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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第11部分阅读

      殇宠 作者:未知

    前,那小皇子诞生之时的诡异气象。玉川书屋澜美人难产三日,暴雨便三日不止,今日雨颇似那时雨。

    闪电似要将天空撕破,雷声轰隆,若龙兽咆哮。本紧紧掩闭的殿门忽被狂风吹开,殿前侍卫正欲上前掩门,却突然面露惊色望向天空。

    本来心不在焉的曜彰帝亦虚眼盯住门外苍茫雨目,一个彩色的点呼啸而入,如彩虹般划入殿内。

    原本庄严肃静的大殿沸腾起来,跪于大殿两侧的朝臣一起瞪大眼望着那绚丽飘渺的一缕彩纱从天外飞掠入殿。一紫发女子赤足裸臂,罗裙飘飘,怀抱婴儿从殿门款款走向龙座。

    满殿异香扑鼻,芙蓉花开,紫气东来。仙子蛾眉若秋水,雪肌伴轻风。玉鸾鸣鼓,女娲清歌,仿佛兮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步若流云蔽月,绰约其华;行若流风回雪,瑰姿艳逸,真正是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一殿侍卫,无人反应,皆如痴如醉。

    她一路向前,神情祥和,在她身后的人猛盯见那背上栩栩如生睥睨天下的飞龙舞剑图,个个颤抖着低语:

    “龙神显灵……敦玄显圣……”

    这呼声渐渐高亢,当她面对天子双手高捧金龙纹被包裹的婴儿时,大殿彻底爆炸开,众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却又难掩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的激动震撼,齐声高呼:

    “敦玄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万岁,龙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嫣然一笑,盈盈莲步移,将小皇子送入了曜彰帝手中。

    曜彰帝瞳孔放大,双手颤抖,着梦般接过,却见怀中婴儿左眼角下方一条醒目的新月型刀疤,赫然便是一月前被他弃置宫中的九皇子煞。

    这女子是何人?他惊恐地望向她,却见她身体渐渐消散,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人群更加亢奋:“敦玄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万岁,龙子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直达宫外,喊声震雷。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化作烟尘?廉宠惊惧万分地挣扎着,猛然睁开双眼。

    熟悉的卧室,身旁还躺着一个赤膊男人,让女子也自惭形秽的美貌紧闭双眼,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左臂上蓝莲花瞬间绽放眼前,不是怜还是谁。

    她惊魂未定坐起身,脑子一片混沌迷糊,难道,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身上仍穿着昨晚的吊带背心和超短牛仔裤,空气中弥漫挥之不去的酒气。

    若真是梦,这感觉也太过于真实。

    这真的是梦?是梦吗?

    但眼前所见由不得她不信,重叹口气,无论如何,她还在这个世界,这比什么都重要。

    [n,我好想你!]([]表示英文发音)

    廉宠重新将自己摔回床上,手脚并用趴趴熊般贴上楚怜,脸不住在他颊上磨蹭,发出满足的一声“呵。”

    烂醉如泥的男人挣扎几下,发觉无法摆脱,勉强扯开眼皮,焦距集中看清何物后,一把提起她后领扔向身旁,恶声恶气道:[热死了,滚远点!]

    “哐当”巨响,原本大字型霸占水床主要地势的男人被横空甩飞,倒栽葱着地。

    楚怜气急败坏爬起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因为愤怒而狰狞可怕,他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切向廉宠。她伸手格开,手腕一转擒拿住他胳膊。他凌空一个翻转后反制住她,两人一手相互死拽,一手双脚已经过上了十来招。开始时勉强还能称为比武,到后面完全小孩打架般厮扭在一起。

    两人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招式简直烂熟于胸,但楚怜多活了六岁,又是个魁梧的男人,这十几年她愣是一次都没打赢过他,只不过他每次赢得也不那么轻松而已。

    混战了半个多小时,楚怜喘气如牛,终于把这臭丫头摁翻在地,让她脸朝下,双手紧扼背部,屁股坐在她腰上,双腿紧紧夹住她下身,随时提防反击。

    唉,每次打架到最后姿势都这么难看,廉宠翻了翻白眼,身体放松,开始用娃娃音大飚日文:欧尼加,雅卖碟,伊德伊德!(哥哥,不要,好痛好痛……)

    厄……楚怜打了个冷战,好a的台词。

    [小r,你刚刚不是很嚣张么!]他拿过床头的杂志狠狠砸到廉宠头上,一边砸一边吼道:[敢把你老哥甩飞,啊?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啊?翅膀长硬了是吧?]

    廉宠抱头鼠窜,一想到怜刚才那四肢朝天的造型,忍不住爆笑出声。脑子里几个画面一闪而逝,她微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怜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突然,她扭头笑道:[n,我想回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廉宠扮敦玄那段很多形容化用了《洛神赋》

    恩,大家一定要开始骂我为啥廉宠能莫名其妙穿来穿去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周末了,我又要打游戏了,今天更两章供大家周末使用,送上楚怜番外!(唉,我太喜欢楚怜了,亿万年前就写好他的番外了……)周末争取更一章!

    一哭二饿三上吊(楚怜番外)

    想我ncelot楚怜何等人物,风流一世(廉宠在旁边张牙舞爪地喊:“你现在不过才十二岁!”),游戏人间,整人欺良无数,如今却栽在一个六岁的黄毛丫头手上!

    枉我当初还觉得她可爱得像个小芭比娃娃(忍不住亲完脸蛋亲嘴嘴——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荣幸!),原来就是个千年修成的人精!

    这胳膊肘往外拐丧尽天良的臭老头居然还带着暧昧的笑在一旁看好戏。如果不是你去不知道什么的鬼地方把这小乞丐捡回来,我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田地!这小乞丐像连体婴一样贴在我身上,还发出如此让人招架不住的“请收留我”眼波攻势,fk,我才不要当小不点的免费保姆!

    [门都没有!]

    我粗暴地打断她的眼波必杀技,拎小鸡一样把她丢出门去。反锁,钉木板,堵钥匙孔,堆家具。能上我楚怜大床的只有成熟动人的美人,这种还需要被哺|狂c的幼/齿儿童,哼,门都没有!

    [哇——]

    门外传来凄厉无比的女童嚎啕大哭声,犹如魔音穿脑,刺得我太阳||狂c|突突直跳。

    “一哭”是吧,我撤!撒着拖鞋夺窗而走,我决定去昨天刚认识的模特姐姐那里过夜!

    [小公主,你都一天没有吃饭了,吃一口好不好?]

    刚回家推开门,就看见饭厅里ngdon老头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不及他膝盖高的小不点屁股后面摇尾乞怜,余光捕捉到我的身影后,立刻扯出老狐狸的诡笑。

    [我要和n一起睡,否则我就不吃不喝不睡觉!]小恶魔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模样。

    [跟叔叔睡好不好?叔叔的胸膛可比那黄毛小子温暖宽厚多了!]ngdon立刻毛遂自荐。

    [不要,叔叔有胸毛,扎死人了!我就要和n一起睡!]

    ngdon一脸受打击的表情,哀怨中夹杂一丝希望继续问:[如果叔叔把胸毛刮干净还涂润肤霜呢?]

    [不要!除非你找个比n更好看的人来抱我睡!]小恶魔这么小就沉迷于色/欲,比我简直过之而无不及!

    号称万人迷的ngdon这下真的被打击得够呛,如斗败的公鸡黯然退场,滚蛋前还不怀好意地把小不点的注意力引导到正在偷偷潜入卧室的我身上。

    两道晶亮晶亮的目光立刻射向了我。

    wk!“二饿”是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还来不及换掉拖鞋,我返身火速夺门而出,早知道刚刚就不和模特姐姐分手了,现在还得去哄回来!

    我强烈预感到死丫头会玩“三上吊”。

    但谁知我机关算尽,却算尽了卿卿性命!当我自以为是地爬树翻窗跳进阔别多日的温馨小窝,竟未料到小恶魔设计了陷阱等我!

    现在堂堂“七尺之躯”被个矮不拉叽的儿童五花大绑地吊在秋千架上,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上吊的居然是我!

    [大l,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穿着粉红色小睡衣的她托着下巴无辜地扑闪着大眼睛。

    [哼!]士可杀不可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男人不屑于跟个小不点幼女动手!

    [既然你不就范,那我只好继续这样绑着你咯。]

    小不点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遥控着一个乱七八糟的转杆,我被直直放到了床上。然后她十分自觉地把比她还高的趴趴熊拖到我的kgsize大床上,像无尾熊一样挂到我胳膊上。

    看着那天真无邪(这丫头怎么可能和这个词扯上关系!)的安然表情,我居然奇迹般生不出气来。

    第二天深夜回到卧室,看着小鬼理所当然地盘腿坐在我的kgsize上,我竟然没有把她揉成球砸到垃圾桶里,反而理所当然地伸出胳膊让她挂。

    看见她乐呵呵笑眯了眼睛,心里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柔软。从小就我和ngdon两个男人过活,原来家里有个妹妹的感觉是这样。

    第三天,第四天……我绝对没有料到无尾熊这一挂就是六年!

    因为这个死臭虫一定要我陪着才睡觉,害得我整整六年,整整六年没有夜生活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每次依依不舍告别各式各样美眉各有韵味的美妙胴/体时,我都在心里把这个小丫头诅咒一万遍,一万万遍!

    我何其命苦,放着美人不能抱着睡,还得天天伺候这个性格越来越有发展为女王趋势的小恶魔。

    终于在她十一岁那天,她万般苦恼地告诉我她似乎得了绝症,因为她——尿血了!

    我容易么我!天啊,我等这一刻等到花儿都谢了,这死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发育!!

    泪奔,苦尽甘来,我终于熬出头了!立刻,我义正严辞正气凌然浩浩荡荡顶天立地腰板倍直地进入书房:

    [老头子,小r来大姨妈了!你觉得我们还睡一起合适么!]

    看着ngdon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不点一脸疑惑,我心里那些花儿,一朵一朵地开呀开。ngdon果然立刻下令,少爷和小姐必须分房睡了!

    小不点一脸无法相信的看看我又看看ngdon,突然嚎啕大哭。其惊天动地生离死别搞得隔壁邻居报警说我们两强/暴未成年少女,惹来一堆警察围着她团团转百般讨好诱哄甚至不得不请出几位女警来给小不点细细述说何谓男女之别整整耗时一天一夜她才终于消停。

    我的好日子持续了不到一周,当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好不容易把到手的冰山美人终于愿意在我的狗窝里向我献上她珍贵的处/子之身(这个世道,碰到一个处/女还是金发碧眼的容易么我!),当我春风得意地从大门将她一路热吻撕扯,双双撞入我卧房的那瞬间——

    媚眼辗转含情,微湿的黑发性感又不失俏皮地半掩酥/胸,玲珑有致的娇/躯,肤白赛雪,晶莹剔透。我终于见识到发育的女孩能实现多么恐怖的改变!

    小r居然身着低v高叉的吊带半透明睡裙,像只小野猫般慵懒地趴在我的kgsize上,纤纤玉手支起下巴,挤出令人血脉膨胀的诱惑沟壑,两只粉嫩的小脚在头顶交错踢踏着,同时具备少女的纯真与熟/女的魅惑!她故作惊讶地看着我怀里衣衫凌乱一脸错愕震惊的美人,两眼渐渐有“泪花闪烁”,然后那甜美悦耳的声音“颤抖”着发出控诉,带来她独有的清香:

    [n,就算你再怎么生我的气,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啊!]

    我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在滴血。到手的鸭子,飞了……

    冰山美人狠狠在我脸上留下五指痕迹,抽噎着夺门而出。而床上刚刚还梨花带泪的哀怨小女人此刻露出无比阴险狡诈的胜利笑容,手指冲我洋洋得意地摆出v字。

    [rosel,我们势不两立立立立立——————!!!!!]我的呐喊久久回荡在夜空中!

    这场战斗很快以我兵败如山倒而告终。以前对一个飞机场黄毛小丫头都下不了毒手,现在更招架不住漂亮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无敌美少女妹妹!

    于是我赶快改变战略,开始从性/爱上引导小r去寻找其他“暖床工具”,孰料她男朋友换得比我还快,却顶多亲个小嘴!我?¥?¥……¥………你他妈一把年纪了还玩过家家烦不烦啊!

    十三岁交往过十三个以上的男朋友居然还是chu女——还好这丫头的初吻很早就被本大爷夺去了不至于发霉烂掉——是值得被万世唾弃的!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懂得利用自身美色对我的无限价值而漫天要价,可怜我白花花的钞票……

    既然没有办法铲除她,隔绝她,那么就将其同化!

    我,一代怜花公子,新年度最宏伟的猎色计划:带着妹妹去打猎!

    各位阳光美少年、黑道酷老大、企业帅少贵、王室贵公子、酒吧一夜男,有老婆没老婆的,年少有为或者老当益壮的新旧老少高矮胖瘦有志把妹的好男儿们,我要把妹妹推入虎口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没有的看戏啦!

    作者有话要说:近来的评论让我感觉很挫折,似乎很多朋友对于故事时间上有些混乱

    其实我采取的是插叙

    第一卷:廉宠最后一次穿越,整个第一卷她都是失去了过去记忆的。

    第二卷:就是女主失去的记忆的内容,也可以理解为故事的真正开始,包括她第一次穿越和第二次穿越。整个第二卷都是前尘往事。

    第三卷:回到故事的主要情节,承接第一卷最后写起,写最后一次穿越,并且记忆完全恢复的廉宠。

    因此,从廉宠的体验,时间顺序如下:

    第一次穿越,廉宠16岁,男主0岁,第二卷内容

    第二次穿越,廉宠18岁,男主11岁,第二卷内容

    第三次穿越,廉宠22岁,男主26岁,廉宠失去记忆,第一卷。

    还有很多朋友觉得廉宠失去记忆后,逆龙帝喜欢她喜欢得很没道理

    那么大家就要好好看第二卷了

    我还是那句话,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她的性格或者她的本事,就是两个人有缘分,经历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梦真梦假

    一场大梦后,廉宠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这两年,怜带着她回到中国北京。因为梦里的一切感受太过于现实,她对中国古代文化产生了浓厚兴趣,甚至抽空选修了pku的中文系、历史系课程。

    无奈无论她如何字斟句酌从古籍中寻找,那个炤朝便似从来不曾在世界中出现过一样。

    有时夜深人静,她回想起那一个月的经历,不明白是现在的自己做梦到了那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的自己做梦回到了现在。

    梦真耶,梦假耶?

    宝贝现在过得好吗?张经阖可以驾驭青帆贼那帮匪寇么?这似乎都与她无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一边攻读硕士学位,一边往返世界各地执行任务。

    最新的调查显示,他们之前瓦解的恐怖组织与美国军方高层有着密切的联系,很俗很电影的桥段,可是却是残酷而致命的。对方已经将目标对准了nifs。wolf行动被人出卖,二十名精英特工惨遭不幸,紧接着现任nifs指挥官失踪,楚怜与廉宠带着五名兄弟伪装乘客潜入英国,决定自伦敦潜入客机返回美国。

    天有不测风云,孰料刚出门天空便一声闷响,大雨淋漓,来势汹汹,机场被迫暂停所有航班。

    两人冒雨开车抵达伦敦机场,坐在机场附近咖啡厅等候航班。廉宠不知不觉间靠在怜肩膀睡着。

    一座庞大巍峨的神殿景象晃动在脑海中,廉宠眯了眯眼,发觉自己置身神殿门外巨大的广场。

    迷糊间,她走进神殿大门,穿过一条又一条幽深巨廊,壁上龙型烛台中火光跳跃,让她思维一片混沌。

    沿途金碧辉煌、雕饰繁复,墙上,柱上雕刻各种奇怪的画,似乎都在述说一些历史的、宗教故事。然后,她走进一座宏伟的大厅。

    厅中立着许多高大、精工的雕像。其中一个雕像在最显赫的位置,上面刻着:宇文氏始祖威炤王。

    其他雕像依次在威炤王两侧排开,左侧末尾有白玉台基,上面空置,却没有雕像,基座上刻着:

    逆龙帝殇。

    为什么只有这个皇帝没有雕像?而且他的称号也怪怪的,谁会用逆龙给自己建号阿,这不是大逆不道,唯恐天下不乱么。以“殇”命名,自己咒自己,太匪夷所思了。

    意识继续往前,她似乎抵达了一座祭神坛。这里到处都是神武壮观的龙雕,正中巨大黑色石柱发出幽幽青光,若虚若实。

    九头神态各异呼啸盘旋的黑龙不似传统龙刻那般蜿蜒向上,反而逆天冲地,神圣庄严中有不可一世睥睨群雄的叛逆狂妄,令她猛然想到那个没有雕像的逆龙皇帝。

    不禁走近这逆龙石柱,轻轻用手抚摸着,触感仿若漆黑冰冷的玄铁,它隐隐发出金戈铁马、鬼哭狼嚎的铮鸣,灵魂也随之沉沦无尽的死亡,但体内的血液却开始随之沸腾搏动,唱和之间犹如鸿蒙之初本乃一体,渐渐所有恐惧、狰狞、血腥、绝望离去。奇异的感觉指引着她,如同被催眠一般向石柱更深处走去,指尖穿过了石色波纹,空气随波荡漾,又如雾般消散。

    轰的一声,天地仿佛分为两半,不知是血还是金色的刺眼光芒炸开,映得整个神殿亮堂堂的,而所有雕刻着的龙,似乎都活了起来,咆哮不绝。光芒之中,她似乎陷入虚空的漩涡,化作尘埃被时空的洪流席卷,无限下沉。

    上空忽然传来一阵阵绝望的呼喊,散发出世界末日般的哀伤,浓烈到似乎只有毁天灭地才能祭奠他所失去的东西。

    “不要,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回来,回来……”

    是谁?是在对她说么?廉宠渐渐舒展蜷缩的身体,竭尽全力抬眼望去。

    她看到一个少年模糊的身影,挣扎着要冲破层层迷雾,他拼尽全力将手伸向她,一双眼睛亮得赫人。褐蓝色的瞳孔散发着浴血红光,如同睥睨人间的魔尊。廉宠想要回应,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远,那少年的嘶喊愈发惨厉,仿佛来自地狱的鬼哭狼嚎将她层层包围。

    她的意识更加涣散,可少年绝望的恐怖与孤独却如虫子般渗入她的骨髓,凌厉的怨恨化作杀气,勾得天地也为之崩塌。周遭风云色变,电闪雷鸣夹杂着狂龙咆哮声,自蛮荒时代以来的血腥苍凉席卷而来。

    恍惚之间,她竟然感觉到了他那可怕的脉搏,那是一种向着无尽黑暗沉沦的感觉,伴随着可怕的力量向火焰一样流向全身各处,不规则的跳动像是要把她的身体都撕裂。

    当漩涡即将彻底吞噬她那刹那,她看见一行血泪从少年空洞无神的黑眸中流溢而出,浸染了他略微苍白的容颜。他失焦的眼神投入一望无际的黑暗,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永恒地呢喃着一句话:

    “回来,回到我身边……你是我的,回来,回来……”

    风急雨骤,电闪雷呜,又是大雨倾盆。

    廉宠呆坐雨中,苍茫四顾。金璧饰珰,修涂飞阁,芳草甘木,紫宫星环。天家气象……

    她失魂落魄,一步一顿地挪向宫檐下。

    又是做梦?豆大雨点打在身上隐隐作痛,水流沿着发丝在脸颊蜿蜒,浑身如陷冰窖,这种感觉是真实的,不可能是做梦。

    手脚虚冷,寒风凌厉,廉宠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柱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征兆地穿梭于现实虚幻之间,再这样下去她快怀疑自己精神分裂!

    奇异的呻吟穿破雨幕刺入廉宠耳膜,她狠狠甩了甩湿漉漉头发,缓慢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过片刻,廉宠便怔愣了。

    虽然有些些微的变化,油漆已老,装饰更添繁复,格局也作了略调,又比如面前大水缸旁的小树已经碗口粗,但这座宫殿她再熟悉不过了——夜阑宫,那个她在梦中呆过三天的宫殿!

    这惊人的发现令她呆滞半晌,木然看着那棵树,枯枝败叶,雨中流离颤抖。此时,寒风呼啸而过,廉宠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才发觉天气不对。初来乍到,她脑子有些发懵,然一旦意识到寒冷,立刻叫苦不迭:

    这温度,起码深秋入冬,刚刚伦敦可是酷夏阿!

    管它是不是做梦,现在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当前最迫切的事情:她得去找衣服穿!

    双手抱臂,她沿着走廊一间一间房搜寻过去。

    那小树已经碗口粗,这个世界至少过去七八年了吧。记得当时张经阖提过,说溟鹰国如果攻下云州,泰阳京都便不保了。看这宫殿样子仍有人居住,且越来越金碧辉煌,是易主了,还是大炤皇帝打回来了?

    若说有人居住,这皇宫深院中为何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廉宠一边狐疑思考,一边转过一道回廊,那呻吟声越来越清晰。

    其实在疾雨掩饰下,常人很难捕捉到,但廉宠并非常人。而且这类呻吟她太熟悉不过了,多少次她在卧室打游戏时,隔壁楚怜房间便上演着这样的戏码,她都被他折磨到光听呻吟声就能分辨女方是中国人、美国人、日本人还是意大利人了!

    刚清醒过来时,身体随着本能反应循声而去,待此刻她从极度震惊中消停下来,便对这声音提不起丝毫兴趣——她可不想长针眼。

    还是找衣服要紧。

    刚转过回廊,廉宠立刻刹出脚步闪身躲入廊柱背后。

    一个身影笔直伫立,隐藏在夜幕暴雨中,默默看着烛火昏黄的房间。看身形似是名少年,与她个头差不多高,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他正对面的房间,就是呻吟声传来的地方。

    阿!她一来就撞到青春少年难耐好奇夜观活春/宫的戏码?

    廉宠正欲调转方向撤退,天空适时划过一道闪电,世界刹那亮如白昼,本来隐于暗夜中的倾世美貌清晰呈现,可廉宠眼里只有少年左眼角下赫然残缺如月疤痕。

    新月疤痕?

    就在这一闪神间,少年猛然回头,廉宠躲闪不及,与他打了个照面。

    那是怎样一个绝世无双的少年。

    他拥有一张美到灭绝人性,天理难容的俊脸,丝毫不逊色于怜。怜的帅属于邪魅中带有一丝女性的妩媚,他的帅虽然也不算阳刚那类型,却有股王者的张扬倨傲,又带些飘逸绝尘不属人间的冷漠气质。一头漂亮得宛若暗夜精灵的飘逸黑发不羁披散于颀长的身躯上,身着黑色束身长衫,上嵌螭金云纹,外披白狐大氅,霸气得一如古代的帝王。

    最美的定属他的眼睛,明明清澈碧透,却又洋溢出妖异的魔魅,深邃的眸子幽幽地流动着难与人言尽的情绪,明明遗世独立冷眼看世间,却沉沉述说着人间沧海桑田。

    可是,这张脸,分明是那被贬的皇后……澜美人。

    “什么人!”房间中烛火熄灭,呻吟骤止,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

    廉宠条件反射摸向耳垂,身体如警醒的黑豹,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一个闪身到了她身边,冰冷的手握紧她胳膊,一个旋身将她圈入怀中,飞掠而去。

    少年拖着她在暴雨中疾奔,出了夜阑宫,穿过一片假山树林,来到那偏僻的湖泊,一旁藤蔓遍布的掩映下竟然有座小木屋。

    他将她推攘而入,熟门熟路点烛锁门,然后回头看着她,沉静如水的俊美面庞在明灭烛火下更添蛊惑,冰寒神情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宝……宝贝……?”她不确定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关于廉宠做梦那段估计大家又要错乱了。

    按道理来说,她现在还没有经历过少年宇文煞时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境。

    这就是因为穿越,不同时空,不同时间的混乱,导致她记忆的错乱。

    从她的角度来看,她的梦境是未来的故事

    但是从时间段来看,炤应该是在廉宠生活的时代之前

    不同时空时间,孰先孰后,本来就是穿越永远的疑问和魅力所在,也是我决定这样安排的原因,虽然不可避免会导致大家的混乱……

    恍若隔世

    眼前女人,褐红色微卷长发贴面,碎花吊带及膝连身裙因大雨淋漓,衬得身体美好曲线若隐若现,脚下一双奇怪的褐色绷带鞋满是泥泞,纤细双臂紧紧环抱,鼻子冻得有些发红,狼狈不堪,如风中海棠伫立面前,偏偏一双分明剔透大眼亮得可怕,直勾勾盯着自己上下打量。

    女人,不是应该都卑躬屈膝,低眉顺目,怎可像她胆大包天?

    这张脸,他朝夕相对,再熟悉不过;暴雨淋漓中凭空出现;耳朵上一银一黑奇怪坠饰,听说可以飞檐走壁杀人无形;右胳膊绽放的蓝莲花在她手掌覆盖下若隐若现;噢,左手背凤云纹刺青,玉嬷嬷画得挺细致的;不知道那传说中敦玄的奉剑云龙图会是什么样子?

    张经阖形容她常做异族打扮,着衣颇违炤礼,不过现在看来,那是极为恭敬客气的形容。

    靠得近看,廉宠才觉得少年肤色水嫩,脸颊仍有些粉粉的婴儿肥,轮廓还没完全长出来。

    脑海中渐渐叠加上一张超级kawayi的天真无邪宝宝脸,这,这……似乎有些诡异……她明明不久前还在伺候他吃喝拉撒……这,也长得太快了……

    见少年黝黑深潭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廉宠上前一步,一手指向自己:

    “宝贝……你认识我吗?我是……”

    “你就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敛尽万宠的廉宠姑姑?”

    廉……宠……姑……姑……

    姑姑?你才是姑姑,你全家都是姑姑!!

    廉宠大囧,她不过十八岁少女,未经人事,在国内这才刚成年女青,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么大的侄子!

    “什么人?”

    小木屋外突然传来杂响,透过稀疏门缝可见并行几盏宫灯穿越雨幕而来,廉宠眸中寒光骤现,瞬间闪至门背后,起手备战。

    宇文煞看着刚刚还有些傻乎乎的娇弱女人突然变了个人似地,眉微微挑起兴味,缓步至她身边,解开白狐大氅将她裹住,搂进怀里。淡淡清香扑鼻而来。

    他拥着她,两人几乎同高,有那么一瞬间四目相对,廉宠不禁暗叹,真是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孩子。

    “九殿下?”巡逻的侍卫靠近后,发现赫然是宫中闻之色变的混世魔王,慌忙下跪请安,他们居然撞破这麻烦人物办好事,这下吃不了兜着走了。

    “退下,各领杖责三十。”他冷冷开口,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是!”众人丝毫不敢耽搁,逃命般离开。

    真是少年老成呀。廉宠瞟了一眼落荒而逃的侍卫,重新把目光定格在宇文煞俊美脸庞,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灵光一闪!

    不对啊,这破小孩看上去顶天了十三四岁,为什么这帮侍卫看见这么小的王爷抱着个女人摸摸搞搞,都不阻止一下,反而见怪不怪。训练素质如此之高?还是说,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们走了。”宇文煞回过头来放开廉宠。

    昏黄寂静小屋,廉宠蜷缩木塌上,纤细玲珑身躯裹在宽大狐毛披风下,更加惹人怜爱。宇文煞则坐在他对面椅子上,带着些许兴致看她手忙脚乱捋着湿漉漉的头发。

    “姑姑,你不是紫色的头发吗?”他突然开口。纵然他再早熟内敛,此刻见了这自小耳濡目染,无数次幻想过的传奇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忍不住好奇。

    “我是龙神嘛,头发颜色多姿多彩点有什么关系。过不了多久,我就入乡随俗变黑变直了。”廉宠没好气道。

    “还有阿宝贝……”她拉扯着头发搂出半边脸来,哧溜放大在他眼前搔首弄姿,挤眉弄眼,

    “你撑大眼睛看看,我这水嫩紧绷的皮肤,这前/凸/后/翘的傲人身姿,阿,你仔细看看,你觉得我像姑姑吗?”

    虽然早有耳闻这位龙神姑娘说话行为有些惊世骇俗,可亲眼所见,还是有些超乎想象。

    宇文煞不是没见过放荡的女人,事实上,早在十岁左右宫中便给他安排了通房丫头。宫里各色各样的女人他见了多了,却没一个像她这样好玩,明明放浪形骸衣着浪荡甚于青楼女子,偏偏让人生不出一丝轻视不耻的感觉。

    “廉宠姐姐。”他干脆道。

    从见面后一系列表现来看,宇文煞应该是性格深沉霸道,尤其是刚才面对侍卫时,而这声“廉宠姐姐”,甜甜糯糯,跟裹了蜜似的,听得廉宠一把老骨头全酥麻了,轻飘飘如在天堂。潜藏,噢不对,浅藏身体的狼血复苏嗷嗷直叫。

    她一把掀开披风扑到宇文煞面前,将他抱了满怀,“啵啵”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偷袭了俊美少年粉嫩双颊,留下狼吻痕迹:

    “宝贝你太可爱了,姐姐爱死你了!”

    总算对得起她当初起早摸黑含辛茹苦“抚育”他,对得起当初餐风露宿不畏辛劳千里护送他阿!

    面对廉宠突如其来的拥抱,宇文煞身体僵了僵。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抱他,也从来没有人说过爱他。这陌生的亲昵来得突然,不知为何,他却不反感。

    感到她身体冰得可怕,宇文煞扶住像无尾熊挂在他身上的女人站起:“姐姐,去本王寝宫换件干衣服吧。”

    “也好。”廉宠点头应声,忽而鼻子一痒,忙扭头,向一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宇文煞看着她想了想,踱至背后将她头发挽起,拧了个颇近于宫女最常见的发髻,然后用披风包裹住她,蹲腰将她一把抱起。

    “啊。”廉宠惊呼一声伸手环住少年脖子方稳住身形。

    “不用抱我,我自己走没问题。”她倒不介意和这超美型正太多抱几下,可小家伙抱得动她么。

    宇文煞嘴角轻扯,万般芳华绕眉梢:“姐姐,不这样,你可进不了本王寝宫。”

    狼血沸腾,鼻血飞飚,太太太太迷人了……

    她暂时不追究他过于性/早熟问题,两眼泪哗哗的,吾家有儿初长成阿!

    宇文煞抱着廉宠沿湖畔长廊往夜阑宫方向趋行。

    见到少年版宝贝,廉宠立刻将之前的迷茫抛诸脑后,如同母子重逢般,兴奋地摇头晃脑不住地嘘寒问暖,丝毫不理睬自己现在模样看上去快和“儿子”差不多大了。

    “宝贝,你现在多大了?”“……虚岁十二”wk,想不到这一别,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十一年了,廉宠啧啧惊叹。

    “宝贝,你发育了么?”“………………”

    “发育的意思,你懂么?我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没有,那你以后肯定还要长高,十二岁就这么高了,以后不得了!”“……”

    往他脑后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容。“嗯,看来张经阖有给你睡头型!”“……”

    “宝贝,你知道你小时候多可爱么?还非要我抱着你才不哭不闹,你以前可粘我了”“……”

    “宝贝,你不要这么酷,说句话嘛!”“………………”

    “对了,宝贝,你是不是有练过武?什么时候姐姐和你过几招,姐姐很厉害哦,干脆你拜我为师吧!哦不,你必须拜,听到没。”“……”

    “宝贝,你好帅哦。我以前就知道你长大后肯定是超级无敌绝世美男,想不到你出落得比姐姐幻想的还帅,姐姐实在太欣慰了!”

    “……”

    “……”

    “宝贝,你初吻是给的我哟。”某女得意洋洋道。

    “……”某男彻底无语。

    自懂事以来便冷若冰霜,记忆中从未笑过的宇文煞,此刻嘴角轻轻上扬,专注凝视着身旁聒噪不停的女人,少女独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从小到大,他不止一次听张经阖与玉嬷嬷反复描述这位龙神姑娘和她的“丰功伟绩”,也不止一次想像过她的一言一行与音容笑貌。

    此刻她活灵活现出现在自己眼前,与众人口中的她不尽相同,却远远好过了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好的她。

    “姐姐。”将抵宫门时,宇文煞停住脚步。

    “嗯?”见宇文煞一直不理睬她,自讨没趣的廉宠便专注研究着宝贝脖子上佩戴的漂亮玉佩,闻言抬起头疑惑道。

    “前面便是本王寝宫了……”他目光向她身上瞟了瞟,故意忽略那令人心猿意马的美丽风景,目光定格在那双明媚的眸子上,“你这样……恐太惹人注意……”

    廉宠看着宝贝支支吾吾,晕生双颊,窘迫地选择着措辞的样子真是既可爱又好笑,接口道:“好啦,你直说吧,换作张经阖早捶胸顿足哭天抢地说什么有违妇道之类的。”

    宇文煞假咳了一下,整理情绪,再度恢复那波澜不惊的冷酷样:“本王抱你进去时,你躲在大氅里别出声。”

    “ok!”话音刚落,她便将头搁到他肩膀上,双手抱住少年略显单薄的身躯。

    宇文煞呼吸一滞,一股天然馥郁的香味将他笼罩,他能清楚感觉到少女诱人的曲线,青春躁动的少年身体立刻有了反应。他极力掩饰微微胀红的脸,深呼吸,不着痕迹将她抱高些,好让她远离他腹下那陡然紧绷的敏感部位。

    她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他自幼崇拜的传奇英雄,他不是一直把她当长辈在敬重思念么。可是,为什么该死的,这个影响了他十数年的女神居然如此年轻,害他禽兽不如,满脑猥琐下流,实在太恼人了。

    家人之吻

    侍卫看见九王爷抱着名宫女浑身湿漉漉走进来,宛若不知。两人大摇大摆走进夜阑皇子东宫。

    甫进东宫大厅,一男一女立刻迎上来请安。他径直抱着廉宠坐上长椅,扭头道:

    “你们全退下,张经阖留着,颦儿,去叫你娘过来。”

    颦儿应声告退,张经阖头痛地看着这位九殿下,如此堂而皇之抱着女人进来,这要传出去又不知得惹多少风言风语。

    “殿下……”正欲出口劝诫,却被小王爷打断:“张经阖,你要教训本王,先看看她是谁。”

    “张经阖!”

    突然被只落汤鸡抱了满怀,湿漉漉的脸颊在他左脸右脸亲昵碰触,张经阖方惊魂未定瞪着面前那张令他日思夜念百般缅怀的熟悉容颜,狡黠自信的眼神,生机勃勃的笑靥,张扬丰富的语气,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廉宠双手叉腰站到张经阖面前,抬头……wk,这矮冬瓜居然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还不止,稚气褪尽,明明痴呆的表情放在现在这张脸上,都有一种成熟内敛的感觉。十一年,那张经阖现在岂非二十五岁了?比她整整大了七岁呀!还有那站姿挺直,呼吸浑厚,应该不是以前那三脚猫小太监了,活脱脱一大内高手!

    张经阖也被眼前的廉宠吓傻,为什么十几年过去,她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从发型到着装风格,所有的事仿佛昨日发生一般。

    “龙,龙神姑娘……”温柔绵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廉宠抬头,只见一三十多岁的华服妇人走了进来,眉清目秀,略显丰腴,眼角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