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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24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的为人。 秋读阁向四爷主动示好地可能性实在是太低,而且,让四爷去江南,看似付予重任,实际上却是很有可能会让四爷您跟马德这掌着大清税赋重地的实权派产生矛盾。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佟国维在官场上做了几十年,也应该能看得出来并不是一个适合挑起事情的时机……所以,此事来得太过蹊跷,实在是有些反常啊!”邬思道叹气说道。

    “此事当然反常。自从三名上书房大臣和费迪南联合上书请求皇上立储被驳回之后。朝中就没有人敢再随意亲近某位皇子。就算有意。也只是私下往来,不敢拿到朝堂上面说事儿。如今佟国维这么做,表面上虽然只是想让四爷去江南清查吏治。可他实际上却是违反了皇上当日的旨意!”性音说道。

    “何处违反?皇上只是不许百官请立皇储,却没有不许举荐皇子出来做事……何况,以佟国维的地位,便是知晓了他的心思,皇上难道还会对他如何不成?”文觉说道。

    “二位大师……”看到邬思道在旁边沉思,两个和尚却有开始争吵的意思,胤禩急忙不满的说了一声。

    “……”见老板不高兴,文觉和性音急忙各自住嘴,又和胤禩一起盯着邬思道。

    “四爷这一次恐怕还是要走一趟江南!”邬思道一直闭着眼睛,良久。才呐呐地说道。

    “真地要去江南?那……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朝廷有了变动怎么办?四爷处江湖之远,以朝中又无声援之人,到时岂非鞭长莫及?”性音急道。当年邬思道在京城遭难,是被他救回的大觉寺,后来,又是他把邬思道引荐给的胤禛,所以,虽然邬思道已经是胤禛手下的头号谋士。他却没有像文觉和尚那样总是以礼相待。

    “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难缠的!四爷一向不显山不露水,却能为人所重视,可我们却不知道此人是谁!而从佟国维一贯的表现来看,他这一次这么做,极有可能是这个人在暗中做了些什么。不过,邬某却很是佩服这个暗中出招的人。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支走四爷,极有可能是因为此人看出了四爷就是最有可能得到皇上首肯的继承人选。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盯着十三爷,也有不少在盯着三爷,却很少有人能看得出四爷才是最佳的皇储人选。此人能有如此眼光,确属难得。不过,此人既然如此出招,就必定会有所图谋。支走四爷,也定然是为了想做些什么事。所以,我们与其留在这里漫无目地地瞎猜,倒是不如如其所愿地前往江南。到时候,只要他一动手,我们就可以从某些迹象来推断出此人到底是谁!”邬思道说道。

    “引蛇出洞固然是好,可是,朝中怎么办?我们等了这么久,也没见皇上下令由四爷主持整顿吏治一事,说不定结果就在近日。可如果四爷走了,皇上又找了其他人,我们该怎么办?岂非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性音问道。

    “佟国维和张廷玉一为满官魁首,一为汉官头领,两人都出面主张由四爷去江南,恐怕皇上也不会再有其他的意思。何况,就算四爷不想去,恐怕也难有什么借口!而且,强自推脱,也会失了四爷一向当仁不让、毫不退缩的行事风格,反而让皇上感到四爷前后表现不一……如果这样,对四爷更加不利。所以,四爷现在只有顺着走,而不能逆着来!

    至于皇上会不会选择他人主持整顿之事,我看应当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大家还不用着急。”邬思道说道。

    “只能顺着走,不能逆着来……”胤禛眼中掠过一丝凶狠,虽然他一向表现地就是听康熙的话,顺康熙的意,可是,现在有人利用他在康熙面前一贯的表现来对付他,却让他感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怒意。

    “既然要走,京城总得有些安排!……”文觉和尚左右看了一眼。

    又接着说道。

    “京城只需留几个人看守门户,顺便打听些朝中的消息便可以了。”邬思道说道。

    “邬先生,你不是说四爷如果南下,那暗中谋划之人极有可能便会浮出水面么?可以此人的表现来看,我们如果不在京城详加布置,又岂能得到什么消息?”文觉和尚反问道。

    “佟国维此次举荐四爷,确实应当是有人暗中出手,可是,此人用地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因此不怕我们不听他的安排。这一招可谓高明至极。所以。此人本事必然不凡。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觉得,此人绝不可能只有这一个手段,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后手。如果我们安排地太过仔细。说不定反会中招,徒露行迹,若是传扬出去,只会引人怀疑。

    所以,京城只能简单安排一下!”邬思道说道。

    “这人到底会是谁?”胤禛本就心里有些憋气,如今听得邬思道说得惊险,终于忍不住恨恨问了一句。

    “猜不到!人选实在是太多了……”邬思道的表情有些无奈。他突然觉得康熙实在是太过份了,弄那么多儿子出来干吗?尤其是这些儿子还大都不怎么安份……这不是摆明了是难为人嘛!

    “京城既然只能如此,那么,江南那边又该怎么办?四爷与马德本就有些嫌隙。这次又是奉旨清查,可偏偏马德又是那里的地头蛇……”

    文觉和尚有些为难地问道。他虽然读遍佛轻,却是一个最注重实际的人。所以,当别人还在想着前面的问题地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考虑眼前需要准备的事情了。

    “邬先生,此行胤禛该当如何行事,请您赐教!”胤禛对邬思道拱手说道。

    “马德为人,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吃软,四不怕硬,五不惧谤,六不喜誉,而且见识长远,有大气魄……可谓方今天下督抚之中最为难缠之人。与此等人相处,非是事先安排可以奏效。所以,此次,邬某愿陪四爷一行!”邬思道抬头扫视了一眼几个人,对胤禛抱拳说道。

    “有邬先生相伴左右,胤禛便放心了!”听到邬思道要陪自己走上一遭,胤禩顿时喜出望外,心里也总算有了些底气。

    “四爷您可不要高兴的太早,马德可不是好应付的人,何况,您这一次又是要去找他地麻烦,如果他真的心存不满,邬某也没什么把握能化解此事啊!”邬思道见胤禛喜形于色,急忙又加了一句。他经历坎珂,又才智过人,自谓看人通透,可对马德这等人却是一直想不明白。

    不求财,不求色,不好名,不好利,可谓是官场之中最大的异类。不过他却知道,正是这种看似没什么欲求的人,才是最最难以对付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马德有什么弱点!

    不过,邬思道也并没有太过担心此次的南下之举。因为,虽然表面上这一次地事情有些突然,可是,事情总是有两面性地。如果能把江南的事情处理好,让康熙和马德两方都感到满意,那胤禛的前途就将更加平坦地多。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五十五章 西方归来的东方人

    上海!

    自从马德让李绂从这里建造海港开始,经过数年的发展,再加上长江河道运输和长江三角洲经济发达的优势,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俱全,所以,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港。同时,由于马德较为“开明”的地方贸易政策,这里也是整个长江流域以及京杭大运河流域的商品总集散地。每天进出港的船只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而李绂走后,接替其位任松江知府的田文镜已经为自己定下了目标。那就是尽可能的多干两任,并且,在任内争取让上海的各项税金总额超过一千万两。这个计划不可以不说是胆大,当马德听人说起过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以为田文镜犯了什么“左倾冒进主义路线”错误,急呼呼的把人找来就是一顿训斥。可是,田文镜却并没有对一手提拔起自己来的总督大人买帐,反而从各个方面陈述解释了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而光一个“上海通过长江和运河联通着大半个天下”,就差不多把马德所有的话给打回了肚子里去。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田文镜却没有为自己的计划忙活。因为,总督府派人传来了消息,西洋人又要来了,让他做好迎接准备。虽然田文镜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可是,目前西洋人也算得上是朝他松江府库里扔钱的财神爷,再加上马德的面子,他也只好照办。

    ………………

    “十多年没有回来了,真是想家啊!”

    正当田文镜在岸上忙的时候,距离上海港口还有一段不小距离的海上,几艘帆船正在全力的向北航行着,而其中一艘船上挂着的,正是赫赫有名的“米”字旗。

    “回家的感觉确实非常美妙。这一点我感同身受!伯爵阁下,我想……做为一名在遥远的国度做出了巨大成绩地成功人士。您的家乡一定会为您感到骄傲,这里的官员也一定会对您的到来表示出足够诚意的欢迎!”

    挂“米”字旗的帆船上,两个人正在交谈。从形貌外表上看,两人一个是典型的东方人,另一个却是正宗的西洋人,不过,很有趣地是,他们说话用的却都是汉语。而且是地道的北京官话。

    “欢迎?爵士,您未免太高瞧我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受到欢迎呢?”被称为“伯爵”的那名东方人听到同伴西洋人的话后,竟然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难够穿越亚欧大陆,到达大不列颠,并且在路途之中还做成了那么多的大事……像您这样的英雄,就算不是回到家乡,而是到达其他的地方,也应当受到热烈的欢迎才对!”西洋人对东方人的大笑感到不解。

    “哈哈哈……爵士先生,您真是一个风趣地人。不过。这应当怪我。你跟着我学了几年地东方文化。看来我还没有把你教好。而且,你也不知道我在东方的身份……”东方人大笑道。

    “那您现在能告诉我,您在东方的身份是什么吗?”西洋人顺着东方人地话问道。

    “no!”东方人回答的很“爽快”。

    “伯爵阁下。您总是这么忌讳说出自己的往事,难道你以前的出身不好?……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在我们大不列颠,连海盗也能成为海军大臣,我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取笑你的。何况,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西洋人说道。

    “没错。我们是朋友。可是,朋友之间也要有一些秘密才成。要不然,很容易出事的!”东方人笑了笑,拍了拍西洋人的肩膀,“我这是为了你好。我亲爱的理查德爵士!”

    “好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在这一次的出使中多帮帮我的忙!”爵士理查德,英国人,曾经到中国跟马德进行过外交活动地一个家伙。不过,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位老兄很显然对来东方出使有些忌惮。

    “我会帮忙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略尽人事。在中国,擅于谋略的人多如牛毛。我……只不过是一个略具水平的小人物罢了!”东方人比划了一小段距离示意道。

    “不,伯爵。不要这么说。你这是在打击我的信心!”理查德不满的对东方人叫道。

    “呵呵,那好吧。我说几句好听的……祝您好运。爵士!”东方人笑道。

    “嗯……”理查德重重的在鼻孔里面出了一口气。

    “好了,我去休息了。你还是好生想想该如何面对接下来地谈判吧。对了,在淡马锡的时候,我就打听过了,你这一次的谈判对手,还是那位马德!”东方人呵呵一笑,不待理查德有所反映,便转身向船舱走去。

    “嗨!等等,伯爵!我想问你一件事!”理查德突然开口叫住了对方。

    “什么事?”东方人站住身形,转过头来问道。

    “在伦敦的时候你是短发,现在为什么又要留起长发,不仅把前额的头发剃了,还编起了辫子?难道这很漂亮吗?或者,是为了不让家乡的人认不出来?”理查德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东方人犹疑了一下,又微笑着答道:“确实,我也不觉得这种发型漂亮。不过,我这么做……或许,是为了安全吧!我可不想刚下船就被人抓起来砍去脑袋。”

    “砍去脑袋?为什么?你现在是我们大不列颠王国的公民!而且还是一位尊贵的伯爵!有谁会这么残忍?”理查德问道。

    “有些事说起来没什么意思,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不过,爵士,你不要忘记,我是一名中国人!虽然我并不认同现在的政府,可是,这并不能改变我是一名中国人的事实!所以,在回家的时候,我得恢复原样才成。”东方人答道。

    “不不不。我的伯爵。你现在是大不列颠王国的贵族,一位伯爵!而且,您还是女王陛下亲自授予的爵位!”理查德摇头说道。

    “爵士!一名中国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还是中国人。无论他有没有加入其他的国籍!这一点,并不只是一个贵族的头衔就能改变地!”东方人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走到哪里都还是中国人?可你现在确确实实是一名英国贵族……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看着同伴的背影,理查德摇了摇头。小声地嘀咕道。

    “爵士!看来我们尊敬的泰格·布卢伯爵是不会在这一次的谈判中帮您什么忙的了。对此,不知道您有什么样的打算?”那名东方人消失在船舱中后,从另一侧的船舷上,又走出来一名西洋人。

    “我们尊敬地国务大臣博林布洛克子爵在临行之前曾经单独找到过我,他告诉我,海军只需要争取两年的时间就够了!”理查德略带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来人,淡淡地说道。

    “两年?呵呵,清国的舰队已经打败了荷兰人,占据了锡兰岛(今斯里兰卡),而他们的那位年将军又是一位能征善战。并且充满了征服欲的军人……我尊敬的爵士。您认为,他会给你们两年的时间吗?”来人对理查德的冷淡似若未见,又微笑着说道:“虽然我们的海军趁火打劫。在荷兰人被清国人打败地时候又夺下了马尔代夫,使之沦为王国地保护国,可是,清国人已经牢牢占据了印度北部,他们拥有便利的后勤和强大的后盾,而我们呢?在印度,我们地势力没有任何的发展,只能绕过非洲,然后越过半个印度洋来支援我们的舰队……”

    “我们的皇家海军是战无不胜的。如今欧洲的战事已经停止,路易十四已经彻底认输。只要等到帝国皇家海军恢复过来。到时候,印度洋就是我们的,印度,也将会是我们的!”理查德有些愤懑的说道。

    “但愿如你所说。不过,爵士,身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家,我希望你这一回不要再被狭隘地目光所局限,再中了别人的诡计!”来人又微笑着说道。

    “世界就这么大,我的朋友!同样的事情也不会再次发生在我的身上。”理查德的脸有些发红。语气也是愈加不善。上一次他来中国,跟马德和老九胤禟进行谈判,一切都很顺利,他代表英国政府以同意派出技术人员和学者的条件换取了跟中国通商的机会,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中国人居然会突然从西藏杀到印度去!这简直就是拦腰一刀。印度是英国人到东方的中转站,更是英国既定地殖民目标,可中国人这一手却让英国政府打了好些年的算盘落空了。本来,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英国的上下议院也有人建议趁着中国人只是刚开始入侵印度,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全力跟中国抢夺印度。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救急的主意,许多人也都能想得到,可是,事实总是那么地让人无法如愿。路易十四那个狂人,居然挑起了战争,为了一个西班牙的王位就胆敢跟几乎整个欧洲开战,而且,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打,居然就是十三年!(历史上是十二年)要不是因为先前法国和联合俄罗斯跟土尔其打了几场大仗,恐怕这个时间还要更久!整个欧洲又一次布满的硝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大不列颠王国又哪里敢随意的派出一支主力海军远赴印度洋?要知道,虽然路易十四先斯的盟友荷兰和西班牙等国都先后退出了战争,可是,法国这个欧洲大陆的霸主并不是好对付的。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肥肉被中国人给抢去了。本来,英国政府还想着中国人的嘴不要太快,在欧洲战争结束的时候,印度还能剩下不少……但是,中国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在侵入印度手没用几个月就站住了脚,接着,一年之后就将印度皇室给送进了历史的长河,再之后,吞下了一半印度国土!而且,这一半还是最富饶的那一半。

    不过,这还不算!

    最可恨的,就是中国人居然趁着英法两国交战的时候,侵入了北美洲的加拿大!当然。这本来还算不得什么,因为,加拿大是法国人的殖民地。可是,现在就不行了。路易十四战败之后,将尼德兰割让给了奥地利,却把直布罗陀和加拿大都割让给了他们大不列颠王国。这是典型的陷害。是想让他们与中国人在北美开战!难以想象如果真的打起来会是一番什么样地景象。听说现在在北美的中国军队就有好几万,还有收偏的大批印第安人!天晓得那些野蛮而且还没有开化的印第安人怎么可能被收服……但是,不得不承认。北美的这股敌人,实在是太不能让人乐观了。

    “总算还好,我们还没有俄罗斯那么倒霉!”理查德看着那个依然对自己笑咪咪的不速之客,暗暗安慰了自己一句。虽然俄罗斯因为十多年来的表现已经是欧洲公认的强国,可是,不得不承认,为了这么一个强国地名号,这个国家失去的太多了。尤其让理查德也看不过眼的就是,俄罗斯也被中国人给算计了。准葛尔人和土尔扈特人已经差不多截断了俄罗斯跟远东领土的联系,相信。再过一些年。整个西伯利亚都将被中国吞入腹中。那可是俄罗斯人耗时两百多年才探索出来的领土,那么的庞大……中国人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之夺走了,这实在是太可恨了!而更加让理查德感到更加可恨的是。俄罗斯的索菲娅女沙皇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意思去抢回本应属于自己的国土,这个女人好像只对英俊强壮的男人和西部、南部周边地国家领土有兴趣。就像现在,趁着土尔耳刚刚跟法国结束了那一场持续了十多年地战争,国力枯竭的时候,哥萨克骑兵已经冲入了奥斯曼的领土。

    “爵士,您在想什么呢?”一声呼唤把理查德从沉思中叫醒,不过,面对眼前地那个人,他并没有答话。

    “感到很为难,是吗?朋友。我们的王国虽然是世界强国,可是,与清国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相比,它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清国正处在巅峰时期,虽然我们从来不惧怕任何强敌,可是,我们刚刚经历了十三年的大战!所以,战争。不应当是我们的选择。至少,目前不行,这两年不行,在我们恢复实力并且又取得重大的提高之前不行!”那个人又说道。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错,清国确实很大,但是,这一次我们要争夺的是海洋!身为施鲁斯伯里公爵财政大臣的特使,您的任务是跟清国进行贸易谈判,而我的任务则是在未来两年内将清国和我国在印度洋上势力范围地分界线确定在锡兰岛和马尔代夫之间。我想,我们之间没有矛盾!”理查德不悦地说道。

    “您的那位中文老师,也就是我们尊敬的泰格·布卢伯爵曾经说过,中国,是一个讲面子的国家。我的朋友,就算你能嬴得这一场谈判,两年之后,如果两国开战,那么,你就等于掐断了我们大不列颠王国与清国之间的所有贸易。这会让我们损失巨大的!你也会受到议员们的责难!”那人说道。

    “这一点,我非常清楚。”理查德轻轻抹了一下眼皮,“但是,根据我的研究,中国,同样也是一个大度地国家。就像布卢伯爵曾经讲过的,这里奉行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打完之后,无论是胜还是败,只要我们摆低自己的位置,依然还是有机会恢复跟中国的关系的。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更多!”

    “您很顽固!不过,既然您坚持,那就祝您好运了!”见劝说理查德无效,那人只有叹气认输。

    “谢谢!”理查德微微一笑,朝对方点了点头。

    ………………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没错,是有这句话,可惜,有时候,我们这里还讲另外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理查德,可别怪我这个做老师的没提醒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清廷到底会给你什么路走。这些年,这个国家好像变了!变得有些……吃人不吐骨头了。”

    船舱内,那名东方人轻轻从舱门后面迈步走了开去,边走,还边在嘴里嘟囔,“这拉丁语真他妈难听!”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五十六章 玲珑人

    “扬州之繁华可谓是天下难得。上一次我到这里,还是随皇阿玛南巡时路过的,当时虽然只是勿勿看了一眼,却已觉得非比寻常。今日走在这街头之上,才知道这里确实不比北京差,甚至是犹有过之啊!”

    从京城出发到抵达扬州,胤禛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之所以走得这么慢,是因为在这一路上,这位雍郡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急呼呼的,反而摆出了一副悠闲的派头,一路缓行的原因。

    两名上书房大臣共同举荐,百官附和,受命清查江南官场,胤禩下一步可能的行动牵扯了朝野上下不少的注意力,可就是他这么慢悠悠的动作,尤其是进入江苏境内之后依旧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却让朝野之中的紧张气氛略略缓和了一些。

    “四爷是少出来走动。京城是首善之地,那里的繁华景象才是天下第一。这扬州虽然也是不错,又怎么能跟京城相比?何况,依邬某看来,这里已经似乎也比不上以前了。”邬思道虽然腿瘸,但有手杖代步,却也走得可以,再加上胤禛一行只是慢慢的逛悠,他倒也跟得上。

    “比不上以前了?不是说江南三省这些年是愈加繁荣了吗?邬先生怎么说这里比不上以前了呢?”高福儿撇了撇嘴,探头说道。

    “高总管不是江南人,来扬州的次数少,自然难以看得出这里的景象有何不同。不过,江南人就不同了。尤其是常到扬州的人,必然能感觉得到这里有些不同往常。邬先生以前想必就是常至扬州,才会有刚,才的话。”邬思道左侧的一名中年人说道。而看此人的身形容貌,竟然就是多年前与人在街上比武的甘凤池。

    “甘师傅,不知扬州有哪一处比不上以前了?这市面上的人不见得少嘛!”胤禩朝街上左右看了看,指着街上的人群,对甘凤池说道。

    “四爷,扬州比起以往。似乎就是缺了一点儿人气!”邬思道说道。

    “人气?没了人气,难道还会是多了鬼气不成?”高福儿嗤笑一声,却没敢把话说出来。谁叫胤禛天生不喜欢调侃呢?

    “缺了人气?此话何解?”胤禩听了邬思道地话,开口问道。

    “扬州之富庶繁荣,主要是因为此地乃为运河流经之地,又有大批盐商聚集……昔日,朝廷行纲盐法之时,每到出盐之季。天下商旅便齐集于此,再加上此地又是漕运枢纽,各种原因相加,自然就造就了那句‘生在扬州,了。可惜,自从朝廷废除纲盐法,又逐渐废除漕运开始,运河之能便已失去了原本的地位。再加上马德令李绂建上海港,汇长江、黄河、运河,天下泰半之物品于一地集散,夺去了扬州的繁华根本。此地自然也就再难有昔日之盛了。”邬思道说道。

    “原来如此。”胤禩微微摇了一下头。说道。

    “邬先生说得虽然不错,可是,扬州之盛。却并非仅仅缘于商旅。便如今日,商旅虽然多已别有他顾,可扬州却还是一个享福的好地方。‘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早在六朝之时,扬州便已是繁华之地,今日便是有所退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甘凤池又说道。他虽然是武人出身,却并非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虽然学识远远无法跟邬思道这等人相比,倒也能说上两句。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被胤禛带来做护卫的原因之一。

    “还是甘师傅说得有理。四爷,奴才就听说过这扬州的瘦西湖风景挺美的,不在杭州西湖之下。要不,咱们一起过去瞧一瞧?”高福儿又凑到胤禩身边说道。

    “扬州的美景自然极多,可不只是一个瘦西湖。那五亭桥、二十四桥、栖灵塔……哪一个不是留传甚广地美景?可惜啊,四爷这一次不光是出来玩儿的,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啊!”邬思道对着市高福儿笑道。

    “不错。还是办正事吧。到江苏这么久,要是再不做点儿事情。

    恐怕就有人要等急了!”胤禩也笑了一下,说道。

    ………………

    张楷,原是四品的安庆知府,因为在马德到达安徽之后,做事积极,表现突出,被康熙下旨改任为江南道御使。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张楷的地位就降低了。虽然江南道御使只是一个五品官,可是,这个职位却是有着监察整个江苏省官僚体系的大权,与主管治安的按察使也相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张楷身后又有马德撑腰,所以,在这个位子是做了多年之后,他已经是江苏省里最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不过,今天,张楷可就没有以往那么舒服了。

    因为,他接到了一张名刺,而且这张名刺上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有一行字:雍郡王,爱新觉罗胤禛!

    “找谁不好?偏偏找到了我的头上?”

    张楷地为官准则一向就是趋吉避凶,多抱大腿,现在有一位王爷要来见他,他自然不敢怠慢。一接到名刺,立即就穿戴上自己地官服顶戴,然后带着几个家人急呼呼的就往大门那里去迎接贵客。不过,胤禛这一次到江南是为了什么,早就已经传得满天下都知晓了,面对这么一位来找他顶头上司兼靠山的麻烦,同时又是传说中脾气极坏地一位王爷,饶是张楷一向圆滑适度,懂得做人做事,却也心中惴惴不安。

    ………………

    “这座府邸虽然不大,却是精致的很,于细微之处,可见匠心。

    张大人能住在这里,想必是十分自在!”被张楷迎进府中,胤禛看着路上的园景,对张楷笑道。

    “让王爷见笑了。这园子本就原扬州知府车铭的别院,因其贪污受贿被人揭发,朝廷没其家产,此园也就归了官府。后来,官府发卖此园,臣便将其买下当做了府邸!”一边将胤禩一行人引到客厅坐下,张楷一边说道。

    “这么一座园子。如果在京城,恐怕怎么着也得有个几万两银子,御使大人真是有钱啊!”高福儿是奴才,不像邬思道和甘凤池两人都是胤禛的客卿,所以只能站在胤禛身后,听到张楷的话后,略带些讥讽地说道。

    “此园占地三亩,官府将其发卖之时。售价为八千两!”张楷微微一笑,说道。

    “八千两?这倒是不贵!”胤禛稍点了一下头。以张楷的官职和权力,在其他的地方,便是不贪赃,只靠那什么火耗以及官员们的冰敬和炭敬,随手拿出个万把两银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买一座八千两的宅子,自然算不上什么过份地事情。

    “听闻王爷此次要来江南,三省官员莫不翘首以待。只是不知王爷为何一声不响的就到了扬州?而且,您不去见一见穆子煦大人,怎么反而来找微臣呢?”张楷又朝胤禛问道。有一个王爷在那里。他只能在自己家里的客位上就座。而且还只能用屁股沾着一点儿椅子沿儿。

    “孤王自然要去拜望一下穆子煦大人!……”胤禩看了一眼张楷,心头微微有气。穆子煦与康熙之间的情份自然不用别人说,他即便已经封了王。也要以晚辈礼拜见。只是,他不知道张楷说这话只是想问一问他此来的目的,还以为对方是在讽刺他不分主次,同时警告他扬州有穆子煦坐镇,他最好不要乱来呢。

    “呵呵,张大人,王爷此次前来江南所为何事,想必大人您也已经知道了。虽然穆老大人是王爷的长辈,不过,万事终究还是需以皇上的旨意为重。所以。王爷就只好先来找一下大人您了!”邬思道见胤禛不悦,便在旁边接口说道。

    “这位先生是……”张楷飞快地扫了一眼邬思道地瘸腿,又向胤禛问道。

    “这位是孤王地师友,邬思道先生!”胤禛说道。

    “邬思道?”张楷的表情明显是十分吃惊,胤禛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站起来朝邬思道行了一礼,“邬静仁大闹江南贡院之名早已如雷灌耳,张某更是听闻先生风骨才学都是当世绝佳。却不想竟大驾光临,张某实在是失礼。”

    “张大人听说过邬先生的名字?”看到张楷居然对邬思道这么有礼貌。胤禩感到颇为意外。

    “呵呵,‘赵子龙一身是胆,左丘明有眼无珠!,当年,这副对联可谓是传遍了天下啊。邬先生带领江南学子抬着财神像闯进贡院,这份胆量,这份刚骨,天下谁人敢不说一个‘服,字?张某不才,只因当年得中榜尾,心中有愧,这才没敢跟着邬先生一起去闯贡院,如今想起来,实实有些羞人啊!”张楷看着邬思道,笑咪咪地说道。

    “呵呵,年轻时不懂事,让张大人笑话了!”邬思道眼中掠过一丝疑惑。张楷说的是二十多年前江南科考弊案的事情。当年,主考官赵某人和左某人大肆贪污受贿,买卖功名,最终使得江南士子愤怒,他当时因为正等着功名好回家成亲,又是一副才子脾气,所以闹得最凶。可没想到,闹到最后,虽然那两个主考官被罢官问罪,但最终的中榜名单却没有变,而且,他这个带头闹事者还成了钦犯,要不是跑得快,早就不知道要被发到哪里去了。可是,他虽然不也说是过目不忘,却也算得上是博闻强识,当年的榜单他也曾经从头到尾仔细看过,怎么就没记得有一个叫做张楷的?不过,虽然这么想,邬思道却也不敢肯定。毕竟,虽然当年那件事是一件让他记忆极深的事件,可是,再怎么说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

    “原来张大人也是与邬先生一期地。那就是同年了!这倒真是幸会!”邬思道并没有对别人仔细说过当年地事情,胤禛自然就以为张楷真的是跟邬思道是同一期参加江南贡试的士子,便顺口说了一句。

    “是啊。微臣也是颇为荣幸啊。”张楷也笑着回了一句。

    “呵呵,张大人说笑了。大人是朝廷官员,邬某如今却只是个闲散幕僚,你我之间,当是邬某感到荣幸才是!”邬思道笑道。

    “唉,是张某荣幸才对!”听到邬思道“谦虚”,张楷又急忙说道。

    “哈哈,两位都是人才。还是不要再这么客气来客气去了。”胤禛看到邬思道朝自己看了一眼,大笑两声打断了身边两人地话,“是是是,王爷说的对。是微臣失礼了!”张楷朝胤禛抱拳行了一礼,又开口问道:“不知此次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教诲?”

    “张大人负责监察江苏官员,为朝廷要员。孤王又哪里有什么好教你的?这一次来,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江苏官场的情况罢了!”胤禩正色说道。

    “王爷要问江南官场的情况。何不去按察使衙门?张伯行清名著于天下,必然会全力协助的呀!”张楷反问道。

    “按察使是负责通省治安,虽也有审判之权,又怎么及得上张大人你对江苏官场的了解呢?江南道御使,可正是监察江苏百官地呀!”邬思道笑道。

    “微臣自然知道王爷的意思。王爷前来,是给微臣面子,是信得过臣。只是,王爷……”张楷眼色淡然的看着胤禛,又问道:“臣从安庆知府职上一直到如今,官场诸人无不知晓臣乃总督大人一手提拔地亲信。王爷您这一次前来。是为了清查江南官场。自然需要总督大人避嫌。微臣虽然职权所在,却也不好随意插嘴。要不然,岂非是为王爷惹来非议?”

    “张大人的话。孤王心里也清楚。不过,既然孤王来找你,自然是有所打算。所以,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无须担心什么!”胤禛说道。

    “王爷……”张楷的脸色依然有些为难。

    “张大人,你是朝廷命官,自然当遵从朝廷的意思。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觉得朝廷的任务比不得提拔你地人重要?”高福儿插嘴说道。

    “不敢!”张楷翻翻眼皮,漫不在意地看了高福儿一眼。又对已经有些冷脸的胤禛拱手说道:“臣只是觉得,臣一向与总督大人过于亲近,王爷奉命清查江南官场却前来向臣问询,会惹人多心罢了。不过,既然王爷不在乎,臣自然也勿须晦言。”

    “张大人能如此想就好。”胤禛点了一下头,示意张楷接着往下说。

    “王爷,您此次前来清查江南官场,这可是个吃力的活计。因为。江南虽有贪官,虽有墨吏,不过,却罕有枉法之徒!您如果拿其他地方的标准来衡量这里地官场,那可就要惹大麻烦了!”张楷沉吟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此话怎讲?”胤禩问道。

    “微臣自安徽之时,便跟随马德总督为官。我们这位总督大人,做官只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能让百姓越过越好,不枉法,就是好官。……”张楷说道。

    “好一个难题。如此标准,天下官员,又有几人能够做到?难怪最近几年,地方官升迁者,多为江南所出!”邬思道说道。

    “难题?邬先生,这怎么难儿了?这天下虽然有不少恶官,可好官、清官也不少呀。难道这些人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高福儿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这条标准,不枉法好做,可让百姓越过越好,这就是大难了。

    当今天下官员,几乎全都是读四书五经出身,你让他们砌词造句,那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让他们去经营地方,而且还要让百姓越过越好,岂不是要让他们难死?现今天下的清官、好官,譬如于成龙之辈,也只不过是能清廉自守,不使百姓受屈而已,又有谁敢说让治下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邬思道说道。

    “不错。不枉法不难,难就难在这‘越来越好,上。这一条,不知道让多少江南官员愁白了头呀。不过,也幸好有马总督在上总筹,才使得江南三省的形势越来越好,各地官员顺风搭车,也各有收获。至于除却饷银之外,地方官员们的收入,呵呵……”张楷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再说。

    “张大人,按你的意思,就是说在江苏这里贪赃地官员,未见得就是该整治地官员喽?”胤禛听了张楷的话。皱眉问道。

    “王爷误会了。贪‘赃,的官员,无论是在哪里,都该整治。只是,江苏官员贪赃地很少而已。”张楷答道。

    “难道不贪赃的贪官就不该整治?”胤禛地语气有些不悦。

    “王爷,我朝官员俸禄不高,官员又要养家糊口,还要维持朝廷体面,所以每年都要收取火耗。这也是朝廷默许的。不过,‘贪”终究是人的本性之一!‘千里做官只为财“现在,有多少读书人还是为了什么大志愿才刻苦攻读的?若是强求,反而不美!”张楷说道。

    “孤王明白你的意思了。”胤禛面无表情地看了张楷一眼,说道。

    “呵呵,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