉,有的连样子也记不清楚,但是留纱很期待有人可以问幸村类似的问题。
她一心等着 听答案。
仁王好奇柳生有没有网恋,柳生同时也好奇仁王和他第一任女友的情事。轮到他提问仁王时就把问题毫不客气地抛过去,当然不是那些没什么分量的“你有谈过恋爱吧”相当初级的问题。柳生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你甩她还是她甩你。
他清楚地记得仁王和那女孩分手可谓是风平浪静云淡风轻。直到他们分手了快半个月柳生才发觉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平时在走廊碰面他们还是如常地跟对方打招呼,仁王有时候还帮她买面包和饮料。
柳生心里想着一边问他,“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腾!——仁王脸色变了,但没有变红,只是飞快闪过几丝惊讶。
居然把这种问题拿出来问……
仁王惊讶过后很镇定地回答:“感觉不合适而且感情越来越淡,干脆分手算了。”
柳生琢磨着答案有些后悔自己问得不够直接——她甩你还是你甩她,谁也不知道。
柳生问完以后丸井也开窍了。他把关注的眼光直直投向切原,盯得切原缩在沙发一侧心里一阵发毛。
不过被冰帝的向日抢先一步,向日一逮着机会就很干脆地问切原,“切原,听人说你和不动峰橘桔平的妹妹橘杏,关系很不一般,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切原吓得瞬间挺直了腰板,一个劲儿猛摇头慌慌张张撇清关系,“造谣!绝对是造谣!我跟她话都没说上二十句,怎么可能关系不一般?”撑着桌缘瞪向日,“到底谁在造谣?”
向日眼睛望着天花板,“知道了,看来这事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切原急得太阳|岤凸凸地跳,听见留纱在一旁问他,“橘杏是谁啊?”
他转过头紧锁眉头,“不是!我跟她根本不熟,朋友都算不上。”
“哎?”她好奇眨眨眼睛,目光对准斜前方的幸村。幸村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语气温和地跟她解释,“橘桔平是不动峰网球部队长,橘杏是他妹妹。”
向日折磨完切原轮到丸井上场了。
幸好丸井单纯程度如切原,对切原喜不喜欢橘杏或者喜欢其他女生都不怎么感兴趣,他好奇的只有一个问题。
“你小时候第一次挨打是为了什么?”
切原觉得自己很倒霉,那个用来指定被提问人选的空瓶子,为什么瓶口会两次对准他?
一次差点让别人误会他和橘杏有男女关系,另一次他得回忆自己悲惨的童年。
切原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作答:“因为零分试卷被妈妈发现,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