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16部分阅读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 作者:rouwenwu
意见好大呀,思妍好姐姐,她惹你了?”要说对尹馨瑜态度,阮宝儿其实和沈思妍一样,算不得很喜欢,但是平心而论,这个女孩子有一个优点是她挺佩服,她从小懂得自己要什么,而且积极去争取,明眼人看得出她和她娘都指着想要嫁进豪门,就是所谓读书世家,以便改善自己家门庭成分,这也是尹家老爷子意思,所以对于她那么高龄仍然没有定下来持着默许态度,也正是这种默许,让尹馨瑜得以向这个目标毫无阻隔进发,而这里头会用到手段,也是理所当然。
宝儿敬佩这种生活有目标人,像她,则持着一种随遇而安心态,早年还有些雄心壮志这些年懒散惯了就越发没了劲头,她觉得,生活快乐一点那便是最好,她乐于享受现在生活每一刻,也乐于接受任何一种生活方向。
所以,她敬佩尹馨瑜,不过她那种不达目誓不罢休行为方式不是她能够做到,所以也谈不上欣赏。
“惹我?要是敢惹我我早就打回去了!姑奶奶,她好像更针对你吧,宝儿你忘了么?”思妍哼了声,以她脾气如果尹馨瑜敢于挑战她,那不是点燃个炮仗似地?但是尹馨瑜很聪明,从来不和她作对,应该说表面上和谁都很客气,不过她本能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也是大宋一贯对商贾之家看法,总觉得狡诈阴险贪婪比较讨嫌,,明明一个商女摆出一副千金小姐样子,比她一个正式千金都要像多了,也让她举得假很。
“一来就扒着楚少爷不放,人家楚少爷会看上她才怪!呸,对吧桂娘,楚大少爷哪那么好被迷惑,人家可是大才子,也就对宝儿好点,宝儿你千万可得盯住了别被人家夺了地位!”沈思妍憋很久了,在家长面前不好表示不满,此时不吐不快。
李桂娘很少评论别人不是,不想插嘴,笑笑不答。
“哎哟桂娘,你越大越闷葫芦了,大嗓门去哪里啦,真是,和宝儿家那个三毛哥有一比,也亏你闷得住,日后若是强子哥真看上你娶了去不是要憋死!”沈思妍看她不答话,翻了个青白眼调侃。
这下子倒把李桂娘羞红了脸了,一拍她胳膊嗔道:“作死,你乱说啥呢!”
“不是哑巴啦,羞啥羞,每回看到强子哥就红脸不是喜欢人家是什么?哎呀今天不说你呢,人家问你那个尹馨瑜是不是很讨厌?看谁都是一副论价样子,势利鬼!”
李桂娘巴不得她换话题,嗯了声小声道:“是不是很好样子,每回开社总是拔头筹,太爱出风头了!”
“可不是?宝儿,你可别小看她,琴棋书画她样样都要比人强,又装腔作势拍那些小姐姑娘马屁,两面三刀,燕子,颦儿,还有佩兰都说这人假很呢,宝儿,不管如何,你可要看好楚哥哥,别被她骗了去,就是日后你不嫁他,也不好让她成了楚家少奶奶!”沈思妍哼哼着声音道,她说几个人都是一块读书学文采官家小姐,脾性比较合得来几个。
“你可真是咸操萝卜淡操心,我啥时候论得到婚嫁啦,你操心我,还是操心下你爹吧,他可是赶不及在想法子找牙婆给你说亲呢!”
一说这话,倒是把沈思妍最大心结给戳出来了,也顾不得刚刚说话,伸出手来狠狠拍了宝儿脑门头一下子,凶道:“死宝儿,你幸灾乐祸哦,人家担心你,侬倒好,还戳我痛脚,看我不修理你!”说着就要来呵呵痒痒肉,被宝儿一把抱住桂娘往她身边躲:“桂娘救命,啊啊啊,不要啦!”
三个姑娘一时忘了刚刚话题闹腾起来,就这么一路进了夜市中心,这里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簪环首饰,牙尺剪刀,玩具木鱼,应有尽有,临安人也算是眼界广,但是这个香市云集了不仅仅是城内原来各个名铺,还有刚从各个海外货船上卸下来货物,倭黄金和木材,高丽人参及药材,印度香料等,还有真腊(柬埔寨),安南,暹罗(泰),三佛齐(苏门答腊),大食(阿拉伯)犀牛,象牙,玛瑙,琥珀,檀香,珊瑚,玳瑁,地毯等等精美外物品。配合着大胡子深鼻子外人怪腔怪调吆喝,真正是一副万营销图。
桂娘看着那些异首饰出神,思妍则喜欢大食弯刀倭匕首,宝儿更喜欢那些外来香料和口感独特食物,渐渐地便各自散了开去,不知不觉间,都不知道分散了。
宝儿一路从印度来客商卖飞饼吃食摊看到卖咖喱,豆蔻,藿香摊,一下子在一个摊满了香精,香料店面前流连下来。
咖喱饭是前生她很爱吃东西,不过在临安城这并不是很收欢迎,大凡都是用来做一点点调味,今晚让宝儿看到了,突然想这买些咖喱,藿香回去炖东西。
一边盘算着该用多少料该做什么,一边问那个包着头巾印度汉子:“这一包香料多少文?”
这个印度人黑黝黝皮肤,眼角和唇角都有一圈更深纹线,眼睛大而有神,一看有人感兴趣,操着半生不熟宋朝官话道:“五百文一包,小姐可要?”
五百?抢劫啊,阮宝儿一头黑线,转身要走,那家伙一看赶紧从摊位后头窜出来,拉住宝儿衣袖不放:“哎哟美丽姑娘,别跑,你如果喜欢可以还价嘛,我这里东西可是最丰盛哦,你看你看
第七章 夜语话玲珑
南宋市舶务里头每次检验外来商务船,顺带都会让会各语言官员向各商旅宣讲大宋律法,简单来说就是通商虽然自由,但是有些规矩还是需要遵守。
比如说,当街拉人这种事,对男子可以,女子就要分清,良家闺女,少妇,贵族女子皆不可以随意纠缠,否则轻则驱逐,重则刑法。
每年往来临安外来商旅多如牛毛,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没啥大事发生。
这也要归功于几个在市舶务做事官员很多都是外来番使,自己本身就是行走在大洋各方大商贾,见多识广,统筹之下自然更加方便。
不过有些小矛盾还是有。
想今晚这个事情吧,宝儿是未出阁闺女,当然,也不是深宅大户大家闺秀,既然能够走出门,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不过当街被扯着不大雅观,若是被有心人士看到呢,说三道四怕也是有损声誉。
对方这个印度商人也是个年轻人,行动有些鲁莽,被突然出来楚原白那么一斥,立刻明白行动不妥,松了手惴惴不安看着对方,双手合十在胸口,鞠躬作揖连连用印度话道歉,脸皮涨红紫,大而圆眼睛透着一点点不安。
他一时忘记了来时商旅中大头头和在市舶务里市舶使耳提面命教条,这时候想起来,不由一惊。
要说印度这地方等级制度同样森严,甚至有过之无不及,种姓制度之下,他这般低级替老板看店而已,要不是眼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衣着光鲜,想着有个大生意好在老板面前邀个功,也不会急于一时。
楚原白这一出现,神色严峻,衣着高贵,很明显出身不凡,他突然就想到在自己家如果被发现冒犯了上等种姓小姐贵族,那可是小命不保了。
一时吓得直打哆嗦,越想越害怕,解释急了,干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这一下子倒把宝儿和楚原白弄愣了,楚原白一皱眉,看看四周被吸引注意力人群,本想着惊醒一下这个鲁莽家伙,这事情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可这家伙不经吓,那么一动静,反而把事情弄大了,这可不是他初衷。
本来陪着尹馨瑜落后几步走着,不经意抬头看到三个女孩子分头开来各顾各看着,转眼间就陷入了人流看不到影子了,心下担忧,朝尹馨瑜告了个罪,当先一步走过来想找到宝儿提醒她别走得太远。
家丁一时也被人群给冲散了,还没来得及跟上,倒是他先看到宝儿那熟悉身影在一个摊贩前停留,状似要走,突然就被拉住了。
他也顾不得多想,上前阻止,本想着说了一通对方,让他放手便好,没想到这家伙不经吓,倒弄得不少人看过来。
这事可没必要闹大。
他一步上前拉住了对方胳膊,叽里咕噜也不知说了什么,对方不说话了,发愣看着他,被他拉起来乖乖回去了。
楚原白也不再理睬他,对着阮宝儿道:“宝儿妹妹,这里人多杂乱,不太安全,你若是想要看,咱进寺里头去吧,那里厂棚里头货色正衷,东西更好也正经些,好么?”
阮宝儿点点头,由着他带头跟着离开这一团乱摊子,往山门走。
“楚哥哥,那个还有思妍和桂娘,我去叫她们吧!”宝儿怕和其他人走散了,道。
楚原白道:“我已经让家丁去招呼她们,不必担心!”
阮宝儿应了声,乖乖跟着往里头。
楚原白略略走前头一些,这二人就进了昭庆寺山门,果然,和外头比起来,十万盏琉璃灯照见这八方世界十里乾坤,端是恍若白昼。
一间间厂棚立在廊庑下,花色百巧,玲珑剔透,寺庙四周菩提,松针,桐柏,各色树木和桃树梨树等交错林立,枝头繁茂,上面挂着百姓们用红纸剪成花篮,纸条等,被称为“护花幡”。
那些红彤彤花篮纸条被琉璃灯光照通红一片,映得那夜里头森森树枝也透出一种胭脂色彩来。
在水晶宫般通透明亮厂棚里头各家商户林立,各种商品也是琳琅满目,比起外头来,更显得档次高了一筹,各家都是有字号,那些个老字号店面装修就和老店一般用雕花门楼子修饰,那古董行古玩珍宝架构在博古架上,字画墨砚悬挂在门帘上或搁置在门面前,大堂里头甚至将镇店之宝堂皇列在门厅吸引着往来行人。
宝儿自然对那些异域东西甚是好奇,楚原白似乎了解这点,径直带着她往右手边一拐,这一排俱是从西域,东南面数来特色玩意。
在一处同样皆是香料暹罗摊贩前停下,看着那金灿灿鎏金盘子里盛着明晃晃各种香料,看上去比外头更上一层档次。
楚原白在宝儿身边问道:“宝儿想买些香料么?”
宝儿细细看着面前东西点头:“可不是,上回我们那里开了家外行饭食店,里头有些吃食我觉得不错,回头想试试看做做,这些豆蔻,咖喱,还有那个藿香,味不错,这些应该货色挺好,回头我想买些回去试试。
楚原白笑道:“这些玩意儿咱们不是统共都是用来做香囊?怎么到你这,都成了吃食了?”
宝儿撇了头看看他,笑道:“是哦,好像天昊哥也这么说我,其实口腹之欲和鼻息之道,都是人之感官之欲,各有所好罢了,闻着固然香,吃食里头放些,闻着舒服,吃着舒心,不也是享受?”
“呵呵,色之外观,香之鼻端,味之口腹,俱全方为饕餮,宝儿你不愧那小当家美食客称呼,山磬兄说你是吃客祖宗,倒也不是很夸张!”
阮宝儿一吐舌:“子陵哥哥又编排我啥了,祖宗,他这也太夸张了吧!不是因为每次我烧了新鲜玩意总拿他当试验编排我吧。”每回这花子凌也是狗鼻子,有些啥新鲜花样研究出来,他都会抢着尝尝,头几年她刚开始研究,分量把握不好,不知道闹坏了几回他肚子了,这家伙也是挺奇怪,拉成那样了还是念叨着试吃,很有点不怕死精神。
好在后来她手熟了,做出来花样也多了,总算把前几年拉又给他补回来了。
“那倒也不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听他念叨你手艺了,回头买了这些东西回去,也给楚哥哥我做一回尝尝如何?”楚原白笑着问,口气有点清淡,眼里头倒是洋溢着一种笑意。
宝儿想了想,不好意思道:“这自然好,楚哥哥好久没回来,也该我请回客,就是怕烧不好你别见怪哦,这些新鲜花样还是算了吧,我烧些拿手给你尝尝好了。”
楚原白道:“也不必,我正是想尝尝你烧新鲜玩意,山磬兄和维隅兄可都是尝过,我楚原白也该有这一回不是?”
阮宝儿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看看楚原白,对方却一派闲散望向这店伙计,对着那个皮肤油黄家伙一通听不懂言辞,对方恭恭敬敬称了几克香料,给用精致小包锦囊盛放好递过来。
阮宝儿颇感意外,道:“楚哥哥你这讲得是哪里话呀?怎么你还懂这些番语?”刚刚对着那个印度人也是,这家伙赶现代就是一个语言专家了。
楚原白一笑,把香料包拿过来拎着,道:“在扬州也有市舶务,居中事物常需要与州府调和,那儿市舶务使臣有不少来自番,一来二往多了,我与他们也有些熟悉,便也学了些各番语,这样往来事物也方便些。“
阮宝儿闻言立刻用崇拜眼光盯着楚原白道:“哇,楚哥哥,你这可真是了不起!”
楚原白看宝儿那一副样子有些个好笑,却也无比可爱,不由咧嘴道:“楚某和你家天昊哥可是不敢比,他会可比我多了岂不是更了不起?”
宝儿一嘟嘴,“在我看来,还是楚哥哥你略胜一筹!”这可不是拍马屁,阮天昊和她打小打架斗嘴多了,也没见正经有什么了不起,倒是这楚原白,从小到大都给她一种超凡脱俗神圣感,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是么,宝儿可真觉得如此?倒是我楚原白荣幸!”楚原白闻言雅然一笑,嘴角弯起弧度比平时都要多一些,让这个温文尔雅又颇有些高不可攀少年露出一点点亲切感来。
宝儿没注意到,顾自被那一路花样忙不迭吸引着,却听楚原白道:“过几日淳风书院要举办一个蹴鞠赛事,你天昊哥哥和子陵兄弟都会出席,我也要去做个评判,我们约定了赢了球在英姨酒楼上包个雅间庆祝,到时候由宝儿掌勺,让我尝尝你那手艺如何?”
“啊,蹴鞠赛?真么?”阮宝儿闻言睁大眼问,这事没听阮天昊提起过嘛。
“正是,宝儿可是像去看看?”楚原白像是她肚子里蛔虫知道宝儿想着什么,爱热闹丫头能错过这事嘛:“也就是前几日才定下来,三月三日上巳之日,书院设完斋醮之仪后,请了维隅他们太学院学生与淳风书院本院一起举行一场比赛,若是你想看,我带你去看便可,那一日我也是评判之一!”
宝儿闻言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好,不经意间楚原白站定在了一个卖珠花首饰棚户前,随手拈起一直金累丝雀头点翠发簪来,在手里头看了看,随州插入凑过来阮宝儿头上,眯了眼打量一番笑道:“好簪,雀立枝头,好兆头!”
宝儿一愣要去取,被楚原白一声道:“别动!”随即上下看看似笑非笑道:“便是这般好看,今日花朝节,宝儿也莫顾着看吃食也挑个首饰回去,这个发簪乃是暹罗手艺,算是楚哥哥送你请吃饭回礼,收着吧!”
阮宝儿仰着头摸着脑袋似懂非懂,正好看到楚原白朝她一笑,在那身后一片人头攒动中,如同绽放了一朵极其好看茉莉花来。
那么一笑极有风情,倒令宝儿一时闹红了脸。
第八章 蹴鞠比赛一
就在这时,“宝儿妹妹,楚少爷!”一声呼唤打断了空气里头这种微妙感觉,。
尹馨瑜不知何时走近了,正笑盈盈在一边叫道,一点点旖旎气氛随着这一声呼唤,消逝而去。
尹馨瑜又道:“楚少爷原来也是那一日评判,可真是巧了!”
楚原白瞄了她一眼道:“哦,此话怎讲?”
“下个月咱学堂女子也有一场比试,乃是和左一厢同仁学堂几位小姐,文武两场,文场乃是刺绣,武场乃是秋千荡,日子也就在蹴鞠赛后没几日,若是少爷有空,倒也不妨来学堂做一场评判如何?”
楚原白挑了下眉毛有些奇怪:“有这事么?宝儿你知道?”
阮宝儿摇摇头,她确实未曾听学堂夫子说过,不过以往也是有这样活动,三月里头开了春,日头好日子远近人家不论男女,少年郎也罢,女孩子也好,蹴鞠,秋千荡,放风筝,打空竹,花样倒是有不少,学堂里头到底也都是些年轻孩子们玩这些也是有,不过比试就很少,尤其是女子班,斗斗百草啥也就罢了,也就几个要好玩玩,这正经比试倒是头回听说。
“却也不曾听紫儿胭脂她们说起。”楚原白家远近亲戚在学堂里头读书女孩子也不曾提起过这事。
尹馨瑜掩口一笑:“宝儿这几日怕是又没去学堂吧,这事情也就夫子提了提还没定,不过已经和几位小姐提过了,那一边有礼部侍郎家千金,右奉仪郎起居舍人家小姐,还有几位小姐也都很有兴致要举办这一场比试,所以看情形势在必行,到时候紫儿妹妹她们怕是也很乐意有这热闹呢!”
阮宝儿挠挠头,嘿嘿一笑,她倒不是没去,而是去了在打瞌睡,因为春困嘛,夫子头上教导刺绣琴棋,这玩意不对她脾胃,甚是不入心,这些年也就绣出了个四不像花鸟鱼虫,夫子也没寄希望于她,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观尹馨瑜,一贯用心用力,得夫子喜欢,有事也喜欢与之商量,有些事,自然是知道早了些。
尹馨瑜又道:“这事若是成了,还请楚公子出个面做个评判,不知可否?”
楚原白想了想,有些为难:“这女孩子家事,在下去怕是不妥吧!”
尹馨瑜一笑道:“不仅想请楚公子,还想请楚公子给说个情让阮公子和花公子一起来做个公道,这事,本来还想着如何开这个口呢,既然说起了,也就少不得要拜托宝儿,这事可少不了你,回头若是赢了,小女子做主,请大家一起去武林园会餐如何?”
阮宝儿眼一亮,武林园乃是中瓦子里头乃至御街上赫赫有名大酒楼,里头食品极具特色,很多唯此一家别无分号,宝儿有幸吃过一回,便记得里头有几道简单家常菜却极具风味,料很独特,很想多去几次取取经,无奈那里头消费真是太贵了,可是相当于现代顶级饭店,她消费不起也就一直引以为憾。
这话,可点到了她心坎里头去了,自然心动,遂朝楚原白看去,楚原白正好看到宝儿那乌亮眼,早明白她那点意思,道:“这倒也不是难事,只是须得和俩位兄弟商议过若是都愿意,自然去得!”
这话,便是答应了大半,尹馨瑜聪慧明白,便也不多再问,只是瞅着宝儿笑道:“还是我们宝儿面子大,这回比试,宝儿也参加个一回吧,琴棋书画也不指望你,上回我看你那秋千荡也是挺有些名堂,不若我将你报了名上去如何?”
阮宝儿倒不在意,点头道:“凑个数话行,不过别指望我得啥名次,这荡秋千还是思妍好!”
尹馨瑜伸出指头打个弯勾了下宝儿鼻头,嗔笑道:“知道你鬼丫头只惦记吃,思妍自然是要上,你也多少用些心,回头有你好处不少,行了吧!”
阮宝儿依然笑了笑歪了下头,尹馨瑜也不再闹她,只是道:“天色不早了,咱还是回去吧,不然家里头挂心!”
她这么一说,倒提了醒,明日还要早起,楚原白也点头表示赞同,一行人开始往回走,这时候沈思妍和李桂娘也从另一头一左一右俩个方向走过来,乃是得了楚家家丁提醒也赶着往回走呢。
“也不知她们买了什么,这般喜气!”尹馨瑜口中念叨,急了几步往前迎去,落在后头楚原白突然侧了下身朝宝儿道:“宝儿不想比个高低么?”
“啊?什么?”阮宝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看到楚原白似笑非笑着,也曲了指头在她鼻头一刮,还没等宝儿埋怨,早收了手,却道:“小丫头还是这般有心没肺,啥时候能长大些呢?”
也不待宝儿回答,径直往前走了一步,弄得阮宝儿极其郁闷看着那个已经高了自己一个肩膀背影依然那般风采斐然又优雅淡定走在前头,慢悠悠,谁曾看得出他刚才俏皮?
一肚子纳闷阮宝儿跟着回了楚家别院,再无别话,这一日也就这么过了,过了这一夜,大家各自散去赶着去上头香。
这就又过了几日,出了三月到上巳节,这一日对于大多数文人墨客来说是个出门踏青,诗歌画意好日子。
太学院和当今名门书院淳风书院蹴鞠赛也在这一日举行。
一大早,便是在太学院东南隅庙庭大广场上祭祀了土地庙神,正午刚过,广场上已然是人山人海。
这一赛事,随着头几日各个学堂学生之间互相传话,又有家长之间传言,一传十十传百,更何况,今日这场比赛,算是汇集了当今学以及私学里头赫赫有名淳风书院学子一展风采,这蹴鞠人员里头有各自现在风头最劲,所以更是引来了不少旁观之人。
太学广场平日并不对外开放,不过今日特殊,不少有头有脸人物都想着要进来看,托关系走旁门多了,有了一就有二,今日之赛倒成了杭城一大事,不少官宦富贵人家,甚至有很多想着来这里头选个未来女婿未来夫君闺房女子们都来凑了热闹。
西面一排被安置了几个棚屋,供那些小姐女眷们安坐,视野很不错,东面则是学堂弟子和官员们座位,还有主位南首,则是几个有名望太学斋长,太学正,录等官员裁判坐席位。
这里头还有书院山长,当今大儒贺正醇,以及学祭酒李纯。
阮宝儿和桂娘,思妍坐在由楚原白给安排一个单独棚屋下,面前支着一张长条桌子,摆放着一钟香茉莉花茶,几碟时鲜水果,几碟酥饼,几碟子瓜子,杏仁,还有一个小食盒,里头放着一些水晶透亮蜜枣仁。
广场中间是赛场,前几日已经被布置成蹴鞠赛用地,围砌了偌大围栏,这时候陆陆续续参加比赛双方少年郎一身光鲜亮丽衣着,走了进来。
立刻引起了在场观众,尤其是那些女眷们瞩目。
这也是情理之中,来者都是一些花样年华少年郎,个个又都是学院里头风头正健,头几名且不说早就是京里头这些待嫁闺女耳里头听着,家里传着,牙人婆子叨念着绝好人选。
今日难得有机会亲眼看到,能不兴奋么?
进入场地少年郎双方各有十二名,太学院以额头一抹红头巾,一身纯黑色窄袖短打,黑绸马裤,外头系松竹梅岁寒三友纹牛皮护膝,小羊皮金线翘头马靴,腰间系红纹腰带,扎眼而利落。
对方则是一身暗紫色同类短打加马裤,紫色头巾加紫色绣金线腰带,二十几名高矮相差无几挺拔少年齐飒飒在那场子里头一站,端是器宇轩昂。
最扎眼,自然是太学院学生,不仅是他们身在大宋朝最高学府,也是因为风头最劲几个少年正是在这里头。
阮天昊和花子凌,原来还有个楚原白,三个人都是太学年轻有为,楚原白十二岁考入太学,十八由外舍入了上舍,当年上舍试及第状元,而今年,阮天昊和花子凌都将参加上舍试,乃是及第热门人物,无论如何,这些人都已经算是步入仕途,前途无量了。
自然也早就是牙婆眼中大热门,英娘和花姑近来有事没事不知道接待了几位上门来说合,只是因为孩子们说了要等有所作为再定,这些年俩个孩子学识见长主意也就大了,两家现在能说上话成了各自儿子,也确实不想太早订了亲忤逆俩个孩子,便也就不急。
这时候场子里头做最后准备,各家学生互相道好寒暄,花子凌朝女眷台这边看过来,桃花眼一眯笑了下,扯扯阮天昊,朝这边走过来。
自然是朝着阮宝儿几个座位而来。
花子凌过来也不客气,将一块枣仁糕往自个嘴里头一扔,嬉笑道:“几位妹妹好兴致,给哥哥一会留一些啊,回头渴了饿了可找你们呢!”
这些年,几个一块长大少年窜飞快,花子凌和阮天昊都是高个头,子凌依然细瘦一些,但是这脸蛋特别精致,尤其那双和他娘一样桃花眼,眯起眼来一笑,那可真是用宝儿话叫妖孽一个。
三个女孩子和他一块长大见多了,巷坊里头不知道多少姑娘媳妇念叨这个花花强,这些年倒是甚少再有人提起花姑风流韵事,比起她儿子,那可差了一截了。
据说他学堂里头从未少过送零嘴,香囊,成日里头香喷喷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又送了帕子啥了,每回路过花街柳巷那些伶人散暂和他抛媚眼,总见他笑眯眯也不避讳,大宋朝有养伎之风,有时候作为内舍风云人物他也有出席宴饮机会,好像他名声还挺大。
思妍不太待见这家伙,说是小小年纪没得总是勾魂吊稍着眉,笑起来妖里妖气没男人气概,一见他又想伸手去取面前蜜枣,啪一下拍开他爪子横眉冷笑:“去去去,一边去,这是宝儿刚腌制,可不够喂你这牛嚼牡丹家伙!”
第九章 蹴鞠比赛二
花子凌眼一亮,朝着宝儿笑道:“宝儿,你这手艺越来越不错了,上回那个枣仁酥吃得我那些兄弟们个个都赞叹不已,这蜜枣再赏哥哥我几颗呗,回头有力气打球赢了可是你功劳!”
阮宝儿笑笑,却把食盒捂严实了:“你蜜枣儿上回我让花姑带给你了吧,这不是做给你,别想贪吃!”
“哎哟喂小气,那上回也不知是谁偷了去,早没了,不就是几颗枣么,回头我请你吃丰泽堂蜜蛋就是了呗!”
阮宝儿就是笑,死不松手,倒是李桂娘犹豫了下,从怀里摸出一方绫帕,里头有两颗枣,她取了一颗递过去,脸红彤彤笑笑没作声。
花子凌也不客气,接过来一抛,张嘴接住了,一边笑道:“还是桂娘妹妹大方,得嘞,看哥哥今日大展宏图,如何领袖风云哈!”说完握着拳头往两侧一抬,做了个使力状。
思妍冷笑:“你那蜜枣儿不知道孝敬了哪个妹子去了还在这里卖乖,也就桂娘好欺负,我说桂娘你个没节操小妮子,看你心软,这个花花强有什么好,尽让他哄,他那么些个姐姐妹妹哪个不是嘴甜抹了蜜,就你赶着上给他使唤,回头看日后他不把你吃得死死!”
李桂娘笑了下也不辩驳,却倒了钟茶水递过去让花子凌喝,道:“天热了多喝些水吧,不然一会动了渴了慌!”
花子凌接过来就一口吞了,十二孝桂娘还掏出块绢帕递过去提示他擦拭下口角,看思妍大翻白眼,摇头不已。反倒是花子凌似笑非笑道:“思妍,你这般妒忌哥哥我是何道理?学学人家桂娘,女孩子家别总是舞枪弄棒没个样子,日后谁敢娶你这个母老虎呛花椒?”
沈思妍喜欢拳脚功夫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女子学堂里头除了宝儿,她是第二个没法子好好学女红,一杆红缨枪使得呼呼作响,踢毽子打秋千也是好手,就是静不下来,闺阁里头出了名花拳绣腿武把式,说话不留情面呛人很,所以有个绰号叫呛花椒。
沈思妍冷笑不已,当头就是一巴掌拍过去:“去你花花强,我嫁不嫁关你屁事,没事给姑奶奶闪一边去别妨碍我看比赛!”
她俩个在那里呛声,这边阮天昊却对阮宝儿道:“鸿逸(原白字)兄说你一会要去姆妈店里头做东?”
阮宝儿点头,眼看阮天昊身上短打褂子领抹盘扣没有扣齐整,随手便伸手给扣好,顺手理了理道:“楚哥哥好久不见,自然这次回来该给他接个风,他既然说要吃我手艺,就怕他一会笑话,你可得给我和他说明白了,不好吃不准笑话我!”
阮天昊一咧嘴:“嗤,你这丫头面皮啥时候那么薄了?哪回不是厚着脸说没地方买得到你花样?怎么,到鸿逸兄这就怕了不成?”
“这不一样嘛,人家吃多了见识广!”阮宝儿嗔了一声白他一眼。
阮天昊不以为意:“感情你指着我们都是没见识才炫耀不成?”
阮宝儿被噎了噎,一时不知说啥,被阮天昊伸出指头刮鼻头冷笑:“在鸿逸兄面前装吧你!”
宝儿不忿,捂住鼻头发作:“哥,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再刮我鼻子都给你刮塌了!”
“不刮也是塌!”阮天昊白一眼,身边花子凌又听到了也顾不得和思妍闹,转过头来道:“咦,宝儿又要一展手艺?这事可一定别忘了哥哥我!”
这时候场上铜锣咣当一声,正式比赛就要开始,阮天昊不待他再纠缠,一伸胳膊勾搭住花子凌脖子往场上拽:“行了,哪回少你这油嘴,走了,输了也别想看宝儿手艺,一回给我顶住了别掉链子啊!”
胳膊下花子凌哇啦哇啦叫着冤枉,一路进了场地。
这一次气球,用是圆社提供正重十二两气泡圆球,球体很轻,很圆,自然也更灵活,这对于俩方队员来说劲巧和力道都要求很均匀。
一开场,双方便争夺非常激烈,太学院和淳风书院算得上当今学和私学顶尖,自然这里头人也是拔尖心气高,太学院球头自然是阮天昊,次球头是花子凌,翘球和正挟都为上舍生,另外头挟和左杆右杆等余皆是内舍生,年龄均在十八到二十左右,而相对书院年龄相仿,球头是近来书院最受山长欣赏新秀方子宪。
蹴鞠球门在宋朝变成一个,就在场地正中,球门中间有个两尺多宽风流眼,双方在两边,看谁踢球进这个风流眼多就是胜利一方。
阮天昊和花子凌打法一个沉稳机敏,一个华丽跳脱,配合上更是完美,只看到一旦球到了他们脚下,再无人可以抢得,阮天昊身形高大俊挺,下盘稳扎,追着气球搭、蹬、捻左冲右突便可以到门前,一个凌空飞踢便是一次入门。
而花子凌一旦拿到球,那便是满场跑欢快,仿佛就是个个人表演,啄着球拐、蹑,什么转乾坤、燕归巢、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什么样好看什么样踢,引得满场叫好,然后才来个风摆荷,拐子流星一射而就。
上半场几乎就是他们个人秀场,就是太学院其他几个队友都难得拿到球,没出啥力气,这边太学院人叫好,那边书院便脸色不忿,方子宪今年也就二十有三,被几个小了几岁对手如此藐视颇有些下不来台,中场休息之后,迅速改变了战术,采用狠杀围堵手法死死咬住两个主角,这便让阮天昊和花子凌都施展不开。
这种法子令太学生一队优势顿时失去,每次当球要传给阮天昊或者花子凌时候,都立刻有大半人去围追堵截这二人,这样,再好球技也无法施展。
比分不过一炷香,便被逼成平局,太学生这边仪仗队可急了,里头男子扯着嗓子大喊:“撞球,转,传呀,哎呀,糟糕!”
这边女子们也顾不得矜持,有些人也大嚷嚷着,思妍便是其中一个大嗓门:“哎呀,卑鄙,书院家伙真卑鄙,就死磕着天昊哥和子陵,唉,天昊哥哥快传球啊,给别人给别人那!”
咋咋呼呼间,阮天昊意识到再单靠自己小圈子无法再保持优势,当再次接到球,一个跃起,将球迅速勾在脚尖一折腰人向下,脚朝天狠狠踢向半空,气球刁钻地转着弧度迅速飞向花子凌,这边围追人立刻向花子凌涌去,花子凌眯了眼冷冷一笑,一个回旋踢,将球作势要踢向左方,却在半空硬生生右转,将球踢向右方,右方右杆乃是今年新内舍生王回,机灵一个小个子,前头一直没有拿到球,这时候却如同一只生猛灵活猴子,接了球身边没有任何人防备,速度快惊人,边踢边就跑,迅速到了球门前,一个双肩拱月,就中了风流眼。
之后阮天昊和花子凌再次改变战术,放弃了开始自我表现型中心性方式,而是采取了迂回和合作周围包抄方式,这样,又一次打碎了书院抓住球头集中攻击战术,太学院学生表现出了团体性优势,再次将比分拉大,并且保持到了终场。
最后一声钵响终结在花子凌一个漂亮花哨海底抄月下,圆球滴溜溜转着穿过了风流眼,于咣当一声几乎同时,接下来便是一阵喝彩和欢呼声。
68比56,绝对优胜!
太学生围坐座位上一下子几百号人轰一声站起来欢呼,拥抱,太学院学正,学录等官员虽然碍于身份无法放开怀大叫,但是都不由自主面上红光满面。
相对淳风书院人便有些低落,不过书院山长贺正醇还是笑呵呵,摸着山羊胡子面有得色,阮天昊和花子凌都是他这里教出去,谁赢他都有面子。
这边一结束,太学院司业钟涛与贺正醇拱手作揖,互相恭贺寒暄一番,又几位学录,丞,主簿博士等和书院学谕等也互相道好称贺,大家客气一番相携入南瓦子熙春楼吃酒。
这一边输了方子宪下了比赛倒也表现磊落非凡,携着一队人上来和太学生这一队拱手为礼,口中表示了一番赞叹和敬佩,并且邀请一会一起去书院新近成立社团丹青社来小叙论典,学生们今日闹得兴起,比赛完了兴致也很高,这边等各自教长们走了更是没了禁锢,听闻有活动自然都很想着去玩,不过阮天昊等已经有约,便让告了一声歉,说是今日已经有了安排。
方子宪颇有些不信,道是阮天昊几个升级入了太学看不起原来淳风书院了,这时候楚原白走了过来,与几位打了声招呼解围道:“季年莫要为难我这几位兄弟,前些日子便已经说好了要在维隅兄家里头摆一桌接风酒席,故而确实无法再赴约,季年兄丹青社下官早有耳闻,改日一定敬拜瞻仰一番如何?”
楚原白在学生圈子里头已经是个人物,现今又是个官,自然没人再敢说什么,各位学生向他稽首之后便告辞而去,留了这三个一起长大兄弟道了好,相携走向宝儿这一摊。
宝儿这边已经在开始准备收拾东西撤了,眼看着三个风采各异少年郎走过来,当先楚原白笑意盎然对着宝儿道:“今日大满贯,原该是浮一大白,维隅兄和山磬兄已经大展身手,接下来也该轮到宝儿妹妹了吧!”
阮宝儿这些年好歹规矩学了些,楚原白毕竟已经是官,这便和李桂娘,沈思妍一起齐刷刷插烛似地行了个半曲膝礼,当下被楚原白拦住了:“大家这么些年交情何须这些虚礼,回头宝儿你多做些拿手才是真。”
花子凌在一边擦嘴道:“鸿逸兄你放心,宝儿厨艺我看连武林园也是比不得!”
阮天昊则走上来问宝儿道:“东西可备齐了,回头别又拉了什么再差人出来买,一会咱回去路上想仔细了!”
阮宝儿眼看阮天昊麦色脸上油光铮亮满头大汗,随手拿了帕子给他抹了额头,一边嗔道:“要你罗嗦,早备齐了,你不想到,思妍她们馋慌也早想齐整了,就等着吃吧,快把汗擦擦,回头被风吹了头疼别想再喝酒了!”
阮天昊一扯嘴角:“今日有酒?姆妈不说么?”
“放心,说好了给楚哥哥接风,姆妈同意让喝些小酒,已经把蔷薇露和思堂春给叫羧漕热着呢,知道你和几位哥哥都爱喝!”
阮天昊几个听闻皆心头痒痒,急不可耐想着往回赶,这时候后头有人呼了一声:“原白表哥!”
众人看去,却原来是那楚原白母家大哥女儿裴紫菲,身边还站着几位小姐。
第 58 章 巧手宴席一
裴紫菲乃是家中独女,上头有个哥哥,年龄与楚原白相仿,她今年刚及笄,正是花好容貌,在学堂里头,她与尹馨瑜最是要好。
今日出来看这场球赛,最大爱好和大多数女孩子一般就为了看学院里那些意气风发少年,眼看着比赛结束意犹未尽,尹馨瑜看出这些小姐们意思,提了议正好楚原白也在,一起过来打个招呼。
这意见自然好,几个好姐妹们也拥趸着要来和心目中几位儿郎打个招呼,早一旁看着眼热了。
这下子呼啦啦过来这许多人,倒让几个少年愣了下,还是楚原白圆润些,朝着紫菲应道:“紫儿怎么没回去?”
裴紫菲上前一步,略有些含羞带笑道:“原是想走,只是看堂哥你在这里,便想着来打个招呼!自堂哥离行都,也是好久不曾见面了!娘前些日子还念叨过呢。”
楚原白点点头道:“是原白疏忽,早该登门拜访一下,只是今日述职忙碌,刚得了几日闲,后头烦你和子纲说一声,得空一定登门问安!”
子纲是裴紫菲哥哥裴紫轸字,和楚原白不同那位成日喜欢促织斗鸡,走马声色主。
紫菲点点头应了,又看看阮天昊俩个,想套个近乎但是实在不熟,家教甚严又没胆量主动套近乎,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说啥,倒是尹馨瑜八面玲珑对楚原白几位道:“各位哥哥好,天昊哥哥和子凌哥哥球技又高了不少,恭喜二位拔得头筹!”
花子凌嘻嘻一笑道:“见笑见笑,也多亏几位妹妹们给加油喝彩!”
他这么一说,令几个小姐脸大红,又不好意思笑,面面相觑着颇有些赧色。
而阮天昊则脑袋朝天爱答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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