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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44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连科尔沁,也分出了一份贺礼送给这个女人,还有西蒙古的穆萨尔、钟小珍夫妇,这个女人,身后可是有着数股豪强啊!”胤礽又叹了一口气,说道。hubaoer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四十三章 阴招

    “主子,奴才以为,咱们大可不必把这位敦敏皇贵妃放在心上!……”劳之辩说道。

    “之辩兄,这话怎么说?这个土谢图氏的女人虽然没了娘家,可她身后的势力却是宫中所有妃嫔里面最大的。东蒙古、西蒙古都有人卖她面子,在满洲她也有很强的关系,而且她还为皇上生了一个儿子……如要有一天,她也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夺皇储之位,恐怕就是皇上,也要好生掂量掂量啊!”凌普说道。

    “呵呵,凌兄恐怕是过虑了!你虽然说得不错,可大家莫要忘了,自从这位土谢图家的女人进到皇宫之后,她可曾跟哪一个妃嫔起过冲突?而且,她也不好管闲事。虽然良妃这件事她也出了头,可是,这也是因为她身边有莫睛和罗欣这两个女人在撺掇的原因。咱们的眼线不是说了吗?是那个罗欣非要到玉粹轩,敏贵妃这才不得不跟着一起去的……所以,主子,奴才以为咱们不必管这个敏贵妃,反正您上一次也没有得罪她,只要以后待之以礼,就应该不会有事!”琦亮插进来说道。

    “祖荫,你怎么看?”胤礽又朝徐祖萌问道。

    “回主子,奴才以为琦亮大人所言甚是!虽然敏贵妃她身份高贵,身后又有数股强大的势力,可是,那些毕竟都不是她的娘家!就是温都尔汗,连土谢图部被葛尔丹剿灭的时候也没有出兵,又岂会为了宫廷争斗而出头?这还是她的舅舅呢,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这些人恐怕大多只是想让这位皇贵妃帮他们在皇上面前多说好话,不会拿出什么真情实意来的!”徐祖荫答道。

    “这话有理!……可是,本宫担心啊,现在这位敏贵妃跟良妃走得甚近,本宫怕她会被盅惑了!虽然那些蒙古汗王不会为了这个女人玩真的,可是,上几道表章也足以让朝廷翻腾几天了!……哼,本宫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皇阿玛当时会把卫氏那个贱人封为良妃,一个辛者库的贱籍中人,有什么资格称妃?”胤礽的语气里极是不满。

    “依奴才看,主子,恐怕卫氏和八阿哥都是沾了您的光!”琦亮又说道。

    “哦?说说看……”

    “主子,请恕奴才不敬。您想一想,如果以皇上平常的脾气,当日到了玉粹轩,他会不会发火,甚至于,臭骂您一顿?”琦亮问道。

    “确实,是有这种可能!……你接着说!”胤礽想了想,肯定了琦亮的话,又接着问道。

    “卫氏是辛者库贱籍出身,可是,毕竟是生了皇子,按理,至少也该封个嫔位!可是,皇上只给了她个贵人!这说明皇上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为了她生病咳血,皇上居然一跃给她升了两级,越过嫔直接封妃,诸位,你们想一想,这可能吗?”琦亮说道。

    “不错,依皇上的脾性,按理说确实不应该这么做。”凌普点头道。

    “哼,我敢打包票,当时皇上之所以晋良贵人为良妃,还封了八阿哥为贝子,只是为了两件事。一,面子!皇上是一国之主,面子不能丢。虽然当时在场的人大多是宫廷中人,可是,莫睛和罗欣,还有费迪南、于中、马德五个却是外人。当时良妃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那两个女人又明显是站在她那一边,皇上若不给良妃一个安慰,又如何面对臣下?皇上可是一向自诩‘公正’的。……二,那就是主子爷的原因了。主子您是储君,皇上顾及您的脸面,当然不能当着臣下对您发脾气,可是,他又在生气。怎么办?就只有拐着弯儿的警告主子您了!封良贵人为妃,岂不正是其中最佳的办法?”琦亮自得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不错,琦大人说得很有道理。看来,皇上还是很看重主子爷的,要不然,不会时时刻刻还想着顾及主子爷您的脸面!”劳之辩说道。

    “嗯!……”胤礽的脸色稍霁,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太过于乐观!……皇上虽然还很看重主子爷,可是,如今我们的形势并不妙!这争夺皇位,历来都是用内外夹攻的手段。大阿哥那边虽然没了明珠,可宫里还有慧妃扶持;主子爷却不同,孝诚仁皇后早早就驾薨了,索相如今也被圈禁,里外我们都没有能上得了台面的大人物,这并非吉兆啊!”凌普提醒诸人道。

    “祖荫,你怎么不说话?”胤礽又是一皱眉,转眼看到了在闭目沉思的徐祖荫,开口问道。

    “主子,奴才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徐祖荫拱手说道。

    “有话就说,不要藏着掖着!”胤礽说道。

    “喳!……主子,奴才以为,现而今的情形,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咱们就应该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主子您能保持心境平和,不要发火,也不去惹谁,注意不要中了谁的口茭计,就足以克敌制胜了!”徐祖荫缓缓地说道。

    “端缜兄,你怎么又来乱说?如今大阿哥他们肯定正想趁着主子失意的时候乘势而起,我们如果不反击,岂不是要被他们拉下台?到时候,主子如果出了事,你怎么办?大阿哥难道还会饶了你不成?”凌普不满道。他的身边,琦亮和劳之辩也都是同一种表情。

    “祖荫,给本宫把话讲清楚了!”胤礽也是冷冷地说道。被人惹了也不让反击,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羞辱!身为太子,绝不能被人挑战了权威还无动于衷。

    “主子……”徐祖荫暗暗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自古兵家争胜,若双方实力差不多,则守方必然占尽便宜。如今主子与大阿哥谁也奈何不了谁,这就像是两只实力相当的大军!……大阿哥是想争夺太子位,就像是进攻的那一方;主子已是皇储,就像是守城的一方。主子,既然我们与大阿哥已经进入相持之时,咱们又没有必胜的把握,您又何必非要派兵出来跟大阿哥斗呢?……何不坐守城中,消耗大阿哥的实力,等到他军力不济之时,再一举反攻,彻底将他打败?……就算大阿哥不会行险强攻,军力没有多大损耗,只要主子您紧守城池,等到皇上百年之后,您登上皇位,大阿哥还不是照样被您手到擒来?”

    “端缜兄,只守不攻,这可是兵家大忌!”凌普摇首反对道。

    “凌大人!我们是只守不攻,可是,主子爷还有一支援兵呢!这支援兵若是出手……哼哼!”徐祖荫冷笑两声,脸上微现得意之色。

    “援兵?在哪里?端缜兄你是指谁?”劳之辩问道。

    “当今四相,无一插手到本宫和老大之间,有些权势的也大多避开了我们,本宫倒是很想知道祖荫你口中的这个‘援兵’到底是什么人。”胤礽也在旁说道。

    “主子的援兵,就是……皇上!”徐祖荫眯着小眼,语出惊人。

    “皇上(皇阿玛)?”

    “没错!主子,皇上既然立了您为太子,就不会容许别人随便欺负您!因为您身后就是皇上自己!……您没有招人惹人,却偏偏有人来找您的麻烦,这不是不给皇上面子么?您说,皇上能不能饶得了这些家伙?若是皇上出手,当世又有何人能够抵挡?”徐祖荫答道。

    “不错不错……说得好!祖荫你果然不愧‘足智多谋’之名。不攻即攻!确实是这个道理!皇阿玛手段有多厉害?我和老大肯定是谁先动手谁倒霉,可如果都不动的话,倒霉的肯定是老大!哈哈哈,以后就按祖荫你说的办了!……这回本宫倒要看看,老大他们能奈我何!”胤礽大笑道。

    第二天一早,徐祖荫便离开了胤礽的别院,给他送行的是凌普。

    “端缜兄你昨日可是大展神威啊!日后太子爷荣登大宝,你肯定少不了上书房大臣之位……”放任坐骑缓缓走着,凌普朝徐祖荫拱手表示祝贺。

    “凌大人你还是不要说这些现在还不着边的话了。其实,你我都明白,咱们这位主子不是个容易消停的人……只要大阿哥那边稍一挑拨,咱们这边恐怕就立即是火焰漫天了。”徐祖荫叹气道。

    “……”听了徐祖荫这明显有些不敬的话,凌普先是一愣,接着便苦笑起来。

    “凌大人你知道了些什么?”看到凌普的表情,徐祖荫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问道。

    “唉,端缜兄你可真是看准了咱们这位主子!……不错,咱们的这位主子确实不是一个会消停的人啊!”凌普也叹道。

    “太子爷他怎么了?”徐祖荫追问道。

    “端缜兄。主子有令,你此次出任江苏臬台,须得想办法让两淮盐商不去安徽卖盐!”凌普说道。

    “安徽?……主子要对付那个马德?”徐祖荫惊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官家人贩子

    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暗自把矛头对准了自己麾下的安徽省,马德从大沽口上岸之后,先是去北京向康熙和吏部报备了一下,拿了该拿的东西便急速南下。

    虽然坐骑很高级,可是,由于他在宁古塔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又转了一趟辽东,剩下的时间离康熙规定给他的到任期限已经不是很多了,所以,他得赶路。

    不过,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疾驰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把时间追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又把速度放慢下来。而这个时候,他和一干手下已经到了河南的原阳县。

    ……

    “大人,咱们住哪儿?要不要本地的官员来迎接一下?”一进县城,马德新招的师爷邢名便朝他问道。这个邢名就是原本顺天府尹玉恒手下的那个刑名师爷,玉恒这段日子混得风生水起,他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马德因为外放找不到师爷,便找玉恒借人。玉恒因为欠着马德一伙人的人情,不好拒绝,而且,马德又是外放的巡抚,日后肯定前途不小,玉恒也有意巴结一下,所以,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最后,邢名运气好,开始跟着马德混了。

    “还是住驿馆吧!官场上那一套挺麻烦的,还是不要了……”马德答道。

    “主子,时间还早,要不要先逛逛?”海六因为对市井间的事情比较了解,也被马德带了来。这小子几十年没出过北京城,到了地方难免就有些脚底发痒。

    “怎么,你的屁股不疼了?”听到海六这么说,马德戏谑地说道。海六和邢名两人因为没怎么骑过马,被这一路疾赶给折腾苦了,海六更是一路上嘴里不停地得卜得卜,说自己的屁股都被颠成了八片,成为了众人的笑料。

    “唉哟,主子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这屁股又撑不住了,咱们还是快点去驿馆吧!……”海六叫道。说完,便打马前行,抢先开路。当然,罗欣的家教严,他是不赶在街道上纵马疾驰的。

    ……

    一行十几个人打听着来到驿馆,一个显得有些上了年纪的驿丞早迎出来了。刚才,先到一步的海六告诉他,说有位京城来的官员带着随从要住在这里。这驿丞可不是通州那样的大驿馆的驿丞,虽然品秩一样都是九品,可见识就远远不及了。一听说马德一伙是京里来的,心里就想着不论官大官小,都得小心侍候。所以,虽然马德穿的是便服,他还是一见面就上前对着拱手行礼:“爷,小的给您请安了。爷来的巧,原先说是今儿个有位大官从这里过,一大家子呢。所以,县太爷传令让小的把这驿馆里里外外都打扫净了。可刚才又听人来说,那位大官今天来不了了。结果,我这驿馆也全都空下了。您老就住上房吧。”

    “好啊,麻烦老哥了!”马德笑微微地点点头,走进上房。驿丞跑前跑后,送茶,送水,又摆上了酒席。至于海六和邢名,因为骑马太累太颠,早就受不了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所以,马德只有和护卫头领那日松一起用饭。至于其他的护卫,自然也有驿卒送去饭菜。

    “主子,他们说的那个今天来的大官会不会就是在说你啊……”一边喝酒吃菜,那日松一边问道。

    “怎么可能?咱们这一路疾驰,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咱们的行程?再说了,我在关内没什么有关系的人,也不会有人专门为我通知驿馆准备接待啊!……”马德摇头道。

    “那我们下一站走哪里……”

    “郑州!陈潢那三个人回河南也有一段日子了,也没见什么信儿。郑州是他们现在呆的地方,正好顺路去看一看,说不定,咱们还能见一见那天下闻名的大清官于成龙呢!……”马德笑道。

    “于成龙?主子,我不喜欢那个于成龙。”那日松闷了一口酒,说道。

    “为什么?人家可是大清官,再说了,你又没有见过人家……”马德笑问道。

    “我觉得清官和贪官都讨厌!”那日松答道。

    “哦?有什么理由?……”

    “因为贪官和清官都没主子您五位的本事,既不搜刮手下百姓,还能帮大家过得好……奴才觉得,您和那四位主子才是真正的好官!”那日松说道。

    “哈哈哈……你那两个女主子可不是官!你啊,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马德大笑,正想接着往下说,忽然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其中还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一些低低的呜咽……

    “主子,我出去看看……”那日松看到被人扰了清静,也不等马德发话,立即便走了出去。一会儿之后,那个驿丞弓着腰跟在他身后就过来了。

    “爷,实在对不住,刚才有一帮差官押解犯人过来,扰了您老的驾,一会儿就好……”

    “犯人?什么犯人?”

    “谁知道,说是什么犯官的家属……”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听到是押解犯人的,马德也不想多管闲事,摆摆手让这个驿丞退了出去。

    ……

    夜里!

    马德被一阵阵的呜咽声给闹醒了!

    “真是胡来!”听着外面的梆子响了三下,马德感到一阵气闷。大半夜的,明天又要赶路,怎么就不能让他睡个好觉呢?

    摸摸头,马德把被子朝脑袋上一蒙,再睡!

    ……

    一会儿之后,呜咽声不见了。

    马德把被子拿下,躺在床上两眼放光的看着房顶……人就是这么怪,睡得好好的,一旦被弄醒,一般情况下很难再睡着。

    ……

    呜咽声又起!

    “妈的!”

    话一出口,马德就是一愣!……“妈的?马德?……妈的,马德!!我的天,这都过了半辈子了,怎么才发现这个名字这么让人难受?”哭丧着脸,带着一丝对自己父母的不爽,马德裹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

    “主子……”外面,海六也正好从东厢房走出来。

    “去看看怎么这么闹……”这五月天还是挺凉的,又是夜里,既然有手下冒出头来了,马德便指派海六去看看情况,自己则再躲回屋里。

    “嗯!……”海六答应一声,便向后面的柴房走去!……呜咽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

    “主子,出事了!”海六的速度并不快。足足过了一刻,他才重新回来,见到马德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怎么回事儿?”马德问道。

    “主子,那帮押解犯人的解差正在卖人呢!”海六小声说道。

    “卖人?”

    “没错!主子,那群犯人里面有好些女眷,那帮解差卖的就是这些女人……”海六说道。

    “你没弄错?”

    “当然不会弄错!主子,我看那人贩子就是个老鸨,正在跟那个解差头头砍价呢……”海六答道。

    “把那日松和咱们的人都叫起来……”马德“忽”地起身!

    ……

    “唉哟,刘头儿,咱们可是老交情了。这个顶多十两,你看,才多大点儿,等养活到能挣钱,我还不知道得填进去多少呢……”

    由那日松等人出手,装作半夜出恭,轻轻松松地解决了放哨的解差。接着,就和马德等人慢慢潜到了这驿馆的后院,在气死风灯昏黄的光照下,恰好,看到了一个脸上涂着起码一寸厚粉底的半老徐娘拉着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跟一个解差讲着价钱。小女孩儿刚哭出声,就被那解差煽了一巴掌,只能捂着挨打的地方呜咽个不停!而在这个解差和那个半老徐娘的身后,各有一些在低头呜咽的女人。而这些女人一旦声音太大,就会立即遭到那些解差和那个半老徐娘带来的手下的殴打。

    “陈大姐,您就少来吧!……去年是不是?您一伸手,三十两银子就把那柳青雨给买走了,结果,现在那丫头光是陪客人吃顿钣就要三十两吧!……怎么?您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还想再到我这儿沾便宜不成?”煽完小女孩儿,那解差头目又讥笑道。

    “那个不一样!……再说了,我光是请师傅教那青雨丫头琴棋书画就花了足足上千两呢!这些,刘头儿你总得给我算一算吧……”

    “少来,这个三十两,少一文钱老子也不卖!……”那解差头儿伸手就把小女孩儿给拉了过来,由于使力过大,小女孩忍不住呼痛出声,结果,又被他煽了一巴掌。

    “好好好,三十两就三十两,不过,刘头儿,那个头牌怎么也得便宜点儿了吧!……”“陈大姐”一指柴房边儿上站着的一个大概二十来岁,身穿灰色粗布衣,神色憔悴却又显得天生丽质的女人,说道。

    “嘿嘿,好你个陈大姐,眼睛果然毒!居然一下子就看中了咱们这位巡抚夫人!好说好说……一万五千两!”

    ……

    “巡抚夫人?……真是新鲜,那不知道在下能不能也出个价儿呀?”听到这里,马德终于带着人走了出来。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四十五章 倒打一耙

    “什么人?”

    马德等人的出现让那“刘头儿”一群人神色都是一变。一队十几个解差立即都拔出了刀,那个“陈大姐”也一挥手,二十多个黑衣保镖也纷纷掣出了随身的兵器。

    “听说这里有人出售一些上等货色,本人好奇心起,便忍不住过来瞧瞧……真没想到啊,居然连巡抚夫人都有!着实让人惊喜不已,……不知道这位刘大人,这位巡抚夫人是什么价钱?出身哪里?芳龄几何?是哪位巡抚的夫人啊?”那日松等护卫并没有拔刀,马德躲在他们的身后,嘻嘻笑道。

    “唉哟,这位兄弟是哪条道儿上的?摆的谁的招牌?怎么到这里跟姐姐我上眼药?……”听到马德的话,那“陈大姐”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边笑边咬牙的形象实在不雅,让她本来就已经够惨的相貌再添了不少失分。而此时,那些被贩卖的女眷见到这个场面之后,早已经不受控制地逃到了一边,大多数更是躲到了柴房里,连面都不敢露,大气也不敢出。

    “哈哈,不敢不敢,在下是官道儿上的,摆的是当今康熙皇帝的招牌,不是我要跟这位大姐你上眼药,实在是你跟这位刘大人弄得这里唧唧歪歪的让人睡不着觉啊……”马德继续笑道。

    “妈的,你就是那个京官儿……没事不窝在屋里头跑出来充个熊!”那“刘头儿”叫了起来。

    “混帐东西,你再敢骂那两个字老子活剐了你!”“刘头儿”话一出口,马德就立时变脸怒喝。

    “……”被马德的话冲得一窒,刘头儿一时说不出话来。……什么两个字?他想不明白。

    “呵呵,看来这位大人是打算见义勇为,跟贱妾和刘头儿过不去了……”那陈大姐又问道,而且,她一边问话,一边朝着自己的手下使起了眼色,那群黑衣人开始慢慢地朝她靠拢。

    “陈大姐,这就要走了?咱们生意可还还没谈完呢!……不用怕,咱们人多,大不了把这家伙做了,这家伙看样子是想上任的,说不定也带着女眷,那指不定可又是一笔生意!……”看到“陈大姐”和黑衣人的举动,那刘头儿叫道。

    “刘头儿,你可别怪姐姐,姐姐是做正当生意的,杀官造反这种事可不敢做!姐姐跟你可不一样,以后还要出来混呢。你跟沈家大爷有交情,出了事往人家的船上一躲就行了,姐姐身后可还跟着一大家子呢!可不敢触了霉头。……”不管那个刘头,“陈大姐”和一帮手下开始朝驿馆的后门缓缓退去。

    “等等!”面前的这股盗匪也太明白事理了吧?就算知道自己是官,也不用连理都不理就跑啊!马德突然间觉得这个陈大姐算得上是个人才。

    “这位大人如果还有事的话,尽管跟那位刘头儿说个明白,贱妾就不打扰了,告辞!”朝着马德一笑,“陈大姐”转身就走,她的一帮手下面朝马德退了几步,也接连转身朝驿馆的后门冲去。

    “砰!”

    朝天一枪!

    马德举起了奉天工匠好不容易,用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制出来的一把……连发六弹的左轮手枪。(早在16世纪,在欧洲就曾出现过火绳式左轮手枪,后来又出现了燧发式转轮手枪)

    “火枪?”

    陈大姐转过身来,脸色阴睛不定。

    “嘘!”吹了吹枪口的青烟,马德神色之中难掩得意。整个奉天的能工巧匠历时几年共弄出了这种左轮手枪三把。一把送到了皇宫,一把给了萨布素,另一把,则归了罗欣。这一次,罗欣不能跟着来,便把这支左轮手枪交给他防身。只是他没想到,这枪居然真的能有机会大发一下利市。

    “大家都不用着急,这路嘛,得慢慢地走,一步到不了地头的!……反正时间还早,大家可以先聊聊天,这个……这位刘大人,在哪里当差啊?看你这样,长得也不那么狗屁愣登,马马虎虎也算对得起爹生娘养的,怎么干起了贩卖犯官家眷的勾当来了?”马德的一张嘴恶毒之极。

    “狗官,嘴里放干净点儿……”刘头儿叫道。

    “你叫我什么?狗官?那你又是什么东西?”马德也不生气,只是笑道。

    “这位大人就不晓得了,这位刘头儿,先前可是水大王,风声紧的时候,花了点银子打点了打点,就带着一群兄弟当了官差了。不过,人家可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官儿,所以啊,他骂的只有大人您一个!”“陈大姐”扭腰捂嘴地笑道。

    “水大王?哦……水匪!是吧?难得难得……听说江湖上都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知道这位刘大王贵姓大名啊?……”马德摸着枪管,微笑着问道。

    “哼,老子叫什么你管不着……”“刘头儿”不露馅儿。

    “刘头儿,何必这样呢?咱们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以前当过水匪又怎么了?跟你同宗的那个微山湖的刘铁成不也进宫当了御前侍卫了,人家的兄弟还进了咱们康熙皇帝的亲军善扑营呢!这么大的巨寇都招安了,难道就不兴你这个小水匪也被招安?……”“陈大姐”说道。

    “陈大姐,你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坏了兄弟我,你也别想跑……”“刘头儿”弄不明白“陈大姐”的意思,忍不住叫道。

    “就是,怎么能说反话讽刺人呢?贩卖人口还不叫伤天害理啊?难不成我想擒拿你们这两帮匪徒反倒成了罪在不赦不成?”马德冷笑道。

    “大人果然英明!可不就是这样!……要是拿了我们,您这案子可就犯定了!”“陈大姐”一挥手里的手帕,“娇”笑道。

    “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颠倒黑白也没有这样的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大人是什么人?”海六忍不住叫道。

    “贱妾也不管大人是哪里来的,也不管您是什么官职……贱妾跟这位刘头儿是旧识,难道在这原阳县相遇,自然要好生叙叙旧,大人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带人冲进来,说我们是贩卖人口的人贩子……大人,您这么做可是陷害良民呢!……”“陈大姐”甩出了一记反手耙。

    “佩服佩服,本以为穿着官服做贼就已经了不得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位能嘴皮子翻天,两位,你们到底姓甚名谁啊?待会儿一定得为小弟签个名才成!”拉住海六不让他说话,马德又一脸“祟拜”地朝这个“陈大姐”说道。

    “不敢不敢,签名就不用了,贱妾跟刘头儿又没有犯法,自也用不着什么供状,大人您说呢?”“陈大姐”媚眼一抛,把马德“电”得连退了两大步才止住身形!……好恶心!

    “当然用不着你们的供状!我只要到时候你们在衙门的笔录上画个押就成!……那柴房里可是有一帮子证人呢!”马德朝柴房努了努嘴,笑道。

    “给老子进去杀!”“刘头儿”眼一横,下令道。

    “谁敢?”马德大喝,举枪瞄向了刘头儿,让那些人不敢妄动,那日松等人也立即拔出佩刀,同时,还分出几个冲到柴房门前守着。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陈大姐”居然也跟马德在同一时间叫了一声。

    “刘头儿,你怕什么?那些女眷都是犯人,一路上吃了你们不少苦头,自然会说你们坏话了!……所以,她们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这位北京来的大人为了美色,不问青红皂白就欲图劫持犯人,还想‘栽脏陷害’咱们……这事儿就是到了衙门,咱们也在理儿!”陈大姐叫道。

    “……”马德一伙人愣住。

    “哈哈哈……不错不错,陈大姐果然不愧是陈大姐!不错,这伙人是欲图劫持人犯……来啊,给老子看起来,别让他们跑了!”刘头儿脸色一转,带着一帮手下散站在马德一行人周围。

    “得,得,得……厉害,果然厉害!不过我想请问一下,这些女犯人的话不能算,那驿丞呢?他总没受到你们这帮人的虐待吧!”马德在海六等人奇异的眼神中,跟那个陈大姐聊了起来。

    “大人,驿丞到现在都没有来哦!就是驿卒,也都不在!……他们看来也没听到什么,您说是不是?不过,您放心,就算他们听到了,看到了,也没关系!我这随身有那么一点儿银子,待会儿随便朝这屋檐上、墙角下放那么一点儿,就说他们收了您的贿赂就成了!……您说我这个办法如何?”陈大姐笑得脸上的粉扑扑地往下掉。

    “我是官,你们是民和吏,阶层比我低太多,你说衙门口得向着谁?”马德又笑问道。

    “哈哈,陈大姐坐的可是秦淮河上的头把交椅,十七家画舫的大老板,她认识的人多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京官,就是到了总督衙门,又如何?”刘头儿得意地大笑。

    “厉害!”再竖一下大拇指,马德又笑着问道:“河南可是于成龙的地盘儿,你们以为你们的那些关系在这里会有用么?”

    “大人过虑了!于成龙那可是大清官,最好锄‘强’扶‘弱’了!而且,人家于总督可是一向秉公执法的,如今没有证据,您说,他会把我们怎么样呢?”“陈大姐”捂嘴笑道。

    “佩服,佩服……难怪你们敢到河南来做案!这份胆量和见识当真是了不起。看来待会儿我得好好跟你们‘交流’一下才成!”马德再次竖起了大拇指,这时,一阵嘈杂声也在驿馆外响了起来。

    “都给本县围起来,不要让一个贼人跑了……”

    大喝声中,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冲了过来,看装束,大多为县中衙役!而看到这些人,马德、“陈大姐”、“刘头儿”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衙役们迅速地把在场的人都围了起来,接着,驿馆的房顶上一阵响动,几队手执弓箭的士兵也露了出来。

    这之后,几个身穿官服的人簇拥着一个穿着便服,手是托着一把金色宝剑的人疾步走了过来!

    接着,只见托使的那人走到马德面前,跪倒在地,将剑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回禀抚台大人,邢名已将原阳县令及本县衙役尽皆招来,今特来缴命,并缴还大人尚方宝剑!”

    “不错!”接过剑,马德微笑着,转过头看向了“陈大姐”和“刘头儿”。

    ……

    “尚方宝剑!?”“陈大姐”和“刘头儿”互看一眼,面如土色。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审案

    “下官周尽昌,见过抚台大人……贼子猖獗,让大人受惊了!”

    原阳县大堂,县令抹着额头上不住涌出的汗,和县里的把总、县尉、县丞、捕头,还有几个师爷,恭恭敬敬的站在堂下,低头对马德说道,等待着预期中的暴风骤雨!……居然有贼子敢朝一位巡抚亮刀,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就算马德不是他们本省的巡抚,这也绝对是一等一的滔天大案!……治下如此不宁,他们今年的政绩算是完了!

    “没事没事儿……这些贼人也算是有见识,有教养,有财帛,有胆略,跟本官聊得不错,我没受什么惊!贵县也不必担心!”马德笑嘻嘻的看着被捆在那里的“陈大姐”和“刘头儿”两人,突然一伸手,指了指那个“刘头儿”,又对周尽昌说道:“周大人,烦劳派个会打人的,把那小子揍一顿,这小子太没有礼貌,而且言语过于粗鲁,有伤我大清黑道的风化……”

    “啊?……”

    “也不用打太狠,只要打成那种外边一点儿没变,里面已经烂成肉团的样子就成了……”马德又道。

    “大,大人……”周尽昌有些无法理解面前的这位抚台大人,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才好。

    “狗官,是好汉的,你就一刀杀了老子,别他妈的糟践人!”“刘头儿”大叫,奋力想挣脱绳索的束缚,挨了身边看管他的衙役几下狠的之后才消停下来。

    “你看看,言语粗鲁,藐视朝廷官员外带着咆哮公堂,周大人,麻烦你了……”马德朝周尽昌一拱手,便让出了大堂上的位子。

    “……噢,来人,打!”看着空空的堂位,周尽昌却又哪敢坐上去?只得在堂下狠狠地一挥手,指使衙役对“刘头儿”用刑!

    “狗官,你不得好死!”“刘头儿”大骂,结果立即就被堵住嘴,摁到了地上,接着,衙役的水火棍就招呼了下来。

    ……

    “大人好一招‘杀鸡儆猴’的手段!”“刘头儿”被打得昏死过去之后,马德又让周尽昌把“陈大姐”带到了堂前!

    “不客气!其实你也挺厉害的!……要不是本官预先派师爷跟着驿丞到县衙求援,要不是本官手上还有点儿出奇制胜的法宝,按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本官倒是真有可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们也有很大的机会能够继续逍遥法外!”马德叹了口气,道:“可你既然有这么好的脑子,怎么不走正道呢?……难道你不知道走这条路早晚有一天会栽的么?而且……”

    “而且什么?”“陈大姐”问道。

    “而且你长得还不错,找个老实人嫁了的话,应该能过得不错……”马德笑道。“陈大姐”的脸上本来抹着厚厚的粉,被捕以后,女衙役给她洗掉了,结果,显出来一张白白净净,妩媚经看的脸,远比她初一露面时显得年轻,也就三十一二岁。

    “多谢大人关心了!陈谷儿作恶多端,愿意认罪!”“陈大姐”微微一笑,朝着马德稍稍一福,说道。

    “……你坦白了?”马德看看周尽昌,觉得不太对劲儿。

    “是啊!大人难道不想谷儿坦白么?”“陈大姐”,也就是陈谷儿,微张着嘴,添了一下嘴唇,眼神眨动之间,居然带出了一丝莫名勾人的波动。

    “当然不是!只是,我本以为你会砌词狡辩,却没想到原来你这么识时务,感到有些惊讶而已!”马德对陈谷儿的表情神若未见,只是稍带一点儿失望地笑了一下。

    “大人过奖了!刘得贵在于成龙当江苏巡抚的时候也没落到这么惨过,如今被大人一招‘杀鸡儆猴’打得人事不知……贱妾一介弱质女流,又怎么敢承受大人的水火棍棒呢?”陈谷儿微笑道。

    “你厉害!居然到现在还想反咬我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我告诉你,我打那刘……刘得贵是不是?我打他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尤其是他敢乱骂人,还骂……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这小子就是欠揍,你明白了吗?他挨打这跟本案无关!”马德说道。

    “大人,是不是先让罪犯招供做案经过,让师爷做成笔录,然后让他们画押?”听着马德和陈谷儿之间你一句我一句,周尽昌忍不住说了一句。

    “啊……啊!应该,应该!陈谷儿,还不把犯案经过从实招来?”一拍惊堂木,马德“威严”道。

    “大人,您应该先问她姓甚名谁,籍贯是哪里,再问其他的……”邢名一直陪在堂下,听到马德如此问案,忍不住纠正道。

    “这样啊……陈谷儿,你是哪里人?”再拍惊堂木,马德说道。

    “回大人,贱妾的户籍在南京,江宁府!”

    “为何来到原阳县?”

    “刘得贵说有一批好货色,要我来看看……我因为有事晚出发了几天,追到这里才赶上!”

    “那个刘得贵是干什么的?以前又是在哪儿当的水匪?……你说他认识什么姓沈的,那姓沈的好像还有些什么船?这些,你最好都给本官一一交待清楚。”

    “回大人,刘得贵是江苏臬台衙门的差官,常年负责押解人犯流放各地。以前嘛,他是太湖水盗昆秀阿宝两夫妻的手下,后来,昆秀阿宝被于成龙派江苏提督张云翼带大军打破水寨,他带了几个手下逃了出来,花钱打通关系,进了臬台衙门!……那个姓沈的是盐枭沈庆余,手下有数艘大船,常年走私贩盐,跟官军打过几场,官军连战连败……”

    “那个姓沈的那么厉害?难道于成龙也没收拾得了他?”马德奇怪了,看来这所谓的“太平盛世”还真是有不少水份。

    “沈庆余常年在船上,行踪不定,几百名手下都是悍不畏死之徒,又向一些红毛夷买了几门火炮,水师根本就不敢碰……”

    “……刘得贵押的这些是什么犯人?”

    “几名犯官的家眷!……有盐道道台、扬州知府和一些其他的官员!”

    “那个巡抚夫人是怎么回事儿?”

    “那是江苏巡抚宋荤的小妾,宋荤惧内,不敢把她接回家里,便养为外室。结果,宋荤的大妇得知这事之后,居然趁他出巡之机,派人将这女子抓起来,卖给了人贩子。……谁知,这个女人辗转又被卖给了扬州知府刘新命。那刘新命是漕运总督索拉旺的人,索拉旺跟宋荤有仇,听说此事之后,便时常去刘新命家走动,并专门叫这女子坐陪,并于席间称之为‘巡抚夫人’!宋荤知道此事之后极为恼火,可是,由于怕漏家丑,不敢宣扬,秘密派人查证刘新命的犯案证据,使之被斩首抄家!……这女子也就成了犯官家眷。”陈谷儿说道。

    “老天,这官场还真够乱的。……陈谷儿,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马德又问道。

    “大人忘了贱妾是干什么的了?在我们那种地方,是没有什么秘密听不到的……就像宋荤因为‘巡抚夫人’这件事把他的大妇打得三个月出不了门,从此一振夫纲这种事,我们也清楚的很!”陈谷儿微笑着说道。

    “你们果然了不得!……周大人,给她画押吧!……”马德摇头叹气,暗暗为自己日后的官场生涯头疼!

    “……啊,噢,是是是!”周尽昌正和一干原阳县的官员听陈谷儿讲这些官场秘闻“入迷”,被马德这一声惊醒,急忙走前两步,亲自抓起师爷所记下的笔录,送到陈谷儿面前。陈谷儿接过来也不看,伸出右手拇指在印泥上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