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正文完)第37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暗器飞过的破风之声,两道暗光闪过,一直射向北皇,另一支朝着白筱的方向射过去,心里一惊,手中软剑急转,改变方向,向飞过的暗器拦过。
当当两声,两枚袖箭在剑身上反弹开去,蓦然胸前一痛,低头见泛着青紫煞气的剑身刺在胸膛,自嘲一笑,太某望向面带厉笑的北皇,挥剑向对方削去。
北皇没料到他中了自己一剑,还能反击,下的撒了手中剑,连滚带爬的避开,看向半跪下去的容华,额头渗出冷汗。
一切发生得太快,白筱望着容华高大的身躯跪倒,睁大着眼,忘了呼吸,久久没回过神,脑后阵阵的麻,身子阵阵的僵。
胸中一痛,蓦然醒过神,朝容华扑过去,手腕一紧,回头却是被贺兰牢牢握住,急叫道“娘,他。。。”
这时见秀秀从暗处闪出,恰是那两支暗器飞出来的方向,心里一片冰凉,她只道容华制住了北皇,一切都可以结束,万万没想到要杀容华的不仅仅是北皇。。。
拼命挣着手腕,想脱离贺兰的束缚,不料残疾之身的贺兰手劲竟极大,一时间她竟然挣脱不开,急得泪一涌而出,朝容华叫道“你怎样啊?你怎么样啊?”
容华单腿跪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握了胸前长剑,面白如缟,扭着头看她,看着她眼角的泪,眸子又黑又沉,竟然微微一笑“你不是说对我无情么哭什么?”
第129章 恩怨
白筱胸口一睹,眼里涌出的泪水更多,更加拼命挣扎,“这时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还有力气的话,就快走啊。”
贺兰将她的手腕握的更紧了,笑嘻嘻的瞅着容华,才看向狼狈不堪的北皇,“他当然有给这丫头下春和散。”
北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可能,如果与她同房,七七四十九日内根本不可能使得出内力。”说完转脸看向贺兰,“你这些年的疯癫果然是装出来的。”瞬间面色一变,指着融化,厉声吼道“那他,他。。。”
贺兰仍笑,“不错,他身上只有一半的功力,姜族的人都知道,如果给中了春和散的人解读,其他人在四十球日内内力全失,而姜族的人还可以留一半,他自认这一半 的功力对付你手下那些脓包,绰绰有余,所以才有恃无恐的钱来,不过他也料到了,对付你,他是做够了。”
北皇身子晃了一晃,蹒跚着后退两步,面色惨白,定定的看着容华苍白的面颊,“这不可能,他与我哪有丝毫相似。”
贺兰冷笑,“不想你又有何难理解的?我的筱筱长得也不见得像我。”
北皇微微一愣,看向贺兰拽着的白筱“她果真是筱筱。”
贺兰唇间露出一抹讽刺,“这些晚辈不知道,你作为组长,不会不知道我的女儿中了春和散,将会有怎样的反噬。”
北皇面颊抽出扭曲着,又看了看容华,再看向贺兰,一扬手,“不可能,你这是有心报复,想让我难受,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休想得逞。”
白筱越听越惊,看向一声不出,面色淡然的容华,后背冷汗淋淋,哆了唇,“娘,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姜族,有什么反噬?”
贺兰转脸对她柔声道“筱筱,别急,咱的家仇不能不报,为娘忍了十六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等我处理了这个畜生,晚些视乎,慢慢说给你听。”
白筱手心汗湿了一片,心系容华身上的伤“那。。。那。。。让我先看看他的伤。”
容华冷汗的眸子略略一暖,朝她柔声道“我无妨,你无须担忧。”
贺兰将二人神情看到眼里,脸色一变,将白筱往身边猛的一拽,“他就快死了,还有什么可看?”
白筱脑子嗡的一片麻黑,木讷的无法思考,她从来不曾认为自己对容华有多少情谊,但这时心口却痛得一阵阵紧抽。
虽然她是从下面来的,知道不过是在轮回一次的事,但仍禁不住的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他这一去,便不知会轮回到哪里去,他与她也就永世的别离,不舍之情瞬间滋长。
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竟摔掉贺兰的手,扑到容华身边,将他一把抱住,看向他胸前长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娘说的不是真的,是吗?你不会有事,是吗,你身上可有药?”说着便试着伸手去他怀里摸索,摸到两抹,手被那长剑挡着很是不方便,握了那柄长剑,又问“这剑,该怎么取?”
他有绝世的医术,救过千千万万的人,不可能救不了自己。
他脸色煞白,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反而一笑,一笑之后面部却因疼痛微微抽搐,“拔不得,拔了,我当真就归西了。"
百姓奥吓得忙丢了手,脸上越加没了血色,双手抱了他直落泪,“你有办法的,你到动一动啊。”
他浅浅一笑,吃力的抬手握了她腰间的手,以只有她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能。。。我如今是古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他全然没有自救的任何措施,让她心急如焚,如果他到了这时候还为了不暴漏身份,不肯显露医术,就是天大的傻瓜。
“我与他二人身份替换,一旦传出,必定天下大乱,不可收拾。”他看着她哭华的脸,莞尔一笑“我当真无妨,你不必哭,你笑起来很好看,笑一笑,或许我就不得死了。”
叫她不哭,她反而流出的泪更多,谁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真的很混蛋。”欺瞒世人,到头来还落得这么个下场。
贺兰看着二人,脸色越来越黑,有些无奈的闭上眼,强压下怒火,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如此对待抽人家的儿子,深吸了口气,睁眼冷睨向愣在那儿不知所以然的北皇,“手刃亲生儿子的感觉如何?”
北皇只觉得晴天霹雳,苦寻了十几年的儿子,居然被伤在自己手下,而且命已不久,惨白的面色蓦然一沉,指着贺兰,“你很毒的女人,虎毒不食子,而你给自己下毒,飞了一双腿不说,还给亲生女儿下毒。我怎么会瞎了眼,将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留下?”
白筱即时愣了,一直苦苦查询的下毒之人,当真是贺兰?眼露出迷惑的看向贺兰。
贺兰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的下半身废了,你再也在我身上练不了邪功,便打上我的女儿的主意,你养着她,不过是等她十五岁,供你练功泄欲之用,我的女儿且能给你当做泄欲工具,我宁肯她死,也不肯让你得逞?”
北皇怒极,“你何不将她掐死,留着她受那苦?”
贺兰看向白筱突然凄然一笑,“你也会说虎毒不食子,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舍得亲手将她杀死,何况她不死,你天天看着她,就存着一份希望,对她自然会好,可是你对他越好,见她的腿没有起色,就越苦闷,这些年来,我不得好过,你也休想好过。我每次看见她,就会想到是自己将她毒成那般,就想千万把刀在我心上扎,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这一切全是你逼我的,我发过誓,这一切全部要还给你,如今你知道手刃亲子的滋味了吧?是不是很美妙?”
贺兰双手握着轮椅扶手,仰天大笑,泪却顺着脸滑下。
白筱无力的闭上眼,一切算是明白了,所有一切都是欲望和仇恨作怪,知道了一切,反而没了怨念,只有无奈,对着人间事态的苍白感到无奈。
贺兰一声声笑声将北皇全身热血激上头顶,手一握拳,“我现在就杀了你,为他报仇。”
“你以为你还有本事杀我?”贺兰止了笑,冷看向北皇,唇边挂着讥讽,“你以为你用过那邪功,你还能杀得了我,你不妨运运气看。”
北皇脸色大变,一吸气,浑身筋脉如要断裂般的痛,顿时滚倒在地,哪里还提得起一丝力气,“你。。。你做了什么?”
贺兰不懈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们家族可以供你们练功之用,也该知道我们同样知道该怎么与你们相克,当年你强了我之时,我便给自己下了死咒,吸着我的荫精练功之时,却不知同时吸进了我身上的死咒。”
北皇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唇角瞬间发紫“不可能,死咒早已失传,你怎么可能会用。”
“失传?”贺兰又是仰天大笑“从来不曾失传,不过死咒害人害已,被我家族中人仅用了罢了,对外相传却是失传,就是防着你这样丧心病狂的畜生,你为了一己之私,灭我满门的时候,可又想到会有今天,你就慢慢享受筋脉断裂而死的滋味,当然你儿子也很快来与你相会,你也不至于孤独。
白筱默默的听着,暗叹口气,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突然觉得怀里的人,身子一偏身压覆过来,顿时一惊,收敛心神,向容华看去。
只见他面白如缟,申请已不如方才精神,心脏陡然收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容华紧闭双眼不答,白筱越加心急如焚,将他手臂搭上肩膀,欲将他扶起,只要走到无人的地方,他或许可以不必顾及,对自己施救“我带你出去。”
然用足了力气,也未能将他扶起,急得骂道“没事长这么高大做什么,重的要命,也不嫌浪费粮食。”
容华已无多少力气,如今也是极力保住元气,听了她的话,微睁开眼,不禁苦笑。
白筱更恼,又骂“你还未满二十,一天到晚老成的跟个老头子一样,就不能生气,你倒是设法用用力。”
她扶不动他,使了横,反骂他不肯用力,拽了几拽,动不得他丝毫,又急得哭了起来“我看你打仗的时候很威风的,怎么这时候这般没用?”
他心里一动,她看过他打仗?轻喘了口气,终是出声不得,这时身后传来贺兰一声喝叫“筱筱,放手。”
第130章 以伤换心
白筱身子微麻,哪里肯放,回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贺兰,“那些只是北皇的过错,与他何关?这些日子,他对我很是照顾,如果不是他,我我早不知怎么样了,娘,救救他吧。”如果不是他涉险相救,她怕早服够春合散,沦为一个荒滛无道的女人。
贺兰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以为他当着是为了你吗?他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当今世上,只有你能让他们练那邪功了。”
白筱细想那晚,他虽然粗鲁了些,但并无其他异样举动,“他不会。”
贺兰紧锁眉头,“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分辨这些,你是被他迷了心窍。”暗叹口气,再看容华,整个人如同怨谁青山,春风如絮,她一个小姑娘,难能抵得了他这般的风华绝代,事到如今,也只能以后慢慢的劝。
望着双目紧闭的容华,“当真是父子亲情,浓于血,他害死你母亲,你恨得他入骨,反过来,却还是要救他,可惜你为他拦了箭,他送你一剑,娶你性命,你与他蜜饯,他与你毒药的滋味如此。”
容华面无作任何表情,睫毛都不颤一颤,白筱才赫然想起方才听到的暗器破风之声,但方才一门心思放在容华身上,并没加注意,这时想起来,心下冷浸浸的一片,脸色略变,张了张唇,没吐出一个字,只是将容华抱得更紧,过了一会儿,才向他问道:“你到底是在等双目?”
以他的才谋机略,不可能这么等死。
等了片刻,没等到容华的回应,却听北皇苦笑道:“我所以输给你,不过是因为我不够你狠,你可以拿自己女儿的生死来做赌注,那两箭,一箭射向我,另一箭niit射向谁的?”
白筱神色黯然,果然
北皇哈哈大笑,“你就是赌他不会不顾白筱,如果他当着不顾,这儿还得多一个白筱的尸体。筱筱啊筱筱,这就是你娘,心如蛇蝎的娘?”
白筱将脸贴向肌肤冰冷的容华颈项,这凡间当真是人情淡薄,这些人都已经被仇恨吞噬。
贺兰冷哼一声,“你笑得太早,不过是你儿子太傻,秀秀那箭根本就没有对准筱筱,大不了削断几根发丝,可惜你的宝贝儿子眼力太差,上了这个当罢了。”
望了望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必再拖延时间。”
北皇挣扎起身,“你以为你当着就胜算在握?你得意的太早。”
从袖中甩出一物,直冲上天,却是一枚红色信号弹,眼里闪过一抹得色,“你就等死吧。”
贺兰嘴角轻抽,不屑道:“我倒要看看,我怎么个死法。”
等了片刻,外面不见任何动静,北皇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人呢?人呢?”
“你的人没事,不过是小睡一会儿。”花径后又转出一个人来,一身明艳的丝袍,懒懒散散,一排风流,转脸向白筱道:“筱筱,我们又见面了。”
白筱暗叹了口气,他果然是要来的。
贺兰朝秀秀使了个眼色,秀秀向着北皇走去,正要一掌拍出,一个黑影急闪而来,一掌拍向秀秀,掌风辛狠,全不留余地。
秀秀慌忙闪身避开,这一顿之间,黑衣人已提起北皇,跃开。等秀秀反应过来,要追之时,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带着北皇离开。
白筱望着那个背影,认得正是劫持她的莫言,略松口气,莫言未死,那莫问也不会有事。
贺兰见走掉北皇,气得美眸半窄,冷哼一声,“就算逃了,也活不长。”视线收回,望向仍紧抱着容华的白筱,这气真是不知打哪儿出,自己亲生女儿竟死活护着仇人的儿子,“筱筱过来。”
白筱不知贺兰会如何对待容华,哪里肯放手,咬咬牙,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容华平时手便极冷,这时更冷如冰块,白筱越加着急,暗恨自己无用,这时竟不知怎么样才能救得了他,只觉得他呼吸越来越微弱,心一横,低声问道:“你当着是求死吗?”
他不答,只是略抬了抬眼。
白筱强忍了泪,眼却朦胧难以视物,“其实下面也不怎么可怕,只是你这般死法,不值。”
就在这时秀秀朝他们走来,心里一惊,暗生警惕。
秀秀到了她面前停下,“公主,你是姜族长老的女儿,不该为灭我们满门的仇人的儿子如此。请公主放手。”
白筱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手上没沾我们家人一滴鲜血,何罪之有。”
秀秀皱眉,“公主执迷不悟,不要怪奴婢以下犯上了。”说完伸手去拔容华胸前长剑。
白筱脸色大变,忙松了手去护那剑,哪知秀秀那一招却是虚招,反手扣了她的手臂,将她拖拽起来,离了容华,回到贺兰身边。
容华眼睛看向白筱,浅浅一笑,白筱的心却是一沉,暮地抬头对风荻道:“我与你做个交易。”
风荻看着她 紧护着容华,心酸楚难耐,脸色却笑笑道:“什么交易?”
白筱吸了口气,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容华,心意已定,平时向风荻,淡然道:“你送他回南朝,我嫁你为妻。”
容华唇边笑意顿时僵住。
风荻也是一愕继而眼角转动扫了眼容华,才看向白筱,“好买卖,值。”
容华忽然神色一转,一如白筱初时见他时的冷寒淡漠,“你不必如此,我对你本只是利用,并无情意。”
贺兰抓住白筱的手,“女儿,听见了吗?他们家的人不会对任何人有真情,何必为他如此?”
白筱黯然一笑,“我们彼此本无情意,我只不过是想还你打搭救之情。”
容华此时说话已十分吃力,竭力不有所表示,“你不欠我什么,你娘也说了,我们想强大,就得靠你,所以我救你,不过是不让你落入别人的手中,救你不过是我一己之私,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白筱自嘲一笑,“你骗我的,是吗?”
“无需骗你,我只想将你占为己有。”他平静的看着她,声无波澜,“反正到这地步了,也不必要再让你将以后也搭上,算是我占你身子的一点歉意。”
白筱哑然失笑,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睁眼看向风荻,“我的提议如何?”
容华幽黑的眸子涌过一抹复杂神色,“你”
风荻笑着抬手抚过白筱下巴,白筱想转脸避开,迟疑片刻,终是没动,任他的手指滑过,听他轻笑,“成交。”才慢慢闭上眼。
容华薄唇一抿,眉头紧锁,心下暗叹,筱筱,为何不再忍一忍,只需再拖延一会儿。
风荻走到容华面前,伏低头,在他耳边道:“你这般拖着她,是何居心?你对自己的名宿再清楚不过,总有一天你会遭天谴,你难道想让她亲眼看着你受天谴,伤心一辈子?再说古越靠着你的一魂一魄活着,他带着你一方记忆,他对筱筱的感觉如同你一般,怕也不会差于你对筱筱的感情。你不撒手,他日日与筱筱相对,你叫他情以何堪?再说他身中情毒,比不得你这般理智。难道你想你身边的人,都这样为你活着?”
他的声音缩得如同钻进容华耳中,即便是白筱耳力过人,也听不见丝毫。
容华双眸凝望地面,脸上看不出是他是做何想法。
风荻缩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攥,冷声道:“我绝不会允许你为了自己一己之私伤害她。”停了停道:“既然我答应她,送你回去,自然得做到。看在你明知那支飞向筱筱的箭顶多削落她几缕头发,也宁肯拼着自己受伤,也不肯赌上一赌的份上,我也得救你一救,不能让你死了。”那支箭按理的确是伤不到白筱,但如果当时白筱胡乱动一动,能不能伤到,便难说了。
说话间,视线落在他胸前的长剑长,手握剑柄。
白筱陡然一惊,尖声叫道:“风荻,你疯了吗?”
“住手。”黑影闪过,一个手掌飞快的朝着风荻胸前击落。
然终是慢了一步,风荻已将长剑从容华胸前抽出,一股鲜血从容华胸前喷出,风荻手指翻飞,飞快的点向他胸前几处|岤道。
以此同时拍向他胸前的一掌也重重地击在他胸前,将拍飞出去,跌落在三步之外,嘴角渗出血丝。
白筱只觉一口气卡在喉咙上,半天喘不过来,见容华神情委顿,却并没当即毙命,而胸口涌出的鲜血,也随之减少,不再大量涌出,只是他一身黑衣,只看衣裳尽湿,看不真到底如何,回身死命挣扎,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被秀秀死死抱住,怎么也睁不开来。
贺兰看向来人,及时愣住,惊叫道:“怎么会有两个古越,怎么会?”
白筱这时方看清来人,朝他急叫道:“快救他,快救他。”
古越奔到容华面前,将他扶起,看向他胸口伤势,又惊又恐,眼里暴着血丝,从怀里掏了金疮药,给他敷上,又另取了药丸喂他服,“还撑得住吗?”
容华神志迷糊,尚能分辨他的声音,勉强点了点头,“不防事。”他配制的药物甚灵,没多一会尔,血便止住。
“你再撑一会儿,我先杀了那厮,”古越放开他,起身朝风荻走去。
容华一把拽住他的衣袍下摆,吃力的道:“他是救我。”
古越愣了愣,方才见风荻拔剑,刹时间失了理智,这时才想起,给容华上药时,他伤口处血液已然渐止,脑海浮过风荻在容华身上点落的几指,已然明白。
如不是他在拔剑的同时及时点了容华的|岤道,护住他的心脉,防止大出血,容华这时已然一命呜呼。
对风荻的恨意顿消,向他一抱拳,“谢了,此恩,我记下了。”
将唇一抿,冷眸横向贺兰。
贺兰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对风荻叫道:“快带筱筱走。”
古越那掌是用足了全力,换个人只怕早魂归西去,风荻虽有仙魂护也伤得不轻,在于古越硬拼不得,挣扎起身,将白筱揽过,忍痛跃身而去。
白筱见古越已到,又听了容华之言,知道风荻救了容华,容华怕是性命无忧,悬着的心,略为放下。
如果自己再酒厂不休,只能在此拖延容华的伤势,也就有着风荻带她离开。
眼见要跃过树梢,回眸间,见容华也正凝望着她,四目相对,不知何种滋味。
古越望着白筱离开,收回视线怒视着贺兰,俊眸瞬间变窄,双手握拳,眼见便要发难。
容华握了他的手腕,将他拽住,“罢了,我们走。”
古越哪里肯就这么算了,但见容华气色实在不佳,怕时间长了,他无法支撑,狠狠瞪了贺兰一言难,心头只恨却是难消,一片落叶从眼前飘落,他蓦然手掌一翻,击向那片落叶,落叶刹时间化成粉沫,随风飘散,“这笔账,我记下了。”掺了容华便要离开。
贺兰惊得面无血色,方才那位与北皇相斗,那身功夫便是出神入化,高得吓人,天下出了传说中的古越难有第二人;而这位,出手间竟然也是高深莫测,与另一位难分高下;世间难道有两个古越不成?
推开拦在前面的秀秀,急叫道:“等等。”
古越站住,眸子里寒光扫过,“饶你不死,还有何事纠缠?”
贺兰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巡视,实在分不出谁是谁,“你们到底谁是古越?”
古越冷哼,“与你何干。”扶了容华要走。
贺兰转着轮椅突然欺身上前,去握容华的手腕。
古越大惊,翻掌便要拍出,被容华抬手按住手腕,“不妨事。”
贺兰把着容华的脉搏,脸色数变,“你居然没练邪功”手指一紧,望向他的眼力露出诧异,“你事先护了心脉,难道你知道春合散会反噬。”容华看向她的眼眸静如止水,静如明镜,又如远山之黛,让她看不透,也猜不明。
古越唇边露出一抹讥讽,“那点伎俩,要知道有何难。”
贺兰惊得吸吸不畅,“既然知道,为何还”
容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对古越道:“走吧。”
古越不再搭理贺兰,扶了容华,闪身跃上树梢。
贺兰朝着他们的背影叫道:“你们和凤菊是什么关系。”得到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古越二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道‘熙和轩’,容华自行开了方子,古越亲自去煎熬汤药,热气腾腾的端到床榻前,置于塌边,脸上带了些愤愤之色,“你为何要撤去我部署的人马?”
容华已换过便袍,身后塞了靠枕,一派闲然,“如非这样,如何能迫得贺兰动手,筱筱如何能恢复自由?”
古越浓眉紧锁,“她自由了,你的命都差点丢了。”
容华微微一笑,“不是没事吗?”
古越重哼了一声,“再说,她回了北朝,有贺兰束缚着,她哪来的自由。”
容华摇头一笑,“贺兰性子偏激,但终是她娘,虽然她利用筱筱对付北皇,但心里是护着这个女儿的,筱筱回去吃不了苦。”
古越默了下去,见他自行端了药碗凑到唇边,突然道:“你当真这么放弃她?”
容华端着的药碗停在唇边,腾腾热气后的幽眸,高深莫测,慢慢将那碗药汤饮下。强迫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此处,倒不如像如今这般让她记住自己。
古越见他不言,眉头一拧,接了他手中空碗,走向外间。
容华望着他的背影,风荻的话在耳边响起,垂下眼睑,看着身侧锦纹,默了下去。
风荻抱着白筱直接从后窗跃进他那颤巍巍的小楼,将她往床上一搁,后退两步伸展了四脚,躺倒在窗边躺椅上,呼吸间,胸口闷痛不堪。
白筱翻身坐起,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发丝拂过他失血的唇辩,竟另有一番媚态。眉头微皱,下床向他靠近写。审视了他一番,道:“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他半睁了眼,突然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将她拽近些,抬手在她下巴上轻轻一刮,见白筱皱眉,不正不经的挑眉道:“怕我死了你便要守寡?”
白筱没好起的白了他一眼。“虽然你没能送他回宫,不过既然你救了他,我说过的话,自然也回算数。”
他眉梢挑得跟高,手指在他下巴上来回摩擦,在白筱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放开她双手枕在头下,“可惜我不想娶你。”
“什么?”白筱一愣,“你说什么?”
第131章 姜族
“我说我不想娶你,娶了你,得天天对着你这副苦瓜相实在无味,再说……”他突然视线有意识的从她身上溜过,暧昧一笑,“你床上功夫定然比不得这外面的姑娘那么能叫人欲一死欲一仙
,就更加无趣,所以刚才的交易并不作数。不过,如果你有意请我帮你调教调教,我倒是不介意当一回师尊。”
白筱无语的望了回房梁,“我去给你请大夫。”
风荻一把将她拽回,“不必,我自己有伤药,你此时不便出去。”盯着她作未恢复血色的脸看了一回,放了手,“你根本不必担心容华,今天这一切不过是他将计就计,只是出了点小差错,
才会受这回伤,也算他利用你这一回的报应。”
白筱对风荻的话一点不怀疑,苦笑了笑,以容华的心思细密,明知风荻和北皇会有所行动,怎么可能独往,落得如此惨败,至于是否是利用她,已经不重要,“你如何知道是他将计就计
?”
风荻从怀中取了药丸服下,胸口闷痛不已,仰面躺下,“今天贺兰皇后意在致北皇于死地,他拖着我,不过是好让手下有时间处理我布置在外面的人马。如果不是他 放水,你认为能有人
将北皇带走?”
白筱先前一直问容华是何打算,他一直不肯多言,白筱就有所察觉容华是在拖延时间,“在外面处置你的人马的人是古越?”她不明容华受那般重的伤,也不肯暴露医术,为何古越会前来
。
风薪摇了摇头,“我的属下尚未回来,我还不知情,不过按理不该……”
门外木梯一阵轻响,风荻收了声,微微坐起,手臂搭上身边靠枕。
“二皇子。”门外传一个男子低唤。
“进来。”风荻随意靠在身后窗台上。
随着,吱嘎,一声开启,闪进来一个精瘦的汉子,抬眼看见白筱,微垂了头,却不言。
风从窗外吹进,将风荻脑后披散了长发吹开,他抬手拂开唇边发束,“不防,尽管说。”
“是,属下明明见到南朝官兵包围‘明宫’不知为何,突然撤去。属下觉得蹊跷,暗中跟随,见来了一个黑衣人,与那些官兵领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急奔着‘明宫’去了,身手之快,是
属下能及的,所以看不清不知是何人。回到,明宫,发现我们的人尽数被放倒,据他们说,不知哪里钻出来一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得出奇,将我们的人尽数放倒,好在他们象是只是将我
们的人放倒,并没杀人,所以我们的人或多或少带了些伤,却无死亡,但是他们说眼睁睁的看着北皇被人救走,无力阻拦。”他抬头看了看风荻,面带愧色,“属下失职,请二皇子处置。”
风荻勾唇一笑,再恨也终究是父子,古越到底担心容华出事赶往‘明宫’见他伤重,便沉不住气,露了身份,不知贺兰对他二人如何猜测,怕是又要有一番纠葛,“这事不怪你。”
汉子又看了眼白筱,“贺兰皇后请皇子送二公主进宫。”
风荻点了点头,“你备车,我这就进宫。”
白筱在一旁听着,等汉子出去,见风荻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眉头微皱,转身要走。
刚挪了脚,一条手臂从身后绕来,将她的腰揽腰抱住,拖了回去,跌坐在身旁软榻上,风荻高大的身子如山一样压了下来。
她陡然一惊,张口呵斥,他的唇瞬间覆上来,舌飞快的探进她口中,又惊又怒,闭口便咬,唇齿一合,却咬了个空,回神间方发现有物从喉间滑下,要吐已是来不及。
看着他伸了舌尖,舔了舔唇,邪媚一笑,更惊得面色惨变,“你给我服了什么?“
脑袋有些晕,抬手揉了揉,越加的晕眩,怒道:“你给我下了药?”晕晕然中已看不清眼前的人,长睫颤了两颤,缓缓坠落,隐约听风荻道:“我不能再让你靠近容华。”声音远得几乎不可
闻,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白筱晃晃然间做了个梦,梦见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鬼鬼祟祟的溜出一处云雾缭绕的山洞,去扑一只飞得极低的火红凤凰。
小狐狸长得极是可爱,团脸,杏眼,眼角带着勾斜斜的飞向两?,雪白的浓密长睫毛不时的扇上一扇,嘴角微弯,又甜又媚。毛绒绒的一团,屁股后面却摇着九条尾巴。
那凤凰凤眼长眉,头顶带着冠,凤尾又长又艳,浑身泛着金光,美得叫人不敢正视。
凤凰明明可以高飞,便低低的飞着任小狐狸扑,眼见要被扑到时,又自飞开。
一狐一凤追追赶赶的戏闹,正玩得开心,凤凰突然飞过树梢失了去向。
小狐狸在山野中胡乱打着转,硬是寻不到凤凰的踪影,急得打转,脚下一滑,团成一团滚下山坡,沾了一身的落叶,狼狈得紧。
突然天地间突然变得又黑又沉,一道又急又紧的巨大旋风占了半天边,自天
上穿破云层卷来,躲在树梢上的凤凰慌忙向惊呆了的小狐狸扑去,强风袭过,将小狐狸卷进旋风。
凤凰毫不犹豫的撞进旋风,然就这一刹那的错落,小狐狸已离他甚远。
他极力相向小狐狸靠近,可是他的速度终是赶不上小狐狸,逼得无奈逆转方向,逆风而行,想截住小狐狸,从来不曾见过的强风将他一身漂亮的羽毛卷得东西飘零,烈风划破他的肌肤,
所过之处血肉模糊,然任他使足了力气,与小狐狸却是几次交错而过,到得后来,他已是力竭,再也无法向小狐狸靠近,与小狐狸越旋越远,最终眼睁睁看着小狐狸被卷进旋风深处,而他
却被抛出旋风之外,重重摔在一处山崖下,昏迷过去。
白筱梦到这儿,悬挂着被卷的小狐狸和被摔晕过去的凤凰怎么样了,却醒了,觉得梦里的那片山野很是熟悉,闭着眼刨拉着记忆,却不知在哪儿见过,再想得深些,脑子便成了一团浆糊
,只得丢开。
睁开眼,窗外黑蒙蒙一片,屋内已点了灯,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撑身坐起。
“娘娘,公主醒了。”秀秀的声音自床边传开。
白筱并不意外,朝床榻外望去。
贺兰自行转动着轮椅靠近床榻,伸手来摸着她的额头,“头可痛?”
白筱之前一心想见她,这是面对面,却不知该说什么,摇了摇头, “不大痛。”
荷兰将她沾在面颊上的发丝拨开,神色温柔,“当年·····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还好容华说你尚在,我才能熬到现在。你这几年受苦了····”
白筱心中雪然,原来他并不知容华的真面目,心下微安,不管她是否被仇恨迷了心,但这番话任让她心里涌了一涌,她还是在意这个女儿的,就着烛光重新打量卸了装的贺兰,比白天所
见又苍老许多,五年时光,竟将她折腾成这般模样,也着实让人心酸。
伸手握了她的手,“我这几年过的很好”
贺兰被她一把,手抖了抖,声音也颤了,“你不怪娘么?”
白筱这几年不外乎是坠崖时惊了一惊,与莫问之间的事伤了一回神,再便是今天看到容华受伤,难过了一回,再就是感觉世间人情淡薄了些,除此外国的也没什么不好,也寻不出要非要
记恨什么的理,摇了摇头,“在宫外其实快活过宫里。”
贺兰默了半晌,叹了一回气,这宫里是在没有什么让人快活的地方,向白筱问起这几年的生活。
白筱只是说坠了崖大难不是,被人救下收养在戏班子里,授了她一些琴技,在戏班里混口饭吃,后来遇上当地土豪想纳她为妾,她不肯偷偷跑了出来,便遇上了南朝子涵将军在外征秀女
,她无处去,变跟了子涵将军进了京。
至于容华的是,便瞒了下来不提。
她所说这些,都是贺兰差人打听过的,也是这么回事,自然信以为真,不加怀疑。
与荷兰对坐了一阵,发现荷兰虽然看着她,但目光却有些散,并不聚中,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荷兰将她的手压下,“为娘还看得见。”
“娘的眼睛……”还看得见,那便是可能会看不见了?
秀秀插了进来,道:“当年公主被皇上带走了,娘娘听说公主坠入崖,日哭,夜哭,哭坏了眼睛,好在有容公子治着,才算勉强保住了,白天还得见,到了这晚上就不大看得清楚。”
这一阵聊,白筱范儿迷糊了,白天时以为是荷兰宁肯她死,也不想她落入北皇之手,买通的车夫,将她抛下悬崖,现在听来,却不是这么回事,那将她抛出山崖,难道当真只是意外?“
为何容华能随意出入北朝皇宫?”
荷兰如此憎恨南朝太子,如果知道容华才是真的南朝太子,不知会作何想法。
“哪里是随意出入,不过是这宫里有一条密道通往宫外,这几年皇上对此戒备松懈了,容公子才能出如此处,但每来一次,娘娘都捏着把汗,虽然戒备是松懈了,但终是不时有人巡查,
万一撞上……当真不敢多想。”
白筱表面上不做表示,心里明白,以容华的身上避几个巡逻,是再容易不过,不过难为他这么多年能瞒过多疑的荷兰和秀秀。
将贺兰的手握的更紧,“我好好的呢,娘以后也不必再伤心,这眼慢慢也是能好的。”
贺兰苦笑了笑,“容华都说这眼也只不过是保一日是一日,要好,怕是不能了,不过只要能看到你好好的,为娘也满足了。”
白筱这些年习惯了淡淡的过日子,艾姑娘虽然对她不错,但表面也是不咸不淡,突然对着这样子的贺兰,反而不大习惯,默了一回,见贺兰一直把她望着,更不自在,忙扯了话头,“娘
,北皇……您白天所说的灭门是怎么一回事?姜族又是什么?”
贺兰面色一寒,过了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这事说起来,也当真伤神,本来不想说与你听,
不过不把话说明了,你和古越小子,怕是难扯清关系。”
白筱抿了嘴,不敢接话,虽然不知这里面有来龙去脉,始终觉得上一辈的事,何必非要扯到后一辈的身上,不过这话想想也就好了,不敢当着贺兰的面说出来。
第132章 再见莫问
贺兰微垂了头,眸子蒙上了雾水,神色温柔。
白筱暗叹,虽说只是错误的一夜,但她对那事怕是不曾后悔。“他娶了娘亲?”
贺兰神色黯然,摇了摇头,“他酒醒后大发雷霆,我方只是巧柔的一厢情愿,羞愤离去。南帝为了负责倒是向我爹求了亲,不过我却不肯嫁给他。哪知三个月后,我发现已有了你,北皇回来后,得知我已有了身孕之事,大怒之下,将我一族之人尽数囚禁。我以为他会杀了我,不想却迫使我成亲,。。。我为了族人,只得嫁了他,哪知他明理放了我们族人,暗里却派人将我们族人尽数屠杀。只得秀秀姐妹去小姐,躲过了屠杀,逃了出来,后来托着我父亲的好友,群机会令她们进了宫,做了宫才,将才这消息告诉了我,我的之后便发誓为族人报仇,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那狗贼断气。”
白筱听的眼角抽了又抽,这是换在谁身上,都会恨之入骨,如果没有这入骨的仇恨,贺兰又如何能下得了如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