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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第10部分阅读

      殇宠 作者:未知

    ,沉鱼出听,说着玉笛不懂的语言。

    玉笛微微抬头,却见一绝色女子立于眼前。眉若飞峰,目带黠光,瑰姿艳逸,风流天成。只是扮相有些不伦不类,紫色长发松散束于脑后,额前发丝散落;身穿短衣,腰裹亵裙,赤足而立。裸/露于外的手臂上赫然一朵蓝色睡莲,脚踝亦纹有一圈奇怪的图纹。想必是个异族女子。而刚刚凶神恶煞的小太监已经横倒在地,不知死活。

    “你,你是……”玉笛蜷缩于地,抱着小皇子不住后退,面色惊恐。

    “don’t be afraid……”少女顿了顿,再度开口:“你不要害怕,这个人,他没有恶意。”(整个逆龙帝婴儿时代,请大家看廉宠说话时,都想象老外说中国话的语调……)

    她扭头指了指地上不省人事的“尸体”。这小太监不过十一二岁,她出手向来狠辣,即将劈中他时发觉他抱着婴孩的衣物,临时收力,不过恐怕他至少也要一个小时才会苏醒。

    言罢她逼近玉笛,居高临下,微眯眼冷声道:“如果让人知道你来这里,你也死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说我到过这里。”

    玉笛拼命点着头。眼前陌生少女威胁人的时候带着股狠辣的杀气,可那奇怪的口音让整个威胁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而且她感觉到这个女孩并无恶意。

    见玉笛很合作,rosiel扯出一丝友好的笑,转身向地上一捞,几乎与她同重的小太监便稳稳当当被抗在肩上。她越过玉笛径直将小太监置于塌上,“他,我的,你继续,照顾笔笔(babe)……”

    忽听得一声惊呼,接着扑通一声,rosiel诧异回头,却见那女子怀抱婴儿浑身颤抖地跪倒在地,泪眼纵横,不停抽噎,口中念念有词:“龙神保佑,龙神保佑……”。她猛然抬头,两眼发光,激动地扑过来抱紧rosiel的腿,大眼紧紧盯着她:

    “敦玄,您是敦玄么?是龙神显灵么?!”

    什么玩意阿?

    rosiel皱眉,不习惯陌生人靠近,她嫌恶地向旁躲了躲:“你说什么?”

    顺着玉笛激动的目光,rosiel扭头看了看背后,顿悟般明白她为何如此兴奋——她背部剑龙纹身!她的武术老师是中日混血的剑术大家廉天虎。老师去世后,她为了纪念老师,将代表老师世家徽记纹于腰背的十字区域。

    看玉笛的样子,她们是搞什么龙神崇拜来着。rosiel对于自己来历不明这一点很有自知之明,也就摸着台阶往下,以沉默表示默认。

    玉笛不再多话,仍旧跪地泪流不止。

    rosiel生活的环境,哭泣是懦弱的行为,她不知该如何应付痛苦中的女人。以为她哭一阵子就完了,自个儿走到小太监身边,起手往他头上几处||狂c|位拍去,以助他尽早转醒。忙完回头一看,玉笛还在哭!

    rosiel右拳咯咯作响,暗道干脆把她也敲昏算了!

    就在这时,小皇子很不识时务地加入了嚎哭大军,女子啜泣与婴儿哭喊此起彼伏,rosiel只觉太阳||狂c|突突乱跳。

    “殿下这是这么了?”玉笛见小皇子大哭不止,反倒止住了眼泪。一旁的rosiel瞅她满脸焦虑手忙脚乱了半天,忍不住开口询问:“what’s up?”

    玉笛自然不懂,但对上rosiel关心的目光,絮道:“不知道怎么了,刚喂过奶,也不是要出恭,会不会是生病了?”说着说着又泪如雨下。

    rosiel一个头两个大,腾一声从榻上跳起来,双手一伸道:“我看看。”

    奇迹般地,小皇子一到她怀里便立刻停止了哭喊,皱巴巴的小脸渐渐安静,不一会儿便酣甜入睡。

    玉笛揉揉红肿眼睛轻笑道:“殿下很喜欢龙神姑娘呢。”

    龙神姑娘……还有比这更雷人的称呼么!rosiel满脸黑线睨了她一眼:“天色很晚,我送你回去。”

    “不必劳烦龙神姑娘,奴婢自己回宫……小皇子,还烦您照顾。”

    唉声叹气,rosiel发觉和古代人交流真困难。深呼吸,不要暴躁,不要抓狂:“你回去路上,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心底腹诽,你死不足惜,不要连累姑奶奶!“我要在这里,很久,需要了解这里。你一个人,照顾皇子,不行。你回去,以后我接你,不要被坏人发现。”

    指手画脚扯完一大通,rosiel长吁了口气。会背中文古籍又怎么了,日常对话太渣了,如果能回去,她一定好好学说中国话!

    玉笛点点头,正要离开,似想到什么,眼泪又开始大飚特飚,再度跪倒在rosiel脚下, rosiel竭尽全力才忍住没有把她踹飞,没好气道:“你又要干什么!”

    “龙神,只有您能救小皇子!”玉笛双眼红肿,悲声呜咽,“陛下已经下旨南迁,就这一两日必须撤离,可皇上对小皇子在此之事只字不提,澜美人(武雩澜被废皇后后贬为良人,人称澜美人)亦无动于衷,龙神姑娘,求您救救小皇子!”

    什么破烂家庭。

    rosiel微皱眉,她是个孤儿,对于那种孤身一人的寂寞苦楚是深有体会的。但她比较幸运,先有ngdon收留,后有师父待她如亲女,尤其是n,亦父亦兄亦友,还有在nisf的战友们,大家亲如一家人。

    相较之下,这小皇子一出生便惨遭遗弃,父母甚至处心积虑置他于死地,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rosiel自认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闲人,但一旦她决定要插手的事,便断无中途放弃之理。这小皇子,她还管定了!

    “你叫什么?”她低头眄视玉笛。

    “奴婢玉笛,夫家姓李。”

    “玉笛”rosiel只手托起九皇子,翩若轻云出岫,神情傲然,不可一世,

    descendant of the dragon

    protected  y dive shield

    dested to rule the world

    the whole universe shall kneel to thee

    此乃龙神之胄,吾所庇佑,将来必君临天下,雄霸寰宇。

    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那一刹那,玉笛似乎进入忘我之界,沐浴圣洁之光,聆听神的言语。

    “你醒了?”rosiel忽然道,玉笛顺着她的目光望入榻上,却见刚刚的小太监跪趴起身,但一双圆目赫然大睁,痴痴呆呆地盯着龙神姑娘。

    察觉rosiel的目光,小太监结结巴巴开口,声音稚嫩,仍有童声:“奴才,奴才愿意誓死追随龙神姑娘和九皇子殿下!”

    rosiel不置可否,指了指玉笛怀抱婴孩,盯着小太监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小太监有些茫然,怔愣着摇摇头。

    “你为什么来这里救他?”rosiel逼问。

    小太监更加茫然,两颊泛红,嗫嚅道:“奴才,奴才只是,不忍心……”

    “good boy”rosiel扯了扯嘴角,眼中放柔,顾盼之间竟令小太监一时看得失神,微张口呆望着她。却听她笑似银铃:“but,你跟着他,不一定好,你坚持吗,我不喜欢叛徒。”

    “奴才……”小太监脸涨得通红,百口莫辩:“奴才,奴才小张子,对天发誓,不,请龙神见证,此生忠于敦玄与九皇子,绝无二心,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rosiel向来看人很准,见这小太监坦然注视自己双眼,又急又虑的样子,倒有几分真诚。想他年纪尚轻,身处宫廷,良心不泯,还有如此勇气,微微一笑,问道:“小张子,你全名是什么,多少岁,在这里的工作是什么?”

    “奴才今年十四岁,没有名字,家里排老二,人家都叫奴才张二。幼时村中遭遇瘟疫,全家都死光了,就奴才一个人,为了生计进宫当了太监。一直跟着御马房的赵公公驯马。”

    “听你说话,你是不是读过书?”

    “赵公公喜欢听说书,奴才跟着他也学了不少,那都是从说书那里学的。奴才只识得几个字。”

    rosiel看着小张子,觉得这孩子口齿伶俐,脑筋也清楚,倒不失为一个可塑之材。想想自己在这陌生的时代与国度,似乎还担上了个超级大麻烦,倒有不少地方要用到他。

    眼下来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先救了这婴儿再说。心下有了主意,倒没有之前烦躁,开玩笑的心情也有了,她眼睛转了转,道:“你作为部下,未来的国王的,名字、知识和功夫,都很不好。”

    见小张子垮了张脸,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以后,你的名字是张经阖,经天纬地,纵横捭阖,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学功夫,将来当一个伟大的部下。”

    小张子受宠若惊,鸡啄米般点头。想不到他也能拥有这么好听这么神气的名字!

    rosiel也很得意,想不到她能取出这么富有艺术气息的中文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rosiel不知道谁知道这是来自哪里

    看过《天使禁猎区》的都对罗洁爱尔又爱又恨吧。罗洁爱尔的英文就是rosiel

    那段英文,有没有更好更古的更押韵的帮我想想……

    一见误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为逝者默哀,为玉树祈福,中国加油!!!

    rosiel一手抱小皇子,一手叉腰,满意地看着眼前清丽俊秀的近臣二人组,决定是时候会议散场了。

    “玉笛。”

    “龙神姑娘请吩咐。”

    “你去仔细探查,什么时候国王离开。我会带小王子去那个,那个nanjg找你们。”

    “张经阖。”

    小张子愣了愣,激动应道:“奴才在!”

    “请帮我找些男孩子的衣服。这里战争,很乱,国王来不及管很多人,你,想办法留下来,到时候,和我一起走。我需要人帮忙开车。”

    “奴才(奴婢)遵命!”

    在二人组帮助下,rosiel很快摸清了整个皇宫的地形。她在皇宫中东摇西晃,来去无影,竟无一人察觉。皇帝和他的宠妃重臣在第二日已经启程离京,玉笛跟随第二批人必须在第三日离宫。转眼,宫中只剩下些老弱妇孺残兵败将,rosiel亦开始四处翻箱倒柜趁火打劫。

    曜彰帝离开时遗留了不少贵重物品,她将搜寻到的珠宝敲毁仅留原材料交给张经阖去当铺死当,又在帝王的兵器宝库中找到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承影;一套精心设计的玄铁护腕,内置机关,机括一按便会从掌下弹出锋利短刃。

    有了常规武器防身,又怀揣激光枪和神奇银丝两件秘密装备,rosiel决定在玉笛离宫那日行动。

    毕竟,什么都可以缺,不能缺奶妈呀!

    夜深人静,rosiel开始为明日的长途跋涉做准备。先将张经阖偷运出宫。虽相处仅短短两日,但rosiel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全能形象已经深深植入张经阖幼小的心灵,而当她扛起张经阖纵身飞过城墙时,其作为“神”的存在于小张子而言已经屹立不倒了。

    吩咐张经阖出宫替她备好马车衣物干粮奶妈后,rosiel偷偷溜到皇宫天然温泉挽波池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再从皇宫冰窖中取出玉笛临走前留下的奶瓶,服侍小皇子吃喝拉撒完,安顿他熟睡后,便决定最后一次夜游皇宫,看看还能顺手捞点什么走。

    后宫大部分妃嫔皆已撤离,曾经繁华幽深的宫殿一片凌乱,仅余一些偏僻宫殿中尚有烛影摇曳。rosiel又扫荡了些最为贵重但方便携带的珍宝钱财,取道西角偏僻湖泊回房。

    这湖泊靠近冷宫一代,人迹罕至,幽深冷清,据说不少妃葧起人在此跳湖自杀,又凭添了一层阴森鬼魅。因此当rosiel看见湖边一袭白衣飘飘淌入湖中时,忍不住骂了一句:“shit”敢情她穿越是来救苦救难的!

    水没过白衣女子胸口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掀飞起来,跌落湖畔。她惊魂未定望向来人,剑眉星目,洒脱不羁,一身黑衣飘逸,头发是属于轩辕龙神的尊贵紫色。

    好一个翩翩俗世佳公子。

    “想死?”“他”眼露不屑,双手环胸,背上似乎还套了个小包。

    她抿了抿嘴,冷冷低眉,苍白的手颤抖着握紧胸口衣襟。

    rosiel打量了她一下,这白衣女子虽然凄惨潦倒,但衣服质地不似宫女,“你怎么了?”

    女子依旧漠然不语,转身欲再投湖中,手腕突然被拉住,再次被扯将上来。

    男女授受不亲,她愤然推开“他”,紧咬嘴角,染上一层殷红。

    却见“他”嘴角一哂,欺前捏住她肩膀,拖到湖边,不由分说将她的头摁进湖里。

    无穷无尽的水涌了进来,她根本无法呼吸,手脚并用不停挣扎,却撼不动“他”分毫。意识渐渐游移,当她以为她死定了的时候,压在头上的力量消失了,模糊间,她感觉到被人横抱起来平放于地上,衣襟被扯开,她想阻止,手脚却不停使唤,然后有人有节奏地摁压她的腹部,水气上涌,她重重咳嗽醒转过来。第一眼看见了那双如星辰明亮的眸子。

    他脸上挂着讥讽却柔和的笑:“还想不想死?”

    她一怔,痛哭出声。

    又哭了又哭了!难怪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她在这里认识的所有人全都泪腺发达!小皇子不说了,玉笛看见她就泪流不止,张经阖呢,要哭不哭的,这个更厉害了,那哭得简直是肝肠寸断蜡烛成灰阿。rosiel郁闷了。

    她是不是还是太暴力了。僵硬地轻拍女子颤抖纤细肩膀,她真是满腔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再度下定决心要好好操练自己的中文。

    女子泪流不止,廉宠已经打算开溜了。临走前决定做最后的尝试,她把背包正了正,蹲到女子面前。

    女子眼前一晃,见黑衣男子以非常奇怪的姿势蹲在自己面前,双腿呈现倒三角支开,手垂于地上,忍不住抬头望去——死鱼眼+猩猩嘴——rosiel鬼脸的终极大招。

    泪水兀自流淌,白衣女子却一时忘记了伤心的理由,呆愣看着眼前放大的鬼脸。

    “aha,你不哭了。”她这招果然百试百灵,rosiel就势蹲着,双手托腮,扯开大大笑容,若流风拂面,颠倒众生。

    女子脸上闪过可疑红色。抽噎着平定了情绪,低头主动向这陌生的,甚至来历不明的男人吐露心声:“……贞贵妃诬我偷……镯子……陛下……其它妃嫔都已经随陛下离开了……我……” 一提到伤心事,她又有些哽咽,好不容易微微干涸的泪水,又有泛滥成灾趋势。

    为了防止女子再哭,rosiel慌张开口:“不就是个镯子吗?”想也不想,她从手腕上剥下一串玫瑰色的透明珠链,亲手给白衣女子戴上,“送你。”

    白衣女子低头,手腕上的珠链材质她从未见过,格外玲珑剔透。大炤习俗封闭,男女大防甚严。这陌生男子轻薄她在前,此刻又送她象征定情之物的镯子,不禁愕然,泪眼婆娑,抬头怔望着“他”。

    “他”温柔微笑,轻轻拍了拍的头,如同爱抚一只猫咪,然后起身,似欲离去。

    步至她身边,想起什么,又低头一手勾过她肩膀:“你不要想不开了,好好生活,谁对不起你,活着去找他报仇。”

    这人口音好奇怪,是溟鹰的探子么?

    在她痴傻间,“他”起身离开,背对她挥了挥手。

    “你……是谁?”她急切喊道。“他”不语,回头朝她笑着挥挥手,继续向前。

    “我们……还能见面么?”她挣扎起身,紧紧握住手腕上的珠链。

    “只要你活着!”

    官道上,一辆马车徐徐而行,驾马人身材矮小,头戴斗笠,不时含笑回望马车中。马车中传出他听不懂的歌声,悠扬婉转,回旋不绝。

    才几天,小皇子已不是当初那猴子样,父母的优良基因显露无遗,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粉嫩可爱的小胖脸,让rosiel爱不释手,一路上又东捏捏西亲亲,活脱脱一大色魔。

    一旁的奶妈惊悚万分看着眼前超凡脱俗的俊俏男子不住非礼一个小婴儿,冷汗狂冒,正襟危坐,一想到他若如此非礼自己,又顿觉呼吸凝滞,脸上飞霞。

    “张经阖,他有名字么?”rosiel玩着大手握小手的游戏,忍不住又狠狠啵了小皇子嘴巴一口,心里暗爽,这未来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初吻已经被姑奶奶夺取了,真是辣手摧花呀!

    张经阖犹豫片刻,应道:

    “煞。”

    煞?这什么破名字,哦对了,她有点印象,那个没心没肺的皇帝老爹提过。

    “算了,我还是叫你babe吧!”

    “笔笔?”张经阖怪道。

    “就是宝贝的意思。宝贝,宝贝!”

    rosiel一边念着一边又饿狼扑食般狠狠亲了小家伙几口。小家伙本来睁大眼发呆(几天大的婴儿,不发呆能干什么!),突然冲着rosiel呵呵笑了起来,笑得rosiel心里花儿朵朵开,又开始狂喊宝贝,恣意蹂躏小可爱粉嘟嘟的脸蛋。

    张经阖见惯了这位龙神姑娘一贯冷然不屑的样子,难得她流露小女子的憨态,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了好几眼,心情也雀跃起来。

    一行人经过一个小镇,稍作打点,rosiel便打发奶妈离开,在镇子里又雇了一个新奶妈。

    离京快十天,他们已经更换了四个奶妈。张经阖想起第一次换奶妈时,这位龙神为保证小皇子茁壮成长,凑齐了十几个妇女,让她们竞赛挤奶,看谁的奶多充足,真是让他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路上为了保证小皇子营养,个个奶妈都受到贵宾级待遇,吃穿用度绝不亚于贵妇。

    安排好客栈,张经阖敲门进入rosiel的房间,甫打开门,便见她不知上哪儿弄来一堆枕头,围着九皇子开始堆砌。而小皇子新衣服的图案,是个长相很奇怪的动物。对于这位姑奶奶诡异的行径他早见怪不怪,此刻仍忍不住询问道:

    “龙神姑娘,这是什么图啊?”

    “趴趴熊啊。可爱吧,我最喜欢趴趴熊了,不过宝贝比趴趴熊还cute。” 到这个新世界不过十几天,语言天赋极好的rosiel说话比初来乍到顺溜多了,即使走音情况还很严重,而且时不时乱飚英文。着急起来更是满口火星文,常常弄得张经阖云里雾里。

    这两眼像被人打过,脸的形状跟花生一样的东西,可爱在哪里?

    每当跟不上龙神姑娘思维时,张经阖便选择了跳过,他换了个话题道:“那您现在在做什么?”

    “给他睡头型啊。”

    “啊?”

    “你又不懂了吧,宝贝将来肯定是美到惊天地泣鬼神,如果被头型给糟蹋了,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小孩子的头型是睡出来的,头要正,后脑勺要圆……你别呆着,过来学,以后如果我走了,这活就得你来干了!”(其实这女人只是道听途说,压根不知道该怎么睡小孩头型)

    “走?”张经阖一惊,急切问道:“您什么时候走,要去哪儿?”

    rosiel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刚好小皇子又冲着她展开超级无敌甜笑攻势,她注意力立刻被全数吸引,屁颠屁颠再度对着宝贝狂啵。不理张经阖满脸黑线,她下巴一翘,耀武扬威道:

    “若以后我真走了,你得告诉宝贝,他的初吻可是给的我!”言罢仰天大笑,发出恐怖的哇哈哈哈哈哈哈经典笑声。

    张经阖稍整思绪,决定先说正事:“龙神姑娘……”

    “s!”rosiel嘴角抽搐盯着她,手仍不忘在小皇子脸上摸来揉去,“别我不说话你就来劲,什么神啊神的,听着跟骂人一样!”

    “那,奴才应该怎么称呼您?”

    rosiel皱眉想了想,应道:“我叫廉宠。”

    廉宠,是廉天虎给她取的中国名字,自老师去世后,只有n会这么称呼她。

    “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敛尽万宠,人称廉宠!”这也是老师当时取名的原话,廉宠想到这儿不禁一笑。

    “那,奴才叫你廉姑娘?”

    “随便你,别再神啊神的就行,说吧,何事。”

    张经阖悲叹一声,为什么龙神姑娘对小皇子就那么和蔼可亲,对自己就如此凶神恶煞呢。“再往前便是南州关了,现在兵荒马乱,南州关是军事重地,不可自由通行,我们该如何是好。”

    “还有别的路可以通过么?”廉宠心不在焉道。

    “没有。”

    “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张经阖崩溃了,不过看那位姑奶奶一脸不耐烦,他不敢再问,只得心存忐忑继续他奴才的事业。

    作者有话要说:为逝者默哀,为玉树祈福,中国加油!!!

    故乡的原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就是故乡的原风景哦。

    大家喜欢这首歌么,我超级喜欢故乡的原风景,如果喜欢这一类型的音乐,推荐大家听林海的《琵琶相》专辑,很美的。

    哦。

    这是张经阖通过南州关以后唯一的心声。在他心目中千难万阻几乎不可能通过的关隘,就那么一瞬间便成“过眼云烟”。

    夜深人静,南州关数仞之墙,这位廉姑娘一手怀抱婴儿,一手拧着他,呼啸飞过。

    “廉姑娘,您轻功真太好了。”张经阖由衷赞叹,却再度招来廉姑娘白眼:“狗屁轻功,这叫高科技!”

    好吧,又是他听不懂的话。经过数日朝夕相处,张经阖明白一个道理:

    不要问廉姑娘为什么,更不要问她怎么办?她是无所不能的!

    过了南州关,警备明显森严了许多。廉宠不想过分招摇,决定远离官道,翻越两座大山后顺翰河支流邛江而下。张经阖本想提醒要小心山匪马贼,可看着廉姑娘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决定不要多嘴。

    赶了一整天路,他们第一次夜宿野外。搭了两个帐篷,安顿奶妈和小皇子入睡后,张经阖便被廉宠拖去烤野兔。

    当看到她从马车里取出盐巴花椒辣粉酱油时,再度感到廉姑娘的无所不能。

    幽深山林中,万籁俱寂,只有火堆发出劈啪劈啪的杂声,身旁廉姑娘一边烤兔一边哼唱着怪怪的他听不懂的歌曲。其实廉姑娘唱歌挺好听的,就不知道为啥老唱着唱着跑调,然后像疯子一样说很快很快的话,不过蛮有节奏感的……

    许是被廉宠惹得乐性大发,张经阖亦摸出怀中牧笛,吹起了童年时放牛的歌曲。曲声悠悠,似乎将他带回了那山清水秀的故乡,那一去不返的童年。

    曲罢,赫然发现廉姑娘扑闪着清澈双眼凝视自己,他不禁双脸微烫,将牧笛递向她。

    “我不会。”她倩笑嫣然,第一次流露出落寞之色,目光转向远处,突然用口哨吹起了曲子。

    那悦耳曼妙的曲音如潺潺溪水淌润心灵,触动黑夜静谧深处重染的寂寞。他望向夜空,残月似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黑夜的脸颊。脑海中一幅乡村黄昏的图画缓缓铺展开来,瞬间幻化出久违的回忆。

    炊烟袅袅,撕破晚霞染红如血天空。倦鸟返巢,那渐显稀落的啁啾频添田野的空旷。羊肠小径,牧童骑着牛横笛吹奏夜之章,笛音洗尽一日劳作的疲惫。

    晚风驰骋,荡起满山油菜花的波澜,抚起徜徉小河的涟漪。河边青柳戏逐着风影,摇曳的婀娜舞动了这静美如画的场景……

    曲声渐停,余韵不去,空气中弥漫沧桑的离意,飘散着无尽的思念与孤寂,游子落泪。

    “小张子,能用笛子吹一遍么?”廉宠语音哽塞,目光飘向远方,这是老师生前最爱的曲子。

    张经阖偷偷拭去眼角泪花,重重点头,虽只听得一遍,这首曲子却似刻在他心上。横笛于唇前,幽幽曲音逸出,缭绕着凄清的回荡,月华如水的倾斜,掩不住那如泣如诉的思念。

    “廉姑娘,这是什么曲子?”他轻问。

    “故乡的原风景。”

    “故乡……”张经阖低落地盯着廉宠,她的故乡会是哪里?关于她的一切都是谜,若说她是仙,却如此活灵活现;若说她是人,又过于特立独行,无所不能。刺青,奇怪的耳坠,怪怪的口音,陌生的语言……她应该来自异域吧。

    她很快收拾落寞,静坐他身旁,兴致勃勃继续烤野兔,火光映照脸上,偶尔冲自己一个轻笑,美得如梦似幻,不知何时便会随风散去。

    一行人在山林中过了两夜,无惊无险。翻过第一座山,只见山谷如墨,涧水如带,一个小村庄坐落其中,炊烟袅袅。

    小皇子极其认生,若不是要吃喝拉撒,决计不让除廉宠以外的人抱,谁抱他跟谁嚎。廉宠当他是心肝宝贝疙瘩,也不管一个“俊美大男人”在外抱着婴儿有多么惊世骇俗,丝毫不避嫌地走进一个小面摊。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农妇,很热情,一边做面一边招呼道:“这位公子打哪儿来呀?”

    张经阖应道:“北方兵荒马乱的,我家公子准备去南边投奔亲戚呢。”

    “哟,这娃娃的娘呢?”说完还瞄了瞄廉宠背后的奶妈,主观判定这两人不可能是夫妇。

    “难产过世了。孩子十分粘我,小生也无奈。”廉宠姿仪俊美,连大妈都中招,不再多问,安慰了几句,还偷偷多加了点面给“他”。

    这些日子赶路,廉宠得知此乃炤国,当今天子号曜彰。炤国民风落后,尤女子地位十分低下,她一路走来,大街上几乎不见未婚女子,连妇人都屈指可数,孰料这村里竟到处都是女人,忍不住好奇道:“大娘,这村里的男人呢?”

    “唉……连年打仗,男人们都被抓去上战场了。前段时间来了群山匪,说要把村里女人都带走,也就是这一两天了。公子你赶快上路吧,若撞到这群山贼手里便麻烦了。”

    廉宠愕然,这种事小说上经常有,真碰上后心底竟泛起难以形容的,怎么说,不舒服,很不舒服:“那你们怎么办?”

    “怎么办?”农妇脸上看不出凄惨,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能跑的早跑了。我男人已经死了十几年。我肚子不争气,家里四个女儿,这附近的村庄,也都是女人多男子少。若真能被山贼掳去到也是好事,至少能过日子,饿不死。”

    廉宠听罢若有所思,默然不语。她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并不长,却深刻体会到这里女子的悲惨命运,从那位被贬黜的皇后,那白衣女子,再到这一村子的女人,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而她不是神,更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她已经牵扯进去太多人的命运,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社会如此,她无力改变。

    “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大娘突然叹气。廉宠斜头微怔,突然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孩。

    补给过粮水后,他们继续启程。

    廉宠没有进马车,而与张经阖并肩坐在驾座。张经阖很少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却不敢多问。

    “张经阖。”

    “廉姑娘?”

    “你说,宝贝以后会当皇帝么?”她轻声问道,刚好不至于让马车中的奶妈听见。

    张经阖默然,想了想回答:“您说过,奴才要当未来皇帝的伟大部下。”

    廉宠失笑。她当时不过气不过小皇子不公命运,随口说说而已。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儿算个什么事,日子过得稀里糊涂,每天早上双眼睁开,总有庄周梦蝶,孰梦孰幻感觉。

    见她笑容略带讽意,张经阖正色道:“廉姑娘,奴才相信你……奴才本来只是个低贱之人,是廉姑娘让奴才觉得,活着有理想,真好!为了这个理想,奴才万死不辞!”

    笑容渐渐消失,她扭头认真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肯托付生命人生来追随我?”

    双目对视,她看见那双稚气未脱的眼睛流露出坚定决绝,心底哂笑道古人还真是单纯,却无法忽视灵魂深处那种震撼。

    顿了顿,她收拾轻浮,眺望远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你们把我当作神明敬仰崇拜,却不知正因为认识了你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才不那么恐慌孤单,生活才有了目的和意义……”

    扭头看见他似懂非懂的眼神,她轻笑,似自言自语:“如果我真的走不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宝贝。如果有一天,它真的当上了皇帝,希望他是个好皇帝……呵,其实人的力量又何其有限,即便天下太平,始终都有不幸,所以,人才更应该珍惜拥有的幸福……”

    说着说着,她目光再度黯然,张经阖盯着她,心里默默道:

    廉姑娘,你是不是在思念你故乡的亲人,思念曾经拥有的幸福呢?

    在西渡口登船,沿邛江而下,半月才能抵达新都南京两百里以外的渡口滨洲。越往南走,天气愈发炎热。

    一日凌晨,江上雾气蒙蒙,张经阖端着早餐敲门进入廉宠闺房,却见她只着肚兜,下穿灰蓝色奇怪短裤来开门,白皙修长的大腿毕露无疑,连他这阉人看了都险些喷鼻血,惊得扔了食盘,慌忙转身,非礼勿视!

    “干什么?”廉宠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食盘,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转身将早餐端到桌上:“愣着干什么,进来一起吃啊。”

    见张经阖仍窘迫万分地背立门外,廉宠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将外套披上。天知道这七月天,在北方还能忍受,到了南方还要她穿着那么厚那么长的衣服,都快捂出痱子来了。

    “好了,穿上了,进来吧。”古人真麻烦,廉宠一肚子牢x福。

    “廉,廉姑娘……”张经阖一回头,又看见她外套下小巧玉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结结巴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最好快点习惯!”廉宠将筷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敲,横眉竖目,这该死的筷子,她到现在都不大会拿。

    就在这时,船身猛然一晃,张经阖立马仰翻在地。廉宠稳住身形,听得外面传来嘈杂声,立刻从床头解下承影剑扔给张经阖,一边穿衣穿鞋一边道:“在里面呆着,我出去看看。”

    刚到船舱门口,新雇来的奶妈便惊慌失措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廉公子,不,不好了,青帆贼!”

    “青帆贼?”

    “这一带的草寇,经常在江上打劫船只,廉公子,怎么办?”奶妈泪眼纵横,浑身发抖死拽住廉宠。

    靠,山林中没遇到土匪,居然跑水上来了。廉宠双手握拳,扭了扭脖子,好久没有活动筋骨。回头睨了一眼两人:“张经阖,保护好小少爷和奶妈,别出来。”

    自离京起,廉宠便开始教张经阖剑术,他日夜勤练,可从未真与人交手,此刻双手紧握住剑柄,不觉手心全是汗,双腿也不停使唤打颤。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就是故乡的原风景哦。

    大家喜欢这首歌么,我超级喜欢故乡的原风景,如果喜欢这一类型的音乐,推荐大家听林海的《琵琶相》专辑,很美的。

    敦玄显圣

    船夫被跳上船的青帆贼众彻底吓傻了眼,土匪提刀迎面向他劈来,他就张大嘴不躲不避。忽而眼前一晃,一道白影如从天降,往前一个猛冲蹲地,待“他”起身,船夫才发现这是那包船的廉公子。转眼看那那贼人,仰躺脚下,脖子上血汩汩直流,已经呜呼哀哉。

    白色闪电来回划过,所经之处人仰马翻,死者都是脖子流血,一击毙命,连哼都没哼一声。而那廉公子手上却似无任何武器。

    青帆船上的贼首纪震虎很快发现不对劲,立刻召集十数人奔至船尾,却见他们打劫的船头立着一白衣少年,迎风而立,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双手抱胸冷眼望向他们。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速速留下财物和女人,老子可饶你不死!”纪震虎拔刀指向白衣少年大吼道。

    白衣少年只轻扬嘴角,风驰电掣瞬间出现在青帆贼船上。众匪迅速将他包围,“他”依旧双手环胸,头微偏睨向纪震虎。

    纪震虎被那冷若刀锋的目光一扫,心脏竟跳掉半拍,双腿微颤。

    正欲呼喝手下围剿“他”,却听“砰”一声,身旁两人立毙,那白衣少年右臂前举,手中握着的奇怪武器轻蔑地看着他们。

    白衣少年对着纪震虎笔直走来,吓得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脸色死灰,嘴唇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跟着我上船,沿途保护本公子。若有任何人打扰到本公子……”幽深双眼猛然一黯,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至于你们。”廉宠扭过头盯向偷偷逃窜,却被她一眼吓跪在地的众贼寇,“把钱财给我统统还回去,以后若想好好过日子,就跟着本公子混!”

    言罢又狠狠回睨了纪震虎一眼,纪震虎立刻毕恭毕敬跟在她身后。

    廉宠甫回船舱,张经阖立刻抱着承影宝剑迎上:“廉姑娘,你让这帮凶神恶煞的水寇跟着我们,这样,安全吗……”

    “哼,他们是土匪,我就是土匪头子。这帮人身手勉强可以,把他们收做王府家将好了。有了稳定体面的职业,谁还要成天卖命打劫。”

    抢劫的成了护航的,廉宠在张经阖心中superhero的形象再度拔高万分。

    大雾渐渐散去,一艘小渔船现身江上,船上一老一少正在对弈。

    老者鹤发童颜,笑嘻嘻道:“翼德,刚才船上那白衣姑娘的动作,你可看清楚了?”

    被唤作翼德的少年外形高大瘦削,一双眼睛像刀子般锐利,沉着地吃掉对方一片黑子后若有所思道:“开始时看清楚了,她手上护腕有机括,手里剑招招封喉,干脆利落。但杀最后两人的武器,徒儿闻所未闻,师傅可曾见过?”

    老者抚须望江,回眸一子,局面逆转,少年危在旦夕:“翼德,若不再想法子,这局你可要输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少年嘴角忽然扯起一弧弯度,“只是半壁江山,不到最后,焉知鹿死谁手。”

    之后的行程,连张经阖都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众人顺利抵达南京。

    进城后,一行人落脚客栈。青帆贼人多惹眼,廉宠挑选了其中武功最高强的十人搬作家丁尾随,却不急着将小皇子送回宫中。

    小皇子是定然要送回的,但是她定要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让他回宫,一个令他不会再轻易受害的方式。

    独身夜访陪宫,顺利寻得玉笛,询问清楚皇帝的行程。而青帆贼常年游荡江湖,其中不乏能人异士,尤其是那种可观天象气候的。

    近日极其闷热,手下有人推得三日后卯时至巳时有罕见的雷雨,这正是曜彰帝早朝的时间。

    张经阖接到指示,要在两日内赶制出一套飞仙霓裳,隐约明白了廉姑娘的想法。

    卯时,曜彰帝如往日在乾日殿朝议。

    溟鹰国攻陷竹山后,气势如虹,不到一月又占城池有五,朝廷上下士气低迷。昨日已经有人上旨恳请下嫁长公主、三公主于西覃、沧北,以企结成同盟遏制溟鹰的攻势。

    帝王一宿未眠。溟鹰气势汹汹,一旦炤国覆灭,西覃沧北亦唇亡齿寒,和亲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弊。他子女众多,并不十分在乎,只是长公主紫然,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子为他留下的女儿!然而身为一个帝王,他有太多不得已。

    今日前线又有来报,溟鹰已经兵临云州城,他必须作出抉择了。

    从凌晨起,空气便格外沉闷,天空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

    朝议始,殿外便开始电闪雷鸣,暴雨淋沥,让他不禁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