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帝师第21部分阅读
染指帝师 作者:rouwenwu
来,只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他只得仍旧硬着头皮道:“这女子与凤小侯爷是一伙的,自然会向着凤小侯爷说话。”
“秦侍郎的意思是说,今日不管凤小侯爷是对是错,秦侍郎这人你是抓定了,是吗?”司马宗仁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也好,既然凤小侯爷被人抓了,到时候总得有人将他领走不是?那将他领走最合适的人选便是皇祖母与五皇叔,皇祖母年岁过大,不太好让她老人家舟马劳顿,那便让五皇叔来领吧。张超,李虎,你二人速速拿着本王的腰牌去皇宫找皇上,说他的徒弟在满庭香被秦侍郎打伤,并扣押在这里,秦侍郎等着他亲自过来领人呢。”
说完,他自身上解开一块腰牌,扔给他身后的那两名侍卫,自己还找来两把椅子,放置在“满庭香大酒楼”的入口处,拉着我一起坐下。
“王爷……”那禽兽人没料到司马宗仁竟然作出如此吩咐,一时来不及反应,直到看着那两名侍卫绝尘而去的背影时,他的汗都急得流出来了,他连忙转向司马宗仁,讪讪的唤了一声。
不过,司马宗仁却不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虽然我心中生着白衣人师父的气,不愿意见到他,但是见着禽兽人这幅吃瘪的模样,我还是不由感到大快人心,便也学着司马宗仁的模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并静观其变起来。
一时之间,我们二人就像两尊神一般,堵在“满庭香”门口,一时之间倒也构成了街角的一道奇观。过了好几年之后,这一幕还在京城的百姓们嘴中争相传颂,也为我恶霸之名的成立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而我们就这样养了一会神之后,禽兽人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开始向司马宗仁讨饶道:“小王爷,您看为这点小事惊动皇上,是否有点不值当?您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一人退一步,让凤小侯爷给下官的三弟道个歉,我满庭香也不再追求赔偿,大家便一笔勾销了可好?”
“免谈,别聒噪了,本侯爷还要睡觉呢。”不待司马宗仁开口,我眼睛都不睁的从嘴里蹦出两句话道,今日姑奶奶我本身就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出来散心的,还得来给人道歉,我招谁惹谁了?再加上本来就是那禽兽养的做错事了,还要我给他道歉,门都没有。他怕麻烦皇上,我可不怕,我还巴不得他多麻烦一点呢,谁让他便是那个真正惹我上火的那个人呢。
听见我这无厘头的回答声,一旁装睡的司马宗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而禽兽人再次被我的回答和司马宗仁的低笑声激得再次恼羞成怒起来,他冷笑一声道:“既然小侯爷坚持,那秦某便奉陪到底便是。而小侯爷受封第一日便惹出事端来,只怕连皇上的脸上都不好看吧。”
“这你就甭管了。”我打了个哈欠,像挥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以不气死禽兽人誓不罢休的语气开口道。
“你……”果然,禽兽人再次气结。
“皇上驾到!”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通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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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恶霸的长成(三)
我与司马宗仁同时睁开眼,面面相觑了一下,心中都在思索,即便那张超、李虎轻功高强,也不至于高强到这个地步吧?这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而已,就从这满庭香到皇宫往返了一个来回了?
就在我们诧异之时,白衣人师父已经带着一队侍卫走了进来,这次他没穿龙袍,而是身着便服进来的。
“微臣(小人,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顿时,满庭香大酒楼内乌泱泱的跪下了一大片。
“都平身吧。”白衣人师父挥了挥手,然后目光急切的向我看了过来,却被我垂下眼帘,避了过去。
正在这时,那个之前在三楼“欢喜阁”装死的“禽兽养”在其他人的搀扶下,一瘸一瘸的走下楼梯,用手指着我,不明状况的对“禽兽人”说道:“大哥,你可总算来了,快点帮寿扬将这个臭小子给废了,就是他打伤寿扬,并损坏了我满庭香的财物的。另外,将那个臭娘们交给我,让寿扬好好收拾她一顿,本少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还不知好歹……”
“朕倒要看看,你待要怎样将朕的徒弟给废了,他跟在朕后面整整七年多,朕都未舍得碰他一根手指头,今日反倒被你们给打伤了,你们倒真是厉害得很啊!”恰好此时白衣人师父的眼睛也扫射到我方才与“禽兽人”打斗时所受的伤,眼睛都红了,此刻再听见“禽兽养”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在场的人都呆愣在那里,可能都没料到白衣人师父竟然什么都不问,护短护得这么明显。
我倒不是太奇怪,白衣人师父性格虽然还算比较温和,为人也一向比较公允,但是遇见我的事除外,以往在一起之时,遇上别人要伤害我或者对我不利时,他的思维便有些难以正常思考了,就如那日早晨我与林如男交手一般,只要他稍稍冷静一下,就能够想到,我的身手远在林如男之上,林如男根本不能将我怎样,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到了我前面。
只是,想起这些往日的种种并未让我心中好受一点,反倒使我更加难受起来,心情也更抑郁了。
“寿扬,休得在皇上面前喧哗,还不快过来向皇上请罪?”“禽兽人”原本可能也以为可以向白衣人师父告一下状,哪知白衣人师父一来便是这个态度,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对“禽兽养”喝斥了一声,随后又再次撩起袍子,跪下请罪道:“微臣死罪,微臣之前不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晓小侯爷的身份,以为小侯爷是来满庭香踢馆的,误伤了小侯爷,请皇上恕罪!”
而“禽兽养”的经次一吓,则一下就懵住了,一时之间,他的腿更是难以支撑住他身子的重量,距离白衣人师父远远的就跪了下来。
这时,从旁边人的态度中,白衣人师父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偏向我的行为似乎太过,也惹人非议了一点,便咳嗽了一声后,询问我道:“妩儿,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他这也算是好意,人的思维一般都倾向于先入为主,只要我将自己说得楚楚可怜一点,周边围观之人肯定都不由自主的偏向我一些,而因着他就在面前,那“禽兽生”和“禽兽养”即便心中非常不满,也不敢说出什么太过分的话语来,如此一来,即便我有些小过错也能被遮掩过去了。
然而,我不太领他的情,依然没有拿正眼看他,只是转向那名卖艺的女子道:“当今皇上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如若有何委屈就尽管向他提,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事就尽管说,这天下没有什么人是他动不得的,也没什么事是他作不得主的。”
这女子也是个机灵人,随即便意会到我的意思,便再次跪在地上,将自己之前的遭遇又说了一遍,并将自己担心会遭秦府报复的担忧也说了出来,不过,我之前对“禽兽养”和“禽兽人”所放的狠话和恶形恶状却只字未提。
“好,当真是好得很,天子脚下,又身为皇亲国戚,朝廷正一品官员的家眷,强抢民女之事都能做得出来,而朕的兵部侍郎竟然还擅离职守,擅自带着兵部的官兵来帮忙,朕给你兵部侍郎之职,给你俸禄就是让你用来滥用职权,助纣为虐的吗?很好,你们果然非常将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啊!”不知道白衣人师父是不是将从我这里所受的郁气一并算到了“禽兽养”和“禽兽人”身上,说的话一句比一句严厉。
“禽兽人”的脸则随着白衣人师父的话语变得一下比一下白,因为白衣人师父戳中了他的死|岤,他现在过来确实是擅离职守,本来,这个时候他应当在兵部办公才是,他惊慌的以头触地告罪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哼,你为官都已多年,难道这点还需要朕来提醒你吗?这几日你先不用去兵部了,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反省。另外,你请几名京城的知名医师去这位姑娘的府上给她的母亲诊治一下,并给这位姑娘二百两纹银,当作是对这位姑娘的精神赔偿。还有,如若日后这位姑娘家中几口遭遇任何不测,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之外,不论是何人所为,朕将唯你秦府是问,你可听明白了?”白衣人师父严厉的询问道,不得不说,白衣人师父这一招也实在叫高,等同于无形之中给那卖艺的女子配了保镖,还解决了她所有的后顾之忧。
“微臣听明白了,微臣会一一照做的。”“禽兽人”只能点头应允。
“多谢皇上恩典,多谢小王爷和小侯爷拔刀相助!”那卖艺女子则感激涕零的谢恩道。
“至于这间酒楼,因着它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就暂且先停业整顿。而他,黄柄湘,你带人将他带去京兆尹府,将他所犯之错一一向京兆尹陈富荣描述一下,就说是朕的旨意,让他秉公办理,该怎样惩处便怎样惩处。”白衣人师父又指着“满庭香大酒楼”和“禽兽养”说道。
待“禽兽人”和白衣人师父身后被点到头的侍卫带着那卖艺女子以及之前的那些官兵,拖着“禽兽养”,领命而去之后,白衣人师父将身子转向我,走到我身旁,拿出一块丝帕,可能是打算替我料理伤口。
我却不待他动手,先闪了下身,避让了一下,再施了一礼道谢道:“多谢师父替妩儿以及那女子主持正义,也多谢师父专门来此一趟了。”
然后,不待他回答,便直起身,牵住司马宗仁的手,笑颜如花的说道:“宗仁哥哥,妩儿方才与他们打斗了一番,有些疲累了,咱们回府去吧,妩儿也有些想念吴妈做的那酥酥软软的松子糕了,你回去让她再给妩儿做上一份,可好?”
难得见我主动牵一次他的手,而且又是用这般温温软软的口吻央求他,司马宗仁哪里有不允之理,他欢喜的点了点头,又用剩下的那只手将我垂落在眼前的一缕发掠到我的耳后,然后才怜爱的说道:“好,宗仁哥哥这便带妩儿回去啊。”
说完,他依旧牵着我的手,回身对白衣人师父说道:“五皇叔,那宗仁便先带妩儿回府了。”
而自我避让开他的那一刹那开始,白衣人师父便握着丝帕,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着呆,直到司马宗仁的声音惊醒他之后,他才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
见他这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抽痛,但是,与此同时,我还是感到一些残忍的、带有报复性的快感。
我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必定是难受异常的,因为我能感受得到,之前他与我在一起时,对我的那份情,那份爱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但是,既然他的心怀如此宽广、伟大,愿意将我拱手让与司马宗仁。我便如他所愿好了,那他又何必露出那种类似于宠物被主人抛弃了般的可怜兮兮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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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恶霸的成长(四)
在回尚书府的路上,司马宗仁一边帮我处理着伤口,一边告之我他会突然过来“满庭香大酒楼”的始末。
原来,在我离开“云宁宫”不久后,他恰好也去“云宁宫”给贤宁皇太后请安,贤宁皇太后见着他,便将之前告之过我,要给我加一重男儿身及加男儿身的用意之事告之了他。
司马宗仁听了之后,对贤宁皇太后要给我加一重男儿身之事也表示赞同,不过,却对冠在我这个男儿身前的姓氏不赞同,因为京城之中的很多人,特别是朝廷官员都知晓我爹膝下只有一女和幼子,现在却突然又多了一子,肯定会招人疑窦和非议,因着白衣人师父曾随外公在凤来庄学艺,而我又与白衣师父一起去军营,来京城,别人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贤宁皇太后一听也有理,便打消了原来的意图,趁热打铁,当时就拟懿旨,将我的身份定义为外公的孙子,又是当年皇上的嫡传弟子,且战功显赫,收我为已过世的清明先帝义子,封我为凤小侯爷,并特意赐了我一座侯爷府。
随后,司马宗仁便随贤宁皇太后身边的孙公公一起前来尚书府颁旨,才发现了我不在尚书府之事,询问我的踪迹时,马三便将他带来了“满庭香大酒楼”。
说到末了,司马宗仁还甚感欣慰道:“妩儿,你平日作男儿身打扮也好,那样便安全了,不然,眼瞅着你马上就要及笄,前往尚书府求亲的肯定少不了,而我又有重孝在身,会急死我的。”
难道贤宁皇太后未曾告之司马宗仁,今日她与白衣人师父已经握与司马宗仁二人送作堆之事?否则,他怎会还会这般说呢?我心中泛过一丝疑虑,不过同时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误导司马宗仁,因为司马宗仁虽然很不错,但却不是我心中想要的那个人。
于是,我开导司马宗仁道:“宗仁哥哥,妩儿与你现在这般,情同兄妹不也挺好吗?做情侣或者夫妻,日后相处得不好,还有可能成怨偶,但是做兄妹却可以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傻妩儿,自小到大,宗仁哥哥眼中喜欢的女子都只有你一个,与妩儿在一起,宗仁哥哥总是很快乐,很幸福,这一次,父皇和我母后过世,也幸而有妩儿在身旁,宗仁哥哥才能很快的再次站立起来。在宗仁哥哥心中,你一直都是宗亲王妃的唯一人选,宗仁哥哥疼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与你成为怨偶呢?还有,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越长越美丽,宗仁哥哥在欢喜之余,却也很忧心,忧心你的美丽会被其他男子发现,所以早就恨不得将你占为己有,藏在家中,又怎会满足于只与你做兄妹这种情况呢?不过,对了,妩儿,你还未告诉宗仁哥哥,你是否喜欢宗仁哥哥呢?”司马宗仁追问道。
“喜欢,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看着司马宗仁那一往情深和殷殷期盼的眼神,虽然我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忍伤害他,却还是硬着头皮,如是说道。
闻言,司马宗仁脸上浮现了一些失望之色,不过他仍旧抚了抚我的头发,强颜欢笑道:“没关系,妩儿还小,还不懂男女之事,宗仁哥哥可以等,等妩儿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喜欢上宗仁哥哥那一日的到来。”
我不是不懂,而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别的男子,我张了张嘴,不过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他,他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打击和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先是父母双亲相继过世,再接着疼爱他的爷爷也接着去世,与此同时,他还不断受着秦氏家族的排挤。
待过段时间,他从阴霾中走出来后再与他说清楚好了,我在心中带有一些鸵鸟心理的叹了口气,然后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言语什么。
后来,听司马宗仁说,经我在“满庭香大酒楼”一闹之事后,“禽兽人”最终被罢去了兵部侍郎一职,而另被赋予了一个闲散职位,连带着我爹也因管教下属不严之责,被罚去俸禄半年,“禽兽养”则被关押在京兆尹府的大牢中整整三个月,“满庭香大酒楼”也暂时被停业整顿。
司马宗仁自家则在我被封为“凤小侯爷”的第二日,被白衣人师父安排去了兵部,暂时替代了“禽兽人”的兵部侍郎一职,而京城上下的人都知晓,宗亲王与秦氏家族一直处于利益的对立面,这让朝廷上下的大小官员,包括我爹都推测白衣人师父是想一步一步的架空秦氏家族手中的权势。
他们觉得这是因为秦氏家族在白衣人师父即位之前对白衣人师父百般刁难,现在白衣人师父即位之后,故意寻借口向秦氏家族找喳来了,一时之间,秦氏党羽人人自危。
尽管心中对白衣人师父的怨意从未断过,但是,依照我对白衣人师父的了解,觉得他定然不是心思如此狭隘之人,他这样做,肯定还有他更深远的打算,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他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大动作,架空秦氏家族手中的权势只是想扫除掉他进行其他动作的障碍。
果然,不久之后,白衣人师父又推出了一系列推陈出新的改革方案,设立了一些有利于农业、手工业、商业等发展的制度,并选拔了一批年轻人而才华横溢的官员,委以重任,放置在各个重要部门和全国各地就职,举国上下颇有些改头换面的新气象。
这些如若将换作惩处秦氏家族之前来做,那些墨守成规、固步自封的顽固老臣定然会千方百计的阻挠,甚至可能连斥责白衣人师父不遵从前几任帝王的规定、“大不孝”之语都早已吐出来了。
现在,尽管心中腹诽颇多,但是害怕秦丞相会成为自家的前车之鉴,这些大臣们一时之间倒还不敢非议什么。
当然,这种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我仅仅是从司马宗仁或者我爹嘴中道听途说,与我倒是无甚大关系,我顶着个“凤小侯爷”之名,每日该干嘛干嘛,唯一有些不习惯的是,司马宗仁暂代兵部侍郎之后,日日都需埋身于公务之间,无人陪我玩耍了,初时,我还相当有些不习惯。
幸而,不久之后,京城突然新来了两个我的老熟人,陆流枫和榴儿。
原来,自打大离与云雀、白虎开战之后,外公因放心不下我与榴儿,便自己亲自来边关寻找我们和白衣人师父。
只是,他做梦都未料到,我与榴儿潜入了军营,做了亲兵卫,而白衣人师父则变成了边关的主帅,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在军营中寻找到我们的踪影。
之后,大离大败并收复云雀、白虎,我又随同白衣人师父一同返回京城,暂时留下榴儿在军营中圆一圆她的女将军梦,有一日,榴儿偷溜到军营附近的市集闲逛,却看见无计可施的外公张贴出来的寻人启事,才与外公重新碰上了头。
外公一听我在军营中遇上了我爹,就知道我回京城后,定然是回尚书府了,自然就不好再来京城寻我,随后,他干脆带着榴儿一起去玉剑山庄找我娘,并留在玉剑山庄过完了新年。
后来,因着我娘整日在家忧愁,我爹新娶的那个姨娘会不会为难于我,白衣人师父现在的身价太过显赫会不会给我带来危险等等,陆流枫便自告奋勇的前来京城探望我,以让我娘宽心,顺带还可以巡视一下玉剑山庄在京城的生意,而榴儿则决定来京城与我作伴,以便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便与陆流枫结伴前来了。
他们的到来自然让我欢喜不已,缩在尚书府中多日未出门的我少不得尽上一番地主之谊,带着他门在京城到处溜达溜达。
而出了门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凤小侯爷在京城的名头已经打得相当的响,我们去酒楼茶肆歇脚之时,到处都有人在绘声绘色的描绘当日我在“满庭香大酒楼”的所作所为,以及当今皇上白衣人师父对我的百般呵护,让周边的人听了不胜唏嘘,纷纷感叹我运气好,拜师拜对了人,恨不得自己也能立即拜个皇帝做师父。
让一旁的我听了有些啼笑皆非,而一旁的陆流枫和榴儿听明白那里面的被说得活灵活现的主人公便是我之后,榴儿那丫头开始兴趣盎然的追问起我事情的前因后果,而陆流枫则含笑看着我,看起来他对这段故事似乎也非常感兴趣。
无奈之下,我只得将那日所发生事情的始末以及贤宁皇太后册封我为“凤小侯爷”之事,又描述了一遍,只是将我对白衣人师父的心结略去不提,听得榴儿羡慕不已,就差没将哈达子流出来了。
而正在这时,我听到我们身后那个正在播报我的传奇事迹之人又提供了一条劲爆的消息,说因着最近皇上的一连串新政,让秦府上下焦头烂额,没有精力来整顿“满庭香大酒楼”,故有可能会让这家已经让皇上印象不好的京城第一酒楼关张。
这个消息听得我心头一动,除去我那日在“满庭香”与“禽兽养”、“禽兽人”大闹了一场,让我非常不愉快之外,平心而论,“满庭香”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地方,环境幽雅、怡人,装饰风格别具一格,菜肴的味道也非常美味、可口,最主要的是其在京城已经有了非常响的知名度,如若就这样让它关张,未免也太过可惜。
我脑子转了转之后,有了一个念头,想趁着这个当口,趁火打劫,将那“满庭香”以及那里的厨子一起收并过来,现在朝廷往“满庭香”的大门上贴的封条尚未撤去,这“满庭香”就变得如同那烫手山芋一样,秦家肯定急于将其脱手,这样还能和秦府压压价,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积攒以及到处搜刮,支付这些收购资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说啥咱前世时也是学经管类专业的,管理一个酒楼应当不在话下。
只是收购之事,肯定不能由我出面,这“满庭香”就是因着我的缘故才被关张的,估计秦府之人连食我肉,喝我血的心都有了,又怎会同意将它卖给我呢?
不过,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陆流枫之后,我心中有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让陆流枫出面帮我取收购,待收购到手之后,我再去央司马宗仁去找人将“满庭香”门上的封条给取消掉。
想到这里,我便附在陆流枫耳边说了出来,陆流枫听后笑道:“果真是个小机灵鬼,脑子转得真快,这‘满庭香’以往我来京城市也去过几趟,非常的不错,如若不是被你之前一搅合,只怕秦府之人是打死都不肯卖的。而你现在选择将其买进来,肯定还是稳赚不赔的。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我大喜,不停的道谢道:“谢谢流枫哥哥,谢谢流枫哥哥,办成之后妩儿必有重谢!”
“重谢倒不必,不过日后我再去‘满庭香大酒楼’吃饭时,不得再收我银子了。”
“这还需流枫哥哥说嘛?即便流枫哥哥不帮妩儿这个忙,那也是必须的,都是自家人嘛。”唾沫横飞的回答道,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再向我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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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恶霸的成长(五)
陆流枫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半个月之后便与秦府的管事接上了头,聊起了对“满庭香大酒楼”很感兴趣之事。
果然如我所料,秦府的人也有将酒楼出手掉的想法,不过却将价格死咬在十万两纹银上,否则即便将酒楼搁置在那里,他们也不愿出售,陆流枫与他们反复商谈了数次都仍旧是这个结果,真正是死要钱啊!
然而,从长远的目光来看,这间酒楼如若经营得当的话,不到一年时间兴许就能连本带利的将这些钱给赚回来,只是,这与我之前所估算的三万两纹银的价格相差甚远,七万两纹银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筹得。
同时,我又恐时日久了会产生变数,秦家人又变卦不肯卖了,一时之间,我很是郁闷。
陆流枫见了,好心的说他可以先借予我,待我赚回本钱之后再还他,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却不愿如此占他便宜。
思索了几日后,我倒想出一个妙招,那便是将白衣人师父离开凤来庄,去边关时给我的那块刻有“正”字和皇家印章的玉佩当了,现在他做了皇帝,贴身之物自然格外的值钱,我轻轻松松的便当到了十万两纹银,不仅不起了差价,连重新经营的本钱都有了,而且,还省得我日后看到玉佩后心中伤悲。
就怎样,“满庭香大酒楼”很快顺利的被我盘了下来,之后我又告之司马宗仁,它是我外公的一个友人家的子弟给买下来的,让他想办法去找找人将门上的朝廷封条给去掉。
虽然司马宗仁很奇怪,毫无疑问,这个能找之人只可能是白衣人师父,他不明白我手中握有贤宁皇太后给的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为何我不自己亲自去找白衣人师父说,不过,看到我这般全然依赖于他,他还是开开心心的替我找白衣人师父去了。
这也就是白衣人师父一句话的事,司马宗仁去皇宫之后的当日下午,“满庭香大酒楼”的封条便被去掉了,不仅如此,“满庭香大酒楼”这几个字也变成了白衣人师父御笔亲题而成,这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也是我乐见之事,有了皇帝老爷御赐的牌匾之后,酒楼的生意自然能变得更好。
只是,第二日,白衣人师父身旁服侍的那个福全福公公,也便是当年那个前去凤凰顶寻白衣人师父,被玉光称作白衣人师父府中下人的中年男子,奉白衣人师父的旨意前来找我。
他赐趟前来先宣读了一份白衣人师父的旨意,主要是兑现上次贤宁皇太后懿旨中所提及要赏赐给我一座小侯爷府的许诺,将之前隆庆帝在位时特意为白衣人师父建造的“清正王府”改成了我的“凤小侯爷府”。
据以前司马宗仁对我的介绍说,因着他的皇爷爷、皇奶奶对白衣人师父自幼离开皇宫,他们却不能在白衣人师父身旁照顾感到非常愧疚,在建造这座“清正王府”时很是花费了一番心血,因此,这座“清正王府”内的布置几乎不比皇宫差。
没想到,现在倒是便宜了我,既然白衣人师父一番盛情,我若刻意拒绝了,倒算是对他不恭了,反正这天下最富之人便是皇帝老爷,区区一座府邸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我磕了几个响头,呼唤了几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之后,便大刺刺的收了下来。
当然,咱也是明白人,虽然之前未与宫中的公公们打过交道,但是,前世此类的宫廷剧可看的不少,接下圣旨之后,我立马嘱咐一旁的榴儿拿出几锭金元宝,给这福公公意思意思,同喜一下。
谁知,福公公却与我客气起来,不仅不肯收我的金元宝,还拿出白衣人师父那块之前被我当了十万两纹银的玉佩,递与我道:“小侯爷,老奴离宫之前,皇上将这块玉佩交给老奴,让老奴还给您,并让老奴代为转告小侯爷,如若小侯爷手头紧张,就尽管进宫告之他,让他帮您解决即可,只是莫再将这玉佩当来当去了。”
尽管我在当玉佩时已经猜到,这玉佩迟早有一日会再回到白衣人师父的手中,只是却没料到会这般快,看来,白衣人师父应当是知道“满庭香大酒楼”被我买过来了,不然不可能还亲笔给提了个牌匾。
然而,知晓这个结果并未让我开心多少,既带些赌气,又有特定含义似的,我不愿再受他这种恩惠,拒绝道:“福公公,您回宫之后,帮我转达一下我对皇上的歉意和谢意,但是这玉佩我却不能再收下了,这玉佩我是以十万两白银的价格抵押给当铺,想必皇上也至少花了十万两白银才能将它赎回来,我若再收下这块玉佩,就等同于我无缘无故收下了皇上的十万两白银,即便他是我师父,我已不能如此做。除非我手头能攒够十万两纹银,能够再次从皇上那里赎回来。”就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可能是见我丝毫无忏悔之意,也察觉出我有些言不由衷,福公公愣了一下,然后眉梢上掠上了一些愁意和不悦道:“小侯爷,老奴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在与皇上闹别扭,所以才不肯要这块玉佩。其实,这块玉佩对皇上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是每个皇子和公主诞生之时,先帝御赐的,一般皇子和公主们都会留给自己的王妃或者驸马做定情之物,而皇上应当真的非常疼爱小侯爷,才直接将玉佩送与了小侯爷,没想到小侯爷竟然将它……小侯爷不知道,当皇上手中拿着侍卫们从街中当铺里赎回的这块玉佩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多让人难过和心疼,即便是清明先帝和隆庆先帝过世时,皇上脸上难过的表情也不过是如此了。如若这次皇上知晓小侯爷执意不肯要这块玉佩时,不知道又会难受成什么样……”
福公公的话对我的心如针扎般的疼痛起来,不愿意在他面前红着眼眶,我转过身,背对福公公,用发呆来掩饰自己的异状,直到感到了自己基本已经镇定下来,我才再次转过身来,幽幽的说道:“如此,我便更不能收下这块玉佩,夺了未来皇后娘娘的福利。你回去后帮我告之一下皇上,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当断不断,更添其乱,也请他不必担心于我,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总是要学着自己慢慢长大的。”
福公公像是知道些什么内幕似的,看着我,似是想再说点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就走了。
“小师姑,那块玉佩不就是之前你当作宝贝般护着的那块吗?你竟然舍得将它当掉,并不肯再要了?”一直在我身侧听我与福公公谈话的榴儿憋了满肚子的疑问,在福公公离开之后,终于迫不及待的询问了出来。
得到我点头默认之后,她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0”字型,半响之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也叹了口气道:“榴儿最近听人说,皇宫正在进行选秀,你是因着这个在生小师叔祖的气吧?唉,难怪尽管这段时间你经常与榴儿以及陆公子一起玩乐、说说笑笑,榴儿却仍旧觉得你不快乐呢。只是,如若换做往日还稍稍好办一点,现在小师叔祖做了皇上,又怎能冒天下之大不讳,与自己的徒弟……”
“出了凤来庄之后,榴儿果真长大不少,道理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了。”我颇感欣慰的摸了摸榴儿的头,然而亦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小师姑也知晓,虽然我心中仍旧非常怨怪师父,却也知晓他定有自己的难处,便也未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逼迫他。只是,既然如此,那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该清理掉便尽快清理掉吧,不然,出了让彼此更痛苦之外,还会让现在的形势变得更复杂。”
只是,不知道真正做起来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说的这般容易,我嘴里如是和榴儿说着,心中却一片茫然,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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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恶霸的成长(六)
不管怎样,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在我的运筹帷幄,以及陆流枫、榴儿和“满庭香大酒楼”所有员工的出计献策之下,“满庭香大酒楼”也即将要重新开张运营了。
在开张运营前,我请来了二十名京城及京城附近技艺最高超的画师,将酒楼中所有厨子的拿手好菜都用笔墨绘制下来,涂上颜料,看上去仿若实物跃然纸上,再将它们一一标上价格,装订成册,类似于现代的菜单,待开业时,在每张桌子和包厢中放上一本,到时候顾客可以依照菜单来选菜。
再挑出几道非常具有特色的菜肴,画到一张张上好的宣纸上,再在菜肴旁边写上类似于现代广告词样的句子,在“满庭香大酒楼”开业的前三日,顾客在“满庭香大酒楼”就餐结账时,可以凭借此宣传纸广告单打个六折。
准备完一大擂这类宣纸广告单之后,我又开始发动各路人马到处散发。
总体来说,就是兵分三路:由我爹和司马宗仁负责对朝廷大小官员进行发放,由陆流枫负责对武林人士、商贾人士进行发放,由店小二们在京城的各个繁华市集和路口对所有经过的行人进行发放。
而为了使影响变得更大化,我甚至不惜动用贤宁皇太后之前赐予我的白玉腰牌,打着去探望贤宁皇太后之名,带上一堆另一类的宣纸广告单,想借贤宁皇太后之手,向王妃、公主、朝廷命妇们推销。
在这个朝廷,向女子推销,难度明显比向男子推销要更大一些,是因为除了江湖女子之外,这些古代的女子一般都足不出户,很少到处抛头露面,要邀请她们去“满庭香大酒楼”坐上一坐几乎不太可能,而偏偏一般家庭又都是由女子持家,也都是由家庭主妇决定着一家老小每日的膳食。如若能够抓住她们,她们将会是一支消费金额比男性客户还要庞大的潜在客户群。
针对此种情况,我特意又命画师依照酒楼内的菜单重新做了一个缩略版本的,装订成一个个精致的小册子,女子们拿到这些小册子之后,如若想吃其中的哪些菜肴,就可以派个家中仆役、随从什么的,去“满庭香”打包回来,或者提前预约,让“满庭香”的小二们送菜上门。
在云宁宫与贤宁皇太后寒暄了一番之后,我便慢慢的将贤宁皇太后往我今日前来的主题上带,在我巧舌如簧的诱导下,贤宁皇太后也听得兴致盎然。
她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小册子,一边笑道:“哀家活了这般大,倒还是第一次听闻有这么灵活的做生意方式,让哀家听了都不禁心动不已。哀家也早听闻那‘满庭香大酒楼’的厨子们手艺相当不凡,只可惜却一直未曾有过机会去亲自品尝,一直引以为憾。也罢,哀家吃了这么些年御膳厨房的膳食,偶尔也应当换换口味了,到时候哀家也一定着人去那‘满庭香大酒楼’购些回来,实际品尝品尝。
”太后娘娘何须如此麻烦,那‘满庭香大酒楼’的新主人原也是妩儿的旧识,这个主妩儿便替他做了,日后太后娘娘无论何时想吃那‘满庭香’的菜肴了,就只管着人去告之妩儿一声,妩儿将那‘满庭香’的厨子带进宫来,到时候由太后娘娘来点菜,让那厨子直接在云宁宫的小厨房给太后娘娘现做好了。“我满脸谄媚的说道。
”如此哀家便沾妩儿的光,享一享口福了。“贤宁皇太后大笑,然后就我之前向她提前的请求允诺道:”你之前所言亦非什么难事,今日下午哀家便着人去各位太妃、公主、王妃、各朝廷命官夫人那里送上一些,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说那‘满庭香大酒楼’膳食做得相当不错,让她们得空便着下人去订些回府尝尝鲜。“我一听,大喜不已,原本我只巴望着她能在各公主、王妃、诰命们前来给她请安之时,递予她们一些宣传菜单,说上一两句便心满意足了,没料到她竟然愿意特意着人帮我挨府送,这册子是贤宁皇太后亲自着人去送的,效果自然非同凡响,谁敢不给太后娘娘几根面子呢?
”如此妩儿就先代妩儿那旧识谢过太后娘娘了,如此烦劳太后娘娘,真是不好意思。这本该是他亲自入宫道谢的,只是,因他是个男子,出入宫闱多少有些不便,只能由妩儿暂且代劳之了。“我连忙上前行礼道谢道。
”唉,这有劳什子好谢的,你这丫头也无须同哀家这般客气,哀家与你这丫头还甚是投缘,哀家既然已经下旨认你那男儿身做哀家的义孙儿,现在的你也就等同是哀家的义孙女,日后你便同宗仁一样,唤哀家一声皇奶奶好了。都是自家人,你日后如若有何需要哀家帮忙的就尽管说。哀家对你这丫头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能够不嫌哀家这个老人家唠叨,得空多来哀家这云宁宫走动走动,陪哀家唠嗑唠嗑几句,给哀家多讲讲宫外的那些趣闻轶事什么的,让哀家这心里也活泛活泛,哀家便心满意足了。“贤宁皇太后怜爱的说道。
皇奶奶?这个称呼让我突然想起了白衣人师父,心中又不禁掠过一阵苦涩,不过,贤宁皇太后也是一番心意,反倒是我自己有些愧疚,如若不是这次我有求于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再来看她,凭心而论,她倒真的是一个面慈心软之人,初次见面时,我便对她有种由衷的亲切感。
想到这里,我将心中不豫的地方抛到了九霄云外,甜甜的唤了一声:”皇奶奶,那妩儿日后便多来探望探望您老人家,也给您多说说这外面之事,只要您到时候别嫌妩儿烦,也别嫌嘴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