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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入木三分第19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全神贯注。

    留纱抬起头,扁扁嘴说:“这个很正常,在……嗯,在国外很流行的,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没听过他的歌。你想听听看的话,我可以把它放出来。”

    幸村注意到音量已经调到五,只有站到电视机附近才能听清楚机器里那男人到底在哼唧些什么,好似被人捏着喉咙,歌词半句吐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会唱……”他仔细分辨一下,依然不敢肯定这究竟是不是中文。

    “什么?”

    “会唱外国人的歌?”幸村摇着头,“这不是英语。”而且就算是英语,幸村依然会觉得神奇。留纱会唱英文的rap,跟切原可以听懂英文歌词一样的神奇。

    “本来就不是英语,这是中文,是中文,”纱纱把p3举在手里,听见对面的人问她,“你怎么会唱中文歌?”

    “用相似的音标注!”相当理直气壮的答案。这个答案让幸村蓦然觉得她无聊,浪费宝贵的时间在一首歌上。

    不过最后他也只能认命,亲自拿遥控器把音量调回十五,说:“还是保持这个音量比较好。”有伴奏的没有无伴奏的恐怖。

    “那个,我想问一下,”留纱拿着话筒径直追去他房里。门没关,但她还是象征性敲了两下。

    “干什么?”幸村回过头来。

    “我可以叫切原来家里练习吗?你知道的,我们要一起表演。”

    “想好节目了?”

    “我可以和他对唱,”留纱笑嘻嘻地望着他,“对唱需要配合,配合就需要练习。我们总不能分开来练吧?”

    幸村不易察觉地轻微皱了皱眉头,“切原可能没那个时间。你不能麻烦他每天训练结束还要跟着你回家练习唱歌。他也有自己的安排。”

    “我没说每天,只要一个周末就行了,不然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练一练就行了,也不用唱得太好。”说完她歪着脑袋看他,“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来问我?”幸村不大耐烦,说完又自觉语气有些过头,不禁换了副柔和跟往常一样的调子解释,“你应该先问问切原,还有,其实你不用太在意这个表演,那些学长他们人都不错,大家聚在一起只是想开心一下,你唱不好不会让你重来的。”

    “但他们会叫我跳舞,”留纱把嘴撇一下,“我不会跳舞,也没有跳过。”

    “他们不会的。”

    “会的,仁王学长肯定要叫我跳舞,还是和切原一起。”

    幸村笑了笑,“他不敢,你可以放心了。”

    留纱放宽一颗心,点点头说:“哦,明白,反正你在他们就不敢叫我跳舞了。所以如果到时候他们有什么奇怪的要求,你一定记得要维护我。”

    “我已经维护过你了。”幸村脱口而出,发现留纱登时眼睛瞪得溜圆,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哦不是,我是指……”

    留纱立刻打断他,抿抿嘴唇冲他甜甜一笑,“那你就记得继续维护我。”

    幸村简直哭笑不得,转回头  挥挥手说:“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隔天纱纱真的去约切原到家里练习对唱了。但是切原更紧张他的游戏机。

    “多和田,问你一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切原刚讲完开场白就听见隔壁留纱很干脆地讲,“你直接说。”

    “上次我借给你的游戏机,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留纱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不好意思,借那么久还没还给你。明天我就拿来学校,你别介意。”

    “不,不是,”切原摆摆手,回过头望了后门一眼,“我是想说,这几天你不要把游戏机带来学校。最近风纪委员会查得紧,万一看到会被没收的。”

    “那没问题,到圣诞节我拿过来应该就安全了。”

    切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哦”了一声,说:“那是,那是,过节的时候肯定没人检查。”不过现在才十一月底,离圣诞节少说也有二十天。

    游戏机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唱歌的事情立刻被留纱搬上台面。

    她一本正经征求切原的意见,顺便吓他一下,“是这样,我想了一下,觉得我俩还是对唱比较好,万一我唱歌的时候学长们叫你伴舞,那就不大好了。”

    “当然不好!”切原真的吓了一跳,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然是仁王雅志面目峥嵘叫他跳舞的模样。

    切原甩甩头,思考一阵说:“不过我觉得,学长们真的会叫我伴舞?”

    “谁知道呢?”留纱翻翻上眼皮,“反正大家都是出去玩的,玩开心了自然会希望有人助兴,叫不想跳舞的人跟着音乐跳一段什么的,也算是助兴嘛。或者说,”她顿一回,望着切原问,“其实你是会跳舞的?”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跳舞?”切原摇着头飞快否认,说,“那我们还是对唱好了。你看看,我们到时候唱什么?”

    “我觉得准备一首还不够,万一有人刁难说节目太短了呢?”

    切原直觉仁王前辈很有可能这么说,情不自禁点头表示附和,“是,那是。所以我们准备两首?”

    “两首恐怕也不够。”

    “三首?”

    留纱一挥手说:“三首太多了,又不是开演唱会。”

    “那……”两首不够,三首太多了。切原困惑地张大眼睛。

    “我们准备两首对唱,然后一人再准备一首。”

    这个更像开演唱会吧?切原一边想着一边看留纱讲得眉飞色舞。他猜她应该是很喜欢唱歌的那型,至少肯定不讨厌。

    “你觉得呢?”切原走神时又听 见留纱问他,忙点着头附和,“是,我觉得可行。两首对唱你都选好了?”

    留纱脱口讲了个歌名,说:“另外一首唱老歌比较好。流行的来一首,经典的也唱,你认为呢?”

    实在想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切原只能点着头答应,“当然,这样准备看上去最妥当。”不过他敢肯定,比起唱歌,学长们更喜欢看他给多和田伴舞。至少仁王前辈一定会这样想。

    “那这个周末我在家等你,你是上午来比较方便还是下午?”

    这个问题切原听着有点糊涂,一脸迷茫的神色,“你是说让我去你家?”

    留纱撅起嘴,有点不高兴了,“我一早就跟你说了啊,来我家练习,我们家有卡拉ok机。去ktv练要花钱的。”

    “可是,我去你家,部长会不会不高兴?”其实切原想问的是,我去部长家副部长会不会不高兴。但是这个问题太过怪异他没敢说。虽然不经思考第一个浮上心头的担忧的确就是这个。

    “不会的,我都跟他说好了。还有,如果你不想别人看见,可以星期六下午来,那时候我家没人。”

    最终切原点点头,说好。

    后来仁王听说切原要趁周末跑去幸村家练歌,觉得这事光听就有些惊悚,忍不住问比他知道得还少的柳生,他说:“切原是不是吃错药了?跑到幸村家练习唱歌。”

    柳生看着他笑,“你激动什么?跟你又没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也打算周末去幸村家练歌?”

    “比吕士,你这个连笑话都算不上了,”仁王摸摸下巴,换上一脸的高深莫测,“难道是我形势估计错误?其实不是她和他有j 情,是她和他有j 情?”

    柳生暗暗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怕幸村到了这种程度,只敢用人称代词‘他’,名字都不敢说了。”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你照样能明白。”过几秒仁王才接着感慨,“听柳说星期六下午幸村家没人,不知道他回家后看见妹妹和别的男生站在客厅对唱情歌,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他。”

    “我会的,”仁王有点痞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不过我会告诉他是你叫我去问的。”

    柳生一瞬间感觉,仁王嘴巴又上一层楼了。

    切原在星期六下午去了幸村家,如约定,但是没如约定的时间。不过切原也很实在,虽然约的两点四十,一吃完午饭十二点半不到切原就从家里出发了。他连自己找路的时间都大概算了算,只不过算少了二十分钟。幸 好那二十分钟切原和留纱都可以承受。尤其知道留纱家除她外没有任何人在,切原敲门的时候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但门开的一刹那他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门的另一边幸村正对着他面挂微笑,十分友好又很君子的那种。

    切原模模糊糊里听见幸村招呼他进去,似乎说的是:“快进来,切原,我们等你很久了。”

    迹部与钞票(上)

    切原跨进门时稀里糊涂,完全摸不清状况,换好鞋子坐到客厅里、手捧着幸村端过的饮料时,这才觉得有些恐怖。

    他刚低着头在沙发上还没坐稳,忽然一只手从前面伸过,拿起搁他面前的果盘。

    切原一惊,飞快蹿起,一把拦住预备进厨房切水果的幸村,“部长,不用那么麻烦,我不吃苹果的。”

    幸村怔了一下,低头瞟一眼果盘里没来得及洗的苹果,笑了,“不吃苹果没关系,冰箱里还有梨。你坐沙发上先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切原样子有点急,就差没从幸村手里抢水果刀了,“我喝水就行了,不用吃水果,真的不用。”

    “切原你不用客气。”幸村笑着说。

    “不,不!是您太客气了!”

    一旁留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伸手要接果盘,她对着幸村撇嘴,“大哥,他不想吃就算了,待会儿想吃我会帮他削的。”

    “我不吃!”切原立刻表态。

    幸村笑着把果盘递到她手里,目光迅速从切原脸上掠过,“看来是我妨碍你们了,那我先回房间去,你们好好练吧。”

    听完切原无意识反驳,摇着头解释,“不,不,是我妨碍你们才是。”

    旁边留纱一把扯住他胳膊,把眉头皱到一块儿,“你乱说什么?精市哥哥都要不高兴了。”

    直到传来房门“砰”地一下,切原才如梦初醒,晃过神来,拉着纱纱就问:“多和田,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

    留纱朝他投去诧异的一瞥,“是没有啊。怎么?”

    “那学长他……?”不是人?或者是幻觉?

    在切原认真思考“幻觉”有没有可能给自己倒饮料削水果的时候,留纱咧嘴笑了下,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说家里没人是指大人都不在。怎么?你以为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不可能吧,最起码我不是人吗?”

    切原表情呆呆地望着她。

    纱纱也愣了下,回过神后连忙补救,咳嗽一声解释道,“当然了,我大哥肯定也是人。不过,你不用在意他,他已经习惯了每天被我打扰。”

    “啊?”

    “我在家每天都有练习的,”留纱有点得意地看他,吸吸鼻子说,“虽然时间不多,但成效还是有的。”

    说着她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对着屏幕按了下,很随意地问他,“切原,你介意唱rap吗?我上午找到几首歌,还挺……”

    切原赶忙截断她,点头如捣蒜,“介意,介意!我不想唱rap。”

    留纱转过头好笑地看一眼他,“哦”  一声后把曲目表递过去,“没关系,还有其他歌呢。你看,我圈出来的全是男女对唱。”

    “上次你问我的那首呢?现在不唱了?”切原埋首在曲目表里,一边浏览一边问她。

    留纱说:“你说不喜欢唱rap啊,上次那首我觉得好听,不过你不喜欢就算了。”

    听着切原心里又是一跳,想你还真打算让我唱rap啊?

    最后他花了大概两分钟看完了整个曲目表,觉得不少歌印象都很模糊,一首一首听着挑又嫌麻烦。关键是切原有点怕幸村突然开门,探出头微笑着问他,怎么你们还没开始呢?

    虽然切原怕的人是真田,但从真田很听幸村话这一点来看,他也绝对有怕幸村的理由。

    幸好留纱一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在他踟蹰不决时指着一首游戏的主题曲提议,说不如我们就唱这个吧,切原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异议。

    这首歌从前他听过很多遍,没试着学过,但学起来应该容易。更可贵的是,这首歌的男声没有唱任何类似rap的东西。

    切原到现在都没办法想象,自己拿着话筒憋着嗓子站网球部的前辈面前,耸动着肩膀跟着节奏唱rap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他直觉仁王学长肯定会拿他开涮。

    仁王经常开他玩笑,连丸井学长都会帮他。

    因此切原练习时格外认真,两眼一直死盯着电视屏幕。起初他还有点羞怯,生怕声音太大影响到房间里不知干什么的幸村。但在留纱皱着眉头问他,“切原你是不是对这首歌有些不满啊?不然我们换一首吧。”时,他也只能把嗓音拿出来了。

    留纱对切原的表现比较满意,自己唱得也特别仔细,该抒情时还歪着脑袋去看切原的眼睛。

    切原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说:“多和田,你唱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盯着我啊?”

    “不是,我不是想盯着你,”留纱顺势按下暂停键,“是刚才合唱部分你唱成我的调子了。”

    切原呆了一下,抬起眼皮,“不会吧?”

    “真的,”留纱点点头,拿话筒指一指卡拉ok机,“不信你听一遍原唱。男声部分比女声要低沉一点。”

    切原“哦”了一声,竖起耳朵努力记住男声的旋律,合唱结束后听见留纱问他,“还有,你能不能稍微再唱大声一点?”

    “我唱得还不够大声?”说着他伸手往幸村房间的方向指指,很小声地说,“唱太大声了我怕影响部长。”

    “没事的切原,你想太多了,”留纱劝他说,“其实音乐一放出来我  哥百分之百能听见,跟你唱歌声音大小是没关系的。而且……”

    “而且?”

    最终她决定实话实说,“而且你故意压低声音又唱成了我的调子,听上去很像小偷溜进别人家里翻东西。”

    听完切原脸刷地就烫起来,幸好只是发烫没怎么发红。

    之后他练得更加认真了,顺便拿出了自己正常不是做贼似的音量。

    留纱也一如既往的投入,至少比她上课要更专注。

    其实房子里的另一个人,孤单单坐在卧室里看书的幸村,也很认真,不过不是他认真,是他被认真。

    即使幸村将两个耳朵塞好预先备好的防噪音耳塞,还是被迫听一首时而走调、音量时而变幻无常的男女对唱的情歌高达n遍。这还是听完一整支歌的次数,没算那些局部重复的地方。

    老实说这种忍耐力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常人听同一首不算特别好听的歌十来遍可能已经受不了。幸村听了大概二十遍,目前正安心等着第二十一遍袭击他的耳朵以及大脑。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分钟过去却仍没有任何音乐响起。二十分钟过去,客厅还是安静。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幸村从椅子上站起,有些好奇地走去门边,迟疑一会儿,却并不大想打开房门。犹犹豫豫里他的手已经鬼使神差朝门把手握去。这时,从门外淌进一串旋律异常淳朴的音符。

    这种不知该用舒缓还是活泼来形容的淳朴,一分钟时间……实际只是前奏开始的那几秒,就让幸村错觉时光是否一股脑倒退了二十年。

    此刻厨房那套漆色暗红现代化十足的厨具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换成煤油炉更为合适。卡拉ok机最好也拿去扔了,用十五斤或者二十几斤的老式录音机来放歌,这样搭配就很完美了。

    还有四周涂成浅米色没划弧度的墙壁,没有裂缝实在有些对不起观众了。

    幸村低着头望着握住的门把手时,都觉得多亏这首歌让原本普普通通比较大众化的圆形把手一个瞬间档次提高了不少。

    时代在进步,怀旧使人沧桑。

    这是幸村开门前的感触。

    幸村开门后听见切原的话筒声问留纱,“多和田,这个是不是三十年前的歌?”

    切原的声音透着几丝疑惑。留纱举着话筒答他,“怎么可能?三十年也太夸张了吧。这首歌其实就二十来年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你妈妈估计会喜欢这首歌。”

    “我看也是。”切原说话时将话筒挪到下巴,一转 头瞧见幸村出来了,忙点了点头打招呼,叫一声学长。

    留纱也对幸村笑笑,问他,“是不是太大声吵着你了?”

    幸村摇摇头,朝他们走去,一边想着果然是二十年前的老歌,“你们接着练吧,不用管我。”说完幸村径直坐到沙发上。

    切原脸又开始发烫了。因为幸村要坐在自己身后听他唱自己妈妈很有可能喜欢的二十年前无比朴实的老歌。

    而唱完一遍后幸村没有离开的迹象,留纱还在一边笑了一张脸跟自己提议,“切原,把这首歌练好了回去唱给你妈妈听吧。她一定很高兴。”

    “这个啊……”他觉得自己老妈更有可能对着他哈哈大笑,切原想想很委婉地表示推脱,“还是算了吧,这首歌其实我唱得不好。”

    幸村在一边微笑,“怎么会?我觉得你唱得不错。纱纱这个提议你完全可以试试。”

    “啊?”切原张大嘴,有要拔腿走人的冲动了,但幸村摆好了架势,要端端正正欣赏他和她对唱的情歌,使得切原就是想走也不好意思直说,暗示都会有些心虚。

    最后弄得他如站针毡、背顶着幸村含笑与否的目光和留纱苦练了一个下午,直到要吃晚饭幸村执意留他,切原才下定必走的决心。

    “部长我真的不能在这儿吃晚安,真的不能,”切原有点沮丧自己得拿妈妈当挡箭牌,他言辞凿凿告诉幸村,“其实我妈妈等着我回家吃饭,所以我必须回去吃。”

    幸村点点头,说:“那好,我送你去车站。”

    切原又想推辞,无奈实在找不出任何借口,总不能说“我妈在车站等我”吧?

    幸村送完切原回到家一看,发现留纱还霸着电视机不肯松手。

    她换一首歌又开始唱,纯粹自娱自乐。

    幸村很是好奇,“你唱了一下午一点都不累?”

    “累啊,简直身心疲惫,所以大哥,”留纱说完一头栽倒沙发上,转着眼睛笑笑,“晚餐就麻烦你了噢。”

    “你哪天没有麻烦我?”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心软只让她做了十天饭,十天过后她就变得比以前更懒惰,有时候连校服都扔给他代劳了。

    “其实我练这么认真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妹妹当众表演可是唱得又不怎么样,那多丢人!人家提起你就会戳着你背说,幸村精市有个唱歌像鸭子在叫的妹妹。可是我唱好了别人就会说看,那个男生的妹妹唱歌很好听。”留纱振振有词,夸张着眉眼摊开两手,“所以你看,我怎么能不认真练习?”   幸村没好气瞥 一眼她,“我以为你要去选秀。”

    “你怎么知道?”留纱来了点精神,蹭地坐直身,“明天我是要去东京,不过不是去选秀,我陪别人去。”

    “中川?”幸村挑高一点尾音,“我是不太明白,她怎么和你成了朋友。”

    留纱“哟”地一下拉长了音调,歪着头漫不经心看看十根手指,“你真记住人家名字了?要不要我转告她一声?我肯定她很高兴。”

    幸村懒得和她废话,起身进了厨房。

    隔天一早留纱就斜背了柠檬黄可爱的小桃心挎包,蹬一双系鞋带的运动鞋朝车站出发了。

    街道一侧中川在站牌下等她。看见留纱一跳一跳地蹦到自己面前时,她以为蹿过来的是只翡翠绿的小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还是白色,只不过成了点缀。

    留纱穿个紧身的绿色小上衣,腰围看上去有些纤细,下面配一条白色牛仔裤,贴住她两边小腿,显得下半身稍微倾长。但由于上半身的某个缺陷,中川一眼看去觉得留纱可爱是可爱,五官也挺秀气,不过发育还是差得有点远。

    中川笑着跟她开玩笑,“我真怕别人会以为你是我妹妹。你看上去很……太小巧了。”她换了个措辞,听见留纱对面叫起来,“不对吧中川,你不就是希望我也变成你妹妹吗?”

    “那个啊……”她眼神飘移思索一阵,过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表明心迹,“虽然我是喜欢学长,不过,我可不想和同龄人走一起时被认为是她姐姐。”

    留纱低着头打量一下对方的短裙长靴,表示由衷地赞叹,“你穿这样比穿校服好看多了。”

    “真的?”

    “我保证。”

    突然她叹了口气,垂下眼皮说:“其实我妈妈不准我去选秀,我说跟同学出去玩才跑出来的。”

    “那万一你选上了呢?”留纱张大眼睛望着她,心里一面描绘如果中川变成明星再戴着昂贵的墨镜向幸村表白的场面。

    有一个明星当姐姐是很拉风的。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大概是也不想被别人误认为是同龄人的妹妹吧。

    “万一我选上了?”

    比起激动中川更多的是困惑。问完以后留纱自己也觉得这个假设太疯狂了,拉着她手岔开话题,“你为什么突然要去选秀?你想当明星?”

    “不是,我胆子小,想去锻炼一下。”

    “你胆子小?”留纱也困惑了。她胆子小还敢一个人跑来找我,帮忙约幸村见面。

    中川潇洒地挥挥手说:“反正就是那样,有时间我就去试试看,不行就算了。其实,我也 没抱什么希望。”

    留纱附和地点头,“那是,那是。”

    于是两个对选秀都没抱什么希望的十四岁女生,花钱到了东京后直奔选秀的现场。熙攘过往的人流里,留纱见识到数不清的视觉系、非主流,还有部分长相一般胸部壮观的小女生,或者老女生。

    留纱直觉她不抱希望是对的,因为中川扮相太正常了,样子也远不是最好看的,身材也绝不是最吸引人的。

    所以中川第一轮就被淘汰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没觉着有任何遗憾,只是有点可惜了时间,以及人海里不知被谁猛踩一脚留下印记的皮靴。

    留纱把一盒冰激凌塞到她手里,安慰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中川,其实你本来行的,主要是你穿着太没有特色,评委不容易记住。”

    “我明白,多和田,你不用安慰我,我真的明白。”

    “不是……其实我不是想安慰你……”留纱一脸的欲言又止,伸手不怎么自然拽拽两个斜挎包的肩带。

    “怎么?”

    留纱撇一下嘴,慢吞吞地说:“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有比落选更凄惨的事发生了。”

    中川沉默一阵,试探着问:“不会是钱包掉了吧?”

    纱纱摇摇头。

    中川舒了口气,“那就好。”

    纱纱还是摇头。

    “难道是手机掉了?”中川瞪大眼看她。

    留纱依旧摇着头。

    “那究竟怎么了?”

    留纱撇撇嘴说:“是钱包和手机一起掉了。”

    一时她没能反应过来,十几秒后才从震惊里恢复,张大嘴问:“怎么掉的?什么时候掉的?”

    “是我买冰激凌回来后,”留纱说,“我挤进大厅等你,可能是那时候掉了。”顿一会儿她开始郑重道歉,鞠着躬说:“抱歉,我很抱歉,害你手机和钱包都没了。对不起,中川。”

    中川想了想,摇摇头,“钱包倒没什么,反正我也没带什么钱,偷了就偷了吧。”

    “那手机……”

    留纱斜着眼角偷偷瞄她,瞧见中川脸上满是憾色,听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手机也不值多少钱,掉了刚好买个新的。可关键是,手机里有一张学长的照片,我没有备份,那是学长唯一清晰的侧面。可惜啊——”

    “这个简单,我回去告诉他,然后帮他照一张一样的。”

    “多和田……”这回轮到中川吞吞吐吐了。她不怎么好意思睨一眼她,过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告诉学长是我想要 他的侧面。”

    “为什么?”

    “我怕他会讨厌我。”

    纱纱觉得有些为难,“可是如果不告诉他,我要找什么借口去拍他的侧面?”

    “我不知道,”中川很老实地摇着头,眼里闪烁着名为“信任”的光芒,“但是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你的办法总是很多。”

    “那这个时间……既然要想办法……”留纱斜斜眼睛。

    “没关系,我可以等!”她望着中川笑得一脸的灿烂,甚至比没丢手机前还要高兴,忍不住心里感叹:单恋的力量真是伟大。

    中川得到承诺后神色异常的轻松,一挥手里的冰激凌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会等你的,多和田,一个月、两个月都没问题,三个月也成。”然后拉着她往街上走,“你看我们是现在回去,还是逛一会儿再回去呢?”

    “回去?”留纱一瞬间懵了,“那车钱呢?”

    闻言中川缓缓转过脑袋,凝重了面部表情,她欲言又止地问:“难道说……丢的不是,我的钱包和手机?”

    留纱有点委屈地摇头,“不是,丢的是我们俩的。”

    中川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那我们要怎么回去?”

    “要回去的话……”纱纱说着心虚地移开眼睛,闪躲中川灼灼的眼神时,视野里一辆似曾相似、光看外形就觉很奢侈的轿车从马路尽头稳重地驶来。

    她意识到机会来了,飞快贴到人行道边上,咧开嘴大笑着朝轿车的后排挥了挥手。坐后排的少年微一挑眉,淡淡瞥一眼她,又将脑袋转向车窗的另一侧。

    然后,尽职的轿车司机目不斜视将车继续往前开。

    纱纱只呆了一下,回过神后咬紧牙关拔腿跟着车屁股就是一阵猛追,最后憋足一口气,不顾中川的叫喊发狠将手里一整盒冰激凌朝轿车车顶直直扔过去……

    迹部与钞票(中)

    坐车里的一中一少同时吃了一惊。

    迹部直觉是个疯子。他的司机认为是劫匪。

    之后开车的大叔沉着一笑,动作敏捷地从上衣兜摸出一折叠纯黑太阳镜,戴好后扶着眼镜腿边对着后视镜里迹部的眼睛语气笃定地发誓,“少爷,您放心。我一定把您安全送回府。”

    迹部以为他纯粹美国大片看多了,斜一斜眼角漫不经心,“先停车。”

    “少爷?!”换挡的手和预备踩油门到底的脚,同时收回。

    “先停车。”迹部不容置疑的口吻,一手抚上眼角泪痣时嘴角一次冷笑。他倒要见识一下,是哪个大脑发育不健全的人,胆敢拿石头(?)丢他大爷的车?

    几秒之后,豪华轿车违规靠到路边,留纱喜出望外,蹭蹭地跑过去,在迹部车窗只摇了一半时两手迫不及待趴去玻璃上,弯着腰凑过去一张几乎笑成一朵鲜花的脸。

    留纱跟他打熟络地打招呼,“学长,好久不见了!”

    迹部条件反射按停窗玻璃,双眉紧蹙,“你是谁?”

    “你怎么这么健忘?连我都忘了?”留纱一巴掌拍在玻璃上,老熟人似的朝着他热情的咧开嘴,“跟你一起吃饭,一起打球的那个。”顿一回望着他眼神哀怨,“你自己做过的事不记得了?”

    前排司机听着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收好墨镜飞快下了轿车,避嫌时还不忘挂着笑和走过来摸出纸笔的交警套近乎。交警说有急事可以理解,但是罚单召开不误。

    迹部坐后排也吓了一跳,隔着窗户玻璃望着她心里有些困惑。

    “本大爷什么时候和你吃过饭打过球?”

    听完以后留纱开始着手开车门了,一边拉敲玻璃拉门,一边对着他招手,“学长,你先下车嘛,出来我们再谈。你在冰帝读书,是网球部很有实力的部长,这我没说错吧?”

    虽然这是一句大部分女生都知道的废话,迹部还是很大度地打开门,站在留纱对面,从一个较高的角度盛气凌人地俯视她。

    他看见留纱顶着一脸喜庆的表情以一种很天真的口吻自我介绍,“我姓多和田,上次你们冰帝和立海大的打练习赛,我们一起吃过饭的,还有,上次去箱根泡温泉,你们冰帝的也去了,你想起来没?”说完以后她才乐呵呵地歪着脑袋补充,“我哥哥是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我是他妹妹。”

    迹部花了大概五秒的时间才将这两件没什么联系的事联系起来,略一思忖,点点头说:“哦,原来是你。”

    说完他动作潇洒地倚去车尾,笑了笑很大气地问:“怎么?你找我有事?”

    刚一问完迹部就觉得事情不对了。他先是一愣,然后错愕着表情直起身子,用手一摸后背,低下头一看,顿时惊讶地张大嘴,“这是什么?”

    “啊?”留纱吓了一跳。

    迹部好看的眉毛瞬时拧起,眯了眼斜睨着她问,“刚才你丢的是什么?”

    留纱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很小声地说:“一盒冰激凌……”

    “什么?!”迹部满手的冰激凌,忍不住声音拔高,“你把一盒冰激凌丢到我车顶?”

    留纱咬着嘴唇声音弱弱地解释,“因为你一直不肯停车,我跟你招手你也没怎么看见,我没办法才拿冰激凌扔你……噢不是,扔你家的轿车……”

    解释完毕她低着头装模作样在两个斜挎包里捣鼓一阵,十几秒后才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真抱歉,我没带纸巾,那个,如果你有的话,能不能借我一包?”

    “啊嗯?”挑眉三秒,迹部竟然勾唇笑了,声音却是僵冷,“你打算借本大爷的纸巾去擦被你弄脏的本大爷的车?”

    留纱怔两秒,注意到他脸上拉开的笑容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而且眼神居然带一丝冷冽的杀气,忙低着头把拉链拉上,垂着头慢腾腾掸一掸衣袖并不明显的灰尘然后侧身朝车尾绕去。

    她站在迹部一边,抬起一只手,口气幽幽地说:“如果你那么介意的话,我用衣服帮你擦吧。”

    迹部大吃一惊,赶忙拉住她,“算了!不用你擦。”

    留纱斜着眼角抬起另一只手,速度之快,“那怎么好意思?冰激凌是我丢的,弄脏你的车就是我不对,我有义务帮你把车擦干净。”

    迹部拉住她另一只手,速度更快,“本大爷说不用你擦!”

    留纱站在街边,慢慢仰起那张一点不成熟没怎么化妆的脸,默默注视着被他大爷拽住的两只手,过一阵才别过头慢吞吞地说:“就算你现在拉着我也是没用的。错了就是错了,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来补偿。我弄脏你的车就应该我来清干净。你有说‘不用我擦’的权力,我也有坚持改正我错误的权力。但是你没权力来阻止我补偿自己犯的错。所以,”她眨了眨眼睛,“只要你一放开,我还是会马上用衣袖帮你擦的。”

    这一段话结束以后,迹部差不多要认定她脑袋有问题了,不然她就是装的。其实她根本没想有所补偿,她只是等着自己来阻止他。

    这个女生异常的狡猾,而且虚伪。大爷眯缝着眼等着她进行免费的表演。

    留纱发现迹部只是盯着她却没有任何劝说的趋势,寻思着转过头去,望着附近看得目瞪口呆的中川,又转回脸幽幽  地提醒迹部,“我说,学长大人,我们一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被你的粉丝看到,或是被你的女朋友看到……”

    迹部慌忙松手,舒一口气清清喉咙说:“你找我什么事?行了,这些不用你擦。我的车不用你负责。”

    闻言她翘起嘴角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目光活泛,变脸速度之快,让迹部咋舌。

    留纱点着头说:“是这样,我和朋友来东京参加一个活动,可是我们的钱包和手机在活动现场被人偷了。你看,我们在东京没有其他朋友,我刚好就看见你的车从路边开过。”

    “所以?”

    “所以,”留纱终于得以切入正题,但她已经明白,指望他用车送她们回去是没什么可能了,“我想问你,方不方便借我一点钱让我们能坐回神奈川。如果不方便,能不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通知我哥……”她拿一边眼角瞟着他的脸色,放慢语速,“就是之前和你一起练习网球的,幸村学长。”

    迹部脸色如她所愿有些许的松动。

    留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再接再厉,“还有,你可以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保证,在冰帝和立海大下一次练习赛以前,噢不是,下个周末,下个周末我就拿来东京还你。或者……”翻着上眼皮看看他,“汇到学长的银行卡里?”

    立海大,网球部,练习赛,幸村精市。

    当这几个词呈螺旋形相继蹿入他脑袋,和冰帝和钞票连在一起时,迹部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不是在向他借钱,她是在威胁他借钱。

    大爷是无法忍受有人企图威胁他的,但是,他更不能忍受被一个立海大的小女孩看扁。

    最终迹部向气量和风度妥协,慢条斯理从钱夹里摸出一张一万日元,微抬起下巴拿眼角对着留纱,用一种大哥看小弟的表情笑了笑,说:“钱不用你还了。替本大爷向你大哥问好。”

    纱纱抿着嘴唇接过钞票,低头一瞥,被上面的那个“万”字给生生震住,溜圆了眼珠子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迹部看着她惊讶得连话也讲不出,心里又是舒畅忍不住又开始鄙视她。迹部不介意帮助不熟悉的半个陌生人,但是不喜欢帮见钱眼开的人,尤其当对方是个女人。

    留纱拿到万元钞票心满意足,高兴地冲窗玻璃后的迹部挥了挥手说:“学长,谢谢你借我的钱!下次我一定还你。还有,麻烦你替我向忍足学长问好!”

    后来迹部轻描淡写向忍足提起这件事,忍足擦着眼镜却很惊讶地问他,“这么说你并没有用车送她们回神奈川了?”

    忍足有些好奇  ,“迹部你为什么不干脆用车送她们回去?却要借幸村的妹妹一万日元。”

    因为她把一盒该死的冰激凌扔到本大爷的劳斯莱斯车顶。迹部拉开嘴角,从唇边扯了个无可奈何的笑,而后他气定神闲地告诉忍足,“当时我有别的事要做。”就是立刻把车拿去清洗干净,顺便换件衬衫洗个手。

    忍足点点头,过几秒兀自分析说:“看来幸村家在东京没什么亲戚,不然他妹妹也不会大街上就找你借钱。”

    迹部优雅地端起杯子啜一口咖啡,扬起眉毛微挑一下嘴角,“这和本大爷没任何关系。”

    中川在迹部走后才恍过神来,蹬着皮靴慌忙跑到留纱身边,望了望绝尘而去快消失不见的高级轿车,问她,“多和田,你认识冰帝的学长?”

    “也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两次面,”留纱捏着钱很老实地回答,“不过我哥认识。他们上次还一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