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入木三分第20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起吃饭。 秋读阁”
中川呆了一下,“他和学长单独吃饭?”
“不是,是两支队伍一起吃饭。”留纱说,“其实我也没和他怎么说话,样子也记不大清了。还好,我记得他的车和他头发的颜色。”
“这样你就能找他借钱?”
“不借不行嘛,我跟你身上都没钱了,难道要徒步回神奈川?”留纱把嘴一撇,觉得自己差点牺牲掉才换的上衣其实也是很委屈的。那人瞪着她眼神里还带了点杀气,整张脸只有嘴在笑,而且笑那么浅,连牙齿都看不全。
她走神几秒听见一旁中川扭扭捏捏地说:“其实,多和田,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了。”
“什么?”
“我堂姐就在东京,家离这里也不是太远,我们可以去找她拿钱的。”
听完留纱就愣住了,过一会儿才眨眨眼睛说:“哦,没事,反正你也不能确定你堂姐是不是在家,万一她出远门了呢?”
完了。为了回家的车票钱她把冰帝网球部的一把手得罪了。不过估计对方也不会记她的仇,那人连她的样子也是思前想后了好几分多钟才醒悟过来的。但是那人极有可能把满手冰激凌的仇算在她大哥头上。
唉!留纱在心里长叹一声:可怜的精市哥哥——
鉴于此,她决定事先提醒幸村,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
当天留纱一回家里,难过地发现两个大人竟然都在。这样她想自由的讲话就很困难了。于是纱纱面无表情换了拖鞋噔噔地快步回房,提着书包就往幸村房间走。
后妈企图从正面抱住她,哄着她说:“纱纱告诉妈妈,今天都去哪儿干些什么了?哥哥说你和朋友出去玩了。纱纱交到朋友了?”
幸村站在一 边心里开始发慌。老爸责问他为什么不跟着一起时,幸村随口说“因为她不想我跟去”。
所幸留纱比他还要随意,只抬抬眼皮动动嘴皮子说:“交到一个朋友,但我现在不想说。”
接着她犹豫着伸手抱了抱对面从没叫过妈妈的女人。这个动作让后妈像孩子一样笑了,就是有点傻气却又很天真的笑容。然后她放开留纱,看着她提起书包走进幸村房里,转过身,关好门,动作一气呵成。
房间里幸村长舒一口气,“我以为你会说自己去选秀了。”
“我有那么傻?”留纱有些不满,一转眼睛,“还是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傻?”
幸村一本正经点点头,视线掠过她以示不满翘起的嘴唇,忽略她脸上的抗议,问道,“你跑我房间来是想说选秀的事?”
“不是,我想跟你说今天在东京发生的事。”
留纱抱着书包乖乖坐在他对面,撅起嘴说:“你都不知道今天我有多倒霉?”
“怎么?”
“我的钱包和和手机被人偷了。”
“在活动现场?”幸村觉得遗憾,但是忍不住想笑,“人多的地方是容易出事故。”
“还有更倒霉的呢!”她扮了个夸张的表情,嘴巴飞快张成一个o,拿手托着下巴说,“中川的钱包和手机也掉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倒霉?”
幸村盯着她看一阵,忽然警觉起来,“你们没钱又没手机,怎么回来的?”
留纱一拍巴掌笑了笑,“正想跟你说呢,其实今天我运气也算不错,遇到一位学长,就是冰帝的那个,上次你们一起打球吃饭的,冰帝网球部的部长。”
“你遇见他了?”
“当时他家的车经过活动现场,我把他拦下来了。”
“他送你们回来的?”庆幸之后是些许的为难,这个人情该怎么还?
突然留纱停下来,把脸转到一边看看书桌上的闹钟,然后舔舔嘴唇说:“你渴不渴?我去帮你倒杯水。”
幸村一把拉住她,“真是送你们回来的?”
“不是,他借了我们点钱,我们自己回来的。”留纱轻轻抽出胳膊,转身开门慢悠悠转到厨房倒来两杯水。
幸村坐在椅子上沉思,寻思着人情可以用钱来还。
“我跟你说,精市哥哥,一开始那学长根本没认出我,只当我是陌生人,他都不肯停车。”纱纱听话地把水杯递给幸村,撇撇嘴说,“不过也是,我跟他也才见过两次,要不是认识他家的车,就算面对面走过去估计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幸村拧着眉头呷一口水,“他借了多少?”
“一万日元,他说不用还了。” 幸村十指交叉紧扣茶杯,“当然要还。改天我带你去冰帝跟他道谢。”
留纱简单“哦”了一声,点点头附和,“那是,我也一再强调一定要还给他。还有……”声音慢慢变小,跟着她低下头去,“估计不只道谢,还得道歉。”
“道歉?”幸村大吃一惊,猛然醒悟过来,“他为什么要停车?你做了什么?”
“精市哥哥,你真聪明!”她冲他扬扬眉毛,很得意地笑了,彷佛刚才那句是他在表扬她。过一会儿她才努努嘴若无其事地补充,“是这样,他一直不肯停车我就跟着车屁股一直猛追,后来实在追不上,我就拿了个东西扔过去想引起他的注意。”
“你丢了什么?”他已经可以想象迹部的脸是否变成了猪肝色,却听见自个儿妹妹轻描淡写地回答,“一盒冰激凌。”
幸村冷冰冰放下水杯,“所以你把他车弄脏了?”
留纱委屈地拍拍怀里的书包,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样子,“不是车,是车和他的衣服。”
“衣服?”幸村拧眉。
“冰激凌洒了,那位学长和我说话的时候靠在车上……”她低着头,吞吞吐吐地继续后文,“我说要帮他擦,可是没带纸巾,我问他他也没理我,估计,也没带吧。”
幸村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易察觉抽了抽嘴角,“也就是说,你讲了这么些其实只想表明一点,”眼神痛苦,“你得罪了冰帝网球部的部长?”
“算是吧,”她点点头,不经意间眼光错开幸村的视线,瞥一下搁一旁的水杯。留纱咬着嘴唇,“我还没说完呢。因为没纸巾,之后我就决定拿衣袖帮他把车擦干净。”
幸村怔了几秒,接着瞳孔骤然放大,“你拿衣袖给他擦车?”
留纱飞快摇头,“当然了,他拉着我手说不用。”
“他拉着你手?”幸村不满起来,声线变得冷硬,“这么说来,如果不是他拉着,你就真的拿衣袖给他擦车了?”
留纱冤枉地叫起来,“怎么会?我不过装装样子而已。我怎么能用衣服给他擦车?”顿一回突然狠狠地磨着牙,“他要是敢叫我拿衣服帮他擦,我就再买一盒冰激凌直接泼到他车上。”
幸村觉得好笑,拍拍她脑袋瓜,“明明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现在又怪他头上。人家车被你洒了冰激凌衣服又被你弄脏,肯借你钱已经很不错了。”
“哎不对吧?”她翻着眼睛又叫,“冰激凌是我丢的,我给他道歉,可衣服是他自己靠过去的,不关我的事。”
幸村收敛笑意盯着她一阵瞧。留纱被瞧得全身发毛,慢慢低下头去,“好吧,也关我的事 ,谁叫冰激凌是我扔的。不过……”她抬起脸,飘移视线,“衣服的事不能全怪我。我的确没注意车尾部分有冰激凌。”
“那钱的事?”
“钱的事我要谢谢他,而且一定要还。”留纱态度诚恳地点点头,顿一回又撅起嘴跟幸村道歉,“对不起啊,精市哥哥,要害你和朋友的关系变差了。”
幸村斜过眼睛,“他不是我朋友。”
留纱“哦”了一声,“那你会不会怪我?”
幸村想想答,“不会,我不怪你。但是道谢和道歉,你必须自己去。”
“我一个人去?”
幸村无可奈何,“我陪你去。”
终于,继给冰帝的忍足千里送糕点,现在得给冰帝的迹部千里送钞票了。
迹部与钞票(下)
幸村琢磨着什么时候抽空去趟冰帝,送钱。在这之前柳莲二先一步找到他,商量的是切原的问题。
柳莲二的意思很明显,切原的实力很不错虽然比不过他们仨,但切原的性格就完全比不过他们仨。
幸村被弄糊涂了,一脸困惑地问他,“你想说什么?切原不够格当部长?”
柳莲二慌忙摆手,“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切原的实力足以服众,但是个性不太容易服众。”
“他的个性能改自然是好。”幸村点点头。
莲二拉开椅子坐他对面,“但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所以你看,到时候我们走了你说他要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幸村开着玩笑,“难道你想留级去陪他?”
柳莲二有些惊讶,觉得幸村没以前那么深沉了,玩笑开起来那么自然。一边想着他一边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严肃点,幸村。试着想象一下,青学的部长不是手冢而是大石,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幸村花了零点几秒的时间去想,动动嘴唇说:“队伍散漫,纪律性差。”
“那就对了。”
“可是,”这次轮到幸村惊讶,“你不会以为切原跟大石很像会把人心弄散吧?”
“切原跟大石不像,但是有可能把人心弄散。”柳很严肃地讲述,“你仔细想想,当外人背后戳着切原脊梁骨说立海大的新部长是个专拿网球攻击对手要害的怪物,其他队员会怎么想?”
“怪物?”幸村皱了皱眉,“莲二,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切原已经意识到自己有错,也在慢慢改正,你不能总拿以前的错误分析他。”
“不是说我这么看他,是别人,是外人会这么看他,”柳很平静地分析,“你应该也知道,一年级的新生都有些怕他,三年级的又老是开他玩笑。”
“莲二,”幸村注视着对方,那一个瞬间眼神里慢慢透出点困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切原有今天,都是拜我们所赐?”
柳莲二摇摇头,“我没这个意思,不过你也没讲错。当初切原拿球打人我们事后谁也没怪过他吧?”
“那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他?”
“我有告诉他,我说切原打球就打球不要去打人,”柳停了会儿接着说,“但他说是对方太弱了。”他问他,“你有告诉过他吗?”
“有,”幸村点点头,笑了下,“能不打到人就赢比赛那样最好。”
“那样最好?”柳莲二楞了愣,“你在暗示他?”
幸村望他一阵,忽然叹一口气,老沉,“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希望他能拿下比赛。他有那个实力,更重要的是,他有那份决心。不是每个 人都有胆量一来就向真田下战书的,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柳莲二笑了,“满篇的错别字,看得弦一郎头都大了。”
“不过他很有意思,”幸村也开始笑,“我很高兴,切原能加入网球部。”
“那关于他用球打人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柳莲二停顿两秒,“队员会怎么看待自己的部长用网球攻击对手?”
“有人觉得无所谓,有人会认为不耻。”幸村郑重告诉他,“你放心,把部长的位置给他以前,我会亲自检验。”
“你不教他就直接检验?”
幸村眯起眼,神色有些复杂,“实际上我已经提醒过他,他应该能明白。但如果到最后他还是没法克服这个缺点,我依然会把部长的位置给他。
“你不明白,莲二……”幸村欲言又止。
“不明白什么?”
“他很有天赋个性又很倔强,所以,”这一回他说的是真话,也是他第一次就对切原的看法开诚布公告诉他人。从前和真田谈起切原,他只承认他是天资聪颖,值得好好栽培,但是他不说,为什么不过多纠正切原暴力的打法。他们都以为他只为了全国大赛立海大的称霸,有时候私底下还觉得他自私又阴险。其实那不是全部。
最后幸村告诉柳莲二原因,“切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打法有问题,他也试着纠正,慢慢压抑自己。所以,我不能过多的打击他。”
“你怕他会丧失信心?”
“这是一方面,此外他个性容易冲动,我担心会适得其反。”
听完以后柳莲二整个人都呆了,双眼缓慢地睁开,一时惊诧。
他说,“幸村,你变了。”
幸村笑起来,“我没变,我只是说出来而已。”
“不,你变了。”柳莲二颇权威地点点头,却不敢直说我觉得你更像一个人了。
幸村侧目,荣辱不惊,“随便你怎么想,其实我跟以前一样。”
“是,你跟以前一样,”你以为一样是好事?柳莲二在心里摇头,只要你球技跟以往一样就差不多了。
过一会儿莲二又闭上眼睛,“还有件事,这个我提议我想应该先通知你一声。”
“什么?”
“我提议让你妹妹进网球部。”
“不。”
“为什么不?”
幸村直视对方质疑的眼神问,“我很好奇,你让她进部里来干什么?她什么都不会也根本不想学。”
柳莲二不慌不忙抛出理由,“她会精打细算,这个很多人学也学不会。”
幸村哭笑不得,“你是在选接班人?”
“差不多,她跟切原关系好而且是你妹妹。”
幸村 还是不同意,“你以为她会卖蛋糕就一定会管账?”
“当然,”柳莲二郑重点头,“起码她知道如何用最少的钱办更多的事。”
“就算她真的会管账,也只会管自己的账,”幸村指着球拍发誓,这是实话,“别人的钱她根本不关心。”
“切原不是别人。”
幸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柳莲二顿一回,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是面不改色地补救,“我的意思是他们是同桌,而且你私底下拜托切原照顾她。他们关系不错。还有,仁王告诉我,你妹妹曾经请切原喝了一瓶酸奶。”
幸村震惊,“莲二,切原从开学照顾她到现在,可纱纱竟然只请过他一瓶酸奶?你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妹妹薄情寡义?——柳莲二不敢明说。
“俗话说哪怕是一块钱也是一种心意,何况是一瓶酸奶,”注意到幸村脸色又开始风起云涌,柳莲二忙不迭改口,“一瓶酸奶虽然寒酸,但已经足以证明他们是……朋友。”
“我不会同意,”幸村态度很坚决,为了部里也为了自己——万一哪天留纱兴趣来了直接携款私逃,他负不起这个责。
“没关系,”莲二很体贴地摇着头,“选经理这种事不是我们说了算,要大家一起投票表决。”就是指即使你不同意也没用。
幸村蹙眉头,“你会后悔的,莲二。我保证。”
“我不会,”柳莲二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我怎么可能后悔?你妹妹就算进部里我们已经毕业了。要后悔也是切原后悔。”
“……”所以幸村开始相信,切原之所以有今天,是拜他们所赐。
柳莲二继续若无其事地笑,“行了,我们言归正传,谈谈该怎么锻炼切原。”他说,“我还有个提议……”
幸村一惊,“你还有提议?”
“当然!幸村你自己算算,我们有多久没打练习赛了?”
幸村不动声色,“每周都打。”自己人和自己人打。
“我是指外校。”
幸村真的算了算,说:“两三个月。”
得到的是柳赞许的目光,他点点头附和说:“你看,今年一翻这学期差不多就算完了。下学期大家要准备考试,重心要放学习上。”
“你直接说。”莲二的心思,他已经不想猜了。
“圣诞节以前安排一次练习赛,交给切原来做。”
幸村无力,“这个就是你说的锻炼?”打几通电话约个时间也是锻炼?
“对他来说就是,”柳莲二沉着点头,“你直接告诉他我们要和外校打练习赛,让他着手安排,让他有不懂的向你请教。 ”
忽然幸村想通了,面带一丝狡黠的微笑,“不,我只告诉他圣诞节以前必须安排好,我不需要过程,我只看结果。没安排好就交给弦一郎处置。”
柳莲二嗫嚅:“你比我狠。”
切原在会上被幸村点名时果然有些紧张,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仁王会后还特意拍着他肩膀调侃他,“切原,下一届部长,好好加油噢!”
切原不好意思地笑了,“仁王前辈……”
仁王对着他微笑,“听你柳学长说,如果你安排不好就由真田来处罚。”
切原嘴角瞬间垮下,“前辈……”
柳生看不过去了,站过来一本正经地安慰,“没事的切原,你不要担心。真田没以前那么暴力了,他最多只扇你半个巴掌。”
“什么叫半个巴掌?”仁王很是不解。
柳生扫他一眼,“力度只用一半,不怎么痛。”
切原抬起头有些悲伤,“学长……”这些人怎么还不毕业啊?
柳莲二站过来也凑热闹,语气平淡地说:“切原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搭档,一起管理网球部。”
“谁?”仁王抢先一步。
“多和田学妹,”柳看着切原一嘴的微笑,“相信你会满意的。”
“但是幸村不会满意的,”仁王说完又回过头四处张望。柳生很不齿他的行为,“敢说就不要怕被人听见。”
仁王解释一句,“我是怕部长误会我看低他妹妹的能力。”
“切原,满意吗?”最后柳莲二盯着他问。
切原脸红了点,想了想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你应该问部长同不同意,”仁王一脸的狞笑,“就这么把妹妹给你了,我估计他舍不得。”
柳生指着他背后突然满眼的惊诧,“幸村?你什么时候来的?”
仁王吓出一背的冷汗。
第二天一早,切原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征求留纱的意见,问练习赛和哪个学校打比较好——太弱的他看不上,实力相当的练习过好几次,见面打球都搞得像联谊了。
留纱趴在窗框上练眼力,“冰帝吧,我建议和冰帝打。”
“为什么?”冰帝实力不算太好。
“冰帝风景好,而且我没去过。”
“……”
切原恍惚间看见一只乌鸦呱呱飞过。
留纱歪过脖子冲他格格地一阵笑,“我开玩笑的。其实你想啊,你们之前不是和冰帝打过了,所以这一次也该和他们打嘛。”
他不是很明白,“打过一次不是更应该换一所学校?”
“ 打过一次现在再打,才看得出你们进步了多少。我没说错吧?”留纱歪着一颗脑袋,“不是说有比较才看得出进度?”
切原揪着头发眉毛拧到一块儿,“是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部长心里怎么想的。”
“你管他干嘛?他不是说都交给你安排了?”
“安排不好学长会处罚我的。”
“那还不简单?”留纱眯着眼睛笑,“你就死咬着说自己觉得这样安排没错。他拿你也没什么办法。”
“这个……”切原犹豫不决,听见留纱一本正经地教他,“我哥那个人很讲道理,只要你没犯大错又理直气壮告诉他你就这么想的,他也没法怪你了。”
切原没吱声。——学长很讲道理所以只要我坚持认为自己没错就行了。也就是说,只要他耍赖就对了?!
一个上午晃过去,切原最终选定了冰帝,号码去找丸井要。丸井说自己只有芥川的,让他去找柳莲二。等他找到柳前辈,就被对方一句话驳回。柳说自己从来不搜集对方电话,外联的事早交给真田负责了。
切原不敢惊动副部长,无奈拧起一张苦瓜脸回过头又找丸井,悲摧。
那边芥川在切原拨过去第十遍时才惺忪着睡眼接起电话,一听是找迹部的,随口回了句“你打错了。”嗒一声就摁断电话。
切原犹豫了很久才挣扎着去拜托真田。果不其然被真田骂了。对方劈头就是一句“真是松懈,现在才想到来要联络本。”切原还不能吭声,挎着一张脸转身缩回班里去。
这下留纱来精神了,笑眉笑眼地缠着幸村问:“大哥,把我也带去冰帝吧,还了钱顺便也道个谢嘛。”
幸村没好气看她一眼,“我当然会带你去。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负责解决。”
留纱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是算我头上。哦,对了,我身上没一万日元,用零钱跟你换换吧?”说着她回房间翻出一大把零钱,一股脑堆在幸村书桌上。幸村埋头数了数,瞪着眼,“还差六百五十块。”
留纱“哎”一声叫起来,眉头拧着,“把钱全给你我就没法吃饭了。这六百五十块你先记着,回头我慢慢还你。”
“你只差我六百五十块?”
留纱愣了一下,把嘴撅起来赌气似的看他,“是,是!我差你不少钱,可是我已经记不清了,就算我能想起来现在也没法还给你。我得先还给那位学长。我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我得对他负责。”她悠哉游哉地看着他,“这是你教我的。”
“你的钱呢?”幸村皱了点眉问。
留纱站到他跟前,把一颗脑袋歪着伸过去,指指别在左后方的 发夹说:“发夹坏了所以我买了个新的。今年流行这个,挺贵的。”
“流行在头上戴樱桃?”纱纱的发夹是两颗闪光的水钻凑成的一对樱桃,颜色鲜红又灼眼,樱桃的枝叶是用银色金属线勾出的,线条很流畅。
但是幸村无法理解,为什么去年女生流行头上戴斑马,今年又开始流行别水果。发夹就是发夹,花样却总是层出不穷。有时候还有女的酷爱在头上别一小撮带色的绒毛……
“不要乱花钱,”幸村仍不忘教训她。其实那时心底,他划过一丝小小的遗憾,原本他想送她一个发夹,可是她自己先买了。
幸村说:“你总是不到月底就喊钱不够,就因为老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怎么没用了?”她踮起脚尖,努力想把头伸到幸村眼皮子底下,说,“你看,你自己看!我戴这个难道不好看?你说话呀?”
幸村一惊,慌忙让开,“我没觉得好看,你的向日葵发夹比这个好。”
“怎么会?”她叫起来,冲他弹起一个白眼,“那个发夹小孩子戴还差不多,而且花瓣断了,没办法再用。”
“花瓣断了我可以帮你粘上,或者……”他清清喉咙,其实心里有点慌张,“或者我可以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纱纱愣了一下,退回原处抬着头看他一会儿,两颗眼珠子悠悠地转了个圈,嘴角慢慢朝上抿出一个酒窝,“精市哥哥,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话锋一转,“可是,我并不想要一样的。而且……”她笑嘻嘻地望着他,“谁会戴一个打了补丁的发夹呢?”
幸村觉得她不知好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管是粘还是买,你已经有一个新的,我想,我没有必要再给你买了。”
留纱撇嘴,“可是你之前想过要给我买一个。”
“我是想过。”幸村很大方地承认,听见留纱神色飞扬地问他,“那你为什么想给我买呢?”
幸村说:“不为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想到要给我买的?”
幸村说:“我忘了。”
她还是不信,神情里带了点异样的认真,“你真的忘了?”
“的确忘了,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说完幸村指着门口,叫她出去,“好了,我要开始复习gong课,如果你想补习最好换个时间。”
留纱白他一眼,满脸的不忿,“我不想补习,你知道的。”
最后她一把抓过幸村递来的一万日元,“砰”一下关上门转身回房了。
燃烧吧,小宇宙(上)
如果幸村再仔细回想当时的对话,甚至细细咀嚼留纱谈起那日在东京拦车的经历就会不难发现,她提起迹部的时候都只用了一个称呼:那、位、学、长。
其实她告诉中川自己已经记不太清迹部的长相,只记得他名贵的轿车和头发的颜色,那一句并不是玩笑。
她甚至不是很确定迹部的姓,但她也懒得去确定,因为留纱能够肯定,自己完全有把握避免去连姓的叫他。反正看着他称呼“学长”绝对不会错。
但是留纱不会想到,有时候她也不得不去解释,自己究竟是要还钱给哪一位。
这一事件是由红发的向日引发的,严格来说他要负一小半的责。
当时练习赛分组还未结束,纱纱就捏着钱找到和忍足站一块儿的迹部,站在俩人的对面,很恭敬地鞠着躬说:“非常感谢那天学长的慷慨解囊。”
幸村在一旁跟着一起道谢,“谢谢。”
向日拿着球拍好奇问忍足,“你借他们钱了?”
留纱飞快抬起脸来,“借钱的是我,”她看着迹部好意地笑笑,“谢谢学长借钱给我!”如果没有解释的话……“谢谢您,”她相信自己不会叫错……“adobe学长!”
那一个瞬间,六个加黑加粗的字母山岳一般朝迹部的脑袋狠狠砸过来:a——d——o——b——e。
他实在没有办法法相信,会有人在还钱的时候郑重其事把对方的名字叫错。还有,atobe是他引以为傲的姓,adobe只是很流行的软件产品。字母差一个,重音完全不同。
但是迹部还不能发作,发作就等于自己没有风度。尽管不发作就只能假装自己耳膜出问题。
幸好幸村也在装……其实在场所有听清的人都在装。她把迹部的名字和软件公司搞混了,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发现!
后来向日忍不住终于别过头笑了。
因为留纱在迹部执意不肯收下钱时一直不停地张着嘴巴重复,“adobe学长,虽然我知道您不在乎这一万日元,但是不把钱还给您我会良心不安的,真的,adobe学长!您就把钱收下吧,”她认真又诚恳地说,“——adobe学长!”
旁边幸村眼皮一直在跳……adobe……adobe……
atobe……哦好吧,其实也只差了一个音而已。他不怎么厚道地想,这不算太严重,只不过被人叫错了名字。顺便他也在心里偷笑几声。
身后仁王简直要为留纱喝彩了:干得漂亮!多和田。真不愧是幸村的妹妹,完全得其真传。
柳生则是很想跟着一起劝对方:ad obe,你就收下吧。别为难一个小女生了。
当然只是大脑里想想,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乱叫一气,他却不能。——总不至于说柳生比吕士其实到今天都还记不住迹部景吾的名字吧?那样落井下石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但是,冰帝的忍足就真的敢这么叫。
忍足做了柳生想做却顾忌颜面不能做的事,他用一脸谦和的微笑劝着迹部说:“adobe你就收下吧,人家女生都那么认真的跟你道谢了。”
向日连忙点着头附和,“没错,收下吧……adobe~”
不过向日功力没忍足深厚,瞟着迹部一边拿软件名叫他时自己忍不住先发抖了。——并非良心不安,是憋笑憋的。
于是,史上形象最为光鲜的“adobe”,终于强忍着怒火面带一种嚣张又不失霸气的笑收下留纱递过的一万日元,与此同时迹部在心里很没有形象地狠狠发誓:从此以后绝不借钱给这只母猫。
当然,以后的日子里他不仅不收利息的借钱给了这只“母猫”,还主动带“母猫”喝咖啡去吃昂贵的糕点,这些都是后话。
留纱还完钱后安安心心退到幸村身旁,完成任务似的斜着眼角去对幸村傻笑。幸村不动声色把她拉到身后,跟迹部招呼一声说练习赛随时可以开始后,转脸向留纱指了处台阶,“如果你站着累了,去哪儿坐着等。”
纱纱答应着转身就要走,又被幸村拉回来,刻意压低了声音轻描淡写地嘱咐:“不是adobe学长,是atobe学长。”
留纱有些疑惑,“那我不是叫错他名字了?”
幸村神色温和地点头,“没错。”
疑惑之后是困惑,她不解地问他,“那他怎么不纠正我?”
幸村但笑不语。
留纱把嘴一撇,对迹部的印象又下一层楼,“难道为了保持他的风度在我叫错名字的时候就不能稍微提醒一下?……等等……”忽然她警觉起来,嘟着嘴有些不满地拉拉幸村外套,“为什么你也不提醒我?你们怎么都不提醒我?看我一个人白痴一样叫错别人的名字……”越想她越觉着委屈,拽着幸村外套不肯松手,“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出丑你很高兴?你还说要维护我……”
幸村脸色一凝,忙伸手要拉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维护你?”
“你说过的!”留纱一转眼睛瞪着他似的,扯着他外套不肯放。
幸村万分惊诧,想不出任何理由她非要这时候扯着他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说:“没有任何人笑你,他们笑的是被你叫错名字的人。明白了?”
“不明白… …”她继续扯着他外套,唇边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手上力道越来越大,攥得越来越紧……纱纱睁圆了眼睛看着他,“那你自己说,是不是说过要维护我?”
“你……”幸村直觉自己又遭遇了新一轮的威胁——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远处迹部也回过头准备安心看戏了,看一只不懂礼貌的“母猫”和母猫她哥的激|情戏。因为就连立海大的仁王也摸着下巴咋咋嘴巴说:“要做什么也该回去立海大再说吧,这可是别人家的后院……”
柳生没来得及开口,真田先发话了。他要维护立海大的尊严,尽管所谓的尊严正被他想维护的人和那人的妹妹一拉一扯的破坏着。
真田黑着脸说:“仁王,先担心你自己的比赛。”
这一下连柳莲二也不好发表感想了,硬生生把到嘴边的那句“这样算不算不顾忌切原的感受”憋回肚子里。
幸村有些生气了,但又不想对着她发火,只能一使力把外套抽出她手心,皱着眉说:“行了,我说过我要维护你,只要你别太过分。”
留纱摇晃着脑袋笑眉笑眼地帮他把外套一角展平,小心吹走灰尘又轻轻拍两下,然后点点他胳膊说:“比赛加油噢,你赢了我唱歌给你听。”
“我宁愿输。”
“那你输了我唱歌给你听。”
“……”幸村的心情无法形容,转身立马走人再不犹豫。
之后看戏的adobe景吾就不幸的沦为了幸村那无法形容的心情下悲摧的牺牲品——因为幸村一开场就拿出了百分之七十五的实力,打得迹部是措手不及。
对此柳生很有深度地予以评价,他说:“幸村心里有怨气。”
“他怎么会有怨气?”仁王一如既往的好奇,“他妹妹只用语言就战胜了冰帝,他不高兴还有怨气?”
柳莲二意味深长地感叹:“我们没能听到的那一分多钟啊……”那一分多钟原本看adobe笑话的幸村被挑拨得如同外层膜24k金的奖杯被人活活抢走的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想知道,无奈没有任何渠道。
切原很小声地一旁嘀咕,“这个很重要?”怎么他不感兴趣的事前辈们讨论得这么热情?
仁王转脸瞄一眼他,突然凑过去一把勾住他脖子,嘿嘿直笑,“你小子肯定也很好奇,我敢打赌!”
“没!”切原歪着脖子连忙申辩,“我一点都不好奇……”
“切原,”柳生扶着眼镜痛心疾首地看他,“撒谎是不君子的行为。”言下之意你就承认吧,其实你自己也很想知道!
“少罗嗦,”仁王凶神恶煞使出了杀手锏 ,管他三七二十一,把他脖子勒紧了再说!
“去、去!问问多和田他们都讲什么了?幸村的状态都要接近你了,”听完切原一脸的茫然,涨红了脸说:“不是吧,仁王前辈,我看部长状态明明很正常……”
“正常个头!”仁王呲牙咧嘴地恐吓,“他的一颗心已经开始燥热了,你身为他的接班人竟然参不透?”
“啊?燥热?”切原感觉自己脖子快被拧成了拨浪鼓,摇着头磕磕巴巴地叫唤,“前辈……你先放开……我的脖子……”
“行了,仁王,别在冰帝使用暴力,”柳莲二上前帮忙拨开仁王,处变不惊瞥一眼斜对面冰帝几人投来异样的眼神,安慰切原说,“切原你看,仁王明年就要去了,就留一心愿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算答谢前辈一年来对你的照顾,随便问问,我们要求很低的,”柳莲二微笑着补充,“我们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切原听完当时就懵了。为什么随便问问的结果是一定要问出个结果?——还有那个什么答谢……报复还差不多。
仁王站在一边皱着眉琢磨,“莲二,你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吉利?什么叫明年我就要去了?”
“他是指去立海大高中部。”这句是柳生讲的,讲完了一吊眼光又对准切原。柳生一扶眼镜说:“算了切原,你有空的时候就问问,问不出我们也不会整你的。”
切原总算明白了——问不出他肯定要被整了。
天!
一刻钟后切原扛着拍子满脸悲愤地上场:这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毕业啊?
燃烧吧,小宇宙(下)
幸村打赢迹部后心情舒畅了不少,接下来轮到切原发泄了。
那孩子心理压力大,一处阳光下眼神似有些涣散,直接把站对面的冰帝下一任部长——凤长太郎当成了仁王学长。于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切原升级成红肤怪物了。
桑原不是很能理解,问柳生说:“你们刚才跟他讲了什么?切原怎么突然变了?”
“稍微施加了点压力。”柳生讲完开始觉得抱歉了,原来切原这么禁不起折腾。
那头冰帝也开始有所不满了。最先发火的是向日,他握着球拍很想冲过去和切原直接干一架。
向日咬着牙说:“什么意思呀立海大的,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比赛用得着打成这样?想把长太郎打成残疾啊?”
场子外冥户亮眼见学弟快被打成重伤,心里不由一阵焦虑,“太过分了,立海大打球还是来打人的?”他转过头去瞪着迹部,“迹部,长太郎膝盖流血了。”
迹部顿了顿,眉一皱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他的比赛由他自己决定,其余人无权干涉。”颇有韵味的一句话。
于是长太郎继续待场上挨打……
留纱托着腮坐台阶上也被吓到了,怎么切原比以前还暴力!
她咬着嘴唇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三蹦两跳蹿到幸村身边,拽拽他胳膊说:“精市哥哥,再闹下去要出人命了。你还不阻止他?”
幸村神色平淡地说:“那是他的比赛。什么事等比赛结束再说。”
“那万一对方支持不住倒地不起了,到时候该怎么说?”她着急起来,拽完胳膊又去扯他外套,“谁负这个责啊?你是部长你该管管他呀。”
幸村慢条斯理把外套拉好,再望一眼长太郎,发现对方似拍子都要拿不稳了。对面迹部脸色挂不住也要开口了。总不能下届部长还没上任就被立海大打残废了吧?
突然幸村喝斥一声:“够了,切?br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