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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帝师第1部分阅读

      染指帝师 作者:rouwenwu

    染指帝师

    作者:丫丫有点闲

    内容简介:

    他是大离王朝有史以来最睿智的皇帝,没有特别出色的文官武将辅佐,仅凭一己之力,平定叛乱,又打破常规,大胆启用能人异士,开创新的太平盛世 。这样的他,不可谓不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然而,偏偏每每在遇见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顽劣徒弟时,不仅计策全无,还只能无奈和认命的替“他”收拾残局。

    “他”是名震一方的恶霸,京城中人无不对“他”又羡又怕,羡的是“他”有个皇帝师父做靠山,可以肆无忌惮的鱼肉乡里;怕的是,有朝一日,“他”的如意算盘会打到自己身上。

    可是,除他之外,无人知晓,“他”原来是她,做出诸多顽劣之事,一面是由于顽皮的本性所使,另一面却只是想他在百忙之中能够眷顾上自己一眼而已。然而,在他执意拘礼于师徒的伦理界限,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情、她的心拒之门外,并亲自将她赐婚予他的侄儿之后,她也倦了,留下“情如离去,后会无期”的决绝之语,远离京城,远远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01 情若离去,后会无期

    清正三年阴历十二月十六日,大离王朝宗亲王司马宗仁大婚的日子宗亲王是当朝皇帝司马清正一母同胞的兄长--司马清明的嫡子,也是司马清正最宠爱的侄子,是皇室中最尊贵的王爷。

    而宗亲王王妃的来头同样不小,她既是兵部尚书风自清唯一的嫡女,又经贤宁皇太后许可,清正帝亲自指婚的。

    两个身份如此显赫之人的大婚,其婚礼排场之浩大就可想而知了。

    京城中,鼓乐长鸣,百姓齐集十里长街,均想一睹宗亲王妃的风采,因为这宗亲王妃一直足不出户,京城之中还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可叹的是,这一日风和日丽,宗亲王王妃乘坐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舆两边的帘子硬是未能被风儿吹动一丝一毫。

    尽尽管如此,却无损京城百姓对此场花费了一千多万两白银的大婚盛况的惊叹和艳羡,以至于多年以后,人们闲聊时,谈论起此事,依然咂舌不已。

    听说,那日贤宁皇太后特意指定“儿女双全”的礼部尚书刘言、工部侍郎徐昌盛,为正、副迎亲使者。宗亲王的长兄平南王的王妃与二哥平西王的王妃,奉旨带领十六名命妇,携带礼品,跟随着迎亲使者,在仪仗队的簇拥下,坐马车前去兵部尚书府迎娶。

    随后,平南王王妃为宗亲王王妃“开脸”,用丝线绞去她脸上的汗毛,平西王王妃为宗亲王王妃定妆,扶着她上轿。

    迎亲队伍行至十里长街时,百姓们发现,迎亲队伍足足排满了整个十里长街,其中有宫灯数百对儿,“对马”数百匹,侍卫前行,宗亲王王妃乘坐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舆,八人抬着。

    半个时辰之后,迎亲队伍入宗亲王府,到东厢阁为止。

    东厢阁因着宗亲王的父亲和母亲――德贤王司马清明夫妇早年感染传染疾病过世,清正帝今日又称身子不太舒适,没能前来宗亲王府观礼,高堂之上便只坐了特意从皇宫赶来的贤宁皇太后一人。

    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嫁娘被人牵引着,晕晕乎乎的拜完贤宁皇太后,拜完天地,夫妻对拜之后,又被人牵引到晚上洞房所在地――东厢阁,等待着宴请完前来贺喜的宗亲王来揭起她的红盖头,喝下合卺酒,才算礼成了。

    ……东厢阁中,四壁涂红,喜烛高烧。

    阁的北面,放有一张二尺多宽的喜床;阁的南面,有一张火炕,炕上放置上一张小桌子,桌上放有两套酒具、一些煮熟的汤圆、子孙饺子和一些精致的菜肴。

    “小姐,你今日被折腾了一整日,还没有进食,腹中一定非常饥饿了吧?趁着现在没人,将这些菜肴和汤圆、子孙饺子吃上一些,垫一垫吧。我刚才让守门的赵根去打探了一下宴席厅中的情况,说宗亲王与宾客们还酒兴正酣,不知道何时才能过来呢。”

    一个十五六岁左右,浓眉大眼,眉宇兼有股活泛之气,灵秀逼人的随嫁侍女对坐在火炕一侧,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建议。

    “嗯……也好。”新嫁娘沉吟了片刻,然后伸出那白玉如凝脂般的纤手,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上揭去。

    虽然新婚夜新嫁娘自己揭开红盖头,一直被人视为一个不详的征兆,但是,这位新嫁娘和她的这名随嫁侍女似乎都毫无顾忌一般。

    红盖头揭开之后,新嫁娘那皎洁如明月般的面容也露了出来,只见她乌发如墨,容长脸蛋,目若水杏,瑶鼻檀口,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让人在不经意间便看恍了眼。

    “小姐,你今儿可真美,只怕,只怕连皇上……见了,也非得失了魂不可。”尽管侍女这些时日,日日都陪伴在新嫁娘身边,现在在灯光下,她还是不禁看恍了神。

    听到侍女的这句话之后,新嫁娘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之色,夹着子孙饺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眼神决绝的说道:“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了,那日他任由贤宁皇太后当着他的面,将我赐婚予宗亲王之后,便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顶多日后见着了,我仍须尊称他一声皇上或许师父而已。”

    “是,都是奴婢多嘴,请小姐恕罪!”想到新嫁娘这几日痛楚不已的原因,随嫁侍女知道自己提及了新嫁娘的伤心事,让她在大婚之日都不开心,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太没眼色,连忙请罪道。

    “罢了,你也不是有心的,你今日跟在我后面忙碌了一整日,定也累了,先做下,一起吃一些东西吧。”新嫁娘摆了摆手,招呼侍女一起坐下来,并率先用手钳起一个子孙饺,放入了嘴中,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口大口嚼起来。

    见着新嫁娘的这副模样,侍女以为新嫁娘放下了心事,不禁为之感到非常开心,加上此刻她的腹中确实已经非常饥饿,就连忙脆生生的应了一声道:“好勒!”

    随后,侍女便坐到小桌子的另一侧,与新嫁娘一起,就着桌子上的饺子、汤圆和菜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可是,当侍女大约吃到七八分饱时,新嫁娘突然状似无意的挥动了一下她那宽大的衣袖,顿时,一阵莫名的困意席卷了侍女全身,片刻之后,侍女的身子便歪倒在炕上,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见此,新嫁娘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筷子放到小桌上,唇边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起身走到侍女身旁,力大无比的将侍女抱到阁北面的那张喜床上,又好心的掀开喜床上的百子千孙被,替侍女盖在身上,并轻轻拍了拍侍女的脸道:“榴儿,先委屈你一段时日了,待过段时日,风平浪静之后,小姐我再来将你接走好了。”

    说完,新嫁娘从自己带来的那堆嫁妆中翻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拿出一套夜行衣,替换下身上的喜服,再重新将那个仍还放有厚厚一叠银票、一些碎银、几套洗换衣服的包裹重新系好,挎到肩上,就待离去。

    只是,在临行之前,她却蹙了蹙眉头,然后又翻箱倒柜的在房内找出了一套笔、墨、纸、砚,在纸上挥毫道:

    情若离去,后会无期如遇轻风,化归云雾如遇草木,化归尘土如遇沧海,化归一粟如遇苍穹,化归虚无写完之后,她将其插入到信封中,并写上了“皇上亲启”四个大字。

    随后,她扔掉手中的毛笔,拍了拍手,解气似的大踏步向外门外迈去。出了东厢阁之后,在夜色的掩盖下,她纵身灵巧的飞跃了几下,便避过了侍卫的巡逻,跃出了宗亲王府,往出城的方向行去。

    ~~~~~~~~~~~~~~~~~~~~~~~~··以下是后文中会出现的一些场景:

    情景一:

    “妩儿,这是娘的师弟,从今之后,他也就是你的师父,他的武艺与医术比娘要高深得多,日后你便跟随在师父后面,好好修习武艺与医术。你安心学习,娘会经常来看你的。”娘牵着我的手,走到一个白衣人面前,弯下身子,有些依依不舍的对年仅七岁的我说道。

    “不要,妩儿不要离开娘,不要学……”我撅着小嘴,不依的扯住娘的衣襟,不肯放娘离去,只是,当我抬起头,看了面前的白衣人一眼之后,我的嘴巴便呈“o”张在那里,一连串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那原本紧拽着娘衣襟的手也悄悄的松开了。

    只见面前之人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眉长入鬓,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若天人一般。

    情景二:

    “师父,妩儿怕黑,不敢独自入睡,晚上可以与你挤一挤吗?”我抱着小枕头,一步一步的蹭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太乐意,不过在我声情并茂的表演下,还是不得已的点了点头,揭开了他身前的被褥,我抓紧时机,一跃而下,并瞬间躺定。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之气,我的心不可自抑的“砰砰”乱跳起来,却深怕他反悔似的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直到耳朵传来他熟睡时的鼾声后,再偷偷的睁开眼,贼头贼脑的在他那引诱了我很久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后,才心满意足的入睡了。

    情景三:

    “妩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若仍旧这样与为师同床共眠,有些于理不合,要不,要不日后你便开始学着自己独睡吧。”餐桌上,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他颈部和耳根边上却瞬间涌起了一片的潮红。我心中暗自偷笑,我自是明白这片潮红从何而来,这皆是我晚上如八爪鱼一般的粘在他身上,并借着做梦的籍口,用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结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又如何禁得起我一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如此撩拨呢?

    不过,嘴中我却仍与他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此言差矣,古有柳下惠,遇陌生女子投宿,尚能为其取暖,并能坐怀不乱,今有师父的徒弟我,天生胆小怕黑,师父为克服徒儿我的恐惧感,同意与徒儿我共享一床,又有何不可呢?更何况,清者自清,江湖中人,原本就比较不羁,又何必要拘礼于小节呢?”

    “狡辩……”一时之间,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不再给他思考的机会,立刻转移话题的惊讶道:“师父,您生病了吗?怎么脖子和耳朵根都红了啊?快让徒儿看看!”

    说完,立刻起身,欲蹦到他身旁。

    他如同看见洪水猛兽一般,也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嘴中还故作镇定的说道:“为师没事,只是吃饭吃得有些热而已,现在出去吹吹风,凉快一下,你就不用跟来了。”

    看着他的背景,我的眼底闪耀着一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光芒。

    就这样,他与我的第一百零一次谈判就这样再次宣告无疾而终。

    02 玉道

    阎罗殿上阎王对着手中我的生平简历,打量了一下跪在殿下的我,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本王每日都能见到很多从阳间过来的生魂,他们的死因多种多样,但是,说实话,像你这样,只为满足口腹之欲而被撑死的还真不多见,不多见啊!”

    “哈哈……嘻嘻……嘿嘿……”殿中的鬼差和侯在后面等待阎王宣判的生魂们听见了,哄堂大笑起来。

    在群鬼的嘲笑声中,我恼羞成怒,这个臭阎王,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才在被鬼差捉来阎王殿的路上,我自己早已在心中忏悔了千百遍,早知道少吃点就好了,早知道少吃点就好了,偏偏他现在还来刺激我。

    今天原本是公司的尾牙宴,因着今年公司的纯利润突破五千万人民币,一百年难得大方一次的老板,爽快的请公司所有员工去京城赫赫有名的“海豹”吃海鲜自助。

    “海豹”是酷爱吃海鲜的我哈了已久的地方,每次经过它的招牌下时,我口中的唾液总会不由自主的分泌得比往常旺盛很多,只是,因为这里消费高昂,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囊中羞涩,所以我对它的仰慕只能一直停留在垂涎三尺的境界中。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百年不遇的机会,一向以善于抓住机会自诩的我,又怎会白白错过呢?

    因而,取餐区中,凡我经过之地,必然都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盛餐的盘子都扫个精光,让侍立在取餐区内,原本笑意盈然的服务小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僵硬,最后变成了一张大黑脸。

    期间,见着我狼吞虎咽的同事曾半戏笑,半认真的提醒我,少吃一点,免得被撑死了。

    没想到,此话却一语成谶,真是乌鸦嘴啊!

    ……纵观我刚刚走完的这一生,只能用一个词语泛泛可陈来概括之。

    首先,家世泛泛可陈,老爸是个杂货店的小老板,老妈是个勤劳的家庭主妇,虽然在他们齐心协力下,我有生以来的二十多年,从未饿过肚子,但是,距离我向往的锦衣玉食的富二代生活相差远矣。

    其次,财运泛泛可陈,从小到大,我所捡到的钱最大面额就是五毛而已,摸奖所得到的最高奖励除了一袋“雕牌洗衣粉”之外,就是“欢迎您下次再来”。

    再次,事业运泛泛可陈,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民营企业,刚进入公司半年的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就这样嗝屁了。

    再再次,桃花运泛泛可陈,我活了二十三年,别说骑白马的王子,便是连歪瓜裂枣的青蛙也没看见过几只。

    最后,死法泛泛可陈,西汉著名的历史学家、思想家和文学家司马迁同志的千古名句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像我这种被撑死的,泰山是不指望了,与鸿毛作作伴还差不多。

    “你前生无大功,亦无大过,便去走石道投胎吧!牛头,马面,你二鬼带她去投胎吧!”尚未等我从自怨自艾中醒转过来,阎王在生死簿上勾了一下,对牛头、马面挥了挥头,出声吩咐道,随后,他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喝到:“带下一个生魂上堂!”

    而我被牛头、马面夹持着,眼前一闪,便到了一条横水急流的河跟前。

    这条河的河岸中间有座土台,土台的前方有个白发的老年女子,不断的从土台上端出一碗汤药递予一个个被鬼差押着,走到她身旁的生魂。

    看来,这白发的老年女子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孟婆,而她手中端着的汤药应该是能让人忘记前世记忆的孟婆汤了。

    土台的后方有六座仅供单人行走的桥,每座桥的桥头依次挂着不同的牌子,分别是“金道”、“银道”、“玉道”、“石道”、“木道”、“竹道”。

    看着不同的生魂由不同的鬼差羁押着,走上不同的道,我知道这六座桥中应当藏着一些猫腻,可是,究竟是什么猫腻呢?

    ……“鬼爷,那金道、银道、玉道、石道、木道、竹道,代表的都是什么意思啊?”我凑近牛头,讨好的询问他道。

    “阎王爷让你走哪条道,你就走哪条道,你一个撑死鬼要知道那么多干吗?”牛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鬼爷此言差矣,即便做鬼,咱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我摸摸鼻子,讪笑道。

    “那金道是给在世时修炼过仙法、道法、佛法,积有大量功德的人通过,以升仙或成道;银道是给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人通过,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如土地等,得享人间香火;玉道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转世为有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石道给在世功过参半的人经过,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木道给在世过多于功的人经过,投身贫穷、病苦、孤寡的下等人;竹道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还好马面大哥是个善心的鬼,开口替我解惑道。

    果然大有名堂,这个破阎王,竟然只让我经过石道,到头来我还是只能做个平头百姓,到时候,经过“海豹”之时,我还是只能继续垂涎三尺,搞不好会再次成为一个撑死鬼,真是太不地道了,我心头暗自唾骂阎王道。

    那金道、银道我都不稀罕,因为我既不想升仙或成道,也不想成为庙中的土地公公或者土地婆婆,被人供奉在土地庙里,我的两只小眼睛,紧紧的盯住那玉道,眼睛绽放出狼一般的绿光。

    怎样才能趁着那牛头、马面不注意,跑到那玉道上去呢?我开始苦思冥想起来,此时,我已经走到了土台边上。

    正在这时,我身前突然喧哗起来,原来是我前面的那个生魂打翻了孟婆递过去的孟婆汤。

    他大声叫嚷道:“我不要喝这孟婆汤,不要忘记前世的记忆,也不要再进那木道,前生的穷苦日子我已经过够了,不想再在来生做个饿死鬼……”

    孟婆一听急了,连忙吩咐这鬼魂身旁的鬼差,押住这个鬼魂,重新端出一碗汤药,要强行给这饿死鬼灌下去。

    谁知,这个鬼魂虽然是个饿死鬼,却力大无穷,那两个羁押他的鬼差根本控制不住他,孟婆只得让我身后的牛头、马面暂时丢下我,一起过去帮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身形敏捷的绕过土台,无视牛头、马面在我身后的呼喊和追赶,狂奔到玉道之上,然后,义无反顾的从玉道的末端,跳下它下方那巨大的漩涡之中。

    03 投胎

    再次睁开眼帘时,我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大红色的上等丝绸襁褓之中,由一个梳着秋云髻,穿着银色暗花襦裙,外罩一件淡蓝色穿花锦袍,三十来岁上下的妇人抱在怀中。

    身在襁褓之中,我倒是可以理解,因着我毕竟是投胎再世为人,这日子自然须得从婴儿期开始过。

    可是,等等,我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抱着我的妇人似乎是古装打扮?我再睁大双眼,往四周瞅了瞅,又看见了一堵可以拆卸的香楠木墙、一个博古书架、一座古典玉石屏风,以及很多古色古香的古董。

    我多么希望自己现在只是被人抱来这录制古装戏的现场玩玩,或者被人抱来拍古装写真而已啊!可是,理智却告诉我,这就素现实,我好死不死的投胎到这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古代来了。

    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呢?想当初,咱好不容易才突破了牛头、马面和孟婆的势力范围,挤到那玉道之上,原指望能得到个富贵命的,谁知道竟然是这个结果!

    早知道,我宁愿投胎到现代的一个小康之家出生,也远比到这里强,因为现代社会的生产力水平比这里要先进上千百倍都不止啊!

    更何况,不知道这抱着我的妇人,是不是我这世的娘,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好似也不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我越想越伤心,“哇哇……”的大哭起来。

    ……“恭喜风尚书大人,喜得千金!”突然,这妇人朝着门外向屈膝行礼,并道喜道。

    尚书?虽然我的历史知识不见得有多丰富,但是,至少还是知道尚书乃朝廷正一品大员,相当现代国家各部委的部长了,而这妇人说恭喜风尚书大人喜得千金,难道我其实是这风尚书的女儿?

    如若真是这样,那倒也还不赖,虽说这朝代落后是落后了点,但是,身为尚书的千金,说啥也算是跻身真正的贵族一列,日后享尽这天下的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了。

    想到这里,我的哭声嘎然而止,抬着泪水朦胧的眼,去打量我今世的爹。

    这是一个年近三十,面容黝黑,身材高大,却还算有着几分英俊倜傥,能够在不经意间透出几分威严的男子,听到妇人说喜得千金之后,他的脸上微微露出几分失望之意。

    ,看来是个重男轻女的主,女孩怎么了?没有女孩,就没有你妈,也就没有你的出生了!我嘀咕道,当然,也只能是在心中暗自嘀咕而已,否则,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突然开口说话,还是辱骂她爹的话,还不得被人当成妖孽,浸了猪笼啊!

    “啧啧,这还真是神奇,方才小姐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一见到大人,竟似是识得一般,真乃是父女天性啊!”这时,妇人再次出声感叹道。

    男子闻言一愣,也随着妇人,俯首向我看了过来,看清楚我的面容之后,他的眉宇之中带上了一丝慈爱之意。

    极善察言观色的我一见,连忙张大无牙的小嘴,谄媚的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我日后的金主和饭碗啊,不好好巴结巴结他,我的荣华富贵指望谁去啊?

    果然,这招非常好使,我爹脸上之前的不豫之色立马一扫而空,瞬间呈现出春暖花开之势,他迫不及待的从妇人手中接过襁褓,怜爱不已的说道:“谢谢稳婆了,看来,她果真是识得我的,竟然还会朝我笑呢!”

    说完,他像抱个宝贝似的抱着我,向里面的产房走去。

    04 不良嗜好

    后来,在我的耳听八方,察言观色,明察秋毫之下,从我爹与我娘的闲谈中,我终于弄清楚了,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叫做大离国,当政的是隆庆皇帝,今年是隆庆十八年。

    现在的大离国经济还算比较稳定,百姓也基本安居乐业,但是,八年前,它却遭受过一场非常大的浩劫,起因是与大离国东边的邻国白虎国和西边的邻国云雀国突然联手,趁大离国不备,对大离国进行袭击,妄图瓜分大离国的国土,使大离国到了旦夕存亡的时刻。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震惊之后,大离国举国上下,下至贩夫走卒的民间人士,上至王侯将相的朝堂人士,争相从军,抵抗外侮,便是连一向不愿夹杂于朝廷事务之中的江湖人士也按捺不住了,他们纷纷来到边关,利用自己的奇异之能或高强武艺,壮大抗击外侮的力量。

    在长达数年之久的狙击战中,通过朝夕相处,朝堂人士与江湖人士相互消除了往日的成见,建立了深厚的阶级友情,英雄美女相互看对眼,猩猩相惜,传为千古美谈之事也时有发生,而我爹与我娘便是其中之一。

    ……我爹出生在文臣世家,我爹的爷爷曾官拜最受人尊敬的礼部的尚书,我爹的爹也曾是个学富五车的大学士,我爹是我爹的爹的独生子,可惜,我爹则是个纨绔子弟,打小不务正业,不爱修习诗文,整日与几个出生武将世家的小伙伴厮混在一起,整日打打杀杀不离口。

    为此,我爹的爷爷、奶奶、爹爹、娘不知吐了多少血,也终究没有拉住我爹这个不良少年失足的脚步。

    到了白虎国和云雀国入侵这一年,我爹凭着一腔热血,与他的那几个小伙伴一起,毅然决定报名从军,虽然他爹娘和爷爷奶奶非常不放心,但是,在此国难当头的时刻,没有国便没有家,他们也只能万般担忧的放他去了。

    这一去,便是整整五年。

    要说我爹这厮,狗屎运还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好,初入军时,他还仅仅是个小兵蛋子,可是,慢慢的,他凭借着他的小聪明和一些诸如偷鸡摸狗、偷袭之类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在对抗白虎国的征东大军中,挑掉白虎国的犯罪窝点多处,屡立奇功。

    自然,他的职位也就芝麻开花,节节高,在原先的征东大元帅翘辫子之后,成功的谋权篡位,取而代之,也就在那时,他开始成功的攫取了前来支援征东大军的武林第一美人白纱仙子我娘的注意和亲睐。

    再后来,在我娘的协助下,以我爹为主帅的征东大军和以我外公—前任武林盟主凤啸天为主帅的征西大军强强联合,帝国主义列强—白虎国和云雀国终于缴枪弃械,大败而归,并认命的对大离国俯首称臣。

    ……随后,我外公凤啸天卸甲,重归武林,而我爹则重返京城,做了当时的兵部侍郎,在其之后孜孜不倦的汲汲营营之下,最后稳坐了兵部的第一把交椅,也抱得我娘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归。

    说起我娘,那可真是个神仙般的绝色美人啊,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绝对可算得是名副其实,我刚诞生的那日,我爹抱着我进入产房之后,我对其惊魂一瞥之后,立刻惊为天人。

    当时,我刚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而白腻如脂,因刚生产完,失血过多而使得唇色有些苍白,却无损其雍容气质的如神仙般美丽但不妖娆的纤细绝色美人,楚楚可怜的倚靠在床头之后,顿时失了魂。

    良久之后,我再回魂看了看那我原本以为长得还算对得起祖国,对得起人民的爹,脑海中立马想起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组: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不过,尽管我认为我娘配我爹也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是,毕竟早已成历史既定事实,我在此再忏悔也已于事无补,因此,从不做无用功的我,也仅仅是忏悔了三分钟,便让往事随风而去了。

    也就在那一日,我的名字被我爹取作风妩。

    据我爹对我娘的解释,说这皆是因为他初见我之时,我对他所露出的那满脸的笑容,突然让他想起,初次在军中遇见我娘时,我娘露出的那个摄去他心魂的妩媚动人微笑,因而,他思来想去,便选取了这个“妩”字。

    对于我爹所取的这个名字,我倒是无甚异议,因为无论叫“风妩”还是阿猫阿狗,横竖也只是个代号而已,倒是我爹私下里,咬着我娘的耳朵,所作的那番解释让我听了喜不自禁,以为是自己如此年幼,便已长了一张肖似我娘的祸水脸,才会让我爹想到了他与我娘的初次相见的场景。

    为此,有次我娘对镜理红妆之时,我也“咿咿……呀呀……”的指着我娘的方向,让侍女将我抱了过去,非常臭美的蹭到镜前,想照一下,看看自己的花容月貌,然而,但是,结果却令我非常的失望,镜中只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上顶着几根小黄毛、小鼻子小眼睛、脸上尚未长开的小肉球。

    再与镜中美艳的娘亲一比,我那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哇哇”大哭了好久,还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在此后长达一两年的时间中,我都不愿再碰一下镜子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现在,作为婴儿的我,每天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动脑筋,像只小猪崽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想当年,这可是一种我梦寐以求,并要为之奋斗很久,却一直没能如愿的生活状态啊,如果可以,我希望这种生活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如果非要在它后面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可惜的是,上帝总是在我他的忠实子民向他许愿时打瞌睡,这种理想的生活状态只持续了二十多天左右,我与我娘亲密无间的二人世界中便横空插‘入了一个表面正正经经,实则闷马蚤不已的我爹。

    自打我满月那日起,他便夜夜潜入了我娘与我的房间,拉着我娘,在我面前上映活春宫,荼毒、残害我幼小的心灵。

    虽说前世的我也不是吃素的主,但也的的确确是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充其量也就是偷偷的躲在宿舍中看了几部三’级片而已,哪里见过这种真枪实弹的阵势啊?

    更何况,身为武将出身的我爹,似是有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精力一般,每晚都不停的要我娘变幻着姿势,不断的折腾着我娘,在一阵阵的“嗯嗯……啊啊……”声中,我又如何得入睡得着呢?

    嗯,好吧,我承认,其实他们每次弄出的声响也不算是非常的大,为了避免惊醒睡在他们身旁的我,他们还算是尽量压抑住自己,只是,自打我有次夜里醒来,无意之中撞见了他们的好事之后,每次我爹过来我与我娘的房间中睡觉时,我就变得格外的精神。

    每次趁他们不注意,我都有睁大我的小眼睛,仔细观摩着他们的动作,只是,因着一个婴儿的目力有限,加上行动不便,他们腰部以下的动作我从未看到过,但是,这却并不妨碍我在脑海中产生无限的遐思,并还因那邪恶的遐思而激动不已,小脸蛋和小身子骨上呈现出一片潮红、发烫之势,以致于有两次,与我爹欢爱完后的美貌娘,无意之中用手摸到我的身体,还误以为我生病了,替我把了半天的脉,也没把出个所以然。

    好景不长,熬了四五夜之后,我身上出现了易疲劳、食欲不振的症状,依照我脑海之中所残存的医学知识,我推断出,这皆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个婴儿,1天应该睡够18个小时,即9个时辰,也就是说,除了吃奶、换尿布和玩一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应当在睡觉,否则,不仅身子容易疲劳,食欲容易不振,还会影响生长激素的分泌,影响长高,并会使身体的免疫力降低,由此会导致种种疾病发生,如神经衰弱、近视、容易感冒,等等,还容易出现注意力不易集中,记忆力减低,思维迟钝,情绪低落,烦躁易怒,或焦虑紧张、抑郁孤独等情况。

    鉴于本人长大之后想成为一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每外出行走,常引美女回头,帅哥跳楼的宇宙超级青春无敌美少女,本人痛定思痛,决心戒掉观看免费黄|色节目的这个不良嗜好,虽然在本人的内心深处,仍旧会感到惋惜不已。

    因此,接下来连续三日夜里,正当我那色胚爹爹抱着我那美貌娘亲,快要奔赴那快乐的巅峰之时,我张开大嘴,中气十足的鬼哭狼嚎起来,害得我爹差点终生不举,气得我爹执意不顾我那美貌娘亲的反对,第四天晚上,终于见色忘女的将我扔到了隔壁奶娘的床上。

    奶娘是个肉乎乎的胖妇人,她的姿色与我那美貌娘亲比起来,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天下,差的不是一般两般的档次,不过,这样倒也好,不会有任何遐思产生的机会,也不用担心失眠问题,而且,每夜在她那肉乎乎的怀抱中入睡,倒也是非常的有安全感。

    05 结仇

    睡眠好了,精神足了,精力自然也就变充沛起来。

    虽说婴儿的生活每日主要就是围绕吃喝拉撒睡而展开,可是,除去每日固定的9个时辰吃喝拉撒睡的时间外,到底还是有三四个时辰自由活动时间的。

    这三四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初时,我由奶娘、我娘和府中一众丫鬟、仆妇抱着,在尚书府中到处转悠,转悠,倒也还有几分新鲜感,权当是在巡视我爹名下的,也即是将来如若我爹运气不好,一直没有其它子女,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很有可能会过继到我名下的固定资产了。

    虽然通过这番巡视,我已经百分之分的肯定,我爹是个富人,而我也是标准的富二代,但是,时日久了,转的趟数多了,大到这府中有几幢阁楼、几间厢房,丫鬟、仆妇、家丁数目各有多少,小到这府栽了多少棵树,府中男丁内急时,最爱在哪几颗树下随地大小便,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时,我便感到有些索然无味和不耐烦了。

    可是,怎么办呢?这地方没有电,也没有电视、电脑之类的现代文明设备,不然还可以看看电视,上上网,消磨消磨时间,嗯,不过就算有了,以我现在这幅尚且不能直立行走的躯体来说,恐怕还是需要其他人拔刀相助的。

    突然,我想了起来,自打来到这个世上之后,我唯一的活动范围就是这尚书府,尚书府外的风俗人情究竟怎样我还不知道呢,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出去瞅瞅呢?

    于是,我立刻将之付诸行为,开始在奶娘手上焦躁不安的扭动起来,想要她先将我抱离这片她已经让我欣赏过九百九十九遍的桃树林。

    谁知,她竟然会错了我的意,以为我是因为肚子饿了才闹,连忙解开衣襟,将我抱近她的胸前,就要喂我奶水吃,我拼命挣扎起来,不肯就范。

    可怜我小胳膊小腿,哪里挣扎得过奶娘这个大块头啊?最后我怒了,破口大骂道:“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像你这样,笨死的!”

    可惜,这些话吐出口之后,却只化成了一声声娇滴滴的婴啼,因为身为婴儿的我,目前尚还没有言语的能力。

    ……“宋妈,小姐是不是肚子不饿,而是想干别的什么事啊?”这时,一个与奶娘一起服侍我的丫鬟姐姐看出了一些端倪,出声说道。

    我扭过头,看向小红,眼泪哗哗的,心中感叹,总算还遇上了一个明白人。

    “想干什么别的事?小姐这么一点大的孩子,除了吃奶,还能有什么想干的事啊?难道是想睡觉或者拉屎、撒尿了?”奶娘有些犹疑的将我递给了丫鬟姐姐,又看了看我,边扣上衣襟,边嘀咕道。

    我无语问苍天,看我现在精力这般旺盛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想睡觉或便秘的痕迹呢?难道我除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就不能有点更高的精神需求吗?

    这奶娘憨厚有余,却变通不足,我也不指望她能明明白白我的心了,转向那个抱着我的丫鬟姐姐,对她嫣然一笑,这使得丫鬟姐姐惊奇的大叫道:“小姐对我笑了!小姐对我笑了!”

    见此,我笑得更加不遗余力和谄媚起来,讨得丫鬟姐姐满心欢喜之后,才费力的从襁褓中抽出自己的小胖手,往出府的方向指去。

    “宋妈,宋妈,小姐好像是要我带她往她手指的方向走呢!”丫鬟姐姐不禁又惊奇的说道。

    “疯丫头,胡扯什么呢?小姐才多大点的小人儿啊,现在哪里就能知道让人带她往哪里走呢?”宋妈没好气的啐骂道。

    这笨笨的奶娘,看着丫鬟姐姐脸上的犹豫之色,我不禁都有些郁结了,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用小胖手指着出府的方向,嘴里跟着歇斯底里的叫唤着“咿咿……呀呀……”

    看着我那涨得通红,看起来真的像便秘的小脸,丫鬟姐姐担忧,她若继续站在这里,我会再次痛哭出声,便将奶娘抛在脑后,不再理会她说些什么,只是依照我手指的方向往前走。

    接下来,只要丫鬟姐姐的脚步一停,我便再次伸出手,继续“咿咿……呀呀……”一阵,直到出了府门,我才用胖乎乎的手背擦了擦额上渗出来的汗,在心中暗自叹息,在说不了话的状况下,想让人办点事,可真费事,当个婴儿也不易啊!

    不过,看着距离尚书府不远处的那条人来人往的街市,各种摊贩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我觉得自己方才的辛苦也算值了。

    “糖葫芦勒,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勒……”就在这时,一阵糖葫芦的叫卖声攫取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前世时,我家门口有个现做现卖的糖葫芦摊,师傅的手艺很不错,穿好的山楂三下五除二就裹上了厚厚的糖衣,一个个山楂就像琥珀似的晶莹剔透,甜甜的糖稀裹着酸酸的山楂,嚼上一口,脆脆的、酸酸的,又夹带着点甜甜的滋味,味道好极了,我每天不吃上两串,就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儿。

    掐指一算,从我开始投胎到现在,差不多将近两个月没吃糖葫芦了,因此,听到这个叫唤声后,我嘴中的馋液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

    ……“咿咿……呀呀……”我再次故技重施的指手画脚着,期望着丫鬟姐姐能再抱着我去找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虽然我也明白,像我这种无齿之人,即使是拿着了糖葫芦,也无从下嘴。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仍旧想让丫鬟姐姐给我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