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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帝师第2部分阅读

      染指帝师 作者:rouwenwu

    我买上一串,然后拿舌头舔舔那甜甜的糖稀,也能解解馋啊!

    “不行啊,小姐,街市上不仅人多,还车来车往的,若是你不小心被磕碰着,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谁知,这次看出我的意图后,丫鬟姐姐却没有向我妥协,出声解释道。

    我一见这招不好使,连忙改用“哀兵政策”,我的手仍旧执着的指向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但是,我的眼睛却饱含两腔热泪、如泣如诉的瞅着丫鬟姐姐,一动不动。

    丫鬟姐姐见了,脸上的表情一软,不过,她却仍然没有放弃她的坚持,劝慰我道:“小姐乖,等小姐满了两三岁之后,奴婢再带小姐去那边玩哈!”

    两三岁之后?乖乖,那岂不是还要等个两三年?到那时,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咿咿……呀呀……”我更卖力的抗议起来,原本还储蓄在眼眶中的眼泪也顺势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丫鬟姐姐见了,也慌了神,不过,她还是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对她自己催眠道:“不行,不行,小姐,真的不行啊……”

    由于她的脑袋摇晃得太过卖力,将她自己都给摇晕了,后面一辆从我们身后疾驰而来的马车声她都没有听见,我惊慌的呐喊和使劲拍打、提醒她的举动,她更是置若罔闻。

    眼见着马车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呈现出一片死灰色,暗道:“我命休矣!没想到,我连续两世的性命都断送在一个‘吃’字上!死得可真没品味,没格调啊!可怜我辛辛苦苦才换来的这富二代的荣华富贵命,还未享受,便凋零了……”

    ……只是,当一声尖叫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在一起之后,我所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

    片刻之后,我偷偷的睁开眼睛,想看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却发现一个年约三四岁左右、唇红齿白、粉嫩喜人、身着锦衣华服的小男孩,正半蹲在我面前,用一种非常好奇的目光,在我脸上滴溜溜的打量着。

    男孩的身旁站着一位二十来岁上下、身佩长剑、孔武有力的男子,而丫鬟姐姐则瘫坐在地上,因着惊吓过度,脸上苍白成一片,我则仍旧被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良久之后,小男孩才站起身,撇了撇嘴,得出结论道:“脸上红通通的,皱巴巴的,长得可真丑!”

    然后,他自顾自的往那辆停下来的马车走去,边走,还边吩咐方才站立在他身旁的男子道:“周强,回府吧!宗义哥哥和宗强哥哥还在府中等着本王呢。”

    “是,小王爷!”那名被称作周强的男子恭敬的朝那小男孩点了点头,又满脸歉意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丫鬟姐姐以及丫鬟姐姐怀中的我,便跃上马车,驾车往尚书府的右侧赶去。

    被吓得脑袋也有些当机的我,待马车驶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小屁孩究竟说了些什么,我呕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闭了气,他纵车差点没将我撞嗝屁了,不仅不道歉,还骂我长的丑!

    这简直就冒犯了我的大忌,要知道,自从那日照过镜子,瞻仰过自己的真容之后,我不知道伤心了多久,没想到,现在这小屁孩竟然还拿这个刺激我!

    哼,臭小子,竟敢吓坏我,还说我长的丑,我诅咒你出门磕着,吃饭噎着,长大了讨不着老婆,生个儿子不长屁‘眼!

    骂是这样骂,但是,我心中也明白,自己最多也只能在心中诅咒几句,过过嘴瘾而已,因为我脑海中的常识告之我,王爷是比我爹兵部尚书还要大的官,估计我爹都招惹不起那个小屁孩,更别说是我了。

    06 新邻居

    经过此事之后,丫鬟姐姐被吓破了胆,无论我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再抱我出府门一步,我只能重回那种每天以吃喝拉撒睡为主,然后被美貌娘亲、奶娘和丫鬟姐姐轮流抱着,继续在府中打着转,并在美貌娘亲不在场时,能够听奶娘与丫鬟姐姐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的单调生活。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忘在自己心中将那个让我和丫鬟姐姐惊魂,使我被禁足的小屁孩以及他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上一遍。

    当然,这日子枯燥是枯燥了一些,但是,在这之中,我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比如说,从非官方途径府中下人的闲聊之中,我摸清了尚书府中的一些大致情况,以及府中各人的喜欢,等等。

    原来,我的太爷爷、太奶奶――先皇的礼部尚书夫妇,与我的爷爷、奶奶――前任的大学士夫妇居然都还健在,现在正居住在京城东边的大学士府。

    因着自我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都还未看见他们四老露面,曾经一度,我以为他们已经过世多年了。

    ……自然,他们这么久没露面,我爹、我娘也一直未过多的提及他们,肯定是有缘由的。

    三年前,他们便对我爹要娶我娘这个江湖草莽女子为妻之事感到非常的不满和恼火,经多番反对无效之后,只能勉强接受了。

    接下来,因着我娘入门两年时间中,一直没有解怀,而我爹是独子,本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他们四老又着急起来,竟然又开始张罗着要给我爹纳个妾室,以早日能为风家诞下子嗣。

    我爹与我娘夫妻情深,不忍让我娘为之伤心,便再次拒绝了,这让他们四老大怒不已,一气之下,他们便从当时皇上赐给我爹侍郎府,也就是现在的尚书府中搬了出去,并向我爹郑重声明,我爹若不纳妾生子,他们也绝不搬回尚书府住,在这个“孝”字当先的年代中,我爹的思想压力可想而知了。

    说也奇怪,他们刚自尚书府中搬离不久,我娘便怀上了我,这让他们四老的态度稍稍松动了一些,要替我爹纳妾的呼声也暂缓了一阵。

    据说,他们对我爹承诺,如若我生下来是个男儿,他们便搬回尚书府,也不再强迫我爹纳妾。可惜,我偏偏是个女孩,因而,他们四老索性连我满月宴都没有出席。

    怪不得那天听到稳婆说喜得千金时,我爹一张苦瓜脸,而这些时日我仔细打量我那美貌娘亲,也总能发现她眉宇之间带有几分愁色呢。

    听完这些之后,我心中拔凉拔凉的,原本,我还打算奔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方向发展呢,谁知,却遇上这么一堆古板的老古董,尚未见着我,便直接将我打入了冷宫,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给我爹纳妾之事,别说我娘,便是连我也不乐意啊,因为我本就不招他们待见,到时候我爹的妾室若真给我生了个弟弟出来,这尚书府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呢?

    更何况,我也有自知之明,现在我爹对我还算宠爱,一大半还是看在他对我娘的情意上。然而,依照我前世的经验和心得体会可知,男人不出轨,不是经受得起诱惑,而是经受的诱惑不够大,万一我那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给我爹整一个比我娘还绝色的美女过来,那时日久了,我爹还不得乐不思蜀,将我娘忘到九霄云外去啊?到那时,就更别说记起我这个小拖油瓶了。

    ……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发生,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前程似锦,我决定,要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将我爹的心给抓过来。这样一来,即便日后我爹对我娘变了心,他也不会忘掉我这个宝贝女儿,而不会让我和我娘母女俩生活得不至太过凄惨。

    因此,从这之后,每日我爹只要一下早朝,我就自动自发的张开两只小手,让他抱抱,并如同得了羊癫疯一般,“咯咯……咯咯……”的对他谄媚的笑着不停,还不惜牺牲色相,热情洋溢的给他进行口水洗脸,将我爹乐得合不拢嘴,渐渐忘了无子的遗憾和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这些老头老太的威胁,常常还发出“得此一女,胜过十儿”之类不知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他自个的感慨来。

    自然,我爹一重视我,府中的其他人,包括那些跟随在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身边多年,受过严重封建思想荼毒的老下人们,都不敢再怠慢于我。所有人都开始对我百依百顺,将我捧在手心,我的小日子也过得愈发的如鱼得水和有滋有味,直到再次碰到司马宗仁那个臭小子之时。

    司马宗仁,也就是那天让马车冲撞了我与丫鬟姐姐,又骂我长的丑的小屁孩,虽然那日我听见那个貌似是侍卫模样的人称呼他为“小王爷”,就推测出他的来头定然不小,不过,再次见到这小屁孩之后,我才知道,他的来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他的爷爷是当今的隆庆皇帝,他的奶奶是当今的国母贤宁皇后,他爹是清明王爷司马清明,也即是诸皇子中威望最高,最有可能在隆庆皇帝百年之后,继续大统的皇子,他娘是白虎国和云雀国战败之后,云雀国送来和亲,以示百年友好的云雀公主,而他自己在满月那天,也被隆庆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封为王爷,怪不得那天看见这小子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呢。

    自打白虎国、云雀国入侵之后,大离国对边关的安危变得非常在意和关注起来,几年前,隆庆皇帝派了他的长子――清明王爷亲自上阵,驻守边关,紧盯着邻国的一举一动,与他新婚燕尔的云雀公主自然也紧随在他身旁,并在边关诞下那个小屁孩司马宗仁。

    ……这一两年来,边关的形势日益稳定下来,因着确实有意日后让清明王爷一承大统,隆庆皇帝便将林昭仪之子仁治王爷司马仁治派去接手边关,将清明王爷召了回来,以便清明王爷能多熟悉熟悉朝廷事务,日后能将朝廷事务接上手。

    不过,又因着当年清明王爷在迎娶云雀公主之前,便已经大婚,迎娶了当朝丞相秦有俊的女子秦绵绵为妻,并诞下了两子,一直居住在京城的清明王府,此番清明王爷带着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回京之后,也曾在清明王府居住过一段时日。

    无奈的是,秦绵绵与云雀公主之间时有纷争发生。

    因着秦绵绵觉得自己先进的王府,云雀公主应该以自己为大,加上秦绵绵的一个兄长曾在白虎国、云雀国入侵之时,战死沙场,秦绵绵便将这份仇记到了云雀公主身上,时常对云雀公主有所压制和刁难,而云雀公主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她原本就身份尊贵,从出生下来之后,便一直被周边之人捧在掌心之上,又如此肯受这口窝囊气呢?

    对于皇室和清明王爷来说,秦绵绵与云雀公主之间的位份高低问题,却是他们想极力模糊掉的问题,因为当年云雀国打算送云雀公主过来和亲之时,皇室中适龄的皇子均已大婚,云雀公主只能从进入后宫为妃和挑中一位适龄的皇子为妃之中择其一,最后,云雀国和云雀公主挑中了最有希望继续大统的清明王爷。

    从先来后到这一点上来说,云雀公主实际上只是个妾室,可她却贵为云雀国最尊贵的公主,为了不让云雀国觉得受到欺辱,隆庆帝便下了道圣旨,赐云雀公主为清明王爷的平妃,即她的位份与秦绵绵相等,享受秦绵绵所享有的一切待遇,见着秦绵绵时不用叩拜,并在云雀公主之子司马宗仁刚满月之时,就破格封他为王。

    自然,如此一来,秦绵绵和秦丞相自然会有颇多微词,现在闹成这样也是隆庆皇帝和司马清明王爷意料之中的事。

    为了不使矛盾升级化,也为了不得罪秦丞相,以及给云雀国一个交待,隆庆帝想出了一个折衷之法,即又赐了一座公主府,给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居住,而清明王爷则在清明王府和公主府轮流居住,这公主府恰恰就在兵部尚书府的隔壁,他们母子也就成了我们的新邻居,这也是我那日会碰见司马宗仁的原因。

    云雀公主在公主府住定之后,因着在这京城举目无亲,每月又只有半月能见到夫君,空闲的日子显得有些百无聊奈,性子非常豪爽和不拘小节的她,有一日便找到隔壁的兵部尚书府,串起门来。

    而我娘是江湖儿女,性子与云雀公主相似,又同样在这京城举目无亲,在夫家也遇见了很多烦心事。几个回合下来,她便与云雀公主越聊越投机,最后成了手帕之交,云雀公主出入兵部尚书府的频率也变得更高起来。

    自然,她每次过来之时,还不忘了带小拖油瓶司马宗仁一起。

    07 恶行

    这小子是个典型两面三刀的小人,随着他娘进了尚书府之后,他一面摆出那副非常高傲的、不屑于我的孔雀脸,一面却又因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小人儿,对我感到非常好奇,可能主要是对我一天一个模样的换脸和长大速度感到好奇吧。

    当然,如果单单只是好奇倒也倒还罢了,可是,这臭小子竟然用阴招。

    当他娘和我娘都在场时,他娘和我娘开他玩笑,让他去抱抱妹妹,也就是我,如果他抱起来了,以后等我长大了,就给他做新娘子,这小子表面上死活不肯答应,好像娶了我会辱没了他小王爷的尊严,辱没了他司马家的列祖列宗似的。

    但是,只要他娘和我娘一离开,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支开带着我玩的丫鬟、仆妇,将我抱到怀中,不肯松手。

    其实,与其说是他抱着我,倒不如说他在谋杀我更恰当一些。

    其实,与其说是他抱着我,倒不如说他在谋杀我更恰当一些,诸位看官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三四岁、||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手中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婴儿时是个什么感觉,而我还是那个被他抱着的当事人,不夸张的说,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我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最有可能的两个死法,一种是从他手中掉下来摔死,另一种是脖子被他勒得透不过气来,窒息而死。

    因为一般人抱婴儿是一只手放在婴儿的屁股下面一点,一只手放在婴儿的脑后托着,他这臭小子可好,短胳膊短腿的,够不着我的屁股,也没力气用一只手撑起我整个身子的重量,便使尽吃奶的力气,用两只手一起,放在我脖子下一点点的位置,紧紧的圈住我,让我的呼吸变得非常的不通畅,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的难受。

    这时我还不能拼命的挣扎,不然,他的两只短胳膊吃不住力,肯定就会将我摔下来,若是我的屁股先着地倒也还算幸运,若是我的脑袋先着地,摔在这的大理石地面上,只怕不死也得摔个小儿痴呆症出来。

    偶尔府中有下人经过时见了,也有些提心吊胆,就担心司马宗仁的手一不小心就溜到了我的脖子上,或将我摔下来,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惨绝人寰之事,他们上前请求他,要将我从他的手中接过来,谁知,这小子不仅不肯,还非常鸭霸的命令他们不得将此事对其他人说出去,否则,他饶不了她们。

    虽然我才是他们的小主子,但是,这些势利的下人都知道,还是司马宗仁的势力比较大,而我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就算看见他们弃主子于不顾的行为,也无法表达出来,权衡利弊之后,他们都非常有默契的舍弃了他们的小主子――我,依照司马宗仁的嘱咐,默默的离开了。

    这些卖主求荣的小人,等我会说话之后,饶不了他们,我在司马宗仁手中拼命苟延残喘的同时,也在心中恨恨的发誓道。

    而直到实在抱不动之后,司马宗仁才恋恋不舍的将我放在一旁的石凳或者椅子上,随后,又将手放在我那胖乎乎的小脸上,揉揉捏捏、拉拉扯扯,好像在玩橡皮泥一般,乐此不疲,直到我抗不住疼,哭出声,他才有些惊慌,又有些悻悻然的罢手。

    只是,每次这个时候,他都还不忘充满恶意的说上一句:“你本来就已经长得够丑了,还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就更丑了!”

    虽然说我对这小子的这种无耻、卑劣行为恨得牙痒痒,可是,却苦于不能开口说活,无法开口对着我娘和他娘倾诉,所以每次只能用愤怒和痛恨的眼神瞪着他,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却一点震慑作用都没有。

    而府中的下人们虽然有不少已经发现了这小子的恶行,迫于他的恶性威胁,没有一个敢将真实情况反应给他娘或者我娘。

    所以,我只能在这个臭小子每隔几日一次的残害中,暗无天日、忍辱负重的生活着,甚至连晚上睡觉时都能梦见他的恶言恶行,并在梦醒之后大汗淋漓。

    “哥哥,欺负妩儿,坏坏,不要抱抱!”这是我来这世以来,以婴儿的口吻所说的第一句话,本来我想表达得更清晰一些的,奈何很多词语到了嘴中,那些音调我却硬是表达不出来。

    而且,因为刚能说话,口齿有些不清,听到云雀公主和我娘耳中,自动变成了“多多,起雾雾儿,怪怪,不要泡泡!”

    虽然不知我所云,但是,我娘与云雀公主对视了一眼之后,惊喜的说道:“妩儿会说话了!妩儿会说话了!妩儿乖,来,喊一声’娘‘!让娘开心开心!”

    这时,云雀公主也赶紧挤上前来对我说道:“对,妩儿,也喊一声’干娘‘,让干娘也开心开心!”

    看着面前的这两张写满激动和急切的脸,我充满了挫败感,心中哀叹道:“娘,干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请你们先弄明白我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啊!”

    ……而恰恰就在这会儿,我的眼角瞥见了那个让我咬牙切齿的始作俑者,他倒好像明白了我方才话中的意思,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用眼神警告我不准告状,还用手做了个揉捏脸颊的动作威胁我。

    我见了,变得更愤怒起来,将脑袋扭到我娘和云雀公主的中间,用小手指着司马宗仁,一遍又一遍的激动重复着:“多多,怪怪,起雾雾儿,不要泡泡……多多,怪怪,起雾雾儿,不要泡泡……”

    “纱儿妹妹,妩儿似乎在指着仁儿,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片刻之后,云雀公主看出了一些我的异常状况,迷惑不解道。

    “是啊,我也不明白妩儿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听说,小孩刚会说话时,第一句一般都会喊’爹‘或者’娘‘什么的,这丫头怎么吐出这么一大长串让人听不懂的话语来呢?”我娘同样感到非常惘然。

    听到这里,我急得身上的汗都快冒出来了。

    “娘,我知道妩儿妹妹是什么意思,她应该是想让我吹泡泡给她看呢。上次,我带了一瓶皂角水来尚书府吹泡泡,妩儿见了非常欢喜,这次她应当又想让我给她吹了。娘,姨姨,你们继续聊天吧,我带妩儿妹妹一起去吹泡泡好了。”谁知,司马宗仁这个小人竟然又跑上前来,混淆视听道。

    “咦,怎么这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向嫌妹妹太小,带着是个累赘,而不乐意和妹妹一起玩吗?”云雀公主诧异道。

    “因为……因为我怕妹妹没有看到泡泡,会一直吵个不停,打扰娘和姨姨聊天!”司马宗仁一副非常乖巧的模样。

    云雀公主看了看我娘,见我娘也笑着点了点头应允后,便揉了揉司马宗仁的头发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娘还没算白疼你,去吧,不过玩时注意点,别把妹妹磕碰着。”

    说完,又吩咐一旁的一个仆妇抱起我,随司马宗仁一起出去。

    ……我被那小子的厚脸皮和阴险狡诈雷倒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我娘和云雀公主出卖了,便拼命的在仆妇手中挣扎起来。

    然而,此举看在我娘和云雀公主眼中,却被自动定义为,我还没有看到司马宗仁为我吹泡泡,着急了,反倒催促仆妇加快脚步,尽快跟上司马宗仁。

    我知道自己告了司马宗仁的小状,还被他发现,等会随他离开之后,肯定讨不了好,搞不好又要被他狠狠的虐待一番,自然不肯乖乖就范。

    我一边拍打着仆妇的肩膀,一边将小脸冲着我娘和云雀公主的方向呼喊道:“哥哥欺负妩儿,妩儿不要他抱抱……”

    只是,我的舌头仍旧像灌了铅似的,说话一直不利索,嘴中嘟囔了半天,吐出来的仍旧只能是诸如“多多”、“起雾雾儿”、“不要泡泡”之类的怪异声音,呕得我心中都快要滴血了。

    “本王肚子饿了,想吃韭菜盒子,本王习惯吃公主府中的厨子做的,你去一趟公主府,等厨子做好之后,你再给本王拿过来吧!”在我的鬼哭狼嚎声中行走了一段路的司马宗仁,突然停下身来,老气横秋的嘱咐抱着我的仆妇道。

    仆妇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马宗仁后,说道:“好的,小王爷,不过请容奴家先将小姐交到府中其他人的手中,再去公主府。”

    我一听,这个小混蛋又打算故伎重演,将其他人支开,便连忙将原本拍打着仆妇肩膀的小手,紧紧圈住仆妇的脖子,不肯放手。

    “不用了,本王来抱着她,带她玩一会好了,你快去快回吧!”司马宗仁摇头拒绝道,然后走到仆妇面前,伸出狼爪,等待着仆妇将我递予他。

    我将仆妇抓得更紧,并拼命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将我递给司马宗仁。

    仆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马宗仁,有些犹豫起来,她可能也觉得司马宗仁太年幼,承受不了我的重量吧。

    “怎么还不去?难道本王的命令你敢不遵吗?你是在欺负本王年幼,藐视本王吗?”这时韭碜谌收飧鑫蕹苤擞衷俅纬錾怖鲜蛋徒坏钠透镜馈?

    “奴家不敢!奴家不敢!奴家这就去!”惧怕恶势力的仆妇,惊慌的弯下身,折衷的要将我放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让司马宗仁在一旁扶着我。

    我不依,紧紧抱住仆妇的胳膊,不肯放开,作垂死挣扎状。

    “妩儿乖,她一会就回来了,哥哥来给你吹泡泡玩。”司马宗仁以一副非常友爱、和善的口气对我说道,只是,与他这副友爱口吻不同的是,他的手却在非常用力的要将我从仆妇手上拉离开来。

    见此,仆妇狠了狠心,协助司马宗仁掰开我的手,弃我而去。

    “不要……不要……”尽管这个场景每次司马宗仁过来时便会重演一次,我还是忍不住哀嚎道。

    “别鬼哭狼嚎了,在这里,就算你吼破嗓子,你娘和我娘也听不见,而其他人就便是听见了,本王不准他过来,他便不敢过来。”仆妇的身影不见之后,司马宗仁也收起那副友爱的脸,恶声恶气的对我说道。

    我一愣,嘴中的哀嚎也停顿了片刻,视线向四周扫视了一下,果然,这里是尚书府的最南侧,距离我娘所居住的东厢房,也就是我娘和云雀公主所在的位置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就算我用尽全身力气,只怕我娘和云雀公主也听不见,那还不如留点力气来养精蓄锐。

    想到这里,我从善如流的闭了嘴,充满警惕的看着他,想看一下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见我当真听话的收了声,司马宗仁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然后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逼问我道:“你方才是不是在向我娘和你娘告状,说我欺负你,不要我抱你啊?”

    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我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不怕死的点了点头。

    ……“原来还真是在告本王的状,这么小就学会告状了,以后长大了还怎么得了啊?本王今日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他阴险的眯了眯眼,一边将他娘云雀公主经常教训他的话拿过来教训我,一边凑到我身前,将他的两只手又放到我脸颊的两侧,玩起橡皮泥来,直到我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起转转来的时候,他才将手改捏为揉,试图安抚我。

    其实,除了刚开始的几次,这个臭小子掌握不住力度,将我的脸捏疼之外,后来的每次,他捏着我那胖嘟嘟的脸时,倒也无甚痛感,只是,后来我发现,只要我一哭,这小子就不敢再接着欺负我的动作了,便经常拿出这一招来用。

    当然,在用这一招的同时,我心中也在吐血啊,枉我还是一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人,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欺负到了,还只能拿出这一招来自保,真是天大的耻辱啊!而且,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和这小子犯冲了,他竟然每见我一次,就欺负我一次。

    08 复仇之路(一)

    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我还只能由着他欺负,不能还手,因为还手了便算是犯上。

    记得有一次,我被他欺负之时,气愤不过,用婴儿所拥有的最锐利武器――手指甲,在他脸上狠狠的划了几道痕痕,偏巧那时他的祖父、祖母,也就是隆庆皇帝和贤宁皇后,召他入宫,发现了他脸上的伤痕,追究了起来。

    幸好,这小子难得义气一回,没有将我供来,说是他自个不小心划伤的,否则,尽管因我年幼,无法对我进行惩罚,但是,我爹与我娘只怕少不得会担当上管教不力之责了。

    不过,即便如此,司马宗仁身边的贴身随侍还是因服侍不力而受到了杖责。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因此再给他身边或者我身边服侍之人带来祸端,只能在心中暗自悲叹同人不同命,感慨自己没能投个比这小子更好的胎。

    “日后你若是乖乖的,本王可以考虑少惩罚你几次,否则,即便是你向我娘和你爹娘告状也没用,因为本王是皇子皇孙,即便是我娘,也不能随意的处罚于本王。而本王是王爷,官位比你爹大得多,本王若想对你怎样,你爹娘也拿本王没辄,就算是本王挑明了要欺负你,你爹和你娘还只能乖乖的将你送到本王手中,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大约是看见我眼中的泪意已经消褪了下去,司马宗仁停下了搓揉我面部的动作,开始对我洗脑道。

    虽然看着这小子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我恨不得凑到他面前,咬他一口,但是,我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尽管这小子说的有点夸张,但大部分还是符合实情的,在这皇权至上的万恶封建主义社会中,别说这小子只是想无伤大雅的欺负欺负我,就算是他想将我全家杀了,只怕我爹娘也只能悲愤悲愤,而不敢反抗。

    看来,要摆脱这小子的魔掌,指望别人是没啥戏了,还是一切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努力。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从不愿意做无用功,在察觉到向他人求救或者告状作用都不大之后,我开始改变对待这小子的策略,由硬碰硬的路线改至怀柔路线。

    以前看见这小子,我是一副横眉冷对、咬牙切齿的模样,现在,我一看见这小子,便露出满脸谄媚、讨好的笑,他让我做什么,我也尽量配合着来,把这小子乐得屁颠屁颠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再蹂躏我之时,我就睁着两只小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说“多多,雾儿想自己走”或“多多,疼疼……”

    如此一来,这小子倒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不再勒着我的脖子,拖着我走,改成牵着我的小手,一起在府中玩耍,而他捏我脸上,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和抚摸差不多了。

    就这样,从表面上看起来,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和谐,这小子来尚书府也来得愈发的殷勤,喜得我娘与云雀公主打算真的将我与司马宗仁订娃娃亲之事提上议程了。

    然而,这仅仅是个表面现象而已,因为我是个记仇之人,这小子之前欺侮我的种种恶言恶行我可都记在心上呢,更何况,这小子不知道占了我多少便宜,经常牵我的小手,经常摸我的小脸,不知道揩了我多少油,吃了我多少豆腐,就冲这一点,我也得好好让这个小色狼吃点苦头。

    至于怎样才能既让他吃到苦头,又不至于惊动其他人,让我和尚书府逃脱掉犯上的罪名,还能让我早点从这小子的魔掌当中逃脱掉,我还在慢慢的筹划和探索当中。

    不过,后来司马宗仁这小子自己倒是给我提供了一条复仇的思路。

    那一日,已经整整有一个月未过来摧残我的他,突然又跑过来找我玩耍,并告诉我,他爷爷隆庆皇帝让他和他几位年岁相仿的堂兄、堂弟们聚集在皇宫,由侍卫总管统一给他们传授了一个月的内功心法,之后,又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资质,给他们各自请了一名专门的武师,开始在各个王府给他们传授武艺。

    自然,给司马宗仁传授武艺的武师也随司马宗仁来到了公主府,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小恶魔又将要时不时的过来尚书府马蚤扰我了。

    为了让皇子皇孙在遇到危险或者别人刺杀之时可以自保,并且在国家遭遇危难之时,能够披挂上阵,保护国土,武艺是所有年满七岁的大离国皇子皇孙必修的功课之一,这件事早在第一次司马宗仁未随云雀公主前来尚书府,云雀公主对我娘的解释中我已得知。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激动了三日三夜,就差没有烧香拜佛,庆祝自己终于脱离魔掌,日后不用再受那个小魔头的欺凌,谁知,幸福快乐的日子过得总是那么的快,刚过去一个月,这个小魔头竟然又回来了!!

    ……没有注意到我那惨不忍赌的苍白脸色,小恶魔为了在我面前炫耀炫耀他的本领,又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府中下人用来赶野狗的半个拳头粗的大棒子作剑,学着武师闻鸡起舞时模样依葫芦画瓢起来。

    可惜,人家武师舞的是剑,动作飘逸、优美,一气呵成,他舞的是打狗棒,却找不到一丁点当年洪七公的风范,倒是像在空中鬼画符,还因控制不住力道,不小心将大棒子敲到自己脑门上,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敲昏过去。

    看着小恶魔额前鼓起的那个鹅蛋似的大包,我幸灾乐祸不已,心情也变舒畅了不多,但是,我的脸上却仍旧作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拍着小手,对他欢呼道:“多多好厉害!多多好厉害哦!多多还会表演拿大棒子敲脑袋的戏法呢!真好看,真好看,妩儿还要看!”

    现在的我,已经四岁多,已经完全能够口齿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不过,因为不愿意称呼这个臭小鬼为哥哥,我执意延续了我大舌头时期对他的称呼“多多”,让我娘和他娘费尽脑筋的纠正了千百次,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小恶魔捂着被敲得晕乎乎的脑袋,为了他小男子汉的自尊,没有向我解释,那只是他误打误撞的行为,而是有苦难言的对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并破天荒的没有捏捏我的小脸蛋,就赶紧闪人道:“妩儿,这个不好玩,改天多多表演更好玩的戏法给你看。今天多多练武练得有些累,现在想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过来找你啊!”

    “哦,这样啊?嗯,嗯,多多回去好好休息吧,别累坏了哦!”我也怕这个小恶魔真的再傻乎乎的给自己来上一棒子,敲出个什么问题来,我麻烦就大了,便头如捣蒜似的表示同意。

    然后,我目送着小魔头的小身板巍巍颤颤的从我眼前一步步的消失,直至不见踪影,才忍俊不禁的爆笑出声:“哈哈……哈哈……”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司马宗仁这个小魔头吃瘪的模样,果真是大快人心啊!

    09 复仇之路(二)

    由小魔头吃瘪之事,我倒也得到了一个启发,那就是,我虽然不能明着对司马宗仁怎样,但是,我可以学武功,暗地里来制服那小子啊!前世时,武侠小说和武侠电影中的那些高手们不都是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制敌于无形之中吗?

    既然司马宗仁可以随在武师后面习武,那我也可以师从我那坐上武林盟主的外公凤啸天,既然我外公号称武林盟主,说啥也比一个破武师强不是!而且,若是我学武学好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到时候,我走路都可以横着走了,多威风啊!

    想到这里,我便立刻将之付诸行动,屁颠屁颠的跑进我娘的厢房,抱着我娘的大腿撒娇道:“娘,娘,我外公现在人在哪呢?妩儿要跟在他后面学武!”

    我娘愣了一下道:“这孩子,怎么突然想着要学武了?还一定要跟在外公后面学呢?”

    “因为妩儿听小王爷多多说他已经跟在武师后面学武了,妩儿也想学。娘不是说外公是武林盟主吗?那外公的武功一定很高很高,妩儿跟在外公后面学武,也一定能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我憧憬无限的回答我娘道。

    “可是,小王爷哥哥是男孩,又是皇家子孙,他学武是为了防止日后居心险恶人士的追杀,以及带兵征战沙场的,你是女孩子,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和重担,又为什么要习武呢?”我娘抚摸着我那圆乎乎的小脸,迷惑不解道。

    “妩儿想将身子练得健健壮壮的,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时,才能更好的保护爹和娘啊!而且,妩儿曾见过娘舞动白纱的模样,就像个仙女一般,所以,妩儿学武之后,也就能像娘一样,舞动白纱,跟个仙女一般!”

    我娘当年在江湖的名号叫做“白纱仙子”,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姓凤,名白纱,而且是因为她习惯于使用一条长长的白纱做武器,这看似无害、柔若无骨的白纱经我娘的妙手一舞动,既柔美多姿,又能变成杀人不见血的凌厉武器了。

    据我爹说,当年在沙场上,我娘的一袭白纱不知将多少位敌军的将领拖下了战马,也不知让多少位敌军的士兵闻纱丧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娘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妩儿真乖,这么小就知道要保护爹和娘了。”

    不过,随后她却又叹了口气道:“学武倒是确实有不少好处的,既能习些武艺强身健体,又能用于危难之时自保,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只是,只怕你爹不会同意你这样做。你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本就嫌弃娘是个草莽女子,他们又怎会允许你再踏上与娘一样的路呢?”

    听我娘的意思,我的侠女之梦可能就要泡汤了,我连忙摇晃着我娘的手,不依道:“不嘛,不嘛,娘,我要习武嘛,这样好了,我们不告诉我爹,也不让其他人知道不就行了吗?反正他白天也经常不在府中。”

    我娘听了我的建议之后,有些心动,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如果你执意要学,那便由娘来教授你武艺吧。因为你外公知道娘的苦衷,为了不让娘难做,也避免让江湖与风家扯上更多的关系,一般一年才会来尚书府探望娘一次,无法直接来给你授艺,待你跟在娘身后,打下一定基础之后,娘再和你爹好好说说,让你去陪你外公待上一段时间,让他亲自指导指导你就可以了。不过,妩儿,学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你能坚持下来吗?”

    我一听,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便拍着小身板保证道:“好,那就都依娘所言吧,妩儿能吃下这份苦来!”

    从这天开始,我便跟在我娘后面,瞒着我爹和府中下人,窝在我娘的厢房,正式学起武艺来。

    事实证明,我娘的话还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学武不是一般两般的辛苦,刚开始学内功心法时倒还好,可是,每天例行的蹲马步却让我忆起了前世上大学时,军训站军姿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这蹲马步比站军姿还要痛苦得多,站军姿只需保持木乃伊状,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可以了,蹲马步却是将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腰腹肌和腿上,每日持续蹲上两三个时辰,其中的痛苦和艰辛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蹲马步又是武术中最基本的一种站法,也是各武术学派长期推崇的一种不可不练、对提高搏击能力极为有效的训练方法,我若是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