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7部分阅读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rouwenwu
的望着他。
“是逍遥散。”铁尔罕邪邪一笑:“喝吧,这样我们两个都好些。”
其实王珍是想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果然是风流王爷啊,她一饮而尽。
药力发作的很快,王珍眼神迷离起来,面红耳赤,身体躁动,意识潜到了心灵最深处,有一些香艳到肉欲横身的画面出现在她脑子里。
最先出现的是白天在军营里看到的那些东西,野兽般的男人,受虐的女人,纠缠,呻吟,有一种堕落颓废的冲动,让她很想释放自己,身子终于热起来了。
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铁尔罕的手指,便顺着手指一直摸索到他的手臂,然后起身整个人贴上去,她十分渴望肌肤之间的摩挲,细白的柔荑拉着他的手掌抚摸自己,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着他粗糙的手掌,另一只勾着他的脖子,呻吟那如丝的媚眼渗出层层水意,好半天铁尔罕才意识到她在哭,她竟然在哭,哭得如此委屈,如此渴望,如此无辜,纯洁与滛靡同时展现在她的身上。铁尔罕埋在王珍颈项,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意识已经彻底沦陷,在这场原始的肉搏中,在铁尔罕强健的体魄下沉沦的王珍睁着她迷茫的眼睛,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也仿佛视野能穿过一切
朦胧中,王珍看到一个穿着时尚却很暴露的年轻女人在闹腾腾的酒吧里贴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奋力的扭动自己,那男人的手探到她的短裙之下,她没有阻止却将自己的身体送上去贴的更加紧密
视野又一晃,那个年轻女人在后巷里紧贴着另一个男人,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任他翻转自己的身子,撩起裙子脱去内裤,然后两人最私密的部位紧密贴合,拉开,在贴合,女人的嘴里发出□的声音。
场景又变了,同是那个女子,同是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她轻浮的笑着对纠缠上来的两个男人说:我只有一个人,你们两个人,该怎么办呢,不如两个一起来我不介意
还是那个女子,带着蝴蝶形状的眼罩,在昏暗房间里,与一群特别亢奋的男女混杂在一起,像原始人一般,脱去一切束缚,随着靡靡之音,一路痴缠到底。
是谁说越堕落就越快乐,谁能告诉她怎么面对放纵过后,清醒过来的痛意
王珍的一身皮肤,白嫩光滑,让人爱不释手,身姿柔若无骨, 每一分都恰到好处,还隐隐散发一股药香
他并不知道,这是王珍自幼药浴的结果
十年间,那些珍贵的药材花在她身上不知有多少,自她发育开始,教导她的嬷嬷就叫丫鬟按摩她的身子,在促进她发育的同时为她塑造身型,更不用谈她平日膳食茶饮之间的美颜佳品,本就是绝色的她被造就成尤物中的尤物,务必要让尝过其中销魂滋味的任何男人终身忘不了。
沉浸在肉体感官中的王珍,仿佛溺水的人想要得到拯救一般痴缠着铁尔罕,她的身体让他着迷,怎么会如此细腻柔软,任他随意摆弄,调换各种姿态
他自认也有过不少女人,却无人人做到她这样的程度,柔若无骨,当真是柔若无骨,极致的享受。王珍散乱的头发像蛇一样蜿蜒在她的背上,颈间,黑的发与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她回过头,脸上艳若桃李,红润的嘴唇噙着若有若无笑意。
王珍翻转身来,铁尔罕的头埋在她的胸部,吮吸流连逗引,使得她战栗不已,微挺起身子,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她将双腿纠缠在铁尔罕身上,毫无羞耻的在他下身处不住的摩擦,那种身心的空虚急切需要被填满。
铁尔罕抱着她臀瓣的手伸进她的私密处,湿润的地方受到了刺激叫她忍不住轻呼,探进去的一根手指轻轻的刮弄一番,然后他发现居然还是处子,王珍这时却已轻送着自己的身体了,可是还是不够。
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送上自己的身体,轻啃咬住铁尔罕的肩膀,发出惑人的呻吟恳求他。
铁尔罕再不客气,这女人是现在跟妖精转世似得,方才怎么僵硬的像化都化不开的石头?
王珍吃痛往回一缩,却再不由她,铁尔罕主导整个局面,她的世界只有随着他颤动,随之而来的快感麻痹了疼痛,她忘乎所以沉浸其中,嘴里不住的发出喘息嘶喊。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两人摆弄了多少花样,更换了多少姿势,究竟交锋了多少次,渴求无度的她才解了药性虚脱的昏睡过去,铁尔罕是大域第一勇士,身强体健,偶尔兴致来时连御数女也是有的,所以今晚也算尽兴,他看到身下的床单上开着艳丽花朵的血迹,心里确然有些欣喜,他们大域人没有那么重的贞操观念,他不介意她是不是处子,不过现下他还是为此有些得意。
第二十八章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在一片蒙蒙中一个很漂亮很有朝气的女孩子,笑望着她对她说,那个笑容就像朝露一样可爱,让看到的人心里暖暖的。
突然,她看到那女孩子的脸上开始流血,流了很多血,她想尖叫,却像被什么压住了,叫不出来也动弹不得。
那个浑身鲜血的女孩子依然笑意盎然,可是却多了几分诡异可怖,她变型的头颅耸拉这,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她说:
“我不想我们分开,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你说呢?”
女孩子的的脑袋掉了下来,滚到了她的脚边,她还能看到那个脑袋上扭曲的笑容——
王珍惊醒了,一声冷汗,她看了看身旁的一片狼藉,还有拥着她而眠的铁尔罕,她与他只盖着一床毡子,毡子之下,两人□。晚上两人纵欲的情景浮现在王珍脑海里,王珍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掉了下来,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人的良心既然已经被狗吃了,为什么还要长回来——
那些被她封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连碰都不愿碰的回忆,都因为昨夜的那杯下了药的茶水,给发酵了出来,绞得她五内俱焚,心如刀割。
她的前世很不堪,做错过许多事情,她疯狂的用尽一切无耻的手段对付一个与她一起长大,最好的朋友,以致对方横死车祸现场,可笑的是伴随着她的死,她的良知居然重新归回到她身上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重来,她自己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名誉扫地,众叛亲离,更讽刺的是,她还戏剧性的检查出来患有绝症。她能怎么样呢?这是天要收她,她崩溃了,她自我放纵,做下了更多的荒唐事。
非常失败的人生,她厌恶自己,所以她还没等自己病入膏肓就先了断了自己。她躺在血泊里,盼望自己的灵魂能得到救赎,下地狱也好,就这样消散也罢,若能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她一定要有一个干净的人生。
她以为她能得到赦免,为什她偏偏却是带着记忆转世的,所以她还是那个戴着枷锁的罪人。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讨厌王瑶的原因
王瑶的某些特质和前世的她很相像,当她被王瑶推下马车的时候她明白过来。
第二十九章
“那天醒来之后,就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王珍穿着大红蹙金纹锦袍裙张扬慵懒的倚在木塌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面前有张矮桌,桌上放着五色糕点和两杯香茶,木塌的另一端也倚靠着一个模样美艳的女子。
“自然,妹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有些想法变了,也很正常。”那美艳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娇娘。
哪知王珍面色古怪,一顿后又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仅是流转于面上。
“有些事情就像封了的禁忌,一旦打开了一个小口子,里面的东西就哗哗不断的向外涌,我一忍再忍,终究忍不过自己的本性。”
“人本来就应该遵从自己的本性,压抑自己有什么快活可言?”娇娘拿起香茶抿了一口,云淡风轻的说。
王珍眯着眼,头微微一侧,发髻上的鎏金凤纹簪上垂下的流苏就在她肩头轻轻一晃,她玉指在自己的额上轻抚了片刻,眼波流转,样子极是魅惑: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的本性是什么了,是渴望平淡,追求清风朗月一般的世外逍遥,还是混迹世俗,勾心斗角,算计邀宠不亦乐乎。”
王珍并不是一个易于交心的人,很少谈及自己的事情,唯有在娇娘面前或许会袒露一丝半缕。
许是两人缘分不浅,娇娘虽也是身不由己的人,却对王珍是一腔真心爱护。
最先开始,她看到王珍,总觉得像是看到自己的影子,冰冷的心肠不由热了几分,而后就真的对她产生了姐妹感情。
她记得最初遇到的王珍,并不是现在这副魅惑妖娆的样子,那时候她穿着白衣,头上仅仅簪着一只玉钗,素面朝天难掩国色天香,她的眼睛也没有现在那么多情,当时她的眼神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而现在,任谁看了她的眼睛,都会陷进那双水汪汪的多情眸子里。
是谁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们二人关系又如何这般熟稔?这要从半年前她们相遇说起。
一年前某日,娇娘照常开了店门做生意。她是苏记布庄的掌柜,苏记是鹰城最大的布庄,他家的货物都是直接从臻南运过来,式样新鲜,品种齐全。
苏记的大老板是臻南过来的商人,颇有几分本事,和大域这边的权贵有些来往,据说和边境的匪类也有些道道,他家运送的货物从来不会遇到打劫和扣押这种事,当然这也是由于背后苏记大老板在各关节处大大的打点过一番的,所以他家的东西价格是全城最贵的,品质也是最好的。
娇娘招呼客人,她本长得艳丽,来往的客人中也不乏贪花好色之徒,只是苏记在鹰城是有强硬后台的,娇娘本人也很老练,自有办法应付。
这天她刚应付完一个口里“娇娘,娇娘”不住的难缠客人,就听到身后一个极好听的声音唤自己。
“娇娘?”
娇娘回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乌发如云仅用一根玉簪簪住,脸上带着面纱,身旁站着一个侍女,后跟四个高大壮硕的护卫。
她心道,好标致的人物,打量过去,那女子身上穿着大域服饰,一件白色袍裙合体的穿在身上,领口至腰侧蜿蜒绣着一溜大朵大朵的兰花,颜色艳丽,精致无比,将双排的排扣也包含进去,那突出的扣子,正好做了花心。
紫色的束腰在腰侧打了个蝴蝶结,两条紫色的丝缕就这样垂下来,裙摆处的一端绣着和胸前一样的兰花。
虽然隔着面纱看不到面容,但那女子身姿绰约,步履轻盈,自有一股风流美态,使人望之失魂,一双眼睛生的极美,就是太过淡然,这么精致的人儿可不像是大域这边的品格。
大域处地北,气候多变,物资有限,这里女子的皮肤被风尘吹惯了,面皮粗糙,吃食也多是奶类面饼和肉食,由于没有农业,蔬菜只能靠运输过来,所以菜比肉可金贵多了,故此这的女人美得粗犷,大多身材也都比较丰满,这里的男人们多也喜欢手感十足,丰胸大奶的女人。
娇娘是臻南女子,也是美得精细那种,而面前这个女子即使不是臻南人,也是政人,在大域这个地方就是政人,也算得上是半个老乡,不由就带了几分亲切。
“可是这位夫人叫我?”娇娘见此丽人发髻挽起,服饰上也是已婚装扮,便称之为夫人。
在大域,女子成婚前头发梳成左右两股,垂于胸前,身上的穿的袍裙外要罩上一件短袖的中长外衣,束腰只用藏青色,不能用别的颜色。
而成婚之后,发型上就没有诸多要求,而衣服就不用再罩外衣,束腰也可用明艳的颜色,当然无论成婚与否袍裙里面都是要穿里裙的。
娇娘说着,快速的看了看那女子身边的丫鬟护卫,衣裳都很精致,气势也很足,尤其是护卫的腰上还挂着一个小铜牌,牌上依稀是个“六”字,娇娘心思一动。
“听闻你们这里的布料特别的好,我想做几件衣裳,可有现成的样式可以给我看看?”白衣丽人言语轻柔。
“有的,请进。”娇娘忙招呼请入,拿来几件新作的成衣,给白衣丽人看,白衣丽人又拿着衣裳到店后的小间去试了试,还点名要娇娘伺候。
到了里间,白衣丽人压低声音道:“姐姐看还记得我?”
娇娘早已猜出几分:“上次一别,不觉已过三个月了,妹妹安好?”
那白衣丽人摘去面纱,露出绝世姿容,即是王珍无疑。
娇娘早听闻六亲王铁尔罕纳了个绝色美女,还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心里估摸着大概是上次在客栈救的那女子给抓回去了,也惦记了几分,后来听说铁尔罕亲王对她宠爱十分,才放下心来,未想今日又遇见了,还给认了出来。
那时她与王珍二人,一个躲在床底,一个站在外面,并未见着本人,现在一见,总算明白铁腕亲王铁尔罕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弄到手了。
王珍苦笑:“姐姐,我不好。”
六亲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娇娘不是没有听说过,只两件,足以说明王珍的处境,第一件,六亲王铁尔罕新纳的美妾一进门,差点被另一个妾室唐朵贺兰氏乌克拉珠给整死;
第二件,六亲王铁尔罕新纳的美妾参加丹东盛宴,被汗后一干贵妇羞辱,以致六亲王铁尔罕当场怒斩汗后身边的侍女。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既然逃不掉就好好的过下去吧,看那个六亲王对你甚好,你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才是。”娇娘劝慰道。
“他?”王珍异样的笑了,却不再往下说,只道:“上次承蒙姐姐搭救,我说过,结草衔环,日后定当报答,以后姐姐若有什么事情,但凡是能力所及,我自当做到。“
娇娘见王珍说话间,隐隐有股傲气,也笑了:“我现在可没什么要劳烦到你,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两个女子相视而笑,彼此间居然没有陌生感,反而倍感亲切,王珍以做衣裳之名,后来又找过娇娘几次,一来二往,两人感情越发好了。
第三十章
王珍在六亲王府的处境,并没有她说的那样不好,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才没有那么不济。
虽然一开始是受了些委屈但却早已被她扳回来了,而且铁尔罕已定下本月初五行礼纳她为侧妃,侧妃和妾室之间的差距可是差了甚多,论资排辈这个侧妃之位是轮不到她的,但奈何不了铁尔罕只手遮天独断独行,明摆着就是要偏袒她。
王珍来之前,铁尔罕就有一妃三妾,未立侧妃,他的正妃是马兰珠,是古玛蓝部族的公主,原来马祜刺和她的堂妹马兰珠并不姓马,而是姓古玛蓝,在大域王室的女儿反倒不称为公主,而是部族族长的女儿称公主,王室的女儿则是称为王姬。
马兰珠育有两子,大的十二岁,小的九岁。
而三位妾室则是各部进献上的本部贵女,也是各部与六亲王联姻的关系,所以是虽为妾,地位却并不低,那三妾室分别是:
多罗氏木塔娜,是前大祭司的女儿,娘家在大域很有地位,她为亲王生下一对六岁的双胞胎女儿,只是后来因为第二次怀孕小产,导致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唐朵贺兰氏乌克拉珠,是王妃的表妹,也是唐朵贺兰部族的公主,说来奇怪,她嫁进来好几年了肚子却不见动静,她脾气不好,是个就算见到也要绕道走的狠历角色;
可佳氏的梅雅是第三房妾室,也是贵女出身,不过已经去世一年有余,留下一个两岁的儿子,现在被王妃接手抚育,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嫁给铁尔罕两年后,铁尔罕就带着兵马灭了他们部族,父母兄弟皆惨死,姐妹被用来赏赐给部属,也许就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才导致她郁郁而终。
所以说,现在铁尔罕的府里,实际有三个女人,王珍是第四个,同时也是最没有势力的一个,因为她身份特殊,不能暴露,所以被编造成了铁尔罕路上捡到的孤女,连名字也改了,现在她就是一个叫袁珍的孤女。
王珍最初被带进王府的时候,是见过府里的王妃和其他两个夫人的。
王妃马兰珠那日穿的云纹紫绸袍裙,橄榄色镶珠束腰,头戴五彩风华冠,那冠像一个尖尖的帽子,外面用金丝缧成,中间镶有五彩宝石,是大域贵妇才有的一种象征身份的头饰。
她身材丰润,生的倒也端庄,说话和气,句句为善,是见到王珍从马车上下来时,在场态度最好的人了,至少她还记得脸上挂上笑容。
王珍心想,你就笑吧笑吧,我吃了你堂兄的毒,反正也生不了儿子,妨碍不了你的位置,所以你千万不要与我为敌才是,本姑娘虽然不怕你,但是多一事还是不不如少一事的。
马兰珠见了铁尔罕,行了礼后就一脸热络的拉过王珍,笑着用很地道的政语道:
“这便是袁珍妹子?长得可真水灵,难怪爷这么喜欢,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我叫马兰珠,你若有什么缺的少的不方便的,日后只管来找我。”这马兰珠模样虽然不出众,但是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甜到人心里,倒叫人看得舒服。
王珍了然,马兰珠既是马祜刺的堂妹,那么也应该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装傻自然是顾及到铁尔罕。
马兰珠身旁带着两个男孩,一个约是十二三岁,个子已经比王珍矮不了多少,一身锦袍倒显出几分气势和贵气。
另一个约是八九岁,脸色红红润润的,有些偏胖,但是虎头虎脑也很可爱,他俩见到铁尔罕就跑过去一个抱脖子,一个搂腰,极是亲昵,嘴里叫道:“父王,父王,有没给我们带什么好玩的回来呀。”
铁尔罕笑着叫人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布包,分别拿出一副弓箭和一把小剑地给他们,道:
“阑阑儿你已经长大了,再用小弓这么行,父王在外头看到这把弓做得好,力度大小都合适,你要去给父王猎头狼回来,哈哈,小博泰,这个小宝剑是给你的,你可要像你哥哥好好学,不要再贪吃东西了,你看张这么胖,以后父王抱不动你这么得了。”
原来这两孩子就是铁尔罕的大儿子阑阑儿和小博泰。
在场的另一个少妇身材很高挑,穿着珊瑚色暗花织锦袍裙,水蓝色束腰,高髻簪了一个玉钗,皮肤略有些黑,五官长得也算入眼,一脸的冷漠,就算见到铁尔罕也无多少欣喜。
马兰珠见王珍看向她,便笑道:
“这是二夫人木塔娜,她性子淡但是人顶好方才在亲王边上胡闹的俩小子是我们家里的小混世魔王,大世子阑阑儿和二世子博泰,这两个文静可爱的小美人是双生女,红脸的那个是三郡主塔雅多,眉毛弯弯的是四郡主美苏。”
木塔娜勉强笑了笑,她身边有两个一摸一样的女孩儿,果然其中一个脸特别红,另一个眉眼更为有神,她俩皆有些怯怯的,艳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铁尔罕见了她们,脸上也是一笑,那两女孩儿才走过去,却不像男孩们那么亲昵,规规矩矩行了礼。
铁尔罕抚摸了她们的脑袋,也叫人拿过礼物给她们,却是女孩儿一个精致的边缘还镶了金的马鞍,和一个镶了红宝石的皮鞭,俩女孩有些失望的神情一闪而过,马上摆出兴高采烈的样子。王珍看了暗笑,女孩儿家喜欢什么,铁尔罕看来是一点都不懂了。
这个时候,大门里又出来一个女子,一身粉色为底绣有锦鱼吐珠花样的绸缎袍裙,腰扣玉带,头顶上梳成编了许多小辫,和周围的散发一并汇到后脑上盘成一个发髻,用一个月形镂空雕花金簪固定住,左右耳后留了两小股青丝盘了花形将玉钿点缀其间,额上还点了一抹朱砂,腕上带着红色的玛瑙双珠串。
这个女子年纪较轻,身姿虽然没有王珍窈窕,倒也很适中,肤色是在大域女子中少见的白晰,高鼻梁,幽深的眼睛,唇若涂脂,看上去有几分好看,就是委实太张扬了。
要知道王珍在镜里看惯了自己,能被她看得上眼的女子实在难得,眼前这几位她认为端庄、也算入眼、有几分好看,在大域已经算是很美貌了。
尤其是后来出来的女子,她就是乌克拉珠,她娘家唐朵贺兰氏是大部族,她婚前是大域的第一美人,所以很是自傲,不想在王珍心里,只是有几分好看而已,要她知道,定要气的吐血。
王妃笑道:“乌克拉珠,你过来看,王爷带回来的这个妹妹生得多好看呀。”
乌克拉珠却不理,走过来瞪了王珍一眼,然后扑到铁尔罕怀里,阑阑儿和小博泰都很有眼色的让开了。
乌克拉珠在铁尔罕怀里诉着衷肠,铁尔罕见王珍看过来,下意识的将乌克拉珠拉远了一点,对马兰珠道:“富儿呢?”
“刚刚睡着了,我便着人抱进去了,等醒来再送过来。”王妃含笑道,一脸恭谨贤淑,说的是已经故去的三夫人可佳氏的梅雅留下的孩子。
“好了,都进去吧。”
一干人便进去了,铁尔罕派人把王珍送进早准备好的院子里休息,跟着其他妻妾门进了主屋,稍后又当着其他夫人的面,把家里的丫鬟仆妇下人都叫到院子,训令道,新收的珍夫人身体不好,又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但是既然被他收了房,就得了他的庇护,容不得其他人怠慢欺辱,
一旦发现有此种事情,定严惩不贷。几位夫人听了这话,不约的神态都有些变化。王妃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一直垂着眼的木塔娜也冷眼看了看他;乌克拉珠更是面露不忿。
众人心知,亲王是训令他们,同样也是说给几位夫人听的。这新来的珍夫人竟得了亲王的另眼了,而后那些方才在门口见到王珍模样的下人,更是绘声绘色的形容她的美貌,说的天女下凡一般,道难怪如此得宠,以致之后好多天,都有人借故道王珍院子周围晃荡。
第三十一章
王珍入亲王府后,铁尔罕爱她美貌身娇,每天流连在她房里。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唯独乌克拉珠则是心里恨得不行,下定决心要好好收拾她。
这天,乌克拉珠见铁尔罕出门去了,寻思着王珍一无后台,二来还没在王府站住脚,又长的一副狐媚模样,须得趁早除去才好,就算现下铁尔罕回来看到人死了,最多只怪罪她几天,也无可奈何,毕竟死人是没法跟活人争的,便带着人杀到了王珍跟前
王珍的大域语学的比原先大有长进,已经听得懂了八九成,只是说得还有些差强人意,乌克拉珠偏说她言语怠慢了自己,竟然使人拿了粗棍子追打王珍,迫使王珍跌入后院的池塘里,王珍整个人浸泡在水里,冷的浑身打颤,嘴唇发乌,可是乌克拉珠却叫人守在周围,只要见到王珍上来,就挥棍打去,使得王珍无法,只好一直呆在水里。
多亏了王珍的侍女纳姆,见情况不对,急忙跑到门口,抢了一匹马跑出去找铁尔罕,打听到铁尔罕进了王宫,就使了些钱财,连身上仅有的一条从小带到大的金链子都给出去了,才在皇宫门口买通了个侍卫,进去找到了铁尔罕传话,偏生是家丑也不好外扬,只叫人到跟前说:
“珍夫人要死了,请亲王回去看最后一眼。”
铁尔罕一听吓了一跳,急忙出来,与纳姆一边说一边往府里赶,这才救了王珍一命,再晚上一时半会,王珍不是给淹死就是会给冻死了。
纳姆本来与王珍有些不善的事,就因为当日王珍是因为纳姆之故才会被抓回来。
后来铁尔罕占了王珍的身子,还教训了王珍一顿,打下了她的傲气,铁尔罕对王珍用的是打一棍子,揉一揉的策略,教训了王珍之后,知道王珍虽然面上服软,心里着实有气,便又把纳姆安排到她身边,给当出气筒用。
当时她们正在赶往鹰城的路上,她俩人坐在马车里,王珍看着一旁恭顺的纳姆冷笑。
“你们亲王真有意思,怎么说你也是跟着他的人,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打发你过来。”
纳姆沉默半晌,抬起头,目光十分坚定:“我知道您心里一定责怪我,可是若重头来过,纳姆依旧会如此。”
王珍打量纳姆一番,道:“你倒坦白。”
“纳姆只是不想无辜送命,奴婢身份虽然卑贱,但也爱惜自己的性命。”
王珍听纳姆此言,像是其中有什么缘故,仔细回忆,当时在城门口见她时,好像确是被一帮士兵押送。莫不是她确实是受了自己的牵连?
“我逃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如实说来。”王珍道。
“您那日离开之后,我们在城里找了一天,不敢再隐瞒,就禀告了亲王,亲王大怒,把那日随行的护卫鞭打三十…”纳姆看了看王珍,略停顿了一下,又道:
“亲王治军严厉,他手下的鞭刑,五十能致残,一百能丧命……鞭打三十,已经足够那些护卫养上两个多月了……而奴婢,要被流放到泰息城,您一定不知道泰息城是什么样子的地方,泰息用大域的语言说就是罪恶的意思,那里就是罪恶之城,气候严寒,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积雪千年不化,只有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才会被流放那里,并且百十年来从未有人活着回来。”
王珍默了半晌,当初她走时以为纳姆在铁尔罕跟前有些器重,不曾料到自己的离开几乎带给她灭顶之灾,便有些愧疚,不觉放柔了语气:“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料到铁尔罕会这么狠,我不该怪你,是我害你受了委屈,险些送命,是我的错。”
她的道歉倒是出乎纳姆的意料之外,亲王想要驯服王珍,他做事一贯雷霆手段,看王珍的情形也没少吃苦头,心里定是有口闷气,而自己就是亲王专门送来给她出气的,毕竟她被抓住是因自己的缘故,只要她把自己当做罪魁祸首,亲王就不会被她记恨。
所以她认定王珍定不会轻饶她,方才那番话也是横下一条心才说的,其中确也夹杂着她的些许怨气
只是没料到王珍会对她道歉,她看得出王珍出身定然不凡,也很感动她从来对自己亲善和气,在大域为奴为婢的,连猫狗都不如,侮辱委屈受过不少,何曾被人尊重过?
“小姐没有对不起纳姆,小姐只是为了自己,纳姆也只是为了自己,同样都是在艰难之下为自己寻一条出路,奴婢不敢怪小姐,也请小姐别怪奴婢。”
“我哪有资格去责怪你,早知如此,我就带着你一起走了。”
“谈何容易,就算小姐出了城,多半也会被抓回来的,亲王要追捕一个人,那人是绝难逃掉的,小姐逃走给抓回来,或许还能好好的活着,若是纳姆,死了倒还好,可是有很多手段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小姐,你听纳姆一声劝,不要再惹怒亲王了,亲王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纳姆情真切切,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王珍轻轻抚上纳姆的手,温柔注视着纳姆:“谢谢你,我明白了。”
王珍虽然温柔亲和,也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主动去害别人,但她生性多疑,这事看来像是主仆二人解开心结,她之后依旧也几次不懂声色的试探过纳姆,见之确被她的大度不计前嫌所感动,也对自己有了几分忠心,日常行事更是颇为得体,她就越发待纳姆亲如姐妹,生生把纳姆拉拢成了自己的心腹,所以才有了后来纳姆忠心护主,在乌克拉珠一事上竭力相救一事。
铁尔罕救起王珍的时候,其实同来的并不止他一人,还有大域的王汗元泰和来自臻南的苏爷,这个苏爷不是别人,正是苏记布庄的大老板,当日与娇娘一齐掩护王珍的正是此人。
这人真正厉害之处在于胆大心黑,他开的布庄只不过是面上生意,其实真正做的是黑市买卖,包括向大域运送一批违禁商品,如私盐,铁器,纺织品等,是个地地道道唯利是图的的商人。
所以,他这样的人与元泰、铁尔罕相互勾结狼狈为j也就不足为奇了,无怪他的生意在大域做的可谓风生水起,一路通畅了。
原来铁尔罕当时正在王宫与元泰商议事情,苏爷是座上客,后来铁尔罕火急火燎的出宫,元泰奇怪,便同苏爷一齐跟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谁知一进去就看到他的小姨子,大域汗后的亲妹妹乌克拉珠跌坐在地上,铁尔罕浑身湿透的抱着一个湿漉漉且奄奄一息的女人。
元泰虽然是铁尔罕的侄子,年纪却是和六王叔铁尔罕差不多大,元泰的汗后绘真是乌克拉珠的姐姐,而铁尔罕的王妃马兰珠又与她们是表姐妹关系,所以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乱七八糟,不过这在以联姻巩固各方关系的大域上层也不足为奇。
元泰见被抱着的女人浑身湿透,身材凸显,体态玲珑,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出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便知道这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让六王叔铁尔罕恨不得把地皮掀了都要找出来的那个姬妾。
铁尔罕也不说话,见赶过来的元泰也没行礼多停留片刻,抱着王珍就走,急着去给她救命。
“啧啧,拉珠啊,这个做的太过了吧。”元泰摇摇头说,这光景,想也知道是什么回事。
底下的人早在铁尔罕过来的时候就跪下了,元泰随后而来他们也不敢起身,乌克拉珠这时才想起给汗王见礼,微微蹲了蹲身子,就扑上来眼泪汪汪的诉苦,面上还有巴掌大的红痕,半张脸肿的半天高。
元泰看看,心道:这手下的真狠,是真的怒了吧。
这厢两人在那里一个哭诉一个听哭诉,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同来的苏爷的脸色。
第三十二章
这个苏爷,年纪叫人说不上来,看着像二十出头也可,三十多岁也像,一身诡异的气质,怎么说呢,他的中等身材偏瘦,穿戴并不打眼,青衣白袜黑鞋,但仔细一看,那一身的衣料倒都是好料子,看上去也是有些讲究的人。
其实说起来,他的相貌长得应该是很俊美的,只是有些女气,面色却总是泛着菜青色的光,偏偏还老把一张面皮耷拉着,活像别人该他钱没还,一双眼死气沉沉,只有见到钱的时候才会放出精光,通常面无表情就是他的惯有表情了。
这样一个人,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不知怎么看着让人有骨子阴风飒飒的感觉,那双死鱼般把人盯着的是冷眼,浮白的薄唇向上一拉就是冷笑,鼻子里发出的闷声就是冷哼,口里蹦出的话也带着一股子寒意。
幸好昨夜他睡得还不错,脸上的黑眼圈淡了些,此人平日里常年挂着一副黑眼圈,配上他的身形呃他的气质呃他的样貌更是看上去渗的慌。
某日晚上,他正在干活的的下属娇娘也对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他委婉的道:老板大人您不要这么突然,奴家害怕听到这活像有j情的话,苏爷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方才说道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脸色,菜青色的脸,死鱼般的眼,面无表情也是实在看不出脸色与别时有什么不一样,可在他身旁的丫鬟婆子们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胳膊上勃发的鸡皮,奇怪怎么天气比方才更阴寒了。
后来苏爷见没什么事了之后,道了声告辞,元泰被小姨子拉扯着要为她做主,也没多留他,他就一个人摇晃晃的回了落脚的住处。
他在大域有个小宅子,就在苏记布庄的后面,平日里他不在的时候娇娘帮他打扫,他回去的时候娇娘正送来饭菜。
娇娘把菜放在桌上,一盘凉拌黑木耳,一盘清炒白菜,一盘小葱煎豆腐,一碗笋片蘑菇汤
如此清淡其实是因为苏爷只吃素,见不得肉,一见肉就想吐,难怪这么大的老板,消瘦成这样还老是一脸菜青色。
在这大域,青菜豆腐比牛羊肉贵上十倍不止,在没有农业可言的大域,要搞到点这么素的东西,该得多难多金贵呀。
明显今天大老板食欲不好,摇了摇头叫娇娘撤下去,娇娘只好照办,边收边说:“等您什么时候想吃了吩咐一声,再重新做新的。”
苏爷点了点头,他可是大老板,虽说吃的清淡,可是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他从来不吃回锅的东西,只吃新鲜的。他知道娇娘说的好听,心底可是在埋怨又浪费了多少多少钱。
桌上还放着一盘五色糕点,娇娘倒上一杯热茶,苏爷就着热茶,吃了一小块糕点。
“六年了,她长大了。”苏爷喃喃的道,根本没感觉自己说话的口气像一个垂垂老者。娇娘一愣,不解。但苏爷也没解释,挥挥手叫她下去。
这个时候的娇娘还没有见到王珍,也还不知道六王府里发生的事儿,更没有料到自己的老板,之前对搭救客栈里落难女子根本不敢兴趣的苏爷,与那个落难女子王珍,已经有过两面之缘了。
苏爷手拿着糕点在嘴巴跟前停顿了一会,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慢慢敲打,思绪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苏爷曾经在大政国都靖城的李府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靖城李府即是丞相府,他是丞相府的二少爷。
那时候他姓李,不过他还是喜欢苏爷这个称呼,而他的出身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名为二少爷,实际却连下人都不如,还是一个连生身父亲都怀疑他的“野种”。
他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就是妓女,生的也算漂亮,二八年华的时候也香车宝马了一阵,后来年纪渐大,有了颓败之势,不知怎么和他爹,也就是日后的丞相大人春风一度一把,后来直接挺着肚子上门说有了种。
可是一个妓女的话谁信呀,他爹是朝廷贵胄,还娶了名门之女为妻,实在犯不着为了一个妓女做有损体面的事,可是一想,万一要是肚子里真是自己的种呢?就派人去查,果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