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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37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是不可能有地。hubaowang虽然这件事与他无关,他也可以将责任一推二六五,可是,政绩一下子都没了!所以,他现在看着浙江通省的官员都十分不顺眼。尤其是那个李元纶,要不是怕担责任。他真想拿把刀直接冲进臬台衙门把那惹事生非的家伙给砍成十七八段。

    “大人”,高熊徵身为杭州知府,最近也是气得够呛。他可是谁都没招没惹,可惜祸从天降。杭州本就是一个商业发达的城市。徽商总会一下了把工厂店铺都关了,却又不发卖出去,再加上到港的商船也少了一大批,弄得杭州的街头至少萧条了三分之一。

    而这,才只不过是开始。虽然他以前对杭州的喧闹感到不是很爽。

    可是,过于安静了,他更加不爽。他真地很难想象,如果这种事长久的发展下去,他辖下地杭州,会变成了副什么样子。所以,看到德舒一副要吃人的面孔,他决定趁机报复,“大人,下官以为。浙江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臬台衙门判决不公所致,所以。要想解决,就首先得让按察使司收回判决!”

    “收回判决?那我等朝廷官员的颜面何在?”高熊徵话音一落,就有官员叫道。

    “我等颜面重要,亦或是民生重要?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可都是浙江百姓的‘父母,官!”高熊徵也是大声叫道。

    “高大人说的容易,收回判决?……哼,那得去北京,去问刑部诸公!”刚才那官员又叫道。

    “……去刑部问又如何?地方上又不是没有过追回判决地先例!”

    高熊徵不服输的反驳道。

    “朝廷要是想收回判决,恐怕也不用等到今天了!……现在这形势,又岂是我们可以擅自决断的?”看着高熊徵带着自己的支持者和其他几名官员在那里吵了起来。梁鼎却没有心思去听。今天按察使李元纶虽然没有来,但是,梁鼎却并没有认为其判决不公,顶多就是判决过重罢了。只不过,王维和那帮人反应过度,这才让事情闹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可王维和那帮人有错吗?没错。人家只是不做生意了,难道官府还能逼着他再去做不成?顶多,徽商总会的人也就是个“其心可诛”,虽然这个理由已经足够给王维和定罪了。可是,现在的情势偏偏就是浙江离不开这帮生意人。如果给这些人定了罪,事情恐怕更加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唉,这李元纶也太不会办事。如果那王维和一动手的时候他就立即下令,趁着那家伙还没有离开浙江的地面就将其捉拿起来,人质在手,我看谁还敢再胡来……可惜了,多好的机会,稍纵即逝啊!”梁鼎暗暗摇了摇头,浑不觉得自己这种“绑票”似地处理方法有什么不对。

    因为,在他看来,李元纶虽然有错,却远不及王维和等人地错厉害。王维和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祸根,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哼。都吵够了没有?除了吵,连点儿屁事都做不好!”在客厅里地官员分作三派,有支持高熊徵要求收回臭台衙门的判决以解决目前的事件的;也有支持李元纶,为了朝廷官员的尊严跟那些商人对抗到底的;但更多的是保持缄默,你爱干嘛干嘛的。不过,高派和李派却在争吵,而且有越来越乱的趋势,所以,德舒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又站起来大声喝道。

    “总督大人,下官愚鲁。此事实是来得太急,下官虽然一直在想办法,却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解决此事。还是请您指点示下!”场面静了下来,梁鼎趁空向德舒抱拳说道。如今这事不好办,一个把握不好就是更大的一场风暴,既然德舒这个闽浙总督出面了,他自然乐得袖手。

    “哼,……你们真是让本督失望。”德舒没理会梁鼎,他只是不屑地看着眼前地这帮浙江官员,“幸好本督已经亲自出面解决了此事,不然,等到你们想出办法来的时候,真不知道本督坟上的草是不是都黄了几茬儿了。不过,你们也不要怪本督不知道体谅,此事,本督还是会向皇上上书,说一说你们浙江官员遇事无能之举。”

    “总……总督大人您说什么?这事儿……已经解决了?”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高熊徵就首先结结巴巴地朝德舒问了起来。解决了,他的杭州岂不是又可以恢复往日的盛景了?

    “没错。浙江的事都已经解决了。不过,……”德舒冷冷地一指在场的众多官员,“我警告你们,你们大家的麻烦都还没解决。那李元纶,本督自然会去找他算帐。你们其他人如果不想本督日后找你们的麻烦,最好以后做事之前都给我好生想一想。要不然,就算朝廷不怪罪,我德舒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一十二章 去做江南总督

    浙江的事情解决了。不过,能获得解决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朝廷或者官府做了什么事,而是因为王维和等人主动的又重新将自己的生意开了回去,让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当然,能让王维和主动收手的,就只有马德了。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轻视你们了。不过,你们如果再这么坚持下去,后果就会有些难以预料了。所以,适时收手是最好的选择。”江南总督府,马德对着被他召来的王维和说道。

    “那我王家的那个丝厂掌柜怎么办?”王渭陪同父亲一起来的,这几个月,王维和以强硬的态度跟官府的叫板行动让他一直是心惊肉跳,不过,现在想起来却也是十分的过瘾。原来,官府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只要自己稍一动动手就能让他们手足无措了。那真不知道如果大家都大动肝火的话,将会演变成一场多么可怕的交锋。只是,按他父亲的话,如果汇丰银行愿意,大清国至少有一半的宗室贵族官员立码就得变成穷光蛋,这么庞大的力量,岂不是连皇帝也能给……想到这里,王渭连忙打住了思路,这想法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了点儿。

    “这个王会长你可以放心。既然你们主动示好,朝廷也不尽是傻子,再为了这么一件事跟你们较劲不值得,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马德笑道。康熙四十二年于中率满洲水师前往台湾平定叛乱的时候曾跟德舒有过几面之缘,所以,这些年看到江南发展势头极旺,德舒便借着跟于中的那一点儿交情非要马德帮忙指点几条财路,再加上闽浙本就是一片很好的商业发展地区,所以,马德便借着德舒主动要求的“东风”,在为跟自己有联系的那些商家取得了有利的条件之后,带着王维和等人朝那里发展。而这一次。德舒也正是从马德那里得到了保证,才敢在浙江的那些官员面前说下大话,当然,让马德答应出面向徽商总会“调解”的前提就是,德舒得帮忙解决丝厂掌柜地那件事。

    “那就好。”王维和点了点头。其实,丝厂掌柜的事情,就算当初马德没答应出面,他也照样有的是办法来解决。毕竟。以他徽商总会前任会长的身份,驱使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官员并不算什么难事。不过,马德不出面却是在侧面表明了一种态度,所以,想来想去,为了给马德一个交待,他也只有这么硬来了。但是,硬来归硬来,他却并不会让徽商总会就这么为了跟浙江的官府对抗而在日后受到朝廷的蓄意为难。所以,就算马德这次不出面调停。他也不会把事情再闹下去。虽然徽商总会拥有巨大的实力。可是,在这场争斗中,他们停了生意。

    也是要付出很大地代价的。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并不适合一直坚持下去。而且,他也知道,要不是他曾经担任会长二十多年,又一直就是马德和罗欣、莫睛等人在商会中的代言人,而且此事从开头起,马德就一直保持缄默,徽商总会里的其他大商家不明马德等人的态度,不敢随意表态。恐怕早就会有反对他的声音了。

    “王翁,最近为了这些个事儿,想必你也累了。剩下的麻烦事,就交给王会长算了。你不如先去南洋找个海岛休养休养……我知道有几个地方相当不错的。”马德又对王维和说道。

    “呵呵,制台大人的好意王某心领了!”王维和微笑着对马德抱了一下拳,又道:“我知道您这是为了我着想。不过,犬子行事,我总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吧。等这事儿地风头都过去了。

    我再去休养也不迟!”

    “既然王翁您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有您坐镇,我也可以少操些心。不过,我还是要说几句……您要管好商会地那些人,可不要以为这回朝廷没能拿出办法来应对,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大家终究还只是一伙商人!”马德又对王维和说道。

    “这个自然。请制台大人放心,王某一定会告诫诸位商会同仁。

    让大家注意。”王渭急忙说道。这次跟官府叫板已经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他可不敢再来一次!

    “这就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先不陪了!”有些话不必多说,马德向王维和告了个罪,端起了茶杯。

    “既然大人您忙,那我们父子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王维和和王渭起身告辞,不过,这一次的告辞却有一点儿与往常不同。以往地时候,王维和总要在马德面前微弓着背,以示自己的“谦卑”,而现在,他却是挺得笔直。因为,虽然现在他依然要受制于马德、莫睛这几个人,但是,这一次走出总督府大门之后,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再单纯的只是一个大商家了。”11“能跟一省官府相抗衡,而且还让对方无从应对,这股力量,已经足以便得他们成为许多人瞩目的对象。

    经由浙江事件之后,别人可以恨他,可以怕他,可以照样像往常污蔑他是口茭商,但是,绝没有人再敢于轻视他。

    ………………

    王维和离开了。这老家伙离开的时候,不仅意满,而且志得。马德从这老家伙走路直打飘的样子上就能推断的出来。毕竟,这一次虽然终究还是徽商总会主动让步,但是,胜利者,明眼人都知道是一群商人。这可是商人千古未有过的胜利。已经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是一名商人的代言者地王维和,自然有理由感到高兴,感到骄傲。端木子贡、陶朱公之辈亦不如也!何况,即便是端木赐和陶朱公,也并不都是纯粹的商人。

    “我这么做,你说康熙会怎么看?”回到内宅,马德向罗欣问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虽然这一次徽商总会占到了优势,可是,这也仅仅是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罢了。如果不见好就收,最后也只能是两败俱伤。如果引得康熙发了真火,让他不顾后果的出手。商会恐怕也不会再有下一次发威的机会了。所以,此时的退步,不仅可以缓解康熙受到的压迫,让朝廷硬不下心肠来硬拼,也可以增强这些商人的自信,保全他们的实力。而且,在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力量之后,他们以后也不会再任人鱼肉了。”罗欣答道。

    “不好意思。老婆大人……我没问让王维和那伙人现在收手有什么好处,我想问地是,我插手解决这件事,你觉得康熙会怎么看?”马德说道。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说康熙会把你当作能臣,忠臣,现在嘛……”罗欣盯着马德,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两手一摊:“难说!”

    “那他会不会把我调离江南?另派别人来代替我?”马德又问道。

    “眼馋你位子的人绝对不少于一百,不过。

    你的去留不是那些官员能决定的。这要看康熙此时的心态。如果他想保持江南的稳定。那么,让你留任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如果他想清除徽商总会这么一大帮子隐患。那么,你就只有到别处窝着去了。

    谁不知道你跟这些人的关系啊?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你到底跟王维和这些人地交情有多深罢了。”罗欣叹道。

    “清除徽商总会这些江南隐患?那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有没有这个能力了……不过,至少我是选不出来有什么人能够胜任这么一项艰巨的任务!”马德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

    “但愿如此吧。”罗欣叹道。康熙这个人本就难以捉摸,虽然这些年他们一直从大的方面上表现着对康熙的忠诚,并且因此避过了许多的责难,并且越混越好。不过,现在康熙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们所造成的威胁。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事事都要考虑计较康熙是什么态度了。

    ………………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私售火器到日本去?”

    北京,佟国维觉得整个紫禁城都似乎在回荡着康熙的咆哮。哪怕是已经出了午门,他还是觉得耳边不时的有那么一两下声响。

    “才刚过完年就这样,那以后又该怎么办?”

    佟国维很生气,但后果却只能是让他自己更加郁闷。……康熙五十二年的元月还没过完,云南那边有大军马上就要趁着天气凉爽打到缅甸去了;浙江有大商家跟通省的官府叫板,偏偏吃亏地还是官家;现在。这两件大事还没有解决,居然又冒出一个私售火器事件……日本是什么地方?表面上,那里如今只是清廷地藩属之国,可是,先由于中占了北海道,并打到了江户,签定了《江户条约》;接着,福建东海水师又灭了九州岛上的一伙强藩,收服了岛上的大名;后来,费老头任理藩院尚书期间,也不住利用各项权力侵夺日本地利益。再加上后来日本天皇东山跟幕府大将军德川纲吉内斗,被清廷趁虚而入收服了本州、四国的许多大名势力,现在,可以说,日本的绝大部分都已经是中国的了。

    因为,许多人都不再奉天皇和幕府将军的命令。可是,虽然清廷已经在日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天皇和幕府依然还拥有着一定的实力。如果这些人得到了火器的支持,那么,就算清廷最后能赢得胜利,可日本如果乱起来,岂不是又是一场大麻烦?毕竟,清廷入主日本才不到十年,天皇和幕府将军依然拥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而以清廷现在在日本的利益,朝廷更加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随口一说就能放弃。所以,私售火器给日本人,这根本就是不顾大局地行为。……想到康熙得知消息时勃发而出的怒火,佟国维忍不住又缩了一下脖子。八抬大轿里面明明是生了火盆儿,身上又有从西伯利亚来的极品黑狐裘,可他怎么就一直觉得冷嗖嗖的呢?

    “花甲之年,多事之秋啊……”

    想到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康熙的六十大寿寿辰,佟国维坐在暖轿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气。皇帝这个位子果然不好坐啊!

    ………………

    “相爷,请下轿!”

    到家了。佟国维从暖轿里面钻了出来,一出来,他就拉了拉狐裘的领子……北京的冬天真是冷啊,寒气直往脖子里面钻。

    “恩相。您回来了!”

    佟国维刚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气,还没来得及迈步进府,一个清朗中略带丝沙哑的声音传从府中大门里传了出来。

    “陈锡嘉!?”看清了来人地相貌,佟国维惊诧地说了一声。

    “恩相,数年不见,您老风采依旧啊!”迎着门外的寒气,陕西巡抚陈锡嘉急走几步,来到了佟国维面前。然后就是深深的一躬。

    “哈哈哈,快快起来。锡嘉啊,你怎么才来?皇上节前不就派人给你下旨了吗?老夫还以为你在路上病了呢!”佟国维大笑着搀起了陈锡嘉,又顺手为对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这才开口问道。

    “有劳恩相挂怀。学生只是因为有些公事,这才不能及时赶至。

    实在是有负圣恩啊!”陈锡嘉又朝佟国维抱了抱拳,微笑着答道。

    “这算什么有负圣恩?国事为重,你这么做……比送什么礼都好!”佟国维拉着陈锡嘉的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曾经的亲信手下,“嗯。多了一些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不过,比在京城的时候也更精神了……这几年在陕西过得还好吧?”

    “呵呵。有劳恩相动问了。

    陕西乃关中之地,自然是极好地。”陈锡嘉笑道。

    “你小子不给老夫说实话啊。当年老夫为武将之时,也曾到过陕西,岂会不知道那里的情况?而且,那陈潢在山陕一带治理黄河,奏折一封接着一封,那里是个什么境况便是没有去过的人也能了解一二。虽说陕西是关中之地,可如今那里早已不复当年盛况了。老夫听人说,你在陕西励精图治,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佟国维收敛了笑容。拍着陈锡嘉的肩膀,恳切地说道。

    “比起恩相为国事操劳,学生岂敢说苦?”陈锡嘉谦虚的笑了一下,抱拳说道。

    “你呀……”佟国维很高兴,再次使劲拍了拍陈锡嘉的肩膀,这才一拍脑门儿:“看看,光顾着说话了,走,跟我进府!

    ………………

    “没来得及过春节不打紧。再过两个月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寿。一甲子才有的盛会,到时必不会让你感觉此次虚行!”佟国维直接将陈锡嘉带到了自己的书房,又闲聊了几句,有公事也有私事,陈锡嘉应对得体,让他越聊越高兴。

    “恩相,学生也想多留在北京过上一阵,多多聆听您的教诲,可是,身为地方官员,又岂能留京两月之久?而且,陕西那边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学生也不敢多留啊。……”听到佟国维随口而出地“安慰”

    之语,陈锡嘉不在意地笑道。

    “呵呵,锡嘉啊,你以为皇上这次大老远地把你从陕西叫来,连个安生年都不让你过,是为了什么呀?”佟国维轻轻一笑,朝陈锡嘉反问道。

    “哦?皇上是有什么安排?还请恩相指点!”陈锡嘉面作惊奇,抱拳向佟国维问道。

    “呵呵,皇上目前虽然还只是在考虑之中,具体的安排也还没有定下,不过,这次确实是一件好事!如果表现的好,合乎皇上心意,锡嘉啊,就算你得不到那个位子,至少,陕甘总督之位老夫还是能帮你弄到手地。”佟国维笑得两只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显得有些口茭诈。

    “恩相提携之恩,学生莫敢或忘!只是,不知道恩相所说的‘那个位子”是指……”陕甘总督?陈锡嘉虽然早就从先前跟佟国维通信的过程中知道了此次进京会有好处,可是,真从佟国维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紧了一下。当年他就已经是户部侍郎了,论起来比巡抚的品秩还要高上一些,可是,为了不受到当时京城诸如众皇子夺嫡等事务的牵联,他还是想办法让康熙把他派到了地方上。这样做,一可以有更大的空间来显示才干,二,也可以坐山观虎斗,更加自由的选择可以投效的目标。可惜,后来太子谋乱,康熙为了让自己地身边能清净一些,又把几个有希望继位的皇子纷纷“流配”了出去,使得他的谋算落得一场空。不过,这也使得他可以专心的在陕西做事。而他这些年的努力,还不就是为了今天?而且,听佟国维的意思,似乎是在陕甘总督之前,他还有一个更加好的选择……

    “锡嘉啊,你觉得,你能不能坐得稳江南总督的位子?”听了陈锡嘉的问话,佟国维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还是想想就算了吧!

    “江南总督?……”

    陈锡嘉真的被佟国维的话给撩起了心头的那一丝火焰。他本以为佟国维所说的可能是六部之一的尚书之位,因为,现在的六部尚书,在他眼里并没有几个有什么才能的,他又曾经做过户部侍郎,这些年又在陕西有不少政绩,提升上去绝对是名正言顺。而现在京城里面也似乎没有什么皇子夺位之争,想来也可以不必再担心站错队什么的。可是,佟国维却告诉他,想让他去做江南总督……

    自己能坐得稳那个位子吗?陈锡嘉一向自认能力与见识都要高人一筹,哪怕现在佟国维告诉他康熙想把他提拔到上书房去,他自认也不会怯场。可是,对接任江南总督一职,他却感觉心里没什么底。

    ………………

    “那里的势力错综复杂,光有一个官家的身份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更加别说这还有可能会跟马德一伙结怨。如果这些人在背后捣鬼,便是皇上迁都江宁,恐怕也坐不稳那六朝金粉之地!”

    汪铭道已经近乎退休了,他本想回燕北老家养老,不过,佟国维却不舍得放走这么一个足智多谋的幕僚,便在京城买了一个院子送给了他,以备不时垂询之需。不过,虽然得到了厚待,汪铭道平时却很少再去佟国维府上出谋划策,除非佟国维派人来请。不过,当陈锡嘉前来拜访的时候,他还是郑重了起来。听到对方的问题之后,他也很快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那江南三省就如此难以管理?”陈锡嘉咬了咬嘴唇,又一次向这个老相识问道。他虽然知道江南三省并不好管理,可是,汪铭道说连康熙去了也未必行,是不是太过夸大了点儿?

    “锡嘉老弟,以你我的交情。又岂会虚言侗吓?”汪铭道看着陈锡嘉似乎不怎么甘心的表情,笑了笑说道。他跟陈锡嘉当年都是跟着索额图的。陈锡嘉是索额图在户部提拔起来的才俊,他也一直是索额图最为敬重的幕僚,后来索额图失势被圈,两人果断的又投到了佟国维地门下……虽说这种改换门庭的行为有些让人不齿,可是,他们总不能陪着索额图陪葬吧?何况,当时索额图已经完了。两人也没有卖主!而相同的经历也让两人的交情匪浅。这些年陈锡嘉一人在外,若没有汪铭道在佟国维面前多说好话,也未必能过得这么滋润。

    “难道那马德真就将江南三省经营的如铁桶一般不成?”陈锡嘉反问道。

    “不是铁桶,那根本就是一片交联无数的蜘蛛网。”汪铭道叹了一口气,“若非如此,皇上恐怕也不会想着要撤换此人。”

    “皇上既然有这个心思,我若去了,自可以皇上为后盾……当年那马德署理三省,不也正是因为有皇上撑腰,才得以坐稳总督之位的吗?”陈锡嘉还是有些想做江南总督。先不说可以统辖三省之地。如今的江南三省。几乎负责着大清国一半地赋税,若是能坐上那里的总督之位,前途如何。不问可知。

    “老弟,以你之能,既然已经自立炉灶,又何必去接手别人的烂摊子?”汪铭道又笑了起来,“江南之好,人尽皆知。马德在位十年,天下财货尽会于江南三省,虽无实名,却时常调备周边诸省,已经是实际上的天下第一总督。由此位。他便是直登上书房,也绝对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可惜,这些年,江南虽出了不少人才能吏,却因朝廷担心马德势力太强,纷纷将之调离。如此虽使得马德麾下少了许多干才,但却也使得马德之后,无人可代守其位。……如此一来,便成僵局。

    江南三省商贾汇集。财货通达天下,牵其一发便可连动全局,若所派非人,朝廷如何能承受得起?但若是不别派他人,马德的势力便会经营的越发稳固,日后更加难以拔除……”

    “那马德难道有不轨之心不成?”陈锡嘉已经听出点儿味儿来了。

    拔除?难道朝廷已经把马德当成对头了不成?

    “呵呵,有没有不轨之心我不知道。不过,马德加上于中,再加上费迪南,这三人的实力若是联合起来,足以动乱天下。这个理由,已经足以让皇上不放心了!而且,最近浙江一带有个徽商总会居然敢跟官府叫板,而那个带头的,据说跟马德就是交情不浅。可这事情的起因呢,不过就是因为浙江臬台判案太重,将那个带头的商人地下属给判重了。可是,以马德地力量,这种事何等容易解决?他却没有出手,非得让这伙商人闹……这是忠臣所应为的吗?”汪铭道笑道。

    “这么说来,若是我能把江南坐稳,岂非是立了一大功?”陈锡嘉又说道。

    “没错,确实是一大功。不过,老弟,马德前车之鉴尚在,便是你能坐上江南总督之位,你以为皇上还会让你有他如今的这般威风?再者,你能不能坐稳江南还只是一个未知之数……坐得稳,固然好,可若是坐不稳,那到时候地责任可就不是你陈锡嘉能一个人能担得起的了!”汪铭道摇头说道。

    “那皇上这次召我回京……”陈锡嘉又问道。康熙召他回京,佟国维又透露了消息,若不是有打算想让他去江南,又会是什么目的?

    “现在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不过,老弟,你有才干在身,而且已经在陕西有了不错的政绩,以此为根本,再加上你又曾做过户部侍郎,于朝野之间都有经验,日后出将入相想也不难!又何苦非要再去沾惹事非呢?只要你是能臣,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受待见的!……所以,江南总督这事儿,还是想想就算了吧!”汪铭道又对陈锡嘉劝道。

    “老哥说得有理。佟相也曾对我说过,即便是我不愿做江南总督,也会举我为陕甘总督,既然都是总督,我又何必自找苦吃?真是……哈哈哈……”陈锡嘉自失地笑了笑,答道。

    “陕甘总督?呵呵,看来佟相也知道此事不可为。只能交给皇上自己去操心。我是白担心了!哈哈哈……”汪铭道笑道。

    ………………

    云南。

    于中已经亲自由昆明赶到了边境的瑞丽,跟追赶缅甸败军的宋爱汇合于一处,而他带来的,还有一万后继大军。

    缅甸的气候一年三季,分为热季,雨季和凉季。热季是三到六月,雨季为七到十月,凉季则是十一到二月。虽然云贵一带地士兵也是处于南方。可是,云贵有不少的地方都是处于高原,昆明一带更是有“春城”之称,气候远不像缅甸这么“恶劣”。所以,进攻缅甸,在凉季才是最适合的。这个时候地气温较低,降水较少,可以大幅的降低因为气候等原因带来的行军作战不便和水土不服等不利因素。

    不过,虽然于中想方设法地把战事定在了凉季,可由于东吁王等人决断的太迟。进军的太晚。使得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等缅军太长地时间,只能勿勿的发动了反攻。要知道,他本来地打算是想让缅军帮他清除掉大多数的土司的。可惜。现在却才三分之一左右。不过,这也差不多了。由于被缅军除掉的大多数是靠近南部边境的土司,所以,只要他能趁机掌握住地方大权,“南北夹挤”之下,那些处于云南中部的家伙们就算是想翻天也不行了,除了乖乖的接受“改造”之外,已经是别无他途可走。

    而在率军支援宋爱的同时,于中一路上也没少将官兵留一些在各地,并且。与这些官兵一起被他留下的,还有许多的流官。土司没了,那些得以回归家园地各族百姓没有头领,自然就只有听从官府地命令了。而官兵又刚刚将那些夺取了他们家园,对他们进行杀戮掠夺的缅军赶走,在那些单纯的百姓心里,自然也就把官兵当成了恩人。只要那些流官和官兵不蓄意欺压百姓,于中相信,用不了多久。云南南部地民心就会脱离原本的方向,转而投向官府。而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于中还特意将唐希顺和阿灵阿两人派到了保山和临仓这两地,让巡抚和提督亲自负责改土归流,而云南的政事,他则全部交由了杨名时。

    虽然杨名时只是一个布政使,可是,唐希顺不会争权夺利,阿灵阿以前为了跟他对抗,也一直在对其进行拉拢,此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反对的。

    而把云南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于中也就可以放心的把目标对准缅甸了。

    由于官军的猛烈反击,缅军退却的很快。可是,由于在到达边境之后,官军就停止了追击,并且派出使者斥责了那些缅甸的各方势力首领。结果,那些家伙以为官军并不想越过边境,只是想威吓他们一番,便也停止了后退,同时还重新竖立了新地防线。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又中了于中的计。

    于中本来的打算是强攻猛打,让缅军喘不过气来,然后一举夺下整个缅甸。可是,不久前他却得到了属下一名将领的建议:缅甸是什么地方?虽然现在是凉季,可是,中南半岛上潮湿的环境又怎么可能适合现在这个年代的火器长久的使用?就算保存的再好,也难免要有些限制。

    而且,如果现在就打得缅军四处逃窜,那么,以后也就很难再大规模的使用火器了。火枪倒还好说,火炮地作用将会大幅减小。所以,与其日后找不到用武之地,不如一次性就打得痛快。火炮本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齐发的时候所给人的震撼力,只要亲身体验了一回,恐怕就很难再忘记,若是能亲身体会两回,于中可以想象,那将对缅军的将领们形成多么大的心理压力。也正是因为被人提醒到了这一点,于中这才推翻先前所定下的计划,下死命令让打得欢天喜地的杨天纵、周钟、宋爱等人停止了前进,只是在边境设防,并且做出了一番要“和谈”的架势。但是,那些被突然拉住缰绳的官军将士们想不到,那些好不容易可以喘一口气的缅军将士们更加想不到,于中之所以停止进攻,就是为了再来一次硬仗,彻底打掉缅军的抵抗力量,至少,也要消灭缅甸的军队主力,为自己日后的军事行动奠定基础。

    甚至于,于中已经连打完这一仗之后的行动路线都设定好了,先消灭敢于在他面前设防的这股缅军主力,然后,向东南与杨天纵、周钟所部会师,合军一部,急攻缅甸东部重镇腊戍,尔后,再直击其首都阿瓦,拿下东吁王朝。这样一来,缅甸连名义上的头领也失去了,必然再难以形成抵抗力量,再加上年羹尧也会由海上夹击……

    “缅甸的玉石翡翠可是天下闻名啊,大帅,您怎么也不选几块给夫人留着?”

    瑞丽城小,于中和宋爱的近两万军队根本就住不下,不过,好在天气还可以,所以,大部分都驻扎在了城外,只有于中等几名主要将领及其部属得以进驻城内。而此时,于中面前正摆着一盒玉器翡翠,他旁边的宋爱和鄂尔格等人正趴在那里挑选。……这是下面的将领在战场上淘到的战利品,本着孝敬上司的原则送来的。不过,看到于中好像对这些名贵的宝贝没什么兴趣,鄂尔格便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我夫人只喜欢钻石,对玉器之类的向趣一向不大。”于中也并没有显示自己的多么的清廉高尚。几场大战下下,凡是跟过他的,都知道于大将军实际上是个很贪婪的家伙,而也正是于中的贪婪,才使得他的那些手下无不奇具胃口。

    “大帅,杨老将军他们派人押来了几个人!”正说话间,一名亲兵前来报道。

    “什么人?还要专门押到我这儿……难不成他们这就已经逮住东吁王了?”于中问道。

    “大帅,杨将军的人说……这几个人是缅军送来的我朝叛变的土司,其中就有那个玛坚赞!”亲兵答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一十四章 催生“缅口茭”

    “玛坚赞?哈哈,妙极!马上把他给我带过来……”

    听说杨天纵把玛坚赞给自己活捉了来,于中顿时大喜,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因为动作不慎,险些就把放在他身边的那个装着玉器翡翠的盒子给拨到地上,要不是鄂尔格眼疾手快,急忙一把将之抱了过来,这一盒价值数万的宝贝恐怕不知道要被于中这一下子给了结掉多少。

    “大帅,一个叛贼而已,杀了就是,何必还要再见见?您也不怕污了眼睛!”宋爱伸手从鄂尔格怀里抢了几块深绿色的翡翠,然后,不顾对方那仇视眼神,转而对于中说道。

    “我们这一次攻打缅甸,这个玛坚赞可是立了大功的。我如果不见见他,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何况,这个家伙还有用处,就这么杀了,也太浪费了!”于中“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还有用处?一个叛贼能有什么用处?难不成大帅您想拿他点天灯,用以震慑云贵二地的那些土司?”宋爱笑道。他本是四川绿营军里的一名小将,中过武举,可惜因为脾气臭,不会讨好上司,所以一直升不上去。不过,后来终于时来运转,被于中选中,在山地作战训练中表现突出而被简拔,入藏之后又接连立下大功,居然直接升到了参将。再之后,又被升为了副将。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应该已经很知足了,不想于中又把他要来云南,还升了总兵,并且,不久前还让他单领一路官军大破缅人,只等此战一过,依着军功论,怕不是还要再升上一级。那时候,他指不定就会是一个提督……短短不到十年。就是驾着筋斗云也升不了这么快,所以,对于中,他不仅忠心,而且在内心也十分感激。

    “要不说你们还坐不了我的位子呢?……还点天灯?你们当老子是山大王啊?做主将的,你们别以为光是下命令爽快,做事要用脑子的!……我告儿你们,这个玛坚赞的用处大了。要是按你们的建议,连看也不看就杀了,亏了本谁来负责?”于中说道。

    “得得得,谁不知道大帅您连石头里面都能挤出三分油来?这玛坚赞碰到您也算是他倒了八辈子霉,连死都别想死得安生!”鄂尔格抱着玉石盒子插嘴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一边去!”于中大恼,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

    “大帅,人犯带到!”亲兵很快把玛坚赞押到了于中面前。

    “来啦?……玛坚赞土司是吧?你好!咱们从来没见过面,所以,这一次就只能算是幸会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富察。叫于中。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吧?”于中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元江土司。蓬头垢面,偃偻的身子,花白的头发散乱地盖在头上。配合着身上条条缕缕几乎可以与丐帮中人相比的破衣烂衫和身上那粗粗的镣铐,若不是那好一双一直死瞪着他,仿佛毒蛇一样的眼神,他真要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土司了。

    “我自然知道你!”玛坚赞咬着牙,猛得向前冲了两步,要不是身边的亲兵使劲的拉住了他,恐怕他就要一直冲到于中的面前,“我恨不得剥你的皮,吃你地肉……又怎么会不知道你?”

    “……大帅。杀了他吧!留着是个祸害!”宋爱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军人,面对威胁,首先想到的一般就是这种比较干净利落的解决办法。

    “呵呵,杀啊。有胆你就杀啊。于中,神明在上!就是死了,我的魂魄也会永远游荡在你的身边……我会化作豹子吃了你,我还会化作毒蛇咬死你,我会召来更多的被你杀死的凶魂厉魄……我要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玛坚赞大声嘶吼道,凶狠的语气让人直掉鸡皮疙瘩。

    “这个……我这个人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尤其是你这种老男人。

    所以,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于中的回答让正打算出手教训一下玛坚赞地宋爱和鄂尔格顿时怔在一边,也不知道是笑还是该哭,这种话难道也是云贵总督,当朝振远大将军能说得出口地吗?……不过,虽然感觉很怪异,但可以肯定的是,因为玛坚赞的话而显得十分紧张地气氛被于中这近乎无赖斗嘴似的话给冲得淡了许多。

    “你……”想不到于中居然会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句,玛坚赞也险些被气得吐血。

    “好了,咱们也算得上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