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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20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物敷在伤口上,虽不见他神色有何异样,脊背确实不住一僵。

    白筱停下手,柔声道“很痛么?”

    容华侧脸回到“不妨。”

    白筱回头见古越冷眼看着他们,忙垂了眼眸不敢再多话,只是尽自己所能轻手些,尽量减轻他的疼痛。

    好在古越并不刁难,才暗松一口气,心里嘀咕,既然喜欢吃醋,干嘛还要她来服侍,这不是给自己找堵么?

    三人同时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容华轻咳一声,“你的了李尚书,该如何收场?”

    古越脸的一寒,在床榻边坐下,斜睨着他“我一早便想斩了他,如今打他八十杖,便宜了他。”

    容华默了一会,“打了也就打了,这八十杖打完,即便是当场不死,抬回去也活不久了。明天你上朝再宣上一旨,封他兄弟尚书一职”

    古越睨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何不借机将李家连根拔了?”

    白筱端着药碗的手一抖,他们商议这些事情竟然不避她,像这种情况不外乎有两种,一是对她特别信任,二是听见这些事的人,很快要成为死人。

    她自认为他们心里对她是没有什么信任可言,那她也就是第二种情况了。

    容华轻笑“我倒是想养只虎出来,收为己用,可惜。。。李尚书那兄弟实在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既然你知道,还封他干什么?”古越不解,看着白筱抖着的手,裂唇笑了。

    “打杀了李尚书,倒也是杀鸡给猴看,不过这事处理的急躁了些,怕他们因家族。狗急了跳墙,饭做出极端的事出来,封赏了他兄弟,暂时保住他们家族,也算是将他们暂时稳住,不过这一阵再作打算,至于其他人,见李家如此,即使是别有心思的,也会掂掂分量收敛些。”

    容华本没好好休息,回来又被打了一顿,就着有费心费力的说了许多话,精神有些委顿,半合了眼,不再说什么。

    古越眼角只看着白筱为容华敷药的手,看到这时,终忍不住瞥向她“害怕我杀了你灭口?”

    白筱手一抖,手中碗连着剩余的药一同扣在了容华伤痕交错的后背上,饶是他在淡定,也疼得一咧嘴。

    她忙手忙脚乱的把碗拾了起来“我耳聋,什么也没听见。”

    古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耳聋会吓得跌了碗。”

    白筱脸上红红白白,煞是难看,将碗往他手上一塞,“你不想我听,就该叫我出去,既然不叫我出去,那这些话就是不需避我。既然不避我,这时又喊打喊杀的,算什么事?”

    她这一通脾气,古越不恼反笑“呵,脾气还不小,当初老爷子看上这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这等臭脾性?”

    第085章 被迫当灯泡

    白筱听得有些懵,他的老爷子,只能是南帝,南帝看上她了?她晚来了这世间九年,也弄不明白南帝什么时候把她这个宿体看上的。

    想到他在金殿上的那席话,有些哭笑不得。

    这宿体是北朝公主的身份,而一般给皇子行成|人之礼的多为未经人事的宫女,说白了就是让这些皇子知道男女之间那门子事是什么一回事。

    这样的事怎么能跟对头的公主扯上关系。

    叫一个对头的公主给他儿子暖床侍寝,那南帝不是疯了就是异想天开。

    打鼻孔里‘嗤’了一声,看容华已合了眼,显然对古越的话并不上心。

    古越又瞅了白筱几眼,对那话题也不再多说,闲着无事,便取了佩剑,去院中舞剑。

    白筱从窗棂望出去,见刀光剑影,他手中长剑如龙似蛟,舞得煞是好看。

    看样子,杀人灭口一事,暂时是不用担心的了。

    再看容华已然睡了过去,也没个人来安排她的住处和以后做什么,只得坐在脚榻上,打量这间‘颐和轩’。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间屋里的摆设都十分朴实,连一样奢华品都寻不出来。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奢侈,但起码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也怪之不得外面的人对他寻不了什么错处。

    睨向熟睡的容华,睡梦中微蹙着眉头,不知他到底心里装了多少心事,平时随时随刻都沉稳,淡定,睡着了却不得心安。

    一个男侍捧了一叠衣衫送到门口,白筱正犹豫着是自己去接下,还是叫醒容华,听身边熟睡的人道:“放下吧。”

    男侍应了声,将衣衫捧进来,放在一边的软榻上,退了出去。

    白筱惊诧的看向容华,见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半睁了眼睨视向她,声音带了些未醒的磁软,“你在宫外的衣裳太过扎眼,这些先暂时穿着,过些日子再帮你备上些。”

    说完将脸转向里方,又自闭了眼。

    白筱不看那堆衣裳,蹭到床边坐下,推了一他,“这是你的住处?”

    “嗯。”他不睁眼,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后背的伤痛得透骨。

    “你不回那山脚下住了吗?”

    “甚少。”他浓睫微微一颤,自她失踪后,他便没再在那边住过了。

    “古越平时睡哪?”她望着窗外练武的古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再看一旁的衣架,挂着黑色的龙纹衣袍。

    在她记忆中,容华从来就不曾穿过黑色,而古越倒是一天到晚的黑,再说那龙纹在南朝怕是除了古越,无人敢穿。

    “太子殿,不过他不喜欢留在太子殿,大多数时间留宿在这‘颐和轩’。”容华的声音已有些含糊。

    白筱即时有些不自在起来,望了望他身边里侧床铺。

    眼角扫过趴伏在床上的男人身体,为了不触到伤处,薄被只盖在腰间以下,整个后背赤裸着,虽然皮开肉烂,一片狼藉,但宽肩窄腰,并无文人的发育不良,或缺乏运动的泡浮之态,处处充满着无懈可击的魅力。

    再看窗外那位,体态也是矫健优美,舞动间敏捷潇洒,实在叫人想入非非。

    刹那间,满脑子都是那两个男人绞在一起,在这床上打滚的情景,涨红了脸,捂着鼻子,左扭右扭的坐不住,不安的仍滑坐下脚榻。

    “你胡斯乱想些什么?”脑后传来磁糯,慵懒的声音。

    她身子一僵,脸上一烫,更红了耳根。

    呆滞的慢慢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又自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看着她的俊容。

    干巴巴的咳了两声来掩饰被人揪到小辫子的尴尬,“我以后住哪里?”她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如何安顿她,以后在这宫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他忍痛低低一笑,伸手将她从脚榻上扯起来,翻身压在她身上,钱都给后背的伤,痛得抽了口冷气,面上却微微一笑,“自然是这里。”

    白筱胆战心惊的望了望窗外,他们这副形容,被外面那醋坛子看见,不知会不会将她捏得渣都不剩,“虽然我是女子,但跑得绝对不慢,你就是分一间耳房,或偏房什么的给我,你有什么要使唤我的,绝对不会让你久等。”

    他随着她不安的目光方向望了望,唇角轻勾,手指在她面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俯视着她,呼吸轻吹着她的唇,“怕他?”

    白筱喉咙哽住了,不怕才怪,刚刚才凶神恶煞的质问过她,“难道你不怕?”生怕外面那位这时一脚迈了进来,转脸看向门口,唇不经意的轻触了触他的唇。

    他身子微微一紧,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唇上,那唇因紧张而微微涨红,娇嫩红艳如花瓣。

    股间一股热流直冲上来,身下即时起了反应,他愣了愣,忙放开她,“我叫人为你备了热水沐浴,怕也要送来了。”

    白筱翻身滚下床,跌在脚榻上,痛得‘哎呦’一声,一骨碌爬坐起来,拉平身上衣衫,瞥了眼门口,太平,长吁了口气,撇了嘴角,横了他一眼,“原来你也是怕的,既然怕,以后就不要动手动脚。”

    他怕?浅浅一笑,合了眼,平息体内被她撩起的莫名情愫。

    白筱拢好头发,便见珠帘外,下人们抬了浴桶鱼贯而入,送入屏风之后,又再僵住。

    那屏风离床铺只得几步之遥,难道当真是要她在这儿沐浴?

    等下人退出,仍愣望着那热气弥漫的金漆点翠的紫檀木镂空屏风,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他听不见她有所动静,睁开眼见她与那屏风有仇一般瞪着,莞尔一笑,“这些天一路风尘,难道不想洗洗?”

    想,当让想,白筱白着眼,做梦都想,自那天早晨拔了营,接连几天,便没再扎过营,除了大小解,吃饭下过车,便一直呆在车里,早坐的一身骨头散了架一般,巴不得有一汪热水好好泡泡。

    但要她与一个男人共处一室的沐浴,就是在有些为难人了。

    “你认为我这样还能有力气去看你沐浴不成?”

    白筱被他踩了尾巴,脸上刚退下的红,又飞了会来,他这一身的伤,一时半会儿下床的确是有难度,对他,倒是不必过于担心,但气氛也是在怪异了些。

    再说窗外还有一位活蹦乱跳的,眼角斜飞向窗子确定在了前边垂了珠帘的拱门上,整个人僵了下去。

    容华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你脱光站在了前面,我也懒得看你一眼。”古越一手握着归了鞘的长剑,一手撩着珠帘,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衣架边上挂好佩剑,反身出了颐和轩。

    白筱探头从窗户望去,见他已然出了院门,黑色袍角在门口拂过。

    那话听起来十分刺耳,却让她暗松了口气。

    蹭到软榻边翻弄为她送来的那叠宫衣,中衣,外衣一件不差,却无内衣,难道要她不换内衣,或者中空?

    扁了嘴,不换就不换吧,寻个机会找人领了。

    抱了衣裳蹭向屏风,又听容华道:“怕你穿不习惯宫里的里衫,那还是穿你自己以往的好,反正没人看见。”

    白筱眉头稍微轻佻,感激他的体贴,但继而又泄了气,进了宫便被人拉车去了大殿,她的包裹都不知去了何处,又哪来自己的衣裳更换。

    纳闷间又听他道“你的包裹在左手方第一个柜子里”

    她愣了一下,微仰了头望向一侧的那排紫檀木大衣柜,以他所言的拉开左方第一个柜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她那个小包裹。

    心里一热,这人虽然可恶,却事事周全,转念一想,自己的衣裳被放在了这里,那他刚才说得她就住在这里的话,不是戏言?

    嘴角一抽,笑不出来了,果然又听他道“那衣柜给你用,以后你的衣裳便放在那柜子中。”

    “那厢房……”她心里忐忑不安,说话也诺诺起来。

    “我这儿没厢房。”

    “那耳房……”没厢房,下人住的耳房总有吧。

    “也没耳房。”他眉头微蹙,“看来你是不打算洗了,撤了吧,来人……”

    “洗,当然洗。”白筱忙着奔回软榻捧了衣裳,搭上屏风,绕到屏风后,有探头出来望了望,才赫然发现,他那床上挂着的幔帐薄如蝉翼,他趴在床上,连曲在枕下的手臂都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古越在这儿留宿,要向她不观他们的桃色风景,便只能站到门外。

    夏天喂蚊子,冬天喝西北风的日子,光想想便凄惨的很。

    以前占她宿体的那位喜欢百合之欢,现在却被迫看断袖之欢,也不知是不是她以前做了什么,得罪了宿命老儿,令他写了这么个宿命给她,简直是阴人。

    磨磨蹭蹭的脱了身上粗布衣衫,飞快的翻进盛着热水的大木桶中,将身子完全浸入热水中,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浸在水中一动不敢动,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不见床上有所动静,才慢慢拿了软巾湿了水,往身上浇拭。

    她尽自己所能的不发出声音,但难免不时有水滴溅起的水声。

    水声声声入耳,他抬头望向头顶屏风,体内撩起的情愫火星,被煽得火起,身下涨得难受,面颊火辣辣的烫。

    他一向自制,从未有过如此失控。不明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咬了咬牙,翻身平躺,后背的伤压向身下被褥,一阵剧痛将这不该有的情愫挤出体外,暗松了口气,将她留在身边,不知是不是明智之举。

    她沐完浴,刚拭了身子,拢了衣袍在身,一阵急促的脚步由外进来。

    暗道,怕是有事。现在她湿着发,不便出去,扶了屏风,从雕纹缝里往外张望。

    古越聚了一脑门的黑云摔帘进来,直奔桌边抓了桌上茶壶倒茶,却是干的,倒不出茶水。

    他扬手将茶壶重重的摔向地面,砸了个粉碎,怒气冲天的在桌边坐下,“这个该死的老匹夫,就该多赏他四十杖让他死在殿下。”

    将手中一封密函往桌上一丢,“老匹夫的长子已经投靠秦敌,扣押了郑将军家眷,派人送信回来给老匹夫,让他威胁郑将军拿帅印换人,先安排守着,将他们送信之人扣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筱吓得往后退开一步,更不敢这时候出去了,稍等片刻,不见外面再有动静,才又上前偷看。

    容华翻身坐起,掀了件便袍在肩膀上,神色从容,“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这场仗迟早要打,不如乘这机会好好打上一打。”

    古越搭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拳,拧紧了浓眉,“你伤成这般,如何……”

    “不碍事,你去点军,通知子涵行动。

    李尚书会以为你已经离京。

    不过三更,必会有所行动,他受了那八十杖,也熬不过两日,定然会先行送家眷出城,自己留下拼了老命来威胁郑将军。

    二更时分,我先行带一队人马出征拦截李永泰派来得人马。子涵只需将城门堵死,将其家眷扣下。

    明日你敲钟上朝,李家那一脉的同党见了你,定会乱了手脚,他兄弟为求自保,必会将一切责任推在他哥哥身上,你照封照赏,条件便是将他李家私藏的那条金脉交出来,其余孽党,该杀便杀,该除便除,不比手软。

    等处理好京中之事,再来与我汇合。”

    容华一席话说得轻松,一场腥风血雨,被他说得像打场球那么简单。

    屏风后白筱却听得心惊,想起北皇曾将说过,如果她不好好用心,如何能胜得了古越身后的那个人,如此看来,他身后之人不是别人,却是他这表面与世无争的面首容华。

    古越眉头紧皱,“私藏金脉,走私贩卖金矿本是死罪,他供出来却是死罪一条;再说,我们打杀了他哥哥,他还会供交出金脉?”

    容华浅笑了笑,“刀架在脖子上,一边是刀,一边是官职,以他那贪生怕死的性子,当真赶往刀口上撞?再说你手上还捏着李家老小,他敢不招?”

    古越沉思片刻,起身便走,撩了珠帘又再扭身看向走在床上的容华,“你的伤,当真挺得住?”

    容华轻点了点头,“我无妨。”

    古越不大放心的,将他从上看到下,虽然脸上没多少血色,精神还算不错,略安心,“晚膳已备好,传吗?”

    “传吧。”容华望了望窗外,天边滚着晚霞,离出征已没几个时辰了。

    古越这才急布出了门,击了击手掌。

    不一会儿工夫,便有宫人端了摆满饭菜的矮桌进来。

    容华身上有伤,不便下地,便将矮桌置于床上,慢慢退了出去。

    容华依了床柱,斜睨向屏风,“出来吧。”

    白筱这才一手拢着一头的湿发转出屏风,不安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她刚到南朝宫中,人生地不熟,所识的只有他和古越,突然听说他就要离开,顿时象失去了依靠,有些不知所措。

    他轻点了点头,随意拢了身上长袍,盛了碗饭放到身边,“过来。”

    白筱走到床边坐下,侧脸看他,伤成这般摸样,还要出征,就算是坐在那马车里,也能将他颠个半死,当真是铁打的吗?

    他递了筷子给她,“我这一去,怕是要半年时间,我答应你的事,回来一定做到,决不食言。”

    白筱轻咬了唇,她这是私事,而他是国事,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桌上都是些家常小菜,他为她挟上些菜,“吃吧。”

    白筱端着碗发愣,难不成这半年要在这屋里坐牢?

    他看她面色茫然苦闷,微微一笑,“你只要不说你叫白筱,在这里绝对安全,另外我为你安排了个差事,你也不必整天只呆在这‘颐和轩’。”

    白筱心里一动,只要不用整天关在这里坐牢,做些差事自是无妨,“可是我对着宫里完全陌生,做得了什么差事?你该不会让我去做些缝缝补补的差事?”

    他摇头笑了,“缝缝补补可不差你这么个人手,这次找来的那些女子都是调去茶庄招呼来往宾客的。那茶庄还差了个打点内务的管事人,你可有兴趣?”

    白筱双眸一亮,“那茶庄在宫里,还是宫外?”

    “在宫外,不过你不可在宫外留宿。”容华眼睨着白筱,见她大眼忽闪,雀跃不已,微微一笑,又挟了些菜到她碗中,“这宫里小菜,还算可口,试试。”

    白筱听说可以出宫,心情顿时大好,依言端了碗,挟了小菜放入口中,果然十分清爽可口,禁不住多吃了几口,“可是我对那茶庄的是一窍不通,也不知从何着手。”

    “你尽管放心,我会吩咐下去,自有人带你。”他后背伤口痛得厉害,只随意拨了两口饭便放下了,只是帮她布菜。

    “你就不怕我给你做砸了?”白筱挑眉轻笑,他果然是个事事周全的人。

    第086章 竟是他

    你敢给我做砸了,我答应你的事,以后也就休要再提。

    已见她碗中已堆不下东西,才放下手中的筷子,靠了床柱,看着她吃,心情竟难得的闲然

    喂,你这是赖皮,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言而无信,之前没有说过这茶庄的事,你便已答应下来的事,怎么能这么说变就变。’白筱被他这么一说就急了,他半年才会回来,这已经让她很怀疑自己的耐性,熬过这半年,他到时回来挑三拣四的找岔子,把这事给抹了。那她找谁哭去?

    他长在宫中,整天面对的人,不是虚情假意,百般奉承,便是里尔我诈,象她这般直接与他瞪鼻子上眼的,却是没有,见她着急,觉得很是有趣,敲了敲她的碗,"凉了,快吃吧。”

    折腾了这一阵子,牵动着后背的伤,越加的疼痛,表面上不加以表示,额头上却渗出了汗珠,打斜靠向床柱,浅浅的看着她。

    白筱见他坐了这一阵,气色便有些不大好,隐隐有些为他担忧,“你的伤,当真能长途跋涉吗?”

    他睨着眼轻笑了笑,“不防事。”

    白筱埋了头草草吃了碗中的饭菜,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将小矮桌放到屋外,交给了候在外面的宫人。

    转回屋,见他已合上了眼,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上前扶他侧躺下来,‘你其实可以避过这顿打,为何不避?’

    古越在殿上说什么是为了保她的名节,根本就是强辞之言,古越根本不在意她,又怎么会在意她名节。

    如果荣华要避嫌,根本不会让她在帐中过夜。

    他浓密微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微睁了条缝眼角看过她浅浅一笑,又自合上。

    她这他盖上薄被,滑坐下脚榻,看着眼前俊儒的面容,眉头越拧越紧

    光看这张脸,任谁见了都想亲近,但谁会想到,有这么一张脸的人是没有心的,对他而言,所有人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金殿上被仗击的李尚书是,她是,就连与他最亲近的古越也是。

    他以她为名,挨了顿打,为的是迫古越发怒,仗击李尚书,迫李尚书提前反。

    迫他反,为的是他私藏的金脉。

    所有的一切全在他算计之内不管目的为何,是好是坏,他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会算计进去。不知

    古越会不会知道他的心思,如果知道会是怎样一副心态?

    她的视线落在他闭着的长眸上,浓黑的眼线,斜斜上挑的眼尾,无一不让人爱慕,让人怜惜。她不会忘记他那双让她陷进去,便出不来的眼。

    将唇印咬出了血印对着这么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坐得久了,也有些困乏,趴在床辕上,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阵唏嗦的声音,揉了揉仍有些睡意的眼睛,睁眼见外面的的天空已然黑了下来,屋内已点了灯,身边床上薄被掀开,荣华不知去了何处。

    身后唏嗦声不断,她转身望去,半天合不上嘴。

    屋角衣柜大开,衣柜内挂着还没穿戴上的黑亮铠甲。

    柜前立着个背对着她的欣长人影,正艰难的一件件的穿着那逃铠甲。

    那套铠甲,她并不陌生。在战场上看过,在‘大明寺’也见过。

    她呆愣的看着他将铠甲披在身上,铠甲贴在后背上,他禁不住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透出气,麻利的压上肩甲。

    望了望身边空无一人的床铺,犹豫了片刻,迟疑的低声讯问,‘古越?’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之人根本不会是古越。

    他没搭理他,从衣柜中迅速取出了头盔戴上,才慢慢转过身,望着她微微一笑,黑沉深邃的眼眸,在烛光下亮的摄人。

    他看过那抹笑,望着他黑不见底的眸子,呼吸一窒,歪倒在了脚榻上,是他那人竟然是他

    她呆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她迷惑,他眼里同样带着审视。

    他从柜子里取出佩剑悬在腰间,又取出她在战场上见过的方天画戟,黝黑的戟柄上盘着龙纹。

    她愣愣看着他握着方天画戟的手,他掌心的粗糙,也不难解释了。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将方天画戟斜握在身后,枪尖指向地面,走向门口。

    白筱重喘了口气,回过神,看着他笔挺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来缓解方才的震惊,低声问道:“你的伤,穿这铠甲,没关系吗?”

    他站定,回转身,望了望窗外,天还没黑透,离出发还有些时间,也不急着走,踱了回来,到脚榻边方停下,将她拉起,“换上这副行头,能一眼分出我与他的,你还是第一个人,你到底是谁?打哪里来?”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丝文弱的样子,战场上刀光剑影中,他英武的身姿浮现在脑海;端坐轿中儒雅的模样相继浮现,两个身影不断转动,怎么也无法重合。

    白筱垂了眼,不敢看他的眼,脑子被糊成一团,无法思考。

    他低着头,凝视着她变幻不定的眼,蓦然抬起她的下巴,瞳仁黑且沉,“我曾经看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她是谁?”

    白筱退开一步,“你能看阴阳?”

    他突然搂了她的腰,将她紧紧贴上身上冰凉铁甲,“害怕?”

    “我,我为何要怕?”他冰冷的铁甲让她微微一哆嗦,她是怕,怕他就是那个人,她知道她抵不了他的眼,但这个人心太深,是不能靠近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松了紧箍着她的手臂退了开去,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画戟轻轻轮了一圈,转身走向门口。

    白筱松了口气,从窗棂望出去,见他自行取了通体漆黑的骏马出来,与站在院中的古越,单掌相击,相视一笑。

    他翻身上马,对立在马下的古越道:“我走了。”

    古越拍拍他的马脖,“如果撑不住不要硬撑,我明日便去接应你。”

    容华轻点了点头,“好。”侧眸撇向白筱所在的窗棂。

    白筱慌忙避开,仍将他唇角勾出的浅笑看在眼里,深吸着气,他太让人看不懂。

    容华单手挽了马缰,轻夹马腹,黑马如箭一般射出了院门。

    古越忘了门口良久,才转头看向窗棂,眸子一寒,透着森森寒意。

    白筱吓了一跳,不知她又有什么地方惹了他了,见他向台阶走来,心里突突乱跳,看及左右,是在寻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深吸了两口气,稳住心神,以后要与他时常相处的,这么怕着他,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不如坦然相对,向门口迎了过去。

    不料她尚没到门口,却见他一脚踏上台阶停了下来,毅然转身离开。

    这一晚,他再也没有来过“颐和轩”。

    她看不懂容华,也看不懂他,更看不懂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容华走后,古越又不见人影,白筱一个人在屋里甚是无聊,见左右无人,便踱出寝屋透透气。

    除了“颐和轩”便是御花园的湖池,风吹过湖面,扶上她的脸,十分舒服,进宫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缓和了些。

    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安静,沿着湖畔慢慢踱行。

    此时正是初夏,湖畔另一半花圃里花卉百花尽放,阵阵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她一路走过来,回头才发现自己离“颐和轩”已远,想就此回去,又有些不舍难得的这片清净景致。

    索性依了身边假山,坐下,静望着前面的月影。

    坐了一会儿,风吹着身上有些微凉,正想起身离开,却见另一个黑色身影朝这边走近,月光斜照在他俊逸的面颊上,脸色阴沉,带着森冷之色,很是难看,竟是古越。

    一看他那脸色,她哪里还敢出去与他撞上个面对面,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藏在假山之后,等他离开,再溜出去。

    他走到假山另一侧便不再走,也静望着湖上月影,脸色阴沉的厉害,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

    白筱看着他这幅模样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她不明白,她初见他时,他并不仇视他,为何他在军营见到她时,他对她的态度与过去的全然不同,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事后她想过,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被禁足荣府,许久不曾出过府,也不曾见过谁,自不能得罪他,来来去去,得罪他的,怕是只有她那父亲北皇。

    正胡乱跑神,突然听他捏的关节“啪”的一声响,听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在下面,你可还能那般荒滛无度?”声音冷且狠。

    白筱手尖一颤,他这话里含了多少恨,那个死了的人,不知做了什么,让他恨成这般,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这种时候怕是谁撞上去谁倒霉。

    一阵急促的细碎的脚步声跑进,指向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白筱安详不知会是谁在这当口来触他的晦气。

    想看,又不敢探头看,只在假山缝里看见一个一身明艳的宫装女子直奔到古越身后才停下,喘息着,却声声的轻唤了声:“殿下。”

    古越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女子身子一颤,抖了唇,埋着头道:“奴婢不敢。”

    古越骤然转身,上前一步,一把捏出她的下巴,下手全不怜香惜玉,用力抬起的头,冷笑道:“你以为有他护着你,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女子被他捏得生疼,又不敢反抗,小声泣出声,“殿下,奴婢”

    “住口。”他打断她的话,月光下黑中泛蓝的眸子,越加的阴冷无比,猛的将她一推。

    她后背重重撞向身后假山。

    他手上用力,撕了她身上宫装,手又探到她身下撕了她的亵裤。

    女子身子不住的颤抖,咬着唇泣声道:“殿下,回太子殿,可好?”

    古越受伤不停,将她按住,撩了自己长袍,冷笑道:“你还会知道廉耻?”掐了她腰,生生的撞了进去。

    白筱惊得捂住了嘴,后背抵着假山,连气都屏住了。

    古越全不顾女子如何引人哭泣,闭上眼,一下一下的横冲直撞。

    女子吃痛不住,抬手去扶他的肩膀,手指刚触了他的肩膀。

    他眸子突然打开,恶狠狠的瞥向她。

    女子一惊,忙缩了手,双手扣了身后假山。

    白筱听着一石之隔传来的喘息,低泣,面如火烧,又惊又怕,紧盯着石缝后古越牙关紧要,又目紧闭,微微扭曲的俊容,他这哪里是什么男女之欢,简直是发泄着内心的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见他蓦地睁眼,将掐在手中的女子一把摔开,眼里恨意愈浓,脸上神色愈冷。

    狠声道:“滚。”

    女子趴跌在地上,身上衣不蔽体,浑身抖个不停,抬头间,见头顶家身后一角衣裙,苍白的面颊更惨无血色。

    他没看到白筱的脸,白筱隔着假山缝却见她看了个明白。

    这女子只得十七八岁模样,瓜子脸蛋,白净皮肤,平眉凤眼,眼角斜挑,眉心一点红,自带了七分媚骨,这样子竟有些眼熟。

    被撕碎的宫装掩不住她曼妙的身躯,束着的发束散披下来,掩了半边粉颈。

    白筱慢慢降露在外面的衣角扯回,心脏象是跳出胸脯,卡在了嗓子眼上,只要这女子叫上一声,古越就能发现躲在这儿的她。

    如果这时候被古越发现,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副环境。

    女子惨白的脸慢慢涨红,又听古越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还不快滚?”

    回头含泪望了望那张全无情义的俊颜,拉拢破碎的衣衫,半掩了赤着的身体,掩面飞奔而去。

    白筱屏息静气,只盼古越也尽快随后离开。

    不料等那女子跑远,也听不见石后有什么动静,探头朝石缝中望过去,只见他背了手冷眼看着这面假山。

    吓得睁圆了眼,背转身,后背紧贴着假山,暗道了声不好。

    转动着眼珠子,左右望望,趴伏在地上,借着假山的遮掩,慢慢爬开,只求离得远些,便能跃起逃跑。

    突然身后一声轻咳,刹时间,她后脑一麻,整个人都僵了下去!暗暗叫苦。

    正想起身急窜,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掌心很热,她却是一身冰冷,满头冷汗。

    灵机一动,双手在地上乱摸,口中呢喃道:“去了哪里呢?算了不找了。”说着要直身站起。

    古越手上用力,压着她,让她直不起身,伏下身,贴向她耳鬓,呼出的气息吹着她耳边碎发,“二公主当真兴趣广泛。”

    他声调带着笑,她却觉得透身的寒,二公主都叫出来,还能有什么好事,干咳了一声,“我不明白太子殿下说什么,我不过是在这儿寻一只受伤的小鸟。”

    “是吗?要不要我帮你寻一寻?”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下移,落至腰季,大有再往下的趋势。

    白筱惊得魂飞魄散,再也僵不住,骤然转身,坐倒在地,将他的手推开,脸色也冷了下来,“太子放尊重些。”

    “尊重?”古越半眯了窄长的俊眸,唇角噙着的笑意,越发的阴冷,“荒滛无道的北朝宫里出来的人,跟我谈尊重?”

    白筱这所宿体前任名声的确不好,但如今已经易主,哪受得了他这么侮辱,再说刚刚也不知是谁在这儿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冷笑道:“太子当真喜欢以自己之人品来论他人,我以前以为南朝太子虽然年幼,却是个明主……不想,闻名不如眼见。”

    一番冷嘲热讽说得古越脸色越加的黑了下去,突然握紧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将她的身体略略提高,迫视着她,眸子里燃着火,“你不过是那姓白的滛贼养着的侍宠,凭什么教训我?”

    白筱手臂被他捏得疼痛不堪,胸中却被他一席话煽得起火,“他是我父亲,你休要胡说,你以为人人象你这么龌龊下流?将乱囵之事胡乱捏造。”

    她话刚落,见眸子一窄,面颊瞬间扭曲,扬起手掌,心里猛的一跳,忙闭了眼,静等他巴掌扣落。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巴掌打落下来,微睁了一只眼,见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掌握成了拳,但始终没落下来。

    在偷眼看他,他俨然怒极,脸上却阴晴不定,腮帮子咬得紧紧,盯着他,眸子生寒,目光久久不移,过了半晌才咬牙道:“如果换一个人,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定然将你碎尸万块。”

    深吸了口气,将她狠狠丢在地上,忘了她一眼,一甩下袍,转身便走,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中。

    白筱这一惊一乍,浑身发软,坐在花圃里,没了一丝力气,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喘气不定。

    想想刚才,实在惊险,留在这宫里,也不知是不是明智之举。

    她知道他恨北皇,两国相争,相恨实在正常不过,但象他这么恨的却有些诡异。

    大口的吸着气,助飞快乱蹦的心恢复平稳,爬起身,拍去身上沾满的花瓣,脚下软绵绵的朝着‘颐和轩’回走。

    第087章 让人头痛的男人

    白莜回到“颐和轩”,心里仍然难以平静,古越明明断袖,为何会对那女子……

    难道当真是双性?白莜打了个寒战,如果是双性,他与那女人做那事时,又好不奇怪。男欢女爱的事,他竟然不允许那女子碰到他身体一丝一毫。

    他这个人也着实古怪了些。

    这一夜,当真没有人来给他另外安排住处,洗漱用水倒是有宫人送到了手边上,换下的衣裳也有人收了去洗。

    说他是来服侍人的,倒更像是来被人服侍的。

    有湖边古越那桩事,他心有后怕,也不敢睡,怕他抽疯闯了来寻他麻烦,坐在桌边睐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困乏,望了望那张大床,实在不敢往上面躺,挨到软塌上滚到下去,搂着丝被,睁着眼过了许久,不见有人前来打扰,才慢慢合了眼。

    睡到半夜,隐约觉得有人立在榻边,惊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窗外月影枝摇,和风絮絮,又哪里有什么人,吁了一口气,抹了一额头的汗,这些日子当真过于神经过敏了。

    躺倒下去,将被蒙了头,闭上眼,一觉到天亮。

    清晨,翻身下榻,透过珠帘,见大开着房门,打了个叮咛,昨晚回来,等下人收去洗漱用水,明明是关了房门的。

    转着眼,视线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定在了窗下的书桌上,白玉镇纸下压着一方白纸,被风一吹,翻卷起伏,一旁放着的墨汁尚未干透。

    白莜是从地下上来的人,不怕什么鬼神之说,但这半夜开门,白纸留书着实让她不安。

    走到桌边,压平那方白纸,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字,“下次再占我床榻,休怪我不客气。”

    虽然不认得这纸上笔迹,但想也能想到是谁这么霸道。

    她望了望前方软塌,好不郁闷,床不能睡,榻也不能睡,难道要她睡桌子,睡地板?

    恰巧见在这院子里服侍得小厮知秋送水进来,招了他过来认认笔迹。

    知秋看过后,道:“小竹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的笔迹。”

    白莜明明猜到是他,仍惊出一身的冷汗,昨夜他果然是来过了,她居然睡得死沉,等隐约察觉时,他已经离开。

    好在他没有别的什么举动,否则……她抱了胳膊打了个寒颤,“昨夜太子来过?”

    “来过,呆到四更上朝才离开,小竹姑娘不知道?”

    白莜干巴巴的笑了笑,“昨夜睡得死沉了些,所以……”

    知秋不愧是容华挑拣出来的人,面上不为所动,甚是体贴的道:“姑娘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连夜奔波,昨天在大殿上听说又吓得不轻,夜里睡得沉些也是再正常不过。”

    说了睨了眼白莜手中把玩着的纸张,“姑娘先洗漱洗漱,今天香巧姑娘会在茶庄恭候姑娘。

    至于床榻,姑娘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就去叫人送张新榻过来。”

    “太子为何不睡在他的太子殿?”她话问出了口,才后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把容华储在这儿,他自然喜欢在这儿过夜,这跟皇帝宠妃子一个道理,不过现在容华不在,他也没过来的必要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以前太子在太子殿住的好好的,四年前突然连发了几夜噩梦,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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