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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38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已久“难得见上一面,也不要老是这么剑拔弩张的……来来来,给咱们的玛坚赞土司搬个座位来!”于中看着场上的情形笑了笑。 秋读阁跟他逞口舌之利?也不看看他是从哪里混出来的。论骂架,这年头,他敢自认第二,绝对没人敢人第一。马德那几个人也不行。谁叫他是五个人里面出自最基层的呢?而且又在军营里混了那么多年,这项本事想不高超也不行啊。

    “哼……”亲兵搬了个座位放到了玛坚赞的屁股后面,玛坚赞看也不看,也不怕疼,抬腿一脚就给踢得老远,然后便支楞着个脖子站在那里,看也不看于中一眼。结果,把在旁边的宋爱和鄂尔格气得又是一阵冒火,要不是于中制止,两人的腰刀恐怕立码就能把这个不识抬举地家伙给砍成十七八段。

    “既然玛土司不愿意就坐,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对玛坚赞表现出来的态度,于中也不生气,挥挥手让亲兵把椅子收起来,依然是满面笑容地看向了这个曾经的元江土司,“只是不知道玛土司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家人的消息呢?比如:你的那几个儿子!玛坚赞土司您移驾缅甸,想必一直没有接到几位公子的消息吧?”

    “我的儿子……?”玛坚赞募得转过脸来,两眼直瞪着于中,大声叫道:“你把我的孩子们怎么了?”——88q90“呵呵,不知道玛坚赞土司你想让我把你的儿子们怎么样呢?”于中笑着反问道。

    “你……你不是人!”于中地笑容在玛坚赞眼里跟魔鬼没有什么两样。虽然自逃亡以来便一直没有得到儿子们的消息,玛坚赞也早早地就已经认为自己地儿子们应该都是遭了官府的毒手,可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直昂立于于中面前的他也痛哭着跪倒在了地上,“得罪你的是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们?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呜呜呜……”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看着玛坚赞为自己地儿子们痛哭,于中忍不住也是一阵感叹……不可否认,玛坚赞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身为一名父亲,他还是很合格的。至少,他还爱着自己的孩子们,在得到孩子们的噩耗后,也哭的这么伤心。

    “不用哭啦!娘的,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还他妈的以为你是条硬汉呢!……”正当玛坚赞痛哭,于中也在感叹的当儿,一个与目前的情景极度不和谐地声音响了起来……身为一名从山林中走出来地满人,鄂尔格极度讨厌流眼泪,尤其是男人流眼泪。男子汉大丈夫。打落牙齿和血吞。钢刀入腹不变色,哭鼻子算个什么鸟事?

    “……呜……于中,于……大总督……”恨恨地看了鄂尔格一眼。

    玛坚赞突然转身朝于中跪去,“我,我愿意随你处置,并且,我还愿意祈祷神明保佑你!只求……你,你能让我在死后陪伴我的孩子们。是我害了他们呀!……呜呜!”

    “祈祷神明保佑我们大帅?真是好笑!我们大帅是当朝大将,所到之处,神鬼辟易,还用得着你来祈祷保佑?……哼,居然还敢讨价还价?你是一个叛国之贼。按大清律,本就当诛九族。

    你的儿子们本就应该陪着你一起被千刀万剐,早早地杀了,还是便宜了他们呢!”宋爱不屑地对玛坚赞说道。

    “唉,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于中面似不愉地训了宋爱一句,又转而对双目含悲,一脸愤恨的玛坚赞笑了一下,“玛坚赞土司,你是不是伤心得太早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你的儿子们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玛坚赞的表情立即又变了,悲痛与愤恨立时转化成了惊愕,“你说我的儿子们还没死?”

    “没错。不仅没死,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在昆明过得还很舒服。只不过,他们现在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由罢了!”于中笑道。

    “这……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玛坚赞一边不住的摇头,一边连连说道。在他的意识里,自己惹上了于中,又越狱而逃,儿子们一直没有跟来,肯定是因为已经被于中给抓住杀掉了。

    这个想法早就已经印到了他的脑海里,虽然不能说根深蒂固,却也差不多是扎下了根。可如今于中却说他的那几个儿子并没有死,他自然有些难以置信,何况,于中本就是他的仇人,“害”得他丧失了土司之位,又“家破人亡”地罪魁祸首。

    “我骗没骗你,到时候,你去昆明见一见你那几位公子不就清楚了?”于中又一次笑道。人年纪大了,又经历了一番磨难,难免就会对亲情更加重视,不过,由于先前的失去,在得知可以重新得到亲情之后,难免就会患得患失,生怕等待自己的是一场空欢喜。玛坚赞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明明是心里巴不得他所说的是真的,却又不愿意承认。

    “难……难道,你真的没……没骗我?”玛坚赞依然跪在地上,他仰头看着于中,眼神之中有一丝防备,但更多的却是另一种名为“期盼”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骗你?”于中反问道。

    “……你想把我带到昆明以后,把我们父子一起杀死?”玛坚赞又颤声问道。

    “哈哈哈……玛坚赞土司,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于中仰头大笑,“你认为,光凭你一个小小地土司,值得我这么费尽心机,值得我等这么长时间吗?”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玛坚赞的语气已经不像先前刚被带过来的时候那么冲动决绝了。因为,刚被带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毕竟,做了什么,被抓住以后要遭到什么样的惩罚他都清楚地很。可现在不同,儿子们还没死,而且,听于中话里的意思,好像也没有打算立即就处决他,这使得他又重新有了那么一丝生的希望。

    于是,很自然的,对于中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玛坚赞土司,我听手下说,你是被缅军给送到我军手里的,是不是?”于中微笑着问道。

    “是……”玛坚赞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先前他担任向导,带着缅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时候,那些缅军首领待他如上宾,可是。自从官军突然反击。并且打得缅军狼狈而逃之后,那些人立即就翻了脸。如今,为了向清军求和。居然把他和其他几个一起投靠了缅甸的土司都给抓起来送到了杨天纵那里。这件事,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一番。

    “那你想不想报仇雪恨?”于中又笑嘻嘻地问道。

    “报仇?你,你……你说让我报仇?你想耍什么诡计?”刚听到于中地话,玛坚赞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难以置信,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变成了防备。

    “大帅,您是不是中了这逆贼的什么妖法?要不要我杀了他?”宋爱和鄂尔格也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主将,好一会儿才崩出这么一句。宋爱更是直接抽出了腰刀,伸着玛坚赞的脖子就是一阵比划。

    “去去去,就知道胡说八道!”摆手让宋爱和鄂尔格滚到一边,于中又微笑着向玛坚赞问道:“玛坚赞土司,我知道你心里还不信任我。

    不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打算瞒你。……我想让你担任我方使者,到缅军去出使!”

    “大帅……”宋爱和鄂尔格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于中。人家送来示好的犯人,于中却说要当作己方的使者再派回去……这算什么?肯定有妖法!

    “我明白你地诡计了。让我担任使者。那些缅甸人肯定就知道了你们是想继续打下去,这样,他们肯定就会杀了我……如此一来,你们也就有了攻打他们地理由。对吗?”玛坚赞看向于中,嘿然冷笑。

    “唉……我说,玛土司,这……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于中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额头,不住摇头,“光凭缅甸几乎举倾国之兵而来犯我云南,我就有足够地理由打得他们灭国,又何必再去找其他的理由去揍他们?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光明正大的回去缅军中去的?”

    “你不是这么想的?”玛坚赞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连着好几次都没猜中于中的心思,确实有够丢人的。

    “我的心思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于中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玛土司,我想先问问你,你跟缅军地那些首领有没有交情好一点儿的?”

    “没有!”于中话刚说完,玛坚赞连想不想就干脆的回答道。

    “那缅军的那些首领之中,有没有实力不怎么强,心比较贪婪,又比较贪生怕死的呢?”于中又问道。

    “哼,那些缅人,全都是你说的这种人!”玛坚赞冷笑道。

    “喂,你瞎说什么呢?别以为我们大帅好言好语的是对你客气,你最好老实回话,不然老子饶不了你!”鄂尔格听着玛坚赞的语气不爽,忍不住叫道。

    “我怎么没有好生回话了?哼,那些缅人要是有什么实力,又岂会被你们打得夹着尾巴不住逃跑?他们如果不贪婪,又怎么会听了我的话就去进攻大清?他们如果不贪生怕死,又怎么会把我抓起来送给你们?……”玛坚赞恶狠狠地叫道。

    “呵呵,玛坚赞土司,不要激动!”于中笑吟吟地安抚了一下玛归赞,“我知道你心里恨。所以,我才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既可以将功赎罪,又可以报仇雪恨!”

    “将功赎罪?”不仅玛坚赞,连带着鄂尔格和宋爱都愣住了。整场战事,好像就是因为玛坚赞这个家伙蓄意欺骗于中才引出来地,缅军入侵也是由玛坚赞带的路,可以说,玛坚赞就是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可是,于中却说可以让他将功赎罪……

    “我是一定要打到缅甸去的。可是,缅甸的各方势力太多,又是各自为政,光凭我们官军,若想迅速平定,未免有些太过艰难。所以,我还想招安一些缅甸本土的将领,让他们投效朝廷。如此一来,官军可以用来消灭大的抵抗势力,而被招安的缅军,则可以帮我们清扫一些小角色。——那些缅军都是本地人,对付这些货色应当是手到擒来。而官军也可以不必太过劳心劳力。……玛坚赞土司,想来你也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吧?我保证,只要你能招安几家缅军首领,我不仅可以对你既往不咎,还能上奏朝廷,给你请功!”于中又一次微笑着对玛坚赞说道,语声之中,充满了诱惑。

    “你能让我再做回土司?”儿子还没死,自己也还能免罪……虽然并不是很相信于中,可是,玛坚赞还是感觉到了希望!虽然他也知道于中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很危险,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一条可以诛灭九族的大罪扣在身上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人,不怕别的,就怕没有希望!

    “云南正在改土归流,土司日后都是要废掉的,所以,你不可能再回去元江!不过……”看着玛坚赞失望的面庞,于中又话音一转,“我可以给你在缅甸谋一个位子。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个位子绝对可以让你过得比在元江的时候要好!”

    “……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先见一见我的儿子们!”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虽然依然恨着于中,玛坚赞却也知道该怎么选择。哪怕只是为了孩子们……

    “可以。我马上就派人去昆明把人带来!”于中笑了,笑得很开心。连玛坚赞这个叛国贼他都能饶了,那些缅军首领里面至少也应该有些人相信他招安的“诚意”了吧!而手下只要有一群缅甸的“皇协军”,他还用得着怕那些缅甸人给他玩儿四面开花吗?现在可不是日本侵略中国!想想现在的大清国有多大?又有多强?没有所谓的军国主义,现在的官员虽然都很贪婪,却也有不少禀承着什么“仁义”之道的,只要治理得当,本就处于割据战乱之中得不到安定的缅甸,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被他轻松的抛到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

    “大帅,您饶了玛坚赞,那艾火龙怎么办?”玛坚赞被带下去之后,鄂尔格又向于中问道。艾火龙跟玛坚赞可以说是死仇,如今却都投效了朝廷,而且,那个艾火龙如今还在官军之中效力,因为作战勇猛,立了不少战功,恐怕又要升官了,而玛坚赞有可能用不了多久也要立上大功……要知道,这两人都是于中“招安”的,若是相互争斗起来,于中恐怕会不好办。

    “怎么办?呵呵,没有艾火龙,我哪能放心的任用玛坚赞?”于中笑得十分灿烂。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一十五章 五喜!无喜!

    康熙五十二年三月,再过几天,就是康熙的六十大寿。

    在这样的日子里,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康熙应该是高兴的。

    首先,做为一名皇帝,能够活到六十岁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能够健健康康的活到六十岁的可不多,而且,现在的康熙依旧精神旺盛,完全可以再舒舒服服的过以后的日子。……皇帝健康,这自然可称得上一喜。

    其次,国家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太平的。虽然某些省份有些旱涝灾害,黄河也有些地方决了口,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以如今的国力,很轻松的就能解决掉。……大寿之日,天下太平,这当然也是一喜。

    第三,康熙已经有了二十二个儿子,而且,据太医院来报,静嫔石氏也已经怀孕了,估计到十一月,康熙的第二十三个儿子或者第二十二个女儿也会出世。至于孙子,那就更加数不过来了。多子多福,有了这么多的儿孙爱新觉罗氏香火自可连绵不断。……儿孙满堂,这又是一喜。

    第四,就在不久前,振远大将军于中上报,云贵大军在半月之内,与缅军大战三场,如今已攻克缅甸都城阿瓦,生擒东吁王室一干人等,不日便将押至京城。并且,于中还收服了数股缅甸的地方首领,这些人表示愿意向朝廷投诚,并助朝廷征战缅甸,镇压缅甸各地乱军。而于中半月之内打下缅甸都城所造成的结果,除了将缅甸国王擒拿,并可以名正言顺的将缅甸领土囊括进大清疆域之外,便是使得暹罗和安南等国纷纷派出使节,不住的向朝廷献贺,重申对朝廷的敬畏与忠诚。……武功昌盛,万国来朝,还是喜。

    第五。户部来报,国库存金在经历了康熙四十六年的大战之后,迅速回复。如今,将其中所存黄金与白银折合起来,再来个百十来万两便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万万两之巨。有此巨资为后盾,天下可称无忧矣。……国库充实,当然可喜。

    不过,人们并不知道。虽然有这么多的喜事,康熙却依然有着不少的烦恼。

    ………………

    北京城中,前门楼子附近。

    年羹尧穿着一身淡蓝色地长衫慢步踱在街上。

    今年,于中率军攻打缅甸的时候,他也曾领兵助战。并且,还攻下了缅甸的重要产粮区伊洛瓦底河一带,并且率领手下水师官兵一直沿陆路北上,跟于中会师于阿瓦。让那些人大大见识了一番他在陆路上领兵打仗的本事,知道他并不光是水上厉害。而也正是因为他立下了大功,所以。终于可以引起了康熙的注意。得以被召回京城见驾。见驾的时候,他应答得体,自认已经深得康熙赏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年某人的地位必然会获得大大的提升。至于会提升到什么地位……见驾地时候,康熙已经向他透露了口风,南海水师提督最近要换人,而他年某人,极有可能将会成为五大水师之中,实力最强,掌控兵力战舰最多,辖区最广的南海水师提督。要知道,即便是他一直在印度洋。在名义上也是要受到南海水师提督辖制的。不过,这些事对他来说还并不是最重要的,在见完康熙之后,他本是要去见一见他的主子,也就是雍郡王胤禛的,只是因为那位四爷一直忙着布置贺寿大典,所以只能拖后。

    “哼,一个瘸子,两个和尚。居然也敢对我不冷不淡,……不就是仗着跟四爷关系亲近么?早晚叫你们好看!”

    一边走,年羹尧一边想着刚才去雍郡王府拜望时的情景。他年羹尧是什么人?论起打仗的本事,于中、岳钟麒那些家伙哪能比得上他?

    要不是一直没有机会,他早就是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了。这回奉旨入京见驾,日后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现在谁见了他不是热情有加?区区一个瘸子和两个秃驴,居然就敢给他脸色看……要不是念在四爷是主子,打了狗,主人面上不好看,他非得当场就给那三个埋汰货一点儿厉害瞧瞧。

    “咦,这不是年亮工么?怎么一个人出来闲逛啊?”

    年羹尧正在那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却突在被人在后面叫了一声,转回身望去,赫然正是回京为康熙祝寿地老八胤禩,而此时胤禩的身边也正陪着另外几个人,其中一个年羹尧也认识,正是八爷党的老成员,明珠之子,现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地揆叙。至于其余的,则都是随身的侍卫之类。

    “原来是八爷!您怎么不在宫里陪陪皇上,反而也是出来闲逛呢?”年羹尧抱拳朝胤禩微微行了一礼,将对方的问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呵呵,我回来几天了,已经去见过了皇阿玛,本倒也是想讨个事做的,可惜四哥太过能干,我也插不上手,自然只好闲着了……对了,我听说你年大将军又立下了大功,想来,不久之后就可以升官了吧?”

    按理说,胤禩是皇子,是主子,年羹尧见了面至少也要打个千儿,可他却只是微微抱了一下拳,实际上已经是失礼了。

    不过,胤禩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然只是微笑着对他说道。

    “劳八爷动问,些许微功,不值得一提!”年羹尧又朝胤禩抱了一下拳,脸上微微现出了一丝得色。多少年了?”想当初随康熙征讨葛尔丹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年青将领里面的佼佼者了,老早就应该能独当一面。可是,自从被康熙派到于中手下之后,他就由光芒四射变得默默无闻。后来,更是被于中举荐到了台湾那片弹丸之地做了一个小小的总兵。眼看着昔日的同僚一个个都升官发财,他却只能在旁边干瞪眼……可是,他做地难道就少了吗?平定琉求,收服九州,领兵赴印,大败英夷……这哪一样功劳拿出来不是响当当的?可偏偏人们都把他当成了于中的附庸,只知道于中破日本,平西藏,征印度。只知道岳钟麒千里突袭平定青海,却几乎从来就没有人觉察到过他的存在。这些往事,想起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于中算老几?他会打仗吗?岳钟麒又算哪棵葱?当初还是他年某人的手下呢。要不是他年羹尧好心,带着这家伙去了海参葳,哪会有今日的奋威将军?不过,现在好了。于中由北向南征剿缅甸,他则由南向北打到了缅甸都城,可以说。朝廷在缅甸取得地成果,有一半都是他年某人打下来的,而且,他打下这么多土地,靠的还是水军。他倒要瞧瞧,以后谁还敢小瞧他!而胤禩地表现,也让他的虚荣心感到了一种满足……连胤禩这个被“发配”到奉天的皇子都知道了他的功劳,其他人又岂会不明白?他年羹尧名动天下的日子想必不远了。

    “呵呵,……”揆叙看着年羹尧微微泛光地脸庞,禁不住在旁边笑了一下。”亮工兄太过谦虚了。入海擒蛟。上岸打虎,如今天下谁不知道你年羹尧在水陆两面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据我所知,你平定的那伊洛什么来着。就是缅甸最大的产粮区,人口也是最多的……如果这也算是微功,那其他的将士岂不是要倒赔朝廷几许军功了?”

    “纳兰大人说笑了。”年羹尧微笑着答道。揆叙这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缅甸最大的产粮区和人口最多的聚居区……有了这份功劳,就算是于中先夺下了那阿瓦城又如何?

    “对了,亮工可有去处?不如陪我二人去喝上一杯如何?”胤禩又微笑着向年羹尧发出邀请道。

    “不敢叨扰八爷,奴才还要去雍王府去拜望四爷,就不去了!”虽然对胤禩和揆叙的话感觉十分受用,不过,年羹尧却还没有忘记这位八爷以前是个什么样地角色。偶尔遇上聊聊天也就罢了,跟着一起去喝一杯那就敬谢不敏了。

    谁知道喝完这一杯之后会是个什么情况?何况。如今胤禩也已经不比以往,论势力、论影响都比不上如今还留在京城混地老四,他年某人人往高处走,还瞧不上这么一位落魄皇子,跟他纠缠有什么好?

    “原来是这样,那可就太可惜了。”听到年羹尧的话,胤禩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不过,旋即。他又重新换上了一脸和蔼的微笑:“亮工你去拜望四哥,这是礼数。我就不拦你了。不过,你可要记着,有空莫忘了到我府上串串门儿啊!”

    “一定一定!八爷厚爱,奴才自然不敢丝毫惑忘!”年羹尧又是微微地一抱拳,然后,不待胤禩发话便即转身离开了。

    ………………

    “你们遇到了年羹尧?”

    年羹尧没有料到,跟他分手后,胤禩和揆叙便去找了另外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却是这几年来跟他混得比较熟的了……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干我。康熙过六十大寿,身为人子,他们自然也要回来祝寿。而且,不仅是这两个皇子,连远在北美的老大胤褆和在吕宋的老二胤礽也都回来了。而向胤禩和揆叙问起这句话的,便是十阿哥胤礻我,不过,问这话的时候,胤礻我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引得胤禩和揆叙都有些诧异。

    “怎么?老十,年羹尧得罪过你?”胤禩向胤礻我问道。

    “。多,咱一个被远放的阿哥,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没牙的龙子不如蛇,哪敢跟人家领兵地大将置气?我只是看那家伙不顺眼!”胤礻我灌了自己一杯酒,冷冷地说道。

    “看他不顺眼?怎么回事儿?”胤禩阴下了脸,胤礻我是对他最忠心的兄弟,虽然一向才能有限,可在他失势之后,依然跟他不离不弃,这份情谊,即便是以他的深沉,也是十分感动的。再加上刚才年羹尧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对他不怎么在乎的态度,该倾向于谁,他自然不用选择。

    “八哥,你别生气,那年羹尧再狂也不敢对我和老十怎么样。老十确实只是看他不顺眼,您别多心!”胤禟见胤禩有发火的趋向,便在旁边劝道。

    “十爷以前看得顺眼的人就不太多,不过,那是在京里,都在皇上脚下。这也就算了……可到了印度,难道还有人敢跟十爷您放对不成?”揆叙笑嘻嘻地向胤礻我问道。

    “哼。放对?根本就是无视!”胤礻我冷哼了一声,“老子到印度之后,就是于中,也对我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红过半次脸。他年羹尧算老几?领着几条破船就以为能不把我放眼里了?我操他祖宗!”

    “胤禟,你来给我说说!”胤干我说得不清不楚,胤禩听不明白。

    便转向胤禟问道。

    “呵呵,八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十就是这个脾气!”胤禟笑了笑,接着说道:“本来,朝廷驻印大军,分为水陆两部。于中在的时候,无论水陆都无敢不听命行事。后来,皇阿玛把于中给调走了。临走的时候,按照皇阿玛的意思,于中就把军政之权都交到了我和老十的手里。其实。我和老十都知道。这只是个形式。先不说当时咱们已经在印度站住了脚,于中还留下了不少大将,就算真有事。

    我跟老十也插不上什么手。后来,也就是于中才走了没多久的时候,印东那边突然开始闹海盗。下手还特别狠!我们本来不想管,可既然地盘已经是咱们地了,咱们自然也就应该有个当家的态度不是?……

    于是派人去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到。调年羹尧去剿匪,人家却说没空。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海盗根本就是他年某人的手下!老十气不过,就去加尔各答找年羹尧算帐,可那家伙居然连理都不理。后来干脆驾船出海……自那以后,除了今天要粮,明天要饷,更是连个消息也不通了!”

    “你们怎么不上书告他一状?”揆叙问道。

    “告状?这有用吗?人证物证皆无,我们两个被‘流放,的阿哥,又能把他这个立过战功的领兵将军怎么样?而且,当时于中才刚刚离开,我们要是急着上书,岂不是显得我们多么无能?那不是逼着皇阿玛把于中再调回来吗?”胤禟苦笑道。

    “你们做得对。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如果你们向皇阿玛上书,就算能让年羹尧入罪,皇阿玛恐怕也不会继续留你们在印度了。……那里可不比他处,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啊!”胤禩叹道。胤禟说自己和胤礻我是被“流放”的阿哥。不过,胤禩却明白,他们几个离京地皇子之中,除了胤礽和他自己之外,其余都并不是真的流放。就像胤褆,表面上是自我流放,实际上是去开疆拓土,日后说不定便可以自立为王,在海外另立乾坤,就算比不得在中原称帝,却也差不了多少;而胤禟和胤干我两人被康熙派往印度,其中虽有一定的惩戒的意思,但更大的成份应当是镇抚,日后就算不能被分封到印度为王,回京之后也不会差劲多少。论起来,都比他这种不上不下的境况要强啊。

    “呵呵,其实九爷和十爷你们也不必把年羹尧放在心上。我看他以后的日子未必就会好过!”揆叙突然又笑着说道。

    “揆叙你小子别胡说八道安慰老子了!年羹尧这小子内有四哥撑腰,外有军功为恃,这一次更是奉诏回京见驾贺寿……这份殊荣,皇阿玛连于中都没给!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会升官发财……那时候,他又怎么会不好过?”胤礻我反问道。

    “哈哈哈……军功?十爷,你真以为这次他年羹尧是因为立了军功才被皇上召见的吗?真要是那样,于中手下立过大功的人多了,光说这一次吧,杨天纵、周钟、宋爱……这些人难道就比他差了?人家于中的功劳薄上,可一点儿都没提自己地名字,带兵打仗地,差不多就是这三大总兵!怎么皇上就不召见这三个人呢?这未免也太过偏颇了吧?”揆叙笑道。

    “皇阿玛只召见他一个……或许是因为这家伙水陆皆能的原因吧?”胤禟想了想,说道。

    “九爷,您错了。”揆叙微微冷笑一声,又向面前的三个皇子说道:“我们都察院已经接到风声,上面要人弹劾年羹尧纵兵滥杀,且不听将令,擅自出兵呢!”

    “什么意思?”胤礻我伸长了脖子问道。

    “据缅甸传来地消息,于中本来是想让年羹尧牢牢占住伊洛瓦底,控制住这片产粮区,并与他所率的云贵大军形成南北呼应之势,以威吓缅甸的那些地方势力,便于招降。可是,这家伙为了多捞军功,却不听将令,非要向北攻打……他倒是跟于中一样都到了那缅甸的都城了,名声也打出来了,可是,他这一路杀过去,让于中的许多安排都变成了泡影,而且,他杀人太多,使得大批缅甸人对朝廷都心怀不满,让于中的招抚之计难以继续施行!……三位爷,这缅甸可是朝廷打算直接囊入我大清疆域的,那里的百姓以后就是咱们大清子民,你们说,他年某人这一番作为,能有什么好结果?”揆叙嘴角微翘,不屑地说道。

    “不会吧?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以于中一向以来的脾气,恐怕在缅甸就要宰了这家伙,怎么能容他活到现在?”胤礻我不信地说道。曾经跟于中在北印东征西讨,他倒是知道于中地军令有多么的严厉。那位振远大将军平时跟谁都能嬉皮笑脸,可如果有谁真要是犯了军令,那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恐怕都没用。像年羹尧这样严重违令的,恐怕更是早就被一刀喀嚓了。

    “呵呵,十爷你才刚回来没多久,自然不太清楚情况。前几个月,于中找茬儿把刚刚上任的云南提督蔡珽给抓了起来,惹得皇上很不高兴。虽然最后皇上还是卖了于中一个面子,把蔡珽从云南提督降回了长沙副将,不过,为了警告于中,却也收回了他的尚方宝剑。这事才没过多少天,于中自然得行事小心一些了!”揆叙微笑着答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四百一十六章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上一章最后一段,说“前几个月于中收拾了蔡斑而被罚没了尚方宝剑”,是错误的,按照章节,应该是两年前。

    康熙五十二年的上半年很快地过去了。除了康熙的六十大寿和于中攻入缅甸之外,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虽然在此期间,康熙又下令组建了一个“西海水师”,并以年羹尧为水师提督,赐“扬威将军”名号,可是,由于依然要受到南海水师的制约,这个所谓的西海水师除了实力比先前有所增强之外,也只能说是换汤不换药,年羹尧除了多了一些好听的名头,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虽然这位年大将军对此事十分不满,可是,以他的资格,自然还远远不够跟朝廷、跟康熙去讨价还价。

    “皇上刚刚下旨,封了于中一等襄远候爵位,并且还下旨,以马德为江南总督期间,劳苦功高,为国尽心尽力,晋升为三等候爵,并依然留任江南总督……”

    北京郊区,畅春园北约一里处,即为圆明园。这个园林在康熙四十八年,被赐给了四阿哥胤禛。康熙每次去畅春园避暑,胤禛前往伴驾的时候,都是住在这里。

    “襄远候?……嗯,辟地有德曰襄:甲胄有劳曰襄:因事有功曰襄:执心克刚曰襄:协赞有成曰襄减德服远曰襄。于中的这个‘襄,字,可谓名至实归!”邬思道似乎并没有听出胤禛话中求教的意思,反而似乎对于中的爵号起了兴趣。

    “邬先生……”胤禛略带些不满地看了邬思道一眼,想了想,终于没有继续追问。邬思道如果有话,自然会说出来,就像前不久的那一次……理藩院奉圣命追查有人向日本私售火器一事,结果,查来查去。

    居然查到了刚刚被调往湖南任道台的戴铎头上,并且,绕了一个圈子之后,又查出年羹尧手下的一个中军在一年多以前也曾经在大阪出现过,而根据淡马锡的出入境记录,一年多以前,那个姓柴的中军确实曾经奉军令回国公干……如果,戴铎和年羹尧两人只是其中一个出了问题。他自然可以借口是两人私自地行为,称此事与他无干。可是,偏偏这回是两个人一起被查出来了,而且,两个人还都是他的藩邸门人,所以,此事的矛头自然也直直地指向了他这个雍郡王。向日本私售火器?康熙在两年前就曾经下令要严格控制火器的使用和制造,并且还专门派了老八胤禩前往奉天主管那里的火器制造事宜,如今却有人向日本私售……这种事,他就算是贵为郡王。也绝对担待不起。所以。当时的他,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想趁着年羹尧在京的时候把这家伙叫到府里好生询问一下,可是。邬思道却突然出面告诉他,要冷静,要表现的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绝不能有任何地焦急表现,更加不要搭理年羹尧。结果,果如其人所料,这事居然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去了。虽然戴铎在此事之后因为一些失误被贬去广西做了县令,可是,年羹尧却还是升了官,虽然实际上也没有升多少。可事情最后却停在那里没有再往后发展。理藩院也似乎停止了对此事的追查。

    “皇上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给于中晋升爵位,并让马德仍居原位,四爷,您可知此中蹊跷?”胤禩果然没有料错,等了一会儿之后,邬思道终于开口了。

    “皇阿玛是想看看朝中有没有人选能够替代这两个人……”胤禛答道。

    “呵呵,四爷,您弄错了!”邬思道微微笑了一下,摇头说道。

    “哦?那皇阿玛是什么意思?总不成是因为他老人家要过大寿。

    这才把事情给拖后了吧?”胤禩反问道。

    “因为过寿而延误,这是明面儿上的理由;看看朝中有无其他人选能替代于、马二人,这是私底下的理由……不过,四爷,这两条,其实都不是皇上的真实打算!”邬思道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地摇动。

    “都不是?”胤禛疑惑起来,“那皇阿玛他老人家是什么心思?”

    “朝廷上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明面儿上,私底下,这两条理由其实朝中许多人都知道,尤其是私底下的那条理由,恐怕有不少官员听说了之后都十分眼热!”邬思道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拐棍儿,“可是,四爷,你可知道?……为什么朝中地大臣们明明知道这些理由,可实际上却没有多少人出面向皇上谏言,让于、马二人,尤其是马德离位他任呢?难道……他们不愿意去做那江南总督?这可是天底下最大地肥缺了!”

    “这……他们……六邬思道的话让胤禛脑中灵光一闪,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却总是抓不到其中地要点。

    “因为人人都知道,江南三省,是马德的地盘儿。马德不愿意,便是皇上换了别人去那里,也未必能坐得稳总督的位子!浙江去商之事,便是前车之鉴!”邬思道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皇阿玛为什么还要传出这个‘换人,的讯号?”胤禩的脸也沉了下来。

    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居然比皇帝还要大,而且那里还是大清最为富庶的江南三省……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隐隐冒出了一股怒火,但是,在这股怒火冒出来的同时,他也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直直地朝他压迫了过来。

    “皇上恐怕是想看看,朝廷上的诸位大臣对于中,尤其对马德是什么态度……若是当时朝中大臣对马德群起而攻,哪怕只是有一个重臣出面,江南总督的位子恐怕也要换人。可是,这种情况偏偏就是没有……”邬思道摇头叹道。他似乎也和康熙一样,对那些大臣们的表现感到极为失望。

    “邬先生,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主忧臣辱!若是你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会亲自出面向皇阿玛进谏,又岂会让他老人家如此难过?”胤禩猛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说道。

    “四爷。您不行。您是皇子,皇上怎么可能拿你当替死鬼?而且,皇上若是允了您所请,您日后恐怕再难有奋起之时了。”邬思道连连摇头说道。

    “怎么会?”胤禩一愣。为皇帝分忧应该是立了功才对,居然还会成为替死鬼?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心里绕了一圈,他就反应了过来。为什么立了功反而会成为替死鬼?因为,皇帝需要的就是替死鬼。而把自己送上门去,这才是功劳所在!

    “江南三省官员并没有多少是于中的亲信,所以,只要皇上下旨换人,则马德必然难以续任。可是,无论是谁做了江南总督,只要不是马德,则江南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乱成一团。

    不过,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当然不会是,也不能是因为皇上地任人不明。而是因为新任地江南总督处置失当。有负圣望……四爷,江南三省是什么地方?那里若是真的乱了,那可就是要掉脑袋的罪啊。”邬思道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苦笑着摇头说道。费迪南、于中、马德诸人,费迪南和于中虽然也很厉害,可是,对康熙来说并不难对付。如今,费迪南已经被闲置,康熙如果想动于中也十分容易,因为康熙一直在轮换着于中身边的将领,所以,除了身边的几千亲兵之外,于中不可能鼓动其他将领跟他造反。只要康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