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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84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又都让邢名因为贪一棵老山参给搅了。这敢怪马德自己,平时不禁手下去贪一些没什么妨碍的便宜。王维和天下巨富,送礼给马德,马德自然不好收,至于邢名,他只是个师爷,可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了,所以,干脆来了个“不收白不收”!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五十九章 案件

    “老婆大人,这可是我特地派人跑了一百八十多里地给你弄来的血燕啊,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马德还不知道自己一番辛苦调查将要白费,不过,就算知道了,他恐怕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他现在的第一要务是照顾好罗欣,没那么多功夫管其他的事情。

    “一百八十里?安庆四面,你无论朝哪儿跑一百八十里,不是小村庄,就是庄稼地,要么就是山野丛林……如果是从这些地方弄来的,那你这血燕的品质恐怕就不怎么样了!”

    罗欣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一本册子,看到马德一边端着托盘一边报功似的大叫着走进来,忍不住笑道。

    “不怎么样?老婆大人,你刚才那话可是属于诽谤!知道不?这可是燕窝里的极品!……你也不想想,既然是孝敬老婆用的,小人又哪敢用次品充好货?”朝着罗欣嘿嘿一笑,马德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把上面的那碗燕窝端到了罗欣面前,拿着小勺舀了一口,直接递到了罗欣的唇边。

    “嗯!味道不错!”

    罗欣吃了一口,微笑道。

    “那是当然的。就知道你爱吃,来来来,把这都吃了……”马德又舀了一勺递了过来。

    “好了好了,看你还真能闹!我又不饿,哪用得着吃这么多?”有些好笑地瞪了一眼马德,罗欣笑道。

    “这可不成。老婆大人,你忘了?你现在级别已经上升了!别说是我了,就是费老来了,你让他叫你一声‘小姑奶奶’,都绝对不成问题!而且,如果他们来之前我不把你养胖一点儿,非得挨k不可!……呶,再吃几口!”马德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小勺递了过来。

    “养胖了?你想要我多胖?想让我身材变形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属于其心可诛的范畴?”罗欣微笑着,伸手轻轻给了马德一个暴栗,却也不在拒绝,接过碗勺小口吃了起来。

    “这才对嘛。我以前看过孕妇吃燕窝的广告,绝对的一人吃两人补,所以啊,这些东西你要多吃才好!”马德又凑到罗欣面前笑道。

    “现在的补品还少吃啊?你还是少来吧!……现在光看看现在家里的那些补品吧!我怀疑宁古塔那几百里的药园恐怕都让你搬来了!……”罗欣嗔道。

    “小意思。别说几百里了,只要老婆大人你乐意。咱把全中国的补品都搬来也没问题!”马德拍胸脯保证道。

    “去去去,也不怕把大天给吹破了!”

    又吃了一小口燕窝,罗欣把碗勺放下,对着马德嗔笑道。

    “那那那,我警告了你多少次了?你现在已经不光是属于你和我两个人了,怎么还在操劳?你这是又在看什么呢?”笑闹了一会儿,马德看到了罗欣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册子,一伸手就抓了过来。

    “没什么。一些下面的事情,也没多少东西!……老公,我想找一些人。好好训练一下。再组建一个律师行,那样的话,以后那些老百姓打官司就不用四处乱找那些水平不怎么样的讼师了!你看怎么样?”罗欣不在意地说道。

    “律师行?……呵呵。还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是不是超前了点儿?再者说了,现在那些人的官司也没多少啊!”马德笑道。

    “没多少并不代表以后没有啊。这叫防患于未然!又叫严防死打,明白吗?”罗欣白了马德一眼,说道。

    “明白,明白……”马德拉了个长音儿,又嘿嘿笑道:“‘严打’嘛!这还能有谁不知道?”

    “去去去,不跟你开玩笑!……其实不光是律师楼,我还想再建几所技校的,那样的话。就可以再多教些东西下去了!……你不知道,就我这一点点儿本事,现在看到那些人,也老是觉得很压身呢!”罗欣略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

    “技校?”马德沉思了一下,接着又把册子扔到了一边,然后,他又凑到罗欣鼻尖儿处,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要弄什么。我决不反对。可是,不管建什么东西,你现在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养着。不许操心。反正我得到消息,于哥和睛姐用不了多久就来了。到时一切由我和他们来做就成了。你呢,现在地任务就是好生休养、保养、疗养、培养……明白吗?”

    “噗哧!”被马德的话又引得一笑,罗欣没好气的又砸了他一下,不过,她的愁态倒也消散了不少。

    “嘿嘿,老婆大人,你的拳头好像有些发软啊!我以前听人说怀孕的女人脾气都比较坏,怎么我看你倒正好相反呢?”马德享受着夫妻两人的温馨时刻,嘿嘿怪笑个不停。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平时脾气差了?”罗欣白了他一眼,问道。

    “哪有?老婆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马德怪叫道。

    ……

    “咚……”

    “你听到什么没有?”正笑闹间,罗欣突然停下不动,接着又向马德问道。

    “没有啊?什么东西?”马德见状,也站定不动,侧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咚!……”

    “……这好像是鼓声!”罗欣说道。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清晰!

    “怎么回事儿?我这衙门居然也会响大鼓?”马德叫道。他已经确定了鼓声的来源,赫然正是他衙门口摆的那个大鼓,民间叫做“鸣冤鼓”的。

    “居然跑到总督衙门来击鼓,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你还是去看看吧!”罗欣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

    “知道!唉,这纯是不想让我好过。我刚当巡抚的时候,安徽都烂成那样儿了,也没什么人来敲这烂鼓,现在的情况都好多少了啊?怎么反而就有人不知足了?我才当上总督几天啊?他们居然就来了!这摆明了是来给我惹麻烦的嘛!”马德摇摇头,不爽地说道。

    “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以前没人来找你的麻烦。那是因为有施世纶那位‘青天大老爷’给老百姓消灾解难,至于你,哼!纯属一个挂牌不营业的。现在人家施世纶走了,当然就要你这个总督大人出手了。境况不同了嘛!……快去看看吧!要不然待会儿就要有人来催了!”罗欣拿着马德的脑袋摆弄了几下,说道。

    “好吧好吧!”无奈的摇摇头,马德转身朝屋外走去,走到屋门那儿又突然转头对罗欣说道:“厨房里我吩咐了,呆会儿还有一碗燕窝。可要喝干净啊!”

    “你说什么?”

    罗欣尚未反应过来,马德已然跑得不见踪影。

    “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咚咚咚……”

    喊声凄厉,鼓声沉重!

    马德刚换好官服走到堂后,听着这声音,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立即就沉了下来,心里也是一阵发闷!……说起来,他都当了好几年封疆大吏了,可是出来坐大堂审案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心里不免有些惴惴,……手生啊!

    “升堂!”

    现在是不上堂也得上堂。马德静下心。沉声吩咐一句。然后,整整表情,一撩官服。便向前堂走去。邢名等几个师爷也赶了过来,见主官已经过去,自然也不敢怠慢,紧跟两步也走了出去。与此同时,三声堂鼓响过,三班衙役,和一群手执大棍的衙役们从大堂侧门蜂拥而出。接着,大堂上响起了震摄人心的堂威:“威武……”

    “总督大人升堂问案,把告状人带上来!”

    马德带来的手下都进了他的抚标,也就是现在的督标营里。属于亲兵。总督衙门里地衙役倒都是原先就留下的,对于堂上的规矩熟地很。班头赵德一看到马德坐定正堂,立即迈步走到堂口,大声喊了起来。

    “把告状人带上来……”

    “带上来!”

    班头喊完,外面的衙役又一层层的传话,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篷头垢面,浑身泥水地在衙役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进到大堂里面。远远地看到马德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她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又向前爬了几步,一边叩头,一边哭叫着:“青天大老爷,求求您了,快救救我儿子吧。求求您了……”

    “你儿子?……怎么了?别急,慢点儿说!”绑架?马德听到这个女人的哭喊声后,脑子里面马上就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大老爷,你要为民妇作主呀……我的男人让人杀死都已经三年了,我也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我整整告了三年,却没人肯替我申冤哪!现在他们又抢走了我儿子,我没法活了呀!”那女人又凄声叫道,一边说,一边泪水滚滚流下,最后竟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马德看着她,又看看那些远远的挤在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暗暗皱了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状纸吗?”

    那女人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却仍是抽泣着说:“民妇李林氏,我的状子三年前就递到淮安府了。府里开始准了,可后来又驳了。我第二次又告到桌司衙门,桌台大人还是交给淮安府审,可那凶手他们连捉也不捉,可怜我一个寡妇人家,带着孩子串着衙门打官司,把几十顷地和好几千银子全都赔进去了,他们硬是不肯给我说句公道话呀……我的儿呀……你现在落到谁的手里了……”

    女人的凄厉地哭声让马德听得一阵心惊肉跳,他已经预感到这案子来得有些不同寻常。当下,他定了定神,又向这个女人问道:“李林氏,淮安府在江苏,你怎么跑到安徽来告状?”

    “大老爷不知,这一年多,民妇家也败了,产也没了,我宁肯守着儿子,屈死也不愿再告了。后来有人告诉我新任的总督大人是青天,能为我伸冤。可是,民妇才刚到安庆,这些天杀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又知道了,他们又偷走了我的儿子呀!我的儿啊,你在哪里呀……”李林氏一边哭着,一边就像一个疯子似的,目光痴呆,神情恍惚,两只手又在天上胡乱地抓着。

    “大人。这案子我知道一点儿!”邢名看着马德听的不明所以,知道是这李林氏没说明白,便凑到马德耳边说道。

    “是什么案子?”马德轻声问道。

    “这也是我听说的。说是三年前淮安府发大水,朝廷发粮赈济。新科进士李毓昌等十人被派到山阳县查赈救灾。结果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县令王伸汉报了一个自缢。这李林氏就是李毓昌的妻子,才过了一人多月就跑去告状。说李毓昌是被王伸汉下毒害死的,有血衣与杵作所证。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没能告下来。这李林氏倒是个烈性女子,一告不成就接着告,一来二去,就告了两年多!结果把家产都败光了。”邢名轻声说道。

    “是江苏省的案子?”马德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就是妻子为丈夫伸冤。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是听的多,亲身经历却是头一遭。禁不住有些苦恼。尤其是事涉江苏,好像还跟官场上的不少人都有联系。虽然他并不怕招惹谁,可他现在打定的主意是暂时不找江苏官员的麻烦,免得再起了冲突不好作。偏偏这李林氏的案子又……

    “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我丈夫死了,儿子也丢了,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天老爷,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管管我们这可怜的人?那天你又打雷又闪电的,却为什么就不劈死那些该遭天杀的人,却偏偏要把我的儿子弄走哪?”李林氏突然又凄厉的哭叫起来,把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置的马德给吓了一跳。

    “你儿子丢了!是什么时候丢的?”马德听李林氏哭得凄惨。也顾不得再多想什么,只好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就是昨天!我带着儿子到安庆来告状,就住在城北的土地庙!那天夜里下雨,我们娘俩儿在庙里躲雨……”说到儿子,李林氏的神智清醒了些,总算能断断续续地说清楚了。原来,她听人说马德能给她伸冤之后,就勉强东拼西凑了一点儿盘缠,然后带着儿子一路到了安徽。可是,眼看着就到了安庆了,偏偏就下了一场大雨,她和儿子的盘缠在路上就用完了,住不起客栈,就到城郊那小小的土地庙里躲雨,躲着躲着就睡着了,可不曾想,今天天一放亮,她的儿子却不见了,旁边就只剩下一张纸条,让她放弃告状,马上滚回江苏,要不然,就等着给儿子收尸。这一下李林氏可着慌了,立即发疯似的到处找儿子。当然,她什么也没找到。不过,经过一天的发泄,她也冷静了一点儿,开始能主动思考一些问题。可是,这一思考,却又把她吓坏了!这几年她什么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的?儿子既然被掳走了,那就肯定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她越想越怕,越想越受不了,越想越觉得她的儿子已经被害……就这么着,她终于忍不住了,一路冲到总督衙门这儿报了案。不求别的,只求能赶紧找到儿子!

    “这女人是要拼命啊!”

    马德听完李林氏的叙述,忍不住暗暗吸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也不是抒情的时候,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感叹,当下便朝那堂下喊道:

    “赵德一!”

    “大人有何吩咐?”衙役班头站出来抱拳问道。

    “你马上派出衙役,会同安庆府的捕快,封锁四门,严密盘查可疑人等。同时,安庆府城外,也要全面搜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李林氏的儿子找到!”马德下令道。

    “卑职领命!”赵德一应了一声,立即就走出了大堂。

    “邢师爷!”

    “小人在!”

    “立即起草公文,着令各地衙门,尤其是与江苏交接的诸县,以及长江各码头严密盘查!”

    “是!”

    “李林氏,本官已经大概知道你的案情。不过,我看你今天恐怕也不适合再过堂。还是先休息一下,等一等,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儿子再说。如何?”赵德一走了出去,马德又转而朝李林氏说道。

    “我的儿啊!青天大老爷啊,你一定要找到我的儿啊……”李林氏叩着头,不住凄喊。马德看着难受,让女衙役把她带下去休息。接着,就宣布退堂。

    “大人,您刚才那么做恐怕有些失策!”刚下堂,马德还没有缓过神儿来。邢名就对他说道。

    “失策?”马德一愣,“怎么失策了?”

    “大人,您这一派人去找,那李林氏的儿子小命可就难保了!”邢名说道。

    “小命难保?……唉呀!”经邢名这么一提醒,马德略一思索,顿时醒悟过来。派出衙役捕快找人,那些绑匪若是着急脱逃,把李林氏的儿子杀了,尸体随便一扔,那可就真的难办了。

    “邢师爷。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让赵德一他们回来?”马德想明白之后。立即又朝邢名问道。

    “大人不必如此。您初次办案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其实,大人您只需派人去告诉赵班头他们,让他们明紧暗松。不要把那些贼人逼急了就行。只要不过份紧逼,那些人想必也不会狗急跳墙。……不过,依在下看来,那李林氏的儿子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那些贼人既然抓了他去,未必就会留他到今天啊!所以,要不要抓紧搜查,大人您还得拿好主意。”邢名说道。

    “……”马德捏了捏拳头,良久沉默不语。

    “大人您怎么看?”见马德好一会儿不说话,邢名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算了!邢师爷,你派人去告诉赵德一,让他放松点儿吧。

    万事终究还是人命第一,既然有一线希望,还是能抓一把就抓一把吧!……另外,传令江苏桌司,叫他们把这件案子的卷宗给我拿来!”马德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人不可!”马德才一说完,邢名就急急说道。

    “不可?怎么了?”

    “大人,您不能这么直接就向江苏要案卷!这要漏馅的!”邢名答道。

    “你多虑了吧?李林氏的儿子都被人给偷走了,这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只管去要就是了!”马德答道。

    “大人。您还不明白这官场上的事吗?您要是要了这卷宗,那就等于是要问案了。那样的话,江苏某司以下相关人等肯定要上下其手,到时,除了一个李林氏的状词,恐怕您什么都得不到。何况,您跟江苏那通省的官员都不怎么合拍,如果这案子问不下来,那么,以后您在江苏官员面前,还有什么脸子?日后您的政令恐怕就指挥不动那些人了!”邢名说道。

    “这……”马德听邢名这么一说,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头,“那你说该怎么办?”

    “大人,李毓昌虽然是以进士身份查赈,可是,终究是身负皇差!如果这李林氏不是诬告,那么,这件案子摆明了就是江苏桌司渎职,淮安府和山阳县官员合谋隐瞒案情……这可是通天的大罪啊!到时,上到桌司,下到知县,可是全都要问罪的呀!”邢名说道。

    “我知道!“马德沉沉的点了一下头,说道:“这次肯定是件大案。要不然也不会闹到我这总督衙门来。不过,就算这案子再大,我也得接啊!”

    “大人,小人劝您还是不要接手此事。李林氏这案子,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可是个大麻烦呀!”邢名说道。

    “小事化无?你说得倒是轻巧!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三省总督却不能为治下百姓出头!你……你就不怕我遭报应?……我夫人可正怀着呢!”马德瞪了邢名一眼说道。

    “这……小人无状,大人莫怪。”邢名先是一愣,醒悟过来之后立即对着马德做揖抱拳带道歉,不过,看到马德脸上并没有什么怒色之后,他又陪笑起来:“嘿嘿,其实小人也知道您肯定不会不管这事儿。不过,此案毕竟已经过了三年,如若接手,恐怕难办啊!”

    “难办也得办!你是我的刑名师爷,怎么着也得给我出几个主意才成!”马德说道。

    “大人,如果您真的想问,想查,那小人劝您最好还是先秘密派人传个信儿给李鳞李大人,张楷张大人,让他们暗中查访一下!”

    “李鳞、张楷?”

    “没错!通政使管上情下达,下情上禀;江南道御使负责监察江苏文武官员,虽貌似职位不高,却是朝廷放在江南的两道紧箍咒,且李、张二人都是精明干练之辈,自然会帮大人把事情办好!”邢名说道。

    “这也是!……那你就派人去吧。记得告诉他们要快!我这儿恐怕等不了多长时间。”

    “大人放心,小人这就派人去!”邢名恭身应道。

    邢名去传令了,马德没去找罗欣,罗欣是个急脾气,正义感暴强,他怕自己遇到的这事儿会影响到罗欣,所以只是留在前院,等心情缓过来再到后院。不过,他静了一会儿之后,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江苏有魏东亭等人做康熙的密探,为什么还会有这么一件大案留到现在呢?以康熙的脾气,如果那李毓昌真是被谋害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可这件案子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压了三年!

    “惨惨惨,这件案子该不会是通着上面权贵的吧?”

    马德想了想,苦笑起来。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六十章 “抓官”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正当马德想着自己可能又要捅一个马蜂窝的时候,亲兵过来报道有人找。

    “是什么人?”马德问道。

    “这是那人的拜贴!大人请看!”亲兵拿出一张贴子递给了马德。

    “嗯!”马德接过贴子,打开看了看,只见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一行行书:

    “下官新任宣德县令田文镜谨拜于马制台麾下!”

    “田文镜?好!总算也还是有点儿好消息!这一下,我的班底就又多了一个!”马德微笑着把拜贴合上,对亲兵吩咐道:“请那位田县令稍等,说我待会儿就来!”

    “喳!”

    马德是什么人?

    未来人!

    他想干什么?

    慢火饨蛤蟆,煮一煮这个所谓的大清朝!

    可是,慢火得有多慢?火候又该到什么程度?

    这是一个最难把握的问题。清代的顽固守旧可谓是集历朝历代之大成,而清代帝皇的心狠手辣程度也是绝对能够称之为冠绝一时。所以,在做事的同时,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

    到目前为止,马德等人对这个度把握的还不错。不仅获得了康熙的信任,还得到了巨大的权力。可是,同样的,他们也各自惹下了一大帮子的“仇家”。虽然都不是私仇,也不至于让人恨到搓骨扬灰的程度,可是,终究也是不顺。

    所以,在不知道自己的目的能否达成的情况下,找到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亲信宠臣加以培养就是一个延续自己梦想的办法了。

    说起来,马德等人并不怎么对雍正,也就是现在的四阿哥胤禛感冒。不来不知道,虽然这位四皇子表面上很得康熙的喜爱。可是,他在诸皇子之中的地位以及对朝臣的影响力,只能以微乎其微来形容。也正是因为如此,马德等人才理解了为什么雍正登基之后会受到那么多人的反对。试想一下,本来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员工,居然一下子成了跨国大公司的ceo,那些本来野心勃勃想夺取这个位子的高层会有什么想法?又怎么可能服气?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位四皇子在不惹人注目的同时又能够出其不意。一击而中的高明手段,马德等人也无法确定他能不能够最终接任皇帝,所以,他们还是把这位皇子当成了最有可能继位的一个人。而且,目前有希望夺得皇位的诸皇子之中,也只有这位皇子未来的那些心腹手下还在底层,能够被他们所拉拢。于是,马德等人就把目标对准了这些人。

    如今,在奉天,费老头已经逮到了一个尹继祥。虽然这个日后的总督专业户还只是个小屁孩儿,却是一只超强的潜力股。于中逮到了岳钟麒,这是除了年羹尧之外,雍正时期的顶级大将。此外,于中手里说不定还能“捉到”一个隆科多!

    而马德也没有闲着,他也已经抓住了好几个:

    李佐,马德记得这家伙好像是当过湖广总督以及直隶总督。字巨来,江西临川人,康熙三十九年进士。初授翰林院编修,四十年,马德麾下张楷、刘应夏、李鳞等人被康熙调走之后,新官上任,在凤阳府任颖上知县。三年来,政绩卓异!是马德重点儿的考察、监察对象。

    史贻直,马德也没记得这人当过什么官,只知道是个名臣!字儆弦,江苏漂阳人,也是康熙三十九年进士,而且,这家伙金榜题名的时候才刚刚十九岁,可谓是少年英才。初授从七品翰林院检讨。四十年,安徽官员调动,马德在李佐来到之后,动心思查知翰林院有这么一位,招至安徽,任太和知县!三年之中,政绩年年优异。

    杨名时,一个名臣,好像挺能耐,据说间接害死了张廷玉之弟张廷时!字宾实,号凝斋。江阴东门人。康熙三十年进士,其座师为直隶总督兼吏部尚书的李光地,并深得器重,从之受经学造诣益深。四十年,马德“捉”史贻直的时候顺便将之从李光地手中强行夺走,现任安徽粮道!

    李卫不用说了。字又玠,江南铜山人,李蟠的族弟!生于康熙二十五年,家境富裕,并非乞儿!现年十七,不爱学习,大字不识!严密观察中。

    刘统勋,字延清,山东高密人,刘罗锅之父,大清官,比刘罗锅要厉害得多!生于康熙三十七年,现年五岁,初步观察后放弃!

    纪昀,字晓岚,大烟袋一个!……没找到在哪儿,应当是属于乾隆朝,四十年内不再打算考虑!

    现在,又多了一个田文镜!

    雍正最欣赏三个臣子:李卫!田文镜!鄂尔泰!

    雍正朝时,田文镜参劾营私舞弊官员;清查积欠,实行耗羡归公;限制缙绅特权,严限交纳钱粮;严行保甲制度等。这位老兄的做法向来比较苛刻,所以,引起了朝廷内外大批官员以及仕绅的不满,先后受直隶总督李佐、监察御史谢济世参劾。然而雍正以其实心任事,称之为“模范疆吏”,任用如故。雍正五年,任为河南总督,加兵部尚书衔。六年,任河南山东总督。七年,加太子太保。八年,兼北河总督。是岁,河南水灾,田文镜隐匿不报,朝野窃议,雍正仍予包容。十年十一月二十一病死,谧端肃。

    虽然马德对田文镜知道的并没有这么多,可是,他却知道田文镜是一个以完全贯彻皇帝旨意为行动纲领,雍正时期的头号左派激进兼教条主义分子,在当河南总督的时候,清廉自守的同时又把偌大一个河南省整治的没几个人能够呆下去,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是雍正最欣赏并且保护的最厉害的官员。

    本来,知道一些东西的马德还以为田文镜跟李佐是哥们儿,而且应当差不多年纪。可是,按照这个方向,马德查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查到有位田某人。而李佐也点明自己没有过一位姓田的同窗。后来,马德想到田文镜好像并不是以文才出名,说不定现在还只是在当着秀才甚至是童生,所以,就放弃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今年吏部调到他的麾下的宣城知县居然就叫田文镜。而且,这位田某人还是汉军镶蓝旗人。早在康熙二十二年的时候就以监生的身份到了久淹州当了县丞,这一当就是二十年,至今未见升迁。由此,马德断定,这个田县丞极有可能就是雍正朝那个除了雍正本人之外,几乎人见人烦,人见人厌,人见人恨的田总督!要不然这家伙为什么二十年不见升迁,也只有这种人,才有可能跟雍正那个激进小气并且睚眦必报的家伙臭味相投!

    “不知道这个田文镜会刺头到什么程度!二十年县丞,就是乌龟,爬也能爬到知县的位子上了吧?真亏他能做得下来!”笑了笑。马德不在想其他的,转而朝会客厅走去。

    马德在想象着田文镜是什么样儿,正在等着他的田文镜又何尝不是在想像着他?

    总督衙门的会客厅自然是不小。

    田文镜有些局促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忍不住四处张望。

    他的文才不高,要不是因为有个汉军旗的身份,恐怕连监生也捐不到。而且,他的能力有限,性格也实在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一连做了二十年县丞得不到升迁。这一次,他得到吏部的行文,得知自己升任知县的消息之后,还差点儿以为是有人蒙骗自己呢。可是,确认之后,他却没能有多么高兴。

    安徽!

    那里是什么地方?他倒是不担心安徽的火耗银子在五年之中最高只收到两钱半,也并不担心自己干不好县令这个职位,他只担心那位据说好挑毛病,好罢官的马德马总督会看着自己不顺眼。

    自己是什么性格自己清楚,到了安徽,自己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要得罪人的,可是,如果得罪了这位马总督。该怎么办?虽说并不在乎什么,可终究已经当了二十年县丞,再让他去当什么老百姓,恐怕有些不妥。尤其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这个县令在到任之前,居然得到了那位马德马大人的亲笔书信,信上要求他在赴任之前,先到安庆一会!

    一个总督居然特地写信要见一个县令,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少,这位总督大人还是一位清官,应当不会太难为人吧?”想着一路来时的见闻,田文镜知道安徽的吏治远比他所经过的许多地方都要好的多。能将安徽这么一个穷省治理成现今的模样儿,绝非常人能做得到的。不过,想到自己也算是一个清官,却向来没什么人缘,田文镜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信心再次降了下去……这位马大人传说好像也没什么人缘啊,该不会也是个刺头儿吧?

    “让田大人久等了!”

    马德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中等身材,显得有些干枯的中年男子,普通到扔块砖头就能砸倒一大片的相貌,平和的表情之中略带了一丝紧张,很平凡的一个人。马德一点儿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会受到几乎同时代所有文武百官攻讦的“千古孤臣”。

    “下官田文镜,拜见制台大人!”

    田文镜见到马德之后略显诧异,他虽然知道马德年纪不大,却依然没有料到马德竟有这么年轻!顶多也就是三十来岁,这种年纪居然就做到了三省制台,实在是让人有些惊讶!不过,诧异归诧异,马德身上的一品仙鹤补服可不是骗人的,田文镜愣了一下之后,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马德施了一个大礼。

    “田大人不用客气。请座!”示意田文镜坐好,马德又微笑着朝对方说道:“田大人远来辛苦了!”

    “不敢。朝命在身,下官不敢言辛苦!“田文镜欠了欠身说道。

    “呵呵,田大人今年贵庚?”马德笑了笑,又问道。

    “这……回制台大人,下官是康熙元年出生,今年四十一岁!”田文镜不明白马德为什么这么问,可他依然恭恭敬敬的回答了提问。

    “四十一了!”马德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田大人在久淹州已经做了二十年县丞?”

    “这……下官愚钝。实在是有负皇恩!”田文镜神情一黯,垂首说道。

    “愚钝?哈哈……田大人这话可不怎么地道啊!”马德大笑道。

    “制台大人……?”难道真的是要来一记下马威?看到马德笑得莫名其妙,田文镜微微觉得头皮有些发炸。

    “你这人还是很清廉的!我派人查过,二十年县丞,你在久淹州的名声可是好的很啊!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县令,恐怕这‘青天’的帽子是少不得的。”马德又说道。

    “大人过奖了!”田文镜小心地答道。马德的夸奖并没能让他感到心安。说起他此次升官,倒也有些意思。他原先不过是个八品县丞,根本不在吏部考功司的考察行列。所以,升官十分艰难,再加上他的臭脾气,连着当二十年的县丞而不能升迁,也并不算太过希奇。不过,他这一次升官,则是因为现任的久淹州县令推举的结果。那个县令并非是因为他的清廉或者才能才推荐的他,而是因为被他看得太紧,不能为所欲为才如此做的。谁叫县令不能随意裁撤县丞呢?无奈之下,就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想把他远远地打发了。结果也巧,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当了二十年县丞,吏部可怜他,居然就准了那个县令的推举,把他调到安徽来了。

    “田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见我吗?”马德又问道。

    “下官不知。还请制台大人示下!”终于说到正题了,田文镜心道。

    “其实,本督找你来,主要是因为……你的宣城县令恐怕是当不成了。因为,宣城县我已经派人去接任了。”马德说道。

    “什么?大人,这……下官是吏部行文调任,您这么做……”田文镜一听,顿时急的站了起来。久淹州在山西,他千里迢迢跑到安徽来。可马德却告诉他……你的官没了!这算什么?

    “呵呵,别急、别急!”马德笑了笑,示意田文镜稍安勿躁,“我知道田大人你是卖了十亩田才凑足的路费,来回一趟不容易,所以,虽然宣城县令已经有人做了,我也并没有把你打发走的意思!”

    “那……不知制台大人如何安置下官?”田文镜略带些小心的抱拳问道。

    “田大人,你看……我暂时再给你一个县丞如何?”马德想了想,突然笑道。

    “县丞?”田文镜脸色数变,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向马德缓缓抱了一下拳,“下官多谢制台大人厚爱!”

    “田大人你能接受就好!哈哈哈……”马德大笑。

    “……”田文镜脸色阴睛不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才又沉声向他说道:“制台大人公务繁忙,下官不敢打扰,暂请告退。”

    “别急嘛!田大人,本官还没有说完呢!”马德看到田文镜想走,马上出声叫住了他。

    “不知制台大人还有何吩咐?”田文镜的脸色很差。

    “呵呵,田大人不要怪我罢了你的县令一职,这实在是有原因的啊!”马德说道。

    “有原因?”

    “是啊。

    “马德斜看了田文镜一眼,笑道:“田大人你光是县丞就干了二十年,想必是能力有限,我实在是不放心把宣城县交给你啊!我想,就是田大人你自己,也应该有这种想法吧?啊?哈哈哈……”

    “……”马德这话实在是有些刺人,田文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表情也瞬间僵硬起来。

    “哈哈……田大人好像有些不高兴?”马德继续笑道。

    “制台大人以为下官应该高兴吗?”田文镜带着怨气,硬梆梆地问道,脸上愤怒的神情再也没有掩盖,“下官不过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儿,大人您身为三省制台,这么做不觉得有……有些太欺负人了吗?”

    “你说我欺负你了?”马德笑问道。

    “大人难道没有这么做?”田文镜怒气冲冲地盯着马德,又亢声道:“大人既然看下官不顺眼,何不干脆将下官开革,又何必如此戏弄于我?”

    “这话很冲啊!区区一个七品小吏。竟敢对本督如此无礼?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做官了?”马德冷笑道。

    “田某福薄,恐怕做不得制台大人下属!”田文镜朝马德一抱拳,冷冷地说道。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罢了你的县丞!反正你田某人不坐,还有的是其他人想坐!”马德冷笑道。

    “哼,如此,田某多谢制台大人高抬贵手。告辞了!”恨恨地朝马德一拱手,田文镜转身就朝外走。

    “我让你走了吗?”马德突然叫道。

    “田某已经是布衣之身,制台大人还想如何?”田文镜猛得转过身来,厉声问道。

    “我再差也是一个总督,你对我这么无礼,这么便宜就想走了?”马德冷笑着问道。

    “制台大人,田某从未与您见过面,到底何处得罪过您?您为什么一见面就与我过不去?”听到马德这么说,田文镜再也忍不住,厉声朝马德质问起来。

    “我当然要跟你过不去!你这么大的脾气。以后在我这总督衙门。能干好什么差事?”马德慢悠悠地说道。

    “我……大人您说什么?”田文镜刚想发火,可是,他的怒气却又被马德这话撩得一窒!

    “二十年的县丞啊!这可不是普通的难得。而是十分的难得!这么一位难得的人物,本督当然要忍不住好好查一查了!”马德悠闲的瞟了田文镜一眼,“田大人,你的脾气太暴燥了!还真是一点儿小玩笑也开不得!”

    “大人,田某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田文镜警惕地看着马德,小心地说道。

    “田大人你不会真的这么迟钝吧?我说,你以后就在我的总督衙门做事了!总督衙门的主薄,怎么说也还算是朝廷的正式官职,未必比那七品县令差吧?”马德微笑着说道。

    “大……大人您要调田某到您的总督府任主薄?”田文镜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没错!其实我并非有意要夺你的官职,原因嘛,主要是在吏部的行文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去接任宣城县令了……总不能你来了,我就得把人家再叫回来吧?那也太没人情了不是?”马德说道。

    “大人,那……”

    “那什么那?你这?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