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清王朝第125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恐怕还没有完全明白!”张楷笑道。hubaowang
“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甘凤池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听到张楷这么说。以为对方是有意戏耍,忍不住质问道。
“甘师傅不必着急。张大人,您有话。何不一起说出来?”邬思道微笑着朝张楷问道。
“张某卖弄了。”张楷对着邬思道笑了一笑,又朝胤禛抱拳说道:“王爷,其实,微臣刚才的话,只是想告诉您一个字罢了。”
“一个字?什么字?”胤禛问道。
“利!”张楷说道。
“利?”胤禛若有所思。
“马总督自为安徽巡抚开始,就与各地官员多有不合之处。不过,十数年来,他却一直能让三省官员大多唯其马首是瞻,这其中奥妙,除却皇上信重之外。其实就只有两个字而已。”张楷又接着说道。
“两个字?想来,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利,字了,那不知另一个又是什么?”胤禛问道。
“厉!”张楷笑道。
“嗯?”胤禛一皱眉。
“‘利,者,利益耳;‘厉,者,严厉也!”张楷又说道。
“原来是‘厉,与‘利,!”胤禛面无表情,没有再说话。
………………
“不知四爷以为咱们这位江南道御使为人如何?”从张楷的府邸里面出来,邬思道向胤禛问道。
“还不错吧。
虽然有些倾向于马德,却也是人之常情。说地那些话,也还算得上是有理有据。并非全是空洞之言!”胤禛低头想了想,答道。
“呵呵,四爷,您可知道,您已经中计了。”邬思道看着胤禛,突然笑了起来。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张楷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胤禛皱眉问道。
“四爷您不用着急。并不是这个张楷有什么诡计要施展,只是邬某觉得,您有些看错了这位江南道御使罢了!”邬思道摇头笑道。
“难道先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胤禛问道。
“不对的地方?呵呵,难怪马德一直将这个张揩留在身边,十多年来也没有让他升迁……此人确实是有些门道啊!”邬思道笑道。
“邬先生想到了什么,还请明言。”胤禛问道。
“惭愧。四爷莫怪,其实邬某也是刚刚才想到而已。”邬思道自嘲地笑了一下,又对胤禛几人说道:“刚进门时,这位张大人虽然对王爷谦卑有礼,但进退之间却也是不卑不亢,然而,他接着却又趁着谈及与邬某乃为同年之机,一面大张其鼓地诉说自己与马德的关系,一面却又不动声色的向王爷介绍了江南的情况。手段当真是高妙呀!”
“先生,难道这张楷还有什么图谋不成?我怎么没看出来?”高福儿问道。
“呵呵,这张楷自然没有什么图谋。依我看,他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自保!”邬思道笑道。
“自保?”
“没错。王爷带着邬某出行江南,自然是因为王爷待邬某亲重。
他大肆表示与邬某乃为同年,而且还佩服我年轻时的举动,这就不知不觉之间,拉近了与我等的关系,之后,他又表现得很合作,使得我们与他双方之间的关系又缓和了一步。可是,他到底对王爷说了什么呢?除了说出了马德地御下之道,其实也就是为许多江南收受金银地官员说了几句实在话罢了。这样,他也没有得罪马德和本地地官员。而王爷此来,人人都是以为是要找马德麻烦的,他这般表现,纵然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好处,总也能挣得一些王爷、马德和本地一些官员地好感。到时,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受到直接的冲击。真可谓是八面得宜的玲珑人啊。”邬思道笑道。
“邬先生以为,这个张楷是个滑头?”甘凤池问道。
“非也非也。若只是个滑头就好了。此人在任多年,曾连续弹劾三十多名官员,而且证据确凿。可整个江苏一共有多少品级上得了台面的官员?由此可见,这个张楷是一个极有魄力和能力的人。再加上此人极善处理与他人的关系,趋吉避凶的手段可见一般。所以,日后若是此人上位,必然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弄得好,可能就是个能臣!弄不好,可能就是权口茭啊。”邬思道说道。
“先生未免太瞧得起这个人了吧?一个小小的五品……”高福儿不屑道。
“当年高士奇以明珠幕僚地身份直入上书房,张廷玉也不过是以六品南书房行走而为上书房大臣!……嘿嘿,人不可貌相啊!”邬思道摇头说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胤禛又问道。
“我想,那张楷恐怕已经派人去向马德禀报王爷找过他的事情了,既然如此,王爷何不直接去找马德?这位马总督既然对属下严厉,又常为百姓谋福,想来也不应该对王爷此行有所刁难才对!……”邬思道笑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泰格·布卢?”
总督府衙门,马德正在和几个理藩院来的京官坐在一起思考着如何应对西方来的那几个使节。其实,这段时间内到达上海的西方使者并不只是英国的理查德等人,还有法国和葡萄牙两国的使节。而康熙依然还是没有兴趣亲自接见这三个西方国家的使者,在费老头留在大连研究他的蒸汽火车而不愿意南下的情况下,这件事情自然就只有劳烦马德这个江南总督了。
这几个理藩院的官员,就是带着康熙的圣旨,任命马德为“总理西洋各国事务大臣”的。
“此人既为我大清人氏,却屈身为洋夷使节,简直可恶之极。马大人,下官以为,此事应当上禀朝廷将之严惩才是。”
能在英国当上伯爵,而且还被允许随着政府使者一同来到中国,那个泰格·布卢的来历让马德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正在努力思考着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却不想,理藩院的一位官员首先就叫了起来。
“我大清是泱泱大国,自当有大国气度。陈大人,你难道没听说过‘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么?”不待马德发话,另一名理藩院的官员便插嘴说道。
“观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两国交兵?我朝除却与那俄罗斯有过两次交兵之外,哪里还与西洋他国有过交手?再者,那什么泰格无父无母,连祖宗都不要了,此等所为,大违忠孝之道。朝廷若是不与严惩,岂非要让人人效法?那我名教还有何用?朝廷还要不要教化百姓了?”那“陈大人”反问道。
“陈大人说得没错,两国交兵尚且还不斩来使,何况我们现在并未与那英夷交战?若是依你所为,传了出去,让天下都知道我朝居然连一个小国的使节都容不下。朝廷还有什么脸面?”那“观大人”又笑问道。
“观大人既然这么说,想来一定有办法处理此事喽?既如此,在下就拭目以待,看看观大人您如何给朝廷,给天下百姓士子一个交待!”
那“陈大人”冷冷一笑,朝“观大人”抱拳说道。
“陈大人,您果然不愧是进士出身啊。这无论什么事情,哪怕是地里的一个土珂拉,您都能随口一绕给绕到泰山的‘五岳独尊,上去。
啧啧。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那“观大人”冷笑着回击道。
“好了!你们都很有精神是不是?不懂就都给我闭嘴!”马德不耐烦的斥道。
“……”两个开口的理藩院官员正斗嘴斗得兴起,却没想到马德会这么不客气,受到斥责之后,都是一脸怒气,但是,犹豫了一下,两人终究还是没敢犯犟,老老实实重新坐好,不过。两人脸上却都是一脸的不服。
“观音保!”马德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首先向那个“观大人”
叫道。
“不知制台大人有何吩咐?”“观大人”懒洋洋地答道。
“你明天回京城去吧!”马德说道。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奉皇命前来的……”马德话音一落,观音保就跳了起来。
“我知道。不过。圣旨里面说的是这里地事情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而现在,我要说的是,这里不需要你!所以,你可以先回去了!”
马德说道。
“制台大人,我可是……”观音保气血上涌,急急地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是科尔沁出来的官员,而且还是蒙古贵胄出身,跟皇室也有亲戚关系!可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科尔沁乌日更达赖亲王在我面前,也从来没像你这么随便无礼!……你走吧!”马德挥手说道。
“你……,亨!”观音保指着马德,手指不住哆嗦。他没想到马德这么不给面子。不过,他也确实清楚,马德和现任的科尔沁亲王乌日更达赖颇有交情,自己的出身并不能帮到什么忙,所以,见马德表情坚决,他唯有怒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大人。这如何处理洋夷之事,还请您指教!”一直在旁观观音保两人斗嘴的另外两名理藩院官员见到马德问也不问地就轰走了观音保,都是心虚了几分,其中一个急忙示好地向马德抱拳问道。
“陈世耀!”马德没理会那个问话的官员,又朝那个“陈大人”叫了一声。
“制台大人!”“陈大人”见马德轰走了观音保,心里正高兴。
他在朝中也是有些后台。之所以跟观音保产生争执,就是因为自从阿灵阿离开理藩院之后,这清廷第七部的侍郎之位就一直空缺。虽然一向以来,这个位子都是由蒙古人或者满人担任,但随着清廷势力地扩张,以及理藩院要管辖的范围的扩大,朝中已经有康熙有意任命一位汉人出任理藩院侍郎的消息传出来了。陈世耀又是由佟国维荐到理藩院任职的官员,本身就是开了汉人任职理藩院的先例,加上他又自认为后台和学识都高人一等,便以为康熙允了佟国维的推荐就是看中了他,极有可能是想让自己做理藩院侍郎,所以,便跟科尔沁贵胄出身的观音保展开了争夺。但是,如今听到马德语气不善,他的心也开始发起虚来。——“听说你是陕西巡抚陈锡嘉的族弟?”见陈世耀地脸色有些紧张,马德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然地问了一句。
“回制台大人,陈锡嘉陈大人确实是下官地族兄,不过,下官……”陈世耀正想表明一下自己并非是靠着亲戚的关系才走到今天的地位,但是,马德却随意地挥挥手阻止了他下面地话。
“陈锡嘉是个能人,我听说他在陕西做得非常不错,大有重复关中汉唐盛况之势,听说下一任的陕甘总督极有可能就会是他。你们既然是一家人,有没有兴趣去帮帮忙?”
“大人,……”见马德果然是要发落自己,陈世耀心里顿时急了起来,急忙朝马德拱了拱手,就要解释。
“好了!我知道你不想去陕西!既然这样。不知道南洋你有没有兴趣?你既然是理藩院的官员,想必也知道那里虽然已经是我大清领土,却一直缺少官员去教化百姓。我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对这方面很有一套,说不定真能做出一番成绩也不一定。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南洋百姓肯定会给你竖碑立传,你也可以名传千古,流芳百世了!”马德打断了陈世耀的话。又接着说道。
“请大人恕罪。下官刚才……妄言了!”南洋?陈世耀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虽然南洋物产富饶,近几年来大陆从那里得到了极多的财富,可是,如果让他到那种地方做官,他倒宁愿去死。君不见,现今的南洋依旧是南海水师的地盘儿?压根儿就没有几个文官到过那里,而且,听说到过那里分封当地土王地官员有好几个还染过病,病得一塌糊涂,险些就是小命不保。好不容易才缓过气儿来。他还有大好前途。哪舍得去那种地方受苦?至于流芳百世,他倒是也想,可是。
如果要付出这种代价,他宁愿默默无闻。
“你也知道你妄言了?国家大事,你和观音保居然拿来当斗气的玩具?亏得还敢说自己是朝廷地官员!……要不是念在我伯父费老爷子还担着理藩院尚书的名头,就凭你们两个今天的表现,就得给我扒了这身官袍,滚回家抱孩子去!”马德厉声说道。
“是!大人教训的是,下……下官谨受教了!”陈世耀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躬身说道。
“哼,谨受教?你现在给我回住处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儿!”马德又斥道。
“下官告退!”陈世耀虽然心头有气。可是,马德位高权重,就是佟国维也不敢轻易开罪,他又算得了老几?如今人家既然不愿意跟他客气,他又能如何?自然就只有听令离开了。
………………
“制台大人……”
一连轰走了两个,而且是有可能会担任理藩院侍郎的两名“高干子弟”,剩下地两名理藩院官员顿时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惹得马德不高兴,再把自己两人也赶回去。这不仅丢人。而且极有可能还会丢掉前途的,毕竟,他们可不像观音保和陈世耀,要么自己就是蒙古贵胄,要么就是上头有人,他们只是普通的官员,前途本就没那么广大,损失不起。
“纳颜,给你一个任务!”马德听到这两名官员地声音,却没有在意,反而指着其中一名官员吩咐起来。
“下官听令!”听到马德叫自己,那名叫做纳颜的官员立即就站了起来。
“你马上跑一趟广州,到南海水师提督府,让他们把这些年来所有从淡马锡出入境的人事记录都给我调来!”马德说道。
“下官领命!”纳颜躬身答道。
“布尔赛!”马德又朝最后一名理藩院官员叫道。
“下官在!”
“你知不知道晋商中的曹家?”马德问道。
“曹氏为山西巨富,下官知道!”布尔赛抱拳答道。
“这就好。你也马上离开江宁,北上去山西,以理藩院的名义,去向曹家搜集他们这些年在西方的见闻。记着,我要全部!他们所有的记录,哪怕就是随随便便从哪里听到地消息,都要一字不落地给我要来!”马德说道。
“大人,这……下官能不能问一个问题?”布尔赛犹豫了一下,朝马德问道。
“说吧!”马德随口答道。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背祖忘宗之徒,我们有必要这么又往南又向北的大张旗鼓吗?”布尔赛问道。
“你们说呢?”马德看着面前地两名官员,反问了一句。
“这……下官以为,此事似乎没有必要!”纳颜答道。
“呵呵,你说的其实也不错。可是,那只是在我们没有其他目的的情况下才应该有的想法,可我马德一向爱占便宜,尤其是爱占外国人的便宜。别看这英吉利只是一个弹丸小国,国土比之日本还要小得多,可是。你们也应该清楚,这个国家到底占据了多少的地盘儿,上面又有多少的油水。这个泰格布卢虽然来历不明,可他是从我大清走出去地,而且还混到了伯爵,这一点已经勿庸置疑。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人既然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对西方地事情恐怕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知,字能概括得了的。如果能把他的来历弄清楚。我们就可以较为容易的将之收服,到时候,得利的,又岂只是你我三人?”马德笑道。
“你我三人?”马德虽然说得有些隐讳,可是,对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他说得已经是很露骨了。这是表明了要趁着这次西方使节到来地机会,既为国家取得利益,也为自己多争些功勋。而在纳颜和布尔赛听来,马德为自己多争功勋很显然又是要靠前于为国家取得利益这一条的。
“大人果然是一片为国之心。只是。下官还有一点儿疑惑,还请大人赐教!”听马德“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布尔赛两人都是有些兴奋。陈世耀和观音保被轰走。他们两人却有可能要跟着立功,这日后地日子想来必然要好过不少。所以,在问问题之前,布尔赛先对马德对国家的“赤诚”很是夸赞了一番。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说!”马德说道。
“大人,山西曹氏虽为巨富,但终究只是一介商贾,我们却是朝廷专管藩属与外事的理藩院,地位等同于六部,这直接去商贾家打探消息,这是不是……”布尔赛面色略显为难。
“怕丢了面子?”马德笑了一下。”曹家这些年,从尼布楚,到库伦,到乌里雅苏台,到科布多,再到莫斯科,到布哈拉,甚至连伊斯坦布尔他们也有店面。他们的手,是我大清国伸得最长。也是最远的一只。虽然他们只是做生意,可是,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再是寻常的商人能概括的了地。所以,我们不能只是把他们当成是普通地商贾,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不仅是瞧不起人,也是瞧不起我们自己!”
“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出发!”如果是别的人,或许不会对马德地话有多么的吃惊,可布尔赛和纳颜却是理藩院出来的。而且,能被派到江宁协助马德跟洋人谈判,他们两人也是因为成绩突出才会被选中,所以,他们也被马德的描述给唬得不轻。莫斯科有多远?伊斯坦布尔在哪里?放在以前,两人或许可以不清楚,可现在不行了,他们不仅清楚,而且还是不同一般的清楚。谁叫那个土尔扈特和准葛尔正在这大清朝的家门口斗得欢呢?要想维持这两方势力保持现在的状况,理藩院自然要对其周边的势力进行一些摸底,而这一番摸底又是在费老头的指示下进行的,所以,一摸就摸到了欧洲地另一边儿,直到大西洋,并且,还越过地中海,触到了那片黑大陆,“阿非利加洲”的地面儿上!
而他们“摸”出来的那份地图,按照费老头的意思,一直挂在理藩院的大堂上。
……
“你这可是给曹家惹麻烦呢!”
把理藩院的几个官员都打发走之后,马德回到了自家的后院,向家中最高领导人罗欣“汇报”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凡事都有两面性。曹家也不是小孩子。他们能走到今天,又岂是侥幸?我把他们捅出来,或许会使得他们遇到一些麻烦,可是,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还不一定呢!说不定,那曹三喜反而会顺手又从这大清朝廷身上赚上一笔呢!”听到罗欣对自己地“指责”,马德笑着回答道。
“话是这么说,可麻烦终究还是麻烦。而且”,罗欣随手拂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又接着说道:“为了一个不知道名姓的‘泰格·布卢”
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么?南海水师到晋商曹家,亏你想得出来!”
“能在英国混到一个伯爵,又岂能是寻常之辈?这些年欧洲战火连绵,到那里发战争财的人可是不少,但是我们却很少有具体的信息。可如果能收服一个从欧洲归来的伯爵大人,我们做很多事也都会方便不少,不是吗?”马德笑道。
“泰格布卢……泰格是‘老虎“布卢应当就是be,也就是‘蓝,!蓝老虎……呵呵,我好像想起这个人是谁了!”罗欣突然笑道。
“这个我也想到了。
可是,你说这可能吗?”马德笑着说道:“窦尔墩当年被官府抓住,发到了黑龙江,虽然又被他的那些江湖朋友给救跑了,可是,那一年睛姐不是说过了,这家伙到土尔其参军,跟俄国人开战,结果被人家用大炮给炸死了,尸体还是曹家的人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帮忙收的呢……”
“啊?睛姐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罗欣问道。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当然懒得记。不过,这窦尔墩可是我当年的偶象。我上初中的时候,为了两块雪糕,可是跟同学辩论,硬生生的让他从马贼改行当兽医去了……”马德不无得意地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五十八章 骗子的雄心壮志
在费老头、于中、马德、莫睛和罗欣五个人到达清朝之后,就先由莫睛以三寸不烂之舌在俄国手里撬下了大片的土地,之后,于中抢了北海道,又“挟持”了日本,费老头又用各种手段将朝鲜整治的不得不唯清廷之令是众,再后来,施世膘出兵淡马锡,与西班牙的吕宋舰队进行了几场海战,将西班牙和荷兰的势力赶出了太平洋,之后,大阿哥胤褆为了避开皇权之争,请兵进军北美,再接着,于中借着出兵西藏的机会挺进印度,占领了印度北部,飞扬古和萨布素等人又放纵土尔扈特部和准葛尔残部互斗,逐步将俄罗斯的势力给挤出了亚洲,同时,年羹尧也借着地利之便,凭借着超过英国印度洋舰队不止一筹的实力将这个海上霸主的势力给轰到了印度洋西半部。
二十年,清朝的疆域扩大了不止一倍,除了虽然尊奉康熙为主,实际却为半独立状态的北美胤褆势力之外,有大半个亚洲都被清廷囊括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可是,这并不够!
在马德他们的眼里,虽然现在的大清国已经让太多的人目瞪口呆,但是,这个国家其实只是变胖了一些,并没有怎么变得壮实,整体实力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增长,较诸于西方各国,这个国家依然没有太强的竞争力。而清朝比西方各国不如的地方,又主要有两点。
一,清朝现在依旧是儒学当家,而且这种儒学还是以理学等毫不实际的学问为主,而此时西方却已经具有了几乎完整的科学体系。也就是说,清朝比之西方各国,缺少了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二,清廷缺乏进取心。这二十年来,它的每一次扩张,都是在不得己的情况下才发生的。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而这个时候的西方各国呢?根本就不用多说。
有了这两点,如果任由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在马德他们看来,依然有超过八成地可能会使“鸦片战争”再现。
那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一点?
没有办法。
至少,目前没有办法。除非……他们的预想和谋划成为现实。
而要想让他们的预想成为现实,加强与西方的交流又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所以,马德才会对这个叫做泰格·布卢的家伙那么有兴趣。要知道,自从年羹尧把英国舰队给轰到印度洋另一边之后。英国人虽然还在跟中国做着生意,却逐渐断绝了与中国的科技及人员的交流。要不是被马德和费老头攥在手里不放,再加上英国政府并不清楚此时中国真正地科技力量,也不清楚自己派出的那些技术人员在东方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恐怕早就会将这些技术人员给召回去了。
不过,尽管将那些“交流”人员给留了下来,马德和费老头还是觉得这股技术力量太过单薄了。谁叫他们掌握着未来的发展发向,却对那些基础的东西几乎一窍不通呢?每一项重要的技术改进或者发明,其中所要牵扯的东西都不少,他们除了费老头曾经是一名研究“地磁”这种偏门学科的专家之外。也就是莫睛还曾经在商场上做出过点儿成绩。
其他人不是写八卦新闻的,要么就是市场上卖西瓜的,罗欣做过警察。
对火器有点儿研究,在大多数地时候却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而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只有向西方取经。
可是,要想取经也得让别人同意才成。虽然还只是起步没多久,可欧洲现在毕竟代表了世界自然科学与几乎各种实用科学技术地最高水平,但是,这里的国家几乎都被他们给“得罪”了。俄罗斯的科技一向落后,可以不算,英国这个工业革命地第一个超跑者却跟中国在印度和海洋问题上起了矛盾,荷兰、西班牙被清廷的南海水师给打出了太平洋。除此之外。意大利和德意志正处于分裂的境地,普鲁士刚刚才建立没多久,北欧各国可以不算,奥地利虽然也算是强国,却一向不入马德等人的法眼,就只剩下一个法国还刚刚战败……
尤其是让马德等人感到为难的是,清廷一向自认为是“天朝上国”,让他们无法跟这些国家建立平等的外交关系,虽然西方各国更加注重实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派出人员到西方搜索什么科技人才可谓是于蜀道之上前行……一个字:难!
但是,这个泰格·布卢的出现却让马德感到了一丝希望。
中国人,却是英国的伯爵!真真举世难寻的稀罕货色!价值连城啊……
所以,马德才会让人南下广州,北上山西去搜寻一下此人的来历。
因为,从先前地接触来看,这个泰格·布卢不仅汉语口音是极为正宗的京片子,而且还对清朝前些年的事情颇有了解,所以,此人是已经逃离大陆一百多年的前明后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在这些年中,离开清廷范围的人就算不在淡马锡的出入境记录里面,也必定能在曹家对外国事物的记载里面有踪迹。何况这家伙还是一个能在英国当上伯爵的东方人,肯定更加无法掩盖自身地来历。而只要找到这个人的出身来历,马德就能想办法将其笼入自己的袖中,让其为自己效力。至于调查可能要耗费不少时间,马德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年头一没飞机二没轮船,欧洲各国到中国的使节哪一个不是要出来个一年半载的?一两个月而己,他拖得起。
………………
“爵士先生,你上一次到达中国也是受到的这种待遇吗?只见了一面,就被搁置起来不再过问,甚至连一名接待人员也没有,这是在对待一个国家的使节吗?”
英国驻江宁的领事馆内,那位与理查德一起来到中国的使者颇为不悦的找到了自己的同伴询问道。
“我尊敬的拉姆顿先生,中国的官员一向都是自认高人一等地。
就算是我们的首相大人来了,受到的待遇恐怕也不会比您更加高级。所以,我觉得您没有必要为此感到生气。而且,您现在是在领事馆。又何必还要什么接待人员?”
唐森德,上一次理查德跟马德谈判过后,被英国政府派到江宁担任了这个欧洲第一名到达中国的领事之职,在英国也有一个子爵的头衔。
本来,熟读《马可波罗行纪》全文的子爵大人是梦想着到中国发财的,为了夺得这个职位,他可以说是耗尽了全部的力量,连家财也几乎全都填了进去。可是。实际地结果却是,财虽然发了,在中国却过得有些窝囊,尤其是让这位还梦想过到东方猎艳的子爵先生感到不能接受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中国女人愿意与他亲近,就连他去妓院都要被那里的人给轰出来。虽然这种现象以另一种方法直接促进了他与妻子的感情,但是,身为一名男性,他还是觉得屈辱的很。可在东方他又能赚到大量的金钱,其数量甚至远远超乎他在伦敦刚得到这个任命时的想象。所以。对于这种“屈辱”,他只好憋在心里。
“我开始怀疑那些人鼓吹的这个东方国度是世界上最文明国度的说法了。”听了唐森德地话,拉姆顿地脸顿时拉了下来。
“拉姆顿先生。我了解您的感受,可是,我觉得,您的怀疑并不能成立。”唐森德看了一下坐在旁边地理查德,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连如何对待另外一个国家的使节都不懂得,连国与国之间最基本的礼仪也不清楚,这个国家怎么能称得上文明?”拉姆顿反问道。
“我亲爱的先生,一个国家是不是属于文明世界并不是靠它懂不懂得如何接待另外一个国家的使节来衡量的,靠的是它的实力是不是足够强大。而无可置疑的是,我们现在的这个国家。它地强大,甚至超过了整个欧洲的总和!”唐森德摊了摊手,苦笑道。
“没错,拉姆顿先生,我建议您最好调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忘记施鲁斯伯里公爵赋予您的重任。您这一次,是为了交好清国来的。”理查德也说道。
“好吧。我会注意的!”拉姆顿抹了一把脸,无奈地说道。
“对了,领事大人,我们尊敬的伯爵大人哪里去了?我今天没有见到他!”理查德又向唐森德问道。
“哦。仆人告诉我,伯爵大人出去了。他让仆人给我们留下的话是:他去找一个朋友!”唐森德耸耸肩,说道。
“朋友?”理查德和拉姆顿竟然都是一怔。
“怎么了?伯爵大人原本就是清国人,在江宁有两个朋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唐森德看着两个使者的表情,诧异地问道。
“不,这并没有什么不对。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布卢伯爵虽然为人平和,却一向不怎么喜欢与人交往。在伦敦地时候,连女王的宴会也无法邀请到他,国务大臣博林布洛克子爵想要向他请教问题也得亲自登门。我还以为他只是性格有些孤僻,现在看来,恐怕是因为他对伦敦没有归属感罢了。”理查德说道。
“我虽然一直在东方,可也听说过这位伯爵大人的名声,听说他非常狡猾?”唐森德问道。
“不不不!领事大人,你不能这么说。布卢伯爵是一位卓越的参谋和军事顾问。要不是他,普鲁士的腓特烈一世就算得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国王封号,也无法从波兰手里抢走西普鲁士,而且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这一次要不是他对家乡有些思念,博林布洛克大人就算是国务大臣,恐怕也无法邀请到他来担任我此次出使中国的顾问。所以,他必须获得我们的尊敬,你明白了吗?我的领事大人!”理查德说道。
“当然。可是……”唐森德又耸了耸肩,又接着朝理查德两人问道:“泰格布卢伯爵是清国人,他会不会因为对祖国情感而在谈判中放水呢?或者,不尽心尽力的去做一个顾问应该做的事?”
“这一点你放心,泰格·布卢伯爵虽然很少提及故乡,可是,从他的支言片语之中,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对统治自己家乡的那个‘满,族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连带着,他对清国的好感也不是很强。”理查德说道。
“我相信您的判断!爵士!”唐森德说道。
“两位,你们说,布卢伯爵要找的朋友会是什么人?”拉姆顿向另外两个人看了看,突然问道。
“布卢伯爵除了是一位优秀的战略家之外,还是是一位卓越地鉴赏家、画家、雕刻家和园林设计师。他的朋友,我想绝对也是一位非常有才学且高雅的人。”理查德想了一下,说道。
“唐森德领事。你的意见呢?”拉姆顿又朝唐森德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刚刚认识这位伯爵大人!”唐森德摇头笑道。
………………
“领事大人,伯爵大人回来了!”
理查德三人不知道马德什么时候才会接见他们,但是,面对当今的世界第一强国,他们虽然有着英国人固有的骄傲,却也没兴趣去做那些自找没趣的事情。所以,也不着急。而正当他们在谈论着关于那位泰格·布卢伯爵的时候,仆人也来报道,当事人回来了。
“哦?伯爵大人找到他地朋友了吗?”理查德三人一起站了起来,一边向屋外走去迎接那位布卢伯爵。一边向仆人问道。
“找到了。不过……”领事馆里虽然也有不少从江宁本地雇佣的佣人。可是,这名领事馆的仆人却是唐森德从西方带来的,属于亲信一级。在听到理查德的问话后。这名仆人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却示意理查德三人自己去看。
……
“伯爵大人,这位是……您的朋友?”
这就是泰格布卢的朋友?他虽然是清国人,可他也是“绅士之国”
的伯爵,在身为一名优秀的战略家的同时,他还是一位优雅地艺术家,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朋友?
理查德三人都是英国贵族,一向处于上流社会之中。对某些贵族风度和其他一些东西都比较有讲究,所以,对于泰格·布卢这位伯爵地朋友,他们都有一种先天性的排斥感。因为,泰格布卢带来的这个人……身上一件满是补丁地夹衣,腰里一根破草绳,脚下脏不溜丢的一双烂布鞋,脸色发黄,眼神漠然。显得很有沧桑感,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插着一根长长的枯草,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
“是不是我的这位朋友让大家感到有些惊讶?”泰格·布卢看着理查德三个人好像吞了大便的表情,微笑着问道。
“呃,这个,是有些惊讶!伯爵大人,看来,您的朋友好像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对吗?”理查德小心地问道。他可不愿意泰格布卢这么一位伯爵级的人物会跟面前这个有着超现实主义作派的“乞丐”
有太大地联系,这实在是太不给绅士们面子了。再怎么说,泰格·布卢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呀。
“或许是吧。不过,我的这位朋友一向喜欢打扮,我宁愿相信他是自己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您知道,理查德爵士,有些人就是有些这样那样一些与众不同的癖好,不是吗?”泰格布卢一面伸手拔掉了他那位朋友头上的枯草,一面微笑着向理查德说道。
“啊?这个……伯爵阁下,我想,您的这位朋友现在需要的是一大桶热水,是吗?”理查德被泰格·布卢的话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呐呐地说道。
“——,……(……¥¥((!”理查德三人正说着话,那泰格·布卢地朋友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结果,惹得三人再次皱眉。因为,就连已经将江苏话和京片子修炼到高段位的唐森德,也没有听明白这家伙说的是什么。不过,如果唐森德在中国多跑一些地方,或许就能知道,在刚才的这句话里,泰格·布卢的这位朋友居然一连用出了广东话,闽南话和四川话三种方言。
“我朋友想跟我单独聊聊,不好意思,三位。我先失陪了!”泰格·布卢听到他那位朋友的话后,笑了一下,然后向着理查德三人微微弯了一下腰,拉着人就走开了,浑在不意理查德三人是什么表情。
“我好像记起了中国人的一句话!”看到泰格·布卢拉着人消失在走廊里,唐森德突然说道。
“什么话?”拉姆顿问道。
“非常人,必行非常之事!现在我相信了,这位伯爵大人确实不是普通人!”唐森德说道。
……
泰格·布卢的房间不小。因为他虽然只是理查德此行的顾问,但在英国本土,理查德地地位根本就无法跟他相提并论,所以,领事馆内最好的房间就归他了。
“你他娘混的不错啊。还是个伯爵?姥姥,你这个假货,兄弟我是服了!”
被带到房间里面以后,泰格·布卢的那个朋友突然就变了,而且,他只是抹了一把脸。整个人的气势就由一个似乎看不到未来的乞丐变成了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精明人。
“行了。你会服我?还是少跟我来这一套吧。我找你可是有正事要说!”泰格·布卢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正在打量自己房间的这个朋友,用闽南话说道。
“正事儿?你如今可是个伯爵。虽说那国家小了点儿,可也是人上人了。难道还干老行当?……行啊!我正愁最近手头紧呢!不知道你老兄有什么好生意可以介绍介绍?”那个朋友站在房间正中央,倒背着手笑道。
“……谋国!”泰格·布卢阴阴一笑,说道。
“姓贾地,你开什么玩笑?”“朋友”脸色一肃,说道。
“老兄,我的谋国,不是要谋别人的国,是谋咱们自己的国,而且我保证。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到底干不干?我可告诉你,我已经准备了好几年。要不是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