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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8部分阅读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rouwenwu

    然那段时间,他娘都没有客人。这下他爹犯难了,只好哄着等把孩子生了下来,留下孩子,塞了几个钱,就把孩子的娘赶走了。

    苏爷的娘是惯在风月场上打滚的人了,这回却利令智昏吃了个大亏,原本她们妓女接客,事后都要喝药的,否者那些妓女一个个挺着肚子上门找孩子的爹,那还谁敢出来玩,还不乱套了啊。

    可是苏爷的娘留了个心眼,想为自己找个出路,就寻思上了心,在那夜春风一度之后,偷偷的没喝药,还装病了一个月没接客,一个月之后居然被她估摸着了,真的有了

    以为这何其幸运?其实她们做这一行的,对女人的事情清楚着呢,哪几天容易怀上,哪几天怀不上,心里都有底,所以那一夜看似无意,其实有心啊。只是她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李大人,居然这么狠心,要小不要大,哄着把孩子生下来,就马上赶她走了。

    后来,有人说那个倒霉女人思子成病,死了;也有人说她拿着那笔钱远走高飞了,总之,苏爷是没见过她的。

    不过苏爷在李府的日子过的真是可怜,他爹总觉得自己被个妓女摆了一道,也不大待见他,随手把他丢给老妈子带。

    起初也请了奶妈,后来过了半岁,正方夫人已开源节流之名把奶妈给打发走了,只留那老妈子一人。

    那老妈子是个本分人,见小娃儿可怜,心里疼,含着泪给他喂粥喂饭,扒心扒肝的拉扯他长大,虽说是个少爷,待遇差呀,时常还要老妈子自己贴补,可是就是这样,苏爷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直到老妈子死,她本来早可以离开了,儿子媳妇早几年准备接她回乡安度晚年,可她舍不得苏爷,于是又操劳了几年,死在了他们的小屋里。苏爷永远记得老妈子生着病躺在床上的那晚,疼惜忧心的摸着他的脑袋对他说的话:

    “放心,老妈妈不会死的,这病看着凶没两天就能好,别担心啊我的乖乖可离不了老妈妈啊”

    那晚他带着无比安心的心情和后半夜死去的老妈子睡了一整夜。

    老妈子死了,苏爷正好九岁,从那时就开始给李府当下人,如果他从来只是个下人也好,可是偏偏他也算是个少爷,平日里同情的,讽刺的,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太多了,没有人拿正常的目光看过他。

    至于挨揍么,那是常事,尤其是一些下人发现打了他之后,总是会意外的得到大夫人的某些好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咬牙挺着。

    有一次他正好吐血的时候被他爹看到,才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儿子,怜惜了他一把,略微改善了一下他的生活,允许他跟着自己的弟弟们在西席那听课。他的几个兄弟,与他冷漠疏离,

    他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输于人一样,卯足了劲在功课之上,也许那时他对父爱这种事情,也还有些向往。

    不过后来,也许是他太勤奋太好学受到排挤,也许是别的原因,上了人家的当,给栽了赃,说他小小年纪勾搭丫鬟,那时候,他才十三岁。

    大夫人还说,儿子肖母,也不知是不是真是丞相大人的种。这话触动了那个男人的心事,看他的眼光越来越怀疑,越来越凶狠,后来就对他完全放任不管,就当没有他了,哪怕是看着他受人欺负。

    这种日子他麻木了,习惯了,有时候在想,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的出路在哪里,不能总是这样

    又过了几年,有一回受了欺辱,半张脸被别人打成了半片猪头,他实在不甘,难道以后的生活便是如此没有尽头的折磨吗?坐在池塘边他愤恨得眼泪直流,有一个小人儿走到他身后跟他说话,见他在哭,一时尴尬万分,他见那小人儿一身小公子打扮,心料定是家里哪个客人带过来的孩子,他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仇恨。

    “姐姐别哭。”

    那声音软软糯糯,一听就知道是没吃过苦的小少爷,居然还把他当成了女人。

    苏爷那时候身子也是瘦瘦细细的,听说长得像那个生他的女人,还有人说他男生女相,必是妖孽。

    这回面前的小少爷把他当成女子,更是觉得可恶。偏偏这时候他看到那小少爷手上拿着一包糕点,很没出息的肚子就打起了鼓,于是对方就很体贴的把糕点递给他吃,他也不客气了,都快饿死了,礼仪礼貌矜持,都是给不饿的人用的。

    “用冷水敷一下会好得快点。”小公子拿了一方手帕在池塘里打湿给他敷上。

    他不理他,他吃东西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旁边罗嗦,而这个小公子不停的在说话,他看在给他吃东西的份上才好心没揍他。默默的听他说那些好像在劝慰人的话,他当时说什么来着?忘了,只记得拿腔拿调的,明明自己都是小孩,却装大人说话,讨厌的小孩,苏爷当时觉得有什么哽在喉咙里难受。

    后来也许是被那样的笑容闪了眼睛,苏爷还是为迷路的小公子指明了路。小公子礼貌的道了谢,离开了,还说,我叫王珍,以后再来找你玩。

    他看着小公子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想那样的笑容,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吧,果然,他小时候就很有远见。从回忆里脱身而出的苏爷摸了摸面颊。

    王珍,就是这个王珍,后来才知道,她不是什么小公子,而是王家的三小姐。

    难怪那个落在他那里的手绢那么女气。那个手绢呢?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小孩撒谎,她根本后来没来找过他。

    撒谎的小孩最让人讨厌了。

    苏爷后来离开了李府,自有一番际遇,在富贵了之后,给以前带他的老妈子修了陵墓,重赏了她的儿孙,使她的儿孙后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他是一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李府的人现在他还动不了,只是把能找到从李府出来的,并且曾经很“看重”他的“旧相识”好好的回报了一番,保证是终身难忘。

    可是这个王珍,对他而言,究竟是有仇还是有恩呢?

    第三十三章

    王珍被救后,铁尔罕把她抱入温冷的水里,她身上太冷了,不能直接浸热水,否则会把她烫熟,只能慢慢的加热水。

    她头手伏在澡桶边缘之上,身子浸在水里,铁尔罕在澡桶之外给她肩膀和手臂上浇水,并揉搓后背,好容易她才回过口气,来不及喝上铁尔罕递上来的汤药,就泪汪汪的哭了起来,起先是无声流泪,后来是隐隐抽泣,最后是掩面大哭,哭得让人瞅着揪心,发酸。

    看着她哭,铁尔罕心里也不舒服,别人不知,难道他还不知吗,这王珍出身显赫,从小是怎么娇惯怎么养,众星捧月,人人都当她是眼珠子似的。

    自从有了后来的那遭,被自己亲姐姐所害,亲人也离了,孤苦无依的跟在他身边隐姓埋名,先头为了压下她还生了红帐那件事,她一直咬着牙忍着,今日又遭人作践,以她的性子怎能不难受,只怕是数月来的委屈,今日一并发了出来。

    看着怀里的人这般大哭,铁尔罕心叹,珍儿平日里端着仪态,纵然韵味里有些风情,终究不过十六岁的姑娘家,这样想着,不免心里怜悯起来。

    “好了,别哭了,哭多了对身子不好。”铁尔罕难得的柔声劝道。

    王珍幽幽的抬起头,方才急着将她入水,并未退光衣裳,所以身上还穿了白色里衣,此时已经是近乎透明,还看得到里面粉色的肚兜,一头散发也是湿漉漉的有如海藻一般,脸色也从苍白泛起了微红,卷睫轻动,泛着晶莹剔透,似怨似忿的盯着铁尔罕,边抽泣边道:

    “你混蛋还说决不亏待我,既然,既然护不了我,当初,当初何苦招惹我即便我死了,倒也好了,也免得如今遭这份罪。”

    铁尔罕并不与她计较,反而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摩挲,心疼道:“你气糊涂了,什么死啊活的,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以后再不会了,过会我从我身边里调两个护卫过来保护你,他们直接听令于我,今后就听令于你,任谁的帐他们也不买,你且安心吧。”

    王珍想了想,道:“不够,只这一个夫人已经这生厉害,还指不定有多少厉害的,若是多来几个怎么招架的住,再加两个护卫于我,若是别人再要打来,把我围起来就是。”说着,撩起衣袖,把手臂上被打青的地方露给他看。

    铁尔罕看到,也怒了:“是哪个打的?”

    王珍冷笑道:“那么多人追着我打,我哪里看得到,后背上还隐隐作痛,只怕也青了大片呢,我就算是什么人,不过你身边的一贱妾而已,人家打我,那还不是寻常的很。”

    她说着黯然的低下头,就算都是妾,如乌克拉珠这种以各部公主贵女身份嫁入的,也是贵妾,而王珍这种无权无势的,只能是贱妾。

    铁尔罕心知,若不是隐去她的身份,她也不至如此地步,到底还是亏待了她,她有些不忿,也是应该,回想当初既然说绝不亏待于她,那么就必当给她一个交代。

    王珍折腾了半天,累的实在受不了,身体又虚弱,头也开始发痛,就靠在同比边缘迷糊了起来,想要睡去,铁尔罕便着纳姆为她净了头发和身子,然后抱她到塌上去睡,方才想起汤药没喝,又哄她起来灌了药,才任她睡去。

    纳姆在旁看得惊异,跟在铁尔罕身边数年,没见过亲王如此体贴人的,不免叹服起王珍来,这才多久,便把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王珍毕竟是王家培育出来预备送进后宫战场的,美貌天成,加上后天培养,授以各类技艺,就连男女之事,也受过徐嬷嬷这个老宫人的教导,加之她有两世的记忆,前世虽然不堪,也到底是惯经人事,如果她想拿下一个男人,倒也不难。

    就拿方才来说,相处这段时间,她早已发现铁尔罕吃软不吃硬,所以才不会硬碰硬。

    她悲哭示弱在前,幽愤埋含怨在后,见好就收,绝不拖泥带水,语气中三分娇嗔七分自怜,故意把当初铁尔罕诱她时说的“你若跟着我,我决不亏待你”拿出来作文章,作柔弱,博怜爱,整个一个以弱博强。

    这路数,用在铁尔罕身上效果出奇的好,他早在大政朝初次相遇时就种了前因,后来在王珍身上尝到了滋味。

    前面说过,王珍的身子是精养出来的,但凡是品过味的,就会变得挑嘴,跟吃过珍馐美味再吃吃粗茶淡饭必会觉得索然无味是一样的道理,无怪铁尔罕回府之后一到晚上就腻味在王珍房里。

    铁尔罕对王珍上了心,就不会放过对她使坏的人,看到她身上的伤,更不会善了,所以从王珍院子里出来,就直接上了乌克拉珠的院子。

    乌克拉珠的出身很好,不好轻易动她,况且她的骄纵有些也是铁尔罕刻意培养的,用来牵制他的王妃——马兰珠。

    这事闹得这么大,马兰珠却不出面,可见乌克拉珠又给当枪使了。

    马兰珠和乌克拉珠,即是表姐妹又是情敌,她们做闺女的时候也很相熟,但毕竟出自两个不同的部族,有些利害关系的角度也不同,但是这次,铁尔罕头回没有考虑那么多,他想的是,如果不教训一下乌克拉珠,那么今天的事情指不定哪天还会发生,到时候他若没来得及回来相救,王珍岂不是要死在她们手上,便是杀鸡儆猴也不能善了。

    于是第二天就传来乌克拉珠房里的人全部都换了。

    铁尔罕审了半晚上,查出了究竟是那几个动手打了人,便砍了右手,流放到泰息城去,对于这帮人来说,流放到泰息城比死还可怕,这里头多是乌克拉珠从娘家带来的旧人,其中还有她的||乳|母,乌克拉珠为她的||乳|母哀求不止,可是铁尔罕无动于衷。

    到最后王妃马兰珠总算是出来求情了,可铁尔罕讽道:

    “先前你躲在了哪里?现在出来做好人,若是你提点一点,她也不至于落到这样地步,这里头你最没有资格为她说话。”噎的马兰珠半天没有话说。

    而其他在场围观的人,也打了板子送到军营里做苦力。

    这无疑是打了乌克拉珠的脸面,拔了她的爪牙,这招太狠了,新来伺候她的,全是铁尔罕亲自挑的老实的,此事之后,乌克拉珠对王珍更是恨之入骨,可是身边又没得力的,王珍又有四个护卫护着,再动她是难上加难。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留声

    人过留名

    谢谢大家支个声,泪谢

    第三十四章

    现在都知道王珍是亲王的心尖儿,谁也不敢再招惹她,乌克拉珠自己失了脸面,她满腹委屈,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她,外人管不了,与王妃虽是姐妹,却一向面和心不合,也拉不下脸找她哭诉,但是她不找王妃,王妃却来找她,好言好语一番安慰之后,也是忧心忡忡。

    “拉珠,哎,你这么年轻,模样也是最好的,先前亲王最是宠爱你了,你怎么那时没能怀上孩子呢?我们女人是茶杯,男人是茶壶,一个茶壶肯定是要配多个茶杯的,也没什么好争得,要我说,孩子才是关键呢。”

    孩子是乌克拉珠的痛事,她眼睛都红了,坐在榻上,拉扯着手帕,恨不得把手帕绞断似得,道:

    “哪里是我不想生,可是轮得到我想不想吗?我每月都去拜月神庙,从来不骑马乘车,都是一脚一脚走去的,就是希望月神看在我虔诚的份上,能赐给我一个孩子,我这般想为他生个孩子,他却为了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女人如此对我,叫我心里怎么好过。”说着哭了起来。

    马兰珠走到她跟前,轻轻揽住她,语气颇为同情:

    “姐姐明白,可有什么能是长长久久的呢,只要孩子在,这份情分才真是散不了,老了之后,才有依靠,姐姐是过来人,我现在只劝你,别再跟亲王较劲,柔顺一些,寻着机会就怀个孩子吧。”

    “可是那女人霸占着亲王不让我们近身,我着实气不过,难道孩子是我一个人能够有的?”乌克拉珠恨声道。

    王妃心里暗暗升起快意,当初你得宠时,可想到过别人?可曾让我们近过身?

    自乌克拉珠嫁门后,亲王待她也是很好,一个月里到有二十天晚是跟她在一起,只要亲王进了别人的房,她就指桑骂槐不肯饶人,直到后来梅雅初进门的时候才对她稍微淡了些。

    只是梅雅是个身体一贯不好的,尤其是生孩子之后,身子越发差了,所以她虽然得了些怜爱,却也不专房,以她的身子骨可承不起铁尔罕的太多宠爱,终归还是乌克拉珠的宠爱重些,可即便是这样,乌克拉珠还是明里暗里对梅雅多有整治,往往只有在她身上来红的时候才肯让旁人近亲王的身,后来梅雅没多久就死了。

    马兰珠那颗曾经也火热过的心,早就被时光浇灭了。

    她知道铁尔罕当初娶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背景性格最为合适,但是她却是真心的爱慕过这个伟岸英武的男人,把他视为生命力最重要的部分。

    随着时间过去,她的心变得伤痕累累,眼看女人最美好的年华过去,心爱的人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只要自己的儿子在,那么她的位置就在。

    马兰珠安慰的拍拍乌克拉珠的肩膀,缓声道:

    “说来,是不能怪你可是怎么办呢对了,你的姐姐是汗后,能在王宫那么多女人中屹立不倒,也许她有些降服男人的办法,你何不请教一下她?总得赶紧有个孩子才是正经呀。”

    乌克拉珠站了起来,点点头:“嗯,说的没错,我明日就不,现在就去找她。”

    马兰珠笑了,也跟着点点头,眯得弯弯的眼里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幽暗。

    大域王族每年都要举办一次丹东盛会,邀请各部族长及其家眷参加,地点离鹰城不远处,位于克尔纳草原上一块叫丹东的山群附近。丹东盛会含有盛宴与狩猎于一身,目标是促进王族与各部族情谊联络,同时也是大域贵族的相亲集会。

    今年的丹东盛会就举行在王珍入府的两个月后,以往铁尔罕与其几位夫人都有参加,铁尔罕早已打听过,王珍在大政时,总是养在深闺,除那次御前祝寿外,很少露面,而大域认识她的,也就当时在场的自己和马祜刺,而马祜刺也是他的人,故此放下心来,请了人来教王珍一些大域的贵族礼仪,并做了几套上好的衣裳,预备带她同去。

    忙了一天的铁尔罕,晚间来了王珍的院子,王珍正倚在窗前,一边在蜡烛下动着针线,一边轻声哼唱着歌儿,心情颇好的样子。

    铁尔罕听着新鲜,就驻足听了一会。

    王珍从 “长亭外,古道边”哼到“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又哼到“明月几时有”,后来唱到一些杂七杂八的现代歌曲,不过大多只会场□的几句,而且通常都是前世一些电视剧火热时,大街小巷都会放的那种影视插曲,正到又转到:“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帐篷

    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小脸

    好象红太阳

    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

    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

    抬起头,王珍看到铁尔罕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如果是个现代人,自然听得出刚才她唱得乱七八糟,有些歌词不记得了还是自己乱编的,不过对于铁尔罕来说,倒是新鲜有趣。

    “珍儿唱的挺好,怎么停了?”铁尔罕明知故问。

    王珍一笑,预备扳回场子,随即转身去拿柜子上放的古琴,王珍这个院子,原先是空的,除了柜子寝具座椅,其他都是新置的,也是铁尔罕想到她也算是系出名门,就寻摸了些琴棋书画之物,一并置在她房里。

    王珍在木塌上端端正正坐好,好琴放在跟前,撇了一眼立在旁边的铁尔罕,就弹了曲《月满西楼》。她乐器里专长的是笛子,但到底是大户之家出来的,抚琴勉强也能上得了台面,相信唬弄这个塞外亲王是够了的。

    这首李清照的名词,当初王瑶把它弹出来,可是满城轰动呢。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归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

    假如跟前站得是个喜诗词的,一定会激动的催胸顿足道:“好词!好意境!”;假如跟前站着的是个善乐的,一定会动容的望而兴叹:“好曲!动心扉!;假如跟前站着的是个多情的;说不准还会欲语泪先流,然后扶住跟前的人深情款款道,心肝儿,我心里也有你。

    那么铁尔罕是哪种呢?

    铁尔罕点点头:“还不错,不过不嫌悲了些么?我还是喜欢方才唱姑娘的那段。”

    姑娘王珍嫌恶的扫了他一眼。

    "呵呵,我们大域人都比较实际,没你们政人那么多调调,所以唱歌也很热情奔放,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词曲更加又好记又好懂,一听就明白。”铁尔罕一脸坦然。

    敢情方才是对牛谈情,王珍明白了,没有文化底蕴的人,是不能对他们谈什么高雅,意境的。

    这时,铁尔罕拿出方才别在身后的东西递给王珍,王珍一看,是一直竹笛,便接过来,望了望铁尔罕。

    铁尔罕笑道:“我第一次见珍儿的时候不是吹着笛子吗?我见你这里少了这个东西,就特意买给你的。”

    王珍回之一笑:“王爷有心了。”

    “来,试一试,来段好的就算是回报本王爷了。”

    第三十五章

    王珍依言便把笛子放到嘴边,吹得却是一曲在老少皆宜,备受青睐的《兰芝》。显然铁尔罕对中规中矩的曲子也没什么兴趣,王珍见他含笑的脸上有几分虚伪,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乱窜,就转了一首《好春光》。

    《好春光》是她前世某电视剧的片头曲,那时满大街都唱这歌,有一次她打工的时候在一家小店里看了一段该电视剧,发现里面有一首笛子插曲很好听,后来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那首插曲叫什么名字,她的犟脾气上来了,回头就把那首插曲刻录了下来找人问,一个学姐听了跟她说:

    学妹啊,你乐感不强吧,这就是该片的片头曲《好春光》慢节奏版。把调子拉长,就变得舒缓悠长,怎么一改节奏,你就听不出来呢。说着还很同情的摸了摸她的头。

    王珍将《好春光》吹了一段快节奏的,和一段慢节奏的,问:“我吹了几首?”

    “三首。”

    一曲《兰芝》加上一曲《好春光》被说成三首,王珍顿时觉得很安慰,她是跟一个王爷级别的人站在一个界限上啊,不丢人。

    深夜,王珍与铁尔罕一双人躺在榻上,王珍偎在铁尔罕怀里,道:“王爷,我想换个院子。”

    “这院子不好?”铁尔罕道。

    “有什么好的,自打上回在后面的池塘里泡了半日,我再见那水就心底发寒,深怕再掉下去了,路过都提心吊胆的。这几天我就去别处转了转,远远的看见有个院子模样格局和我娘家里的有些像,尤其是窗前的一排竹树。”

    窗前有竹树的,铁尔罕想了想,就只有乌克拉珠的院子了。

    “王爷,很为难吗?可我就喜欢那里。”王珍撑起身子,望着铁尔罕娇嗔道。

    铁尔罕揽下她,重新箍进怀里,道:“怎么,你心里还在生她的气?”

    “与此无关,即便是住的别人,为了我这份思乡不得的心,我也只好厚着脸皮向王爷讨要,王爷,你就为珍儿像个办法,圆了珍儿的念想吧。”

    铁尔罕闻到黑暗中从身旁传过来的阵阵幽香,不禁将脸贴了过去,一双手攀上了娇软的身子,道:“好,本王圆了你的念头,你记住,只要你安安分分的的,本王自会护着你,不会让 受了委屈,你想要的只要不太过分本王也能给你。”

    只要不太过分的意思,就是可以有点过分吗?王珍心想,闭上眼,按耐住心底的不情愿,任对方剥了自己的衣裳。

    一时间,满室春光。

    第二天,铁尔罕在府里寻了另一处空院子,令人重新粉饰,然后装饰一新,挂上幔帘,添补上一些精巧的家具,屋子外面也让人安上一些景物,弄得十分美轮美奂。

    等做好这些,又过上好几天了。

    铁尔罕来到乌克拉珠的屋子,乌克拉珠喜出望外,她可是被冷落了好久,攒了一肚子的气,见铁尔罕来,便把笑容堆在脸上,作出温柔妩媚的样子。

    铁尔罕留在她这里用饭,他今日心情好似不错,还称赞乌克拉珠今日有几分贤惠,乌克拉珠听了,更加妩媚殷勤了。

    铁尔罕酒足饭饱之后,就对她说:“今日坐在这里吃饭,觉得后面的风吹得脖子痛,你平日这里吃饭,不觉得风一阵一阵的吹来吗?”

    乌克拉珠一看,果然铁尔罕背后的墙上,开着一扇窗户。便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新来的丫鬟忘记关窗户了,哎,新人就是没有旧人惯用啊。”乌克拉珠一语双关。

    铁尔罕闻言面上做出疼惜状,道:“我知道上次那样对你,你心里有委屈,可是你做的也太过了,我若晚回一会,岂不被你闹出人命来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说道上回的事情,乌克拉珠眼睛都红了。

    “哎,我看你住的院子陈设太旧了,不如搬到新修葺的院子里去吧,那里新,离我的书房也近些。”铁尔罕笑道。

    乌克拉珠抬起头,看到铁尔罕温柔的望着自己,刚毅俊朗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古铜色的肌肤在烛火下看起来特别的有味道,那身暗蓝色锦袍看穿王爷身上,把王爷显得越发的英姿不凡。

    乌克拉珠面上一红,一低头:“谢王爷厚爱。”

    铁尔罕便过去揽住乌克拉珠,心里却想,珍儿啊,为了你,本王可是豁出一张老脸,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啊

    铁尔罕并没有乌克拉珠想的那么温存,只是与她相搂了一会,叙了一会体己话,就说有事先走了,惹得乌克拉珠一阵失落,铁尔罕摸了摸她的脸,道:“来日方长,我过会要进宫一趟,与王汗商量一下丹东盛会布置的事情明日我派人来帮你搬东西?你这里都是女人,搬家这种事哪里做的利索,免得耽搁太长时间,反倒累了你。”

    听到丹东盛会,乌克拉珠便松了手,为着王爷的细心体贴,一阵芳心大悦,就目送铁尔罕出去了。

    第二天,果然如言有人来帮她搬家,到那新院子里一看,当真比旧院子漂亮,就高高兴兴的搬了进来,心想王爷只怕是知道上次对她太心狠了,所以才想着法子来弥补她,晚上,她特意装扮了一番,备了酒菜等铁尔罕过来,可是铁尔罕却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过来贺她“乔迁之喜”。

    听到王爷留宿在了王珍院子里,乌克拉珠恨得把满桌子酒菜都砸了,恨道:“狐狸精!看你逍遥的了几天!”

    没过几天,王珍就如愿的搬到了原先乌克拉珠的院子。

    她对这个院子势在必得,谁叫这院子坐落在王府的最南边,而南边有一处进出的侧门,这个院子是离那侧门最近的院子了。

    侧门自然有护卫看守,王珍也没指望能偷溜出去,她是希望能找到机会,说服铁尔罕让她自由出入王府,反正身边跟着四个护卫和纳姆,她也跑不掉,到时候从侧门进出就方便多了,免得出门的时候遇到其他人多生是非。

    第三十六章

    丹东盛会的前两日,铁尔罕就带着三位夫人和大世子上路了,二夫人木塔娜没有跟来,她自愿留在家中照管被留下的其他几个孩子。

    路上也还得两天的行程,除了王珍仍是坐着马车,马兰珠和乌克拉珠俱是骑马,穿戴也与平日不一样,头上的散发编成几股小辫,汇总到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用数根小簪紧紧的固定住,即便是跑起来也不会乱了头发;扎的紧紧的袍裙,自大腿处开了高叉,里面穿着长裤,脚上蹬的是鹿皮长靴,约莫就是大域女子的骑装样式了,奔驰在马上,很有几分飒爽。

    大世子今年快十三岁了,也是个好骑手兼好猎手,独他一人冲在前面,拿着父王送他的弓箭,见到大雕射大雕,见到兔子射兔子,还抱怨道:“怎么没有狼呢?”

    还记着答应父王要猎狼呢。

    “不用担心,过几日到了丹东,还怕猎不到狼?只怕连熊也是有的。”铁尔罕见到大儿子骁勇,也很高兴。

    王珍撩起门帘看这一对的年轻父子,铁尔罕不过二十八岁,儿子却已经这么大了,约莫十四五岁就有了吧,真早熟啊,再看王妃马兰珠的面貌,虽然保养的还不错,但是听闻,却是比铁尔罕还要大上三岁。

    遥想十四岁的铁尔罕抱着十七岁的马兰珠滚床单真汗啊。

    乌克拉珠见坐在马车里露出头来的王珍,面上蔑视,嘴里咕噜着什么。

    王珍也不理会她,倒是铁尔罕见到她慢了下来,跟在她旁边道:“想不想骑马?”

    “我不会。”王珍摇摇头道。

    “不要紧,坐到我前面来,我带你。”说着也不等答应,叫车夫停下来,下马把王珍拉出来送到马上,然后坐到了后面。

    铁尔罕待王珍坐好,就策马奔了起来,先跑得慢些,等王珍适应,就略是加快了速度,第一次骑马的王珍有些紧张和兴奋。

    “跑快一点,再快一点。”王珍兴奋的催促。

    铁尔罕加了一鞭,笑道:“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大的嘛。”

    王珍的笑声便如银铃一般,清脆的响起,过会她又道:“王爷,你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吧。”

    “我可严厉的很,你不怕吗?”

    “自然是怕,若弄伤了我”王珍扭头眯着眼扫了一眼铁尔罕:“我可不会给你好脸。”虽是说着狠话,却有些撒娇的意味。

    一个姬妾敢如此和亲王这般说话,过了就是恃宠而骄,不过则是情趣,她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果然铁尔罕又气又笑,勒紧了她的腰,笑道:“只有你敢如此和本王这样说话。本王是中了你什么邪了,就是喜欢惯着你。”

    说着,见旁人看不到,一只手掌又覆上王珍的胸前,狠捏了一把。

    流氓流氓流氓!王珍吃痛,有些恼怒,却不显露出来。

    铁尔罕一行人,正好在盛会当天到达,各部的族长都已经到了。

    举行的地点在山林的边上,到处安扎着大大的帐篷,中间的帐篷尤为巨大,纳姆告诉王珍那是王帐,宴会的时候可以容纳两三百人呢。

    马兰珠和乌克拉珠的娘家人也都到了,铁尔罕将王珍安置好,便和她们去拜会自己的岳父们。

    王珍待在帐篷里,门口有铁尔罕的亲兵把守,纳姆伺候她梳洗,换了一身浅玫瑰色袍裙,领口由黄宝石缀成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腰侧绣着大簇大簇精致的花朵,花枝蔓延到左胸、腹部及大腿处,紫罗兰色缀黄|色宝石束腰,重新梳理了头发,插上金簪、宝石发钗,两边还缀上花钿,并在额前点上一点朱砂。

    王珍见了,想起乌克拉珠也喜欢点朱砂,就把朱砂擦了,换上三瓣梅花的形状,顿时更加的妩媚动人。

    “真好看。”纳姆看着说。

    晚上到了,四处燃起篝火,也更加热闹起来。

    铁尔罕回到帐篷里,见到王珍的装扮,忍不住将人搂了过来,亲了两口,道:“怎么这么好看,本王都不舍得将你带出去见人了。”

    王珍笑笑不答,色不迷人人自迷,旁人看中的,也不过是这副相貌罢了,也好,起码她还能有所依仗。

    铁尔罕带着王珍进了王帐,马兰珠和乌克拉珠早已入座,铁尔罕坐进她们的中间的席位。

    “来珍妹妹,过来坐我这里。”马兰珠招呼道,她也已经换了华美的服饰,头上戴的是王珍第一次见到她时带的五彩风华冠。

    在场的贵妇中,只有少数几人带的与她一样,另有几人带的是三彩风华冠。带五彩的是最高级别的贵妇,而三彩的则是各部族族长夫人中地位较高的。

    王珍正准备过去,铁尔罕拉住她,把她塞在自己身边,王珍只好无辜的望过去,歉意的笑笑。

    如此一来,就成了马兰珠坐在铁尔罕左边,她坐在铁尔罕右边,乌克拉珠坐在自己身边。王珍都能够感到从自己右边而来阵阵杀人似得目光了。

    从方才王珍进来开始,在场无论男女的视线就围绕着她,大家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难怪传说,铁腕亲王对他的新纳的妾室,宠爱的要紧,连一向骄横的乌克拉珠都吃了亏。

    落座之后,不时有人拿着酒杯过来跟铁尔罕敬酒,铁尔罕毫不扭捏,一一应下。

    突然,大鼓响起,众人安静下来,只见王汗元泰带着汗后绘真款款而入。

    王汗元泰穿着金麒麟色的长袍,额上箍着金色的抹额,中间有一颗黑色的,看不出什么质地的石头;黑色的束腰上的珍珠有小孩拳头那么大,比以前王珍得到的御赐珍珠还要大;腰上配着宝刀,脚上蹬着一双虎纹靴;另外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披风,披风样子也较为奇特,王珍感觉有以前在电视上见到的那种希腊风格???

    不管怎么说,还真是有气势。

    而汗后绘真,也是金麒麟色的袍裙,与王汗相应,只是样式相较而言柔美的多;腰间是一柄小银刀,把手上有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脚上是一双豹纹靴;头上插着三根孔雀翎样式的金钗,这三根金钗的中间镶嵌的则是绿色的宝石。

    王汗、汗后落座在正前方的主座上。铁尔罕说的是,大域没有大政那么多繁文缛节,元泰仅只是表示了一下对远到而来大家的感谢,希望来年大家的部族都能蓬勃发展,然后就挥手宣布宴会开始,年轻的侍女们就开始源源不断的呈上菜肴美酒,鼓乐也适时响起,早已准备好的舞娘们也穿着短衣长裙,火辣辣的上场,热情奔放的舞动起来。

    一阵觥筹交错,铁尔罕作为大域最有实力,连王室也要给多给几分面子的亲王,自然也要接受众人的爱戴,一轮一轮的灌下来,也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第三十七章

    有些年轻的小辈为了偷偷瞅一瞅六亲王身边的美人,也轮番上前,道是祝贺亲王有美相伴。铁尔罕却摆手不再喝了,伶俐的便拿着酒杯敬向王珍,一口一个什么嫂嫂婶婶之类的称呼,王珍也不知面前这是些到底有什么亲戚关系的人,面上含笑点头,却扯了扯铁尔罕的衣服,铁尔罕只好拦下他们,少不得又喝了不少。

    铁尔罕的酒量是多少年里练出来的,虽然面色发红,看起来酒意正酣,却是不碍事的。

    王珍得空时候,看看两边,马兰珠和乌克拉珠也与相熟的人喝酒吃肉,也是豪爽的样子,心道大域的女子果真与大政的小家碧玉不同。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不熟的熟人——马祜刺,马祜刺拿着一个酒杯,下位来敬向马兰珠,王珍想起马祜刺与马兰珠好像是堂兄妹关系,不知是不是王珍的错觉,那马祜刺看马兰珠喝下酒杯里的酒时,那神情分明带着几分哀伤留恋。

    马兰珠笑着向马祜刺示意了一下空了的酒杯,马祜刺便拱手回身离去。马兰珠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笑容里有些苦涩。

    王珍淡淡一笑,女干情无处不在啊

    铁尔罕应付完众人,便拿了酒壶酒杯起身,走到马兰珠跟前,马兰珠也起身,拿了酒杯,随着丈夫一起来到元泰与绘真跟前叙话,敬酒。

    马祜刺的目光,就一直围绕着马兰珠,忽然,他感到有个视线盯着自己,扭头看去,竟然是王珍。

    王珍含笑,拿起酒杯远远敬了一下,然后微微抿了一口,一点也不受马祜刺冷冷目光的影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一阵鼓声响起。

    舞娘退了下去,鼓乐却不断,宴上的年轻的女人们笑着起身,来到场地中间,扭着身姿跳舞,一时间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鼓声第二遍,就是说可以开始斗舞了,男子斗酒女子斗舞,是宴会的传统。”身旁伺候的纳姆轻声道。

    王珍点点头,表示她明白。

    大域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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