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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入木三分第4部分阅读

      网王之入木三分 作者:未知

    玩了。她觉得那个姐姐老是敷衍自己。

    现在的“柳生”就像敷衍自己的那个姐姐。

    所以留纱懒得再去碰那个盒子,只是把头转向刚才的方向,一言不发。

    仁王笑眉笑眼地鼓励她,“留纱不想看看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纱纱以“继续不搭理他”表示自己确实不想。

    “柳生”将盒子收起来,保持自己脸上一贯的笑容,从塑料袋里摸出一块口香糖递过去,“这里面有惊喜噢~”

    留纱瞥一眼他,没有讲话。

    身旁幸村很想提醒他,她不是小学二年级,是初中二年级。还有自闭症真的不等于弱智、白痴。为什么大家都像逗孩子一样逗她,好像留纱心智都没怎么发育似的。

    真田现在终于肯定,这是仁王不是柳生了。

    因为即使柳生会穿着队服蹲在幸村妹妹跟前,也不可能从手里的塑料带里摸出两个玩具来逗她。

    于是真田在感叹仁王的童心未泯时,也难免觉得仁王是不是稍微傻了一点。拿玩具逗逗小女孩结果人家根本不理他。

    “柳生”没办法了,只好使出杀手锏。

    在伸手一把拉掉头上的假发时,他开始幻想留纱脸上露出惊讶的笑来,然后是幸村很难得的、在网球以外的称赞:仁王,多谢你了。多亏你,纱纱到现在脸上才露出笑来。

    可惜那真的只是幻想。

    生活通常只带来幻想无法实现的失落感。

    比如留纱看见“柳生”一把扯掉自己头上的假发,然后取下眼镜双手顺着眉毛眼睛往下一抹,川剧变脸似的换上另一个没什么印象的男生的脸貌。

    她就想,这个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估计刚才他是扮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而且他扮得挺像,反正幸村和大叔脸的同学都没有认出他。

    可问题是,能完完全全扮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

    其实她不认识仁王也不怎么认识柳生,只知道那个戴眼镜上次和幸村一起注视她的男的叫柳生。但那个“男的”不仅不是什么名人,甚至在学校还没有幸村和大叔脸有名。至少幸村手下还握有一个社团。

    那样一个名不见经传、不怎么帅气也没有惊人的身高的“男的”,纱纱搞不懂为什么对面这个人会觉得能够模仿他是一个压轴戏。

    其实幸村也没搞懂。

    他知道平时仁王就是对s柳生乐此不彼,有时候也算网球上的战术。不过对这个战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用到自己妹妹身上,他不明白。

    连真田都开始觉得仁王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发神经地冲出来模仿柳生。

    以至于最后他看着戴眼镜的仁王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个吹泡泡的玩具要送给留纱时,忍不住说,“下午的训练不要迟到。”

    仁王觉得倍受打击。

    平时他s没被人拆穿自己主动坦白时,总会引来周围一圈的惊叹声:好神奇、好厉害的s技术。类似的称赞是很稀疏平常的。

    可是今天他自己把假发扯下眼镜摘掉又戴上,不但留纱没笑,真田还叫他训练不要迟到。

    后来幸村很礼貌地替留纱接过仁王递过的礼物,跟留纱说,“向学长道谢。”

    于是留纱终于正眼看看仁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谢谢学长。”

    但是那一瞬间仁王很清晰的在留纱眼睛里看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嫌恶。

    他觉得愈加的沮丧。

    以至于下午的训练都不好意思再去看留纱一眼。

    他模仿柳生去逗一个自闭有些严重的小女孩,可是完全失败了。

    或许换句话讲,柳生的脸孔不是想象中那么讨喜。仁王这么想的时候,很罪恶的发现自己心里稍微平衡些了。

    那时候切原的眼光仍在那个女生和留纱之间不断徘徊。直到又一次输给不睁开眼睛打球的柳莲二时,他发现部长的妹妹不见了。

    切原莫名的担心,立刻将这一重大发现告知幸村。

    其实幸村一点都不着急,他知道留纱就算找不到路但必要的时候绝对会开口去问。但是他的队员不清楚。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为她担心,即使心里没觉得会怎么样脸上总是要装装样子,开口闭口就是“放心幸村,学校里应该很安全,她不会出事的。”

    幸村很无语,想我知道她不会出什么事。她比一般的人还要聪明。

    但是切原就说,“万一她出了学校怎么办?”摆出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幸村想,出了学校她也不会有事。她智力正常,而且身上带了钱。

    很快,大家的行动还是统一。决定让一个人留下等待,其余的分头去找。

    仁王立刻举手自愿留下。

    幸村为他们很积极地要去找留纱觉得心里有些不爽。主要是对留纱不爽。她一个人说也不说就走开了害得大家要浪费时间去找她。

    其中属切原最积极。

    他感觉多半是那个不知名的女生得手了。可当他把幸村拉到一旁三言两语讲述那双眼睛出现的时间以及看着留纱时有多么的邪恶,幸村只是表情平淡地微笑,说或许是切原你想多了。急得切原都想把自己肉松面包被抢的事拿出来当实例,当然顾及面子他没那么做。

    他只是更加积极地去找留纱,从立海大初中部二教楼一直绕到高中部办公大楼,然后在绕回初中部一教楼后门附近的小凉亭时,看见纱纱一个人站在亭子旁观赏池边。

    那个女生站在她背后,正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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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原赤也第一次参观立海大初中部时,最不喜欢的就是一教楼后门那个观赏池。原因是当时一对看不清脸貌的情侣站在水池边互诉衷肠,然后男的掏出了一块颜色奶黄的手帕,在春日的晨光里送给女方。

    使得切原发自内心的感觉,他太娘了。

    一个身材魁梧挺拔的男人,居然从盒子里摸出一方格子手帕,送给女的。

    但当他两年读下来,知识随着身高一起往上拔了点时,切原发现自己错了。

    那个男的并不是娘,而是小资。

    他装小资。所以导致切原开始看不惯一教楼凉亭一旁的观赏池。

    因为它太小资了。就如比起冰帝,他始终要觉得青学那群人要顺眼点一般。

    冰帝的人太小资了。听说部长迹部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听听交响乐、开船出海去钓鱼,并且一伙人动不动就换了衣服去西餐厅聚餐。

    对此切原很不能理解。

    他觉得是男人就该猛一点,不猛也至少要酷一点。不要成天围绕个养金鱼的池子谈情说爱、念念俳句送送手帕什么的。至少也该弄个psp打打格斗游戏才对盘啊。

    这也是切原其他科不至于差到倒数唯独做英语考卷只能靠硬币的原因。

    因为英语也很小资,而且使学它的人一起小资。

    有时候听隔壁那一桌下课了为练习口语硬是梗着脖子不停地你问我答,

    “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自哪里?”、“这是铅笔盒”“那是一本书”……后来高级一点就成了“你知道厕所怎么去吗?”和“你对东京有什么看法?”。

    切原烦透了,心想你学本国语没见这么热情。川端康成、渡边淳一你分不清楚,学abcd就来劲了?

    所以他由抵触小资慢慢地变为抵触一切有可能让他变得小资的行为。比如去学英语。比如来这个观赏池旁看金鱼。

    当然要在很多年后切原才明白,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同样也是小资。原因是他打小球不玩大球,打网球不玩棒球。

    篮球、足球玩得风生水起的男生,就觉得要靠拍子才能接球的男生都很小资,都不生猛。尤其是网球。因为一支网球拍比一颗篮球还贵。

    但切原目前是觉得自己比较男人的。

    所以看不惯这个水池的他,即使在担心幸村妹妹落入魔掌而四处奔走时,还是特意绕过了那个观赏池。

    于是在又绕回一教楼,并从后门跨出去看那个水池时,切原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如果他早一点出现,那个女人也不会趁机站到留纱背后,更不会把手搭到她肩膀上。

    留纱也不会被她“推”进水池里去了。

    于是,在纱纱掉进水池里的时候,切原满腔愤怒地奔上前,用尽力气一把攥住那女生的手腕,高声一吼,“你为什么推她?”

    女孩子很平静地转过脑袋解释,“我没有推她。”

    “你撒谎,”切原很火大,因为犯人被现场逮住了居然死不承认,“我明明看见你手挨着她了!”

    “我是把手搭到她肩上,不过不是推她,只是想找她说说话。”

    “你不要狡辩,我看见了!你把她推到水池里。”切原脸上始终保持了高年级下暴低年级学生时的凶恶表情,就像她不承认就要随时随地预备把她一起丢进池子里一样。

    那时候留纱孤零零跪在水池里,脑袋被斜前方的石头狠狠硌了一下。痛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先在心里狠狠数落那块没长眼睛、突然从她面前冒出来有棱有角的石块,然后是骂切原和那个女生。

    难道先拉自己从池子里站起来会不比争论那个女的到底有没有推她来得更为重要?

    可是她被撞得头昏眼花,在勉强转过身时就已经没什么气力了。她抬起脑袋往上望,就要分不清哪个是切原哪个是那女的了。只是在想伸手去摸摸看后脑勺有没有冒红时,忽然两眼一花,惊觉面前闪过一土黄|色的人影。

    切原站在水池边忏悔,他为犯人晴天白日的行凶感到痛心又为自己亲手逮到犯人感到开心,一激动就忘了留纱还坐在水池里。

    于是只能在幸村把纱纱从水里抱起来时,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部长,我看见了,她把她推下去的。”

    “你要我说几次?”那个“女的”把嘴一撇,很不高兴地反驳,“我没推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她了?”

    “两只眼睛!”切原一眼瞪过去。

    “那只能说明你两只眼都瞎了。”那“女的”立刻还嘴。

    “可是你把手搭她肩膀上了!”

    “我说了只是想找她说说话!”

    幸村瞅一眼切原又看看那“女的”,也不敢肯定是切原看错了还是她在狡辩。就着湿了半截的裤腿,往水池边一站,脸上不带一丝笑地说,“我先送她去医院。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留纱第二次被幸村带去医院。唯一不同的是,上回他是背了她跑过三条街,这次是抱着她走了一条半街。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是医院,虽然不怎么大。

    那天幸村爸爸小组开会讨论新项目,手机开震动一直不去看屏幕,导致幸村一个人在医院一直守到晚上七、八点。期间纱纱醒过来一次,说了没两句又睡过去了。闭眼前她讲了一句话:“想吃皮蛋瘦肉粥。”

    幸村没办法,只得打电话给刚离开医院的真田,说你给我带碗皮蛋瘦肉粥过来吧,我实在不敢走开。

    因为留纱一直浑浑噩噩有气无力、讲了几句话可是没一句能讲清楚。

    于是真田再回病房的时候,手里提了三碗粥。

    他看了看床上的小女生,对幸村讲,“情况不乐观?”

    幸村摇摇头,“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头部没撞到要害。不过她一直不醒,醒了又睡,不知道是怎么了。”

    真田认真思考一阵,想说大概是平时睡眠不足,又觉得说出来场合不对劲,只好憋在心里。

    后来直到真田和幸村都喝完了粥,留纱才慢腾腾睁开眼,目光很迷茫地看着幸村的脸,看一阵后,声音很虚弱地说,“我饿了。”

    真田帮忙把冷掉的粥拿去值班室微波炉热了热,端回来后又客套几句,这才离开。

    留纱坐起来喝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巴里喂,喂之前还要吹一吹,因为真田把粥热过头了。

    她吃得很慢,看上去动作又有些吃力,搞得幸村差点要说“不如我喂你”,但是他忍住了。只是在床边坐了会儿,想了想,问道,“是她推你下水池的?”

    “不是,”留纱立刻摇头,伸舌头舔了添嘴角,“她把手搭在我肩上,说了句‘同学’。”

    “她没说别的?”

    “没有,”她把装粥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勺子咬在嘴巴里问,“你听见我说要喝粥了?”

    幸村愣一下,点点头,“听见了。”又问,“你怎么会跌进水池的?”

    “我吓到了,”留纱对他说,“因为我没发现身后有人过来。”

    “你为什么不坐在台阶上?要到处乱跑?”幸村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下午的训练几乎被耽搁了四分之一。那是很宝贵的时间。

    留纱把嘴一撇,说:“因为我想去厕所。可是不知道厕所在哪儿。”

    本来想问你为什么会站在水池边,可是听到这一答案的幸村,一时没能消化自己的异样感受,决定暂时不问了。

    只是把粥盒子又递过去,“前天他们不是来问路的。”

    “不是。”

    “你怎么不实话实说?”幸村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被人当白痴耍很好玩吗?”

    “他们那点钱最后不都给我这个‘白痴’了?”留纱故意带了点挑衅的口吻,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着他,好像就是在赌幸村会不会生气。

    可在他真的生气以前,又眼光一转,有些无可奈何地望他,“再说了,我告诉你你会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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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床沿,想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没错我就会帮你。”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错?”留纱问他。

    幸村皱起眉头,口吻有些严肃地讲,“你们都有错。他们不该来取笑你,你不该借机拿了人家的钱。”

    “那你也有错,”她有些得意地看他,像是终于揪住了对方的小辫子。

    “我也有错?”幸村愣住了,“我有什么错?”

    “我拿五千块的时候你也在场,可是你没有阻止,还让我躲在你身后。”她笑起来,眼睛里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神色,很认真地说,“你是同谋。”

    幸村又开始皱眉毛,脸色立刻沉了点,“看来我不应该帮你,帮过了你就翻脸不认人。”

    留纱把粥盒子放一旁,吸吸鼻子,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他,“你不但是同谋,说话还不讲信用。”

    “我怎么不讲信用了?”

    “你刚才说‘如果我没错你就帮我’,可是我明明错了你还来帮我。”她背靠着枕头,曲起膝盖坐好,把小半边脸埋在膝头,偏着脑袋看他,嘴角擒了分笑,“这还不叫不讲信用?”

    幸村默默看她一会儿,最后才说:“以后就是你对我也懒得帮你了。”

    留纱从膝头上抬起脑袋,把嘴撇一下,嘟囔一声,“你真小气,”然后又伸手去拿粥,“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忽然,她想起一个问题,医药费该怎么计算。

    不过在她开口以前,幸村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你可以给你妈妈打电话。”

    他把电话递过去,留纱没接。她咬着嘴唇想了想,说:“算了吧。我又没什么事,不要打扰她了。”然后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幸村点点头,“我守着你。”

    “我不要人守,你回去吧。”纱纱端起盒子喝完最后一口粥,挥挥手叫幸村回去,不要管她。

    “我不守着你就是爸爸来医院守,”幸村很平静地看她,“他这两天很忙,没有空。”

    留纱看着幸村眼睛一眨不眨地提起自己爸爸,忽然意识到,幸村大概很不喜欢她。不过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新娘妈妈取代了他妈妈的位置。

    但她不打算去提这件会使气氛变更尴尬的事。她倒是不怎么在乎幸村会如何看自己,反正,他始终会送她到医院。

    那天幸村果真在病房里守了一整夜,期间从值班室借了毛毯用用,被实习护士夸奖一番,又在对方质疑孩子的父亲怎么连女儿都不管了的感叹下,觉得莫名其妙。后来他才弄明白,是真田买粥回病房的时候被对方看见。

    实习护士以为纱纱是真田女儿。

    第二天清早,幸村在椅子上醒来,站起身伸伸手臂舒展筋骨。夏末的晨光从窗户外斜透进来,落在留纱蓬乱疏松的刘海上,飞起几点微光。

    幸村走到床边,弯了点腰,看见她几乎一半的脸埋在枕头里,嘴唇微微张开,跟头发一样,嘴角也泛着同样的光点。

    因为她流口水了。

    一时他忍俊不禁,笑过之后就想,她再怎么喜欢钱,始终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生。然后他摸出一包纸巾放在床头柜上,推门下楼买早点。

    于是留纱醒过来时,很惊喜地发现床的一旁放了一碗瘦肉粥和一包供她擦嘴用的纸巾。

    不过那碗皮蛋瘦肉粥已经处于冷却状态。因为留纱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她穿好衣服,爬下床端着粥盒子去外面找微波炉,再回到病房时就发现虚掩的门里露出一半女人白嫩的小腿。

    她顺着那双只穿了白色短棉袜的长腿往上看,发现是昨天和“卷发”在水池边起争执的那个女生。

    “我以为你出院了。”留纱推门进去时,那个“女的”转过身来,盯着她看了一阵说。

    纱纱没回答,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又爬回床上拉过被单盖好腿,将身后的枕头竖起来垫背时,听见那个“女的”问,“你的伤,没有很严重吧?”

    纱纱还是沉默,看着她将手里提的水果篮摆到床头柜上,然后转过头解释,“我来是想跟你说,”她吸了口气,大概是被留纱头上的纱布吓的,“昨天我没有推你下水池的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其实,我只是有事情想拜托你,所以才叫你……嗯,把手搭在你肩上。没想到你会……”

    “但你不和我讲话,我还是不会跌进水池的。”留纱突然开口,低一点头,指着自己脑门示意她看,“这里破了块皮,很痛。”

    那“女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她先是愣了下,接着想起什么似的伸手直愣愣指着留纱,嘴巴慢慢张成一个夸张的o,“她们说你不会讲话!”

    “自闭症又不等于哑巴。”留纱“嗤”一声,觉得对方有些肤浅。想了想,歪着脑袋看她,“你知道我不能讲话,还来找我说话?”她开始怀疑切原讲的是真的了。

    “她们没说你听力有问题,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没别的意思。”她有些抱歉地看留纱,“没想过你会吓得掉进水池。”

    “但我还是掉进去了。”留纱边说边伸手一摸自己包扎过的脑门,“就算你说了抱歉,我的头还是会痛。”

    “女的”犹豫了。她猜到留纱是在暗示什么,又觉得对方那张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看上去不至于会借机敲诈,于是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指……要我赔钱?”

    “不是,”留纱很快摇头,“正确的说法是,医药费。”

    “那不就是钱?”

    “当然,”留纱开始点头,“医药费的确可以用钱来体现。”

    “女的”沉默了。

    她果然是在要钱。

    但她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算是家里牵出去的一条狗,咬了人也得自己负责,更何况是本人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

    于是“女的”在脑海里飞快估算了自己所存的零花钱,然后才问,“那你要我赔多少?”

    “当然,我掉进去不能完全怪你,”留纱想的是,如果她掉头就走,自己一定赖着她付全所有的医药费,不过对方态度很客气,使得她也开始变得客气,眨了眨眼睛道,“所以,我们都有责任,医药费对半分。”

    “那一半是多少?”

    “我不知道,”纱纱摇摇头,想了想说,“中午我哥要来接我,到时候……”她觉得幸村一定不同意让对方付钱,连忙改口,“所以不大方便,你下次给我吧。”

    那“女的”看她几秒,渐渐脸上露出一种略显恶劣的笑,“学长来了就不方便?”

    “你想说什么?”留纱警惕起来,伸出去要端粥的手又缩回被单里。

    “你没有自闭症,”她拉过椅子动作悠闲地坐好,“你是装的。学长估计不知道吧?”

    留纱愣了一下,皱起眉来,“那又怎么了?”

    “你不怕我说出去?说你其实是装的?”她哼一声,脸上还是那点笑,似乎有些看不起她,“要是你没找我要钱,我也不会看出你是装的。”

    留纱点点头,“没关系,就算你看出来了,你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那么肯定?”她再哼一声,说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

    “嗯,”她把手伸出被单,端过床头柜上的粥,漫不经心瞥一眼她,“我相信你不是坏人,所以,”坏人的话,不会提水果上门。就跟肯去自首的肇事司机的确是在真心忏悔一个道理。

    因此,留纱才敢很镇定地点头:“如果你告诉别人我是装的,我就跟哥哥说是你推我下水的。”她端过碗喝了口粥,拼命在脑海里搜索“卷发”的名字,把脑袋微微偏向一边,“有人看见的,他是我哥哥的队员。”结果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起,只能抿下嘴唇作最后的补充,“你觉得,精市哥哥会相信我和他的队员,还是相信你?”

    “那是切原看错了!”她一手拍在床沿上,有些恼火地叫起来。

    “不过切原学长并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威胁我……”她板着一张脸站起来,目光瞟到一旁自己为探病买的果篮,忽然有把篮子再提出病房的冲动。

    “我没有威胁你,我不过是自保。”留纱尝试着安慰她,“放心,你不说出去的话,没人知道是你推我下水的。”

    “这还不叫威胁?”那“女的”嘟囔一声,又表情无奈坐回椅子上,“我什么时候推你下水了?”

    留纱立刻回答,“按切原学长的话讲,应该是昨天下午。”

    “我说你……”她看着纱纱背靠枕头若无其事埋头开始喝粥,觉得很无语。

    一方面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威胁,尽管对留纱究竟有没有自闭症或者为什么假装自闭症,她的确没什么兴趣。另一方面,对方管同年级的切原连续两次称呼“学长”,让她觉得留纱也许不是自闭,只是大脑某些机能不是很好使。不然,实在很难想象一个正常的初中女生在威胁别人的同时除了面不改色吹凉手里捧的热粥,竟然还死不承认自己是在威胁。

    “女的”被留纱那句“我不是威胁,我只是自保”彻底打败。

    站门口的幸村也被打败了。被医院病房大门的隔音效果。

    果然规模较小的医院连门的质量都会下降。

    不过幸村并没怎么生气,只是单纯觉得好笑和庆幸。

    幸好他阻止了网球部的队员一起来接纱纱。幸好连真田也没有跟来。

    至于为什么好笑,不仅仅是昨天留纱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他:那个“女的”没有推她下水池。而是病房里沉默一阵后,传出纱纱有些无奈的声音,“好吧,既然你好心的替我保守秘密,医药费你只需要付三分之一。”

    然后是“女的”有气无力地回答,“你的意思是指,我被你威胁了还要付钱给你?”

    “我说过了,”幸村想起她早上流口水的模样,很艰难才忍住笑,“这不是钱,是医药费。还有,那个不是威胁,是自保。你也可以看成等价交换。”

    “到底哪里等价了?我只吓得你掉进水池,也有责任,不过为什么我要替你保守秘密?”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是留纱的声音。

    噔地一下响起,这次是拉椅子的声音。

    那“女的”站起来,在幸村慌忙转身的时候,叹了口气对留纱讲,“谁叫我喜欢你大哥呢?”

    立海大与青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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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留纱在第二次进医院的时候,终于知道幸村在学校真的是个风云人物。至少有某个五官端正、身材正常的女生愿意为了他被威胁的同时还要付钱、替自己保守秘密,又心甘情愿再花钱拜托自己去帮忙。

    但纱纱一开始是很不能理解中川的想法。因为在自己问对方到底需要怎么帮的时候,她只说,希望把幸村约去一家咖啡馆。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她忍不住开口问她,“只是约一个人出去坐坐就要花钱,你不觉得很浪费?”

    “我有约过他,但是,”中川作摊手状,眉心处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想约学长的人何止是我?可是他从来不会赴约。”

    “你就没想过冒充某一个他认识的人,然后把他约出去?”

    “那只会让还没开始的恋情直接走向结束,”她觉得留纱提出的建议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馊主意,于是毫不留情的予以驳回,“据说有人这么做过,后果是学长直接将她拖入了黑名单。”

    “他怎么做的?”突然她来了点兴趣。

    “好像是说不喜欢撒谎的女生,”中川认真望过去,“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

    忽然留纱很想反悔,原因是自己不想得罪幸村。于是她皱起眉头,“如果我把他骗出来,他也一样会讨厌我。”

    “不会的,你是他妹妹。”

    “会的,”纱纱摇摇头,告诉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应该知道。”

    把自己的亲哥哥骗出来,和把后爸的儿子骗出来完全是两回事。前者最多就是做事欠考虑、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还成了被人一时蒙蔽,反倒成了受害者;后者直接和人品挂钩。一个不小心就是自己道德败坏,为了钱六亲不认、不惜坑蒙拐骗。

    其实做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关系差异,导致性质不同。

    “不会的,”但中川只觉得留纱是多虑了。于是她微笑着看她,像是对面正坐了未来某一天会叫自己大嫂的小女生,面色谦和而又温柔,“你知道的……”不过,在涉及到对方某个行为时,她还是结巴了几秒钟,“你……你有自闭症,学长不会、不会怪你的。”

    留纱想了想,只能简单回一句,“也许。”也许不怪我,那是不可能的。

    关键时刻,中川冲留纱面前伸出五个指头,晃了晃,神情严肃地讲:“再加五十如何?”

    “原来精市哥哥只值一把菠菜啊,”纱纱嘟嘟嘴,拖长了腔调,想起超市里那把价值一百五十元的菠菜,突然很为幸村不值。一个说对他一见钟情的女孩,给自己的钱还不如从前素不相识、拿飞机模型嘲笑她的两个小男生。

    “学长是无价的,”果然她沉下了脸色,想了半天收回那五根手指,很笃定地对留纱讲:“我考虑了下,如果直接给你钱实在太侮辱学长了。还是我请你吃饭,你帮我约他出来见一面。”

    考虑到吃饭也要花钱,留纱立刻点头答应。

    那是她们第三次见面,地点在一教楼二楼的女厕。讨论的话题是就约幸村出来见面到底该付出何等的代价。

    第一次见面当然是在水池边。她想找她帮忙,一拍对方的肩膀就把留纱吓得掉进水池里。

    第二次是在规模很一般的医院。她提了果篮去看她,结果被对方威胁。顺便在自己表达其实对幸村有进一步想法的时候,被当事人听见。当然,中川自己并不清楚。不过幸村也不是完全清楚。他只听到中川说“谁叫我喜欢你大哥呢?”,却没听到留纱下一句问她“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大哥?”时,中川很镇定地回答:“我对他一见钟情,因为他样子好看。”

    一个很肤浅但是非常实在的理由。

    因为是幸村的一张脸征服了这个女孩,并非他惊人的球技或者良好的教养,所以中川不大想在约幸村出来见面上作过多的花费。那样太浪费了。

    俩人的第三次见面以中川请一顿饭的代价让留纱无论如何约出幸村而结果。

    第四次见面的时候,幸村极度重视的决赛迫在眉睫。他没有过多的精力,也没什么时间去管纱纱。以至于留纱出门和中川吃午饭,磨蹭到晚饭时间才回来他也没怎么过问,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你要出门没问题,手机不能关。”

    纱纱很乖巧的模样坐在饭桌前,一手支在桌面托住下巴,眼神“吧嗒吧嗒”地望着幸村,问道,“决赛那天你会带我去吧?”

    “你想去?”幸村把一锅咖喱饭端上桌子,看一眼她,“我不知道你还喜欢看打网球。”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赢的。”她的语气异常诚恳,但难免有奉承的意味,不过幸村意外的觉得很是受用,于是嘴角带了点浅笑的弧度,铺平了语调说:“不是我赢,是我们会赢。当然,”他顿了下,把一勺咖喱饭舀进面前的碟子,“我也会赢。”

    留纱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会赢,你比他们都厉害,你更不可能输了。不过,”她舔舔干涸的嘴唇,吸了口气,有些小声的问,“你会带我去的吧?我没去过……嗯,我是说,我对东京很不熟悉。”

    “我会带你去的,”幸村把碟子送到她跟前,说:“放好手机,不要到处乱跑,”边说他在椅子上坐好,“到时候会有不少人去看。”

    “你不用为我操心,只要能赢比赛就好了。”

    “什么?”幸村很惊讶,他从来不知道她这么在乎比赛的输赢。或许,其实留纱骨子里是很喜欢网球的、而且对立海大怀有某种常人难以理解、一看就爱上的情绪——当然,想完以后幸村自己就想扶墙呕吐了。

    “不过你赢了比赛要请我吃饭!”她笑得有些得意,把一小勺咖喱饭送进嘴里,“我要吃大餐!”

    幸村愣了一下,想起一开始她在西餐厅里毫不客气点澳洲龙虾的样子,刚要皱眉头,听见纱纱期期艾艾地改口,“我的意思是指,只要好吃的就行,不一定要贵的。”到后来,声音愈讲愈小,“你好好比赛吧,记得一定要赢。”

    “我当然会赢,”幸村看看她,真心觉得她是不是受刺激了,用那种几乎不像她的语调讲话。但他还是收敛笑容,很平静地点点头,“不只我,我们都会赢。胜利只可能属于立海大。”

    “那我的饭……”

    “我会请你的,”幸村笑一下,想她果然没有不正常,“赢了比赛,大家会一起庆祝。”

    “不,”留纱立刻摇头,“你得单独请我。”然后补充一句,“在外面,不在家里。”

    幸村猜到一些,不过因为不是请吃饭是请吃“大餐”变得不敢肯定,思忖一会儿,只是皱了点眉说,“如果你想这样,我可以请你。”

    留纱眼睛擦地一亮,忙不迭点头答应,“好好,如果你输了,换我请你吃大餐。”

    “我不用你请。”幸村瞬间沉下脸色。

    “我是说如果……”她讪讪笑一下,然后才指着碟子表扬幸村,“说真的,你厨艺挺不错,咖喱饭好吃,跟你的网球一样精彩。”

    于是幸村刚要恢复的脸色再度黯下去,“辅料是超市买的。”意思是指跟他没多大关系。尤其不要拿网球和厨房的食物作对比。

    纱纱很明白事理的点头,“我知道,你的眼光很好。不但买咖喱会选辅料,挑队员也是很独特……比如……”脑海里仁王乐此不彼s柳生、柳莲二始终不睁开眼睛以及丸井吃泡泡糖切原打红了眼的片段不断交替闪过,纱纱努力把怪异两个字换成“独特”,继续艰难的赞美时,被幸村黯了一张脸打断,“我承认青学强,但是遇到立海大,他们只有一条路。”

    “当然,”她真的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扯出青学。于是,连别人队伍里有些什么人都搞不清楚,她还是一反常态的点头附和,“没错,他们遇上你们,就只有输的那条路可以走!”

    说完自己也想吐了,忙转身倒了杯水喝。

    立海大与青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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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留纱一提起青学就不假思索地预言“他们遇上你们就只有输的一条路可以走”,并非因为她搞不懂热血动画片里主角必胜、真实程度硬过金刚石的定律,实在是她对动漫的概念依然停留在“樱桃子的爷爷叫友藏”、“多啦a梦与康夫是死党”以及原来阿瞬是女非男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

    简单来讲就是她不知道有部动画叫网球王子,更不清楚里面主角的队伍是青学。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灵魂进入了别的身体,并不明白自己在换身体的同时也跳进了另一个诡异的空间。

    这也直接导致了将来某一天纱纱回到曾经的t市,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找到单位分给老妈一室一厅的小单元时,却悲哀的发现,那不过是动物园里一座公厕。

    当然,目前手捧着饮料杯的她,心里只担忧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川的变心。

    当初她问中川,你为什么会喜欢幸村时,中川回答,“我对他一见钟情,因为他样子好看。”

    于是留纱很有些害怕,怕中川会对在场的他、他或者他再来一次一见钟情。然后她的午餐、晚餐、甜点或者饮料,无一例外会化为泡影。

    因为不仅仅是观众席上有模样出众的男生,就连站立海大附中对面的青学各位,五官也是端正清秀,或者眉目疏朗。至于最边上那个戴帽子的,因为身高明显处于劣势被留纱直接划入了无害人群里。

    中川应该不至于会看上比自己还矮的。留纱转过头去,飞快瞥一眼她,发现对方脸别向一边,眼睛正盯着什么看。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纱纱看到几个熟人。他们上次都很热情地为她点了寿司。但她并不认为曾经受过对方的好心照顾就要把五官、身材都不错的中川往他们身边推。于是她吸了口饮料杯里的橘色液体,毫不隐晦地提醒,“他们都比不上我大哥。”

    “啊?”对此中川投过惊讶的一瞥,表示自己一时无法理解。

    留纱开始解释,“他们队长,那个……”她伸手抓抓头发,为自己还是记不住那个人的名字感到些许的不可思议。

    果然她是太善良了。所谓记仇也有个时限,而那个时限真的很有限。以至于到现在,她已经完全记不起迹部的名字,连同他那张表情嚣张的脸。

    不过,她比较清楚的记得,当初有辆很名贵的轿车开到寿司店接迹部。

    所以她立刻补充,“他们队长不大好。”

    “迹部学长什么地方不好了?”中川很好奇,迹部究竟哪里不好呢?尽管她知道对方所谓的好,也不外乎就是家世、球技、身材、样子,至于人品,因为外界流传了“专情”“负心”“下流”多个版本。暂时她无法评论。

    “他家有钱啊!”纱纱把饮料杯搁到一旁,两手一相拍,凑过去带了点神秘的说:“你知道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啊,就是那个什么……对吧?”

    “那个什么?”中川觉得自己懵了,朦胧中又感觉自己彻底懂了,于是顿了会儿,有些八卦地反问,“真的是那个?”

    所以说,其实外界流传冰帝的部长人品下流龌龊、利用学长会会长一职以及有钱人家的少爷无情地摧残学校美少女,连美少男都不放过。那些都是真的了?

    不然留纱为什么要说……那个。

    她有些疑惑。一旁纱纱忙不迭点头,“是啊是真的,所以他比不过我哥。”

    “其实迹部学长的样子,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